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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鉴定结果是对本案的一个重要参考。”主审法官考虑了一下,还是同意了郝玫的请求。
郝玫提出的第二项质疑是,根据警方所作的BPA(血迹喷溅形态分析)实验,杀人凶手的身高应该是175—185之间,而周秘脱鞋之后净身高是1米88,超出最高阙值3厘米。
郝玫又拿起那只在周秘车上找到的带血的袜子,“我想问控方一个问题,受害人的血是如何到这只袜子上的?”
见识了那一连串刁钻古怪的问题,控方检察官回答问题已非常小心,“应是犯罪嫌疑人对受害人进行侵害时,沾染上的。”
“是正在进行侵害时,还是在侵害之后?这一点很重要。”
检察官犹豫了一下:“按常理,应该是受害人受到侵害时。”
“检察官的意思是说,当时犯罪嫌疑人实施杀人行为时应该是穿着这只袜子的,对不对?”
检察官硬着头皮应了一声:“是。”
“很好。”郝玫拿出警方勘察现场时提供的一张照片,拍摄的就是这只染血的袜子。“尊敬的审判长、审判员,请看这张照片,非常有意思。”
郝玫申请当时取证的法证人员上庭作证。“请问这只袜子是在哪里找到的?”
“在犯罪嫌疑人的车上。”
“具体呢?”
“车后排的座位上。”
“你们发现之后就立即拍照,没有经过其他的技术处理?”
“是。”
证人下去后,郝玫对审判长和审判员说:“取自犯罪嫌疑人车上的袜血迹形态非常奇怪,因为袜子两边都有血迹,且形态差不多。假设犯罪嫌疑人当时穿着袜子,沾在袜子左边外侧的血迹,是绝不可能先浸透到袜子左边,然后穿过脚踝,再浸透到袜子右边的。”
众人一想果然是这个道理。
“只有一个解释,”郝玫起立,“审判长,我请求当庭作一个简单的试验。”
“可以。”
第47章 我没有杀人(6)
郝玫取来一个盘子, 倒入一盘底的红墨水,然后拿过一只和物证一模一样的袜子, 她指着红墨水说:“这是受害人被侵害后形成的血泊…”又指着袜子说:“这是那只用来作为物证的袜子。”
紧接着她把袜子在红墨水里浸染了一下拿出来,红墨水浸透袜子的两侧, 形成差不多的痕迹。
她展示给大家看:“是不是和物证上显示的血迹形态大致相同?”
现场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
审判长望着那只染红的袜子若有所思。
郝玫再接再厉,“其实这件物证的蹊跷之处还有不少。”一顿,见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她的身上,郝玫自信笑笑,继续说:“若血迹是在受害人遭受侵害时溅到袜子上的,血迹形态应该是喷溅状的, 而作为物证的这只袜子,即便没有经过BPA试验,也可以分辨出来, 这种形态是擦拭状的血迹。也就是说是在受害者死后沾上去的, 试想哪个犯罪嫌疑人在杀人之后不是仓皇逃跑, 怎么可能再次回到犯罪现场,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有人想要利用这只袜子, 陷害我的当事人。”
说到此处, 审判长已经微微点头。
郝玫转向控方:“这只袜子是非常重要的物证,为什么不进行鉴定便上呈法庭作为证据使用,这是对我当事人的极端不负责任, 也是对法律的亵渎。”
检察官张张嘴, 已经无话可说。
这么匆忙地将周秘的案子起诉到法院, 他们也有苦衷,但是这些却不适合放到台面上来讲清楚。
现场气氛,已完全被郝玫所掌控,控方几乎发不出任何有力量的回击。
审判长:“辩护人还有其他的疑问吗?”
“有。”
还有呢?
检方脸都有些绿了。他们起诉这起案子,一方面是时间太短,很多证据并没有吃透,另一方面是一开始的策略就有些问题。
他们以为郝玫会紧咬着警方始终没有找到杀人凶器这一点上作文章,以间接证据不能定罪为由展开辩论,一直围绕着这个问题进行准备。未料郝玫不按常理出牌,把他们庭上出示的证据质疑了个底掉,让他们哑口无言。
郝玫在庭上播放了两段视频资料,解释道:“这是我当事人小区安装在门口的监控探头,可以看到,在案发之前的1月4日中午12点03分,我的当事人进入小区,之后在案发后的1月5日中午12点23分走出小区。我查阅了这段时间内进出小区所有的监控,并未出现我当事人的身影。小区只有一个出口,也就表明这段时间内,我当事人并未出过小区,因此,我的当事人根本没有作案的时间。”
检察官反驳:“犯罪嫌疑人所居住的小区是个老式小区,围墙只有2米高,犯罪嫌疑人又身强体壮,完全可以翻墙出去,实施杀人后,再翻墙回到小区。”
郝玫早有准备:“的确可以这样解释,但如果我的委托人翻墙进出的话,势必会在小区的围墙上留下痕迹,可检方提供的证据中,我并没有看到这一点。”
这并不是宁非办案疏忽,实际上宁非查看过小区的监控之后,就派人去提取痕迹证据了,只可惜他在小区四周的围墙上并没有找到周秘攀爬过的痕迹。
检察官:“可也没有证据证明他一直待在小区房间里。”
郝玫唇角微扬,笑容中殊无暖意:“想要证明我的委托人实施了犯罪行为,寻找证据是警方和检方的责任,若你们不能找到足够的证据,我的委托人就要被无罪释放,不是吗?”
这正是疑罪从无的法律精神。
辩论到现在,审判长心里已经基本有数了。“控方还有什么意见吗?”
检方今天憋了一肚子气,有力没地方使,一脸愤然地说:“没有。”
又问郝玫:“辩方呢?”
“没有。”
“好,今天的庭审到此结束。请检方补充证据,对相关物证进行进一步的鉴定勘验,下一次开庭在15日后。”
全体起立,送走审判长。
助理小杨走过来,拉住郝玫的胳膊,激动万分:“玫姐,你今天实在太帅了!”
郝玫嗯了一声,有些无动于衷,她的目光一直盯着周秘离去的方向。刚才周秘离开时,递给她一个生动的眼神,是感激,赞美?还是敬佩?
她一时理不清头绪。
这时张检察官走过来,很有风度地笑着说:“郝律师名不虚传。”
他伸出了手。
郝玫没跟他握手,很屌爆地说了句:“我的能力其实很一般,我只是站在了真理的一方。”
张检察官有点尴尬地缩回手,“我和郝律师的看法不一样。周秘,符合我对犯罪嫌疑人的所有刻画。”
郝玫微笑,点头,“那,咱们下次开庭见。”语气里有着强大的自信。
她真的万分期待开庭早些到来,哪怕早一天把周秘从这里救出去,也是好的。
太阳升起来,照射在小区未化的积雪上,折射出七彩的光。一只喜鹊站在光秃秃的树枝顶端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仿佛等待着春天的到来。
早上八点,郝玫在餐桌前翻看着手机,一边漫不经心地咬了一口前天路过超市买的已经不再松软的面包。
郝玫皱眉,想起和周秘同居的那些日子,每天早上,周秘都会给她制作营养丰富的早餐,她已经被他养叼了胃口,那种味道,真的完全怀念。
只是面包再难吃,她总还是自由的。而周秘…没人比她更清楚看守所有多可怕,那是一个在里面呆上一分钟,也会叫人发疯的地方。
郝玫觉得心里憋闷得厉害。
电话响了起来,“我到你楼下了。”是耿子扬。
5分钟后,郝玫套了一件淡蓝色羊毛大衣下楼上了耿子扬的车。
耿子扬问:“去哪儿?”昨天郝玫给他打电话,让他来接她,耿子扬虽然很忙,还是如约而至。
“静安小区。”周秘租住的公寓就在那里。
耿子扬哼了一声,“今天可是周末,你把我当苦力用呢?”
郝玫说,“你是警察,查案正是你的本职。快走,少啰嗦。”
耿子扬只好发动了汽车。
开了一段,耿子扬忍不住说:“你别太拼命了…”
郝玫低低地嗯了一声,耿子扬觉得不对劲儿,侧头一看,她竟靠在座位上睡着了,额前的一捋碎发垂下来,半遮住她的眼睛,睡着了的她温柔、宁静,像是一个孩子。
耿子扬冲动伸手,想要摸摸她的脸,内心斗争了片刻,终于还是没有摸上去。
到了静安小区,耿子扬停好车,郝玫醒了过来,她扯下安全带下车,伸了一个懒腰,“睡了一觉,真舒服!”
周秘租住的静安小区,郝玫穿着一件淡蓝色羊毛大衣站在10号楼下。望着对面7、8、9三个楼座。
不久前,她和周秘在这座楼上的某个房间内,渡过了一段浪漫美好的时光。
耿子扬:“今天调查什么?这个小区你前前后后都来几回了,还有什么可查的?”
温度很低,郝玫哈出一口气,立刻变成了一团白雾。“我想再问一遍7、8、9号楼的住户,案发当天,有没有看到周秘去厨房。”
“你想要不在场证据?”耿子扬道:“你还真够贪心的。”
“你要是嫌麻烦,就在这儿等着我。”
“来都来了,快走吧。几十户人家呢,今天一天都未必能问完。”埋怨归埋怨,该帮忙的时候,耿子扬从来没含糊过。
“谢谢师兄,”郝玫笑容恬静,“等这个案子结了,我请你吃饭。”
耿子扬回头看她一眼,半开玩笑半认真,“说心里话,我还真有点不想让周秘那小子脱罪出来。”
排查是件相当麻烦且琐碎的工作,最关键是你不会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两人花了整整一天时间,把三个楼座的每一户人家几乎都问到了,结果是没有结果。
中午饭都没正经吃,只随便啃了两个包子。傍晚,两人累瘫在车里,郝玫揉着酸痛的脚踝,抱怨着:“看来今天又白来了,白做一天的无用功。”
“要是不这样,你心里能踏实?”耿子扬瞪了她一眼,反问。
“也是。”郝玫承认,舒服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假寐:“这个结果在我预料之中,接下来,我可以安心准备第二次开庭了。”
“走吧,累了一天了,我请你吃好吃的。”
“嗯。”郝玫揉了揉腹部,她的胃又有些疼了。
耿子扬正要发动汽车,两个年轻女人走过来,敲了敲车窗。
“什么事?”耿子扬降下车窗,缓声问。
“你们是警察吗?”其中一个穿红色羽绒服的女人开了口。
郝玫瞄了眼耿子扬的警服,穿成这样,真够扎眼的。
红羽绒服说,“听说你们在调查一起杀人案,那变态狂你们管不管?”
“我们是刑警,这些事你们该找派出所…”耿子扬可没闲工夫理会这些。
“那我们还是打110吧。”另一个穿着白羽绒服的女人拉了拉同伴,有些怯怯的。
“等等,你们说的变态狂是怎么回事?”郝玫却真当一回事儿似的,一拉耿子扬的袖子,饶有兴趣地问。
第48章 我没有杀人(7)
“我们对面楼上有个男的, 天天用望远镜偷窥我们。”红羽绒服说,“我们真是不堪其扰。警告过他一次,可他依然是狗改不了吃屎。现在我们在家的时候都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我们都是在这里租房子的,反应给物业,物业让我们报警…”
白羽绒服也显得义愤填膺:“那个男人不但用望远镜偷窥楼里的年轻女人, 还用照相机拍照,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她们显然把郝玫也当成警察了。
“拍照?”郝玫心脏漏跳了半拍, 一下激动起来,“你知不知道那个变态狂住在几号楼?”
“我们住10号楼,那个变态狂住7号楼。”
不会这么巧吧?
郝玫一拍手,“这事儿我们管定了。”又转头看了一眼耿子扬,抑制不住激动地说:“是不是师兄?”
“别想象得太美好了!”耿子扬泼她冷水。
“那也得先看看再说啊。”郝玫把耿子扬拖下车。
7号楼1单元601门前。
两个女人说:“就这儿了。”
敲门之前, 郝玫问她们:“你们怎么知道那个变态用照相机拍你们?”
红羽绒服说:“肯定不会有错,夜里我在卫生间里看到过照相机的反光。”
耿子扬开始敲门,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打开房门。他顶着一头黄毛,左耳打着耳洞,带着耳环, 人看起来阴阴柔柔,有种雌雄难辨的味道。
“哟,怎么又来了?警察还真敬业啊。”黄毛笑着, 倒是一点不怕警察的样子。
红羽绒服叫道:“就是他,偷拍我们的就是这个变态!”
“胡说什么呢你们?”黄毛挑眉, ”您二位长得如此别致, 偷拍你们?我脑子有坑吧我!”
“你骂谁呢?%%¥%&”两名女子立刻跟他对骂起来。
耿子扬皱着眉头:“都闭嘴!”他人高马大, 又是刑警,脸一拉下来,气压低沉,十分吓人。
三人都不吭声了。
黄毛拉着耿子扬的袖子说:“警察叔叔,她们这是诽谤,我是良民,你得为我做主!”
“谁是你叔叔?”耿子扬甩开他的手臂,脸色铁青。
“噗嗤,”郝玫不厚道地笑了。她转头看着黄毛,“想证明你的清白容易,把相机拿来给我们检查一遍?”
听到这里,黄毛脸色一变。“我没有相机。你们谁啊,凭什么看我相机?你们的证件都没给我看呢!”态度一下变得十分激烈。
他虽挡在门口,但耿子扬比他高半个脑袋,一眼就看见客厅的电视机柜上摆着一台单反相机,“没有相机,那是什么?”
黄毛脸色大变,转头向屋里跑去,耿子扬伸手抓住他一只胳膊,拎小鸡似的把他提溜起来。郝玫已经冲进屋里抢到了相机。
她快速查看里面的照片,发出“啊”的一声惊呼。
里面的确是存了很多这小子偷拍的照片,不过不是女人的照片,都是男人。
周秘是他偷拍的主角之一,里面存了他不少照片。
黄毛嚎叫起来:“警察同志,我错了,我拍男人不犯法吧。”耿子扬的大手像铁钳似的,黄毛挣扎了半天,当然没有丝毫用处。
“不论拍谁都是侵犯别人的隐私权,笨蛋。”耿子扬大骂。
耿子扬要把黄毛带回市局,黄毛当时就怂了,哭哭啼啼把问题都交代了。原来这小子名叫霍航,是个GAY,而且是个摄影发烧友,平时就喜欢偷拍美男。周秘住进静安小区之后,这小子很快就注意到了他。也曾想法子接近过周秘,不过没有成功,后来就开始偷拍周秘。
“那是我男神。”霍航说,“我拍他是因为我对他一见钟情。我爱他,没想伤害他。听说警察把他抓走了,要定他的杀人罪,我心里难受极了,真想去救他。他不是杀人犯!”
郝玫全身剧震:“你怎么知道?”
“因为案发那天晚上我拍到他去厨房喝水了。”
“你小子懂个屁,你又知道案发时间了?”耿子扬瞪着他,骂道。
霍航缩了缩脖子,“这案子在网上都被扒烂了,是个人都知道案发时间。”
郝玫急急问:“你拍到了那时的照片,那照片在哪里?”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照片,她刚才查看相机内的所有照片,并未找到霍航所说的几张照片。
“我还有一个单反,就在电视机柜下面的抽屉里。”
他话音刚落,郝玫哗啦一声粗暴地拉开抽屉,里面果然躺着另一个小一点儿的单反,郝玫将单反抱在怀里,感觉自己的手在发抖。她迅速开机,认真查看相机中已有的照片。
耿子扬死死盯着她的表情,见她长出一口气,才问:“找到了?”
“嗯。”郝玫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我说过了,周秘是清白的。”她语调轻快,整个人异常快活。
耿子扬松开霍航,走过来和她一起查看。黄毛的摄影技术不赖,虽然照片不是很清楚,但依稀可以辨认出那就是周秘,相机上显示的拍照时间是12点58分到1点02分之间,与周秘的描述相吻合。
法医推定邵义的死亡时间是1月4日晚11点到1月5日凌晨2点,新都小区和天安雅居,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距离极远开车过去需一个半小时,周秘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郝玫一脸兴奋地看一眼黄毛:“下次开庭,你一定要给我出庭作证。”
黄毛头摇得拨浪鼓一般,“不不…不行!”
郝眉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不去,你不是爱他吗?”她死死地掐住霍航胳膊上的肉,疼的黄毛嗷嗷直叫。
“我有男朋友了,我要出庭作证,他非杀了我不可!”
“我呿!”这话让郝眉两人都有些崩溃。
“你的爱可真特么值钱。”耿子扬评价道。
郝玫发现了这么关键的证据,怎么可能放弃,苦口婆心地劝了黄毛一番,最后道:“你不去良心能安吗?”
“真不行啊姐,小何他会打死我的。”小何就是他的男友。
“不行也得行!”郝眉急吼吼的,“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铐回局里去?”
“我给你提供照片还不行吗,只要你别让我出庭。”
霍航一开始是真不愿出庭作证,小何是他刚交的男朋友,俩人正热乎着,小何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若让他知道霍航惦记周秘,就算那是过去式,也非得杀了他不可。但架不住耿子扬连吓带骗,郝玫又向他保证,法庭上不会有任何记者,也不允许拍照或者录像,霍航这才不情不愿答应了出庭作证。
有了这样的铁证,案子变得明朗化起来。回去的路上,郝玫抱着霍航的单反,沉沉睡去,一路未醒。
这段时间,她实在太累了。
第二天,直到中午,郝玫才在律所出现。她在小姨家,从昨晚一直睡到中午,精神状态好了不少。
外面气温很低,房间里虽然开着空调,可温度还是半天上不来。郝玫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写一审辩护词。
天气阴冷,她却热血涌动。
敲门声清脆地传进来,“进来!”郝玫头也不抬。
脚步声在她办公桌前停下,爽朗的笑声响起:“这么卖力?该多发些薪水给你。”
郝玫豁然抬头,“邓叔叔,怎么是您?”
邓华今年五十八岁,是这家律所的元老之一。他和郝玫父亲年轻时曾在同一家律所共事,一直对她颇为照拂。
这次郝玫跳过律所自作主张接下周秘的案子,几位合伙人一直颇有微词,邓华始终毫无保留地站在她的身旁给予支持,让她倍感温暖。
郝玫请邓华坐下,邓华笑着把一小罐咖啡放在办公桌上,“我侄子从巴西带回来的,知道你好这一口,拿些给你尝尝。看你最近忙,我亲自磨好后才拿来的。”老人家笑容亲切而又温暖。
作为一个资深的小资,从前咖啡是郝玫的最爱,可自打和周秘好上之后,她的口味就被周秘带歪了。白茶变成了她的新宠。
“还是邓叔叔贴心,待我最好!”郝玫殷勤起身,冲好咖啡,不愧是原产地的东西,味道香浓醇厚,郝玫深深地吸一口气,瓷白的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
品着咖啡,慢慢聊到正题,“听说你找到关键性证据了?”邓华不紧不慢问道。
“嗯。”对邓华郝玫绝对信任,就把取证的经过讲给他听。
“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郝玫秀气的眉毛蹙起,“我总觉得,这次的案子跟以往每次都不同。”她语气有些沉重,“您忘了周秘是怎样被移交检察院的?”
邓华笑道:“你要对咱们国家的法制有信心。”千帆阅尽,乐观依旧,这是老人的智慧。
郝玫吊吊嘴角,想笑却没笑出来,“总觉得,我还该做点什么。”
“相信法制的力量,更要相信人民的力量。”邓华笑得像是一只狐狸,“我这有个电话,你一定感兴趣,”他顿了顿,神神秘秘地说:“是北方周日主编的电话,他一直想采访邵义案。我想,这次你找到的证据,他一定会感兴趣的。”
“呃~”郝玫眼睛一亮,“您的意思是,制造社会舆论,给法官施加压力,让他不敢徇私枉法?”郝玫想起周秘被刑拘的过程,这算不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姜是老的辣,邓华不愧是老狐狸。
老狐狸哈哈大笑:“我可什么都没说。”待郝玫把主编的电话记录下来,他便悠然起身:“打官司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老了,脑子秀逗了,就不跟着瞎掺合了。”
郝玫送走邓华,回到办公室立刻给北方周日的主编打电话。一天后,一篇名为“邵义案关键证据浮出水面,事实证明华裔投资商不是杀人凶手,警方仓促办案为哪般?”的报道见诸报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