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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贞扑到他胸前狠狠捶了几下,又重重踩了他一脚。这才重新拿起筷子。
树生揉了揉胸口。对素贞耳语几句,提了把酒壶朝老王走去。“老王。巧啊。”树生往老王身旁地凳子一坐,吓得老王顿时面无人色。
他手一抖,杯中的酒洒了大半,哆哆嗦嗦地说:“树生大人,我,我…红线…”
树生故意用手指头戳了戳他的肩胛骨,说:“你就快成玉帝地东床快婿了,我哪敢动你?”
老王哭丧着脸,紧紧捏着酒杯不说话。
树生又道:“我的意思是:你要是成了玉帝的东床快婿,我可就不敢动你了。”
老王瘪了瘪嘴,说:“我哪里不懂你的意思,我也想啊,可惜…唉…”
树生亲自替他斟满酒,问:“怎么,她不肯嫁?”
老王把酒倒进嘴里,说:“她可不是寻常女子,从一而终没人教过她,再说还有个郑使官在一旁捣乱呢。”
树生一手按着酒壶,不许他再倒酒,说:“是你自己蠢笨,设计人却让她有所察觉,她那人最恨被人欺骗,就算先前对你有三分好感,此刻怕也只有恨了。”
老王沮丧道:“你说的没错,她今日私下跟我发狠说,就算嫁给郑使官也不愿嫁给我。”
树生弹了弹酒杯,说:“那你有何打算?”
老王一把握住他的手,说:“你可得帮我,帮我就是帮你自己,你也不想终日纠缠你吧?”
树生皱着眉头把手抽出来,说:“就算我愿意帮,你也得自己拿个主意。”
“什么主意?”老王使劲晃了晃脑袋,说,“我如今脑子乱得很,哪里想得出主意来。”
树生改成传音入耳,说:“你们春宵一度的事,虽说没人敢议论,可差不多的人全知道了,如果你运气好。她能珠胎暗结就好了。”
老王双手把桌子一按,喜得站起身来,说:“我怎么没想到!”
树生吃惊道:“这你也有把握?”
老王神秘一笑,说:“我有办法。”
说完,他大笑着直接从窗口飞了出去。
树生喝了口酒,感概道:“真是能人辈出。我小瞧人了。”
素贞听到身后呼的一声,回头看时,只见到老王衣裳地一角。
树生坐回素贞身旁,夸张地叹道:“唉,我老了,江山代有才人出哪!”
素贞指了指窗外,问:“你说老王?”
树生将素贞拦腰抱起,踏上窗台,回头对胡美丽说:“自己慢慢吃。吃完自己回去。”
说完不理会胡美丽惊诧的目光,抱着素贞朝自家飞去。
素贞被树生大胆的举动惊着了,直到听到下空街道有些嘈杂的人声才反应过来。兴奋地搂住树生的脖子,另一只胳膊在空中挥来挥去。
这次轮到树生吃惊:“我还以为你会害羞呢。”
素贞白了他一眼,道:“这多浪漫哪,我干嘛要害羞?”
风呼啸着从二人身旁吹过,树生抱着她径直飞进卧房,把她抛到床上,自己俯身望着她,问:“这样害羞么?”
素贞双手搂住他的腰,把他拉近一些。心想,在咱们那儿,谈恋爱不到这一步才奇怪呢,我害什么羞啊。
想归想,她还是逼着自己红了脸,作出副娇羞地模样来。
树生轻轻在她嘴上啄了一口,叫了声:“傻瓜,当然要等到洞房时候。”
素贞被他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弄得情迷意乱,唔唔胡乱应着。
树生觉察出她的异样。笑着离开她地身子,拍了拍她的脸,说:“我实在是好奇老王到底能用什么方法让霓姑娘怀孕。”
素贞爬起来看了他好一会,伏在枕头上大笑起来:“你说能用什么方法,不就是你刚才想用的方法吗?”
树生朝她胳肢窝下伸出手去,笑道:“你一个姑娘家,哪里知道地那么多?”
素贞一边躲一边求饶,说:“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我好歹也活了几千年了。”
树生收了手,正色道:“方才在酒楼。老王说他有办法让霓姑娘一定怀孕。那样她不想嫁也得嫁了。”
“难道他还想和霓姑娘,再。再来一次?”素贞暗暗佩服起老王来。
树生一把将素贞推翻在床,狠狠朝着她的屁股打了几下,说:“就算你是妖精,以后这样的话也不能乱讲,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素贞委屈万分,却又知道树生的话有道理,伏在枕头上不肯抬头。
树生摩挲着她的肩膀,说:“我得去看看,万一老王真像你说地那样行事,怕是要闯祸。”
素贞埋着头,一声不吭。
树生摸摸她地头,说:“起来吧,我先送你回去。”
素贞呼地翻身下床,自己朝门外走去。
树生追上去将她揽到怀里,说:“别闹了,我是为你好。若是别人认为你为人不检点,岂不是给了玉帝和霓姑娘把柄?到那时怕是你只有与我为妾的份,难道这你也愿意?”
素贞有些不敢置信,却能想象到,树生所说不是不可能地事。
树生见她一脸的惊慌,放柔了声音,安慰她道:“你也别怕,我定是要娶你为正妻的。”
素贞心里暖洋洋地,靠在他胸前说:“你别自己跑去打听消息,小心被人认了出来。俞老头那只小耗子还记得吗,去借了来使。”
第一百三十二章 老王的本事
树生真个儿依了素贞,使人拿银子去贫民窟借了耗子,这才起身去找老王。
自从霓姑娘吃了老王的暗亏,玉帝就不许她再住在霓裳殿,强命她搬回了后宫。
其实玉帝的后宫也是开放状态,全因只有一位女主人王母娘娘,以及她所生的7个女儿。
由于地盘大,人口少,各位还未得封号的公主们住得零零散散,但这回霓姑娘一搬回来,其他六位公主就不约而同地朝她的寝殿聚拢。
这会儿霓姑娘正懒洋洋地靠在软榻上,与羽姑娘闲话,丝毫没有发觉柜子后的墙角,多了一只小小的耗子。
“大姐,你说这些人多可恶,住得好好的,非要搬到你寝宫近前来住。”羽姑娘磕着糖瓜子儿,颇为霓姑娘打抱不平。
霓姑娘挪动了下身子,捂着肚子说:“刚才你给我喝的是什么茶,怎么我觉着肚子胀鼓鼓的?”
羽姑娘手指间的瓜子啪地捏了个粉碎,她忙拍拍手,站起来道:“许是你躺得久了,我扶你起来去走走?”
她扶起霓姑娘,小心翼翼地搀着她走到小花园。霓姑娘感激道:“这么多姊妹,还是你与我贴心。她们忙着搬到我近前来,还不是为了看我的笑话。”
羽姑娘抬头环顾,没有意外地看到好几扇窗户后都藏着一双眼睛,她苦笑道:“这些个人也不知中了什么邪了。”
“中邪?”霓姑娘重重掐下一朵牡丹,吓得花下的小耗子猛地朝后窜----幸好这二人心思都在别处,无人发现它,“咱们父皇无子,都盯着着皇位呢,哼!”
羽姑娘睁着亮晶晶地大眼睛。真心实意地握住霓姑娘地手。说:“大姐。我可是真地盼你这回能风风光光地嫁出去。得咱们中间第一个封位地。”
霓姑娘欣慰地摸了摸她地头。说:“妹妹。哪里有那样简单。若我嫁得不好。父皇怎会再待见我。”
羽姑娘地目光扫过她地肚子。嘴角浮起不经意地一丝冷笑。
二人在园中逛了些时候。霓姑娘觉着身子渐渐舒坦。正要回去再躺一会儿。忽听见前头有人来报。说是李大人求见。
霓姑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问贴身侍女是哪个李大人。
侍女笑道:“还有哪个李大人。当然是李树生李大人。”
树生从未主动上过霓姑娘的门,霓姑娘喜出望外,丢开羽姑娘地手就朝厅中走去,一叠声喊请。
羽姑娘见霓姑娘进了屋。便吩咐自己带来的侍女说:“去把前些日子他们从海沿子上带回来的海带凉拌了,端来给我大姐尝尝,记得多放姜蒜。”说完她没进厅。而是走到隔壁的一间小小的书房,掩上门,把耳朵贴到了墙上。
墙那边传来树生的声音:“阿霓,我下界地朋友给我捎来这蒜泥肘花,说是女人吃这东西,越吃越漂亮,所以我连忙给你端来了。”
羽姑娘面露微笑,出门吩咐道:“我真是糊涂了,有李大人在这里。我巴巴地凑什么热闹,去跟他们说,那凉拌海带留着姐姐改日再吃吧。”
话音刚落,就听到厅中传来呕吐声,羽姑娘低声唤人去请御医,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厅中,毫不意外地看见霓姑娘伏在盆边干呕不已。
她上前轻轻替霓姑娘拍着后背,关切地问:“姐姐方才就腹胀,肯定是肠胃不舒服。所以才吐了。”
霓姑娘见过王母怀那六个姊妹,此时心中慌如撞鼓,一抬头正巧见着带着药箱的御医,竟呆在了原地。
羽姑娘忙扶她到椅上坐下,对御医说:“你也是宫中的老人儿了,不必忌讳什么,快来与我姐姐瞧瞧。”
侍女往霓姑娘的左腕上搭了块帕子,她这才如梦初醒,慌忙摆手道:“我不过是先前吃坏了肚子。乍一尝这油腻的东西。就忍不住吐起来,你照着以前的方子给我抓几副药便是。不用诊脉那么麻烦。”
御医为难地看了羽姑娘一眼,说:“症状相似,但不一定就是同一种病,霓姑娘身子金贵,下官可不敢贸然开药。”
霓姑娘忙说:“不开就不开,又不是什么大病,我清清静静饿几顿就好了。”
树生见羽姑娘和御医都劝不动霓姑娘,他装作去替霓姑娘倒茶水,轻轻弹了弹手指尖,就见那边的霓姑娘软软地倒了下去。
“哎呀,姐姐晕过去了!还不快来看看!”羽姑娘搂住霓姑娘,冲御医叫道。
树生亦是满脸关切之色凑了过去,心想,演的还真好,只不知这是她自己的主意,还是老王地指点。
半盏茶的时间后,树生面色哀戚,步履轻松地走出了霓姑娘寝宫的大门,半个时辰后,素贞冲进他家大门,一头扑进他怀里,问:“你听说没,霓姑娘怀上了!”
树生搂住她,说:“是啊,据我了解,是喝了一杯茶后就怀上地。”
素贞瞪大双眼,说:“没那么神奇吧?”
“御医诊出的喜脉,能有假?”树生理了理她的头发,说。
素贞点了点头,说:“那倒有可能,用药改变人的脉象不算很难的事,不过这样管不了多久吧,迟早要露馅的。”
“露什么馅?等成了亲赶紧怀上一个就掩过去了。”树生坏笑起来,吻上了素贞的唇。
素贞被他吻得气喘吁吁,问:“要是怀不上可怎么办?”
树生轻碰着她的嘴巴,说:“总有办法的,比如小产了…”
素贞微微皱起眉头,“这样是不是不大好?”
“她也不是什么好人,犯不着同情她。”树生将素贞抱到椅子上坐下,说,“除非你不想嫁给我了。”
素贞刚要开口,门外来报,说王驸马来下喜帖。
“这么快?”素贞看着树生吩咐打赏,问道。
树生将喜帖扔到桌上,笑道:“再不赶紧,就出怀了。这下霓姑娘与帝位算是没缘分了,如此不光彩地下嫁,玉帝看她不会顺眼。”
“天庭还可以女子为王?”素贞奇道。
“也不过说说罢了,玉帝的年寿长着呢,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儿子。”树生答道。
家仆端上新厨子做的点心,素贞拣起一块蜜糕,说:“这玉帝倒是值得敬佩,没有儿子居然也没起纳妾的心思。”
树生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说:“你怎么就知道他没有想过?若是这样就值得敬佩,那你怎么不敬佩我,我怕你多心,这院子里连个丫鬟都没有。”
素贞想了想,到他家还真没见过一个丫头,不禁微笑起来。
她拿起桌上的喜帖看了一眼,说:“三日后就成亲?来得及吗?”
树生搂着她朝园子里走,说:“来得及,玉帝那是怎样的人家,再说这是天上。等他俩成完亲,是不是就该轮到咱俩了?”
素贞啐了他一口,说:“谁要嫁给你,自从和你谈恋爱,就没一天省心的,我得先补回来!”
逛了会儿园子,树生被下属请去办事,素贞独自回家,胡美丽已是在树生的授意和帮助下,换了处大宅子,此时正在屋内研究些小法宝,见素贞回来,问道:“问过树生了?”
“问了,老王连喜帖都下了,应该是铁板钉钉的事儿了。”素贞回答道。
胡美丽见素贞脸色有些沉重,心知她又在泛滥那一点子同情心,就道:“收起你地胡思乱想,这事儿,她好过你就是条死路,她再不济也不过是嫁给一个自己不喜爱的人,若她如愿嫁了树生,别说是你,恐怕我们都逃不过她的猜忌。”
素贞道:“我晓得,只是心里想想罢了。若她嫁了树生,怕是帝位是她囊中之物,她要是称了帝,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胡美丽点头道:“你能明白就好,赶紧挑几样礼吧,好歹明面儿上我们也是得过她助益的人,场面上的事要过得去。”
素贞懒懒地挥了挥手,说:“你看着办吧,忙不过来就买两个丫头来。”
“我是在考虑买两个人呢,他们这一完事儿,你也该成亲了,嫁妆也要置办置办。”胡美丽笑道。
“不急,威胁都没了,我再考察考察他。”素贞挥了挥手,回屋躺下。
胡美丽知道素贞嘴上不说,其实这些日子为了这事儿日夜悬心,都没好好休息过一天,她掀开帘子看了看,见素贞平稳睡着,就带了银子朝街上走去,想给素贞先把嫁妆准备着。
天上人间的商贾都是一个德行,见帝女要成亲,所有东西都翻了一倍价格。胡美丽虽说不在乎钱,但却不愿当傻瓜,转了几圈,什么都没买。
她在首饰店内走过来走过去,迎面和俞老头碰个正着。
“俞老头,你这只进不出的人居然也来买首饰?”胡美丽奇道。
俞老头笑眯眯地先道了声恭喜,说:“我哪里有钱买这些,再说买了也不知送谁去,我这是前些日子得了些好东西,拿来估估价。”
胡美丽把他拉到门外,强夺过他手里的小包裹瞧了瞧,问:“你老糊涂了,给我道什么喜?再说没见你最近替人帮过忙,赌钱倒是输了不少,东西到底哪里来的?”
第一百三十三章 堕胎.(上)
俞老头拿回包裹包好,笑道:“老朽当然是恭喜你们家素贞,有情人终于要成眷属了。至于这些首饰,是老王抵给我的辛苦钱,不说你应该也明了。”
胡美丽将这些日道听途说来的只言片语和到素贞那里打听来的消息连起来想了一遍,笑道:“我说老王虽说聪明,但这些阴谋诡计他还想不来,原来是你助他。”
俞老头连连摆手,朝四周望了一圈,压低嗓子说:“快别瞎说,咱们驸马爷和公主也是珠联璧合的一对儿。”
胡美丽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想让俞老头把首饰便宜卖她几件,却见他脸色突变。
俞老头一把抓住胡美丽的胳膊,说;“快,快去寻树生和素贞,到我家来,情况有变!”
胡美丽满头雾水,俞老头也不解释,呼地转了个身,消失在首饰店门前。
她只好飞了回去,唤了素贞并树生,三人来到俞老头黑呼呼的家中。
树生一进门就看到桌上的耗子,他忙问:“霓姑娘那里出事情了?”
俞老头点了点头,把瑟瑟发抖的小耗子抓进笼子里,说:“我这可怜地耗子,还是第一次见血呢…霓姑娘,小产了,消息还被她瞒着,我估计她是想等身体复原,然后一口咬定自己没怀孕。”
素贞奇道:“她不是本来就没怀吗?不是你们…”
俞老头看了她一眼,说:“怎么没怀?打下来个肉团团呢…”
素贞地脸皱了起来。树生忙拍了拍她地背。哄道:“假地。假地。俞老头逗你玩呢。那不过是他们拿了块芋头使地障眼法。”
俞老头敲着桌子。说:“怎么。你把这门手艺也学到手了?果然是后生可畏。那这事儿。还是你去办吧。反正和我也没什么关系。我不过赚点消息钱。”
胡美丽惊讶道:“我说你怎么火急火燎地叫我们来。原来这还是要付钱地?”
素贞拉了把胡美丽。掏出片金叶子丢在桌上。说:“一片叶子还有多地。告诉我们这事儿怎么解决?”
“聪明!”俞老头袖子一扫。桌上地金叶子就不见了。“其实很简单。叫你家李大人把消息传出去不就得了。只要天下人都晓得打掉地娃娃是老王地种。她还不是得嫁?”
素贞倒抽一口冷气。想说什么。被胡美丽一瞪。又咽了回去。
树生走到俞老头家新添的两个凳子前瞧了瞧,说:“都坐上紫檀的凳子了。这些须小事,你自去打发便是,何须劳我费神?”
俞老头一杯喝干的茶杯在手内转来转去。盯了树生许久,终于叹一口气,说:“罢了,谁让你是官呢,我去就我去吧,以后有生意别忘了我。”
“只剩两天了,动作要快。”树生吩咐道。
一出黑屋子,素贞就用手挡住眼睛,一路挡着阳光回到家中。
院门口。胡美丽看着紧牵着手的俩人,叫道:“贺礼还没买呢,我去去就回。”
树生笑着摇了摇头,替素贞推开院门,说:“虽然我不愿亲自出手,但还是得去盯着点,你先回去准备嫁妆吧。”
素贞一脚踢在门上,笑着瞪了树生一眼,推开他追胡美丽去了。
她在热闹的商业街转了几个来回。也没看到胡美丽,她挨着店铺一一打听过去,全都说那穿红衣地姑娘半个钟头前就匆忙走了。
“她刚才没朝这边来?难道天庭有新的商业街了?”素贞迷惑着朝家中走,刚到北门,就听见有人喊:“俞老头打架吃亏了,伙计们快去帮忙!”
素贞一惊,难道是他传播谣言的事败露了?不对不对,霓姑娘堕胎是事实,不是谣言。她飞身朝俞老头家冲去。发现他家的木门已变作了好几块儿。可怜巴巴地挂在门框上一晃一晃。
素贞站在那三块儿门板的中间一探头,没见着俞老头。却看见了一身红衣的胡美丽。
她正要开口相问,却被身后涌来的三四个小伙子挤到了一旁。
“俞老头呢?你这贼娘子,把俞老头怎么了?”那群小伙子各操着家伙,气势汹汹。
素贞忙冲上前去拦在他们与胡美丽中间,说:“凶什么,有话好好说。”
墙角传来微弱的声音:“老朽,咳咳,在这里…”
小伙子们忙冲过去把俞老头从柜子后搀了出来。
素贞责怪地看着胡美丽,胡美丽忙解释道:“他装的,我连鞭子都没抽出来。”
素贞一看,她地确没握鞭子,是左手上拎着个小包裹。
“拿出来。”素贞伸出手去。
胡美丽把包裹打开,说:“一点子首饰而已,我看街上东西都卖得那么贵,所以借他首饰来用用,哪晓得他那样小气。”
“我小气?咳咳!”俞老头气得推开小伙子们站了起来,走到素贞面前,说,“你看看,她跑到我家来偷东西,还说我小气!”
素贞丝毫不怀疑此话的真实性,胡美丽一向不认为偷东西是不对的行为,她皱着眉对胡美丽说:“不管你怎么看偷东西这事儿,但俞先生正在帮我们地忙呢,你却到人家家里来偷东西,耽误了大事怎么办?”
胡美丽低下了头,犹自嘀咕:“我怎么知道他会突然杀回来…”
素贞无奈地叹了口气,把首饰重新包好递给俞老头,说:“得罪了,回头我再骂她,你大人有大量,还是先办紧要事去吧。”
俞老头扶着腰哼哼唧唧,说是被胡美丽踹了一脚,他的几个同僚不依,但见胡美丽和素贞是两个姑娘家,又不好动手动脚,只在那里嚷嚷着要医药费。
素贞被他们吵了几句方才醒悟。俞老头何许人也,没见到银子哪里能打发,她忙掏出一锭银子抛过去,拉着胡美丽匆匆忙忙离开。
胡美丽一路上好生抱怨,本是想省银子,反倒搭进去一锭。
素贞想起胡美丽的本尊。脑子里不由自主浮上一句话:“偷鸡不成蚀把米”。胡美丽见素贞突然撤了怒容,望着她大笑,以为素贞原也是想偷不过拉不下面子,就拖着她的手说:“好素贞,下回我一定小心些。”
素贞啪的一声打在她的手上,怒道:“没有下次,若你还是干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就搬得离我远些!”
说完家也不回,怒气冲冲地朝树生家奔去。
素贞冲进树生家。拿起茶壶一气喝干,把茶壶往桌上重重一顿,喝问:“树生呢?”
管家忙着让人重新上茶。恭恭敬敬回道:“回小姐,我家老爷出去了,应该就快回了,您先等等?”
素贞点了点头,坐下喝茶吃点心,等到树生回家,她的火气已消了大半。
树生见了一地的瓜子壳和一桌子地点心渣子,笑道:“谁惹你了?”
素贞掰碎一块桂花糕,说:“胡美丽那坏妮子跑去偷俞老头地东西了。我特意来问问你,他生什么情绪吧,要是影响了他办事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