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众人分头行动。霍冬和武松去开店。顺便考虑那个展示柜摆在哪个位置合适、店里地桌椅是不是要重新布置。
早上地早报让第五名在裁缝店里被人认出来。下午地营业霍冬和武松就总是收到来自客人地打扰。写有姓名职业联系地址地纸条不断地从服务生地手上交到霍冬手上。都是想与第五名结识地人。不分男女老少。
霍冬一律微笑收下纸条,揣进腰包里,等晚上回去再做整理,说不定里面就有让他们更进一步的关键人物呢。
晚上收店回家,才进家门就收到一个最新消息,那位交通大臣回了封亲笔信表示感谢。
要是议会讨论议案的效率能有这一半就好了。
霍冬感慨一句,把这一天收到的纸条全部拿出来给大家看,一一核对姓名,没有一个是当初做的那份主要名单上的人物,但又不能随意丢弃,也许将来什么时候就有用呢,于是霍冬把这些名单又做了一个文档单独保存。
隔日起来,霍冬把第一批挑出来的鼻烟壶用一个小布袋装好后装进自己的腰包里,在家具店送货到达之前与武松赶到店里,桌椅是前晚上打烊后就重新调整过了的,因此柜子送来后就直接摆到了预定的位置——进门左手边中间靠墙,两边各摆一盆绿色植物做装饰。
柜子是玻璃门的木书架,带锁,一人多高,站在柜子前看最高一层不必费力仰脖子,下面还有抽屉可以放一些杂物。
霍冬用抹布把柜子里里外外都擦拭干净,敞着柜门和抽屉敨(tou,三声)湿气。
在外面的餐馆里解决午饭,回来后霍冬把布袋里的鼻烟壶按照顺序一个个整整齐齐的摆在书架上,然后将柜门关上拴上锁,门把手上还挂个牌子,上写“贵重物品,请勿碰撞”。
糕点师和服务生陆续来上班,他们知道今天要搬柜子来的事,很好奇的过来看看,立刻就被这些鼻烟壶吸引得舍不得转移目光,霍冬和武松对他们如此的表现很满意。
照例在开店前就有客人在外面等候,透过敞开的窗户很清楚的就能看到那个显眼的书柜,但是玻璃有反光,只能隐隐约约看到里面的东西的大概形状,越是看不清就越想看清,好奇心就这么被带起来了,等到开门正式营业,客人们就直接奔这书柜来了。
“这些是什么?鼻烟壶吗?”
“是鼻烟壶吧。”
“看得出都是什么材料的吗?”
“上面两层是瓷器吧,看着和茶具很像。”
“那这中间的又是什么?我觉得很漂亮啊,颜色很鲜艳。”
“最下面的是玻璃吗?那些花纹是什么?是画上去的吗?”
“你们不觉得那些画不像是画在表面的吗?”
“不可能吧?不画在表面能画在哪里?里面吗?这怎么画得进去?”
“可也不可能是烧制出来的吧,什么技术能直接在玻璃上烧出一幅画来?”
客人们叽叽喳喳议论纷纷,问题一个接一个的抛,却就是没有答案,醒悟过来之后就立刻转向了服务生。
服务生照先前的吩咐,推给了武松。
武松站在收银台的后面,微笑的行了个礼,“各位尊敬的先生、夫人、小姐,如你们所见,柜子里的的确是鼻烟壶,这是我们老板多年来从全世界收集到的精品,本意是留作个人纪念,可是为了答谢本茶馆开张以来一直捧场的诸位,我们老板决定把这些东西拿出来做为赠品馈赠各位,可是数量有限,不能保证每位都有,因此设定了一个小小的条件。”
“哦?都有什么条件?”
“很简单,我们会给消费到一定金额的客人一张折扣卡,每次消费后凭卡可以享受九五折的优惠,累计消费满一千就可以办理会员卡,会员卡消费打九折,还是累计到一千元之后就可以得到一只玻璃小壶,满两千就能得一只玻璃大壶,三千得一只漆器小壶,以此类推。而且作为会员,在生日的时候,还能得到一份特殊礼物。”
武松说完这些话,侧过头向霍冬微微点头,霍冬于是端着一个早已准备好的托盘走出吧台,来到离吧台最近的六号桌,几个常来的熟客在她来店里帮忙的这几天里武松都指点给她看了,各人的姓氏也都知道,因此并不会认错,径直走到这张桌子的客人面前放下托盘。
“您好,先生,欢迎来到独一无二茶馆,这是您的折扣卡,请在这里签名。”
托盘里有三个信封一样的东西,另外还有一只金属质感的钢笔。
霍冬把第一个信封拆开变成一张纸,纸里包着一张带有编号的硬纸卡,正面上部是与招牌一模一样的店名,中间是折扣卡的词,两侧绘有和店里装饰风格相吻合的藤花,背面就是持卡人的签名,另外那张纸上也要签名。
第一个领到折扣卡让这位客人有点兴奋,迫不及待的就要签名,可看着手上的钢笔无从下手,须知这个世界还没有钢笔这东西,目前普遍使用的笔是蘸水笔。
霍冬为客人施开笔帽套好,再把钢笔交给对方,满工雕花的银质笔拿在手上有点分量,比蘸水笔要重一些,客人用的不是很习惯,可是不用蘸墨水的笔明显又是一个新鲜玩意儿,而且书写起来的顺滑度也超过用惯的蘸水笔,签了两个名后这个客人都有点不想把笔还给霍冬了。
霍冬微笑的收回笔,再端着托盘走向第二位熟客先生,签名后留下他的折扣卡,再又走向第三位熟客夫人。
这后面两位客人的反应与第一位客人一样,对这没有见过的笔颇感兴趣,却又不当着众人的面问,只在心里留了个心眼。
其他客人很羡慕的看着这三位客人领到了这张所谓的折扣卡,再瞄瞄柜子里的鼻烟壶,心里有股说不出的痒痒,想挠都没处挠。
看来要想得到那样一个特别的鼻烟壶,还是得经常来坐坐,成为会员啊。
这样一想,客人们又反应过来,既然只要消费到一定金额就好了,那么就多点贵的茶和点心就是了呀,何必要看着别人眼红。
于是,服务生们忙着给各个桌子的客人递菜单,点了茶点的就再买一些点心打包,还没来得及点餐的就全部都点贵价的茶水和点心,反正这点钱对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
今天下午的营业比往常都要热闹,最靠近书柜的那三张桌子成了抢手货,谁都想坐得近点好近距离观察,有些已经付了账的客人干脆就站在柜子前仔细打量,幸好有那一扇玻璃门,要是开放式的书架,这些鼻烟壶说不定就危险了。
晚上下班前,霍冬打开柜子把鼻烟壶全部装回布袋里带回去明天再来重新摆过,以进一步显示这些物品的贵重性。
回去后第五名问到今天的营业情况,霍冬和武松一说,一群人笑作一团。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不怕那些大人们不心动,再说他们还承诺要捐半年营业额呢。
第二天的营业,客人的人数激增,有不少的新面孔,男女都有,都是来看鼻烟壶的,店里桌椅根本不够用,那些人也不计较,没有位子就干脆端着茶杯站在柜子前看,仿佛是在看什么稀世珍宝,当然,这些站着喝的客人只有玻璃茶具伺候。
而在这群人中间,还有那位已经露过面的专栏作家先生,他也挤在人群中,踮着脚、挺起背、伸着头、睁大眼,那姿势看着都累。
“武松,我觉得我们好像又要上报纸了。”
“不是好像,而是肯定。”
“猜猜看后天的晚报专栏上他会怎么写?”
“还等得到后天?那不是让别的同行给抢了先?今天的晚报是赶不赢了,要我说,明天的早报一定会有他的文章。”
“这礼拜的时政专栏他已经写过了。”
“他可以投普通稿件呀,稿费照算,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服务生拿来账单,有客人要结账,武松利落的算出总数,服务生去收钱,转回来交给武松再接过找的零钱又送到客人手上。
武松把账单和钱分别整理好,看着没有人要结账了,才又有点空继续观察。
“哎,这是好机会哎。”武松低低的嘀咕一声。
“什么?”在武松收钱的时候,另有服务生把餐单给霍冬备餐,一阵短暂的忙碌后,霍冬正用抹布收拾吧台,听到武松好像说了什么,反射性的回头看他。
“学校有教舆论的力量是强大的道理吧?”
“这个不用学校教吧?这是常识啦。”
“你不觉得那个作家是现成的机会吗?”
“让他做我们的新闻发言人?”霍冬只是工作经验不足,有时候说话做事才会不妥当,又不是真的一点事不懂,武松那一提,她立刻反应过来。
“我们要站在舆论的制高点嘛,他对我们又有兴趣,现成的机会,不用白不用,就是不知道他口碑怎样。”
“你指哪方面?”
“当然是专业以外的东西,我们好歹也是正经商人,总不能找根不可靠的老油条吧?”
“个人**不好查呀,难道说请私人侦探?”
“那就先问问这些服务生,他们消息来源广,知道的东西多。”
看看店里大概暂时不需要服务了,武松打两个响指,把离他最近的服务生叫过来,直接告诉他那个专栏作家在人群里,虽然对又要上报纸了感到高兴,可是他们毕竟是外来的,对这里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这个作家人品怎么样,会不会乱写一气。
服务生哪里想到那么多,就把自己听说的一点东西都给说了出来,表达能力有限,有些东西讲得不太清楚,可是总体来看评价比较正面。
武松故意出难题,表示不信,人都是两面的,于是又把剩下的服务生叫过来一起讨论,为了加强效果,霍冬还把后厨的糕点师叫出来参与。
店里形成了两大特色景观,一方是客人们喝茶聊天看展览,一方是职员们扎堆八卦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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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出发,奔向新世界 第17章 勾搭记者
“喂,开着店,却不招待客人了吗?”正讨论着呢,正主儿就过来了,嘴角微翘,似笑非笑,这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脸上最常出现的表情,看似有礼貌,实则是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但这位先生却脚步轻快,显然心情不错。
围着吧台侃大山的一群人呼啦一下全部散开,武松笑眯眯的望着来人:“艾默先生,想必您专栏的稿费很可观吧?这次要喝点什么茶呢?”都已经知道他是谁了,武松也懒得再装不认识。
“虽然你的恭维让我很高兴,可是却提醒了我事实正相反,深深的伤害到了我。”专栏作家艾默的左肘放在吧台上,右手抚胸,好似真的受了重伤一样。
“哦?那真是抱歉,这样吧,作为赔礼,请你喝杯茶好了。”
武松向霍冬扔了个眼神,视线从放瓷器茶具的碗柜上滑过,霍冬看懂暗示,转身倒了一杯茶放在吧台上。
艾默两眼放光的看着霍冬的动作,他一个靠写专栏文章赚稿费生活的又有多少钱能经常出入这种地方,他又不是什么知名作家,为了写这家茶馆的文章他都自掏腰包来了两回了,口袋里没有多余的钱再喝第三次了,他还要生活呢。
现在倒好,有人请喝免费茶,不喝白不喝,端起杯子就咂巴了一口。
“天天在外面东奔西走找素材也很辛苦,要不要再来块蛋糕?”
霍冬立刻又去拿了一块蛋糕盛在碟子里放到作家面前。
有茶喝还有点心吃,对方也一点都不客气,拿起叉子挖下一块就塞进嘴里,美味的点心好吃的他频频点头。
一阵风卷残云,蛋糕快速的消失在了某人的嘴里,掏出手帕抹抹嘴,这才心满意足的喝口茶,“又是茶又是蛋糕,不怕老板知道了不高兴?”
“怕什么。我这点权利总是有地。”
“那你这样又请茶又请蛋糕地又是为什么呢?难道有事求我?”
“怎么会呢。不过就是看你这么关心我们。写了我们不少文章。所以就表示一下谢意喽。”
“就这么简单?”
“本来就是这么简单地事嘛。不要想太复杂了。我们都是正经商人。不会收买别人为我们歌功颂德地。”
“哦。那我就放心了。我可不做违背我职业道德地事。”
“当然当然,我当然明白,作为一个有一定信誉的专栏作家,如今的好名声来之不易,要像保护眼睛一样的好好保护,我能明白的,我们生意人也是一样,把信誉看得比性命都重要。来来,把茶加满,现在还早,再多呆会儿。”
武松的话听得艾默很舒服,他坦然的接受着对方给的好处,倚在吧台上悠闲的喝着第二杯茶,一会儿回头看看店里不曾减少的客人,一会儿又看看武松结账,并对他手上那个噼啪作响的木质东西很好奇,几根棍几个珠就能算数了?
昨天发了三张折扣卡出去,鉴于上流社会那互相交叉的交际圈子,昨天没来的几位熟客今天就全部出现,可是由于今天客人爆满,这后来的熟客也没有位子坐,好在他们都是男子,学着艾默一样倚在吧台边上喝茶聊天倒也是一番有趣的体验,或者直接端着杯子去柜子前看看。
每来一位熟客,霍冬就发出一张折扣卡,用钢笔给他们签名。别人签名的时候,艾默就观察别的,别人签完字了,他再把目光转回到那支笔上面。
这店有意思哈,总是出现一些以前没见过的新鲜东西,那个幕后老板到底去过多少个地方?
这些后来的熟客其实在吧台前也没站多久,一个个的端着自己的杯子都过去参观鼻烟壶,吧台前面又只剩了艾默一人。
武松在结账,有客人使用了折扣卡,收完钱后他在一张表格上记录下用卡情况,不过他用的却不是给客人签字的那支,而是另一支竹子笔管的竹钢笔,因为质量轻,很适合速记。
“这支笔也是你们老板从国外带回来的?和刚才那支不一样啊。”作为一名专栏记者,足够的好奇心是能吃这行饭的基础条件,否则他上哪去找那么多的素材来写文章?
“你说这笔?不是买的,是老板自己的发明,找到什么材料就用什么材料做呗。”武松头也不抬随口胡编,霍冬假借拿蛋糕,背过身偷笑。
“嗯?你们老板这么能干?这笔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你不是看到了吗?使用时不需要频繁蘸墨水,吸满一笔管的墨水可以连续写好多文件,而且携带方便,往衣服口袋里一插,要用笔时随时有用。”
“有意思哎,你们老板怎么会想到要发明这样一支笔啊?”
“还不是蘸水笔不方便呗,写几个字就要蘸一下,身边要是没有墨水瓶就连字都不了。”
“不是有铅笔嘛。”
“铅笔写写笔记可以,做生意签文件的时候怎么能用铅笔呢,那要是对方心怀不轨呢?你说是吧?”
“你们老板就是这个原因所以才研究出了这个笔?这笔叫什么名字啊?”
“叫钢笔。”武松一字一顿的把钢笔的汉语发音告诉艾默。
“钢笔?怎么这么奇怪的发音?是什么意思?”
“因为这支笔的最终定型是在国外一个叫不出名字的地方,所以起名的时候就用了那个地方的当地语言,意思就是钢制的笔,因为第一支制作成功的笔就是从笔杆到笔尖都是全钢材质。”
“哦,那你们老板也是个发明家喽?”
“发明家谈不上,不过为了打发旅途上的无聊,我们老板倒的确是做过一些很实用的小玩意儿。”
“包括你算账的那个?”
“啊?那个啊,那个叫算盘,不是我们老板发明的,是买的,那时看他们当地人用这个算账很快,再加上我们为了和当地人做生意停留了半年,那半年里我们就都学了一点,呐,我们小姑娘都会用这个。”
霍冬立刻转过头对艾默笑笑,一指武松,“我打的不好,只有加减熟练点,打的最好的就是他。”
“那就是说这些本来就是你们日常使用的东西喽?”
“对啊,本来就是我们一直在用的东西。”武松不解又茫然的看着艾默,似是不明白他干嘛那样说。
“没有没有,我只是好奇,我们这个国家虽然说是一流国家,可是你们的这些东西都没有见过,就连鼻烟壶,你们拿出来的样式也很独特,看得出你们真的去过很多地方。”
“那还用说,我们走过的地方多了,随随便便都能写一本大陆风情录出来。”
“哈哈,那你们愿意写吗?我很乐意拜读哦。”
“嗯,等我们老了的时候可以考虑一下。”
“哈哈。哎对了,既然你们老板自己有一些研究发明,可以去申请专利啊。”
“是吗?我们能申请?我还以为外国人不能申请专利呢。”
“应该能吧,我们国家外国人多了,别看大家外貌都差不多,在街上随便问一个说不定就不是本国人。”
“那也不一定允许外国人在本国申请专利啊。”
“我帮你回去查一下好了,明天来告诉你。”
“那太好了,麻烦你了,明天来再请你喝茶。”
“嘿嘿,那我就不客气了。”
“跟我们客气什么,你难道不想跟我们交个朋友吗?”
“好啊,我的荣幸啊。”艾默向武松伸出手正式自我介绍,“弗迪克•艾默。”
“武松,她是冬瓜。”
两个男人双手相握相视而笑,谁都大致明白对方心里的想法,可脸上却是极其真挚的笑容。
为了勾住这个新锐专栏作家,武松已经释出足够的善意,而艾默也不是白痴,当然知道顺杆爬的道理,攀住这棵大树,他未来一段时间的稿子都有内容可写,这群人简直就是个大宝库,说不定将来他就因他们成名成家,而作为回报,只要他们不做坏事,他也就不可能会去写不利于对方的稿件。
“艾默先生,我泡了新茶,怎么样,再来一杯?”霍冬突然出现,把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放在艾默面前,同时撤走那半杯剩茶。
艾默喝了一口新茶,咂巴两下嘴,端着杯子靠到了吧台角落。
放下杯子,从上衣左口袋里拿出一个木质的小方盒子,打开盒盖里面盛着半盒嫩黄的粉末,艾默用手指捏了一点粉末放在鼻端用力一吸,然后随手把盒子盖上放在茶杯边,又从右口袋拿出便笺本和铅笔,构思了一下就趴在吧台上写了起来,看样子是灵感来了,武松和霍冬不再打扰他,让他安心写作。
武松收了两个账单,艾默的稿子还没写完,微皱着眉用力思考,笔尖在纸上写写划划,有时候写了一页,回过头来他又能划掉三分之一重新修改,只要考虑时间一长,他就要吸鼻烟,那半盒鼻烟以可见速度在减少。
他也用鼻烟,这就好办了。
武松微微的勾起嘴角,和霍冬交换了一个彼此心照不宣的眼神。
店里的客人来来往往,直到傍晚人才少了一点,没有再站着喝茶的客人了,除了还趴在吧台上写个不停的艾默,不知道他是不是打算一口气写几篇稿子留着慢慢发?
门外又有两个新的客人进来,完全的陌生,看他们服装、走路的姿势和脸上的表情,可以排除是上流社会的人,看样子就是个普通职员。
“艾默,你怎么会在这里?”那两人一进来就直奔吧台,却看到趴在这里写个不停的人是艾默时,那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武松瞟了一眼,没有吭声,低头整理账单。
灵感如泉涌正写得痛快的艾默被突然这一下打岔,思路顿时卡了壳,脑子里一片空白,正在写的一个单词写了一半忽然就不知道怎么拼了,把便笺本一拍,恼怒的抬起脸看是谁跟他捣蛋。
“沙姆?安迪?原来是你们两个,有事?”见是熟识的人,艾默的情绪稍稍得到一点控制,但仍旧生气,没有哪个文字工作者会喜欢在忙碌的时候突然被人打扰中断,受到干扰的思路要重新接起来是很花时间的。
“没想到你在这里,我们没事,就是过来看看。”
“没事过来看看?你们还真有闲心,这里的茶很便宜?来找材料就直说。”艾默一点也不给同行面子,毫不客气的戳穿他们虚伪的客套,报刚才被打断思路的仇。
“哼,你不也是来找材料的,还喝起茶来了,达成交易了吧。”一个面相嫩一点的年轻人扫了一眼武松和吧台上的那杯茶,鼻子里哼了哼。
艾默的脸当即就拉长了。
“安迪,闭嘴!”这年轻人的同伴跟着呵斥一声,刚才那句明显是得罪人,艾默就算了,竞争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私下碰着了互相讥讽一下也不会往心里去,但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能在这种公共场合下不经大脑说这种得罪主人的话?那他们还怎么完成今天的任务?
“沙姆,管好你的小朋友。”艾默脸色不善,竟然敢怀疑他出卖职业道德,行,这仇记下了。
“冬瓜,客人喝完的茶杯怎么还没拿下去?”一直在安静算账的武松突然也呵斥一声,把那已经僵持的三人给惊了一吓。
“对不起对不起,我看你们聊了那么久,就给艾默先生倒杯水去了,我这就收拾。”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后厨的霍冬端着一杯白开水出来放在了艾默的面前,接着又把茶杯端回后厨去洗,再回来用抹布擦拭吧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