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畅突然冷笑,问假晓鱼:“晓鱼,在危急关头是我救了你,而这个人却像缩头乌龟一样躲在暗处,苟延残喘。你说,要不要给你的下属一些惩罚?”
假晓鱼有些心虚,特别是对上祁言那一双凛冽的眼睛,里头森然的冷意让她不寒而栗。
这个男人让她感到害怕,明明披着楚楚衣冠,是温良无害的样子,却让她发怵,不敢暴露在他视线所及之处。
沈畅还在挑衅,带着若有似无的嘲讽,心想:这厮最爱的人此时被自己强占了,他会痛苦吗?哦,应该不会。
祁言最爱的可是钱,为了钱才不折手段蛰伏在俞晓鱼的身边。
和他是一丘之貉,一路货色。
偏偏还要装作圣父的温驯样子,让俞晓鱼真心实意爱慕着,真是催人作呕。
沈畅再次出声,低低笑起来:“惩罚些什么好呢?祁先生,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恶吗?你这样卑劣的行为,让我都觉得恶心了。晓鱼,现在总算是看清这个人的真面目了,他就是一只白眼狼,就是披着人皮的蛇蝎。不过没关系,从今往后你跟着我就好,我会好好爱护你,照顾你的。”
假晓鱼微微一笑,笑得有些勉强。
她也不是傻子,知道自己现在已经上了一条不归路,而且这条路黑到底了。
她没有退路,只能伪装这个身份一路走下去,否则一定会被沈畅处理掉,这些有钱人什么不敢做?
“不如,就让祁先生下跪请罪好了,古有廉颇负荆请罪,今有祁先生下跪请罪,真不失为一桩美谈啊。您觉得呢,祁先生。”
沈畅仿佛势在必得,出言戏弄着祁言。
他的嘴角还有一丝紫青色,说话时隐隐作痛,全部拜祁言所赐。
这个人竟敢当众给他难堪,他一定要祁言去死,一定!
祁言的视线朝下,不想再看那张酷似俞晓鱼的脸,整容再像也有细微之处的诧异,譬如胸部的cup,咳…他一眼就知真假。
祁言将沈畅所言代入到那个假设之中,假设大小姐真的和沈畅在一起,并且让他当众羞辱自己,自己会有什么反应。
应该是很难过,并且照做吧?仅仅只是假设,也让他的心脏微颤了一下,心头发酸,干涩一般地抽疼。
幸好幸好,什么都没发生。
他入戏地移开目光,声音微颤,启唇:“您也是这样想的吗?希望我…下跪谢罪。”
假晓鱼竟有一丝动容,她望着阴影处的祁言,看着他浑身散发出一种孤寂的魅力,竟有种怦然心动的错觉。
她总算是知道之前那个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的下人了,几乎没有人能拒绝这样一个充满男性荷尔蒙的人。
祁言如同明月,带着阴郁的美态,让人怦然心动。
假晓鱼抿唇,不语。
还是沈畅冷笑一声,再次问:“你也是想让他下跪的,嗯?”
他的尾音微扬,看似询问,实则威胁。
假晓鱼徒然一抖,将之前那些荒谬的念头统统从脑海中扫出去,她颤抖着手,在纸上写下几字:嗯,下跪。这是给你的惩罚,祁言。
祁言抿唇,眼底流露出落寞:“所以,这是您所希望的,对吗?”
为了戏演得逼真,麻痹沈畅,让他确信真俞晓鱼并未被祁言找到,他只能一时忍辱负重。
一切都为了真正的大小姐。
祁言微微屈膝,刚要往下跪时,芝士突然出现在门边。
祁言伸出小指,勾了勾,将它引进屋来,这是它与祁言心照不宣的小动作。
芝士几步跳上床,嗅了嗅假晓鱼,突然炸了毛,亮出爪子就往她的手背挠去。
祁言趁机脱身,几步上前将芝士抱到怀中。他怀中抱猫,掩去唇角的淡笑道:“或许是发情期到了,芝士有些许浮躁。”
沈畅反倒是一惊,他险些忘了,人分辨不出来的,动物极有可能分辨出来,不能让一只猫坏了他的事,得尽快处理掉它。
他还没来得及找到借口,祁言就帮他想好了办法:“不如这段时间,芝士都由我代养,以免惊扰到您。”
假晓鱼并无二话,而沈畅巴不得将这个麻烦处理,见有绝佳的处理方式,自然是没话拒绝,被小畜\生这样一打乱,他都忘记看方才那场好戏了,只能几笔带过,再没提下跪的事情。
沈畅戏演得很足,照料到深夜才依依不舍离开。
祁言临走前,假晓鱼按照沈畅的安排,故意和他搞暧昧,此时在纸上写:你这么快就要走吗?
祁言只觉得厌恶,眼中倒未曾流露出任何情绪,冷冷回答:“大小姐,晚安,您早些休息。”
他的遣词客套又疏离,仅仅一句话,就有将人拒之千里的架势。
而假晓鱼只当是沈畅的计划成功了,这个男人正在为自己,不,这张脸而吃醋生气。
她还真是有点羡慕真的俞晓鱼了。
祁言转身离开,他没忘记将芝士带回去。
他迎着月色,微笑着往家的方向行驶而去。
如果大小姐看见芝士会是什么反应呢?
会不会很高兴,并且亲他一口?
嗯,值得期待。
倒是可以暂时忽略这只灯泡猫带来的危害,只顾及眼前的蝇头小利了。

41|

明明还没到祁言正常下班时间,俞晓鱼就迫不及待站在别墅门口往道路两侧眺望。
天被暮色压得很低,远处的房屋被笼罩上了一层深蓝色的夜雾,灯火亮起,显得静谧又安逸。
俞晓鱼甚至在想,如果从前她能让祁言早些下班就好了。
但是如果是从前那种生活,她肯定是舍不得这么早就放祁言走的。
她看了一下手表,踮脚又往远处望了两眼。
距离下班时间还有足足一个小时,祁言怎么可能出现…
“大小姐?”
就在她失落之余,道路尽头居然真的出现了祁言。
他怀中抱着摇尾张望的芝士,额前削薄的短发遮住眼睫。
在灰暗的天色下,祁言缓缓从远处走来。他像一盏灯火,显得耀眼又夺目,美到惊心动魄。
这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俞晓鱼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大概是在确认了心意以后,感情急速升温。她看祁言哪里都好,每每对视,都会气短心颤,紧张到无法呼吸。
“我在这里等你回来。”俞晓鱼脸颊发烫,她垂头,目光落到自己的手指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摆弄着,怎样都不敢直视祁言的目光,生怕在他眼底见到任何揶揄的情绪。
等祁言进了门,俞晓鱼才从他手上将芝士接过来。
很显然,芝士这段时间过得并不好,一扑到俞晓鱼的怀里就开始舔她的下巴与头发,撒娇卖乖,生怕再次被俞晓鱼抛下似的。
没有安全感这一点,倒是和祁言一模一样。
俞晓鱼嗤的一声笑了,想到祁言长着一对毛茸茸的猫耳朵就觉得很有趣。
“笑什么?”祁言转过身,他脸颊绯红,仿佛以为俞晓鱼方才笑得是他一样。
不过他此时的模样也确实很好笑,帮佣阿姨只留下一条女性围裙,由于她的口味特殊,围裙整个都是米分红色的,上面还印着水果蛋糕的印花,给祁言戴上后,显得他像是那种有什么特殊嗜好的娘炮。
祁言有点尴尬,又低声问了一句:“这样是不是…不好看?”
“噗——”这让俞晓鱼怎么说呢,说好看也很奇怪,说不好看也很奇怪。
“挺好看的?”
“…嗯。”祁言戴上手套,将烤箱里烤好的饼干端出来,“鉴于你已经吃过晚饭,所以我烤了一些曲奇给你当睡前甜点。”
“那你吃什么?”
祁言愣了一下,险些没反应过来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按理说他这时应该自己做饭充饥。
他一时没答上来,就被俞晓鱼咬牙切齿威胁:“现在立刻去煮点什么吃,不然我会惩罚你的。”
祁言:“虽然有些期待你的惩罚,但是我还是做一名顺从上司的管家,先顺应大小姐的要求好了。”
为什么这年头还有人期待惩罚啊!
俞晓鱼完完全全想不通。
不过一定是祁言小瞧她了,不怕她的惩罚所以才没有半点威慑力。不过也对,她力气没有祁言大,打肯定也打不过他,也不可能狠狠揍一顿祁言。如果骂的话,她也不太知道能对这样百依百顺的管家大人骂出点什么,要说真的想惩罚,恐怕也要难倒她了。
要不罚他睡沙发?
咦,怎么讲起来好像她和他一直在一起睡一样!
啊啊啊啊!
昨晚明明只是一个意外。
可恶!
俞晓鱼突然想起昨晚的同床共枕,脸上一片烧红。她抿着唇,头都要埋到桌底下了。
昨晚她究竟是被祁言怎样迷惑了,才会忘记男女大防,直接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了!
一定是被祁言拐骗的,她才不会刚刚确定关系就想和祁言睡在一起,她才没有那么亟不可待!
她、才、没、有、呢!
祁言拿起一个曲奇,试了试温度,差不多正好入口。随之,他戴上塑料一次性手套,捻起一个曲奇递到俞晓鱼的唇边,诱哄一般低语:“张嘴,尝尝看。”
俞晓鱼还陷入羞臊的情绪难以自拔,根本就没听到祁言的话。
祁言无奈,只能再凑近一些,将曲奇塞到俞晓鱼的唇缝之间,再次微张薄唇,轻轻说道:“不想我用手喂,是想我用嘴喂吗?”
“我…才没有想!”俞晓鱼结结巴巴,情急之下张嘴叼住了那块饼干,与此同时,悄悄爬上桌的芝士也有样学样,叼起了一块猫饼干。
一人一猫在同一时间下都嘴含饼干,瞪着一双圆滚滚的猫瞳,酥软可人的模样直击人心,让祁言原本冰封的心脏顿时融化,湿软到一塌糊涂。
俞晓鱼原本还在想同床共枕的事情,等到咬了一口曲奇,口腔一下子被那甜腻软滑的果酱夹心充斥,刺激着味蕾,所有的烦恼与纠结都抛诸脑后。
怎么会这么好吃!
她小口喝了一点热牛奶,搭配着醇厚的乳香,心情也因为甜点的美味,瞬间高涨。
祁言见冰箱里食材用完了,直接煮了一碗简单方便的海鲜乌冬面,他浅啜了一口清淡的面汤,一抬头,就能看见俞晓鱼吃着刚烤好的饼干,一脸幸福的样子。
他微微一笑。
果然,小姑娘很好哄,也非常好养。
只要给一碟猫粮和小鱼干,啊,不,是一些甜点与美食,就会乖乖卸下防备,仍他为所欲为。
咳。
祁言由于细想了一下现在近乎完美的天时地利人和,以及深夜一些该干的事情。他一下子被汤给呛到了,剧烈地咳嗽起来。
“祁言,你没事吧?”俞晓鱼很担心,她顾不上手上还有饼干屑,焦急地将手指覆到祁言的脸颊上,企图安抚他。
“没事。”他总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实心理。
晚间,等祁言收拾好碗筷,俞晓鱼已经洗好澡了。
她抱着一堆衣服站在祁言面前,左脚叠在另一只脚掌上,脚踝还有一丝水雾,显得无所适从。
主要是她现在穿的是祁言的衬衫,太宽大了,风一吹就一路往上撩。至于其他新买的衣服清洗了还未烘干好,不太方便上身。
祁言错开目光,喉头滚动。
他细声:“你有什么需求?”
这样问似乎不太对劲,他又改成了:“怎么了?”
俞晓鱼面红耳赤,她的耳根不住升温,血液聚集在耳尖那一点上,伴随着点点的灼烧感,令她更窘迫了。
“祁言…”俞晓鱼不知道该说什么,刚洗完澡,被水气一蒸腾,她的眼眶微红,说:“你有没有…小一点的衬衫,感觉这件不太合适。”
不是她麻烦,而是这间衬衫实在太大了,纽扣的间距也很大,稍有不慎,间隙处就会露出雪白的肌理,很容易…走光啊。
“抱歉,我没有。”祁言说了谎,就算有也不想…给大小姐。
他伸手揉了揉大小姐的发顶,俯身,紧贴在她耳廓,犹如恶魔私语那般主导着俞晓鱼的心绪:“别担心,在我看来很合身。”
废…废话,你当然觉得合适啊!皿
俞晓鱼无法,只能缩头乌龟那般小心翼翼摸到床上去,然后抱住膝盖蜷缩成一团等待着祁言。
当…当然不是等他来□□的。
只是…
俞晓鱼的心又狂跳不已,只要想到祁言的样子,甚至口中念叨这个名字,就会有一种无法言说的魔力,影响着她的心绪。
她感觉怎样都无法平静下来。
祁言祁言祁言。
她满脑子都是祁言了。
而且浴室里面的水声很大,也不知道这里的浴室的怎么设置的,玻璃门是粗糙玻璃,能隐隐约约看见一点东西。
从这里看过去,祁言的身躯精干,窄腰宽肩,很性感。
绝对不能再看了!
俞晓鱼抱住头,钻到被子里面。仿佛她这样自欺欺人的行为就能挽救一点即将堕入深渊的自己一般,不要被祁言迷惑,也不要情不自禁做出越矩的事情。
冷静,冷静。
俞晓鱼你要稳住,你要维持名媛千金该有的风范以及矜持。
俞晓鱼绝对不能对祁言做出舔肩舔唇舔手指这类丧心病狂的事情。
但是…她好像有点忍不住啊。
俞晓鱼没忘记自己是个手控的事实,特别的一想到祁言洗过澡,沾上水珠的指缝,她就有种蠢蠢欲动的情绪,很想…好好舔一舔。
不要。
俞晓鱼绝对不要自甘堕落!
不过,为什么她还是会睡在昨晚睡过的床上?
这样不就暗示着祁言,今晚也是按照昨晚那样两人睡在一起吗?
要不,她还是偷偷溜走好了?
俞晓鱼掀开被子,她刚打算起身开溜。
祁言就在雾气沉闷的浴室中缓缓走出,他的头发已经吹干,只是鬓角还带着一点湿意。
祁言徐徐朝俞晓鱼走近,手掌撑住床垫,将她困到两手之间的距离,将她困入怀中。
“大小姐,晚上好。”
俞晓鱼紧张:“祁言,要不要我去睡客房好了?”
祁言并不打算将这些难得的相处机会浪费,此时说:“其余的客房都被填充上了废旧的家具,无法住人。”
呃,他的意思就是一定要睡在俞晓鱼的身边咯?
俞晓鱼还在垂死挣扎:“那么,我去睡沙发?”
祁言风轻云淡:“沙发或许坏了。”
“咦?是吗?刚才还好好的。”
他轻笑一声,如簌簌夜雪,落地即逝:“那么,你稍等我五分钟,我去弄坏给你看。”
“…”看来毫无商量的余地了。
祁言掀开被子,坐到床边,他拍了拍身侧,又一声轻笑:“你为什么离我这样远?我很可怕吗?”
俞晓鱼脊背发麻,一边是感性驱使着她,听从祁言那磁性而性感的话语,听从他的指令接近他;一边又是理性驱使着她,不要被祁言所迷惑,抗拒他的命令离他远远的。
究竟该…怎么办?
俞晓鱼很不争气地又面红耳赤了,她垂头,玩着手指说:“我…我不怕你,不不,我有一点点怕。就是我们现在好像…做那个事情不太合适。”
“什么事情?”祁言倒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抿唇一笑,“你说的是哪个事情?不如说说看,我想知道,我所想的事情,和大小姐想的事情,是不是同一件。”
“…”这真的不是在调\戏她吗?这是赤果果的调\戏吧?
俞晓鱼默不作声。
反倒是祁言得寸进尺,他凑近了,突然将俞晓鱼的一只手腕扣在床前,半俯身,居高临下望着他,眼底有些许难言的情绪,变得幽深而神秘莫测。
祁言再次启唇,声音变得沙哑而低沉,他问:“您说的,究竟是什么事情。是这样吗?”
他勾唇,划开淡淡的弧度,将湿热的唇印在了俞晓鱼的耳根上,留下浅浅的余温,挥之不去。

42|

“你在发抖,是真的害怕吗?”
祁言突然将头从俞晓鱼的肩侧抬起,隔着薄纱般迷幻的灯光,他的一双眼眸亮的出奇,微微合上,显露出一丝不太对劲的失落。
俞晓鱼愣了,不知该怎么和他解释。
这是…紧张?兴奋?
反正肯定不是害怕,但是亲口说出来真的很令人羞怯啊。
祁言大人你就不能稍微懂一点少女心?
“果然是吗?”祁言的声音犹如那种粘稠的蛛丝废网,从空中陨落,改在她的耳廓上,明明若有似无,却令人无比在意。
俞晓鱼如鲠在喉,刚想出声,就被祁言用一根食指轻轻抵住了唇瓣,示意她噤声。
良久,原本虔诚的噤声动作改成了略带媚态的碾磨,他用指尖悄悄摩挲着俞晓鱼的唇珠,低语:“我只是没有经验。”
“没有经验?”俞晓鱼不知他说的是什么,不自觉想到了其他方面。于是,瞬息之间,她的脸颊就冒出了红晕。
“我从未喜欢过除了大小姐以外,所以我…并不是特别明白你都会想些什么。只是无论如何都不要讨厌我,也不要害怕我。”
“祁言…”俞晓鱼微蹙眉,企图将祁言脸上的那点阴霾驱散。
虽然她已接触到了面具之下的祁言,却越相处越能感受到他骨子里面的落寞与孤寂。
她自己仿佛就是祁言的精神寄托那样,她无法想象如果失去自己,祁言将会如何生活。
可是为什么就喜欢上了她?
祁言明明…这么好。
俞晓鱼握住玩弄自己的唇瓣的那一只手,目光坚定:“你不要妄自菲薄,也不要喜欢我喜欢的这么…卑微。”
祁言微微一笑,并不出声。只是他眼底的光仿佛普及到了俞晓鱼的脸上,暖熙的柔光,要将她整个人都看穿。
俞晓鱼手心出汗,她本就是极虚极寒的体质,一年四季手脚冰凉,一紧张手心就忍不住沁出汗。
她语无伦次:“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只是觉得祁言太尊重我了?有时候会想要祁言粗暴一点?我…你等一下,我得想想怎么说。”
俞晓鱼想要看看真正的祁言,无论是粗暴的祁言,还是迷乱的祁言,都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诱导着她一步步朝他走去。
这就是祁言的魅力,如同珍珠一般耀眼,闪烁着濯濯微光的星月。
她红透了脸,轻轻说:“我从前,也就是失忆的那一段时间,就开始注意祁言了。在不喜欢沈畅,也不喜欢你的时候,就一直注意着你。我不知道是为什么,总觉得你身上有某种吸引力,就是吸引着我注意你。而且你也从未撩\拨过我,所以那种魅力和你主动勾\引无关,而是你由始至终,一直会萦绕在身的某种特质和魅力。”
她几乎要把全部内心活动都剖开解析给祁言看了,甚至还配上主观注释,一点一点领祁言来解读自己的内心。
但是她…就是想要给祁言看,想要将祁言那一点不安尽数消除。
而不是让祁言自己去调整心理,是由她给予他所有安全感。
这就是俞晓鱼的报答,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保护祁言的措施。
就像他从前一直在暗处保护自己一样,俞晓鱼也想要…好好保护祁言。
她要大声而坚定地告诉祁言——我爱你。
所以,请不要担心。
“大小姐…”祁言显然有些惊讶,他哑然,不知该作何反应。这样的言语是令他始料未及的,他也从未自负想过没有那些记忆,她的小姑娘也会义无反顾再次喜欢上他。
就好像命中注定,他们一定会在一起那般。即使遥不可及,即使素未蒙面,只要有机会触碰,就好似碎玉合璧,遥遥之中也有一种本是一体合二为一的宿命。
俞晓鱼咬紧下唇,她闭上眼,认命一般将祁言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感受着左胸之中的剧烈搏动,彰显着自己的情绪。
她启唇,声音由于情绪激烈,尾音微颤:“我一直觉得那样彬彬有礼的祁言肯定有其他一面,明明仅仅是那样生疏的样子都极其吸引我了。所以,我很想紧紧拥抱你,或者表露心迹,想让你知道真实的我,想看你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祁言深吸一口气。所以,由于他从前的自卑与爱慕,导致自己失去了这么多吗?他一直以为…大小姐是爱慕着沈畅的,而他从回国那天就错失了所有,没来得及将她揽入怀中,而在那段时间,一直陪伴在小姑娘身边的都是沈畅。
与她从小到大一起生活的都是沈畅,自己不过是俞晓鱼生命之中的匆匆过客。
他是三生有幸,这样都不能错失爱情。
祁言一直以为是自己静静等候在原地,注视着远处背对着他的俞晓鱼。但他不知道,原来俞晓鱼静候在远处,止步不前,也是为了让他有勇气上前一步,朝他的小姑娘走去,将她搂入怀中。
可是祁言一直都站在原地,不敢伸手触碰,害怕失败,害怕会被俞晓鱼从身边驱逐。
所以,他才是最胆小的那个。
直到最后也是,是俞晓鱼回头,朝他走来,拯救了他。
果然,他是最懦弱的那个。
但是现在,已经得到了,不顾前尘往事,也不要再去想其他的,只要小姑娘还安好,还在他的身边,再也…再也不会也不要失去了。
“我也是,”祁言出声,眼眶又一次潮红,带着低低的喘息声,余音都压在俞晓鱼的耳侧,他再次启声:“只是和你略微不同,我想要看大小姐不止是出于好奇,而是想要占有,那些表情还有不同的样子,我都只想给自己一个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