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紫鸢却有些漫不经心地勾勾唇角,“我先打你一巴掌再跟你说对不起,你会接受么?好吧,你现在会”
“徐紫鸢,算我求你了,我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眼前,你放过我吧。顾易安出手了就真的我就真的声名狼藉了。”她的脸色越发的苍白,带着浓重的哀求时越发的让人觉得怜惜。
真是可惜了这一副好皮囊啊。
“你不是坏了我哥哥的孩子么?不是还打算结婚?徐盛再没本事起码能让你的姓名无忧。易安会看在他姓徐的份上放你一马的。”
原本以为是徐紫鸢松口了,但沈欣桐随即一细想知道她姑奶奶那是在讽刺她。当下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我已经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
“这是我让你变成这样的么?”徐紫鸢眼波一转,笑眯眯地抬手勾住她的下巴,轻轻地托起,“你真想知道我想你怎么样么?”
她唇边的笑容突然从冷漠妖艳起来,一点一点,如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缓缓吞噬掉她仅有的那一丝渺小的希望。
沈欣桐只听见她低沉了声音,一字一句道:“我最希望你下地狱。”
“只会拿孩子中伤人,你不觉得自己很该死么?”
沈欣桐的想法其实很简单,打垮徐紫鸢,霸占顾易安。
但越发接近这个男人就越发现这样的男人该死的危险,一步步云淡风轻间设下一环套一环的陷阱让人心甘情愿的沉沦下去。
他想护着的人,自然能保护周全。他想除掉的人,自然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她沈欣桐前半生赢尽了所有,金钱,名利,地位。她是高高在上的牡丹花,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有的是人鞍前马后。
但自从徐紫鸢出现之后,她顺风顺水的人生彻底分裂成为两个世界。
一面还是红灯酒绿,深色犬马;另一面,却受尽煎熬,永不翻身。
她的星途本就开始走向下坡路,这短短的一年却负面新闻缠身,形象尽毁。
她一直追求着的万众瞩目终于被人踩在了脚底下,即将声名狼藉。
徐紫鸢见她脸色惨败,深色涣散,有些不忍,微微移开眼,“我拦不住顾易安,更何况我也不想拦。让你留着这条命就已经是开恩,你知道顾易安身后是谁在么?”
如果她早知道顾易安身后庞大的家族,自然是不敢对莫迁动手的。
可惜,她自作聪明。把顾易安的按兵不动理解成了被动的卷入这场Z市的洗牌当中,应顾不暇。
话到这里,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起身打算离开的瞬间,她想起什么回过头来又是嘲讽的一笑,“徐盛这人虽然没用,但好歹还是徐政教出来的。笨归笨,财产却是不愿意任何人分一点走的。所以你说你怀了他的孩子,说给安佳人听她也不会信。”
最后的牌被抽走,沈欣桐彻底瘫软了下去,面如死灰。
聪明如徐家人,手里捏着的牌自己都有数着,哪会被别人算计?
就如徐紫鸢,一生也只甘愿败给顾易安罢了。如果她不想输,那有的是办法赢。
徐政走出来的时候,顾易安也不避嫌地跟在他的身后,偶尔攀谈几句,气氛融洽。
刚才郑千城过来告诉她,顾易安也来了的时候,她见场内没有人自然猜到了他是跟徐政在一起。
她坐的角落里楼梯近,见徐政下来了,恭恭敬敬地站起来,“爸爸。”
徐政点点头,眼底几不可见地略过一丝满意。
他最喜欢的孩子莫过于这个最像他的徐紫鸢,脾气倔,不服输,气势强。只可惜是女儿身,若是男人,家产自然是愿意全权托付的。
徐紫鸢不知道徐政想的这些,打过招呼转身就走。
身后的顾易安低声告别,紧跟着走了过去。
但在看见她脚下那双高跟鞋的时候,眉头狠狠一皱,见四周没人了,一把拉住徐紫鸢抱起。
“你干嘛。”徐紫鸢被吓了一跳,现在虽然柔顺地勾住他的脖子,眼底却毫不掩饰地有着埋怨。
“谁准你穿高跟鞋的?”他的声音低沉,显然是不远放过她了。
徐紫鸢把头一侧,枕在他的耳边。“裙摆太长了会踩住,而且我没怎么走路。”
她乖顺的动作让他的怒气骤减,轻轻吐出一口气来,拿额头抵住她的,“我忘记告诉你了,这件衣服你穿很漂亮。”
她一抬眼,就看见他弯着眸子笑,那双墨色的眼底有着浓重的笑意,像黑濯石般耀眼明亮。
没有过多的语言,也没有过多的动作,仅是这个眼神,的确已经足矣。
到家已经是晚上11点了。
顾易安安置她睡在床上,倒了杯温牛奶,见她喝光了这才拿过杯子放在床头柜边上,脱了外衣钻进被子里抱住她。
“等你睡了我再回去。”
“还要走?”毕竟那么晚了,但这话她丝毫觉得不妥,顾易安却不这样认为。
他侧身抱住她的手一紧,低头狠狠地吻住她的唇,辗转厮磨。“我怕会忍不住。”
闻言,徐紫鸢一手推开他,“那你离我远点”
顾易安:“”
等徐紫鸢睡下已经是凌晨了,她睡眠不是很好,怀孕之后腰就开始酸,每晚都要在床上躺一会才能睡着。
顾易安按灭了台灯,盯着她看了一会,低头在她的唇上蹭了蹭,又吻了吻她的额头,这才缓缓松开,轻手轻脚地起了床。
隔天中午,就传来沈欣桐当初出道是被潜规则上位,私生活混乱,被包养等一切负面的新闻。
然后就开始有大大小小的明星都出来指证,并很不经意地再爆几个料出来。
她代言的化妆品牌销量瞬间下滑,海报被挂着涂鸦,唱片滞销。
索性《天王巨星》里她的表演具有争议性,以及一众大大小小明星的出演还是保持了收视第一的宝座,风光一时无二。
很多年之后,有人笑称,《天王巨星》红遍大江南北的原因就是把沈欣桐踩在了脚底下,用她的声名狼藉捧红了这部剧。她在这个演艺圈的事情渐渐淡去,留下的却是一句,垫脚石。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虽然沈欣桐本人已经很庆幸。
她终究是嫁不进豪门的,自此销声匿迹。有人说她出国了,有人说她自杀了,但谁说得好呢,毕竟没有人知道。
她的星途如《天王巨星》里的女二号一样,一夜成名一夜声名狼藉,大起大落。
这其实不是顾易安的安排,却那么契合。
沈欣桐本来就不应该是这个圈子的人。
而《天王巨星》的编剧因为出镜率高,所以一直都没重视。
当初沈欣桐在一夜之间突然损落,还有人把责任推给徐紫鸢过。一次被采访时,徐紫鸢只是摇摇头,淡笑道:“我没有这个本事。”
她是没有这个本事,但顾易安有。
但这件事也仅仅只是几个知情人知道,并在以后的日子里沉进了尘埃里,再没有人去揭开。
毕竟,沈欣桐,早已淡去。
等收到法院的传条时,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
她皱了皱眉,显然是在意料之中。
此时,已经逼近年关。
落叶归根
这件事几乎是在下传条的时候,整个Z市都知道了。
徐紫鸢心下一思索就知道这是顾易安故意为之,为的就是加大影响力,用舆论的威力来步步紧逼。
郑千城曾经睨了她半晌,来了一句不明意味的,“多此一举。”
但其实,那是顾易安的良苦用心。
他有的是办法让顾夫人答应这门婚事,只是他要的是心甘情愿,一家和乐。
一大早,她就自己开车去了法院。
百级的长阶被阳光的投影剪得细细碎碎,她从车里出来,一眼就看见准时到达的顾易安等人。
莫迁看见她,挣脱了顾夫人的手就急匆匆地跑来。
已经好久没有见面了,莫迁似乎又长高了点,笑起来的时候唇边漾着浅浅的酒窝。
她微微蹲下/身,抬手把他揽住,“有没有想妈咪?”
“想。”他用力地点点头,眼底漾起晶亮的光。“爹地让我告诉你,你有多想他,他就有多想你。”
徐紫鸢失笑,抬眼看过去,就看见顾易安站在百级长阶前,长身玉立。
空气微凉,有着淡淡的清新,莫迁身上有着好闻的香味,她抱了一会松开手,摸了摸他的头,“听话了没有?”
莫迁牵着她的手,紧紧地握住,“爹地让我陪着你。”他小声的凑过来,眼睛还滴溜溜地看了看远处的顾夫人。
徐紫鸢立刻会意,牵住他温热的手,缓缓走过去。
郑千城本来是打算一起来的,徐紫鸢看着窗外半晌摇了摇头,“一个人去才好,多一个你在身边算什么事?”
郑千城也不计较,懒懒地笑着,“反正我要的那个项目头期已经收到成效了,顾易安交代的我办好了,别的随便你。”
徐紫鸢眯眼看了看他,这是他第一次提起这件事。当下,挑了挑唇角,“你放心,你吃下去的我会让你加倍吐出来。”
“啧啧,还没嫁进顾家呢,就帮着自家的男人了。”
“你也说了,是自家的男人。”她一口堵回去,唇边的笑容却肆无忌惮。
顾夫人站在一边,看见自家的孙子直接往徐紫鸢身上扑去,去了之后还不愿意回来,重重的叹了口气。
就在此时。
一辆黑色的轿车驶过,缓缓停了下来。
徐紫鸢转身,就看见徐政拄着拐杖走下车来,面无表情的打量了她一眼,缓缓朝顾夫人走去。
“顾夫人,初次见面,哈哈。早该来拜访你的。”
“哪里哪里。”
说话间,两人礼貌地伸出手交握。
徐紫鸢不清楚情况,自然不出声,就连一旁帷幄运筹的顾易安都微微蹙着眉,不知道现在是演哪一出。
徐政这时才转过身来,“还有点时间,你们小辈的去哪里玩会。不知道顾夫人愿不愿意到我的车上坐坐?”
他说这话,语气明着是邀请,但谁都听得出来内里不容置疑的坚决。
顾夫人碍着徐政是个人物自然不会拒绝,脸上的表情也端端正正,完美无缺。
徐紫鸢和顾易安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地照着徐政的话做,径直往法院对面的咖啡厅走去。
咖啡厅并不很高档,只是作为一个提供打发时间以及落脚的地方存在。
推门进去,迎面而来的就是悠扬的钢琴声,轻快的曲调环绕着大厅低空旋转着。
木质地板踩上去,有轻轻的叩击声。
她的脚步顿了顿,一旁的莫迁没留神微微侧着身子过去,身后正好走来一个服务员。徐紫鸢一抬眼就看见莫迁要撞上人家,连忙往前一步踏去拉住莫迁。
眼看着服务员就撞过来,顾易安一皱眉,手一拦拉住徐紫鸢往后退一步,这才擦着服务员站好。
服务员嘴里说着“对不起”,放下东西一转身时彻底傻眼。
“你你是”
徐紫鸢看着眼前有过一次交会的李小慕,唇角一扬,笑了起来。“李小慕。”
李小慕点点头,看了眼她身旁的顾易安,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这个就是莫迁的爹地了吧?”
被点名的顾易安侧了侧头,用询问的眼神看过去。
徐紫鸢还没来得及说话,李小慕的眼睛就是一亮,“哦哦,我记起来了。你是那天把莫迁抱在怀里的男人。”
顾易安更加疑惑了,徐紫鸢却因为没来得及堵她的嘴而懊悔不已。
莫迁个子矮,仰着头东看看西看看的,皱着眉头一副陷入了沉思的状态。
脱线完毕的李小慕终于反应过来除了徐紫鸢,在场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皱了皱眉开始解释。
“是这样子的,就是那次在Z大的美食街我听见莫迁这个小鬼头喊子轩爹地来着,又看见他一副默认的姿态就以为莫迁是林子轩的儿子来着,然后闹了大笑话。后来子轩还专门找了徐姐姐来向我解释很不好意思啊。”话音一落,她不好意思地咧嘴笑了笑,抓了抓脑袋。
“小慕?”
门再次被推开,林子轩走进来,看见李小慕傻站着皱了皱眉,“又闯祸了?”言语间的无奈充满了宠溺。
李小慕的脸莫名其妙地红了起来,扯了扯“目中无人”的林子轩,“呃”
他这才抬起头看过去。
刚推开门进来他就只看见李小慕一个人站着,现在在发现拐角还站着两个,不,是三个人。
他挑了挑眉,很巧,正好认识。
顾易安想起那天气得报销了人家面店的桌子,顿时笑了起来,抬手按住莫迁的脑袋转过来,食指不轻不重地点了点他的小脑袋,“真不乖。”
徐紫鸢面色尴尬,借着整理围巾的动作遮掩了下怎么也上扬不起来的唇角,对着林子轩打了个招呼,“你来接小慕啊?”
林子轩点点头,看了一眼一边还杵着的李小慕,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快去收拾一下啊,下班了。”
李小慕“啊?”了一声,突然反应过来,“刚才对不起啊,我那个没看路”说完,她端起餐盘一下就跑了个没影。
徐紫鸢那句“没关系”还在嘴边没说出来就瞬间风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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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政沉思了会,便直接开门见山道:“顾夫人,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顾夫人点点头,脸色也沉重了起来。“我也不想拐弯抹角,我的确是不想接受徐小姐。”
徐政眯了眯眼,随即唇边漾起笑来,“四年前的事我有所耳闻,所以顾少来找我的时候”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顾少是来找我答应和徐紫鸢的婚事的。”
顾夫人的脸色瞬间难看了下去,“啊,是吗?”
徐政笑了笑,“还是在他提出要用法律手段要回莫迁抚养权的不久,我想什么意思你应该知道吧?”
顾夫人沉吟了会,点点头,“这孩子当初说顺着我的意思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和老爷子是背地里还留着一手呢。”
见徐政半晌不说话,顾夫人继续道:“易安太死心眼,要么不动心,一动心就真的一世一双人。我早就知道,只是以为这样子哪怕强制他也还是能改变的,可惜我忘记了当初嫁给老爷子看上的就是这份情深意重。”轻叹了口气,她继续道:“易安等了紫鸢四年,这一半的原因都是我的错啊。”
“是啊,现在连孙子都那么大了。”徐政点点头,看向对面的咖啡厅。“四年前我也有错,我知道你们这种高干家庭是容不下她的,这才出手拦的。”
说到底,都是为了自家的子女好,并没有不爱谁,或者反对谁。
话说到这里,自然都是看得出对方对自家的子女并没有意见,当下就松了一口气。虽然有兜兜转转,但好歹这边的气氛并没有那么僵,那万事就皆有可能了。
想到这里,徐政沉思了片刻,把之前就想好的想法说了出来:“顾夫人,你介意的是紫鸢的身份,这些年并不是我不愿意承认她,而是她的母亲。”
说到这,似乎是难以启齿,“他母亲恨了我一辈子,却告诉孩子那是等了一辈子爱了一辈子,让紫鸢从小就排斥我。四年前拆散他们小两口的,她更加记恨,去了不说就算了还叮嘱了紫鸢不说。我前阵子才知道她葬在哪里”
车内的气氛渐渐变得凝重。
“是我负了她,她却以这样的方式惩罚我啊。她不让紫鸢入徐家的户籍,我花了好大功夫才在紫鸢16岁的时候接回国带在身边。她姓徐。”
最后一句,她姓徐,算是彻底打消了顾夫人的芥蒂。
她的双手交叠,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对面的那家咖啡厅。
徐紫鸢坐在窗边,旁边是莫迁趴在她的背上说着话,时不时三个人还会眯着眼笑起来。
她叹了口气,低声道:“这事是我欠缺考虑了。”
徐政摇摇头,“我今天就是来为女儿赎一场姻缘的,她都为顾家延续了两宗香火,你们顾家不能对不起她。她不愿意服软,那么我来”
多少年后,被顾易安转达的这句话还是在徐紫鸢的心底落下了深刻的烙印,那么重那么重地压在她的心上,把那层枷锁彻底粉碎干净。
“过几天,我会公开发表申明,承认紫鸢是我徐家的子孙。”
顾夫人点点头,默许道:“你放心,这些年你缺这个孩子的我都替你疼回来,这孩子不容易。”
至此,徐紫鸢终于,落叶归根。
作者有话要说:稍微晚了点~o∩_∩o 哈哈~
一直码到现在,木有存稿鸭梨山大~
落叶归根,其实这句话的内涵真的让人觉得感动。
徐小妞恨了那么久其实都是麻麻的自私,其实最爱她的,是爸爸。
冰释前嫌
徐政和顾夫人的这番谈话自然是不会被小辈知道的。
顾夫人一个人独自走过来的时候,脸色有些沉重,眼底的神色复杂。站在桌前看了徐紫鸢半晌,顾夫人呼出一口气,转头看向一旁的顾易安。
“你去把法院的事情处理一下,一家人闹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话音一落,徐紫鸢和顾易安的脸色瞬间变了。
“妈”顾易安站起身,眼底的犹豫和欣喜清清楚楚地印着。
顾夫人笑了笑,颇有些自嘲的意思,“有一个人用一句话说服了我,别的你们不要多想。顾家也是大门大户,现在尘埃落定该干什么干什么,易安你去处理一下,把莫迁带走。我有话和紫鸢说。”
顾易安迟疑了片刻,收紧下巴握了握徐紫鸢的手之后这才抬手一把把莫迁抱进怀里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他掌心的温热还余留在她的手背上,那仅有的一点顾虑不安都在他这紧紧的一握里散去。
即使顾夫人再反对,那又怎么样?
她早就不是四年前的徐紫鸢了,顾易安也不是四年前的顾易安。
顾夫人坐了一会,见顾易安的身影消失在对街了,这才转回头,神情都柔和了下来。
“我不会为之前对你所做的那些道歉。”顿了顿,她的表情突然一敛,“老爷子和易安都认同你,你父亲也亲自出面了。你就不要拒绝或者推脱,这样对两个家庭的良苦用心都没法交代,你是成熟的人了我知道你会明白。”
徐紫鸢的指尖微微颤抖着,她微抿了抿唇,低垂着眼,静默了片刻,道:“我我父亲说了些什么?”
顾夫人摇摇头,“肚子里的孩子还好吧,有没有什么反应?”
徐紫鸢抬眼看了她半晌,知道她这是不愿意告诉她了,遂摇摇头,“还没有反应,当初怀莫迁的时候这个时候早就不舒服了。”
顾夫人点点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什么,见顾易安从法院里出来这才想起来,说道:“有空和你父亲好好聊聊吧。”但过几天徐政要公开承认她的事情,她却没有说出来。
如果说了,那就是她这个婆婆见风使驼,落不了好处。
反正该说的都说了,现在的徐紫鸢内敛,心里有的是主意,知道什么样的局势办什么样的事,她自然是不用操心了的。
“那我先走了,你搬过去让易安照顾你吧。再找个时间把婚结了,安心养胎,别的都别管了,有事都让易安去做。”说完,她站起身,走出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我既然愿意接纳你那就是真心诚意的,该对你负责用心的我自然不用怠慢,毕竟一家人的亲情是真的很难得。”
徐紫鸢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心底不知道是什么感情,只觉得胸闷的难受。
她说:“我知道了,过些天我们一起回去看你。”
顾夫人等得就是她的这句话,相安无事,便是真的冰释前嫌。
不是真的不介意之前所有的瓜葛,只是长辈都退了一步,她徐紫鸢作为后辈自然不能不懂事一直呛声。谁都没有欠她,一家和美,不仅是顾易安的希望也是她的。
顾易安抱着莫迁回来的时候,顾夫人正好走到门口。
她转头看了看坐在窗边,看着手里玻璃杯发呆的徐紫鸢,轻轻拍了拍顾易安的肩膀,“找个时间回家一趟,把日子定了好让她安心养胎。”
顾易安站在门口一会,颔首,“谢谢妈的成全。”
顾夫人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丝被风微微吹乱,她叹了口气,“你哪里舍得对她有点不好,一步步退让却把我逼进死胡同里。如果徐先生没有出面的话你是不是打算直接把我逼死才好?”
顾易安低头拍了拍正睁着双眼看他的莫迁,低声道:“爸也不舍得啊,我早就知道他会来。”话落,他的目光转向坐在窗边的徐紫鸢,缓缓地勾起唇角笑了笑,“妈妈,我等了这个女人很久了”
“我知道。”再多的话都不如这一句轻得有如喟叹的声音让她觉得感动。
这样的深情,是需要步步为营,苦心经营的。
他累了很久,但终于,心想事成。
顾夫人:“行了,别的话不多说,你过去看看她吧。脸色那么白估计是身体不好,多给她补补,知道你们一时半会还不愿意回家里来,那你就自己费心照顾着。别再防着妈了,当初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好吗。”
“奶奶。”一直没有出声的莫迁突然扬声叫了声奶奶。
顾夫人一怔,这才反应过来,唇角一扬,那笑容里有着欣喜,“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