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个…”
“又是四十八个?”
她蹙了眉,自己怎么总是突破不了这个数字?
向来不服气,她便又重新拿起,踢了起来。
纳兰禛一路行来,便瞧见了这番景色。
垂泄而下的阳光都射到了女子的身上…
她一身单薄的纱衣,头发也随意的绑在后面,一张脸因运动过度而红晕,微张着唇瓣,认真的瞧着上下来回的羽毽。
明明那一只腿还绑着绷带,然她却能用一只腿,踢的很好。
纳兰禛眯了眼眸,随意找了一处峋石靠上。
“公主!!快点!要掉了掉了!”
小桃在旁看着都跑来跑去,分外紧张,冷月仰面瞧着,忙移动脚步去接。
她拄起一架拐,半走半跑的,朝着那个毽子落下的方向接去——
‘啪’的一声,细微的清响谁也没瞧见,便让那落地的毽子改变了方向…
明显的朝着她那方斜去,冷月一伸手,便接住了它。
然而,她却停下了身子,不在踢了。
朝着四周瞧去,同他对上了眼眸。
她迎着阳光,稍眯着眼,瞧着纳兰禛,唇边有些奇怪的表情。
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惊喜,只是淡淡的,稍有冷漠的瞧着他。
两个人,自从那事件过去之后,便又恢复到了一开始别扭的关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王妃很有雅致。”纳兰禛扯唇笑,开了口。
冷月不语,甚至,不瞧他,又转过身对着小桃说:“我们继续。”
“额…”
侍女缩了缩脑袋,都不敢看向纳兰禛这边。
冷月背对着他,继续拿着毽子踢了起来。
“小桃!别分心,给我数着!”
“哦哦…一,二,三,四…四十七,四十八…”小桃方想数出四十九来,便瞧见那毽子,一个歪斜,朝着远方飞去…
‘扑’的一下,正好落在了他怀中!
纳兰禛手握着那羽毽,放到眼前瞧。
不多时,冷月便来到了他身边。
“还我。”
冷冷的几句话,她睨向他。
“你打到了我。”
“嗯,我知道。”
“不准备说些什么吗?”
“纳兰禛,还我毽子。”
“便这些?”
“想听好听的话?找别人去…”
纳兰禛完全的蹙了眉。
他总是觉得奇怪,为何这个人,能改变这么多?
明明那晚,他们是那么融洽,而如今,她便对他这么冷淡?
是在生他的气?生他因为喝补药,同她一起‘热血沸腾’了几天?
“那日在洞中的话,你答应我的,你可还记得?”
“不记得。”
冷月直截了当的说,抬手去同他抢起了毽子。
男子将手靠后,凛了眉:“原来你是这样不守信用的人。”
“你不是也不守信用?那日你便答应了我,还不是将九夜罚到了训诫堂?”
“原是为了这个…”纳兰禛瞬间勾笑,眼神灼灼的望着她:“九夜果然还是你的软肋…”
“王爷,请还我毽子。”冷月再次同她提醒,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刻意的同他保持距离。
“冷月,那日你答应我的,我们和好吧。”
纳兰禛伸出了一只手,望向她。
“你先还我毽子。”
“你先应了我。”
两人对视,互相的淡漠,让两人紧蹙的眉皆松开了,其实,他们知道,她同他之间,是很像的人。
冷漠,无情。
僵持了半晌,终于还是冷月先退让了。
毕竟答应了他。
她伸出了手,对上了纳兰禛的手。
男子本能地直接包裹住,然而她却抽了出来…
“我的手,是要这样握的。”她说着,握紧了拳头,对上了纳兰禛的拳头…
正文 要做戏,便闹个大的
“多谢王爷。”冷月亦谦和的笑,将手抽离,再次将目光扫到那羽毽,“现在,可以还我了?”
纳兰禛不急,凛而一笑:“我有一个游戏,不知王妃可想参与?”
“先说说看。”
“呵…同我来吧。”
纳兰禛说着,便转身而走,他将那毽子凌空抛到小桃手中,说道:“先去膳房吩咐了,晚上的饭不及的做,等我吩咐。”
小桃忙怯怯的点头应下,退下。
“随我走吧。”他回头,很自然的牵上了她的手臂。
纤细的手骨咯着他的掌心,他问:“你平时都不知道吃饭吗?怎么这般的瘦?”
“王爷忘记了吗?我在前不久还曾因为你而打入了冷宫了呢…”冷月故意奚落他,暗指他在那日七夕宴上承认她是他情投意合的人…
“嗯,本王应该考虑着让膳房为你补补了。”纳兰禛自言自语,表情凝重的好似遇到了什么大事情。
纳兰禛带着她,绕过了水榭,绕过了府中的弯弯转转,却在一处独院中停下。
这个院子同王府只有一墙之隔,平日进出都是从那个连接的弧形门,纳兰禛微弯身,从这个门中走进。
冷月奇怪,这个男人带着她来到这里做什么?
训诫堂。
三个鎏金的正楷大字嵌在匾额上。
九夜思过的地方?
她正想问他,此时男子轻摁了下房门前的机关。
霎时,轰的一声,光滑的墙上,出现了一道门。
纳兰禛走进去,回身望了她一眼。
冷月知晓的跟着进去,纳兰禛见她进来,便又摁了墙上的机关。
门,咔的一声,关上了。
这是一个甬道,很黑,几乎看不清前方的路,冷月靠到他身边,侧首瞧他。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看个东西。”
他淡淡的说,扶住了她的腰。
因她还腿脚不方便,他便直接将那单拐放到一边,索性扶着她走。
这让冷月想起了他那晚自己曾帮扶过受伤的他。
甬道中潮湿无比,纳兰禛并没有点灯的,扶着她慢慢的朝前走。唇边不时的发出什么数字,他似在数着步子,在黑暗中依然很熟练。
然而,越往里面走,她便越是闻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
那气味有些臭。
冷月蹙眉,越发的对里面的东西感兴趣。
不多时,他便带着她走到一处巨大的空地前。
“到了?”她问。
“嗯。”
纳兰禛点头,放她下来,遂走到一旁,抬手摸到一个东西,朝着悬着的烛灯拨弄了下。
霎时,屋中发出微弱的光…光线由弱涨强,渐渐亮了整个屋子。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她稍闭了眼。
将手拿下之后,她开始看着四周…
然而,只是一眼,便让她稍有惊讶了。
她的面前,是一个牢笼。
玄铁的柱子,冰寒无边,纳兰禛似是还未恢复身子,走了这段,他便坐在那屋中的凳上歇息。
男子慵懒的模样,用手抵着太阳穴,轻睨着这边。
牢笼的后面,此刻却正在绑着几个衣衫残破的男子。
每个人身上都带着无数的鞭痕,血肉绽开,那情景惨不忍睹。
冷月回头,用眼神询问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便是那晚追杀我们之人,九夜留了几个活口,等着我来过目。”
冷月听着,走近了些。
立刻有扑鼻的臭味袭来,她锁了眉,瞧着那狱中。
几个人皆一副半死不活的状态,侧着脸,发丝凌乱的淡扫了一眼她。
她笑了。
“你找我来,是做什么?”将心中的答案压下,她要先听他的答案。
“我须知道谁是那幕后操控之人,现如今唯一从两人口中得知的,便是那个人就在那几人之中。”
“你是说,夜清幽他们?”
纳兰禛点了头,“我需要你的帮助。”
“哦?什么?”
“过几日,我会办个小宴,到时,你须配合我…”
冷月听到此,他的心思已经很明显了,原来他将九夜派到这里来思过只是个幌子,目的却是要套出那些人背后的人。
冷月想起,那晚追堵她们的那个说话阴柔的男子。
听那种腔调,好似是…宫中的太监。
她的脑海中突然蹦出了许多的想法。
帮助纳兰禛,似乎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她其实,也蛮恨那些人的。
向来不喜被人耍了玩,然而那晚的人,却在这个方面得罪了她…
纳兰禛见她没有答应,便在那位上假寐起来,他不时的轻揉受伤的肩部,脸上一副痛苦的样子。
“纳兰…你同我和好,便是为了这件事?”
“不是。”冰冷阴暗的房中,她这样问他,又听到他如此肯定的回答,不知怎么她有一霎的相信,那仿佛就是她心底一直琢磨的答案,仿佛,她期待了很久…
不相信任何人,冷月,你重生之后,是否真的,不相信任何人?
“你站的不累吗?过来坐吧…你可以慢慢想,我等你,纳兰禛,不喜强迫人…”
男子轻拍了自己身旁的椅子,闭着眼睛邀请她。
冷月一瘸一拐的走到那边,坐下,脚因为长站而有些酸疼。
“待会我让赵七从药房给你将雪疆的良药拿过来,敷于腿上,疗效很好。”
他说的每一句,都是关心的话,冷月低下眉,沉静的有些反常。
“你放心,我会配合你的。”
终于,她缓缓说出。
“呵…倾冷月,你现在是不是在想,我这样对你好,全是因为我要利用你,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我从不猜测别人的想法。”
“冷月,其实,你我何其的像,都是漠视之人,都将所有的刺对向这个世间,曾经,在我眼中,只有绝对的仇人没有绝对的朋友…但是…本王却有些改观。”
纳兰禛凝视着她,“现在,本王想同你做绝对的朋友,我一直很想不通,那晚的你,为何甘愿对我这样一个似同你相识不长的人,说出生死与共的话?你舍命的救我…到底理由是什么?”
冷月一怔,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她闭上眼,眼前过着画面。
自己那晚,却是太过冲动了。
只是,曾经在她的生命中,还有过这样一次冲动。
那是同他,在她当了这么多年特工,唯一相识的一位男性。
那时,他们去R国完成任务,曾经因为自己的失误,而导致目标暴露…他同她也有过类似的战斗,两人互相依靠,直到,他掩护她而逃出了危险。
闭上眼,不停的想着那日画面,依然如此的惊心动魄。
是了,他死了。
只是为了她。
呼了口气,她再次睁开眼,一笑:“我救你,不过是为了自己保命…如此,而已。”
“这样吗?”纳兰禛略有失望的回答,手指敲在桌上作响:“既然如此,那我们便继续这样合作关系好了。”
冷月点头,脑海中猛地有了些想法,她站起身,笑睨着他说:“不仅如此,既然要做戏,我们便闹个大的…”
正文 纳兰韺,你好残忍!
她从训诫堂出来时已临近下午,纳兰禛吩咐膳房备了餐,端到了她住的邀月轩。
冷月洗了手,正转身,便瞧见他亦踏了进来。
“本王,今日陪王妃一起用餐。”男子笑着,单手扶在仆人手臂上,只着了见丝锦的袍子坐于桌前。
陆续端上了饭菜,她站在一边,使劲的瞧着他。
“还看什么?过来。”
纳兰禛笑着对她招手,又将凳子拉到自己身边,他为她准备了碗筷,自己则执筷夹了些菜放到她盘中。
四周站满了候着的侍女,冷月坐于凳上,同他拉开了距离。
“赵七呢?”
纳兰禛此时突地想起一个问题,便对着门外喊道。
“王爷…王爷,我在,小人在。”
急匆匆的管家立刻从外面跑进来。
带了一身的风尘,他稍蹙眉,问道:“雪疆的药,你拿给王妃了吗?”
“额…小的现在便去!”管家一听,立刻耸肩,一溜小跑出了房。
冷月执起了筷子,抬头:“纳兰禛,让他们都下去,被人看着吃饭,很烦。”
男子勾唇笑了,方拂手,一行人便都下去了。
然而,此刻冷月却招来了被遣走的小桃。
“你坐这里。”
她猛地将自己的凳子搬离,在她同他之间插了一个凳子,吩咐小桃坐下…
“公主…这个…”侍女为难。
“坐下!”
提高了声音,眼瞧着纳兰禛,笑着询问:“王爷不介意我的婢女坐在你我中间吧?”
“不介意。”
纳兰禛半抬眼眉,淡淡的说。
冷月突地绽开一个笑容,对着小桃说:“这么多的饭菜,我同王爷定吃不完了,你便坐在这里,三个人吃饭比较热闹。”
纳兰禛冷嗤一声。
小桃超尴尬的坐在两人中间,仿佛下面坐的钉子。
冷月面色沉静的夹着菜,纳兰禛亦沉默的用膳,不时的他还隔过小桃,给她布菜。
额…
小侍女满脸的汗。
这两个别扭的人,到底在干什么?!
“王爷!拿来了!”此时那管家跑来,一进屋,便对着这个场面,有点惊了。
他睨了小桃一眼,忙走过来,吼道:“你一个小丫鬟,谁准你坐在这里的?快去!出去!”
“嗯嗯…”
“我准的。”
纳兰禛轻道了一句,抬头,“拿来了?”
“原来是王爷准的哇?哈哈,那这个…这个….给你,主子。”
纳兰禛接过那个东西,便起了身。
他走到冷月身边,轻轻的蹲下身子…
冷月一惊,忙将脚撤回去。
纳兰禛探手捉过,径自脱去了她的鞋袜。
“纳兰禛!我自己来!”带着愠气喊道。
“你是我的王妃,又是为了我受伤,本王何理不来?”说着,便卷起了她的裤腿…
赵七一看,忙戳戳在那里碍事的小桃,侍女丢下碗筷,便随着出去…
“你故意的!”她气恼的瞧着他。
“本王便是故意的。”男子抬眼一笑,又将她的腿膝朝自己怀中靠了靠,“别乱动!”
“纳兰禛!我说了,我自己来!”
“本王代劳便可,月儿,不要动!”一着急,他又脱口而出,男子握着那瓷瓶,从里面倒出来一些水来,然后大掌一抚,在她的伤口处按摩开了…
霎时,那咧人的疼痛便传遍了四肢百骸,她疼的握紧了凳子的扶手,纳兰禛望了她一眼,亦放轻了手劲。
“现在还想着自己来吗?”纳兰禛一边揉搓着,一边睨着那伤口,略微有十公分的伤口,“怎么弄的?”
“不知道。”她如实说着,想起那晚,自己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弄的那伤口,那晚,她紧张的大概连那疼痛都忘了。
“大概。是摔下崖时被石块割的。”半晌之后,她找了一个这样的理由。
纳兰禛敛下眉眼,静静的替她擦着伤。
“下次,若是还有独活的机会,就不要傻傻的去选择死,知道吗?”
男子低着头,眉眼皆被发丝挡住,好看的凤眼如丹青描画,责备的话语中却透露出一种怜惜。
她侧偏了头,将目光射到一旁去…。
“你们都闪开!”
单独的静谧,被这样暴怒的声音而打断!
纳兰禛抬头,侧首瞧向屋外——
一个形容狼狈的女子,此时却气冲冲的走来了…
她穿着最粗布的衣衫,抿着双唇,整张脸上写满了愠气。
“纳兰禛!你将韺藏到哪里了?!”
倾云初完全不似那高贵的公主扮相,一上来,便如此嚣张。
“六公主,你终于露面了…”
“都是你!都是你肯定同韺说了什么,这才叫他离开的!我能不露面,夜清幽那个家伙已经找到我了,父皇就要派人来捉我了!”
“六公主,你即以身为皇家的人,便要知道,你的一辈子,都不可能按照你所想的过…”
云初立刻掉下了眼泪,捂着耳朵:“我不听!我不想听!”
“倾云初!”
正在这当口,后面突然有人唤她!
纳兰韺从外面走进来!
“韺!”云初忙换上笑颜,朝着他走去。“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倾云初!你来四哥里做什么?这几日,你还未闹够?!”纳兰韺一身紫色的衣袍,这是他自闹出这个事情之后,第一次在纳兰禛面前露面。
“四哥,我…”
“我不想听。”
男子立刻拂了手,淡淡的起身。
纳兰韺瞧见他同冷月的姿势,又将那眼眸射向了她受伤的腿。
她坐在凳上,冷眼瞧着两人的闹剧。
云初仿佛受到了打击,身子颤颤的站在那里,眼角不停的有泪水渗出,指着他:“韺!你怎么可以,说我是在闹?!我只是在争取自己的幸福,难道这也有错吗?!父皇口口声声说爱我,却将我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你说,我要还要相信谁?我能相信的,只有你!只有你!而你却在说我在闹?!纳兰韺,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怎么可以?!”
正文 我要将这一切,都还给你!
纳兰韺沉默了。
面前的女子,始终这样,对于她想要的东西,从来都要得到手。
然而,在知道所有的事情之后,他再也同以前一样,心软了,安慰她。
他走到她面前,捏住她的单肩,“倾云初,不要哭了。”
“韺…”云初以为他心软来安慰自己了,便一下子扑到他的怀中,紧紧的抱住…
泪水打湿了男子的衣襟。
“韺,不要管所有人,你现在便带我走,在父皇没来之前,便带我走!”
“…”纳兰韺没有说话,从胸腔中叹息一声,他停顿了半晌之后,启了唇:“倾云初,杀四哥的人,是你派的吗?”
韺的话冰冷无情,他好像在叙述一件事件,却让怀中的云初,从头凉到了脚!
女子开始颤抖,不停的颤抖,她抬了双眸:“你,你在说什么呀…”
“倾云初,我什么,都知道了。”
纳兰韺低眸,“你只需回答。”
“韺…我…”
“是你,对不对?”他开始挣脱了她的手腕。
“韺!不要,不要!”
“倾云初,就是你!对不对!?”此刻的他,捏着她的肩膀,铮铮作响!
云初犯痛,整张脸都扭曲了,纳兰韺狠狠的瞧着她,那眼中,愈发的阴暗。
此刻,一只手,拦住了他们。
她挡下了韺的手,将云初拉到身后…
“她就算再有错,也是个女子,你不知道珍惜就算了,就不要再伤害她了…”
冷月正对着纳兰韺,说出这般话。
这让房中的所有人都怔了。包括云初。
“你四哥如今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就算是她做的,她如今也要嫁给夜清幽了,什么事情,还是等他们来了在说吧。”
冷月动着不方便的腿,缓缓的将云初拉到自己方才的位上,示意她坐下。
纳兰韺一肚子的火发不出来,便气愤的走到门边,狠狠的砸了下那门扇!
纳兰禛淡坐在倚上,凤眸细瞧,不语。
他轻哼一声,便斜斜的坐在那里,假寐。
不多时,那屋外便出现了嘈乱的声音…
却见赵七半推半旧的,制止着那些人。
“额…王爷哇,这里是王妃的房间….闲人不得擅自闯入的…王爷…王爷…”
“禛!”
外面的人非但不听,还冲着里面喊。
纳兰禛侧眸,冲着冷月瞧了半晌。
她明了的朝着外面走去,站在门外。
用手挡着额头,遮挡着阳光,浅浅的抬了头——
领兵的男子优雅的朝着她走来…一身月色的宫锻长袍,头束玉簪,似笑非笑,一双略带魅惑的眼眸,在打量了冷月全身之后,便盯到了她露出的半截小腿上…
微微颔首,对着身后的侍卫一举手,众人便停到院中。
“原来是夜殿下,你如此浩荡的带兵来我四王府,似乎,不妥吧?”冷月慵懒的倚在门边,又冲着里面喊道:“禛,你快出来!”
她扬声喊着,脸上全是惧怕之色,直到见到从里面出来的男子,这才将手揽上他的手臂,靠在他的怀中…
这般的暧昧,让所有人瞧着,就连纳兰韺都有些不适。
“你快进屋吧,省的着凉了。”纳兰禛柔声说着,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冷月点头,自己走进屋中…她转身之前,却对着夜清幽轻瞄了一眼,颔首对着他笑。
男子轻勾了唇角。
“清幽,你来了。”
“嗯,来要回我的人。”
夜清幽将目光全投到站于旁的纳兰韺身上,“云初,在里面?”
“嗯。我正想着将她送到你那里,不想,你自己来了。”
“呵,禛,这等事,还是我自己亲自来办,才踏实。”
夜清幽说着,便朝着屋内走去。
方踏进去,便听见云初愤愤的声音:“夜清幽!你滚出去!”
女子的厉声让外面所有人都惊了,夜清幽顿觉没面,但他依然的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