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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谁来救救她啊。
如熙心里也在喊救命,这七长公主这都什么嗜好啊?!
不想再玩这种老鹰抓小鸡的游戏,如熙看准时机,一把抓住媚娘的手,往身后一带,直接将他推给了郎孜,媚娘也机灵,立马将郎孜抱个正着,如熙也终于得已脱身。
“哈哈哈哈,好好好,好身手。”七长公主拍着巴掌,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被个像女子的男子抱得牢牢的,郎孜的脸色可堪比黑炭,王爷也好不到哪去,虽然泪哥儿不会再扑上来了,可总是在一旁对他动手动脚的,他也受不了,如果身边坐着的是个美女那他倒是可以享受享受。
如熙端着茶杯坐在小翠身边,中间隔着几个空位置,离着那四人远远的,看着王爷和郎孜跟拍苍蝇似的拍开身边那两人的手,觉得还蛮好玩的,觉出趣味来了,就是不知道七长公主干嘛要这么戏弄他们,还是说这也是七长公主的个人爱好?
真是诡异的个人爱好…
那边四个人自顾自的各自纠缠,七长公主点的酒菜也一一送到,有那泪哥儿和媚娘在旁边,这顿饭也吃得颇为热闹。为了不至于被不耐烦的王爷掀了桌子弄得大家都没得吃,如熙毫不客气的只顾自己埋头大吃,王爷和郎孜他们那危在旦夕的贞操她帮不上一点忙。
“十三啊,看看泪哥儿对你多好,你躲什么呀,赶紧接过来啊。堂堂摘星楼的楼主亲自服侍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啊?”
第七卷第三章(下)
“郎孜,别冷落媚娘啊,媚娘可是摘星楼的头牌呢,多少客人砸重金都求不到媚娘的陪席,你可不能不给面子啊。”
七长公主很邪恶的在旁边浇油添柴、煽风点火,而那泪哥儿和媚娘也跟着舒展双臂揽上王爷也郎孜的脖颈,嘟着红润的嘴唇跟着凑了上来。
对面,如熙和小翠已经打上赌了,小翠赌泪哥儿没亲到,媚娘亲到了;如熙赌他们两个都没亲到。谁输了谁就用今天打到的相思豆给对方做一对耳坠。
事实证明,小翠比如熙更加了解王爷和郎孜的性格。王爷跳开没让泪哥儿亲到,郎孜不敢驳七长公主的面子,黑着一张脸僵直着脊背,被媚娘亲格正着,在脸颊上留下了一个湿湿的唇印。
于是如熙输给小翠一对耳坠。
王爷躲开了泪哥儿的红唇袭击,卷着袖子过来如熙这边要找她算帐,刚才与小翠商量打赌的时候,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这么胆大包天的丫头不收拾收拾明天不就得上房揭瓦去了?
“奴婢夜莺见过十三少。”门口突如其来的一个像黄莺出谷般的声音救了如熙,让她躲过了王爷的毒手,而王爷的怒气也瞬间消失,猛地一个转身,一副猴急样就奔了过去。
如熙探头望去,门口立着一个一袭淡绿色裙装、抹胸上绣着一朵水仙的妙龄少女,正甜甜的笑望着王爷,而王爷则牵着对方的柔荑往自己的位置上引,刚才被泪哥儿骚扰得气急败坏的样子荡然无存,现在看过去就像个体贴佳人的风流公子哥。
这王爷变脸的速度真是比翻书还快啊。
王爷有了夜莺作陪,那泪哥儿主动让座,换到了如熙身边,媚娘依旧在于郎孜纠缠不清。从他们此刻的对话里可以得知,媚娘正打算说服郎孜今夜去他的房间,而郎孜自然是抵死不从。
泪哥儿坐到了如熙身边之后就很规矩,该吃吃该喝喝该说话说话,礼节上也非常的得体。看着就像一个没有不良嗜好的普通人一样,七长公主说他是个什么楼主现在看来倒也名副其实。
如熙的前生虽然是个妇科大夫,但肛肠科里有她的师兄弟姐妹,对肛肠科的某些病人的病因她也多少听说过一些,那时她说的最多一句话就是“人体结构是多么的神奇啊!”
现在身边坐着这么一个美貌的帅哥,虽然是从事特殊行业的,但并不妨碍什么。相反有个帅哥在边上,如熙的胃口还更好。不是有个词怎么说来着?秀色可餐嘛!
而对面王爷已经和夜莺卿卿我我起来了,两个人旁若无人的互相喂酒喂菜,而他们两人身边的郎孜已经有了要掀桌子的冲动。
如熙啃着一个鱼头看着眼前的两出截然不同的两场戏,还真是过瘾。
于是如熙主动提出打赌,赌媚娘今晚能否成功把郎孜拖回房去。
结果坐她两边的小翠和泪哥儿都异口同声的表示否定,泪哥儿还主动爆料,说媚娘没有成功过一次。
既然是这么笃定的答案,那这个赌局自然就不会再进行下去,必输的赌没有打下去的必要嘛。于是如熙继续啃她的鱼头,兴致勃勃的看免费戏。
再看左手边的七长公主,她也跟如熙一样,手里端着杯酒放在唇边,要喝不喝的,两只眼睛只顾着看戏,嘴里时不时的发出“俄呵呵呵呵”的笑声。
啃罢鱼头,如熙放下筷子,掏出手绢抹抹嘴,想小翠打听能做相思豆首饰的店铺位置,反正王爷和夜莺没这么快吃饱,她有的是时间与小翠慢慢聊。
有夜莺陪席,王爷心里是满意的,所以他非常希望这顿饭不要太早结束。可是希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王爷再怎么期盼能与夜莺多相处一会儿,可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所以当王爷被夜莺灌下最后一杯酒之后,宴席结束了。
完成任务的夜莺、媚娘和泪哥儿分别向七长公主和王爷行礼后退下,王爷还意犹未尽,郎孜却疲惫不堪,应付一个媚娘比让他对付十个敌人都累。
“好了,天色已晚,大家就散了吧。十三,你的马车我借走了,明儿还你,回去要早点休息哦。”看够了戏的七长公主一副慈爱家姐的模样,轻轻捏了捏王爷的脸,带着小翠随后离开。
“咱们也走吧,今天一天过得还真无趣。”王爷懒洋洋的起身,带着二人出了房门,不过却没有走来时的路,而是走了另一条花径,七拐八弯之后,很快就从一道偏门出来。
走这个偏门的还有不少人,碰到一起后都露出心照不宣的暧昧笑容,有的喝多的,笑得就更叫的猥亵。
十三王爷不太想与这些人打交道,急急的出了门,才低低的骂了一句,“都是一群色胚。”
如熙心想,这不是把您自己也给骂进去了吗?
“少爷,您现在回客栈吗?”
“不。”王爷断然拒绝,“今天一天都被那个女人戏弄,我带郎孜出去散散心,你一个人回去就好了。”
“少爷打算几时回来,奴婢好让厨房备着热水。”
“子时前一定回去,你不用等我们了。还有,下次离那泪哥儿远点,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是他长得那么漂亮…”如熙认为那个泪哥儿是她见过的最漂亮的男人。
王爷踉跄几步,做难以置信的痛心疾首状,“这才几天工夫啊,多好一孩子就这么生生的被带坏了,作孽啊!”
如熙心里恶寒,打个哆嗦,微微向外面挪了几步,“少爷,奴婢就先回去了,您也早点回来,别在外面玩太晚。”
说完,转身溜之大吉。
第七卷第四章(上)
回到客栈,让店小给她准备了洗澡水,顺便交代他们十三少子时回来,让厨房给他备着热水,然后自己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
等处理好自己的内务后,如熙也爬上了床。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虽然野餐很好玩,但也很累,所以她很快就沉入梦乡。
两刻钟后,一个诡秘的黑色蒙面人影出现在如熙的后窗,现在是初秋,正是秋老虎发威的时候,为了通风,窗子并没有关严,而是开了一条小缝。
人影从怀中掏出一根细细的竹筒从窗缝里伸了进来,下一刻就看到一缕青烟从竹筒里飘出来,转瞬消失,融于这个房间的空气之中。
外面的人收回竹筒,很有耐心的又等了盏茶工夫,然后才轻轻的将窗子完全打开,手在窗台一撑,动作利落的翻身进来,落地无声无息,连一点薄灰都没有溅起来,真是一身好轻功。
之所以敢这么大胆的潜入这个房间,就是因为他听到了这个丫头交待店小的话,知道那个少爷不会这么快回来,所以他才有此行动,否则倘若那郎孜在的话,他是不敢如此冒险的,一旦与那“野狼”交上手,虽然不一定会吃亏,但也要纠缠一番才能脱身。
尽管对自己的迷药很有信心,但这人跳进房中后并没有急于行动,而是迅速的蹲下,又停留了几十秒,确定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动静之后,才缓慢而又谨慎的接近。
伸手探了探床上的人的鼻息,又拉扯了一下头发,确认对方已经睡熟,就是打雷也吵不醒了。这才放心的掀开她的被子,解开她的衣领。
衣领一解开,那块绿色的小玉佩就跌了出来掉在颈边,那人虽然竭力保持镇静,可是颤抖的手却出卖了他。
房里没有点灯,但今天是十五,月色正好,月光明亮。加上练武之人的目力都比一般人强,所以当那人用两指拈起玉佩,将那刻有字的一面朝上的时候,他还是借着窗外的月色清楚的看到锁状的玉佩、雕刻的云纹和上面的两个阳文字体——“宛秋”。
那个人蒙着面,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下一刻就动作迅速的将一切恢复原状。临走之前又用那竹筒吹了一股青烟后才跳窗出去,并将窗子恢复原位。
那是之前的迷烟解药,否则中了这迷烟的人得连续睡上十二时辰才能苏醒,或者被人发现用凉水泼醒,但这样一来就会让另两人知道这屋子里有外人潜入,所以该谨慎的地方一定不能怕麻烦。
在这皎洁月光下潜入他人屋子要冒很大风险,这个云来客栈并不如外面看起来一样只是个普通的客栈,单不说那个掌柜就不是普通人,这里的店小也都个个身俱武功,幕后老板的身份则更加的神秘难测。
所以为了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这个黑衣人借着树影的掩护悄然返回自己的房间,好在他住的是个上房,较为僻静,只要客人不招呼,店小一般不会主动来敲门,加上现在也差不多是休息的时候,这黑衣人才有惊无险的从后窗进了屋。
这人进屋后,立刻就将所有的门窗闩好,将桌上的油灯调暗,然后才解下面罩,看他的脸,赫然就是白天与如熙在仁济寺相遇的那名男子。
这男子显示在桌边坐下,右手捂着嘴,左手攥得死紧,眼睛眨动得很快,肩膀也在微微的颤动,像是在极力克制一种强烈的情绪。
足足过了两盏茶的时间,男子才渐渐的平息下来,将油灯重新调亮,并将蜡烛点上,让房间更加的明亮起来,换掉身上的这身夜行衣,小心的藏在包袱里,身上只着一件牙白中衣。
重新打开房门,走到外面叫住一个店小,让他送来沐浴的热水和一些酒菜。
洗去一身的疲惫之后,男子又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半尺见方的小木盒,盒子里都是瓶瓶罐罐,他拿出一个瓶子从里面倒出一个木制大小的红色药丸化在洗脸水里,然后将洗脸巾打湿后蒙在脸上和颈上。
一炷香之后,拿掉巾子,男子对着镜子揉搓锁骨下方的皮肤,很快就搓起了一块近乎于透明的小皮,接着这块皮子越揭越大,最后男子将这皮子完全的从脸上揭了下来。
原来这只是一块易容用的面具。
随手将用过的面具扔在桌上,男子转身去吃酒,桌上虽然有下酒菜,可男子一口也没动过,只是一味的喝酒,仿佛只有浓烈的酒菜能化解他心中此时的苦闷。
酒一杯接一杯的下肚,男子一点醉容都没有,这一坛子烈酒到了他这里好似就只是一坛子水一样,喝的再多也无法融化他眉宇间那抹不掉的忧郁,那让人心碎的忧郁似乎已经进入他的骨髓,再也去不掉了。
当坛子里的最后一滴酒下了肚,这男子依然神智清醒,站起身脚步已转,走回到床边,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把造型古朴的匕首,也不知他动了哪里的机关,只见他在匕首柄上摸了两下,柄头就打开来,原来这首柄是中空的,倾倒匕首,从手柄里面滚出来一个绿色的小东西。
男子三指拈着走回饭桌,将手上的东西对着油灯,是一个小玉佩,锁的形状、云纹、朝着男子的这一面刻着两个阳文字体——“冶鸣”。
男子手指一松,手腕一翻,玉佩落入手掌中,五指收拢,握紧,置于胸前,低吟。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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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熙从睡梦中清醒,觉得精神是从未有过的清爽,从床上一跃而下,换好衣服,梳洗过后先去院子里转转,果不其然看到正站在走廊上欣赏日出的王爷,而郎孜则在院子中练功,一柄长剑在他手中舞弄得虎虎生威、矫若惊龙。
“少爷,早安。”
“嗯,昨晚上睡得怎样?”
“很好,谢少爷关心。”王爷有失眠,所以如熙从来不问王爷睡得好不好,尽管这很失礼。
“你去前面吩咐他们准备早饭,我们一会儿就过去,你在那等我们。”
“是,少爷。”如熙小心的沿着树边离开院子,去到前面大堂。
王爷注视着如熙的背影消失在眼前,面沉如水。
昨夜他们并没有在外面逗留很久,只是在夜市的小吃摊上吃了点东西之后就回来了,在例行的检查之后,郎孜发现了如熙房中有迷烟解药的一丝微弱气味。
第七卷第四章(下)
郎孜的医术很普通,只能对付常见的伤风咳嗽,他处理外伤的水平其实更好。但他师门所在地有着全国最大的药市,他虽然不懂医,却不代表他不懂药。
而且作为一个江湖中人,郎孜很熟悉也很了解江湖人士身上一定会带的常用药,虽然使用迷药被很多自诩正义的江湖人士所不齿,但这并不代表没有人不认识或不会使用那些迷药。
很显然昨夜有人趁着如熙入睡之后潜了进来,可这丫头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被人注意?他问过幽伯,没有人发现有外人潜入客栈。
大意了,真是大意了,要是对方来者不善,恐怕等昨晚他们回来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料理这丫头的后事。
会是谁趁着他们不在避开这客栈里的掌柜和店小潜进来呢?对方又是怎么知道在那个时间这沉香院里只有如熙一个人在呢?对方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怎么就敢肯定他和郎孜不会突然回来呢?到这来是为财还是为什么呢?
这几个问题让王爷思索了一也,却没有答案,只能肯定对方不是一般的小毛贼,一般的小贼是无法在幽伯和伙计的眼皮子底下潜进这间院子的。
郎孜舞完最后一招,收功回剑,没有打扰站在廊下正在沉思的王爷,径直回房,脱下汗湿的衣服,抹了个澡,换上新衣收好武器复又出来。
“少爷。”
“你怎么看?”王爷此刻已经回神,平静的看着站在他身边的郎孜。关键时刻,还是自己的贴身侍卫长最值得信任。
“客栈也绝非安全之地。以后不能再让她落单,三人必须同进同出。”
王爷嘴角抽搐了一下,“就算我去喝花酒也要带着她?她连门都进不了呢。”
“七小姐好像还没有允许您进那些青楼。”
“你到底是她的侍卫长还是我的侍卫长?”
“属下自然是少爷的侍卫长,但七小姐的命令属下不能不听,否则七小姐一定会让媚娘贴身跟随的。”
“你个臭小子。为了自己就要陷我于不义?”
“少爷,您也不想您喜爱的夜莺姑娘被送去藩台府吧?那个老色鬼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拿自己的宠姬宠婢送人换好处的事他做过不少。”
“那个死女人,我诅咒她这一辈子都嫁不出去。”想到可人的夜莺可能会遭受到的悲惨遭遇,王爷双目冒火。
“少爷,您还是祈祷七小姐能嫁出去的好,她要真的因为嫁不掉而成了怨妇,后面还不知道有什么恶劣手段对付您呢。”
“哼,扫把星就是扫把星,跟她沾上边的男人没有一个不倒霉的。”
“少爷,您是想说这其中也包括您吗?”
“不,我还想寿终正寝。走走走,大清早的不要提这个倒霉的女人,不能让那丫头肚子一人在前面等太久。”
其实如熙也没等太久,王爷和郎孜来的时候,桌上的早点还冒着热气。
看法到如熙仍旧是按老习惯分了两间雅间,王爷立马转头就让店小把贰号雅间的早点全部换到壹号雅间来,三人同桌吃饭,不分主仆。
“除了睡觉、洗澡、方便等等其他不能与人同行之事以外,其他时候咱们三人都要同进同出。”一落座,王爷就交代新的规矩。
“是,少爷。”如熙不问不好奇,王爷怎么说,她就怎么做,她是个本分的丫头。
恩,本分的丫头,没有未来的丫头,除了本分,还能有什么呢?
吃罢早饭,王爷一扬头,带着郎孜和如熙又往街上跑,说是带他们去和德楼听戏。
王爷爱去的地方一定是品味高尚之所,所以这和德楼用脚指头想也一定是这清州府最好的戏园子,只是这大早上的,戏子难道不用吊嗓子练功吗?听的什么戏?
可是说是去听戏,王爷却并不着急,而是沿着堤岸慢慢溜达着,跟撑着小船的船娘买些新鲜的水果,然后三人找了一处有树阴的堤岸边的台阶坐下一通大嚼,敢情王爷也知道现在时间早的过分,所以需要找些事情来打发时间。
将吃剩的果皮果核扔进清河里,就着河水洗了个手,王爷继续带着两人漫步溜达,日头越来越热,先前吃下去的水果没多久就化为了汗水从身上跑了个精光。
步上几级台阶,离开堤岸,进入喧闹的大街,直走了大概两百米,如熙一下子就认出这正是昨晚来过的地方,前面满月楼那迎风招展的大幡,哪怕是个高度近视的人也看得到。
继续向前,满月楼所处位置正是一个三岔口,在走过那个路口的时候,如熙下意识的往右边张望了一眼,然后惊得下巴掉了都不知道。
右边正是那烟花巷,巷头上的就是这清州府最大的妓院——凭栏院。
也就是说——如熙快速的转动脑筋,昨天在满月楼刚坐下来,摘星楼和凭栏院的院主、头牌就陆续过来报到,今天再看这满月楼和凭栏院的位置,已经完全可以确定,那个摘星楼也一定是在凭栏院的隔壁,只是那天晚上从这烟花巷过的时候,她没有过多留意罢了,谁会想到这烟花巷里会有一家象姑馆呢。
怪不得昨天在这满月楼里走了那么久才坐下,敢情这三家店的内部其实是互通的,大堂后面的那些个院子其实并不是什么雅间,而是派特殊用场的。
来满月楼吃饭的客人,只要有需要,可以随时从凭栏院和摘星楼请到想要的姑娘和公子过来陪席,同时晚上的娱乐活动也有了。
啧啧,那个七长公主真是赚钱有方,这种招都想得出来,虽然在一个现代人眼里看来这招有点损,但在这个时候已经是了不起的了。
“看什么呢?”走在前面的王爷发现了后面心不在焉的如熙。
“奴婢在找首饰铺。”如熙反应迅速的扯了个借口,但这也是事实,她的确需要去首饰铺一趟,她还输给小翠一对耳坠呢。
王爷立刻想起昨天的事,脸色就拉下来了,“你跟人打赌还讲那么大声。”
如熙摸摸鼻子,微微吐吐舌头,低头不敢做声。
昨天是做得过分了,当着自家主子的面与人拿主子打赌,这可不是一个本分丫头能干的事。
但同时如熙也在警觉自己,出宫还没满一个月,自她重生以来到现在,她克制了多年的本性竟然在这短短几天里开始蠢蠢欲动,看来来到清州的这几日过得实在是太悠闲了,悠闲到她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见如熙一副认错相,王爷也没再追究下去,他就知道和那个女人沾上边就没好事。多好一孩子,就这么生生给带坏了,真是学好三年,学坏三天啊。不,是学坏两天,就前儿和昨儿两天!
王爷一边在心里诅咒那个带坏他家丫头的扫把星,一边继续在前面带路,走过这条长街,在街的尽头,终于看到了清州最大的戏园子和德楼,门口有人招呼着每一个进去的客人,听着有不是少都是老票友了。
戏园子也是个女人免进的公共场合,大户人家的女眷想要听戏,只能请人去家里唱堂会。她们是不能抛头露面到外面的戏园子来听戏地。
好在下人不在此列,否则如熙也得被拒之门外。
进了门,才知道这和德楼果然是大得不比寻常。光戏台子前就有一百多张桌子,楼上还有雅座。装饰得也挺精美,来来往往上茶招呼的伙计也都是个个衣衫干净整洁,言语客气。看上去挺训练有素的。
这是上午的第一场戏,来的人很多。一片嘈杂声。叽叽喳喳的,比菜市场还热闹。
王爷皱了皱眉,不乐意与这些人一道坐在楼下,看了看楼上雅座有不少的空位。于是就直奔了楼上,挑了个正中的位置坐下。
居高临下视线好。价格也贵,不过王爷不在乎。
楼上的当班伙计立刻送上茶水零食,这茶水和零食都有上好的细瓷杯细瓷碟装着,桌椅也都是上好的木料,以衬托出楼上客人的身份地位。
如熙想起她上次在茶馆里听的那曲子,对即将开场的戏剧没有半点兴趣,反正听不动,听了也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