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是眼神清明的跟他道谢,陈秋略冷冷的看着她,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不识好歹的女人,因此哼了一声便直接钻进车里,扬尘而去。
景虞上了电梯,脑袋里还有些混沌,她心情低落而且格外烦躁,此刻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想好好的倒在床上睡一觉,第二天起来又是新的一天,景虞又会恢复那个往日里没心没肺的景虞。
——
下午五点过,徐勉便去学校接徐嘉树放学,刘老师站在教室门口送小朋友们,看到徐勉笑着跟他打招呼说道:“嘉树爸爸。”
徐勉面色温和,点头示意,“刘老师好。”
刘老师笑着对他说道:“嘉树最近很乖呢,上次考试还是全班第一。”
徐勉勾唇,“刘老师教的好。”
徐嘉树收拾好书包,便跑了过来,一把抱住徐勉的大腿,冲他兴奋的喊道:“爸爸。”
徐勉没反抗,现在徐嘉树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以前他特别会看徐勉的脸色,徐勉从前不喜欢碰他,他连看到徐勉的脸都觉得有些害怕,但是现在是越来越大胆了,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
他以前不敢抱徐勉,也不会在他面前撒娇,因为爸爸看到他的时候,脸色总不会好看到哪里去,他又一向害怕他,自然没那个胆子去老虎头上拔毛,便一直规规矩矩的,生怕哪天被徐勉给抛弃了。
因为小叔总是恐吓他,他是被爸爸在垃圾桶里捡的,要是不听话,爸爸就会把他给丢了,徐勉的态度让他一度非常肯定小叔的这句话。
不过有一次他听到爸爸骂小叔,让他不要乱说话,他说:“嘉树是我的儿子,这点永远不会变。”
那刻他终于知道自己不是被爸爸捡的了,他原先面对徐勉时惴惴不安的心情终于平缓了一些,毕竟那是他的爸爸呢。
不过后来,爸爸对他便越来越好了,特别是金鱼姐姐出现后,他感觉自己在家里越来越有地位了,因为爸爸几乎都没有对他发过火了。

第44章 不爱我的我不爱(3)

徐勉牵着徐嘉树的书包肩带,提着他出了校门,上了车后问道:“想吃什么?”
徐嘉树眯着眼睛看他,“什么都可以吗?”
徐勉微微抬眸睨他一眼,“别得寸进尺。”
徐嘉树被搓了勇气,试探道:“德克士?”
“不行。”他几乎没犹豫便否决了。
徐嘉树有些伤心,说道:“今天我得了一朵小红花,爸爸不奖励我下吗?”
徐勉斜了他一眼,“少吃垃圾食品。”
徐嘉树嘟嘴,小声的说道:“可是金鱼姐姐说可以吃的。”
他几乎是在自言自语,声音也格外小,可是徐勉还是听见了,危险了看了他一眼,徐嘉树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不由懊恼,沮丧的看着徐勉。
徐勉问道:“多久的时候?”
徐嘉树在心底对金鱼姐姐郑重的道歉,规矩的小声回答道:“上次你去松花江出差的时候。”
徐勉自然想了起来,神色犹疑的看了看他,想了想问道:“你很喜欢她?”
这个问题徐嘉树几乎是没有犹豫便回答道:“当然啦,爸爸你不喜欢她吗?”
徐勉抿了抿嘴不说话,两人在离家不远的商场里就餐,徐嘉树坐在徐勉对面,又向爸爸问道:“爸爸,那我生日的时候可不可以送给我上次我想要的那个玩具模型?”
徐勉扶额,语气不耐道:“你生日了不起了?”
徐嘉树委屈不已,想到班上同学生日时,不仅有爸爸妈妈给一起庆祝生日,还会有好多好玩的玩具,他呢?别说爸爸妈妈一起庆祝生日,就是妈都没见过,现在连一个玩具,爸爸都不给自己买。
徐勉瞟了他一眼,便见他情绪不高,更加不耐,“你怎么就记得你自己生日,你说说你记得我生日吗?”
徐嘉树被他问住,答不上来,不由有些惭愧,他确实连爸爸生日都不记得,因此也不敢再提自己生日礼物的事情了,一脸讨好的问道:“那爸爸你生日是多久,我下次一定记住,给你过生日。”
徐勉报了几个数字后,徐嘉树一脸受教的表情,在心底默念几遍说道:“爸爸下次我一定会记得给你过生日的。”
徐勉才不会将他的话记在心上,他从小便没有过生日的习惯,长大后更加没有这份心情,每日里忙碌于工作生活,生日那一天也不过是如同往常的平常日子,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
徐嘉树又问道:“爸爸,你知道金鱼姐姐的生日吗?”
徐勉又快速的报出几个数字,说完连他自己都有些愣住了,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徐嘉树愕然道:“咦爸爸,那不就是今天吗?”
徐勉愣了愣,才想起确实是今天,不过他没徐嘉树那么兴奋,又不是小孩子,一个生日还不至于怎么样,而且人越长大对生日便看的越淡。
吃过饭后,徐嘉树便说道:“爸爸,要不要给金鱼姐姐打个电话呢?我们一起给她过生日?”
最后转念又说道:“还是先别打,我们还是买个蛋糕回去吧?给她个惊喜?”
他表情非常生动,眼睛里闪着光,眯着眼睛笑起来的时候,两颊不显眼的酒窝便露了出来。
徐勉没有酒窝,所以徐嘉树的酒窝是遗传了他的母亲。
徐勉不愿意拂了小孩子的热情,便点头同意了,两人去了蛋糕店里选了蛋糕,徐勉选了以前景虞喜欢的口味,随后带着徐嘉树去附近逛了一会便回来取蛋糕。
回到家以后,敲了敲隔壁的门,景虞还未回来,两人进屋后,徐嘉树说道:“爸爸,我想睡觉了。”
徐勉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过,徐嘉树向来这个时间点已经睡觉了,不过还不等他说话,他便揉了揉脸蛋,撑着眼睛说道:“不行,我不能睡,我要给金鱼姐姐一个惊喜,当面对她说生日快乐。”
徐勉撇嘴,心底有些酸意,也不知道自己酸什么,怎么想都觉得这小子是个白眼狼,还从来没给自己说过生日快乐呢。
徐勉洗了澡后,徐嘉树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脑袋已经快要支撑不起了,眼睛就好想被粘了胶水般总想要合上眼眶。
他看了看爸爸委屈的问道:“爸爸,金鱼姐姐多久才会回来?”
徐勉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原本他心底便有些不痛快,原本是给她个惊喜,可惜,现在看起来,倒是给自己找晦气。
徐勉有些不耐烦了,催促徐嘉树去睡觉,可惜那孩子意志力很顽强,一个劲的拒绝,非得要等到景虞出现,亲自给她说声生日快乐。
徐勉自是有几分了解自己儿子的,这小子平日里极其拧巴的性子,又倔又犟,也不知道是随了谁,想要做的事情就非得做好以后才会舒服。
可是此刻,两人坐在沙发上大眼瞪小眼,桌上摆着精致的蛋糕盒子,上面用丝带打了个漂亮的结,只是现在的场景看起来,怎么都觉得有几分像嘲笑他们。
徐勉终于失了耐心,景虞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更加让他烦躁异常,他想不通景虞这么晚会去哪里还不回家,生意场上,男人谈论到女人,总会带着几分轻佻风月之情。
特别是景虞从事的行业敏感,徐勉自是有听过很多流言蜚语的,谈到这些男人们脸上总会带着几分意味分明的笑意。
徐勉不愿意那样去想她,在他心底,还是宁愿将景虞当作一个心思纯粹的女孩子,即使事到如今,她早已与曾经那个她千差万别。
徐嘉树终于有些支撑不住了,一个人蜷缩着身体坐在沙发上,徐勉将孩子抱了起来,准备让他先去睡觉,将徐嘉树抱到床上躺好,他给徐嘉树盖好被子,他的手却一直攥着徐勉的手不放。
徐勉坐在床边看着他,小孩子脸上表情还带着几分失落又难受,小眉头皱的紧紧的。
徐勉摸了摸他的脑袋,心底又觉有几分愧疚与难过,让他一个小孩子这么久以来没有妈妈关爱,他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对他不曾倾注多少父爱,可是这个孩子向来很活泼乐观,就算是有时候他因为一些情绪迁怒他,或者是他经常失约不去参加他的家长会等团体活动,可是他只会生一天气,在第二天便又跟没事人般跟他撒娇。
反倒是他自己,常常因为自己一时脾气控制不住,胡乱发火,事后还在愧疚着怎么道歉的时候,他便已经毫不在意,也不追究他的过错,这样算起来,徐嘉树其实对待他这个父亲可以说的是非常宽容的。
徐勉从房间里出来以后,下了楼便见那蛋糕还孤零零的躺在桌上,他脸色一沉,扬手便将那块蛋糕丢到了一边的垃圾桶里,想到景虞那张幸灾乐祸的脸色,便有些郁卒。
有些时候,在一个人跟前,蠢一次就够了,若是再去犯蠢,便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么魔,被抛弃一次还不够,现在还非得上赶着再去被她给作践,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
其实这个世界上最让人难以琢磨的便是人心,在你不知不觉之中,对方已经将你从一个角落划分到了另一个角落,而这其中内心演绎的烽火狼烟,你却是连半分都不曾知晓。
堤坝坍塌不是一瞬间的事情,压倒骆驼的从来不是最后一根稻草,很多时候,悲剧的发生都是有预兆的,就好像一个人决定离开你的时候,从来不是一瞬间的决定,而是之前所有事情的负面情绪累积,直至最后轰然坍塌,而你所能看见的只是那个结果罢了。
——
景虞回到家以后倒头便睡,第二天起来也不知今夕何夕,宿醉后头疼欲裂,她从床上翻身起来,拉开窗帘,有些刺眼的日光,她眯了眯眼睛,有些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
其实以前她经常会有这个感觉,特别是八年前才到法国的时候,她每天都会忘记自己在哪里,醒过来后总以为自己是在国内,但其实她早已经远离了那里。
那段时间她其实过的挺颓废的,每日醉生梦死,逃避生活,就连活下去都觉得毫无意义。
她时常会怀疑人生,总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能够让她觉得快乐的事情了,她人生的好运气都在那之前挥霍完了,其后不过是稀里糊涂的得过且过,无惊无喜,一眼便能望到头。
她又为自己这样悲观的想法感到无地自容,这个世界还有那么多在夹缝中艰难生存,顽强向上的生命,而她不过是那芸芸众生中毫不起眼的一个,至少比起太多人,她已经算是过的很不错了,有什么资格自怜自哀呢?

第45章 阴天(1)

感情不就是你情我愿,最好爱恨扯平两不相欠,感情说穿了,一人挣脱的一人去捡。
——《阴天》
景虞发现最近几天她碰见徐勉的几率小之又小,他们明明是左右邻居,可是竟然一周内一次也没在小区内碰见他,又想到那日他意味不明的话,更加确信他其实是在逗自己玩,幸好,她也从未将他的话当真。
倒是这几日陈秋略跟赖皮鬼般缠上了她,他那日非常诚恳的跟景虞道歉,让景虞原谅他第一次见面时候的举动,景虞冷哼一声说:“还从没见过有人道歉这样的态度,好像你跟我道歉已经是给我天大的面子了。”
她这话说的毫不留情,原本以为就这位少爷的脾气恐怕以后也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了,却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是低估了他。
这不,每天鲜花轰炸,景虞觉得自己最近几天成了全公司上下茶余饭后的八卦对象了,心底对他又多了些愤怒。
“景虞,这春天还没到,怎么感觉你的桃花开的这么旺呢?”张小放好奇的八卦。
景虞冷哼一声,心底郁闷不已,将刚才前台拿过来的玫瑰花随手丢到张小放怀里,“烂桃花差不多。”
张小放从那束玫瑰花里抽出一支,神色暧昧的闻了闻,玫瑰花娇艳欲滴,一看便是大手笔,调侃道:“这烂桃花也是桃花啊,而且你瞧这每天送花的架势,多烂漫啊。”
“我谢谢你啊,要不然你去帮忙收了他吧?”她挑眉脾气暴躁,语气不耐的回道。
景虞也算得上是一个非常淡定的人了,可是还是架不住这样每天被人当珍稀动物的围观,现在前台只要一看到有人送花过来,不用去问便知道是景虞的了,景虞索性是拿都不去拿,直接让前台那边拿去处置了。
这样过了几天,景虞彻底忍无可忍,终于给陈秋略打电话,咬牙切齿的问道:“你到底想干嘛?”
陈秋略似乎对于她的来电在意料之中,语气轻松无辜,“我说过了,我只是为了表达一下我的歉意,你要是一直不原谅我,我就一直送到你原谅为止。”
景虞无语,她总算明白了那句烈女怕缠郎是什么意思了,这就跟狗皮膏药般甩都甩不掉。
她忍住想要爆粗口的冲动说道:“你这样做有什么意思?”
陈秋略轻飘飘回她一句,“钱多,任性。”
景虞咬牙,他妈的还真是任性,“好了,我原谅你了,明天开始不要再给我送花,若是再给我送花,我一准翻脸。”
他说好,“那既然你原谅我了,作为赔罪,我要请你吃顿饭。”
景虞简直想要骂街,还不曾见过这样厚颜无耻的人,偏偏她还揪不出他一点错处。
她知道自己现在生气就是自己自讨无趣,给自己找罪受,于是缓和几分语气,“等我有时间吧,最近没空。”
陈秋略竟然也没纠缠,很干脆的说了句好,“那咱们下次再约。”
景虞面笑皮不笑,“好的。”
“那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吧?”他又追问道。
景虞咬牙,“算。”
真他妈要命,还有人上赶着做朋友的。
景虞挂断电话便郁闷的要死,实在不知道那位陈少爷是什么乐趣?难道他其实是个抖m,喜欢别人给他冷脸?
就这样景虞终于过了两天平静日子,不过没轻松多久,这天经理安排她去参加一个饭局,结果到了以后才知道,这个饭局对象竟然是陈秋略。
景虞心底郁闷烦躁不已,不过饭店里大庭广众之下,她也不怕这人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因此便也没计较什么便坐了过去。
陈秋略看着她笑了笑,表情有些受伤,“真没想到,想请你吃个饭竟然还这么麻烦。”
景虞赞同的点点头,“所以,难得一起吃个饭,有什么事就说吧?”
陈秋略险些郁闷至死,想到自己上赶着居然还被人这么挖苦讽刺,还真是难得一见。
点餐后,陈秋略拿着餐具优雅的用餐,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几分贵族气质,虽然景虞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气质便觉得不一样。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发呆,比她还要小,眉眼精致,五官分明,上帝待他真好,赐给了他这样一张上好的皮相。
陈秋略慵懒的挑眉看了她一眼,促狭道:“是不是发现我长的很帅?”
景虞回过神来,无聊的对着他翻白眼,有这么说自己的吗?
景虞没怎么去吃,陈秋略看着她问道:“不喜欢吗?要不要重新点其他的?”
景虞摇头,其实不是不喜欢,只是最近几天没什么胃口,因此几乎没怎么动筷子。
陈秋略意味不明的看着她,“这里的厨师可是在全国有名的,有位还是之前做过国宴的。”
景虞挑眉,她最讨厌的便是这些资产阶级了,每天花样派头多的要命,连吃个饭还穷讲究。
“一样的食材,外面小餐馆便宜十倍不止。”
陈秋略乐了,“这里每天可是要预约的,你想吃还吃不到呢。”
景虞如同一名愤青般骂道:“最讨厌你们这些资产阶级了,花样多。”
他看着她,语气里带着些幸灾乐祸,“如果徐勉知道有顾客这样评价,大概会气死。”
“谁?”
“徐勉,你认识?就是这个饭店的老板。”陈秋略回答道。
景虞无语,只能说这个世界太小了,为什么身边的人来来去去竟然都认识,而且听陈秋略的语气,显然他们关系还挺不错的。
她想了想还是回答说:“他是我邻居。”
陈秋略也有些惊奇,“这么巧?”
确实很巧,“世界太小了。”
要不然为何她还会在几年后与分手这么多年的前男友重逢,还狗血的做了邻居,并且之前还有一段暧昧不明的关系,幸好及时止损,似乎徐勉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两人几乎都不碰面了。
想来这样划清界线也挺好的,不然像之前那样不明不白的纠缠,有什么意思呢?她明知道自己给不了他什么,而他大概也没办法做到毫无芥蒂的与她在一起。
这样一想,她又被自己的薄情所惊倒,毕竟从头到尾,徐勉对待她都可以说很好,除了偶尔冷言冷语的讽刺她几句,但却都狠不下心来对她怎么样。反倒是她自己,拿着鸡毛当令箭,自以为是,跟着他打太极,你来我往。
现在想来,他们曾经在一起的那段短暂时光里,徐勉对她都可以说非常纵容的,他那时候本就学业繁重,每天空余时间还需要去打工,他总是说起以后在一起的时光,她却从来不曾想过。
在她看来,她不可能跟他在一起太久,她知道自己不会停留太久,所以在一起的时候便只开心就好,从来不过问其他。
她这样凉薄的态度显然惹怒了徐勉,有一次两人吵架,他气急之下骂她,□□无情。
景虞直接转身就走了,其实他们也会经常吵架,他要的太多,而她给不起,开始还能纵容她,后来便越来越多的不满累积。
想想自己也挺混蛋,肆无忌惮的享受着他给予的关爱,却从来舍不得去付出什么,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回到租处的时候。
一个年轻女孩穿着徐勉的衬衣给她开的门,而那张狭窄的小床上,徐勉正躺在床上昏睡着。
景虞冷笑一声,她没料到徐勉会给她这样的惊喜,她不满的问道:“你是谁?”
那女孩并不回答,反问道:“你是谁?”
景虞气极反笑,说起来她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值得去生气的,可是心底的怒火却是怎么也控制不了,她归咎为自己的控制欲作祟,不止男人,女人也会有控制欲,她才有几分意识到,她将徐勉看作了是她的人。
这样一个可怕的发现比她此刻的处境更让她觉得可怕,徐勉已经被惊醒,身上穿着皱巴的汗衫裤衩,英俊的脸上带着疲惫,眼底一片青色。
景虞脸色十分不好,她转身便走,徐勉以为她是误会了什么,起身便去追她,可是景虞什么都不想要听。
她原本以为他们之间不过是一场短暂的相会,就好像天边的流星,刹那芳华,转瞬即逝,可是那刻她的内心慌乱无措,她没想到她会再次对一个男人有了这种感觉,爱情的感觉,这让她觉得十分恐慌而无措,她害怕,害怕去付出感情,害怕再次去承担一段失败的感情所带来的伤害,更害怕自己的付出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第46章 阴天(2)

景虞抿嘴,想了想问道:“你们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师兄。”他语气带着少有的尊重。
景虞不由奇怪,这个男人面对谁都一副天王老子我最大的表情,万万没想到竟然还会佩服别人,这让她感到十分不可思议。
“好吧,那你说说你为什么佩服他?”她有了兴趣,眼眸黑亮清澈,她放下餐具做出洗耳恭听的姿势。
陈秋略回答道:“以前他在我爸手下做事,我爸便让我跟他多学习,我还不以为然,后来熟了后便从心底觉得佩服。”
景虞冷哼一声,“那又怎么样?”
陈秋略难得的有些不悦,“跟你说也说不清,不过,我再也没见过像他那么拼命的人了,赚钱不就是为了享受吗?可是他倒好,有钱没钱都过得一个样,人家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他倒过得跟苦行僧一般。”
陈秋略这话是实话,他想,这个世上大概再也没有像徐勉那样的人了,坚韧自律,不近女色,生活作风让人找不出一点错处,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竟然还会出现还未结婚便带着一个半大的孩子这种事情,说来也有些让人惊奇,看来这个世界上还真是有些奇怪的事情总会发生。
景虞冲着他摇头,语气带着些微讽意,“苦行僧是哪里来的儿子?所以说,看人也不要那么片面,知人知面不知心。”
景虞这纯属污蔑之词,陈秋略闷笑一声,“不过说老实话,就连我都怀疑他儿子是不是他亲生的。”
景虞挑眉,“五官那么像,不是才怪。”
陈秋略点点头,“经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景虞浅浅的抿嘴笑了一下,她这个动作看起来有个不是很明显的酒窝,平时很少有人会发现,陈秋略说道:“你笑起来还有个酒窝。”
景虞敛了笑意,就连表情都冷了几分,她看着他说道:“连你也不知道那孩子妈是谁吗?”
陈秋略微微耸肩,“或许可以考虑列入我人生最想知道的八卦之一。”
看来这世上任何人都会有一颗八卦之心的,景虞意味不明的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她听到对面的男人冲着她后方喊道:“徐勉。”
景虞脑门上浮现出冤家路窄这几个字,不过面上还是言笑晏晏的表情,转过头,便见徐勉站在不远处,身边还有几个穿着正装的年轻男人。
他看着她愣了愣,然后对身边的人说了几句话,便很快的走了过来,他对陈秋略说道:“陈公子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