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晓鱼随手翻了翻床头柜,从中发现了一本日记,日记的左下角是她的落款,单字一个鱼。
她信手翻开一页,里面稚嫩的字眼让她不免怀念起过去。
日记里写道——
“星期三晴。
昨天吵着闹着要去沈畅的班级和他一起上课,爸爸终于同意了。
我是他的同桌,还借了一块橡皮给他,他应该会觉得我很善良吧?”
俞晓鱼随意翻了几页,跳过那些小学三四年纪的篇章,日记里绝大多数写得都是有关于沈畅的东西,看来她小时候真的很喜欢沈畅。
“星期五雨。
我的化学很差,问沈畅,他也不告诉我,反而和数学课代表玩得很好,他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女孩子了?”
“星期一晴。
今天没有遇到沈畅,爸爸也没有喊他来家里辅导我的功课。反倒是爷爷来了,还带来一个哥哥。那个哥哥长得很高,说话很轻,教我学了数学。
嗯,我学得很快,被表扬了。”
俞晓鱼心生疑惑:这个哥哥是谁?
“星期二雨。
最近被接到爷爷家,要和沈畅分开了,我有点难过,但是可以看见那个哥哥,心情好像很好。我这样算不算‘移情别恋’了?(备注:我只是最近看多了偶像剧啦。)”
“星期一晴。
哥哥送我去学校,结果我被同学传有男朋友了,好害羞,很讨厌。不过沈畅一点都不在意,也没有问我那个人是谁…”
“星期二雨。
哥哥今天要走了,好像要出国读书。我有点想他,还偷偷抱了一下他。哥哥也说会很想我,如果有可能,以后回国会第一时间找我见面。”
“星期五晴。
上了高中以后就基本没有时间写日记了,我还在追沈畅,但是他好像并不在意我,不过我仍会努力的。希望以后能跟他生活在一起,真是人生目标啊…”
俞晓鱼还想往后翻,但是后面几页好像被撕掉了,再往后就是一些没有字迹的空白页,什么都看不出来。
唯一可以说明的是,她似乎从小到大都在喜欢沈畅。
沈畅即未来,即目标。
至于日记里面的那个哥哥,她还真的很想知道,那个哥哥究竟有没有回国,有没有真的像约定好的那样,过来看望过她。
“大小姐?”
“进来。”俞晓鱼将日记塞回柜子里,窝在床上喊着。
“喝完早些睡吧。”祁言将温热的牛奶塞到她的手中,叮嘱她喝完了全部,又帮她掖好了被角,这才抽身离开。
许是因为太累,没过多久,俞晓鱼就陷入了沉眠。
而祁言还是如往常那般静候在她的门外,直到察觉小姑娘深深入睡了,这才离开了别墅。
他并未如同往日那般折回公寓,而是直接开车去赴一个饭局。
祁言需要见一个人,这个人是花娱传媒有限公司的宿敌——山影传媒的总监。
他此番前去并不是要声明自己的身份,而是为了卖消息。或许时机还不够成熟,但是再不下手,似乎就晚了。
总要给沈畅一点警告,宣示一下主权。
祁言到了酒店,跟着小莫留下的人上楼,引到了某处的屏风之后。
他并不以正面目示人,只需要静静当一个旁观者。
等到了饭局上,几人都无心喝酒吃饭,山影的总监开门见山地问:“你们是要卖什么消息?”
祁言摆了个手势,让小莫将照片递过去。
他轻声说:“卖你们想要的消息。”
祁言整个人被隔在这间中式餐厅的屏风后,其余的人只能听到他的声音,连脸都看不清。
等对方审阅了一次照片,这才露出惊愕的神情:“你开个价,要多少钱才能把这个消息卖给我们。”
祁言声音淡淡,不疾不徐:“免费,我要的只是你们能好好利用这份资源,不奢求你们能竭尽全力扳倒花娱,至少也要掀起一点水花。”
山影总监笑了一下,手指敲击桌面,斟酌:“我不太明白,您和花娱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该不会是故意找这个空子让我们钻,帮着花娱设套给我们吧?”
小莫代替祁言出声:“照片都在你们手上,你又怕什么。不要忘了,散出消息的是媒体,是那些三流的花边杂志。更何况,法不责众,这么多人一起上场,即使做错了又能怎样,还能把全部公司都扳倒了?你们做事的手脚再隐蔽一些,把消息散到各处,之后再怎么都查不多散出消息的源头是你们。”
祁言接了一句:“好了,我们该走了。那么,请尽快动手。哦,临走前赠您一句忠告——能查出这种事情的可不止是我一个人。要是被别人捷足先登,贵公司可能连分一杯羹的机会都没有了。”
祁言并未逗留,说了这样一句饱含深意的话就从屏风的另一端离开了。
山影总监望着他远远离去的背影,笑了一声:“祁氏集团上头有人啊。”
身旁的秘书问他:“这事,您看怎么办?”
“办啊,不留一点分寸,给我风风光光、红红火火地大办一场。”
祁言回到冷清的单身公寓内,他将深藏在抽屉里面的手机打开,手指顺势往下滑,点开一条备注是“大小姐”的短信:祁言,等我明天去找了沈畅,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请在你家等我,晓鱼留:)。
祁言坐在沙发上,一遍又一遍看这条短信。
他的指尖抵在额角,有意无意轻敲一下,陷入了沉思。
小姑娘究竟想要说什么事情?
是…拒绝他吗?
祁言掩下眼底的落寞,反复看了几次短信,斟酌着每一个字眼,随后就这么静静睡着了。
过了大概半个月,苏乐所在的《陋颜太子妃》剧组正式发出要开机的通告,召集了参与电视剧的演员开了个事先宣传炒热的记者会。
苏乐作为女二,也在被邀的行列之中。
她自己心里清楚这次的机会是从哪来的,无非就是陪了沈畅几晚上,软磨硬泡讨来的。
她现在一想到那个男人就觉得浑身发寒,再也没有第一眼看见时那种触动心弦的悸动。
那是一个令人心惊胆颤的男人。
苏乐回过神来,正巧有记者对她提问:“你好,苏乐小姐,方便回答我们几个问题吗?”
苏乐露出大方得体的微笑,她现在的妆容正是《陋颜太子妃》里面的永安公主,唇色浅淡,一副清纯无辜的模样。
她说:“嗯,你问。”
记者笑了一下,说:“苏乐小姐扮演剧中的永安公主对吗?”
“是的。”
“您对这个角色有什么看法吗?”
苏乐笑了一下说:“我觉得永安公主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她敢爱敢恨,面对爱情毫不胆怯,敢于追求真爱。”
“你的意思是指支持她的爱情观咯?”
苏乐但笑不语。
记者又问:“永安公主在原著小说里面是插足男女主角感情的小三。那么您如果赞同这个角色,意思就是您觉得当小三无罪?”
苏乐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她维持那种和煦的笑容说:“你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太尖锐了…”
记者突然高举起一张照片,说:“你现实中也是类似永安公主这样的人吧?横插一脚别人的感情,挑拨离间的小三!”
苏乐愣住了,她盯着那张照片,表情变得扭曲。
那张照片拍的是她半搂住沈畅的脖颈,嘴唇紧贴在他的脸侧,是一副媚笑求欢的姿态。
可是当她踏到了这个圈子了才知道,自己有多么肤浅,竟然妄想和俞晓鱼争。
所有人都知道沈畅与俞晓鱼定了婚,沈氏集团与俞氏集团要联手。可她偏偏还敢去惹这样一尊大佛,还敢去当他们之间的绊脚石。
苏乐觉得恶寒,她的身体如坠冰窖,嘴唇也忍不住微微发颤。
她还在抵死挣扎:“我不记得有过这样的事情,这种照片只是有心人有意为之,是借位而已。”
记者还在逼她:“是这样吗?”
他突然将袋子中的照片往上一扬,整个会场到处洒满了照片。
不同的表情,不同的位置,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和沈畅真的有私\\\\情,至少她是在主动邀欢。
“小三!小三!小三!”
会场大乱,连保安都无法拦住走势,导演与主角早就纷纷离开,谁都不想因为这件事深陷泥潭。
“小三!”
“小三!”
“小三!我听说你还是俞小姐的同学,没想到是这样的人!”
“你是为了钱吗?听说你的家境不好,是从山区保送进来的,是真的吗?”
“小三!小三!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以解释的?!”
不知是谁起的头,现场很快就变得混乱了。
所有人都挤了上来,将苏乐团团围住,企图从她口中套出一点其他的讯息。
不管是《沈畅潜\\\\规\\\\则\\\\旗下艺人》还是《当红女新人靠上司上位》都有一定的料可以写。
所有人都在蠢蠢欲动,没有人会傻到错过这个机会!
聚光灯打在苏乐的脸上,逼得她无法睁眼。
她心知自己完了,这一辈子都别想再涉足娱乐圈了。至少如果俞晓鱼有心打击报复她,指责她抢男人,她就有可能被俞晓鱼手撕了。
那个女人…都是那个女人的错!
苏乐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这件事在几个小时后就被登上了各色娱乐报刊,标题热辣醒目《花娱传媒ceo包养旗下艺人》又甚至是《俞氏大小姐被当红新星插足婚姻》,无论是哪种,写得都夸张做作,剧情放大几十倍,虚构成分居多。
当俞晓鱼看到这个新闻的时候,她忍不住目瞪口呆,哑然失声。
沈畅就这么出\\\\轨了?对象还是苏乐?
这人是不是…品味有点问题。
她的内心五味陈杂,毕竟记忆中的那个男人居然一改温柔的面貌,就这样弃她而去了,真是…一言难尽。
她觉得心疼,也觉得失落,一时间,倒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很快的,祁言也看到了这份报道。
他不动声色将报纸折叠,压到往日旧的杂志之间,心脏蓦然缩紧。
即使祁言知道,这招可能能扳倒沈畅,但他还是不想轻易去尝试,毕竟有毁大小姐名声的事情,他一件都不想做。
更不想…让任何人觉得大小姐有可怜之处。
她就应该比任何人都活的骄傲。
而此刻,沈畅的事情没能瞒得住俞父,他刚到a市就风尘仆仆赶到了沈家。
他压抑住心头的怒火,脑中又浮现出俞晓鱼与沈畅见面时,满心欢喜的表情。
原本以为女儿可以一生随顺,哪里料到这当口居然出现了变故。
该死。
他面色一沉,加紧了步伐。
如果事情是真的,他绝饶不了沈畅。
绝对。
22|0020
沈氏最近几年的生意并不景气,表面看起来两家互赢互利,但实际上其中猫腻居多,反倒是被俞氏压了一头。
沈父表面上看似与俞父一团和气,心里倒是也有自己的算盘,只等着联姻之后再慢慢布开手脚,只没想到沈畅不争气,玩女人玩得这样声势浩大。这次,就算花娱传媒的公关手段再好,一下子也瞒不住,何况那次质问明显是有预谋的,否则拿信息换钱就好,用得着这样大张旗鼓地宣扬,让全世界都知道?
很明显,这其中有人在做手脚,目的是击垮沈畅打出的这个品牌。毕竟娱乐圈说得好听一点也是要脸的圈子,私底下再怎么脏再怎么乱都没事,潜\规\则这种事被摆在公众面前就是要遭受国民的唾弃与谩骂。
如果沈畅单身还好,不过看上个草根阶级的新人,之后还能说是和平分手。
偏偏他定了婚,还在外面搞女人,这就说不过去了。
俞父一进门就将手中的报纸砸在桌上,气势汹汹质问:“你们的宝贝儿子就是这么对晓鱼的?!”
沈父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愣了一会儿,转头看报纸,说:“哦,这么回事啊。淮安,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媒体,瞎说事情不是他们一贯的手段吗?不过是几张被抓拍的照片,谁知道是怎么回事?沈畅这小子我了解,他既然定了婚肯定不会招惹其他女人。这小子多喜欢晓鱼,我还不知道?”
俞父冷哼一声,显然是不信的。他眼中有蠢蠢欲动的暴怒,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我不管他是真是假,我只知道这照片被我看见了。如果是真的,我不动你,但你儿子,我有手段弄死他!”
“你别生气,我先打电话给沈畅,问问怎么回事,万一是诬陷呢?”
“照片都拍出来了,还有什么话可说!”俞父一拳砸到桌上,砰的一声,桌面上薄薄一层玻璃迸裂,有血顺着玻璃缝细细染开。
沈父挑眉,心想:这就是个疯子!
他拨了个电话给沈畅:“沈畅,你给我马上回家来!”
“爸?”
“你自己看看新闻,看看怎么回事!你俞伯父现在在我们家里,你自己和他解释。”
沈畅调开了新闻,扫了一眼,眉峰微蹙,“爸,你把电话给俞伯父。”
俞父冷哼一声,接过手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沈畅也由着他骂,等他骂累了,说:“俞伯父,您别着急,这个事情不是您想的这样。您给我两天时间,算我求您了,再给我两天时间,我一定给您一个结果。”
“你还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这都是误会,您相信我!就两天,行吗?”
俞父默不作声。
“两天之后,您要杀要剐我都无所谓。我是真的爱晓鱼,您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
“最后一次机会,我毕竟是你看着长大的,我对晓鱼什么心思,您不明白吗?”
俞父默不作声。
他将电话挂断,抬步离开。
这样的举动已经算是一种退让,沈畅最好在他的忍耐限度内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他必定会给沈畅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电话另一头,沈畅听着手机里面的盲音,轻声笑了一下。
他将睡袍系在身上,走出门去。
沈畅一手撑着门框,一边慵懒地对会所内的公关说:“去找林子,让他把苏乐带来。”
这就动手了?
沈畅勾唇,眼角微微眯起,内敛的眼皮显得眼睛愈发狭长。
他转着手上的军刀,凛冽的刀面在灯光下辗转出一点银白,映入他森然的瞳眸内。
不过多久,苏乐就被带到了屋内。
她唯唯诺诺地上前,低声开口:“沈总…”
“那些照片是你传出去的吗?”沈畅敲着刀面,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口。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毁自己的前程。”
“那你说说,现在该怎么办?”苏乐的下颚被沈畅用刀刃抬起,她软糯恐惧的样子尽数落到沈畅的眼里,令人倒尽了胃口。
沈畅不动声色,还是启唇:“你说说看,该怎么办?”
苏乐侧目下视,她其实心底还真的有一个荒谬的想法,只敢想想,却不敢提出来。
“嗯?你是怎么想的,苏乐。”沈畅声音温柔,犹如一触即化的白雪,簌簌融进了人的心底。
这样的嗓音甚至让苏乐涌起另一种难言的错觉,她似乎还觉得即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沈畅也会在身后守着她似的。
苏乐舔了舔下唇,“我…”
“你什么?”
“如果沈总可以和俞晓鱼解除婚约,正式宣布和我交往的话,这一切或许…”
“或许都能迎刃而解?”沈畅终于笑起来了,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嘲讽之色浮现在脸上。
苏乐难堪极了,她瞪大眼睛,不知所措地望着沈畅。
“我一直在想,你究竟有多蠢。我一直以为你或许是在装蠢,没想到是真的不带脑子。”沈畅敛笑,“为了一个实习机会就能跪着给人口\交,那我要是再多给你点钱,还能陪我双fei是吗?”
沈畅嫌弃地看了一眼,“算了,让你陪我双fei,我都觉得倒尽了胃口。”
苏乐咬唇,低头不语。
她好恨,恨沈畅,更恨俞晓鱼。
如果不是俞晓鱼,她怎么会落到这样难堪的地步!
沈畅瞥了她一眼,“我还有个办法,苏乐小姐,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你不想死的话,最好乖乖照办。”
苏乐抬头,“什么办法?沈总,求您救救我,求您了,我不能就这样被毁了。”
“苏乐,我说了,你是真蠢。”沈畅擒住她的下颚,恶狠狠道:“你必须要被毁了,否则我也会亲手毁了你。”
“你想要什么?”
“一天后,我会亲自给《陋颜太子妃》的剧组置办一次记者会,到时候你也要在场,你要记得亲口对媒体记者说,是你单方面想要纠缠我,妄想跟我做\爱,所以被那些人拍下了这样暧昧的照片。幸好,你给我口\交的照片还没流传出去,否则我一定会选择杀人灭口。”
苏乐脸色惨白,她不住颤抖着肩膀,陷入梦魇一般。
“开个玩笑。”沈畅笑。
苏乐还在哀求:“如果我说了的话,我这辈子都会被毁了!”
“我说过了,你一定会被毁,不管是被我,还是被媒体,你无路可退。这样,事成之后,我会给你一大笔女票后\资,你开个价。哦,或者选择被我事后杀人灭口,你知道我做得到。”
“…”苏乐不语。
沈畅手里的军刀并未闲下,他突然扬起刀尖,倒扣在苏乐的后背上。沈畅控制好深度插入一条小缝,嫣红的鲜血顺着白皙的肌肤涌出,一道疤痕犹不足够,他在苏乐的背间足足写了一个蠢字这才松了手。
苏乐的嘴被他捂住,一点哀嚎都发不出来,只低声呜咽,话都无法说清。
沈畅叫来人清理伤口,皱眉遗憾说:“可惜,有几笔写错了。苏小姐,这是一个教训,我希望你为了自己的生命着想,不要轻易挑衅我。”
苏乐已经痛地几乎昏厥,她的双目赤红,心里嘶吼:这就是个疯子!这个疯子!
“俞晓鱼,你不得好死!”苏乐细语,到底不敢出声。
如果没有俞晓鱼,她或许就不会这么狼狈,即使这种事情被曝光,她也有周旋的机会,只要把事情往暧昧的地方牵引,随随便便一个绯闻女友的花边新闻都够她红的。
可这一切,都被那个女人给毁了!
与此同时,俞晓鱼还不知道自己被诅咒了。
倒是祁言自从知道沈畅的事情,就把她盯得紧紧的,甚至想方设法让她翘\课。
俞晓鱼吃了一口蛋汁土司,“今天也不用去吗?”
“今天大小姐的脸色也不太好,我建议您不要去上课,好好在家中修养。”
“我觉得我身体蛮好的。”
“精神病患者也常说自己没问题。”
“…”
祁言眉目中满满是担忧,“何况,我不想你去接受那些非议。”
“其实,我没有那么难过,所以不要安慰我了。”
祁言显然是不信,随后问:“您今天想做什么,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吗?”
“祁言,我以前有没有说过想去哪里?”
“你说过想去紫藤花道看天梯烟花。”
“那我们就去那里。”
祁言像是想到了什么,轻声提醒,“你真的不需要联系一下沈公子…或者是问问情况吗?如果你喜欢他…”
俞晓鱼将叉子放下,“显然是不想联系他的,如果他真出\轨了,我就只能和他说分手。而且,我失忆了,对沈畅和对你的感情一样,再怎么告诉我从前有多喜欢他都没用。”
她想开了,她似乎只对记忆中的那个男人感兴趣,也仅限于那个男人。
所以,现在的沈畅是怎样,都与她无关。
既然她失忆了,那么就当重生一次,重头再来好了。
“那么,你的意思是,现在您对沈畅的感觉,和对我的感觉是一样的吗?”
“嗯?”俞晓鱼没反应过来,“嗯!就是这样。”
“那么…”祁言顿了顿,像是要肯定些什么,“大小姐,我可以追你吗?”
“噗——?”俞晓鱼一口果汁全无形象地喷了出来。
祁言不为所动,反倒更加真挚地问:“我是否有这个荣幸,可以去追求您?”
23|0020
俞晓鱼由于过敏严重,请了近半个月星期的假,等她再次回到学校的时候,校内传苏乐传的如火如荼。
俞晓鱼凑到何乔身边,问:“嗯?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
何乔刷了一下指节上甲片,吹了一下,说:“哦,那妞似乎签了花娱,最近还被《陋颜太子妃》的制作方看中,约了女二号的戏。这妞要火了。”
“难怪…”俞晓鱼似懂非懂点点头,她对这些不感兴趣。原本俞晓鱼对专业课不大上心,因为她就算毕业了也没想过做这方面工作,就是混混日子而已。
何乔似想起了什么,将手指往后一收,说:“我天,那不是你老公的公司吗?”
“别一口一个老公,八字都没一撇。”俞晓鱼有点不满。
“怎么?你以前一口一个老公地和我瞎掰掰,一摔傻了就六亲不认了?可怜你家沈畅哟,被你把到手了就推开,没爹疼没娘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