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设局,他摆棋,她要如何?太多的感情纠缠,她的心没有他无情的那样冰冷,她能做的就是赌,她只能选择赌一把,为了他这一次主动的接近。直到……她再也没有办法赌得起……
心一横,她闭着眼说,“爸,你可以准备婚礼了。”
无声的,宁秋成紧锁的浓眉一挑,随后,终于点头。
没过多久,那样公式化的婚礼一下子就已经举行完毕了,没有她以前向往的烂漫,美丽,缤纷。或许因为觉得她和平常只会巴着他的女人无异,他从头到尾只有冷笑的表情,连带的,她也只是淡然相对。只是,她不知道他如何让师林甘心情愿地来参加他们的婚礼的,不过她猜,多半应是将她宁姗贬到底,将她安全化,让师林安心吧。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可有可无的妻子?
心中一涩,终究淡然,也许她师林再有分量也好,至少他师劲南的妻子是她宁姗,这个位子师林不可能没有想过,她何尝会甘心?
她嫉妒她,师林就算再安心,也不会不嫉妒过吧。
婚礼再盛大,都底不过她内心的空虚,新房再漂亮又如何,一个名义上的妻子会有什么正常的过程?
她环视四周,红色的窗帘布映照着新婚的气氛,白色的床名家设计的美仑美奂,房间布置得美丽非常。
恍如身处梦境,她心里却升起一丝苍凉。
突然,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让她莫名得一惊。她转过头,就见师劲南凌乱不羁的靠在门扉旁。
望着彼此,他们都有一瞬间的失神,他仿佛看见他梦中的天使穿着晚礼服向他招手,那么亲切,熟悉……
“你、你、喝醉了吗?”该死,宁姗恨恨地骂了自己,她干嘛结巴啊!随口一问,虽然他看起来并没有到喝醉的程度。
他懒散地一笑,“没有。”没有喝太多,他肯定他没有喝醉,只是他的心突然乱了……头一回,他的生命字典里有“妻子”这两个字,是宁姗,这个让他心思迷乱奇怪的女人。
“哦,那我出去吧。”她转身侧过身子,滑过他的身边。
“去哪里?”他牵制住她不安的身子。
努力克制自己,力持镇定,她启口,“我……以为你应该不喜欢看到我,所以我打算把床先让给你。”
问言,他神色一乱,随即低下头,霎时,她感觉到他的呼吸灼热地在她耳边环绕,带着不明的情绪,絮乱不止。
“你,我没想让你名不副实。”低沉的声音略带沙哑地响起。
……她惊心地发觉空气一下子更加燥热了!
三十(含H)
……宁姗一怔,颤抖声音,柔美的声线在此时带着道不明的情愫,“……你、你在开玩笑吧。”他的手还拦在她的腰间,那温度的触感变得滚烫,灼热,透过衣裳渗进肌肤。
……
“你,我没想让你名不副实。”……没想让她名不副实?!他的话像是咒语在她得耳边回荡,朦胧若失……
“我,看起来像是在开你玩笑吗?”凑近她姣美的脸颊,轻柔地将她撇开的脑袋转向他自己。那么清晰的轮廓在燥热的空气中变得霎时性感,他幽深的黑眸似乎浮动着深切的情绪,使她一瞬间失神。
如果是就好了!这样的情况她无法控制!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她一下子感觉到他的手臂收紧了,愈发贴着她的腰间,有意无意地浅浅抚摸!
天哪!可以投降吗?如果可以,她宁姗立马就树白旗!可是……任何的迟疑在他无比幽暗深沉的眼眸注视下,她知道,都没有任何的用处!
他就像一个盯紧猎物的黑豹,决不给她任何退却的后路,虽略带迷惑,却自信优雅地向她走来!
这样亲昵灼人的气氛,让他们动荡不安的心变得有一丝丝归属,却也存在着慌乱。
“那个,我……”宁姗企图开口,化解这困窘,“我……你,你别!”
像是不想听到她任何的拒绝声,师劲南低头飞快地攫住她的唇瓣,如狩猎的狂吻,强势地掠夺著她的唇,不给她任何叫停的机会!
她娇柔的身躯像是快要瘫痪在他的身上,而他紧紧地拥着她,几乎快要将他融进自己的血液中,一丝一滴都不放过!
惊惶不已,她被这狂乱的气息吓住了,一下子只能攀附着他,只有他……
灼热的舌尖肆无忌惮地在她口中挑逗著,他充满阳刚的男性气息顺著她的口鼻捣她的心肺,在他强有力的双臂中,她只能靠在他的怀中,吸取着许久许久未曾那么接近的温暖。
“……不,我快……”她快没气了,醉眼迷蒙地,她不自觉地微微凝视着他。
恍如听见她的叫唤,慢慢地,他的吻变成了轻柔的爱抚,舌尖的力道放松了,转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深深采寻……在彼此唇边溢出的是如幻的唤声:
“姗……姗儿……”他低沉地声音伴随着难以散去的话语。
他喊得是她,他此刻嘴上不离的是她,不是任何人,不是别人!
她眼眶一湿,原本微微抗拒的手,突然无力的垂下。他抱着她,抱得紧,抱得更没有缝隙了。
这一刻,她能感觉到他的心跳与她一样絮乱,此刻的一切都是她和他的相溶……滚烫的吻从她的唇栘向她半裸的胸口,她不免倒抽一口气。眼见她还有些像是不安的小雏鸟,在他怀里晃动,他微眯着的双眼不禁存起不明的怜惜,连声音都柔得不真切,唇瓣贴着她的肌肤,倾泻出他的如梦呓语,“……别怕,别怕,把你自己交给我,姗儿,完完全全地交给我,别怕……别怕我。”
她一怔,“我……”在答应做他的妻子,陪他走这盘棋的时候,她早就已经像是飞蛾扑火地把自己交给他了不是吗?贴着他的心房的位子,她能感觉到他对她的欲望,像是空气一样在蔓延……
揉上她浑圆高挺的胸脯,伴随着他浓重的喘息,下一秒,他将她打横抱起,一面继续恣意吸吮她的唇,他将她的衣衫尽褪,白嫩窈窕的胴体在月华掩映下显得格外荡人心魂,蛊惑他本就因她而迷惘的心,他着迷地看着她,饱含欲望的瞳眸激进慑人情焰。
他压在她赤裸的身上,在她的耳边呢喃,“姗儿,叫我的名字……唤我的名字!”
“劲南……劲南!”她颤声唤着他的名,让他浑身窜过一道电流。“我呢?告诉我,你要的是谁?!”
他凝视着她褪尽淡然的媚颜,悸动着,他知道她是谁,她是谁,“宁姗……姗儿……我的。”
她一笑,眼角滑过一丝泪痕,光晕如明月,带着缠绵……
他褪去了长裤,两人裸裎的身体密合地纠缠著,他强健精壮的男性身躯紧紧贴著她柔嫩秀美的纤细身子,“别害怕……姗儿……”一霎那,他进入了她的领地,不留余地!
她吃疼地叫唤一声,引来他的安抚,如梦语般温存,“姗……姗儿……”
不觉中月光都怯生着躲进了云层,不管明日会如何,即使可能会有不安,会有后悔,会有尴尬……但是今夜,是属于他们的春宵,其中的情感只需要相溶地感受……
今夜,今夜就让我们暂且放下恨意吧。
今夜,彼此的相逢,只需感受。
三十一
凌晨有着清冷的空气流动,接近日出时分。
朦胧间,他微眯着眼,看向他身旁熟睡女人的目光变得有丝迷惑,不是不清楚与之温存的是谁,只是,在一瞬间,他有种在梦境的恍惚感。
“为什么……”他沙哑的声音轻声启口,怕破坏这一刻的宁静,“为什么你比……林,更像‘她’?”顷刻间的挫败感向他席卷而来,浓烈地快要将他窒息!
允许自己再沉浸脆弱片刻,下一秒,他眼神一变,恢复淡然的冷漠,披上衣服起身。在打开门的一瞬间,他下意识地回过头,凝望她片刻,然后,快速的转身,可是关门的力道却出人意料的轻柔,连他都没有发觉。
他走后下一秒,床上的宁姗像是没有睡熟一样,倏地睁开双眼,似乎些许疲惫,望着那门,她又转而望向原本他躺过的方向。
始终有那么一道门,就算再怎么穿越,终究还是存在着。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眸光一转,然后轻轻闭上。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太阳热烈得像是要催醒她。
终于起来梳洗完,走出房间的时候,飘香而来的食物香气让她精神一振。回过神来她才发现,桌子上已经摆满了菜肴。
“太太,你起来了。”保姆慈祥的脸让她心里一暖,“这里是给你准备的,今天说不定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不补充点能量怎么好?”
很多事情?她吃着食物,不自觉地皱起眉头,“什么事情啊?”
“先生没有跟您说吗?”保姆从沙发上拿起一个盒子,“这是先生派人给你制定的晚礼服,早上刚刚送来,今天晚上公司的有个宴会,您身为女主人岂有不参加的道理?”
他是没有跟她说,他早就离开了哪来的机会跟她说这些。陪他展现夫妻之间的和睦吗?保持形象?算了,她也知道这是她的工作吧。
“具体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先生说了会派人来接你的。”保姆回话,她示意点点头,摆弄着扁盒子里的晚礼服,那是一件白色镶嵌珍珠的礼服,白色有着朦胧的感觉,带着珍珠的迷人光辉。
他很会挑衣服,她承认,可惜,如今挑自己心爱女人的眼光倒是……她灵光一闪,脑子中浮现师林的矫揉造作的模样,倒是……成反比!
摆弄着白色的晚装,比了比身子,紧和身体,尺寸倒是刚刚好。
“呀,先生真会选,连尺码都是丝毫不差啊!”保姆一旁说着,这句话倒叫淡定的宁姗微微红了脸,耳边似乎响起了他的心跳,一声声……
“是啊。”她依着保姆的话,稍稍点头,然后放下衣服,走到一间房间前,打开这冷硬色的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的光线,浓重的窗帘布挡住了阳光,深蓝色调的房间里映射着主人那颗冰冷的心房。
她一怔,身子不由的一颤,扑面而来的冷冽让她倒吸一口气。的确像他……连书房的结构布置都那么像他!
“冷吗?太太,要么我给你那件衣服,这样比较好。”保姆看着她异样的表情,转身就要去拿衣来,而宁姗却搭着她的肩膀,摇摇头。
“不用了,我身子不冷,是心。”心冷。
模糊不透的话,让保姆呆了呆,随即摇摇头,表示不清楚。没有理会她的表情,宁姗只是呆呆望着身处的森冷深蓝的环境。恍惚中,她问起,“先生经常工作到很晚吗?”
“是啊,他总是一个人,就连师林小姐都不准她陪着。”保姆叹了叹气。
不让人陪吗?没有师林,或许也没有她宁姗,他在这书房只要一个人?不自觉地她一笑,释然的笑意让她充满着灵气,“摆上一些东西吧,我摆上一盆栀子花应该不会那么单调了,如何?”她转向保姆,建议道。他师劲南不要人陪吗?那她就硬要拿个东西陪着他!至少是她给的,有存在的价值,或许在他还没发现的时候,在他抗拒的时候,这栀子花的香味就早已弥漫整个房间了!她不准他好似孑然一身!
“啊,夫人说摆那就摆吧,对了,楼下的花园里正好有整片的栀子花,好像业主可以拿些回来装饰的,倒是先生一直没在意。”
“我去。”她兴致来了,直直地往楼下奔去,不消片刻,从楼下回来,她便将这些新鲜带着土壤的栀子花装进了盆子里,放在他暗色调的书桌上。白色栀子花似乎一下子融和了硬冷的色调,闪这柔和的光芒。
你不喜欢有人陪吗?没有师林,没有任何人?我就硬要给你作陪,即使我不能进,至少没道理装饰的东西,她这个做妻子的人都不能做主吧。
她明白,他虽冷漠至少还没有不讲道理的时候,至少这个她宁姗选择的这个扑火的方式有它的意义!
就像这个栀子花一样,虽然不知道何时会凋零,至少有弥漫香气的机会!
这就是她所要赌的。
三十二
走出车厢,她露出外面的肌肤感到一丝寒意,到底还是初春,也没怎么温暖。她怔了怔,只听见宴会里悠远的音乐伴随着众人的话语声夹杂而来。
“夫人?请——”眼看着宁姗微微的失神,司机轻声说道。“先生已经在等了。”
问言,她点点头,却略带迟疑地走进那个有“他”的世界。
走进去没有片刻,她就发现了他所在的方向,他永远是众星捧月的,夹杂着人群他还是那么耀眼。
他还没有发现她,一个不速之客却早就在她的身边了。
“嫂子也来啊,新婚还好吗?”盈盈的笑意带着娇柔的声音,看似楚楚动人却无法让宁姗心安。或许师林是没有宁姗的个性独立,可是她却是娇柔的藤蔓,可以掐死的人的那种。越是看似正常的,就越心里不正常。
也许是因为感情方面,宁姗也没有办法对一个可以称做情敌的人有任何的好感,况且那种感觉总带着不安。
对师林的问话,宁姗淡淡的启口,“是啊,很好,至少比你以为的应该要好得多了吧。”
问言,师林一惊,柔弱的表情有些异样,“这话什么意思?!”果然有个女人在他身边,师林还是没有办法安心。
“没有什么意思。”师林的尖声让宁姗有些头脑发晕,揉揉太阳穴,她无力地看了一眼师劲南的方向。
此刻,他看到她了,像是不喜欢师林在她的旁边,他变了变脸,大步走来,“你们怎么在一块儿啊?”
“哦,我是来看嫂子的。”师林乖乖的承认,只见宁姗也点了点头。
他转眼盯了她们良久,黑色的眼眸中有着眸光流动着,他还没开口,紧跟随着他来到宁姗身旁的商业人士便开了话闸。
“师总真是好福气啊!夫人一向是商界颇有好评的大小姐,性子讨喜,又美若天仙,跟师总您真是绝配啊!”
“那是啊,也不看看,这可是商界大型的联姻啊,两位皆是商界的名人,你羡慕都羡慕不来!”
“呵呵,那是啊,俊男美女,我们算什么啊?”
“……”一大片的话都是围绕着宁姗和师劲南的,哪还轮得到师林这个名义上的妹妹啊,即使再是楚楚可人,我见犹怜,可惜人家总要巴结的是这两夫妻啊!她微微变了脸,宁姗不着痕迹地看在眼里,她看向师劲南,他感觉到了师林的生气,可是公众场合,总有芥蒂。
他不语,她亦不语,直到师林凝着脸受不了地离开,他才不安地眉一挑。
眼看着他要启口喊道失陪,不知此刻谁人提议,竟叫他们夫妻当众表现恩爱,当场接吻?!
一哄而来,众人都围到了他们左右。
“这次宴会可是师总裁办的,总要大方一点嘛!两位恩爱也可算是公司的形象啊!”
“代言算什么啊,还是现实的甜蜜让人开心啊!”
“也是,师总和嫂夫人就别害羞了……”
害羞?!宁姗一惊,她没有害羞,她只是不安!心里那么忐忑不安,哪还有心思做戏?!
眼眸悄悄地瞥向师劲南,只见他抿着嘴,不置一词。
他在担心师林?!这众人面前,看他虽然镇定,但是心里局促不安,虽可能是对师林,可是难得看到他这样,她心里不免升起看好戏的性子。
众目睽睽,他要如何?!
她微微煽动的眼眸在师劲南眼里,有那么一下的悸动,更多的是气愤,他没有看错她眼里略微的笑意!
嘴角微微上扬,他英俊的脸庞慢慢俯身下来,望着他渐渐清晰的脸,宁姗心里一怔,微乱的心跳有些失常。
下一秒,唇瓣相触,掌声四起!
他略微冰冷的唇瓣,使她温热的唇也渐渐失温,她一颤,退开一丝距离,察觉到她的退却,他眼一眯,连他都没发现的怒气涌上,臂膀一紧,她更加贴着他,一丝缝隙都没有!原本快要远离的唇,也狠狠地紧贴着她的,像是要抢干她肺中的空气,汲取着她嘴唇中温热的香气,结结实实的吻,带着他不明的怒火,带着她心绪不安的感情,彼此相触……
许久,在众人叫唤的声音中,他们纠缠的眼神一对,一瞬,他混乱的眼眸没有任何的焦距,很快,他一恍,再次对上她的眼眸,他眼一乱,随后一冷,像是恼羞成怒,他对着旁人微微颔首,接着走出众人的视线,没有回头,也阻止自己回头!
没有错过他变化的眼神,宁姗心一酸,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苦笑。
是谁说过,如果想哭又想坚强,只要一笑,就算是哭相也总是没有泪水的!
感觉不到跟旁边的人说什么了,她只听见自己的声音装作那么愉悦地对着众人谈话。
直到回到他和她的家中,她才感觉到一丝温热。
他的表情她看在眼里,她的一切,或许只存在在他不愿回想的梦中,天亮了,他可以也照样忘记。
坐在沙发上,她松懈地躺着,抬头望向客厅透过落地窗户的月光,不是很亮,但是带着星光。
她微微一闭眼,安静的屋子突然传来清晰的开门声,在夜晚黑漆的屋子特别的突兀。
心一紧,她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个人影开门进入,在发现她的身影时身子震了震。
“什么时候回来的?”低哑熟悉的声音响起。
“刚刚。”清冷的声音简单地回了一句,看似不经意,她凝着神,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没有香水味,那么即使他真的去找师林,应该也没做什么,他不像是那种会隐瞒的人,如果真的做什么,他也不会特意去洗澡冲掉的。
心微微一松,才回过神来,霎时发现他已经在自己的面前,连呼吸都能感觉到!
“你……”她生硬地出声。
他倾着身子,靠向她,透着月光,她看到他的脸凑近她,唇瓣传来的触感,带着独有的男性味道。
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唇瓣的温度离开,残留着余温,她怔怔的摸上唇,目送着他的背影走进书房,耳边传来他模糊颓然的低沉声音:
“你,早点睡吧。”
恍如梦中……
三十三
是出于对师林的歉意,还是对自己失常的厌恶,从那天起,他便没有再碰过她一次,他睡他的书房,她睡她的卧室,公平合理。
她不知道他发现了没有她在书房做的变动,他是忽视,还是随便,她也没有再去深究。
他们都不是太过主动的人,如果生活是这样的如履薄冰,那么她也就只有小心翼翼,放轻松的分。
她不意外那天舞会,师林是否对师劲南说了什么,至于说了什么,又有什么好去深想的,他平淡下来所保持的便是他计划之中的生活。他冷淡,她安然,他不说话,她照样撑着。只是这一片看似宁静的氛围,流动着暗潮,她心绪不安也是如此而来。
以为一直会保持如此,直到有一天她收到喜帖,她哥哥的喜帖,新娘是……师林!
……恍若一下子,都清晰了!他的冷漠,他的生活平静。是的,是愧疚,是伤心,他是用这样的方式,对视如珍宝的师林歉疚,因为他让她成为了他复仇的牺牲品!愧疚的是对师林的放弃?!他最舍不得的,他放弃了……给她的哥哥?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她算什么?他不明白她父亲的放弃,他不明白她的努力,她算什么?她到底算是什么?妻子吗?还是“棋子”!
“砰”!大门被猛地打开,眼见进来之人有多压抑!
宁姗慢慢地转过头,就见师劲南阴着脸,紧绷着身子,越过她径自往书房走,在握着门把的一瞬间,她出声,“你没有去看你亲爱的妹妹嫁给我哥哥吗?这个我们两家商界的美谈……”
话还没落,他一把抓着她的手腕,低着声,“你呢?你不也是没有去参加你哥的婚礼吗?我妻子都没去,我何必去。”
“放开我!放开,师劲南!”她吃力地挣脱他的钳制,朗声道,“师劲南!你以为我不想去吗?!你以为我不想去看我哥哥的婚礼吗?可是,你要我怎么去,你要我怎么告诉我哥哥,他亲爱的新娘是她妹妹的丈夫放在他身边的棋子,是奸细?!……你,你告诉我啊?!你要我怎么面对,你要我怎么说?!你说啊……说啊……”颤抖着声音带着浓重的哭音,她瞥向另一只手上紧握着得喜帖,那里还有她哥哥的新婚照,也许师林还是那样没有生气的,一样的楚楚动人,娇柔,可是她看得出,他哥哥往常刚毅憨厚的脸上浮现着新婚的喜悦,对师林的痴迷,或许像他这样的刚毅男子正是抵挡不住这样柔性的女人,可以亲近他柔软的部分!
该怎么说,该怎么做……她真的不知道!他让她卷进了那么难堪的处境,他到底要置她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