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斯加特.坎西和波文.考尼特便赶来了罗布泊。
“大人,真的要攻打血日?”波文.考尼特有几分兴奋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他们既然顶风作案,那我们就来个杀鸡儆猴。”海瑟薇的声音虽然没有什么起伏,但森森杀意却让二人都是心中一凛。
“米德尔顿那还还要继续在佣兵界混,你们在这一战之后,和领主府的关系就会被有心人揭露,所以你们都要加入城防军序列。”海瑟薇说道。
“是,伯爵大人。”两个人都很兴奋,大凡能够成为公职人员,总比那风险较大的冒险生活强,他们当然愿意。
波文.考尼特道:“大人,血日盗贼团是科迪勒拉高原最为强大的盗贼团之一,我们这些人够吗?”
“不能什么事情都要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做。”
海瑟薇道:“需要做的时候,就是时机成熟的时候。现在所有人都在关注我下一步的举动,恐怕其中有不少人想看我的笑话。我必须用事实甩他们一个巴掌,也给其它盗贼团立一个威。”
“大人,您说怎么打,我们就怎么做。”波文.考尼特和斯加特.坎西对视一眼,目光中流露出感兴趣的事情。
海瑟薇微微一笑,道:“我想要来个引蛇出洞,你们觉得怎么样?”
波文.考尼特想了想,点头道:“这倒是个好方法,不过就怕那些盗贼不上当!还有,我们现在的兵力恐怕还不到人家的一半,这仗该怎么打?”
第一百八十六章血日(二)
海瑟薇将一张地图在桌面上展开,“这是情报部门提供的血日盗贼团老巢的地图,大家先看一下。”
她停顿了一下,在另外二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地图上的时候,接着说道:“血日盗贼团的人数确实不少,尤其是在这次行动之后,他们更是全体龟缩在老巢里,不轻易出来。所以我有两个问题…第一,你们认为盗贼们会倾巢出动吗?第二,这里的地形你们也都看到了,你们认为一次性能够展开多少部队?”
波文.考尼特眼前一亮:“大人,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将盗贼一点点的引出来,再一部分一部分的分别消灭!”
海瑟薇点了点头,道:“没错!我是有这个想法。总的说来,我是想把盗贼们引出他们的据点,然后诱使他们进入我们选定的战场,最后以我们的方式和盗贼作战,全歼这些祸乱科迪勒拉高原的盗贼,以前我们的手段和速度还是太过温柔了!不过那些盗贼是不是按我想的去做就难说了!”
斯加特.坎西点了点头,说:“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海瑟薇点点头:“这也正是我召你们来的原因!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这次诱敌行动我需要有足够的纵深和一定的机动兵力!血日盗贼团附近的集镇只有这个罗布泊,在我开始行动之前,我希望这里的平民都能全部转移,而且要坚壁清野!家畜牲口全带走,粮食要是不能全带走也埋起来,水井全填死!我要让方圆数十里地都成为战场!”
波文.考尼特忽然道:“大人,恐怕这里的镇民也并非全是无辜吧?”
海瑟薇沉吟了一下,道:“他们在这里,纵然是有所妥协,也可以谅解,只要他们没有异动。便无需理会他们,等那些盗贼团被剿灭,他们自然而然会成为真正的平民。”
“那我们还需要做些什么呢?”波文.考尼特又问道。
海瑟薇道:“你们将团里所有的盗贼(不是盗匪)都组织起来,负责传递消息。我刚刚也说了。一旦打起来,这方圆数十里都是战场,消息畅通是最为重要的。到时候,我需要你们将所有盗贼按照一定间隔分散到山里的各个地方,那些盗匪一有风吹草动,你们就要立刻把消息层层汇报,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向所有参战部队通报敌情!”
斯加特.坎西一脸的兴奋,连连点头道:“这个没问题,我们手下的那些盗贼虽然没有正规部队的斥候精锐,但跑腿送信还是可以的。”
海瑟薇赞许地报以微笑。其实有些话她也不好说出口。虽然佣兵团是按照正规部队的训练方式操练的,但佣兵团里的盗贼都是野路子,不想基地中的斥候训练比较专业。这一次让这两个佣兵团直接参战,就是为了要给他们实战的机会,方便以后纳入城防军之后的训练。
波文.考尼特在仔细考虑了一会后说:“大人。作战方面我们应该怎么做?”
海瑟薇想了一想,道:“如果那些盗匪从老巢出山,不外乎走鬼愁峡和罗布泊这边。”
她指着地图上这两处地方,鬼愁峡是一座峡谷,地势险要,血日盗匪在峡谷的一端布有警哨,而且过了峡谷之后。不易埋伏。
“在鬼愁峡那边,我们布下疑兵,你们派一部分人在那里警戒,绝对不能让他们走鬼愁峡,至于他们的暗哨,我会派人将他们拔除。”
波文.考尼特一怔。道:“大人,那您的意思是要逼他们走罗布泊?”
海瑟薇点了点头:“没错,将罗布泊的镇民迁走之后,我们就没有了后顾之忧。表面上看,从盗寨到罗布泊的路比鬼愁峡要好走。但罗布泊的周围都是深山老林。我们可以放手和他们周旋。”
她用手在地图也划了一下,道:“这数十里范围内,到处都是那些盗匪的坟墓!”
最后一句话,她说得杀气腾腾的,波文.考尼特和斯加特.坎西都下意识地挺直了腰背。
沉吟了一会儿,波文.考尼特微微点头:“这个方案应该可以。”
“那就立即准备,一个魔法时之后,各队分别出发前往自己的目标阵地。”海瑟薇下令道,
安静的罗布泊立即变得有几分喧闹,此时天色渐明,大多数镇民都已经陆续起来。在看到满镇的佣兵之后,都有些意外,但随后镇长将所有人召集起来,开始组织转移,虽然有些人表现得很是不满,但大势难挡,被一些佣兵半押解、半护送的转移离开。

曼迪加沙城。
城防军的军部,罗蒂马克.索恩和寒枫.池大眼瞪小眼,就跟斗牛一般,另外一个副统领纳尔逊.科迪无可奈何的坐在一旁。
说起来科迪勒拉城防军高层也是很有意思的一个组合。寒枫.池,是贝尔家族的悍将,罗蒂马克.索恩是卡米尔家族的忠犬,纳尔逊.科迪纯粹是一个打酱油的,不属于这两大势力,他的职位是实打实靠军功累积上来的,让他成为副统领之后,基本上也就是供起来了;而军务官于连.米德尔顿老奸巨滑,从表面上看,他似乎更倾向于索罗.贝尔,但实质上,他是两不得罪,对于大多数事情,都采取莫棱两可的意见,所以才能够稳坐这个宝座。
房门蓦地被人从外面推开,三个人都是一皱眉,转眼望去,进来的却是军务官于连.米德尔顿。
“米德尔顿阁下,请问领主大人有什么决定?”寒枫.池试探地问道。
“你们应该庆幸,我没有见到领主大人。”
于连.米德尔顿皱着眉头,打量了一眼三位领主,最后目光落在寒枫.池身上:“池统领,我建议你们就此事主动向领主大人请罪,这对双方均有好处。”
“凭什么啊?”
寒枫.池还没有说话,罗蒂马克.索恩先出声了,他一脸不屑的神色,道:“不过是一帮贱民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在科迪勒拉高原,这种贱民每年都要死上不少,如果真的要为这种事情处置我们,科迪勒拉领地有多少城防军统领也不够撤换的!”
寒枫.池没有说话,但从脸上的神态来看,显然是赞同这种说法的,纳尔逊.科迪虽然不以为然,但这件事情确实是与他无关,因为事发的时候,他正检查各集体农庄的防卫措施,闻讯才匆匆返回曼迪加沙的。
“就凭她是科迪勒拉的领主!”
于连.米德尔顿的脸色也是非常的难看:“如你所言,一批贱民的性命不算什么,但一个领主的命令被置若罔闻就是非常的重要了,相信某些大人物对你们的行为也会不造成的。好自为之!”
他一甩袖子,怒冲冲的离开了。
“我出去办点儿事情。”寒枫.池看着军务官阁下的背影消失之后,突然站起身向外走去。
“纳尔逊,劳烦你看门了。”罗蒂马克.索恩看着统领大人离开之后,嘴里嘟嘟囔囔的,煞有介事的离开了办公室。
看着转眼间变得空荡荡的办公室,纳尔逊.科迪微微摇头,眼里却闪过一抹精芒。

天驼岭,血日盗贼团的老巢所在地。
特战队在海瑟薇的带领下已经在路边的灌木丛中潜伏了快三个魔法时!
由于严格执行海瑟薇轮流休息的命令,所以队员们都保持着足够的精力。
杰法.特洛恩再次看了眼边上的海瑟薇,又收回了目光。
海瑟薇从怀里掏出怀表看了看后,微笑着低声道:“杰法,我看你这样已经很多次了,要是有问题现在就问吧。”
杰法.特洛恩尴尬地一笑,道:“教官,出发时您对我们说这次对付的是盗贼团的流动哨,可连续过去了六拨流动哨,您怎么都没让我们动手?”
海瑟薇微笑道:“我们要对付的是真正的盗贼,可前面几拨都是被他们裹胁的平民啊!”
说起来这也是让海瑟薇挺无奈的,就在她们准备行动的时候,塞西雅.休斯派人送来更为详尽的情报。原来,在血日盗贼团中,还有一批因为生活困难被裹挟为匪的人,被称为‘辅从’,里面的组成多是逃难的难民、逃奴…甚至历年来被血日盗贼团掳走的人。对于这批人怎么处理,是一个很不好掌握的惊讶,因为海瑟薇不可能将他们一概杀掉。
不过,据情报反应,这些人虽然是辅从,但待遇和正式的盗匪大不相能,协助他们放哨、守卫,并不是真正的心腹,基本上都是当作炮灰使用的,只在人手紧缺的时候,从中挑选精壮人员补充为真正的盗贼的。
“那些真正的盗匪虽然该死,但被裹胁者大多是无辜的,我们要留给他们一条生路。”海瑟薇轻声说道。
阿尔夫接口道:“大人,第一拨那几个哨兵不都是正式的盗匪吗?”
海瑟薇一笑,道:“可那时我们并不知道流动哨的间隔时间是半个魔法时!再说,我原本以为他们要么是合在一起,要么是轮流巡逻的,哪想到接下来连着五拨流动哨都是辅从?看来,这里面也是大有文章的!”
第一百八十七章血日(三)
杰法.特洛恩想了一想,道:“大人,这里面能有什么文章?”
海瑟薇笑了笑,道:“这至少表明两件事:第一,盗匪们并没有完全信任那些被他们掳来的人,所以他们在安排流动哨的时候,没有在一起;第二,流动哨相对来说是非常危险的,所以盗匪们将这个任务大多是安排那些辅匪们承担。”
杰法.特洛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我们可以利用他们之间,制造摩擦。”
海瑟薇一笑,道:“这是好事。那些盗匪大多是血债累累,但这些被裹胁而来的辅匪还是可以让他们重新成为贫民的。”
“难道就这么放过他们?”
杰法.特洛恩皱起了眉头:“这些人虽然也是被掳为盗,却也并非全然无辜。”
“上天有好生之德。”
海瑟薇眨了眨眼睛:“领地还需要很多的劳动力,这些人至少是身强体健,以血日盗贼团的规模,至少可以筹建两个集体农庄。”
“这个…能行吗?”杰法.特洛恩犹豫道。
“有什么不行的?”
海瑟薇正色道:“无论他们是自愿还是强迫,他们从匪而且也有可能参加了不少的劫掠行动,用劳动赎罪已经是一种宽免了,而且这并不是无期的。多则四、五年,少则一、两年,他们可以选择离开,也可以选择留下来,成为科迪勒拉领的子民。”
按照奥迪加帝国的法令,从匪者,不分良贱,不问缘由,要么死罪,要么为奴,下场可怜。当然,也有例外的,有些盗贼团根本就是操持在某些贵族手中的刀。而且每个领主对自己领地内的盗贼团也可以自由处置,有些盗贼团一转身变为领地内的城防军,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这时,边上的阿尔夫低声禀报道:“教官。前面的人给我们发信号了!”
海瑟薇转头向三十米外的路口看去,只见隐蔽在那里的一名特战队员正向这边打着手语…他先打出了一个‘9’的手势,然后又用手势比划了一个剪刀的手势。海瑟薇知道他的意思是说有9个真正的盗匪过来了,于是回了个明白的手语。又左手握拳伸出,右手成掌,盖在左拳上,示意那名特战队员低姿掩护。那名队员回了个明白的手语后立刻取出军用弩弓上好箭,将身子伏低。
海瑟薇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些特战队员都很有悟性,像表示‘盗匪’、‘辅匪’等特指意思的手语都是他们根据任务情况自己发明的。
随后,海瑟薇伸出食指。轻轻在自己脖子上滑过,向边上和路对面的队员们做出了用刀解决的手语。
队员们都悄悄拔出了短刀,静静地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不一会,一队流动哨晃晃悠悠的过来,果然是9个人。而他们的衣服上都有‘血日’标志,表明了他们是盗贼团的真正成员。
这些盗匪都是排成一路纵队,相互之间都保持着大约五米的距离,只是他们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人攻击血日的老巢,所以他们的警惕心也就多少有些松懈了。而且他们也不知道海瑟薇早根据第一支流动哨经过后的队形重新调整了特战队员们潜伏的位置,所以此刻,他们并没有意识到危险正一步步向他们逼近!
眼看这些流动哨已经进入了特战队的埋伏圈。海瑟薇立刻手一挥,做出了攻击的手势,随后一跃而起,几步就冲到自己的目标后面,看也不看身后的盗匪,手一扬。飞刀‘飕’地飞出,刺入目标的颈侧,割断了他的动脉,那个盗匪挣扎了一会,就软软地倒下去了;几乎同时。其他特战队员也对各自的目标发动了攻击。
不到十秒钟,这9个盗匪就在做出接敌的反应之前被特战队干净利落地干掉!
海瑟薇微笑着看着这一切,赞许地点了点头。随即从身上拿出准备好的竹筒和两根筷子似的细木条,走到自己消灭的那个盗匪的尸体面前,蹲下,用刀在尸体的心脏部位扎了一个大口子。血很快就从伤口流了出来,海瑟薇一边用竹筒接着流出的血,一边不断用木条搅动竹筒里的血(这个作法叫做脱纤维,用以去除血液中的纤维蛋白,去除纤维蛋白后,血液将不再凝固)。
队员们都是目瞪口呆地看着海瑟薇做这一切。
阿尔夫忍不住问道:“教官,您这是干什么?”
海瑟薇笑笑,说:“我这是借他们的血用用。回头我们撤退时把血撒在地上,显得我们有人受了重伤。你说那些盗匪要是看到他们的哨兵被人杀死又猜测袭击的人中有人受了重伤,他会不会放弃这么好的追踪机会?”
阿尔夫恍然大悟,但马上又问道:“那我们为什么不用动物的血而非要用人血?”
海瑟薇微笑道:“首先是我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可能带着那些家畜,只能就地取材;其次,对于有经验的人来说,区分人血和动物的血液,是很容易的。”
杰法.特洛恩在一旁想了想,忽然问道:“教官,放出来的血为什么还要搅拌呢?”
海瑟薇笑道:“这是为了不让血液凝固,要是血凝了,我们的戏法怎么玩得出来?”
队员们都笑了,立刻都拿出携带的竹筒和木条,开始学着海瑟薇的做法在鬼子的心脏上刺洞放血。
当那些尸体的心脏不再流血后,海瑟薇又用匕首将那具尸体心脏上的伤口割大,还在尸体其它地方胡乱捅了十几刀。
教官还有虐尸的嗜好?
这回特战队员们就都傻眼了。
海瑟薇看着战士们的表情,笑了,说:“还愣在那干什么?把每具尸体都这样处理,别让人看出来这是杀人高手干的,这是迷惑对手的办法。”
杰法.特洛恩立刻就明白了,微笑着低声说:“教官这叫示敌以弱!让盗匪看不起我们这些袭击者,这样他们才会追击啊!”
说完拔出短刀在自己杀死的那个盗匪身上照样办理。
其他特战队员也醒悟过来,拔出短刀在各自的目标身上胡乱捅着;阿尔夫更夸张,干脆将短刀翻转,用刀背上的锯齿在尸体上来回锯着;有个队员在尸体上捅了几刀后,还从路边找了块大石头,在尸体上又砸了几下。
海瑟薇心中一动,立刻吩咐队员们再想想有没别的花样可以掩盖这些尸体上真正的致命伤?
队员们立刻动起了脑筋,阿尔夫把一支箭射入了面前的盗匪尸体;杰法.特洛恩现编了条绳子,打了个套马圈结,套在他那具盗匪尸体的脖子上再收紧,做成他被绳子套紧窒息的样子;有个队员则在路边找了根粗树枝,做成棍子,往盗匪尸体上狠狠抽了十几下;还有队员将细土撒入盗匪尸体的眼睛…
看着地上伪装成被五花八门方法打死的盗匪,海瑟薇笑了,这下那些盗匪就算想破头也找不到他们的真正致命伤了!
“还有最后一个步骤,将他们胸口的血日标志全都割下来。”海瑟薇吩咐道。
在此之前,领主府曾经通过佣兵工会颁布剿杀盗匪的任务,这会让那些盗匪搞不清楚是否有佣兵团在对付他们。
随后,海瑟薇又吩咐队员们将路上的足迹和各自潜伏的地方搞乱,再每人弄出五六个躲藏人的位置。队员们都是微笑着一一照办。这一切做完后,海瑟薇向负责警戒的阿尔夫发出了撤退的信号。
阿尔夫立刻矮身跑了过来。
等阿尔夫归队后,海瑟薇微笑着将一竹筒血撒在盗匪尸体边上——要不然他们流的血未免显得少了些——随后一挥手,低声命令道:“撤!”
带着特战队迅速撤退,边撤边把竹筒中的血分批撒在撤退的路上。
当看到九具死状极惨的盗匪尸体时,血日盗贼团的首领辛巴克愤怒了!
血日盗贼团能够成为科迪勒拉高原首屈一指的大型盗贼团之一,并不是完全靠血腥杀戮起家的。虽然说近一段时间因为上一次的案子,惹得那个新来的领主非常愤怒,但他并不太在意…据他所得到的消息,虽然那个领主有一支颇为强大的护卫队,但不过是三、四百人而已,根本不可能对他们造成威胁。
但是,眼前这几具尸体,就象是在他的脸上打了几记重重的耳光。那几个盗匪的性命不是重点,重点是终于有人敢向血日下手了,而他还不知道这是谁下的手。
辛巴克铁青着脸,等着派出去的盗贼们勘查现场,寻找凶手的动向,心中已经暗暗下定了决定:“一定要让无耻的袭击者用血来偿还他们所犯下的罪行!”
不久,对现场的检查结果出来了,这个结果简直要令辛巴克发狂,因为他们的检查结果表明,这些哨兵全部死于‘至少五六十人使用包括匕首、锯子、棍棒、绳索、石块、弓箭、沙石等各种武器围攻后导致的失血过多’!
第一百八十八章血日(四)
愤怒的辛巴克立刻下了结论:这一定是可恶的佣兵们干的!
而且还不是那些大规模的佣兵团…比较具备规模的佣兵团都会注意兵种、装备的制式化。而从眼前这九具尸体身上的伤口来看,袭击者使用的武器五花八门,所以才致使这些尸体惨不忍睹。
从路两旁灌木丛中凌乱的痕迹来看,这‘五、六十名’袭击者显然是先潜伏在路边的灌木丛中,等流动哨接近了才突然发动的袭击。而流动哨在遭遇突然袭击后,虽然有力的进行了反击,但终于因为众寡不敌,而惨遭毒手——这从现场遗留的血迹就可以看出来,袭击者虽然没有留下尸体,但有很多人受了不轻的伤。
想到这里,辛巴克的眼中露出更为炽烈的杀意…九个忠心耿耿的兄弟就这么被那些贪财的佣兵们杀死了,一定要为他们报仇。
当胸中那股激愤渐渐平息下来的时候,辛巴克目光突然一闪,他快步来到一丛沾着血迹的灌木前,将那片沾染血渍最多的枝叶掐下来,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对于杀人如麻的辛巴克来说,分辨人和动物的血液实在是容易不过,所以他立即判断出,这绝对是人血。
辛巴克搓碎手中的枝叶,冷冷地向跟在边上的一个盗匪头目道:“从血液的凝固程度来看,那些袭击者一定跑不远。而且,他们中一定有人受了重伤,所以才留下了这些血迹。浦斯利,你现在立刻带领你的小队,顺着这些血迹追击这群无耻的佣兵!一个也不要留!这是命令!我要让这些无耻的袭击者付出血的代价!”
小头目立即一挺腰板,大声应道:“是!”
随即他如今自己的部下,准备出发…这些大型盗贼团也是有些严密组织的,这个浦斯利就是一名相当于小队长的头目。
这时,在周围警戒的盗匪中跑出来一个人…从他的服装上没有血日盗贼团的标志来看,应该不是盗贼团的正式成员。
“站住!你想干什么?”两名盗匪一左一右持枪逼住他。大有一言不合,便将他一枪刺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