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免费文库小说上一章:权色重生呆萌小军王/重生之特种兵的呆萌妻
- 免费文库小说下一章:宫廷营养师
连着被两拨强盗劫道,误了赶路的时辰,晚上不得不露宿野外,于是在天黑前,寻了一处有水的地方扎下营来。
幸好早就为了防范这样的情况发生,车里备足了干粮,于是只是生了一堆火。烧了点热汤就着吃下了干粮。
这三人正忙着,那个跟在后面走了一路地黄脸男子也骑着马到了这里扎营,但仍旧隔了几米远。自顾自的安顿马匹,寻柴火生火。
“兄台不介意的话。不如到这来吧,这有现成地热汤,山间夜里凉。喝口热汤也暖和些。”王爷左手端着汤,拿着干粮的右手冲对方直招手。
对方犹豫了一下。像是要拒绝的样子。
“今天承蒙兄台援手。兄弟我感激不尽,唯以热汤一碗聊表心意,还望兄台不要推辞。”
王爷说得诚恳,对方也不再推辞。大步走了过来,向王爷道了声谢。从如熙手里接过热汤坐在一边喝着。
一碗热汤下肚,双方气氛也活络起来,互相通报了姓名之后,就天南海北的聊些武林八卦,如熙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
“那么季兄就已经决定要去西边大漠了?”那黄脸男子自称姓季,叫季平,年逾三十,所以王爷才称其为季兄。
“是啊,听说宝物即将出世,现在很多武林人物都在往那里赶,商贤弟不去凑个热闹?”
“呵,不了,贤弟对那宝物不甚感兴趣,再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大漠有宝物的传闻少说也传了百年了,却从未见过实物,此番消息估计当不得真。”王爷摆摆手,不当一回事。
“那有甚关系,去看个热闹罢了,就算没见着宝物,也可欣赏欣赏大漠风光,据说那和中原是完全两样的景致。”
“那的确是,大漠荒凉无垠,和繁华地中原是完全相反地两个景致,去见识一下开开眼界也不枉走这一遭。”
“就是,哥哥我就是报着这个心思去的,我才不去争什么宝物呢,那东西就算拿到了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命带回来。”
“呵呵,有命才有一切。”
“没错,有命才有一切!”季平大笑,极为酣畅。
双方复又谈了些别的,渐渐的月亮也上来了,周围寂静无声,也该差不多休息了,季平执意要守夜,但王爷没有应允,将他劝了回去。
如熙钻回车里卷着毯子呼呼大睡,郎孜也裹着毯子躺在篝火边上,季平也抱着毯子坐在一棵树下闭起了眼睛,只有王爷一人坐在篝火边照应着。
反正王爷失眠,他是守夜的最佳人选。
只是这一晚,能否有人睡得踏实就不知道了。
清晨时分,山间起了薄雾,看什么都是朦朦胧胧的,虽然对赶路地旅人来说不太方便,但对这座大山来说却是增添了几分美感。
除了王爷,其他三人基本上是同时醒的,良好的生物钟让郎孜和如熙无法睡懒觉,王爷刚给烧了一晚上的篝火添了几根柴,那坐在树下的叫季平的黄脸男子也醒转过来。
四人依次去溪边洗漱,如熙烧起热汤,照应大家吃喝,好早些 上路,希望今天不要又因为碰上强盗而再次错过宿头。
经过这么一晚,双方也算是结识一场,虽然等出了沧州地界双方就要分手,但在这强盗横行的地方,多个伴,就是多了份保障。
于是四人一起出发,王爷还把车窗帘掀起,与骑着马走在车侧的季平谈笑风生,倒也驱赶了不少旅途的寂寞。
走了半天,中午正休息的时候,强盗们大驾光临,这一批的实力比昨天的两批都要强悍,但仍旧一点便宜没有占到,王爷和郎孜本身就是一流的高手,那个不知道是二流还是三流的季平对付起那些小喽啰也能凑合,于是三个人把那批强盗打了个落花流水,很拉风的重新上路。
连着两天经历三次劫道,如熙凭她惊人的适应力快速的适应了这种旅途生活,外面打得一塌糊涂,她还在车上悠哉的烧水煮茶,等到车子重新上路,运动过后的三个男人正好一人一杯茶解渴消暑。
旅途继续,不过后面就要好些了,没再经历这么频繁的强盗,也可能是那些逃脱生天的强盗们将有一只实力强悍的肥羊的消息传了开去,所以在即将踏出绥州地界的时候强盗终于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无踪影了。
眼看着沧州地界在望,这临时组合起来的旅伴也到了分手的时刻,君子之交淡如水,三个男人只是相互拱了拱手算是道别,然后分道扬镳。
出了绥州地界即使沧州了,郎孜扬起马鞭狠狠一抽,马车急速的奔向最近的城镇,在绥州地界的最后一段旅途几乎都是在山里转悠,身上早已臭不可闻,马车上的三人都迫切需要找一处地方好好的洗去一身酸臭。
柳渠县在沧州的中部偏北的位置,离着王爷那一行人歇脚的城镇有三四天的路程,说远不远说近不
7-7-2
近,可偏偏在第二天三人准备上路时,天公不作美,雷声轰鸣,下起瓢泼大雨,无奈只得在客栈中耽搁一天。
在接天雨幕中,冲进来一个浑身湿透的男子,也是武林人士的打扮,身上只背着一个同样湿透了的包袱,双手空空,没有武器。
客栈店小立刻上前招呼,开了房赶紧领着客人上楼,然后送上热茶和洗澡水,拿来干净的粗布给客人替换,又将客人湿透的衣服拿到后面去处理。
夏天的暴雨来得快去的也快,可是对于赶路的旅人来说却仍旧是耽误了工夫,硬要上路的话会赶不上下一个宿头,还不如等明天再出发,于是王爷很悠闲的坐在楼上雅座看着窗外淅淅漓漓的小雨,嘬着客栈里的陈年佳酿,嚼着客栈老板娘秘制的牛肉干。
每年他来沧州都要在这家客栈投宿,这老板娘的牛肉干的口味也是年复一年的没有变化,一壶酒一碟牛肉干就足以打发一个无所事事的下午,好不惬意。
突听脚步声,抬头一看,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男子上了楼来,换来店小叫了一壶酒点了一碗面条。
王爷只是看了对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客栈这种地方,每天人来人往的,多的是素昧平生看过即忘的人。
不多会工夫,那人的酒和面都端了上来,那人估计也是饿得慌了,低头稀里哗啦一顿猛吃,隔着几张桌子。王爷都能听到那人的咀嚼声。
看那人年纪不大,估计就是个初出茅庐的楞头小子,难怪这么不注意。亏得因为下雨客栈没什么生意,楼上雅座只要他和这个愣小子。否则要是碰上个脾气不好地,打上一架也是说不定的。
对方吃罢面,打着饱嗝下楼。王爷继续看着窗外,这会儿雨已经完全停了。街上的人也渐渐地多了起来。王爷一时兴起,走回房间叫来郎孜和如熙陪他一起逛街。
外面刚下过雨,地上都是湿的,甚至还有积水。如熙从她地藤箱里拿出三双鞋,给了郎孜和王爷一人一双。让他们换了再出去。
这鞋子着实一点美感都没有,虽然实靴子的式样,却又不知道是拿什么材料做的,不是寻常做靴子地常见料子。
“这是奴婢用做雨伞的油布做地雨鞋,虽然不好看,但下雨天穿着上街不会湿脚,溅了泥水回来也比普通地鞋子好清理。”
郎孜二话不说拿着鞋子就回房换去了,王爷在内心挣扎了一下,是要好看还是要干爽,这让他点难以取舍,但再想想鞋子湿了的那种不舒适感,最后也拿着雨鞋回房换去了。
好在这小镇的人对别人的鞋子没什么研究,也没人去注意,那些人自己都小心翼翼地踮着脚尖怕踩到水里去,所以这三人穿着这别致的雨鞋在集市上走了几个来回都没人对他们投以侧目,乐得他们在街上横冲直撞,见着积水也不绕,而是直接一脚就踩过去,反正不湿鞋。
如熙一脸郁闷,心想这个王爷是不是故意地,难道衣摆上溅着泥水会很好看吗?天,今晚上别想早睡了。
王爷却 心里暗喜,这雨鞋还真有意思,向郎孜丢了个只有他们自己才懂的眼神,于是在回客栈后,郎孜找掌柜的准备明天路上要用的干粮时又让掌柜的给京城逸王府的管家传了一封信,让他照信中所写办理。
这客栈众人都以为只是一个偏僻小镇上的一家不起眼的客栈,可是谁会知道这是那七长公主名下的产业呢。
热天衣服好洗好晒,头天晚上洗刷干净的衣服鞋子,第二天出门前就全干了,意义打包收拾好,马车驶出客栈向着柳渠县的方向继续前进。
马车走了没多久,昨天那个冒雨冲进客栈的年轻客人也退房结账,背着他的包袱走出了这个小客栈,向着马车离开的方向,也就是出镇方向走去。
两条腿当然走不过两个轮子,所以当离开了那个镇子之后,看看前后左右四下无人,这男子突然提气纵跃直追马车,看他每次跳跃的距离即可知他的轻功与王爷和郎孜都不相上下。
按理来说,以人力去追马力,是一件很费力不讨好的事,人力不是无穷的,再好的轻功也有力气用尽的时候,可是这人却一点也没有这方面的烦恼,展开轻功轻松的追了上去,一点都看不出力不继的可能。
要是王爷或者郎孜或者任何一个一流高手看到的话,一定会知道这人使用的轻功不是凡品,但是现在这官道上没有别人,只有他一个,就算碰到路上有别的行人,那行人也只能是感觉到身边刮起一阵风,却不知道这风是怎么吹起来的。
正是有了上等轻功的支持,所以这男人才能在最短的时间缩短与马车的距离,然后保持着与那马车差不多的速度,一前一后始终维持着一个安全距离,既不会让前面的人发现,后面跟踪的人也不会丢失目标。
眼看着即将到达下一个小镇,那男子放慢速度,以正常的速度步行进镇,这一走就直到天擦黑,而他追踪的目标则已然开始了今天的最后一餐了。这个镇子比较大,不止一间客栈,很难判断对方到底在哪间客栈投宿,于是这男子径直找了一间最靠近出镇方向的客栈,只要对方出镇,他就不会丢失目标。
再连着跟了两天之后,他不再跟得那个紧了,因为他知道脚下这正在走的这条路只是通往一个地方——柳渠县。
7-8-1
他不能确定前面那三人是要经过柳渠还是柳渠办事,这柳渠县对大部分人来说只是沧州的一个普通的县,但对于某些人来说,这柳渠县又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沧州柳渠县是先帝重臣从一品右督御史欧阳海的家乡和死葬地.
如果他追的目标是普通人,他可以认为对方只是路过柳渠县,但很可惜,对方是王爷,是大齐的十三王爷,是那个花名在外的逸王,是当今皇上的胞弟,所以他不能单纯的以为王爷只是途径柳渠县.
但不管他是不是还要再跟下去,他离柳渠县也越来越近了,脚步再慢,也终于踏进了柳渠县的城门,然后意外的发现了正在街上闲逛的目标三人组.
当看到跟在王爷身边的那个丫头时,那名男子的脚不由自主的迈了出去,混在人群中小心的跟着,直到前面三人返回投宿的客栈.
男子镇定的走向柜台,向掌柜的要了一个房间,跟在店小二后面快步地绕过还在前面慢悠悠走着的目标三人组,先一步上楼.
王爷的手已经搭在了楼梯的扶手上,见后面有人要过就侧身让了一下,等到对方身影快要消失在二楼才抬腿,正要走时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愣了一下,然后才又当没事人一样继续走,直至回房.
"如熙."
"少爷有何吩咐."
"你下去跟店小二点下晚餐的酒菜,要招牌上的那些菜,顺便再带壶热茶上来.要现泡的."
"是,少爷."
如熙开门出去,郎孜在她身后关上门.直到听到如熙的脚步声消失在了楼梯口才转回身回到王爷身边.
"少爷?"郎孜跟在王爷身边都多少年了,他们俩之间的默契绝对胜过如熙.所以刚才王爷那一点点微小地反应就让郎孜给捕捉到了.
"刚才越过我们上楼的那个人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长得很普通,在人群中并不引人注意."
"在我们刚进沧州的那个小镇上时,我见过他,他曾坐在离我不远的桌上吃面."
"他没有马?"
"他没有马."如果有马.在街上他们就会发现他.不会直到了客栈才看到此人.
"属下没有发现有人跟踪."
"我也没有."
郎孜的眼睛眯了起来,一道寒芒一闪而过.没有坐骑,却能与他们前后脚地抵达柳渠,这是何等的武功?!
"要不要属下......"
"不用.也许对方只是与我们同路,不要太紧张.柳渠没有人认识我们,小心一点就是了."
"是,少爷."
当天夜里,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该逛街的逛街,该赏月的赏月,该睡觉的睡觉,该喝酒的喝酒,一夜太平无事.
到了第二天早上,如熙就被王爷给带到了一个偏僻的小街,那的店铺门脸都不大,卖的东西也不深受大众的欢迎,那里都是棺材和冥品铺.
王爷扔下一锭分量十足的银子,约好明天接货的地方,三人就往外面走,在街市上随意的转悠以打发这一天的时光.
又是一个普通的夜晚,外面一片寂静,没人知道又有谁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早上,王爷三人出柳渠县,在城外接货,一大堆的香烛,祭品和冥纸等等祭扫的用品,三人一人提了一个超大的包袱,缓缓的向北边走去.
这种陌生地方对如熙来说极易迷路,而王爷和郎孜却像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一样,对自己要去的目的地非常的明确.
走过一片开阔地又穿过一片小树林,如熙看到的是一大片的墓地,可这坟地乍一眼看上去却像是乱葬岗,东一个坟头西一个坟头,有的有完整的墓碑,而有的就只有一块破木板,更多的则没有墓碑,就是一个长满杂草的小土包.
如熙实在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柳渠县的公墓还是真的就是个乱葬岗,而能让一个王爷千里迢迢的跑来祭扫的又是什么?
王爷走在最前面,如熙在中间,郎孜最后,三人就这么直接从这片坟地穿了出去,这是大白天,可越往坟地中间走如熙就越是一身冰凉,头顶上的太阳像没有温度似的,虽然已经近中秋,但也不至于突然降温到这个地步.
走在前面的王爷此时有了动作,他一边走一边从他提的包袱里抓出大把的冥纸扔向空中,随着冥纸纷纷扬扬的飘落,周围的温度似乎又有所回升,不再冷得让人直打哆嗦了.
如熙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姑且不论这是不是心理作用,但至少让她看出原来这王爷也有做神棍的潜质.
提着一颗心,战战兢兢的穿出了这片坟地,重新感受到了太阳的如火温暖,让如熙有种重返人间的感慨.
王爷继续向前走,隔着一条灌木丛,如熙看到前面有一个青瓦白墙的院子,如她所想,王爷的最终目的地正是那个院子.
院子无人值守,而且很小,只有一个大门,但修得很好,而且看周围环境应该有人定期打理.
进去之后,里面也是墓地,但只有两个,一个大点,一个小点,小点的在大点的右后侧一丈的位置,院子里沿着围墙种着松柏等常青树木.
还没走到墓前,三人就闻到一股烟味,急走几步去看个究竟,才发现在那两个墓碑前都已经放下了祭品和香烛,墓前还各有一堆随风飞散的纸灰.
"有人来过了."王爷立刻警惕地转身看着院外,郎孜也同时跳到了院墙上查探周围环境.
"周围没有人."郎孜很快就绕着院墙转了一圈,跳下来禀报.
"无妨,会来祭拜的不会是坏人."
"少爷,欧阳海是什么人?为什么您要来祭扫他?"就这么短短的时间,已经足够如熙熙攘攘把碑文给看完了,没什么特殊的内容,无非就是说些右督御史国之栋英年早逝之类的话,而墓碑正面的刻着忌日正是今日.
"从一品的右督御史虽然不是什么小官,但也不至于让少爷千里迢迢地亲自跑来祭扫."如熙仰着头看着王爷,她想听到一个合理的理由,一个能让王爷,七长公主甚至当朝天子都念念不忘的理由.
可王爷并没有解释,反倒直接给了如熙一个眼神,叫她去帮郎孜的忙,把祭品和香烛摆上.
三人一人三柱香恭恭敬敬的敬上,接着如熙到一边烧纸,王爷则从怀里拿出来一个巴掌大的小皮囊,拔掉塞子,把里面装着液体徐徐倒在墓前的泥土里.
7-8-2
一闻到那液体的香味,如熙就知道这必是从宫里拿出来的陈年佳酿,于是对这欧阳海越发的好奇,当今皇上与欧阳海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拿宫里的佳酿来祭人?
他们三人提来的三个超大包袱,有两个装的都是冥纸,光是把这些冥纸通通烧掉就得不少时间,站在火堆旁边的如熙汗如雨下.
冥纸烧了大半,眼看再过一会儿就可以收工走了,郎孜又递过来一包纸,示意如熙拿去那个小点的墓前烧.
如熙只得又提了一捆纸钱拿着引火的物什再去烧一次,把火点着,把纸匀开,一点一点的往火里投,耐心的等待着所有的纸钱都化为黑灰才直起腰来,顺便溜一眼墓碑上的名字,别搞得她在这里烧了半天,连烧给谁都不知道那就太扯了.
"欧阳公爱女宛秋之墓."
黑色的石质墓碑正中间刻着这九个红色的字体,左下角是生辰和忌日,死亡日期也是今日.
"欧阳宛秋!!"
如熙心里猛然一惊,如旱天响雷,轰隆一声,仿佛这个世界有什么地方坍塌了一角,又仿佛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欧阳宛秋......
在她入宫当年冬天就去世的温家第三房妾室,她那娘亲的闺名也是欧阳宛秋......
同名同姓?
嗯,应该是同名同姓.
天下之大,没有血缘的人长得相似得不稀奇.同名同姓更不奇怪.
如熙抚着胸口自我安慰,却不知她这一系列的反应都已落入王爷和郎孜的眼中,那两人见她如此反应心里都是一喜.对视一眼,后续安排在脑海中迅速成型.
"如熙.纸烧完了吗?我们要回去了."王爷那边该收拾的都已经收拾好了,郎孜手上还剩一捆纸钱,走回头路用的.
"好了.少爷."如熙不敢再看那墓碑一眼,听到唤她.立刻返回.
"走了,明年再来."王爷当作没看到如熙有些发白的脸,像来时一样走在前面开路.
"明年还来?"如熙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明年再来,那不是她还得再看一次这个名字?看到与自己娘亲同名同姓的人的墓碑.总觉得怪怪的.
"当然,年年都要来."
"为什么?就算是丞相也不用堂堂王爷年年来拜祭吧?"这里空旷无人.也不用担心有人长了第三只耳朵,所以小小声地说出王爷的身份没有什么关系.
"但他不是一般人啊,他曾是皇上幼年时的老师."
"啊,太师?太傅?太保?"右督御史做太子的老师?不太对劲吧?做太子的老师不都那种学问和人都非常好的文人学士吗?右督御史和大学士之间不止差了一点吧.
"也不是."
"那是什么?"
"是临时的."
"临时老师?"
"因为皇兄当年情况特殊,不服管教,所以由欧阳海单独教育,而那个时候,欧阳海自己还只是刚从刑部左侍郎的位子上连降几级去到翰林院做了一名正七品的编修."
"为什么?各部左,右侍郎应该是正二品吧?他做错什么事被降职降得这么狠?"
"如熙,你知道我有失眠症吧?"
"是,奴婢知道."不懂好好的王爷怎么又扯那上面去了,但如熙还是如实回答.
"知道我是如何得的失眠症吗?"
"奴婢不清楚,无人跟奴婢提及过."
"呵,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我患上失眠症,皇兄不服管教,欧阳海被降职其实都是由一件事引发的."
如熙悔得肠子都青了,她多什么嘴,看吧,又扯到宫廷秘闻了.
"这个......奴婢逾矩了......少爷,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怕了?"王爷眼睛一睨,似笑非笑,如熙那点花花肠子他还会不知道?不就是怕惹祸上身嘛,可是很可惜啊,除非查明那个三房与那欧阳宛秋没有关联,否则......
"是,奴婢怕了."害怕不丢人,承认比逞强的好.
"有什么好怕的,你现在是我的人,我都不怕让你知道,你还怕什么呢?"
"可是......"
"我们要找的欧阳冶鸣是他的儿子."
"什么?"如熙觉得自己的思维有点接不上趟,这个王爷的思维方式比郎孜还要跳跃,如熙一下给噎得不知道做何反应.
"上次说过的,那个从小被送到不知名的师门学艺的欧阳冶鸣是欧阳海的幼子,欧阳宛秋是长女,在欧阳海辞官还乡的路上,一道遇害.这柳渠县是他的原籍,所以将他的遗骨安葬于此,墓碑上的碑文是先帝御笔亲书."
如熙倒吸口气,那碑文竟然是御笔,看来先帝非常看重欧阳海,但又怎么会让他辞官还乡呢?
"从刑部侍郎降到翰林院编修再又做到右督御史不容易,好好的又怎么会辞官呢?"
"如熙,你是从女院出来的,虽然我不知道女院会开哪些功课,但我想女院多多少少也会讲一些本朝的历史和重要名人,难道你对这欧阳海的名字没有一点印象?"王爷又岔开话题.
"女院所讲的史料都极其枯燥,虽有历数过本朝开国以来的名人重臣,但叫什么名字却没有印象,当年好像因为什么案子而丢了官."
"'铁笔御史'就是百姓对欧阳海的尊称."王爷的语气平淡如水,但总觉得隐隐有丝无奈.
7-9-1
“啊?!”如熙脸红,火热的烫,这下丢脸丢大发了,早知今日当初上课的时候就不该打瞌睡的。
既然欧阳海就是那个赫赫有名的铁笔御史,如熙已经完全可以理解到后面的任务是什麽了,难怪这么着急的要找欧阳治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