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辰。
“大人，属下这么多年任劳任怨的干活，从来没有求过您什么……”
你倒是没求什么，但是我也没亏待过你啊，说的好像我欠你一样。
“就只有这么一个小小的请求，您晚上回家的时候，带着我小外甥，然后稍微在米宛大师的面前提上那么一嘴。”全俊才情真意切的说着，双手捧着自己的小外甥，就差直接送到樊辰怀里了。
樊辰见全俊才的手忽然抖了抖，眼瞅着那枚妖兽蛋就要掉地上了，他条件反射的伸手接住。
“多谢大人。属下还有事情，这就去忙了，再见。”碰瓷完，全俊才飞也似的跑出了办公室，仿佛怕晚上那么一秒，自家大人就会改变主意。
樊辰无奈，只好抱着一颗哈密瓜大的蛋，一起下班。
回到家中，樊辰看着自己抱回来的那颗蛋，开始发起愁来。他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求过人，哪怕是有事情要别人帮忙，也都是等价交换。此时要买面子帮下属插队，他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
该怎么说呢？给她双倍诊金，会不会显的市侩冷漠。而且她医院的病号都拍到那么远去了，应该也不差钱。
踟蹰到后半夜，樊辰依旧没有想好措辞。他一面是不习惯求人，一面又怕自己被拒绝，如此纠结到后半夜，樊辰知道自己如果再不说，米宛就要休息了。叹了口气，仿佛下定决心一般，樊辰拿出手机走到窗口，打算如实复述，要是米宛不答应就让全俊才自己排队去。
樊辰刚要按下拨通键，对面窗户的灯光忽然一暗，米宛睡了。
樊辰：……
算了，明天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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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米宛习惯性的赖了五分钟的床，才磨蹭着坐起来。
唉，难得放了三天假，自己一天复习，一天去米家，一天在捉药师协会，真是一点假期的感觉都没有就又要开始上学了。咦，窗外好像有东西。
米宛灵敏的察觉到窗外多了一股若有似无的妖力，她好奇的走过去，拉开窗户，发现窗台上多了一个哈密瓜大小的白色大蛋，洁白的蛋壳上有人用黑色的水笔写着三个大字：救救我！
字很漂亮，但是写在白色的蛋壳上莫名的很有喜感，特别是想到写这三个字的人。
“噗呲~~”米宛想笑就笑了，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往她窗台上放东西的，除了隔壁的某个树妖，也想不到别人了。
米宛把白色大蛋抱了起来，仔细摸了摸，很快明白过来，这白色大蛋里封印了一只妖族幼崽。米宛露出一个恶作剧般的笑容，然后抡起怀里的大蛋，朝着对面的窗户就丢了过去。
大蛋堪堪落在对面窗台上的时候，熟悉的藤蔓再次出现，把蛋接住，樊辰黑着脸出现在窗口，默默的盯着那枚被丢回来的蛋。
他昨天想了许久，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求人，于是思来想去，决定直接把小狐狸放在米宛的窗台之上。如果第二天米宛把小狐狸收下了，就表示她愿意帮忙。如果她不愿意，自己再拿回来就是，这样大家也不用尴尬。结果……她居然当场给丢回来了？？？
自己第一次求人，被拒绝了！还是以一种极其粗暴的方式，樊辰很郁闷。
对面的米宛见樊辰站在窗口盯着那颗被自己丢回去的蛋死命看，却怎么也不瞅她一眼，招手无果之后，只好翻出手机打了过去。
樊辰此时心情不是很好，接到米宛的电话也有些不想接。是要跟自己说拒绝的理由吗？
樊辰心里想了许多，但脸上已经恢复了平日里平淡无波的表情，在电话响了三声之后，还是接通了电话：“喂？”
“我说，你就算想让我救妖，好歹把封印给打开啊。那么高级的封印，我现在哪里破的开。”米宛无语道，她现在是灵力枯竭的状态好不好，送过来一个九阶封印，几个意思？
樊辰先是一怔，随即脸上又是一热，忍不住尴尬的咳了一声，但是心情却微妙的好了一些。他抬眸看向对面的窗户，米宛正穿着一件奶白色的睡衣趴在窗台上：“是我疏忽了，我现在就打开。”
樊辰抬手附在白色的蛋壳之上，妖力灌注，一层金色繁复的纹路从洁白的蛋壳上浮现出来，随着纹路的覆盖，蛋壳渐渐变的透明，然后在一片光芒中消失不见，露出里面一只巴掌大的白狐。白狐飘在半空，身体没了封印的束缚，一点一点变大，最终变成了一只正常狐的大小，落回藤蔓之上。
樊辰再一挥手，藤蔓拖着白狐熟练的越过围墙，落在米宛的窗台之上。
“麻烦了。”樊辰知道米宛这是答应救这只小狐狸了。
“我说，你是不是还忘记什么东西了？”米宛接过小狐狸，又问道。
樊辰一愣，想了想补了一句：“谢谢。”
米宛顿时猛翻白眼，谢谢顶什么用，她咆哮道：“你找医生治病，不给诊金的吗？！”
樊辰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问道：“多少钱？”
“我现在还不知道这只小狐狸是个什么状况，等我查清楚了再说。不过看在我们这么熟的份上，我可以给你打个五折。”米宛笑道。
从来不在乎金钱，且昨晚预备给双倍诊金的樊辰，听到米宛打折的理由，忽然改了想法：“好。”
“不过我灵力最近才耗光，治疗的话可能要过几天。”米宛又说道。
“不急。”
不急？不急你能连夜放我窗台上。
“那挂了，我一会儿要去学校。”米宛挂了电话，转身回了屋子。
樊辰站在窗前，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人们总喜欢寻求别人的帮助了。因为这种被人帮助的感觉，其实还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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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米宛把小狐狸装进书包带了出去，到了学校，她先去了自己的宠物医院。这时候还不到九点，但是许庄和麻雀精却已经都来上班了。
“老板早。”两人见米宛进来，笑眯眯的问着好。
“早。”米宛点点头，走过去拉开书包，把小白狐抱了出来，正要递给麻雀精的时候，斜地里忽然伸过来一只手，快速的把小狐狸抢了过去。
“这是白狐？！天啊，真的是狐狸。”许庄在确认完怀中动物的品种之后，就是一连串的惊叹，“太漂亮了，竟然连一点杂毛都没有，还有着皮毛，柔软光滑，简直比加工过的皮草都漂亮。”
“诶诶诶……说什么皮草呢。”身为妖族，麻雀精听到皮草两个字就不舒服。
“不好意思，我就是打个比方，其实我也反对人类穿皮草。”许庄连忙解释道。
“把狐狸还我。”许庄看不出来，但是麻雀精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只狐妖，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沉睡着。
“我是医生，还是我来照顾吧。”凭着医生的敏锐，许庄很快就发现了问题，“这狐狸有些不对啊，怎么一直睡着。”
“它生病了。”米宛解释道。
“那我给它检查一下。”许庄听说如此可爱的狐狸竟然生病了，当下不敢耽搁，抱着白狐就去了后头的诊疗室。
“老板，小狐妖被许庄抱走，不会有事吧。”麻雀精担忧的问道。
“没事，许庄那么喜欢动物，不会伤害它的。”米宛说道，“这小狐狸身体古怪，短时间不会醒过来，你多注意点就行了。”
至于注意什么，自然是注意别让许庄发现他正在医治的不是一只普通的狐狸。
“好。”麻雀精了然道。
“我去上课了，中午再过来。”米宛转身离开。
已经是一月份，这学期的课总共也没剩下几节了，老师们开始频繁的在课堂上提到期末考试的事情，米宛听的那叫一个头皮发麻，恨不能捉一只妖过来帮她去偷试卷，好在良知阻止了她。
唉~~
在又一个老师说下课后记得好好复习的时候，米宛深沉的叹了口气。
“又在担心期末考啊。”过来给米宛送复习笔记的金明轩正好听到这声叹息。
“嗯，你说老师会不会看在我只出勤了半个学期的份上，给我一些同情分。”米宛问道。
“越是出勤少，他们越严格。”金明轩戳破了米宛的美梦。
“让我死吧。”米宛焦躁的拿脑袋去撞桌面。
金明轩看的好笑，把手里的笔记本递给米宛说道：“放心啦，老师也不希望我们补考，所以期末考试不会太难，题目大多都是我们做过的。你先把这些笔记看一遍，回头让班长给你出一份押题的卷子，差不多就能过了。”
“真的？！”
金明轩小声道：“班长经常进出老师办公室，押题特别准。”
米宛顿时两眼放光，转头看向教室门口，果然见班长大人又跟着任课老师去办公室了。
上午课程结束，米宛抱着新拿到的复习资料回了宠物店，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里面许庄和麻雀精的争吵。
“你怎么能收进来呢？”许庄似乎很生气。
“为什么不能，难道这不是动物吗？”麻雀精。
“那你说要怎么治？”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医生，我就是个收钱的。”
“那你怎么不问问我，回头治不好，我看你怎么和人家交代。”
这是收了什么奇怪的动物回来了吗？米宛好奇的走进去，正在和麻雀精争吵的许庄一见米宛进来，拽着米宛要求评理：“老板，你来评评理。”
“怎么了？”许庄一直是个脾气温和的人，米宛还是第一次见他和人争论。
“小麻雀刚才收治了几条鱼。”许庄急道，“我根本不会给鱼治病啊，就想让小麻雀不要接收，但是小麻雀竟然连人家的诊金都收了，这可怎么办？”
麻雀精来宠物店工作的时候，是报过自己名字的，但是因为米宛整日整日的喊麻雀精小麻雀，许庄不知不觉就忘记了麻雀精的本名，也跟着喊起小麻雀来。
米宛看了一眼麻雀精，麻雀精朝她递过来一个无奈的眼神，米宛立刻明白过来，那一箱鱼，应该是鱼妖了。
“没事，我会治疗。”米宛只好说道。
“老板你会？”许庄一惊。
“嗯，我还蛮擅长养鱼的，所以大概懂一些。”米宛转移话题道，“那什么，那只狐狸你检查了吗？”
“我检查了。”许庄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神情低落道，“这只小白狐身体非常的不好，它的内脏有不同程度的衰弱，非常危险。”
“那你好好照顾它。”看来自己得尽快恢复灵力给小白狐探一探身体，“我去看看那些鱼。”
“鱼我已经拿到里面去了。”说着，麻雀精陪着米宛一起去了后面的屋子，一面走，一面解释了水族派人送鱼过来的事情。重点讲解，诊疗金已经提前到账了。
走到门前，两人听到了里面有小孩子说话的声音。
“雅雅，你不要难过，要是这次还治不好，长大了我娶你。”一个男孩子说道。
“真的吗？”一个女孩的声音低落道，“我这么丑。”
“胡说，雅雅的鳞片最好看了，你要是能化形成功，一定比灵灵还好看。”小男孩大声争辩道。
“你们两个都是上半身不能化形，凑一对正好。”
上本身不能化形，米宛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一条鱼，化成人形，但是上半身还是鱼……嗯……太辣眼睛了。米宛忍不住甩了甩脑袋，把脑补的画面甩出去了才推门走进去。
“哗啦~~”
一阵水声，刚刚还吵闹不休的小鱼苗门，全都潜到了水底，把自己伪装成普通的鱼。等发现进来的是家里长辈提过的麻雀精，和一个漂亮的人类女性之后，这帮活泼的小鱼苗们才又游回了水面上，一只只隔着鱼缸和麻雀精打招呼。
“麻雀哥哥好。”
“好，我旁边这位就是可以治好你们的大师，还不快叫人。”麻雀精说道。
“漂亮姐姐好。”小鱼苗们整齐划一的喊着。
“你们好。”甭管刚才脑补了什么画面，这时候听到小鱼苗天真无邪的声音米宛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她转头对麻雀精说道，“把他们搬去浴缸里，化形给我看看。”
麻雀精点了点头，抱着浴缸里那五条小鱼去了浴室，在浴缸里放了一缸水之后，把五条小鱼苗倒了进去。
米宛看着里头总共才五条的鱼，忍不住想起余飞航。他当初似乎是说过，他们水族一半的幼崽都退化了吧，这一半的幼崽就只有五只？也太少了。
米宛正胡乱想着，浴缸里的小鱼苗们已经一个个排队幻化出人形，米宛转头看去，猛的用手掌捂住自己的嘴，才没让自己当场笑出来。也不知道这五只小鱼苗是不是商量好的，一个个退化的形态都不重复的。
他们看起来差不多都是人类孩子五六七岁的样子，有鱼头人身的，有人身鱼尾的，有半边是人半边是鱼无比对称的，还有一半鱼尾一半人身的，最后一个是化形最成功，他四肢完好，鳞片退去，问题是五官，人类的脸上长了鱼类的五官，真是喜感十足啊。
小鱼苗们似乎察觉到了米宛拼命忍着的笑意，一个个自卑的缩着小身子，低着头。
“不好意思，那个我来给你们检查一下，你们谁先来？”米宛真不是故意的，主要是这几条鱼长在她笑点上了。
“我来。”那个半边鱼半边人务必对称的小鱼苗走了过来，米宛想起刚才在门外听到的对话，猜测这就是那个长大了要娶雅雅小妹妹的男孩子。从他已经化形的五官来看，长大后估计距离帅哥是有点距离了，不过倒是一副有担当的样子。
“把手给我。”
米宛话落，眼前就多了一只白嫩嫩的人类小孩手臂和一只漆黑的鱼鳍。
噗，好想笑。不行，我得忍着，不能伤害小鱼苗幼小的心灵。
作者有话要说：回到公司，全俊才眼巴巴的盯着自家妖王大人。
樊辰：收了。
全俊才：多写大人。
樊辰：记得给钱，医疗费她给打了五折。
全俊才：大人，您面子真大，米宛大师的医疗费可是一分钱不讲价的。您一出手，就是对折啊啊啊啊啊
樊辰想了想，忍不住翘了翘嘴角。
全俊才：几百年了，可算拍对了一回马屁。
螃蟹：快夸我勤奋，我居然多谢了594个字啊啊啊啊
☆、治疗的条件
米宛最终还是把自己的手指放在了那只白嫩的人类手臂之上, 小鱼苗见状, 默默的收回了自己瘦小的鱼鳍。
小鱼苗妖力不高，对她也没什么防备, 检查的很顺利，片刻之后，米宛放开小鱼苗的手转向下一个：“可以了，下一个。”
很快下一个小鱼苗就挪了过来，之所以用挪, 主要是因为五个小孩挤在一个浴缸里实在还是有些拥挤的。米宛就这样一个一个的检查着，有手的伸手，没手的伸脚。看到脚的那一刻, 米宛没忍住抽了抽嘴角，但为了不伤害小鱼苗们幼小的心灵，她到底没有说什么，还是一模一样的给检查了一遍。
全部检查完之后，米宛抬起头, 迎上了五双亮晶晶圆溜溜的眼睛，那眼睛是真的圆啊，鱼眼睛那形状，跟圆规画的似的。
“姐姐，我们的病能治好吗？”还是那个左右两边半人半鱼的小男孩最先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米宛发现了, 这个小鱼苗大概就是这五只小妖里的老大了。
“我叫小海。”在妖族，出生就退化的幼崽是不被家族承认的，所以他们没有姓氏, 甚至连名字都是饲养他们的族里长辈随口取的。而族里之所以愿意一直饲养着他们，为的也是等他们彻底退化后，挖走他们的妖丹。好在他们几个虽然都退化了，但是这几年来却没有进一步恶化，他们虽然无法完整化形，却一直保留着化形的能力，不然早就成了别的小伙伴们进补的食物了。
“小海，你们的身体我都检查过了，情况并不严重，完全可以治好。”米宛笑道。
“真……真的吗？”一直强装镇定的小男孩再也掩饰不住的激动起来。
“真的。”米宛点头。
“治好了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完整的变成人形了？”
“我的尾巴是不是可以变成腿了？”
“我的鱼头是不是可以变成好看的脑袋了？”
“我的鱼眼是不是也可以长出好看的睫毛了。”
浴缸里的小鱼苗们一个个争先恐后的问着他们最关心的问题。
“都可以。”米宛笑眯眯的再次点头。
“太好了！”那个鱼头人身名字叫雅雅的小姑娘用白嫩嫩的手抓住小海水淋淋的鱼鳍说道，“那我以后嫁给你的时候，也可以穿好看的婚纱，梳漂亮的头发了。”
“嗯。”小海重重的点着头。
“雅雅，你爸爸是长老，等你病好了一定会接你回家的，到时候你就会像灵灵一样被很多人喜欢的，不一定会嫁给小海。”那个全身上下只有五官是鱼的小鱼苗说道。
“我不要，我长大了也只嫁给小海。”雅雅说着，两只手紧紧的拽着小海的鱼鳍不放。
小海低着头，但是米宛看到小男孩化成人形的脸蛋染上了一抹微红。真是人小鬼大，这才几岁啊，就想着结婚以后的事情了。
“小海，等我们结婚了，我给你生鱼宝宝。到时候不管我们的宝宝能不能化形，我们都一样喜欢她好不好。”雅雅忽然说道。
前一刻还在为雅雅长大后要嫁给他而害羞的小海，听到这句话后，忽然神色一正，特别严肃的朝雅雅点了点头，重重的嗯了一声。
米宛一怔，猛的想起妖族对于退化同族的处理办法，当即明白过来。看来这些曾经被抛弃的小鱼苗们，心中都有阴影，也不知道她治好的这些妖族，以后对他们族群会不会心生芥蒂。
等等……我想这些干嘛？我一个捉妖师，出来治疗妖族只是为了万能的金钱而已，我操心人家族群内部团结干嘛？妖族越乱我越是该开心才是。
对，就是这样。
等这帮小鱼苗欢快的聊了一阵之后，米宛咳了一声，把他们的注意力又吸引了过来：“不过，在治疗你们之前，我有一个条件。”
“条件？”小鱼苗们互相望了一眼，最后还是小海问道，“什么条件？”
“被我治愈的妖族，以后都不能主动伤害人类。”米宛对每一个来找她治病的妖族都会说上这句话，通常她在后面还会加上一句否则的威胁，但是看着小鱼苗们天真的样子，米宛良心发现，没有立刻跟上那句否则的威胁。
回头，还是让麻雀精补上吧，米宛暗搓搓的想着。
“可是，族里的长辈说，我们之所以会退化，都是人类害的。”小海不解道，“他们伤害了我们，我们为什么不能伤害他们？”
呃，这个问题超纲了，她回答不了，也不想回答。米宛虎着脸，蛮不讲理道：“反正，在我这里治疗，就必须答应我这个条件，不然我就不给治了。”
五个小鱼苗顿时慌了，他们刚刚还沉浸在可以被治愈的快乐中，怎么转眼医生姐姐就不给他们治疗了呢。五只小鱼苗互相看了看，那个五官是鱼的小鱼苗伤心的都哭了，鱼眼没有眼皮，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呼呼的往下流。
米宛忽然很不合时宜的想起了网上的一句话：鱼哭了，只有水知道。
不，我也知道。
“我们答应你。”小海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虽然我们不明白为什么，也不情愿，但是我们答应你，以后不主动伤害人类。可是如果人类再伤害我们的话，我们也不会客气的。”
“行。”到时候就是捉妖师协会的事情了，和她没关系。
米宛站起身，对麻雀精说道：“一会儿我写一个药方，你去帮我配齐，等晚上我拿回去炼好，明天给他们泡澡。”
“泡澡？”麻雀精先是一怔，然后猛的反应过来，兴奋道，“是武侠剧里面的那种药浴吗？”
“差不多。”米宛点点头，又转头看向那五只小鱼苗说道，“最多半个月，你们就能好了。”
这几只小鱼苗的底子都很好，只是在孵化的时候被外界毒物也就是化工废料影响了身体经脉的发育，妖毒虽有，但并不严重。而且似乎这些年他们一直在努力修炼，身子骨都很健壮，所以治疗起来比金颜颜肚子里那条锦鲤容易的多。
五只小鱼苗顿时眼睛又亮了，其中那只人身鱼尾的胖头鱼，仰着胖乎乎的脑袋问道：“我治好了，是不是就可以吃红烧肉了。”
“不用等到那时候，现在也可以吃。”米宛笑道，果然吃货不分种族，鱼也是爱吃红烧肉的。
“真的吗？”小胖鱼激动的弹了弹尾巴。
“喜欢吃什么跟你们麻雀哥哥讲，让他请客。”米宛说道。
“麻雀哥哥~~”五只小鱼苗整齐划一的看向麻雀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