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八殿下这次……”
此刻身为太女的北棠城眉头一皱,黑眸看了过去,最后嘴角微微勾起,
“木儿这次做的很对,大快人心,秦家那个毒瘤母皇早就想要除掉,这次借助八妹的收也算顺利,众位姐妹说,是不是啊。”
那人还想说什么,北棠城面色顿时不悦:“你们要说什么我都知道,不必说了,我心中自然有数。”想凭借这除去秦家势力一事就跟她斗,八妹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点,年轻,果然就是容易莽撞,她,北棠城可不是那么容易打败的事。刚才那一番话只不过是应付在场的各位皇姊妹们说的,如若此刻她便展露心迹,那她前些日子在母皇面前下的功夫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逍遥王府之内诶,栖然居里的轩辕瑾然正在所有所思地想着什么,面前摊开的书很久没有翻动一页,这是头一次在他读书的饿时候竟然走神了。
“公子,公子!三皇女来了。”清风匆匆走过来,脸色因为刚才的疾步飞奔有些微红,说话间也是上气不接下气。
瑾然好看的眉峰轻轻聚拢,眼神有着担忧,暗自想了一会,最终站起身来。
转身,走出内室,看到此刻正一脸淡然地坐在位于客人居坐的椅子上的轩辕墨。
“瑾然难道真的不愿意再见皇姐了吗?”轩辕墨盯着瑾然此刻一脸淡然如水的表情,显得尤为的不满,这就是她亲手调教出来的皇弟吗?她等这一刻等了多久了,皇姐等这一刻又等了多久了,她虽认为一时对不起瑾然,可是若等大事已成,她们自然会将她接回去,安排一门好亲事的,怎奈她和封箫商议大计时不小心被瑾然撞见,提早让他知道了自己远嫁罱玥的目的,连解释的机会都没给,人就走了,后多次派人来王府却再也没能见到她这固执的皇弟。
“皇姐来王府看瑾然,瑾然自然高兴,若是皇姐还有其他什么事情的话,那恕皇弟无能为力。”瑾然终于挣扎着说出了自己拒绝的想法,以前,他便知道自己只是一颗棋子,所以,身为男子,他作为质子身份远离故国来到罱玥,又被皇姐安排嫁给了八殿下,若不是这八殿下性格顽劣,只怕早已当了太女,而他也就顺了命运,待在王府整日监视着八殿下,如今,却是局势倒戈,就算他想帮,也帮不了。
“瑾然为何不听听皇姐的话就断然拒绝呢,莫非皇弟已经喜欢上了这罱玥,不想回到星玥,若是如此,那皇姐今日便告辞了。”说完轩辕墨真的起身准备要走。
清风自是了解自家主子的心的,刚倒了杯茶赶紧过来拦住了轩辕墨的去路。
“王爷,我家主子不是这个意思,还请王爷留下歇息会再走无妨。”
瑾然怒瞪着自作主张的清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干等着轩辕墨的下文。
轩辕墨扫视了下四周,只是夸这屋子亮堂,通透,瑾然便吩咐了下,撤走了站在门口和柱子两旁的几个奴才,偌大的屋里一下子稀疏了些许。
“有什么话,皇姐今日但说无妨。”
“我和罱玥的太女其实早已……”当轩辕墨将大计告诉瑾然时,轩辕瑾然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想不到当今太女竟然……竟然如此无耻,却也为现在还浑然不知的北棠木感到心痛。
尽管不爱,却也觉得,北棠木这个人,并不坏,至少,比起皇姐和太女的行径来说,一个为国为民的皇女她是做到了,还有她那次偶然救自己的事情,种种连接起来,他,竟然发现,自己会有心痛的感觉。
“好了皇弟,这药,你是给或者不给,若是你不愿,皇姐也不会强逼,只不过耽搁了些军中御医的时间配置罢了。”说完便起身,一撩开皱褶的裙摆准备离开。
“慢着……”瑾然的心底略带着一丝的紧张,颤抖的玉手从袖口拿出一个瓷瓶。
轩辕墨转过身来,眼中满是笑意,这笑,却只是到了眼角,未到心坎,皇弟,果然还是心软的。
“要得此药,不是不行,但皇姐必须答应瑾然一个要求。”
“什么……”轩辕墨微微一愣,有些意外,她这个皇弟何时会跟她讨价还价了。
“日后不管皇姐胜活着败,都不能对付八殿下。”轩辕瑾然目光坚定地看着轩辕墨,曾经,他最爱的姐姐,也是他最爱的女人,此刻,他却在为了别的女人拿着他的药去威胁她。他再也不是那个无偿地为面前这个女人随叫随到的傻瓜,再也不会为了皇姐去做那些违背他良心的事,这一刻,他终于有些活的自我感觉,没错,这种感觉虽然无法弥补他失去感情的痛苦,却也能让他略微快乐了。
“呵呵,好,既然皇弟那么说了,姐姐又如何不卖你一个面子呢?”顿了顿,轩辕墨一只手不知何时出招,夺过了轩辕瑾然手中的药瓶。飞身离开了安平王府。
瑾然看着门口,有些荒神,皇姐刚才是故意卖自己一个人情,如果她真想要,就在自己掏出药瓶的那刻便能夺走了。
罢了罢了,反正只要她答应了便好。
“公子,我们还去街市口吗?”看着自家主子荒神的样子,清风有些不确定地看了看瑾然。
“去,为何不去……”瑾然缓过神来,怒瞪了眼清风,清风赶紧吐了吐舌头立刻准备去了,真难想象,原来长那么壮的男人竟然也这么可爱。
瑾然转身回屋,看见软榻上的放着的东西,想了下,最终拿起,紧握在掌心,转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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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赎罪
不一会儿,安平王府的侧门就行出一个马车,缓缓地朝着街市上走去,轩辕瑾然坐在马车里,低头看着手中的东西,黑眸深处闪烁了几下,最终只是轻轻叹息。
他只是个男子罢了,在这个以女为尊的国度,没有他说话的份儿,也轮不到他去做什么,如今,他只管管好自己的心,别整日里想些有的没的,能在这王府中平安度过一日也算是一日了。
天空原本还是晴朗的,这会儿却突然随着人的心思变化了,骤然间已经阴云密布,不一会,正如刚出门时小李子叮嘱的,就稀里哗啦地下起了小雨滴,雨势一开始还是淅淅沥沥的,初秋的天,微凉,打在手上,有种冰冰麻麻的感觉不一会,雨势却渐渐加大,由淅沥小雨转变成了较大的雨帘,敲在地上,形成了一个个小小的水坑,路上原版看热闹的人群也渐渐迷失在了雨雾中,看看不真切,只是能随着轻微的马蹄声中还有些许的路人对话声。
因为斩首只持续那么几分钟而已,况且此刻又已经过了午时,所以等清风和瑾然赶到菜市口时,人竟然已经走了一大半,望了望不远处,斩头台上的鲜血因为雨水的冲击正往下流淌着,让人看了一阵作呕。
“公子,我们还是走吧。”清风为瑾然打着伞,轩辕瑾然转身看了看周围,没有发现北棠木的踪迹,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失望,难道,她不在乎吗?只是猜想而已,摇了摇头,他并不了解她,一丁点都不了解,又如何能猜得透她呢,罢了罢了。
“清风,我们回药阁避雨。”说完便把伞给了清风,自个淋着雨爬上了马车,掀开帘子,这会儿里面也有些湿气了。
瑾然紧闭着双眼坐在马车内,一动不动的,看不出表情。
马车圪垯圪垯地想着,过了半个小时便到了目的地。
此时,另一辆马车在雨帘中却是行进地很急,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唐家堡,马车减缓了速度,慢慢行到了唐家坟冢之处,停了下来。
马车的帘子被人掀开,一抹飘逸如红绸的大红从里面踏出,接过玉衡递过来的油伞,柳如絮叮嘱玉衡留在这里,自己一人拿着油伞往坟冢行去。
雨声滴答,清脆地砸在油伞之上,声音闷哼,柳如絮依旧一抹鲜红行走,丝毫不担心水中的污泥蹦跶到自己身上,神情带着些许的凝重,甚至带着一丝的肃穆。
远远低,柳如絮透过烟雨看到了坟冢里的那个身影,如此倔强地站在雨中,任由雨点打在身上,她就好似一个雕像一般,面容冰冷。
柳如絮暗自叹息一声,脚步却已经跟了过去,渐渐低接近那道声音,手中的油伞挡在了她的头上,看着面无表情,嘴唇发白的人儿,眼底染上了一抹痛楚,
“王爷,何苦这样作践自己,该发生的就让它发生吧,何不放过自己?”
“放过自己,难道唐家数百口人命惨死这该发生吗,难道唐家的无辜人都该死吗,他们有什么错,他们究竟是错在哪里,是我!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他们数百口人命……”北棠猛然回首,双手紧紧箍住柳如絮的肩膀,面目狰狞,双眼赤红,却是带着凶光,手因为太过激动而将柳如絮的肩膀揉捏的有些红肿。
“是,王爷,他们是死了,可是王爷已经为他们报仇了,秦家株连九族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报应,人死不能复生,王爷为何看不开呢,错的是秦家,不是王爷你,你懂不懂啊,女人~!”柳如絮也像疯了一般,回抱着北棠木,手中的油伞丢在了一边,玉衡只是看着自家主子和王爷两人在雨中争吵,却不敢上前来劝。
半响,北棠才算清醒过来,头上没有了雨滴的冰冷,双眼枯槁地看着面前为她捡起地上油伞的男子,微微侧首,那张妖媚如妖精一般精致的脸展现眼前,她僵直地扯了扯嘴角,
“你来这儿干嘛,难不成真是仙人,可以洞悉一切?”
柳如絮摇了摇头,不禁失笑,
“我只是个凡人,也有着七情六欲,王爷的心思,只不过是提早一步被臣妾发现罢了。”字里行间,柳如絮不提半个爱字,却让面前的人感到自惭形秽,她,何时让一个男子如此深爱了,她是何德何能,她,真是愧不敢当~!
两人一时无语,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雨里柳如絮手掌油伞,尽量把北棠木全部罩在里面,他自己则是一半身体甚至被雨打湿也似乎毫无察觉,看着北棠浑身被雨水湿透的模样,柳如絮皱起眉头,她到底,在这么大的雨中站了多久了,会不会淋坏了身子。
北棠看着面前眉峰紧皱的男子,忽然嘴角微勾,发出了一声低笑,这笑有着讽刺和无奈,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
薄唇缓缓启口“秦家枉杀无辜百姓数百条人命,我只一句就让秦家满门抄斩……我恨他们的丧尽天良,恨权利者的为所欲为,而我……又何尝不是满手血腥……”北棠空洞地看着自己洗白的手掌,仿若那上面满是鲜红的鲜血在流淌着。
“我错了吗?可为何人人都夸我英明,明明无错,可为何……我的心却这般难受……”近乎定案的话语缓缓从肩头溢出,声音低沉似是带着痛楚,柳如絮的没后突然一沉,轻轻阖上双眼,双手回抱着肩头的女子,双眼再度缓缓睁开。
“王爷,这世上的对错,很多时候都难以说得清楚,你我皆是凡夫俗子,又何必刻意去求对与错,只求无愧于心便好。”
北棠的身子轻轻一颤,回抱着柳如絮的手更紧了些,“无愧……于心么?”声音有些轻缓,却是明显带着几分的不确定和悲伤。
柳如絮缓缓抬起头,看着北棠的神情时,是无比的坚定。
“王爷相信臣妾,就如臣妾相信王爷一般,这唐家的亡魂都会得到安息的,我们,只要在心中默默祈祷他们便好,太阳出来了,一切都会好的。”
柳如絮说着把手头的油伞拿开,果然,刚才还下着雨的天已经豁然开朗,阳光透过还未干去的夹着水滴的树叶折射过来,真是好看。北棠的心,也跟着落了下来。
如是说,拿起比放下难,如今,放下,却希望拿起难,人世间的事,师父没有教她,所以,她正倍感吃力地吸收着,不知师父,现在可好,听闻过几月神魔就要出世了,师父作为三尊之首,到时必定要委以重任的,这才想起,已经大半月没见师父了,好想,好想……
“我曾不大愿意相信轮回鬼神之说,但是如今,却真希望有轮回一说……只是盼着这些个亡灵能够在黄泉路上一路好走……”
柳如絮静静地站在北棠的身边,看着她狭长的冯某紧闭,不知在思索着什么,自己的心,也仿若跟着她一起沉睡了一般,王爷的心,太过善良,太过柔软,太多羁绊能够绊住她,而太女,却是个精明,干练的女人,女皇前几次来王府不过是在犹豫是上善良的王爷,还是让干练却精明擅长算计的六王爷来当太女罢了,可惜,王爷一次次的出去未归,如今,连女皇都放弃了吗?
北棠突然想起一首安魂曲,她轻轻地低音出口,歌声飘荡在天空之上,村子里的人是刚从外经商回来的,走到村口,听到如此乐声,一个个经不住掩面痛哭,闭目倾听,歌声不断环绕,就连这天上的云都散了去,似乎一缕缕霞光正照耀着这整个村庄。
进村来的年轻人都不免心中一痛,情不自禁地已经在扶着槐柳抽泣,有些人甚至放声大哭,守在马车旁边的玉衡听到如此悲切的歌声,只觉得心中一酸,一中午ufa说出的悲凉和痛楚由心底产生,让他湿了眼眶。
歌声随着歌曲的结束缓缓消散于天际,听到歌曲的人却好似没有从悲伤中走出来,都捂着胸口,唐家坟冢内,北棠轻轻地眺望远方,对着身边的柳如絮勉强扯出一个笑,
“我们……回家吧,我相信他们会一路走好的……”话还未说完,北棠的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血色,身子毫无预警地到了下来,软软地,倒在泥泞中,柳如絮大惊,双臂赶紧接住了她。
雨势早已停下,只是路却不好走,艰难地把北棠的身子抗在自己的肩上,便一路往马车走去。
还好,自己会武功,不然这么个大活人,凭借他一个男子还真是很难。
“公子,王爷怎么了!”当走进方才看到北棠被柳如絮抱在了怀中,看样子王爷好像不大妙,柳如絮说了句没事,便示意玉衡撩开车帘,立刻抱着北棠钻进了马车,玉衡间不能耽搁,立刻吩咐赶车的小厮赶紧赶着回王府去。
马车轻微的摇晃着,外面的雨声似乎又在响起,北棠此刻依旧躺在了柳如絮的怀里,两人湿透的身体紧紧相贴,北棠身上因为发热而炽热的温度传到了柳如絮身上,柳如絮伸出手,轻抚着北棠的额头,此刻,这张平凡的脸带着病态的红晕和苍白,看的他的心,很痛,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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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生病了
第九十四章
马车以最快的速度驶进了安平王府的侧门,柳如絮掀开帘子,抱着北棠木下了马车,两人浑身湿透的模样让前来迎接的下人们不经想入非非,这两人到底是干嘛去了,不过怎么会淋成这样才回来?看王爷的样子,似乎是睡着了?
柳如絮不理会旁人一样的饿眼光,抱着北棠木急匆匆地往他的园子里赶去,心中只想着快一点到地方,好准备热水和姜汤为她驱寒,怀中的身体温度一再地攀升,柳如絮眼中的忧虑却是更深,她,发烧了吗?
这么疾驰在安平王府之内,柳如絮心无旁骛地快步行走,玉衡在后面有些气喘吁吁地跟着,什么时候见到工资如此焦急了,这还真是头一遭,玉衡在后面追着,心里却是在不停地嘀咕着。
一阵暗风吹过,柳如絮只觉得眼前一花,一抹灰白就朝着他逼了过来,下意识地,柳如絮抱紧怀中的人而往旁边一闪,定睛一看,站在眼前的竟然是墨断魂,此刻他冷凝的五官染上了一丝疑惑的表情。
“她……怎么回事?”墨断魂看着被柳如絮抱在怀中的北棠木,她病态的红晕让人看了有些心疼,当下伸手摸了摸额头,却被柳如絮躲过。
墨断魂缩起眉峰,狭长的丹凤眼危险地看着眼前这个一向飘逸此刻却显得万分狼狈的男人。
“小师弟,你这是何意,师父叫我来看看王爷的,把王爷交给我对她的身体没坏处。”
柳如絮紧抱着北棠木,黑眸平淡地看了眼墨断魂一眼,死毫不畏惧地迎上,“王爷的病我自然知道,我要带王爷回园子里去,师兄若是不放心,跟着来便是。”他的男人,何时轮到他来管了,按着辈分,他也不过是比自己入师门早了几年,称他声师兄也算客气了,他的男人如今生了病,干他何事,他不需要!
墨断魂一听,黑某种闪过一丝愠怒,当下暗风四起,柳如絮只觉得怀中一空,刚才还抱着的人已经落入了墨断魂的怀抱,一向就不轻易放弃的柳如絮只觉得心中闪过一丝恼火,继而,看了眼眼前陌生的师兄,那团怒火被她狠狠压下。
抱过北棠木,墨断魂裁纸刀她烧的有多厉害,滚烫的身子透过衣服把她身体的热浪传到他身上,墨断魂脸色一紧,抱着北棠脚尖一点,灰白色身影就飞到空中。
“师弟动作快点!”落下这句话,墨断魂的身影瞬间消失在视线中,柳如絮站在原地,柔媚的脸微微带着股邪气和阴沉,随即脚步继续疾驰,现在没有什么比那个发着高烧的人更重要了、
墨断魂抱着北棠一路轻功,几乎是转瞬间就狂奔到了园子里,一脚踹开大门,抱着北棠走了进去,刚把怀中的人儿放到床上,刚要起身找些衣服为她换上时,青青却冷不丁地站在了他身后。
“你要干什么……”
“你要干什么……”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句话。
青青怒瞪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看他长的就妖里妖气的,竟敢强抢他的主人。
“你个小鬼头是从哪来的,据我所知,这北棠木可是不好男色,莫非她好你这口?”墨断魂有些玩腻地看着眼前这个身高刚及他腰的小女孩,虽然长的精致,却不管她嘴里说话的语气还有她怒瞪着他的眼神都像个小大人一般,不禁让他有些想逗逗她。
“要你管,你,现在给我出去”青青翻了个大白眼送给他,随后小手一撩,将面前高大的男子狠狠推向一边。
只听哎哟一声,墨断魂有些意外地被她推倒在了一旁,幸亏没撞上床脚。
“呵呵,想不到一个奶娃娃的力气竟然这么大,这安平王府的能人义士我可是见着了。”
墨断魂笑呵呵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屁股,倒没觉得有任何的尴尬。
这时,另外一扇门被推开,柳如絮已经赶到了,从柜子里拿出一件衣服刚走到床榻前,衣袖却被人死死握住了。
“别,别走……”北棠木无意识地清吟让柳如絮的目光柔的似水,凤眸带着阵阵暖意地看着陷入昏睡中的人,不管她这张脸是如何的平凡,他心中的那个人,不知找了多久,可叹,终是被他寻到了。
师父说,人这一生,能带走的太少太少,能带来的,一样不多,他所追求的本就是能够安平度日,和他的妻主一起相互依偎,简简单单的生活,纵然她平凡,可他,就爱她的平凡。
世人皆爱美名,功名利禄,奈何他却偏爱这平凡生活。
柳如絮低下身子,轻吻落在北棠木滚烫的脸颊上,把她忽视你很石头的身体紧紧抱在怀里,丝毫不在意他会不会被染上风寒,抱的是那样的紧,似乎她是他此生唯一的宝贝。
“你可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很久很久以前,你就如现在这般,紧抓着我的袖子,不让我离开,记得吗,那年女皇下旨让国公离开皇城,你说,等你长大了,就回来寻我,我都记得,通通都记得,你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可是,成亲那日,你逃了,我看到你的眼里满是陌生的惊恐和紧张……”
北棠木不再呢喃,又陷入了昏睡,但是手却仍然死死地抓着柳如絮的衣服,不肯松开,柳如絮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宠溺地笑笑,动手揭开北棠身上的湿衣服,刚欲脱下,才想起,旁边还站着一大一小的两位,大手一挥,床幔顷刻间落下,把两人罩在其中,与外面的人隔绝,不一会,一抹青色就步入内室。
“王妃来的可是刚好,王爷淋了雨,我刚给王爷换上衣服,王妃来替王爷把脉把。”床幔之上的柳如絮出生,被北棠死拽着的衣袖他不得离开半步,轩辕瑾然的黑眸淡淡地扫了眼床上,什么都没说,打开柜子,那里面摆放着一对药瓶,轩辕瑾然专心地看了一会,拿出了一个。
床幔之后是悉悉索索的声音,墨断魂的耳根微微有些发红,脸上有些尴尬,这个小师弟真是搞不懂,自己现成的神医关门大弟子不用,竟然用一个外人来,却不知,其实他自己才是那个真正的外人。
瑾然等了一挥才拉开床幔,脸上刚才的红晕已经散去,看不出任何异色,北棠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干衣服,而她紧紧握住柳如絮的手此刻也悄然松开。
瑾然看一眼也是浑身湿透的柳如絮开口道,
“柳侧君也换下衣服把,可别王爷没好,你倒先倒下了。”
柳如絮听闻只是微微一笑,也毫不做作地宽衣解带,就这么当着轩辕瑾然一众的面就换起饿衣服,柳如絮微微眯起了眼睛,眼神扫过墨断魂,虽然有些尴尬却也面色不改,这个男人难道也想和他抢吗?不,他绝不允许,已经退让了那么多,他坚决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顷刻间胸腔生起了一团怒气,放佛这个男人站在他面前就觉得他被挑衅了一般。
“公子,姜汤来了。”玉衡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碗走了进来,柳如絮点了点头,轩辕瑾然将手中的药瓶递给玉衡,“去把里面的药煮了,一个时辰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