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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上京人茶余饭后,到茶肆里,叫上一壶小酒,就着一些花生米、茴香豆之类的小菜,两三好友,就这么谈开了。
“依我看呐,这次雀屏中选者,定是苏家大小姐!”
一位穿着青布衣的年轻举子模样的人喝着一口酒,吃了点花生米,摇头晃脑的道。
“赵兄且慢,为何不是清扬郡主呢?”
和他的同坐的,一个穿着褐色衣衫的举子接着问。
“那还用说,清扬郡主虽然身世高贵,样貌美丽,可是苏家大小姐也不差啊。何况苏家大小姐还饱读诗书,郡主呢?据说可是个脾气暴躁的主!”赵姓举子不屑的道。
“可是苏家因为嫁女一事,早就开罪了皇家和清扬王府,这次苏家大小姐想独占鳌头,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褐衣举子争辩道。
“额…”赵姓举子没了言语,闷着头喝下两口酒,想了一想,忽然又道:“这算什么?如果圣上真的有意跟苏家过不去,这次就不会让苏家大小姐通过初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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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降品格
“这倒也是…”褐衣举子点点头,忽而又问,“若是这次清扬王在其中说了些什么,怎么办?毕竟,他的弟弟娶的,本应该是苏家大小姐。”
“哼,一个药罐子,也配得上苏家大小姐?”赵姓举子不屑的哼了一句,“也就是那个庶出的二小姐,才刚刚够吧!——你知道吗,听说那位二小姐,她的母亲可是青楼女子!”
“哦!原来如此,难怪她敢代替姐姐嫁到清扬王府去。原来是学自母亲呐!”褐衣举子也笑道。
只是,他们没有注意,在离他们的座位不远的一处角落,一个样貌清秀、仆人打扮的少年,听到他们的刺耳的笑声,恨得牙齿都是痒的。
一拍桌子,她站了起来,步子一抬,就要冲过去骂人。
然而,一只胳膊却把他拦了下来。
在这个少年的身边,还坐着一位十五六岁的白衣少年,白净如玉的肌肤,平静如水的神态。
他拿起茶杯,轻轻呡了一口,摇了摇头。
“可是…”声音里有一丝的犹疑。
“跟那种人去争辩,不觉得自降品格了么?”白衣少年依然淡漠的坐着,声音虽然清婉,却毫不掩饰的高傲。
站着的少年脸上有些不满,朝着那两个嬉笑的举子狠狠的瞪了一眼,又气鼓鼓的坐下。
白衣少年却是淡淡一笑,一抬手,往仆人打扮的少年茶碗里斟满了茶水,笑道:“寒霜,别生气了,为了那些人气坏了身子,不值。”
这两位少年,自然就是溜出王府的白羽玥阙和寒霜了。
寒霜扭捏着屁股,不安分的坐着,愤愤的道:“少爷啊,那两个混蛋实在太过分了!侮辱了夫人,还骂了您!”
问心无愧
“那又怎么样?难道你冲上去,骂他们一顿,让他们闭嘴?”
白羽玥阙不是苏咏絮,对自己的出身一直耿耿于怀。
虽然这两个人侮辱了“自己”的母亲,让她感到很不舒服。
但是又能如何?
嘴巴长在人家脸上,难道把它们剁下来?
退一步讲,就算她今日能止住这两个混小子的话语,难道天下间有他们这种想法的人,她也能去一个一个制止?
非议总会有的,反对者也总是存在的。
关键就在于,你自己是怎么看待这一切。
只要问心无愧,哪怕千夫所指?
白羽玥阙早已习惯被人议论,无论是在过去还是现在,所以她能云淡风轻的看待这些话语,自己毫不在意。
可是寒霜还没有习惯,她单纯的心里,不论是非,只有好坏。
小姐是好人,夫人也是好人,为什么却被传的如此不堪。
可是世间的是非曲直,哪有这么容易就能分辨的出的?
就说慕云天,他讨厌白羽玥阙,折磨她、虐待她,就说他这人一定是冷血无情?
如果不是因为太宠慕云飞,又怎么会做到这个地步?
人心,永远是难以尽述的东西。
时值午后,暖暖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茶肆。
依旧喧闹,依旧人间烟火,食客们依旧喜欢说些乌七八糟的小道消息,肆意品评人物,自以为博闻强识,风流潇洒。
却根本不知,这种显摆的举动,已经把自己推向了俗不可耐的境地。
她今天可以顺利出门,全是仰仗着苍曦麟的面子。
(五一快乐!今天出门转了一天,现在才更新,抱歉!)
清理朝堂
很简单,今天是复选的日子,苍曦麟秉着自由选择的目的,召唤慕云天和苍曦遥进宫,让他们先观摩一下,等到了第三次最终决选,再行定夺。
慕云天不在,白羽玥阙乐得清闲,中午一打扫完,她连午饭都没吃,一道烟就从后院溜了出来。
一路上逛来逛去,最后还是选择到了张记茶肆来,一面喝茶吃点心,一面听食客们议论时事。
“听说,端国那边,梁寅卿开始清理朝堂了。”
这时,忽然又传来了一两句议论声。
白羽玥阙的耳朵一下子就尖了起来,拿着的茶杯,也猛然停在半空。
她一转头,看见不远处有一桌人,一个拿着酒碗的黄脸书生,正议论道。
“怎么会?梁寅卿不是采取怀柔政策么?”黄脸书生身边,一个玄衣书生道。
黄脸书生摇晃着酒杯道:“刚刚上台,当然要安抚人心啦!但是屁股坐稳了,自然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那些支持他的还好,过去站在白羽家一边的,据说都得到血腥清洗!整个朝堂,空了近一半呢!”他说完,一口把杯中的酒喝干。
玄衣书生和另一个青衣书生摇头感叹:“诶呀,真是惨烈啊!”
黄脸书生接着补充:“不止呢,听说梁寅卿好像还准备招兵买马,想要夺回云州六郡!”
青衣书生冷哼道:“哼,梁贼不过是谋朝篡位,跳梁小丑,也敢与日月争辉!若是他来,兰陵王和梅将军一定打得他们抬不起头!”
几人纷纷附和:“就是就是!”
“哦,对了,说到胤国的事情,”黄脸书生笑道,“有人说啊,那个玉楼春的花魁凤魅,就是白羽家的公主呢!”
“啊?”
(晚上有饭局,刚回来,抱歉)
偏安一隅
惊讶的不只是他的两个朋友,就连白羽玥阙也是一样。
父皇的公主,除了她自己之外,还有瑶姐姐、瑗妹妹,可是她们俩,无一例外都已经亡故了…
难道是白羽家的王爷们的子嗣,还流落人间?
“白羽一家,不是都被剪除干净了么?”玄衣书生发问道。
“不是还有逃出来的人嘛,玥阙公主啊!”黄脸书生笑道,“七夕节那天,我和胡兄去玉楼春喝点小酒。——你猜怎么着?我见到凤魅了!”
“你居然舍得出那竞价的银子?”玄衣书生一脸不信。
黄脸书生大笑:“当然不是啦!是那位国舅爷袁大公子,忍不住冲上去掀开了一角幔帐。我沾光,看到了她的相貌而已。”
“——怎么样?”听到有美女,青衣书生也凑上来问。
“那还用说!”黄脸书生笑道,“除了玥阙公主,世间再没有人可以与之相比了!”
白羽玥阙哑然失笑。
是了,他说的也没错,那天晚上他所见到的,的的确确就是货真价实的玥阙公主。
喝完了茶水,白羽玥阙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站了起来,从荷包里掏出了一点散碎银子——这些钱,还是她上次假扮花魁凤魅,玉楼春给她的报酬。
和寒霜出门,眯着眼睛,看着街上的人潮。
梁寅卿又出手了。
这次清洗朝堂,他将原本白羽家的势力拔除个干干净净。
胤国——端国朝堂之上,再也没有人能反对他的势力。
他可以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
白羽玥阙知道,以梁寅卿的抱负,是不可能偏安于江南一隅的。
大佛寺
他的野心是整个天下,是统一九州,万民朝颂。
就算现在不出手,以后他也一定会向晟国发难。
只是不知,苍曦麟是怎么想的。
他肯定也有自己的打算,不然不会励精图治,一片繁荣昌盛之景。
争天下的,只可能是梁寅卿和苍曦麟。
白羽家作为梁家的手下败将,早已经退出历史舞台。
鹿死谁手,尚且不知。
“小姐,我们去哪里?”寒霜在后面问道。
“去哪?”白羽玥阙一皱眉,“你有什么地方想去的么?”
“我?不知道啊。”寒霜摇了摇头。
“你家在哪?我记得,你是上京人对吧?”白羽玥阙忽然问道。
寒霜道:“我的家人早就搬走了。现在这里,只有几个不是很亲的亲戚,平常也不联系。”
白羽玥阙点点头。
上京的繁华,她已经领会过了。
可是再热闹,再欢乐,也是人家的。
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人间烟火,凡尘俗世轰轰烈烈的包围着她,她一点也不孤单。
只是寂寞。
放眼天下,芸芸众生。
知我者,却无一人。
白羽玥阙叹了口气,随便问了句:“那上京还有什么景致么?”
“景致?”寒霜歪着头想了想,“大佛寺,算不算?”
“寺庙?”白羽玥阙沉吟了一下,点点头,“好吧,我们就去大佛寺。”
大佛寺位于上京城的南部,十里京师路的最南边。
这里有一所皇家寺院大佛寺,但是实际上,大佛寺已经成为周边地区的统称。
而且南边多贱民,这里更是汇集了京城四方来客之所在。
大雄宝殿
不少南来北往的客商们在这里落脚,交割皮草、药材等物,顺便贩上些当地土物。
说书的,场戏的,摆小摊的,玩杂耍的,卖小吃的,三教九流,应有尽有。
若是想真正的了解上京人的日常生活,这里绝对是不可或缺的所在。
时值八月初八,并不是入庙上香的正日。
大佛寺比之庙会之期,人少了许多。
一些小贩们把担子担到路边,自己则靠着矮墙打着呵欠。
不过,反正白羽玥阙好静不好动,人多了她反而觉得不爽利。
进了庙,正殿之前有一个巨大的广场,应该是方便开坛讲经之所。
正殿修建的气势恢宏,上面有一块巨大的牌匾,龙飞凤舞的写着“敕建大佛寺”,下面还有朱笔:“某年某月某日,苍伯基御笔”。
苍伯基,便是晟国的开国之君。
仔细算算,晟国开国至今,也才不到百年时间。
经过四代君王的励精图治,原本在强敌环伺,腹背受敌的小小晟国,已经统一了中原,一跃成为九州大地最强大的国家。
而原本的中原正统胤国,早在一百五十年前中原大乱的时候,便举国南迁,占领了江南富庶之地。
经历了一百五十年的发展,国富民强,却不料因为父亲重用文臣,忽视了武将,才令梁寅卿有机可乘…
一将功成万骨枯。
如画江山,果然是由血与火来铸就。
正殿之内,供奉的是如来法身。
十几米高的金丝楠木大佛,法相庄严,左手下垂,右手屈臂向上伸,这名为“栴檀佛像”,传说是佛在世时印度优填王用栴檀木按照佛的面貌身形所作。
巧遇
如来身下两位比丘塑像,一年老,一中年,这是佛的两位弟子。
年老的名叫“迦叶尊者”,中年的叫“阿难尊者”。相传佛涅盘以后,迦叶尊者继领徒众,后世称之为二祖。
佛祖之前,还有文殊、普贤两位菩萨。
大殿中的这组造像,一般称为“一佛两弟子二菩萨”。
大殿旁边还配有十八罗汉,气相庄严,格外恢弘。
一旁守着功德箱的小沙弥不胜劳苦,早已歪歪的趴着休息。
大殿里更无他人,只是后院里不时传来讲经的声音,应该是僧人们都去修业了。
白羽玥阙踏进大殿,檀香清燃,散发出袅袅淡香,把周围的一切都照映的朦朦胧胧的。
她眯着眼睛看看这尊大佛,眼睛里却没有多少尊崇,多的,却是迷惑。
曾几何时,她也与父皇、母后一样,崇经诵佛,修身养性。
这尊如来法身,手下垂名为“与愿印”,表示能满众生愿;上伸名为“施无畏印”,表示能除众生苦。
满众生愿,连她的小小心愿都不能完成。
除众生苦,众生悲苦,而佛祖又在何方?
摇摇头,眸子里全是不屑与嘲讽。
神仙虚无缥缈,只能在顺境中播撒着世间欢乐的种子。
而一旦人到了逆境,除了自己,谁也帮不了你。
佛本无情。
白羽玥阙的目光一寸寸冷了起来,香火鼎盛,也不过是无知妇孺求得心安之故。
她,并不相信。
一转身,刚想拉走寒霜,就看见,门口进来一个人。
“江公子?”
来者果然就是望江楼的老板江毅然。
看到白羽玥阙,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原来是白公子,你好!”
再会
他还是穿着青布长袍,只是身上没有了掌柜的烟火气,带着方冠儒斤,系着玉带,穿着玉色靴子,大袖飘飘,一副江南举子的打扮。
然后,白羽玥阙就在江毅然身后,看到了许久未见的梅思禹。
梅思禹进门的时候是低着头的,他最近心境不太好,出门散心的时候,恰好碰到了江毅然。
往常梅思禹也常常去望江楼喝杯小酒,两人总算有些交情。
附近也没什么地方可去,就来了这里,没想到一进大殿,就遇到了那位朝思暮想的人…
一仰头,梅思禹的脸上的一丝忧色立即被抹除的干干净净,带着惊喜的笑着打招呼道:“是你?”
白羽玥阙也有些惊讶,点点头回礼道:“梅公子好。”
“哦?白公子、梅兄,你们认识?”江毅然笑着问。
“白公子?”梅思禹脸上闪现出一抹犹疑之色。
白羽玥阙却是平静的一点头。
江毅然笑道:“那正好,梅兄,你不是想见那位给我接了下联的公子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是你对的?”梅思禹看着白羽玥阙,有些惊异,又有些欢喜。
白羽玥阙淡然的笑道:“玩笑之作,不堪入名家法眼。”
“不不,”梅思禹静静的看着她,又温然的笑道,“真好,真好。”
三人不说话,场面忽然变得有些怪异。
这时,从一边偏殿看佛的寒霜却兴冲冲的跑过来:“少爷,那边的佛陀真好看啊!——咦,梅公子,还有江公子,你们怎么也在?”
还是江毅然往常周旋于人前,熟知人情世故,当下便笑道:“要聊天,不用都杵在这里吧?来来来,去我的望江楼,我亲自给大家煮酒烹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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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不相逢未嫁时
梅思禹什么都没说,只是看向白羽玥阙。
白羽玥阙也不好逆了江毅然的面子,便点头道:“也好。”
梅思禹连忙也点点头,语气里带着一丝喜悦:“反正也无事,正好去望江楼小坐。”
江毅然看了看淡然的白羽玥阙,又看看一脸欣喜的梅思禹,勾唇一笑,似乎觉察出了点什么。
然而,却什么也没说,大袖一挥:“在下车马在外面等着,二位请!”
白羽玥阙先自一步走了出去,随后是寒霜。
而梅思禹,脸上也洋溢着淡淡的笑容,也跟着她们走了出去。
这些天来的阴郁和忧色,立即消失不见。
在他的脸上,满是春天温和的气息。
梅思禹自己是有马的,而江毅然则是和下人一起乘了一辆马车。
现在多了白羽玥阙和寒霜两个人,江毅然则果断的丢下了下人,自己则当起了车夫,把车子让给白羽玥阙和寒霜来坐。
其实梅思禹是想邀请白羽玥阙同乘一马的,是想微风拂面,策马徐辔而行,佳人在怀,何等惬意?
咽下一口水,把那些旖旎的思想甩掉。
我这是怎么了?
这还是平时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我么?
这还是过去目下无尘,可以随心所欲的我么?
明知她已经嫁为他人妇,就算她纯净如处子,也不过是镜花水月。
慕云天不会答应让她改嫁,自己身为梅家子弟,父母也不可能让这么一个寡妇光明正大的嫁进家门。
恨不相逢未嫁时,只叹有缘无分。
只是,即使是如此,为什么远远的看她一眼,知道她过得还好,心里就会很满足?
定是疯了。
紫笋
她的曲子,她的眼眸,她直面云天,毫不服输的气势。
居然那副对子也是她所作。
才气盈门,比之朝堂上那些进士举人都不遑多让。
但是为什么她的命会这么苦?
别说自小不受重视,丈夫亡故,就算是身为兄长的慕云天,对她也没有好脸?
真的很想给她一个拥抱,一个家。
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所在,一个安心的地方。
是了,早上的时候,还听母亲议论起这次的选秀女,说不定皇上一高兴,就会赏给自已一个名门闺秀。
哼,那些个养在深闺的小姐,若不是脾气大的吓人,就是目光短浅,气度小的很,哪有她这样淡然自处,清高宛然?
有了代步的车马,不多久就来到望江楼。
江毅然跳下马车,让下人将车马收拾好,自己则带着三人走上二楼的雅阁。
下人端上来炉子和茶具。
放下茶,江毅然甫一打开茶包,茶芽叶微紫,嫩叶背卷似笋壳,一股清香之气淡淡散开。
嗅了一口,一股淡雅的甘香钻入鼻腔,顺着经脉进入五脏六腑,白羽玥阙赞道:“顾渚紫笋!果然是好茶!”
梅思禹惊奇的道:“想不到你居然还懂茶!”
说起茶,白羽玥阙平静的脸上,终于显现出一抹欣然的神色:“陆羽《茶经》,评‘顾渚紫笋’天下第一。唐代诗人张文规曾经有诗一首《湖州贡焙新茶》:‘凤辇寻春半醉回,仙娥进水御帘开。牡丹花笑金钿动,传奏吴兴紫笋来。’说的,就是这顾渚紫笋了。”
“妙哉妙哉!”江毅然也点头赞叹。
白羽玥阙再看着茶叶,茶盏,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相抱似笋,色泽翠绿,银毫明显,香孕兰蕙之清,味甘醇而鲜爽,青翠芳馨,嗅之醉人,啜之赏心。——果然是极品紫笋!今又有兔毫盏,不知却是什么水?”
品茗
江毅然笑道:“是雪水,三年前取自天京梅园的花瓣之上,收了之后,一直埋在土里。”
“天京…梅园…”白羽玥阙的眼睛猛地又朦胧了一瞬,漆黑的瞳仁里光华一闪,“天京是个好地方。”
“这么说,白公子去过天京?”江毅然也有些惊讶。
白羽玥阙平静的摇摇头。
江毅然也不再多说了,亲自执扇,点起了火,一面扇扇子,一面笑道:“这茶啊,一定要现烹。火要好,水要好,茶与器也丝毫马虎不得。”
说虽然是这么说,可是江毅然显然只会嘴上功夫,手里却没什么准头。
眼看着火慢慢的起来,他却手忙脚乱的分茶、开碗盖,白羽玥阙叹了口气,道:“还是我来吧。”
江毅然看着白羽玥阙站起来,也笑着把扇子交给她。
把茶饼放到茶碾中,细细的研碎了。
红泥小火炉,上好的水,只一沸,便移开了火。
用瓶煎水,沸水冲洗茶盏,是为“温盏”。
白羽玥阙用勺挑上一定量茶放入茶盏,缓缓把煮好的水倒在盏里,调和茶末如浓膏油。
白羽玥阙亲自端了一杯给江毅然,然后,又交给了梅思禹和寒霜一盏。
梅思禹低头一看,汤色纯白,汤花均匀,久久不散,在黑色的兔毫盏里,泾渭分明,更增气色,一看便知是斗茶的高手。
“慢些喝,小心烫!”看不惯寒霜猴急喝茶的样子,白羽玥阙说了她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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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用的是唐宋时期的“斗茶”法,与明代兴起的“泡茶”不同。白色的茶汤,要配福建烧造的黑色兔毫盏为好。——作者注
留?不留
江毅然笑着嘱咐道:“喝茶就像下棋一样,得慢慢来。首先观汤花,等汤花下去了之后,再闻香,香气散开,再小口慢啜。这个时侯,茶汤从喉咙缓缓流到胃中,那一份凝神淡雅的感觉,才是品茶的极致呢!”
寒霜不乐意的撇撇嘴:“喝口茶这么麻烦!依我看,就一口灌下去最好。”
其他三人都笑了。
白羽玥阙看着小口喝茶的江毅然,不知为何想起了三哥。
是啊,过去的三哥最喜欢的,就是自己给他倒上一碗茶。
他说最喜欢茶的回甘,清新,爽利,让人回味无穷。
白羽玥阙捧着兔毫盏,袅袅的热气氤氲开,印着她的淡淡笑容。
梅思禹觉得心地一片明净,就像是久旱之后的一场急雨,四肢百骸都爽利了好些,身心不自觉地翩然起来。
他轻啜了一口茶,觉得醺醺然有了些醉意。
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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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毅然偏要留着白羽玥阙和寒霜吃晚饭,白羽玥阙推辞不过,只得随便吃了些便饭,便急急忙忙的往回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