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殿下。”身着黑衣斗篷的仆人恭敬的应了一声。
俊美的吸血鬼们对视了一眼,跟在仆人身后,昂头感受着月光滑过脸颊的滋润。
北冥连城支着下巴,邪魅的笑了。
就这样,一夜之间,京城的多出了一个神秘的组织,组织的名字叫做“逢魔时刻”
仅仅一日,这个组织就灭了京城里所有的江湖派系,名声大震!
然而,没人知道“逢魔时刻”只听一个人的指挥,那就是当朝七殿下…
不过七殿下的心思根本没在这上面,权利,欲望,金钱,那都是人类想要追求的东西。
对他来说,只不过是死物。
他想要的是散发着香气的灵魂。
北冥连城眯了眯眼,舌尖滑过薄唇上的血液,妖邪了一张俊脸…
翌日,阳光正好。
没了七殿下的蹭床行为,弄的南宫白夜起来的时候都有些不习惯。
不过不习惯并不代表着什么。
她反而觉得这一觉是入宫以来睡的最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就去洗漱。
洗完之后,就碰到了宫里来接人的老嬷嬷。
见状,南宫白夜勾了勾薄唇。
看来,终于到了要确定皇妃人选的时候了…
第一卷 092往死里陷害
大殿,秀女齐聚。
南宫红燕的脸色显然不好,少了往常的骄纵,嘴唇发白的站在南宫蕊儿的身侧。
南宫蕊儿笑容不改,看上去依旧是清灵美艳,可她嘴里的话确实一字一顿含着恶毒:“七妹,你看着,这一次我和母亲一定会让那个小贱人有来无回!”
南宫红燕身形一震,以往整治南宫白夜只是想要她尝点苦头,可这一次,母亲她们似乎是下了杀心…
下意识的,她朝着南宫白夜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个人还在打哈欠,慵懒懒的模样。
皇上坐在最上面,以梅为题,让秀女们写诗作词。
南宫白夜看了看手上的毛笔,叹口气,再看看桌上摊开的宣纸,又叹了一口气。
“时间到!”孙公公高喊了一句。
秀女们纷纷放下了毛笔,端正了坐姿。
南宫白夜身子向后靠着,一手搭在椅背上,三分倦意,七分帅气。
收宣纸的太监走到她这里的时候,瞪大眼睛看看桌上宣纸,再看看她,脸上写满了惊讶。
南宫白夜却对上他的眸,微微一笑:“收吧。”
“是。”小太监张了张嘴,最终把多余的话咽了下去。
宣纸都收好之后,是要交给大臣们和皇上阅读的,可就在这个时候,离南宫白夜最近的那个秀女突然站了起来,朝着南宫蕊儿冲了过去,嘴中骂骂咧咧的,像是恨死了南宫蕊儿一般,伸着双手想要把南宫蕊儿的脸抓破!
这一幕来的太突然了,护卫们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南宫蕊儿向后退了一步,像是十分惊吓,挥手之间打碎了桌上的茶杯。
众人惊醒。
皇帝大喝道:“把她拦下来!”
瞬间,八道暗影掠过,双手死死的把那个秀女压在了地上。
“这是哪家的小姐?”皇帝像是气的不轻,脸上也没了往常的笑意。
孙公公垂头:“禀皇上,是花家的花梦。”
“好个花梦,大殿之上是由她放肆的?!”皇帝大手一挥:“给朕拉下去!”
南宫白夜皱了下柳眉,这个花梦,她多少有些映像,这群秀女里好像只有她没有嘲笑过自己。
而且,她这个人虽然不爱说话,很不合群,却也懂得礼貌。
这样一个人,不可能会在大殿之上做出这种傻事来!
南宫白夜侧了下眸,只见花梦的发都被揉乱了,嘴角溢着血,像一只嘶吼不出来的野兽被压在那,迷茫的眼眶里充斥着泪。
那是…被人冤枉的神情。
南宫白夜深吸了一口气,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单膝落地:“皇上,这件事有蹊跷,请您考虑清楚再多定夺。”
大臣们听了,纷纷凝眉,看向殿堂中央跪着的少女,充满了鄙视,这个南宫白夜简直是太不知死活了,这样的地方,是她一个小小的秀女可以说话的吗?
皇上不喜欢看她太出风头,现在见到她求情,只沉了沉眸,继续挥袖,意思表达的很明显,就是让人把花梦压下去。
那花梦看着南宫白夜,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下来,掉在了地上…
“皇上…”南宫白夜还想在说点什么。
南宫蕊儿却也走了出来:“皇上,蕊儿也觉得这事有蹊跷。”
南宫白夜双眸一眯,目光倏忽变冷,又来了么?
现在受害者都说话了,皇帝自然不会蛮狠的将人带走,看了南宫蕊儿一眼。
南宫蕊儿继续说着:“平日里花梦性子单纯,像刚刚那样性情大变,倒有些不像她。蕊儿怀疑…怀疑她是被邪物控制住了!”
如今,已经有一个秀女死的不清不楚了。
现在,南宫蕊儿又这么说,自然引起了大臣们的重视。
皇帝也褶了下眉:“什么邪物?”
“皇上有所不知,只要知晓那人的生辰八字,再做个草人,就可以操控那人的一举一动。”南宫蕊儿柳眉凝着,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祖父曾经嘱咐过我们,南宫一家断然不要去学这种邪术,所以蕊儿也只是略知一二。”
南宫蕊儿向前走了一步:“花小姐,你可曾把自己的生辰八字给过别人?”
花梦没有说话,只抬眸看着她。
南宫蕊儿又问:“那近日来有谁去过你的院子?”
花梦顿了一下,朝着南宫白夜看了过去,还是不说话。
倒是秀女们七嘴八舌了起来。
“那个南宫白夜不是去过么?”
“对啊,还是大晚上偷偷摸摸去的,第二天我们采水露的时候,刚巧碰上了。”
“那该不会是她吧?”
一句一句的议论声入耳,南宫白夜却笑了,低眸看着花梦,双眸晶亮。
很小很小的时候。
她家唐少说过:“就算是活在暗黑中,也不要忘记你是唐门最能代表白色一道影子。”
所以,她叫白夜。
无论那前面是不是陷阱,她都要踏进去,还原事实。
哎…
唐少果然是给她洗脑了。
南宫白夜扶了下额头,一双眼睛却亮了起来。
她始终相信,就算人们再如何说谎,面部的肌肉表情是不会骗人的。
哪种微笑是假的,牵动几块肌肉。
哪种哭是真的,又牵动几块肌肉。
这些,是她从小学到大的,常年对着尸体工作,再分不清楚真实还是谎言的话,就太对不起她唐门盗夜的称号了。
花梦是真的被冤枉的,这一次戏没她什么事。
是南宫蕊儿想要嫁祸给自己。
还真是死性不改啊。
南宫白夜抬起了头,嘴角微翘,直直的看向皇帝:“皇上,我确实去过花梦住的那个院子,不过我只是路过。”
想要去梁媛媛的院子,花梦住的那里是必经之路,想必南宫蕊儿就是抓住了这一点,才对她死咬不放的。
皇帝不发一言,转了转手上的扳指。
南宫蕊儿又说:“皇上,只是单凭谁去找过花妹妹就给谁定罪,那太武断了,不过…”她看着皇帝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皇帝放松了嘴角:“不过什么?”
“蕊儿听七妹说过,三姐背着祖父学了南宫家的禁咒,蕊儿怕…”说到这里,南宫蕊儿摇了摇头:“不,不会是三姐,就算她心中怨恨蕊儿,也不会借她人的手来伤害蕊儿。”
这番话说的还真是“善解人意,楚楚可怜”。
南宫白夜勾起了薄唇,分明字字指的她就是操控者,却偏要做出一副“我相信三姐”的模样。
呵,这个女人真该去演戏。
“白夜,你有什么想说的。”皇帝俯视着殿堂上的少女。
南宫白夜淡淡一笑,脸上丝毫都不见惊慌失措:“我是被冤枉的。”
这句话一出口,大殿上又是一片哗然。
“蕊儿小姐是最善良不过的人,她怎么会冤枉人?”
“依照我看,就是这个破鞋嫉妒蕊儿小姐,想借旁人的手,伤害蕊儿小姐。毕竟七殿下最有可能选的人就是蕊儿小姐,而像她那种人,殿下见的多了,仗着自己长得有点姿色就在那里玩伎俩,还以为她那点小把戏能瞒过谁?”
南宫白夜的目光在秀女们的脸上转了个圈,微微一笑:“我这种人?我很好奇我是哪一种人?”
“你不要脸!”有个秀女冷哼了一声:“当初追着慕容将军跑,现在又追着七殿下跑,还说什么谁都不喜欢,真是虚伪。”
南宫白夜踱步走到那个秀女的面前,酒窝露出来:“既然大家总是拿我四年前说事,那我怎么着也得给个回应了。我并不认为曾经的自己做错过什么,没错,那时候的我太年少无知,但年少无知不是错,看到喜欢的人,想要追求他,想要对他好,更不是不要脸!”
“你…你…”秀女几乎不敢相信她会说不出这么惊俗的话来。
南宫白夜侧目,看向站在角落里默默寡言的慕容少枫:“你喜欢他吧?”
“我…我,你不要胡说八道!”秀女有些恼羞成怒。
南宫白夜指了指她,又指指自己:“这就是你和我的区别,连承认喜欢这个人的勇气都没有,还来说我不要脸,你不觉得可笑?”
“你不要想转移话题,现在说的是你借刀杀人的事!”秀女攥紧了双手。
南宫蕊儿也柔声道:“三姐,你还是解释一下邪术的事吧,否则真要被误会了。”
“解释?”南宫白夜扭过头去,薄唇微扬:“我没有做过的事,你要我怎么解释?”
南宫蕊儿暗淡了眸:“三姐,我本来以为你最起码会给大家一个说法,现在只有查看一下花小姐身上贴着的符纸,才能证明你的清白了。”
证明她的清白?南宫白夜冷笑,证明她什么清白,落实她的罪名还差不多。
南宫蕊儿莲花移步的走到花梦面前,说了一声:“花小姐失礼了。”
就在她的衣服上摸了起来。
不一会儿,一张隐形的符纸露了出来,那上面写的就是花梦的生辰八字。
“果然…”南宫蕊儿凝眉:“我一心盼望着是自己猜错了,没想到真是这种邪术。”
见状,皇帝朝着孙公公看了一眼。
孙公公毕恭毕敬的从南宫蕊儿手里拿过符纸来,递给了皇帝。
皇帝看着那符纸:“这确实是个铁上钉钉的证物。”
众人听了,纷纷不解,一张符纸怎么就能证明谁是操作者?
皇帝又发话了:“去把秀女们写的诗词都拿过来,比对一下笔迹。”
原来如此!
大臣们恍然大悟的拍了拍额头,只要符纸上的笔迹和宣纸上的能够对上,也就说明了,那个人就是操纵者!
趁着太监们查证笔迹的时候,皇帝赞赏的看了南宫蕊儿一眼;“蕊儿小小年纪,倒是聪明。”
“是皇上圣明,蕊儿只不过是想还家姐一个公道。”南宫蕊儿说的羞涩,低头时,双眸里却闪过了一道毒辣。
她最擅长的就是模仿旁人的笔迹,那个小贱人的笔迹尤其好模仿,这一次,她倒要看看她还怎么死里逃生!
第一卷 093反击
唰,唰,唰…
太监们快速的翻动的宣纸,孙公公把属于南宫白夜的那一张抽出来,呈给了皇上。
皇上一看那卷子,彻底皱了眉头!
南宫白夜却摸了摸鼻梁,那神情有点…不好形容。
方才收宣纸的太监不自在的动了动。
孙公公借着光看了一眼那宣纸,心里哎呦了一声,天,这叫字吗!
没有一个是正着写的!全都和龟爬的一样,怪不得他徒儿收宣纸的时候还停了一下。
这样的字,这样的字…呼,这样的字她到底是咋写出来的!
孙公公向着南宫白夜那边瞟了一眼。
南宫白夜无辜着一双眸子,二十一世纪都用电脑,根本不用毛笔,这已经是她写的最好的了!
要不是孙公公还在那大殿上站着,他老人家真想扶住额头叹口气,就您这样的字还拿来选妃啊,趁早回去得了!
哎,那位主子的品味咋就这么奇怪。
他这个做奴才的就算有心想帮衬着,这样的字也赢不了啊!
大臣们还在等结果,看着孙公公的神情,却有些猜不透了…
“咳。”皇帝咳了一声,像是还在沉溺在那副丑字中,眼角都带着厌恶:“南宫白夜!”
南宫白夜向前走了一步:“民女在。”
“你写的这些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皇帝是个极爱文墨的人,看了丑字他都头疼。
南宫白夜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憨厚的说:“我不会写毛笔字。”
那你就交上来这么一堆玩意儿?孙公公想翻白眼。
南宫蕊儿也看到了那张纸,双眸里带着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
小贱人的笔迹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
“四小姐。”南宫白夜笑了,嘴角上挑:“证明了我清白,你好像很失望啊。”
南宫蕊儿没有说话,依旧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张纸,隐在长袖下的手,缓缓的攥了起来…
南宫白夜侧了下身,在她耳边轻轻的低语:“你所熟悉的是四年前的南宫白夜,你以为现在的我还和以前一样么?无论是笔迹还是人,是时候该把你加在我身上的侮辱,还给你了。”
南宫蕊儿镇定的笑了起来,灿烂的像是盛开的花:“三姐,你说的什么话,你清白了,我自然是高兴的。”
“是么。”南宫白夜伸了个懒腰,一手漫不经心的插在口袋里:“那就趁着你高兴的时候,好好享受下面的节目。”说着,她又向前走了一步,潇洒自若的掏出手来,指间夹出一张符纸:“皇上,我这里也有一个专门制造邪术的符纸,是在梁媛媛身上取下来的。”
这话引得南宫蕊儿的面色大变,她一下有些慌神了!
坐在一旁的苏夫人突然站了起来:“蕊儿,闹了这么一个大乌龙,你还不快点向皇上请罪!”
南宫蕊儿一震,几乎忘了呼吸,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膝盖落在了地上:“皇上,是蕊儿学艺不精,跟在祖父身边的时间少,不懂分寸,扰了大殿清静。”
皇帝一双眸子精明老练,抬了抬手:“起来吧,你毕竟还年幼,无知者无罪。这件事到此为止,选妃的事情重要,别再耽搁时间了。”
“谢皇上恩典。”南宫蕊儿伏了伏身,刚要起来。
南宫笑了一声:“皇上,这张符纸真的不用查吗?喔,原来这就是区别对待。是,我名声不好,比不得四小姐金玉良言,可我还是觉得这世上应该有个说理的地儿!”她昂起头来,脊梁挺直,神情里带着能够斩断一切黑暗的坚定:“无论身份如何,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错的!如果当初叶魅能把受到的委屈说出来,她也不会含冤而死,她想尽了办法来告御状,就是想得到两个字:公平!”
南宫白夜直直的看着大殿上权威最高的人,殿内的金色碎在她那双眼睛里,闪出熠熠生辉的芒。
一瞬间,竟让人不敢直视!
“这份公平,皇上可能给?”
皇帝没有说话,只抬眸看着她。
孙公公急了,迈步子过来,拉了拉她的衣袖:“三小姐…”
南宫白夜却像没有听到一般,嘴角挂着笑,执念的等一个答案。
她就站在那里,没有权势,没有支撑。
孤零零的一个人,却不凄惨,而是洋溢着一种说不出的韧劲儿。
长袖猎猎,笑容肆意!
无论是怎样的诋毁,无论是见证过多少肮脏,无论有没有人相信。
她都不曾退过一步!
皇帝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女,那颗被权欲长年侵泡的心竟出现了一丝震动,他伸出手来,对着孙公公吩咐:“把符纸拿给朕。”
“是!”孙公公连忙接了符纸,呈给了皇上。
南宫蕊儿的脸都白了,上面的血色退了个一干二净,要起不起的僵在了那里。
就连苏夫人的神情都变了,直至今日她才突然意识到,南宫白夜已经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笨丫头了。
“皇上。”南宫白夜笑了一下:“据说这张符纸只有南宫苑才有,有了它之后,想操控别人很简单,根本不用什么生辰八字,只需要把咒语写在那上面,再贴到想要操控的那人身上,就可以随意妄为了。刚刚找到它的时候,我还在想,谁会用这么阴毒的法子来害人。现在四小姐倒是给了一点启示。”说着,她看向南宫蕊儿,双眸清澈:“对比字迹!”
南宫蕊儿身形一震,手中的帕子早就搅成了一团。
而苏夫人阴沉的脸上已经露出一种愤恨到了极点的神情,若不是顾忌众人在场,只怕她会亲手杀了南宫白夜!
“皇上。”有老臣站了出来,看模样是想要替南宫苑的人求情。
只是他刚刚张开嘴,就被皇帝一个冰冷的眼神给制止住了。
那老臣浑身一个哆嗦,额头上的汗都冒了出来。
皇帝神情淡淡的吩咐:“去对比南宫苑所有弟子的字迹,看看是谁写了这张符纸。”
“不必去南宫苑了。”南宫白夜把放在南宫蕊儿身上的目光收回来,嗓音慵懒:“如果民女猜的没错的话,从秀女们的宣纸上就能找到相同的字迹。”
闻言,大殿上的人全部都瞪大了眸。
她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是怀疑七小姐?
还是怀疑…四小姐?
第一卷 094选妃这种事,要等七殿下
室内一片寂静,众人都面面相觑着。
南宫蕊儿死死的看着南宫白夜,嘴唇都要咬破了。
苏夫人却回头,看着上座的掌权者。
皇帝的手顿了一下,却依旧下了令:“拿出宣纸,比对笔迹。”
太监们又唰唰唰的翻起了宣纸,经过比对之后,面带犹豫的把一张宣纸和黄符递了上去。
皇帝看了看,双眸一沉:“南宫蕊儿!”
还未起身的南宫蕊儿又重新跪在了地上,脸上带着楚楚可怜。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这张黄符,你打算怎么解释?”
即便是在皇宫,南宫蕊儿也从来不曾受过这样的对待,她是南宫苑最得宠的四小姐,就算是做错了,也会有人替她遮过去。
无论是哪里,总都要讲究利益关系。
她不相信皇上会不顾南宫苑百年的威严,就这么随随便便治她的罪!
“皇上,这都是个误会。”南宫蕊儿半垂着眸子,眼睫如娇艳半开的玫瑰花犹带水气:“梁妹妹生前曾找过我,说她碰到了脏东西,想要我给她几张符纸,没想到她竟偷偷的拿了这样害人的符纸出来!那天七妹也在。”说着,她朝着南宫红燕看了一眼:“七妹!”
南宫红燕楞了一下,走过来跪下,双眸却不敢看皇上的眼:“四姐说的句句属实,我…我们本来是想帮她的,所以…”不知道为什么,说到这里的时候,她总觉得心虚,好像…好像梁媛媛就站在她身后看着她一般!
意识到了今天南宫红燕的不对劲儿,南宫蕊儿很快就将她的话截了过来,双眸通红,装出一副大气凛然的模样:“我南宫苑毕生都以护正辟邪为己任,梁妹妹找到我的时候,我只想着如何帮她,却没有想到她会拿着符纸去害人。这件事我也有错,如果不是我太心急,就惹不出后面的祸端。皇上,蕊儿恳请你治我的罪!”
南宫蕊儿嘴唇咬的鲜红,眼睛里泫然欲泣,美丽着一张小脸。
群臣听了,一个一个起身替她求情。
南宫白夜只含笑着这一幕,嘴角带着淡淡的嘲讽。
皇上扣着手中的黄符,脸上看不出的任何的情绪。
还有大臣说着平日里南宫苑的人如何正义大气…
只听碰的一声!
皇帝把手中的东西重重的丢在了桌面上,神情里带着说不出的压迫感,他笑了一下,看着那大臣:“说啊,爱卿你怎么不说了?”
这种时候还敢说话,那就是在找死呢!
大臣们都退到了一旁,诺诺的垂下了头。
皇帝把眸光移到南宫白夜身上:“你也是南宫苑的弟子,这件事你怎么看?”
南宫白夜向前走了一步:“禀皇上,我只想问四小姐三个问题。”
皇帝挥了下长袖,那意思是让她去问。
南宫白夜走到南宫蕊儿面前,高高的俯视着地上跪拜之人,微微一笑:“四小姐,如果按照所说的,南宫苑所做的事是护正,那你为什么要写那张控制人的邪咒?”
南宫蕊儿根本答不出来,看着南宫白夜,几乎掩不住那波涛的恨意!!
南宫白夜却笑了:“没关系,我根本没觉得你会给我答案,第二个问题,我现在的笔迹不好模仿吧?”
听到这里,苏夫人恍然大悟了,这,这个小贱人根本不是真心问什么问题,而是在暗指蕊儿刚才是故意陷害她!
南宫蕊儿也不笨,冷冷一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南宫白夜手指卷着长发,嘴角微翘:“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果四年前你知道我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你还会诱我去鬼洞,给我下药,让我未婚生子,把害的身败名裂吗?”
南宫蕊儿突地抬起了头,攥着发抖不住的双手,机械的重复着之前的话:“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