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有禁卫跑过来道:“羲王爷今日监斩。”
一早就料到了,贺长安没惊讶,带着花春到了刑场,亲手把她扶下来。
花春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显得格外镇定。
“你不害怕吗?”他忍不住低声问了一句。
“怕。”花春点头:“所以腿软了,二哥你扶稳我,我不想丢脸。”
低低失笑,贺长安扶着他的胳膊道:“皇上恩旨,会有个木箱子挡着你,然后斩首。”
“木箱子?”花春疑惑:“箱子挡着,那要怎么砍啊?”
“你看那边。”贺长安指了指刑场上。
顺眼看过去,花春就瞧见一个棺材大小的木箱,在脖子的位置有个缝隙,上头架着一把虎头铡。
意思就是她躺进去,然后刀落,头和身子就可以直接连着棺材一起抬去埋了?
“真是有创意。”花春觉得自己的腿更软了,差点没走稳。
羲王爷站在监斩官的位置上,看着贺长安就笑了:“侯爷费心了。”
一语双关,可惜贺长安根本不鸟他,直接扶着花春躺进了那头身分离的棺材里。
“花丞相不该死啊!”围观的百姓渐渐多了起来,纷纷大喊:“花丞相是个好官,不该死!”
“皇上饶命!吾等愿意为丞相请命!”
花春听得热泪盈眶,很想从棺材里伸个手出去和广大百姓打个招呼,奈何贺长安竟然直接把盖子给她盖上了。
四周陡然都黑了下来,只有脖子那儿有一条光,明晃晃的。
“能有这么多人支持,花丞相走得也该没遗憾了。”羲王爷心情极好地道:“咱们就等个吉时吧。”
第106章只有一个花京华
贺长安表情凝重,看着邢台上的棺材道:“王爷今日心情可真好。”
羲王爷笑了笑:“本王今日早起就听见喜鹊叫,心情当然好。”
这一刀下去,朝廷里最大的绊脚石就没了,皇帝实力大减,他正好可以顺风而上,怎能叫他不高兴?而且,看攻玉侯表情这么难看,他就更开心了。
“侯爷也不必太难过。”羲王爷笑道:“少了花丞相,朝中以后还会有别的丞相,说不定也能与你拜个兄弟呢。”
贺长安一愣,目光陡然复杂。
他连这事也知道?
皇帝身边,难不成还有隐藏得极深的羲王爷的人?
四周百姓还在喧哗,有的都快冲破禁卫的限制了。宇文羲转头,冷冷地道:“谁再闯刑场,与花京华一并斩立决!”
此话一出,百姓们纷纷停下了动作。
羲王爷满意地点头。
可是,下一刻,人群里无数臭鸡蛋和石块全朝监斩台这边砸了过来,而且机智的百姓们是砸完就跑,换另一批继续,跟投炸药似的,有组织有纪律,配合默契。
贺长安反应极快,立马往旁边一闪,不少鸡蛋砸在地上,蛋液就溅了羲王爷一身。
宇文羲:“…”
臭了的鸡蛋味道尤其难闻,他今日的衣袍还是全新的,就这么被污了,当即暴怒:“把这群刁民给本王抓起来!”
“是!”禁卫领命,可是等他下了命令,街口的百姓都跑得差不多了,追都追不上。
“看来,无论话说得怎么漂亮,百姓的眼睛还是雪亮的。”贺长安低笑:“王爷保重。”
宇文羲怒瞪他,甩了甩衣摆,满脸嫌恶地道:“时候差不多了,行刑吧!”
看了看天色,贺长安道:“王爷,这才刚天亮,也是吉时?”
“本王今日监斩,本王说是吉时那便是吉时!”羲王爷眯了眼道:“侯爷要怪就怪眼睛雪亮的百姓吧,本王可要赶着回去更衣呢!”
贺长安沉默,看向邢台上的棺材。
刽子手已经就位,刀口对着那缝隙里白嫩的脖子,随时准备落铡。
“今天会是个非常令人印象深刻的日子的。”羲王爷勾唇道:“送丞相上路——”
刑场上锣鼓声响,举着虎头铡的彪形大汉睁大双眼,表情狰狞地落了铡。
“咔嚓——”
刀断筋骨的声音听得人毛骨悚然,饶是有箱子遮挡,鲜血却还是顺着缝隙流了满地。
贺长安红了眼。
羲王爷满意地叹了口气,朝旁边的人道:“回宫给皇上复命吧。”
“是。”
装着身子的棺材被人打开,把装着头的小箱子给放了进去,然后钉棺,抬去掩埋。因为是罪臣,花京华入不得花家祖坟,只能随意找地方立无字碑。
天色陡然阴沉,像是要下暴雨了一样,贺长安沉默了良久,才动身回宫。
“丞相是冤枉的啊,不是他的错,怎么他要替死?”
“是啊,真的太可惜了,难得有这么一个清廉为民的好丞相。”
街道上人越来越少,路过马车边的人,也都还在议论此事。
宇文颉叹了口气:“的确是可惜了。”
秦公公跟在马车旁边,低声道:“皇上节哀,丞相之位,很快会有人补上来的。”
“补上来,那也不是她了。”
微微一顿,秦公公道:“无法,世上只一个花京华。”
总不可能又给他当丞相又给他当宠妃吧?!
“阿嚏!”花春坐在帝王旁边,打了个喷嚏,吸吸鼻子还没回过神。
帝王转头看她一眼,伸手便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来给了她。
“从今天开始,你便唤花春了。”
她呆呆地点头,然后茫然地看着他:“我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跟做梦似的,刚躺进那棺材里就往下一沉,整个人滚进了一个通道里,接着就有人把她外袍给扒了,将她丢了出来。
然后睁开眼看见的就是宇文颉,伸手捞她上了马车。
怎么回事儿啊?
斜她一眼,帝王道:“很想知道?”
花春点头。
“那你猜吧。”帝王道:“猜对了有赏。”
“…”这人心情好像很好的样子?她才刚刚死里逃生啊!心情很沉重的好不好?哪来的精力开玩笑?
闷头不吭声,花春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有余悸。
看了她两眼,帝王道:“从即刻起,你需要忘记很多事情。”
“嗯?”
“忘记你是花京华,忘记所有你认识的人,然后以新的身份跟在朕身边。”他道:“朕很需要你。”
心口一动,花春眨眨眼,被最后这四个字给哄得咧了嘴,笑眯眯地看着他道:“原来我这么重要啊?”
“嗯。”宇文颉点头:“今日这么一折腾,早朝不能上,折子自然更多了,都得靠你帮忙。”
花春:“…”
他奶奶的,原来是这个需要?王八蛋!
绿了脸,花春撇嘴没吭声。
“宫里还有惊喜给你。”帝王补充了一句。
谁稀罕?花春哼哼,听着马车的轱辘声,打了个呵欠。
等回到宫里的时候,她就已经睡着了。毕竟今儿一大早起来受刑,还是很困的。
帝王直接把人抱进了养心殿,挥退了宫人,亲自把她衣裳都给剥了,然后丢在浴池里狠狠地洗。
“我自己来!”再熟睡也得被他给弄醒了,花春红着脸环着胸口:“你先出去。”
宇文颉挑眉:“你胆子是不是越来越大了,敢叫朕出去?”
“我洗个澡你都看?”花春瞪眼。
“又不是没看过。”宇文颉冷哼,伸手就将自己的衣裳也脱了,一并下水来。
“哎?你干啥?”花春立马狗刨式远离他,奈何没刨两步,就被人扯着脚腕抓了回来,牢牢地箍在怀里。
“别动。”
肌肤相亲,明显能察觉到他身上的滚烫。花春咽了咽口水,将脸埋在他胸口。
“我尼玛刚刚才从刑场回来,就来这么香艳的,实在受不了啊!”
“你这一身晦气,总要洗干净才行。”帝王淡淡地道:“这普天之下没有比朕更能祛邪的东西,白借给你,你还嫌弃?”
祛…邪?嘴角抽了抽,花春干笑两声,正想说你才像个最大的邪呢,结果头顶上就是一松。
乌发挣脱开束缚,瞬间倾泻在池水上,她一怔,抬头看向皇帝。
花京华的头发还从未放下来过,就算知道她是女儿身,皇帝也没见过她丝发披两肩的样子。这一抬头,宇文颉整个人怔了怔,接着眼里就开始冒起了小火苗,一簇一簇的,亮闪闪的。
与束起头发不同,此时此刻面前的这人显得柔媚极了,眉宇间的英气消失了个干净,整个人又柔又软,配上那无辜的眼神,让人有十分强烈地想侵犯的欲望。
胸前还被她两团白嫩顶着,帝王的呼吸沉重了些,伸手掐着她的腰便往自己身上压。
“皇上!”花春慌了:“我…那儿还疼着呢!”
开什么玩笑,还来?总得给一段时间休息吧?
“疼?”宇文颉皱眉,伸手摸了摸她:“朕不是已经很温柔了么?”
温柔个P!花春咬牙,那只是男方的主观感受,她疼!很疼!起码要休息半个月那种!
“咱们先说点别的。”她结结巴巴地道:“您把我带回宫,是想怎么做?”
第107章解锁
温热的水划开涟漪,帝王眼神沉暗,伸手撑在浴池的边缘上,将这人困在自己的手臂之间:“朕一早给你准备了身份,即日起你便是这养心殿的主子,过了今晚,朕给你封个昭仪。”
脸黑了一半,花春看着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要我给你当后宫?”
“不然呢?”宇文颉皱眉:“你已经是朕的人了。”
花春抿唇,心里一万匹草泥马裸奔而过。
她是有点喜欢这皇帝没错,但是要成为他三千后宫中的一个?她是不太情愿的。自古宫斗大戏都是又麻烦又长,她是穿越来当丞相的,为什么会变成后妃?俗啊!穿男装和皇帝搞基都比进后宫好啊!
犹豫了一会儿,花春很严肃地看着他:“我觉得在您身边当宫女都比后妃来得好,当宫女也能帮您改折子,还能时刻伺候着,不会被人嫉妒。这后宫多危险呐?万一出点什么事,您也护不了我,那怎么办?”
“宫女?”宇文颉脸色难看了点:“宫女二十五岁是要出宫的,你已经二十多了。”
只有后妃才能一直呆在宫里陪着他。
花春沉默。
她其实有点没反应过来,就算要从刑场上把她给救下来,那也没必要塞她进后宫吧?牢房里那一夜是觉得快死了临死前偷个腥,也没让他负责啊。
瞧见她脸上的不情愿,宇文颉眸色里满是阴霾:“你母亲把你当男儿养,就养得连女子的贞操都可以不管不顾了?”
处子之身给了他,却不想当他的女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从小受的教育…很开放的。”花春试图跟他沟通:“感情到位,是可以有肌肤之亲。但是两个人要是不适合,也没必要非在一起。”
说完她就有点后悔,这尼玛跟古人解释现代感情观,就如同对皇帝说英语一样,有啥用?
果然,宇文颉面部的线条都僵硬了:“你跟朕不适合在一起?”
“不不不。”花春连忙摆手:“您听我解释哈,我跟您的感情观不太一样,我这个人吧…哎?哎?皇上您别冲动啊!”
不等她说完,宇文颉已经直接分开了她的双腿,缠在他的腰上,炙热滚烫的东西威胁似的抵着她:“朕也突然想不起你跟朕合适还是不合适了。”
“不如,再试试?”
花春傻了,攀着他的肩膀,头摇得比拨浪鼓还快:“不不不,陛下,我突然觉得咱们很合适,真的,简直是天衣无缝!”
“哦?”帝王点头:“这词儿用得不错。”
脸上一片红艳艳,她恨不得反手给自己一个耳光!中文成语水平十级啊这是!
“咱们有话好好说吧?”花春讨好地看着他:“这样冲动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宇文颉低哼了一声,抱着她直接从池子里站了起来,往内殿走:“朕觉得这种事,只有冲动才能解决。”
有女人不顺服,那就只有一点、一点地好生调教。
花春傻了,一转眼带着满身的水就被扔进了柔软的大床里,一瞬间体会到了什么叫“霸道总裁一把扛起我,丢在了kingsize的大炕上。”
这可真是刺激…
“啊!”刚想顺势翻滚卷上被子,腿就被人扯住了,花春倒吸一口凉气,挣扎都来不及,整个人就呈“大”字被压在了床上。
身上的人表情看起来像是狩猎到猎物的豹子,眼里隐约有些笑意,更多的却是赤裸裸的欲火。一只手将她双手按在头顶,另一只手揉压着她胸前高峰,声音低哑地道:“既然你这样不情愿,那咱们就好好聊聊,聊到你情愿了为止。”
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花春连连摇头:“我…我突然觉得挺情愿的了。”
“朕不喜欢撒谎的人。”
双腿打颤,花春要哭了:“这是我内心深处发出的呐喊!我愿意为皇帝陛下奉献终身!不管是生病还是健康,贫穷还是富有,我花春都对宇文颉不离不弃,一生相随!”
“很好。”眼里的怒意融化了,宇文颉低头,深深吻上她叽叽喳喳的嘴唇,粗粝的手掌抚在她胸前的玉团儿上,肆意揉捏,身下是再也难忍住,温柔又坚定地闯进了她的身子里,一点点挤开她,霸占她。
“疼…”花春眼泪儿直飚,双手推搡着他,却压根推不动,再怎么忍也还是忍不住,呻吟出声。
“这回可以随便你怎么叫。”帝王在她耳边哑声道:“宫殿里隔音可比牢房好多了。”
浑身都变成了瑰丽的淡红色,花春已经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了,指甲抓在他的背上,一下又一下,顺着他粗狂的动作,眉头紧皱,眼里却泛上了春色。
“不…不要了…”
“嗯?”
胸口又是一紧,接着快感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花春觉得自己可能在云端,腿软软地耷拉着,身子也没了力气,却还随着人起起伏伏,喉咙里的声音控制不住,自己断断续续地跑了出去。
“你这声音,比在朝堂上跟朕顶撞时候的声音好听多了。”
脸上爆红,花春挣扎着翻了个白眼,狠狠掐了身上的人一把!瞧瞧这说的都是人话吗!
然而她这一掐,身上的人便又故意磨着她酸软的地方顶,一下又一下的,顶得她连连求饶:“我错了…我错了…”
宇文颉失笑,看着面前这张比任何时候都艳丽的脸,觉得无比的满足。
外头的天色从艳阳高照变成了黄昏日暮,养心殿里一整天声音都没停歇。秦公公一脸麻木地站在外头看着天空,长长地叹了口气。
脖子和胸前都全是红色的草莓,花春已经人事不省了,却还被抱着去洗了个澡,然后帝王还精神十足地道:“朕给你准备了点东西。”
花春闭着眼睛道:“明儿再看吧我好累…”
“不是给你看的,给朕看的而已。”宇文颉说着,起身就去拿了。
等他回来,床上的人已经睡得格外香甜。
伸手将人捞起来,穿上宫锦肚兜,帝王仔细打量了一番。
青丝铺枕,玉臂雪白,花京华的身子也是极品,腿长而直,合得很拢,腰腹上一点赘肉都没有不说,还有些结实,线条好看极了。再往上,自然是撑着肚兜的美好弧线。
她以前怎么舍得把自己勒成个门板的?
喉头微动,帝王眼里的颜色又深了些。分明是自己亲手给她穿上的肚兜,现在却很想再度扯下来。
瞧了瞧她眼下的乌黑,宇文颉叹了口气,上床去拥着人,温和地抱着,强迫自己也休息一会儿。
然而,花春没睡到两个时辰,还是被这人给折腾醒了。
“喂…”她脸上又红了,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东西,又看了看面前这人:“皇上,纵欲伤身!”
宇文颉给她穿了一身宫装,薄薄的纱裙,齐胸的抹子,颜色很好看,然而胸前半片雪白,明显引人犯罪。
这玩意儿能穿得出去?
帝王伸手,一点也不含蓄地又开始揉捏她,手从衣襟伸进去,唇又压了上来。
这尼玛是禁欲多久了啊?啊!至于跟个没见过女人似的饥渴吗!花春欲哭无泪,这后宫三千难不成都摆着好看的?谁来救救她啊?
腿蹬了蹬,明明穿了宫裙却觉得一片清凉,花春脸都绿了。
她终于明白了,这丫的哪里是宫装,分明是古代情趣内衣啊!瞧瞧,这腿一抬,下面什么都没有,摆明了给人乘虚而入的机会!
机会都摆在眼前了,帝王怎么可能不珍惜,当下便又将她的腿锁在他腰后,掀开裙摆,就让她穿得整整齐齐,然后霸道地侵犯她。
搂着他的脖子,花春真哭了:“皇上,您懂不懂‘怜香惜玉’四个字怎么写?”
“朕是马背上得的天下。”宇文颉脸不红心不跳地道:“不会写。”
他奶奶的!
说啥都没用了,花春嗷嗷地就开始哭,企图赚点同情分,折腾了这么久,她真的很疼啊!
结果身上这禽兽低头到她耳边,呼吸更沉重了:“你最好别哭,朕瞧着你哭的样子,会更加忍不住。”
…法克!
“这样吧。”帝王好心地道:“你要是在一炷香时间内能不出声,朕便放过你了,如何?”
不出声?花春连连点头,伸手把自己的嘴唇捏成了唐老鸭的样子。
眼里划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帝王抱起她,直接压在了旁边冰冷的墙壁上,动作陡然狂野起来。
“啊啊啊——”花春吓了个半死,胸前炙热如火,背后又跟寒冰似的,脸上都快充血了,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人。
这尼玛还带解锁新姿势的?
“你输了。”宇文颉勾唇:“那就别怪朕了。”
眼里满是惊恐,花春浑身发抖,带着哭腔道:“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后悔什么?”帝王问。
“在您说要封我昭仪的时候,我就该直接谢主隆恩,多的一句话都不要说!”她流下了悔恨的泪水:“我真的后悔了。”
宇文颉满意地点头,抱她回了床上,温柔地吻掉她脸上的泪水:“这样就乖了。”
嘴里这样说着,身下的动作却根本没停。
第108章以后得叫他侯爷
花春的内心是崩溃的,然而女人这种生物吧,嘴上喊不要,实际还是很舒服的,看在皇帝一直温柔吻着她的份上,花春决定忍了。
“皇上一天都没出来了。”
慧明殿里,惠妃满是担忧地对太后道:“早朝也没上,折子也不批,咱们宫里也没个人敢去请的。”
太后揉着额头,摆手道:“你跟在皇帝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还能不清楚皇上的心么?丞相被处斩,他怎么也要花些时间能缓过神。”
“可…”惠妃抿唇,这缓神也分方式吧?要是呆在紫辰殿里也就罢了,谁也不会多说什么,但帝王偏偏是呆在那青楼女子的宫殿里,叫其他嫔妃怎么好想?
花丞相没了,后宫除了淑妃,其他妃嫔都是要放鞭炮庆祝的。少了他,帝王肯定就有更多的时间去后宫了。
然而,没想到的是,花京华是死了,又冒出来个花春,还一来就这么得宠,比花丞相还让众人膈应。
瞧太后这话的意思,也是不打算去告诫皇帝一二的,惠妃无奈地起身:“那妾身就先告退了。”
“好生歇着吧。”宁太后挥了挥手,脸上满是疲惫。
等惠妃退下了,太后才靠着月见姑姑,落了两行泪:“可惜了…”
月见低声安慰:“太后不必伤心,花家其他的人已经都离开了燕京,奴婢吩咐人暗中打点了,除了淑妃的生母吴氏,其他的都在燕京附近的城镇上安顿了下来。”
“嗯。”宁太后问:“丞相已经葬好了?”
“葬好了。”月见抿唇:“皇上估计也是安排了的,虽然入不得花家祖坟,却也是在花家的坟山附近,修了很好的墓。”
“唉。”闭了闭眼,太后道:“皇上是当真舍不得丞相的,哪怕以前不懂事错怪了他很多回,如今人没了,也该后悔不已。找人替哀家去上柱香吧。”
“是。”月见应了。
攻玉侯府。
从刑场回来,贺长安就一直坐在回廊上朝前头的池塘里丢石子儿,从清晨丢到了黄昏,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管家看了一眼旁边捞了一天石子儿的奴仆,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侯爷还在为花丞相难过吗?”
贺长安没吭声,闭了闭眼。
“哎,今日街上好多百姓自发给丞相烧纸钱,送葬的。侯爷与丞相交好,老奴明白,但是逝者已矣,您也不要太难过了。”
更重要的是,再继续丢,家奴们都得累死在池塘边了。
攻玉侯终于开口,不知道是不是一天没说话的原因,嗓子有些嘶哑:“我没关系,过了今晚便好了。”
这看起来哪里是没关系的样子啊?自家侯爷一向清朗无双,脸上带笑,神采飞扬。今天一整天却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周身都死气沉沉的,好像天要塌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