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你最好别老得罪我,将来你在外头,还得靠我这个做大嫂的来给你撑腰呢。
二姑娘自然明白阿九话里的威胁,二少爷与英姑的婚事也将近了,只等二少爷春闺过后就要办,就算二少爷这一回能得中皇榜,但二房又怎么如大房那般财大气粗有底气呢?
她与刘家二公子的亲事大少爷已经拍了板,二姨娘哭了好几天,大老爷也没松口,这阵子借着大姑娘的亲事忙,根本就不进后院了,二姑娘就算有一千万个不愿意,也只能接受,若真嫁进刘家,与刘夫人那个利害婆婆相处,自己能依靠只怕还是娘家大房呢。
从那次谈话以后,二姑娘对阿九的态度倒是转变了很多,不像以前那般只表面亲热了,阿九的耳根也清静了很多。
老七和桂花嫂难得来,阿九巴不得把府里最好的,自己又能要得到的,好吃的东西都拿来给爹娘尝一尝,这也是全了她做女儿的一点孝心。
用过饭,阿九就问老七和桂花嫂:“琼花楼今天还会唱两个本戏,你们去看吗?看的话,我就让冬梅和阿十陪着你们,女儿现在就要去大姑娘屋里了,姐妹一场,临嫁总要送送她的。”
桂花嫂对看戏不是很着迷,反而老七最喜欢,听了阿九的话就挥了挥手道:“去吧去吧,一会子我让冬梅陪我在院子里逛逛。”
冬梅如今也有十六了,长得娇艳动人,又性子稳重,桂花嫂一见她,到是很喜欢,没事就往她的腰身和臀上睃,弄得冬梅好不自在。
阿九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就扯她不让她用挑牲口的眼睛看冬梅:“娘,幸亏您是个女的,不然,冬梅还以为您要轻薄她呢。”
桂花嫂气得一拍阿九的手,嗔道:“胡说什么呢,娘是看冬梅是个好生养的,你瞧,胸脯大,屁股圆,髋骨宽,娘瞧着她头胎还能一举得男呢。”
“娘,你说什么呢?”阿九气得将桂花嫂扯到自个屋里,小声嗔她。
“傻妹子,娘不是在为你打算么?娘昨儿个可是转到大少爷的院子里去看了,那院子里的丫头可是个顶个的长得漂亮,你也不担心么?要是有那上杆子想往上爬的,你可是防都防不住,冬梅反正是你跟前的,又是你看着长大的,对你又忠心,收别人不如收她。”
桂花嫂就附近阿九的耳朵小声道。
这话怎么听着就这么耳熟呢,大姑娘昨儿个晚上也是这么说话,可大姑娘那是没法子呀,那张家小子自己相中了云雀,要收她进房,怎么到了阿九这里,就是阿九自个的娘要给大少爷相通房呢?
阿九一阵头晕,抚额道:“娘,您不觉得说这话太早了么?女儿我才十一岁呢,要与大少爷正式圆房至少也得三年之后。”
“你傻呀,你才十一岁,大少爷可是过完年就十八了,你等得,大少爷能等么?就算他守得住,成人礼那天大太太也会送人给他成礼,与其要别人屋里的,不如你自个能拿捏在手里的,以后你跟前也多个助力不是?”桂花嫂苦口婆心劝阿九。
“总之娘您不能在冬梅面前乱说,这事女儿自个心里有数,大少爷也是个有主见的,没得您做了我屋里的主,他心里会不痛快。”阿九没法子说服桂花嫂,只能拿大少爷当挡箭牌。
桂花嫂果然很顾忌大少爷,捂了嘴道:“那行,娘不说了,也是,冬梅反正是你跟前的,以后你和大少爷圆了房,还能少得了她这个通房丫头?”
“你就去看戏吧,别在府里头乱转了。”阿九实在是怕了桂花嫂了,扬声就叫阿十,让阿十看着桂花嫂,免得她又出了什么乱子。
冬梅见阿九又不让自己陪桂花嫂了,不觉有些诧异,跟关阿九身后问:“姑娘怎么不让奴婢陪亲家太太在园子里逛了?”
阿九就细细看了冬梅一眼,果然如桂花嫂所说,那几点特征都在,是不是好生养还真不知道。
“我们一起去一剪梅吧,大姐姐在等着我呢。”
阿九边说边走出了院门。
冬梅默地跟在她身后一步远的样子。
“冬梅姐姐今年得有十六了吧?”阿九很自然地就问道。
“回姑娘的话,奴婢过完年就十六了。”
丫头到了十八岁就要配人了,除了被主子选中成为陪嫁或者通房的,就还可以再晚两年,这是大周朝里不成文的规矩。
“姐姐可有什么打算吗?我也好给你早些张罗。”趁着自己在府里还受宠,能说上话。
“姑娘是嫌弃奴婢了么?”冬梅却是顿住脚问阿九。
“哪的话呀,我怎么会嫌弃你。”阿九忙握住她的手道:“你到了适婚的年龄,可我才十一岁,我是怕耽搁了你。”
阿九的话说得很真诚。
“奴婢愿意一直服侍姑娘,除非姑娘哪天再不要奴婢了,有了更贴心好用的,就再赶奴婢走。”冬梅就要在阿九面前跪下,阿九忙插住她,不让她跪。
“我自是愿意你一直跟着我的,可是…”
“没什么可是,不是说要送大姑娘么?您听,鼓乐声响起了呢,怕是吉时要到了。”冬梅不想往深里说。
阿九就不再说了,大姑娘屋里,四姑娘早就到了,两眼兴奋地冒着光,一见阿九进来,就跑过来扯住她咬耳朵:“小九,你说表哥昨儿晚上有没有下手啊?”一副好期待的样子。
“小声点,小心大姐听到,我总有些担心,要是姐夫拜堂时太丑了,会不会丢林家的脸啊,说大姐姐的夫婿太丑了…”阿九捧着四姑娘的耳朵回道。
两小姐妹亲热着,看得大姑娘眼热,想着自己今天以后就要离开这个家,离开亲人,以后再难跟姐妹们相聚…
“臭小九,来这么晚,也没说过来给姐姐扎花儿。”湘北俗,姑娘上轿,新娘子要送绢花给唱喜歌的邻里乡亲。
尤其是未出嫁的姑娘,得了新娘子的绢花,就预示着她也能嫁个好女婿。
“姐姐的绢花还不够么?都有两篮子了呢。”阿九蹦跳到大姑娘跟前,歪着头看大姑娘雨燕化得更加娇艳的俏脸,忍不住夸赞:“大姐姐可真美啊。”
大姑娘就笑着拧她的鼻子:“等咱们小九行大礼那一天,小九就更美,到时,大哥肯定会被你迷住的。”一时又想起自己就要嫁的那位,不由又蹙了蹙眉。
“我想姐夫也是因为多年没见过姐姐,还不知道姐姐的好呢,等姐姐嫁过去了,他一准儿被姐姐的美貌震住,眼里就会再也放不下别人的。”阿九就干巴巴地劝道:“再说了,富家公子,总在父母的庇佑下,又没受过什么苦,就算到了成亲的年纪,怕还是不懂事呢,等过几年,你们夫妻有了感情,日子就平和了,姐姐也不要达过担心,最重要的是,你还有大少爷,有娘,有我和小四呢,过得不开心了,回来就是,有什么大不了的。”
大姑娘终于被她又劝得转了笑颜,把阿九拥进怀里道:“好小九,只要你还在林家,姐姐我心里就踏实,娘太老实,大哥又是个事业心重的,以后四妹妹也得你多多照顾了。”
阿九听得鼻子一酸,四年的相处,与大姑娘确实有了真感觉,实在也舍不得她。
不多时,二姑娘和三姑娘都过来给大姑娘送嫁,二姑娘看大姑娘满头珠翠,一身华贵耀眼,眼里就闪过一丝羡慕来。
大姑娘就从自己的妆盒里拿出一套金五事来递给二姑娘:“二妹,你不久也要嫁了,姐姐也不知道到时赶不赶得来,这个送给你添箱。”
二姑娘诧异地看着大姑娘,半晌没有伸手接,因为大姑娘的嫁妆厚,二姑娘只顾着妒嫉,连件像样的礼物也没送给她过,过来送嫁,也不过是个意思…
“大姐…”二姑娘的眼里难得有了一丝愧色。
“拿着吧,怎么着咱们也是亲姐妹,以后姐妹们各奔东本,相见就难了,以往的那些个事,就别老放在心上,要多亲亲走动才是,出了门子,就是别人家的人,有了事,能帮的,还是咱们自家的人。”
大姑娘这话算是肺腑之言,二姑娘和三姑娘都听得动容,几个姐妹头一回放下芥帝,围坐在一起闲话起来,一时屋里既热闹,又亲热,让阿九心里也跟着暖暖的,只是离别的伤感还是让她觉得闷,抬脚就往门外走去,却见四姑娘正躲在门后看外头,阿九就悄悄上前拢住四姑娘的腰。
四姑娘果然吓了一跳,回头看是阿九,忙伸了根手指示意她别作声。
阿九也顺着她的眼往外头看去,就见有个陌生的婆子在一剪梅外头来回徘徊,一副焦急上火的样子,几次踏脚进来,又收了回去。
“她要做什么?”
“是大姐夫的奶娘,前儿就是她来跟大姐说,把云雀要过去给大姐夫收房。”四姑娘怒道。
“大姐都要嫁了,她还来这里做什么?还想示威么?”阿九也来了气,“我去会会她。”说着,就抬脚往外头走,四姑娘眼睛一亮,就跟了上去。
那婆子见屋里有主子出来,不由怔了怔,端肃了下面容,作势给阿九和四姑娘行礼。
“妈妈是哪个院里的,怎么自个的差事不办,倒在这里偷懒?”阿九故意装成不认识她。
“回姑娘的话,奴婢是张家的,是大姑爷的奶娘。”那婆子有些傲慢以扬头道。
“既是亲家府里的,那就该去前头等着,吉时到了,再进后院来迎亲才是,妈妈怎么连这点子规矩也不知道么?”阿九一看她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保不齐,大姑娘过去就该与这个老奴才斗了,难得她自个送上门来,让自己整治整治。
“姑娘年纪小,说话没轻没重,奴婢也不与你计较,奴婢是来给大奶奶带信的,我家大少爷今儿身子不适,只怕是…”那婆子果然一听就来了气,提裙就要往里闯。
“做什么?这里是林府,不是张家,妈妈不觉得太过放肆了么?”阿九拦住那婆子,对身后的冬梅使了个眼色,冬梅就绕到后头,去叫了几个粗使婆子过来,排成排看着那婆子。
那婆子一看这架式,知道硬闯不行,就放软了语气:“小姑奶奶,老奴是来找大少奶奶讨药的,大少爷如今一身都是包,痛痒难当,一会子…怎么当新郎啊。”
四姑娘一听,喜不自胜,抓住阿九咬耳朵:“呀,表哥真好。”
“讨药啊,是不是毒虫毒蝎咬了呀,哎呀,那种毒虫,若是不治,可不止是痛痒这么简单,莫要好了还留疤印才好呢。”阿九就吓那婆子。
那婆子听得眼睛一亮,就求道:“那求求小姑奶奶了。”
“这个药啊,有是有的,不过,我们家的要,不给那负心薄情汉用,就是扔了也不给。”阿九笑道。
那婆子就算再傻,也听出了阿九话里的蹊跷,眼神一黯,就跪了下来:“姑奶奶,是误会啊,误会,前儿那信是奴才的意思,不是我们大少爷的,求求您了,求求您了,赏奴才一点解药吧,我家少爷他…他心里是有大奶奶的,是奴才…奴才想给大奶奶一个下马威,所以才自作主张…”
阿九和四姑娘听得面面相覷,不过,或许也是这个婆子忠心救主,才自承其罪,阿九冷冷道:“我家姐姐也是备得有这些药的,只是,我大姐昨儿个受了气,心里已经不太舒坦了,这会子再告诉她,大姐夫其实是个丑夫,她只怕要更加伤心了,你叫我们怎么忍心啊。”
那婆子听了也知道今天这事怕是不能善了,拍的就是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都是老奴的错,我家大少爷连二门都没进过,怎么会看见云雀姑娘,是奴才那日看云雀姑娘清点礼品时,算得一手好帐,问起旁人,又说是大奶奶跟前的,但不是陪嫁,就自作主张…”
这话听着还有些靠谱,阿九就道:“那还是请妈妈进去亲自跟我大姐姐说清楚吧,我就怕大姐姐心情不好,会忘了药放在何处呢。”
那婆子也听得出阿九是在为难她,也是要帮大姑娘立威,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也没法子了,只能垂头进了屋。
四姑娘把大姑娘从里屋扶出来,大姑娘看到跪在地上的婆子,果然脸色很不好看,但她还是和软地说道:“妈妈这是做什么?为何行大礼啊?”
阿九道:“妈妈,小心些回话,记得千万别让我大姐姐伤心。”
那婆子抬头,就触到阿九凌厉的眼神,她一哆嗦,猛地抽自己耳光,大姑娘看得一怔,正要制止,四姑娘就捉住了她的手。
那婆子足足抽了自己十几个耳光,阿九才道:“大姐姐,你心情可好些了,妈妈说,云雀的事情误会大姐夫了,是妈妈自个的主意呢,大姐夫怕是到现在还不知情呢。”
大姑娘听得将信将疑,那婆子就哭道:“真是老婆子的错,老婆子鬼迷心窍,看中了云雀姑娘…”
大姑娘听了半晌,才明白她是来找自己要解药,瞪了阿九和四姑娘一眼,让雨燕将许明鸾派人送过来的药递给了那婆子。
好在那婆子是一大早过来的,到了午间吉时,张家公子进二门时,阿九和四姑娘躲在门后看到那张公子果然是一表人才,举止优雅从容,是个温润如玉的青年。
大少爷背着大姑娘送她上轿时,阿九看见拉着红绸一头的张公子眼里一片温柔和喜悦,人的眼睛是最难骗人的,阿九心里就稍稍有些放松。
大少爷与张公子说了几句话后,张家依着礼仪,起轿,抬着大姑娘走了,大姑娘要先走陆路,再走水陆,到京城,一路上就得走一个多月。
张公子受了那么大的苦,差一点出了大丑,那婆子回去肯定会告诉他实情,若他真的是那种爱色无理之人,肯定会对大姑娘生出怨气,如今看来,那婆子应该是没撒谎的。
轿子走远后,阿九和四姑娘从树后转出来,就被大少爷抓了个正着,四姑娘很没义意的溜了。
阿九就垂着头等大少爷训斥。
“也太胡闹了些,小九,是你的主意还是小四的?”大少爷捉住小九的手,边往府里走边问。
阿九就指指自己,又垂下头去。
“要是表弟的药没这么灵怎么办?”大少爷就皱着眉问。
“那他就去跳湘江河吧,成天拿毒虫当宠物,这点子解药也做不出来…”阿九就不屑道。
“小九!”大少爷皱着眉头喝道:“不管如何,那是大妹妹夫妻间的事,你和小四掺合作什么?还好妹夫不是计较的,不然啊,你们可真是害了大妹妹了。”
“谁让他还没娶大姐姐过门,就要收通房来着,我就是看不惯。”
“小九,你真的很在意通房吗?”大少爷却顿住脚步,垂头认真的看阿九。
阿九重重地点头道:“很在意,很不喜欢。”
“所以,这三年你一直疏远我,就因为樱桃吗?”大少爷又认真地问。
阿九再一次点头。
“我知道了。”大少爷再一次牵着阿九的手继续走。
阿九皱了皱眉,什么叫做他知道了?是他以后不会再收通房,还是…知道自己是个善妒的?
“才大姐夫跟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呢?看你们好说了一气。”阿九好奇地问。
“他说他会好好待大妹妹,他说…”大少爷说到此处,又垂下眸子来看阿九。
“说什么。”阿九满眼期待。
“说让大妹妹放心,他不会收通房,小九,你听了这个,是不是很替大妹妹高兴?”
“那是自然,谁愿意自己的相公心里还喜欢着别人啊,当然是巴不得大姐夫对大姐一心一意的好。”阿九回得自然。
“那要是我的心里只有你呢,你是不是,就该心里也只有我?”大少爷抬起阿九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问。
“现在任何的承诺都为时过早,我才十一岁,爷不怕我现在心智不够成熟,说出的话会不算数么?”这么严肃的问题,阿九不想现在就回答,而且,她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大少爷,如今的变数也不是自己,而是大少爷,相对于他们两人的婚姻,大少爷一直上抓着主动权的。
阿九是被动抬进林府为大少爷冲喜的,是被动接受这个病弱少年的,大少爷若不纳樱桃,阿九也不会生出异心,大少爷弱不配合,阿九也很难设计到樱桃,如今还有三年,大少爷若真能主动做到不再娶贵妻,不会纳妾,也不会收通房,真对阿九专一,阿九就再也没有不嫁给他的理由了。
因为,走别的路,太崎岖,太艰苦了,嫁给大少爷,一辈子让他宠着,爱与不爱都不是什么大事了,她相信,若没有外面的因素,她和大少爷能成为一对恩爱夫妻,大少爷在外头为官,她在府里相夫教子,平淡过完这一生,可是,变数太多啊,如果两个字里含有的内容太多了,大少爷要尊守,也不是很容易,说这些,真的为时过早了。
“小九会是心智不成熟的么?从第一眼看见你时,我就没把你看成孩子过,小九,我会做给你看,会让你明白,我的心里只会有你一个。”大少爷清浅地笑了笑,眼神笃定。
但愿如此!阿九在心里说道。
府里头开着流水席,琼花楼前鼓乐升天,戏子们拉长了嗓子唱得正憨,大少爷牵着阿九的手,毫不避忌地在府里头走,就是到了琼花楼前,也没松开她,阿九几次想抽回手来,也没成功,只好由他了。
林思聪和林思敏正和几个族兄陪着长沙府的几位公子哥儿在喝酒,远远地看到大少爷,二少爷就唤道:“大哥,快来,几位世兄在在说起哥哥的那首《沁园春》呢。”
阿九听得一怔,抬眸看向大少爷,大少爷就附下头道:“小九想成才女吗?若是想,我就告诉那些世家公子,说那首词其实是小九所作,我有个才女做娘子,也很长脸啊。”
阿九皱了皱眉,那种词,太过大气磅磗,就算说是自己作的,只怕也没有相信,就算信了,也是个麻烦事,何况原就是抄袭毛爷爷的,她可不敢自居,怕短寿呢。
忙对大少爷摇了摇头,只是到底心里有些不舒服。
“我把小九的几首诗和词都抄录成册了,小九,只要你喜欢,就能成为大周第一才女,不过,我知道我的小九是不喜欢这些虚名的,又不想埋没了这些好诗好词,就将之传了出去,不过,你放心,我并没说是我作的,只是他们再找不到第二个作者,才硬栽给我了。”
大少爷似乎猜出阿九的心思,小声解释道。
这话也算说得过去,算了,反正自己也是抄的,他再抄一骗也无所谓,何况大少爷原本就才高八斗,若明年再考上进士,这些个诗词上的成就也不过给他锦上添花罢了。
“我去找四姐姐玩儿。”阿九就笑了笑要离开。
大少爷把阿九的手放在手里里搓着:“天冷,别老在外头跑,小心着凉。”
阿九重重的点了点头,大少爷却还是不肯放,反而把她的手放在嘴里呵着暖气,阿九正呆呆地看着他时,就听到身后传来懒洋洋的声音:“喝酒,喝酒。”
那人似乎已经要醉了,阿九回头看去,就见许明鸾正端着一杯酒敬着林思敏,两人的眼睛却正看着这边。
阿九就有种想逃的感觉。
正要说话,这时,四姑娘跟前小喜过来告诉阿九:“亲家太太和二姨娘吵起来了,姑娘快去瞧瞧吧。”
桂花嫂会跟二姨娘吵起来?
阿九拔腿就往后院去。
大少爷听得眉头皱了皱,正要也跟上,一位身着华服的胖公子就过来扯住他:“思捷来得晚就该罚,现在还想走?更该罚,来来来,给思捷兄倒酒,咱们再听思捷兄吟诵《沁园春》可好?”
许明鸾听了也附合,“我在京里时,太子殿下常在宫里诵读此词,甚是喜欢,大表哥,太子殿下可是极少夸人,说你胸有丘壑,是国之栋梁呢。”
大少爷听了忙谦虚了几句,对太子殿下的夸赞表示了感谢,却并没有受宠若惊之色。
许明鸾看大少爷的目光就有些幽深,笑了笑又道:“这一次湘西匪患,不知大表哥如何看?”
大少爷浅浅的抿了一口酒道:“思捷久在书院,倒是读死书了,对匪患知之甚少,不敢妄下议断。”
许明鸾听了眼眸更深,还升起了一丝玩味之色,一旁的几位贵公子,一听到湘西两个字,就变得沉默了一些,刚才还高谈阔论,一下子就吃菜的吃菜,喝酒的喝酒。
林思敏却端杯举向许明鸾:“文人如何看,都是纸上淡兵,表弟,开年我就跟你一起去剿灭他们,文人的嘴巴就会闭上了。”
大少爷听得愕然,问道:“你不是要去京城么?怎么不考武举了”林思敏自三姨娘死后,就没跟大少爷说过一句话,但当着客人的面,也不想把林家兄弟间的膈应显露给外人,就道:“比武场上演绎,不如真刀真枪的来过过瘾,更能锻练人,我想跟着表弟磨练几年。”
大少爷听了就勉力了他几句。
却说阿九,奔到琼花楼的后楼时,就被许妈妈拦住:“九姑娘,二姨娘请你过去一趟。”
阿九惦让着桂花嫂,问道:“我娘可在?”
许妈妈冷笑一声道:“自然是在的,捉贼拿了脏,她跑得掉么?”
第六十三章:替娘出气,打的就是二房
什么捉贼拿脏?桂花嫂虽然嗜赌,但从不做偷鸡摸狗的事,要说是被林家的富贵晃了眼,会见财起心,自个屋里的摆件也不见得就比二姨娘屋里的差,桂花嫂住了一晚,也该有些抵抗力才是,怎么会去偷?又怎么会偷了让人拿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