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一点的时候,徐勉将工作处理完毕,然后问他中午想吃什么,景虞提议说:“要不然出去吃吧?”
徐勉想了想点头,主要是下雨天,他不想在家开火,于是几人又开始倾巢出动,徐勉开车,景虞继续作陪。
中途徐勉问她会不会开车,景虞摇头,“还不会。”
她想自己好久得去学会开车,景虞是个说干就干的人,因此吃饭的时候就给张小放发了微信,让他帮自己报个驾校。
张小放还一惊一乍的问她,怎么突然想起要考驾照了,景虞懒得搭理他。
吃饭的地点是一家装修典雅的中餐馆,景虞曾经跟客户吃饭的时候来过几次,一盘炒时蔬都要三十大洋的餐馆。
外面雨已经停了,昨晚下了一场暴雨,雨后的城市空气非常清新,道路两边的绿植都生机勃勃。
下车后,几人便进了餐馆,有服务员为他们领路,落座后,点餐时服务员推荐,“最近我们饭店推出全家出动服务,只要是一家人在我们餐馆吃饭,我们拍照留念,到时候会选出一组幸运家庭,会获得我们特别定制的礼物一份。”
景虞小孩子心性,对这些奖品一向很感兴趣,即使奖品只是一个价值不超过十块钱的东西她也觉得兴奋。
徐嘉树也分外兴奋,但是这个一家人的词汇还是让他微微踟蹰。
景虞已经马上说道:“好呀好呀,我们要参加,我最近运气差到爆,一定要来试试。”
徐勉勾起唇角冷笑,“那你应该去寺庙吃斋拜佛,怎么还点这么多荤菜。”
景虞难得与他计较,服务员便取了手机给他们拍照,景虞将嘉树抱在怀里,两人看着非常亲密,而对面的徐勉虽然眼睛没看镜头,但是眼神落在那两人身上,带着些温暖的柔和,总之画面感十分漂亮。
服务员不禁赞叹道:“你们一家真是我见过的最养眼一家三口了。”
景虞被人夸多了,丝毫不客气的道谢,又填了自己的联系方式,然后递给她。
徐嘉树忍不住问道:“是什么礼物呢?”
景虞还没回答,徐勉率先说道:“总之价值绝对不超过这顿饭的利润。”
景虞只好闭嘴,一边在心底骂徐勉这人怎么一点都没情趣与童真乐趣呢?
真是无趣无聊至极的男人。
饭店服务上乘,装修典雅,菜色精致,没一会便上齐了,景虞最近几天原本减肥的,却还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嘴,她发现自己胖了不少。
管不住自己嘴的女人,活该胖死,她自暴自弃,因此吃的非常多,有些撑到了。
等她从饭店里出来的时候,她肚子有些微的胀痛,都怪自己这张嘴,管不住,害得她到现在走路都觉得好吃力。
最后实在支撑不住了,她只得厚着脸皮抓着徐勉的手臂不放,她身体大半的重量都压在徐勉的身上,她不禁感叹,有个身强体壮的男友就是好。
哦,等等,什么男友?明明是前男友好伐?
景虞想了想还是说道,不如去动物园逛会吧,徐嘉树自然点头附和,少数服从多数,因此三人便去动物园。
江城市最的动物园在郊区,离这里还有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徐勉又当起免费司机,将他们送到了目的地。
动物园里大部分都是带着孩子的一家三口出行,景虞对这些动物向来无感,之前也在新闻上看到了不少动物咬伤游客的情况,因此叮嘱徐嘉树,不要靠的太近了,注意安全。
动物园逛了一圈后,时间还很早,旁边便是一家游乐园,于是又买了票去游乐园玩。
当然,全程都是景虞带着徐嘉树在玩,徐勉则充当着提行李以及买票排队照相的责任。
景虞跟徐嘉树一起坐激流勇进,这个项目特别刺激,而且设计的很有挑战性,虽然穿了一次性雨衣,但是水花还是打湿了她的衣服。
徐嘉树还没坐过这么刺激的,全程一直牢牢的抓紧景虞的手,大声尖叫,下来后,脸上带着既兴奋又刺激的表情,要知平日里徐勉从来不会带他来这些地方的。
到底是小孩子,玩的满头大汗的,回去的路上便开始睡觉了,景虞也有些困,昨晚没睡好的原因,这会眼睛都觉得睁不开了。
一大一小两人靠在一起,毫无形象的歪斜躺着,徐勉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后面两人,无奈的笑了笑,笑意深处带着一丝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
回到家以后景虞便接到了张小放打给她的电话,说已经给她报了驾校,景虞说了几句谢谢便挂了电话。
徐勉问她,“你考驾照?”
景虞点头,这是最近突然生出来的念头,以前她内心深处对开车有些恐惧,但是现在看来,却还是得克服自己这个坏毛病。
徐勉告诉她说:“我手上有一辆开了不到一年的车,便宜点卖给你。”
景虞狐疑的看着他,老实说,景虞还是接触过不少有钱人,很多人是连自己名下都有多少车都数不过来,更不用说开了多久了,那些人都是宁愿放在那里发霉也不会说去卖二手的。
景虞狐疑了一下,便听徐勉继续说道:“车子性能还不错,没出过事故,你拿去练手真好合适。”
景虞对此惶恐不已,又觉受宠若惊,实在是被他冷言冷语的虐惨了,所以对于他如此贴心,她还真是惊过于喜的。
好在徐勉不跟她计较,冷哼一声,“不要就算了。”
景虞脸上堆起花来,“要,怎么能不要,我只是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呢,太受宠若惊了你知道吗?”
徐勉不理会她的讨好,哼了一声,表情高冷。
晚上景虞仍旧住徐勉的房间,这一晚上相安无事,除了景虞半夜起床上厕所,偶遇某个男人。


第20章 人来人往(2)

第二天景虞公司有事,她火急火燎的便赶到了公司,一到公司便感觉全程低气压,景虞狐疑不已,抓过张小放便问是怎么回事。
张小放躲躲闪闪的说:“你快去经理办公室吧,现在正在发火呢。”
景虞虽疑惑,却还是去了经理办公室,敲了敲门,经理喊了进来,声音里似乎带着些火气。
景虞坐好,连忙问道:“经理怎么了?”
不说还好,一说起经理便满是怒火,“宝来的那个广告需要重新做。”
“怎么了?”现在广告后期制作已经完成,只等投放电视网络媒体,现在又为什么要重做呢?
经理张了张嘴说道:“有一家珠宝商最新的一期广告创意跟你的那个几乎一摸一样。”
景虞心底咯噔一声,做他们这行,最怕创意撞车,都怪自己最近没怎么关注这件事,现在这种情况,损失最大的恐怕就是星锐和宝来集团了,甚至对方可以提起索赔。
景虞抿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出来,经理脸色也很沉,“其实也不怪你,他们之前没透露出一点风声,现在直接出来广告海报了,当然,我是绝对相信你的,现在这件事首先要给宝来一个交代,查出是谁泄漏的方案。”
景虞点了点头,心底又有些懊恼抓狂,她首先给褚慎远打了电话,他说他在外面吃饭,景虞心底也觉得分外愧疚,因此问了地点便决定过去。
景虞打车过去后,在饭店的大厅等了一会,没多久,褚慎远陪着几个男人便从包间里出来了,他与几个合作伙伴告别后,便向着景虞走了过来,景虞正沮丧的耷拉着脑袋。
听到有人叫她,连忙抬起头来,褚慎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突然笑了笑说:“等多久了?”
她连忙起身,“一会儿。”
他又问他,“吃饭没?”
景虞摇头,“褚先生,我今天来是因为。”
她还没说出口,褚慎远便打断了她,“天大的事情也等吃了饭再说吧。”
“可是。”
“先吃饭。”他强势的态度,让景虞不得不服从。
他点了几道饭店的特色菜,景虞心思压根不在吃上,只是歉疚的对他说道:“这次创意外泄的事情,我肯定会查出事情原委的,这次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我会负责的。”
他似笑非笑的抱肩看着她,“那你说说你怎么负责?”
景虞一时被噎住,“我会尽快修改出新的广告方案,至于给您造成的损失,我们公司会负责的。”
“为什么要修改方案?”他黑眸深邃的看着她。
“现在对方的广告已经在开始投放了,如果我们后面出来一个创意类似的广告,恐怕对宝来声誉会有影响。”
他笑意收敛了几分说道:“这次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是对方故意针对宝来。”
景虞愕然,显然没料到是这样的情况,她想了想说道:“陈氏是知名的大企业,为什么会针对宝来。”
他皱眉,“私人恩怨。”
景虞不再说话,两人从饭店里告别,褚慎远告诉她方案不用修改,照常进行就好了,他会处理好的。
他虽这么说,景虞还是觉得心底有愧,毕竟是自己负责的案子,现在出现这样的事情,怎么说都有自己的责任。
她又回了公司,让张小放将陈氏的资料给他准备齐全,如果说宝来是后起之秀的话,那么陈氏就是盘踞江城上百年的名望贵族,陈家子孙众多,在社会声望极高,可以说是当地政府都必须要忌惮的家族企业。
当然,家族企业诟病也挺多,陈家到了如今这一代,已经渐显疲态了,越来越多的后起之秀威胁着他们本就岌岌可危的社会地位。
这些家族企业向来看不上这些后起之秀,只是景虞没想到这样不入流的事情他们也做的出来。
很快张小放便将收集的资料发给景虞,景虞打开邮件扫了一眼,陈氏现在的当家是陈熠,这个男人非常低调,已经逐渐淡出视线,如今陈氏的许多业务都是由其独子陈秋略出面处理。
这个陈秋略,据八卦小报报道,此人玩性极大,而且是夜店的常客,被人称夜店小王子,而且因为家世原因,性格非常张扬跋扈,总之是个混世小魔王。
看完了资料后,景虞只得去感叹,条条大路通罗马,有人就出生在罗马。
景虞点开一张图,映入眼帘的是一非常年轻的男孩子,面容清俊桀骜,左耳还带着一个闪闪发光的耳钉,景虞第一直觉便是一个没长大的男孩子。
景虞试图跟陈秋略联系,只是都毫无意外的被他秘书三言两语的给打发了。
她索性打车直接去了陈氏的办公区,占据着cbd的绝佳地理位置,景虞问过前台后便上了电梯十八层。
才出电梯,便有秘书迎上来问她,“你好,小姐,请问有预约吗?”
景虞抽出一张名片递给她,“不好意思,我是星锐的景虞,我有非常紧急的事情需要找你们的陈总。”
秘书请她稍等一下,“我先给你确认下,请稍等。”
她趁着秘书讲电话的时间便直接冲了进去,秘书在后面叫道:“哎,小姐,你不能进去。”
景虞跟着指示便到了总经理办公室,她一推开门,里面正有几个人在作工作报告,看到她进来,都有些诧异。
景虞看向中央办公桌上坐着的年轻男人,跟照片上有些不像,他穿着一身深色西服,耳钉也没带,此刻是一副精英的模样。
本人比照片看上去还要年轻一些,景虞猜测他绝对不超过二十五岁,而且表情慵懒,看人的时候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似乎是不屑或者是傲慢。
秘书也小跑着过来,连连道歉,“对不起,总经理,是她硬要闯进来的。”
陈秋略看了她一眼,挥手让几个下属先退下,接着一个文件夹便砸了过来,“你干什么吃的,什么人都放进来。”
很显然,这句话是指桑骂槐,秘书小声道歉,只差差点哭起来了,景虞抿嘴,声音清亮,“陈总是吧?我只耽误你几分钟时间。”
陈秋略冷冷的看着她,“我不喜欢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还是自以为是的人。”
“非常抱歉,但是我确实不知道怎么联系你,是这样的,我是星锐的景虞,贵公司名下的珠宝品牌铂璀最新一期广告涉嫌抄袭我的创意。”
陈秋略明显不以为然的态度,“我没那么多时间来管这些破事。”
景虞也有些气愤,“你放心,如果我找到了证据,到时候恐怕就不是在这里见面了。”
他抬起头,一双桃花眼上挑,“威胁我?”
“不敢,我只是事实说话。”
“那可真抱歉,那珠宝品牌是我二叔在管理。”
“你是陈氏的总经理,这些事情你难道不管一下吗?”
“我为什么要管?”他挑眉,语气随意。
这场谈话无疾而终,景虞自然十分气馁又沮丧,最后又无可奈何,本来这些人与她之间便差距着十万八千里,别人怎么可能因为她片面之词就真去怎么样?

 


第21章 人来人往(3)

景虞到底还是不死心,又让人很快查了平日里这位陈公子喜欢去的夜店会所,没办法,她实在想不出其它办法,索性去这里守株待兔,若是什么都不去做,她恐怕心底更加不安。
会所名叫夜色,顾名思义,这是个不夜场所,而且据说是本市有名的猎艳场所,很受圈里人喜欢。
景虞打车去了会所,现在还不是高峰期,因此看着人烟稀少,三三两两的坐在卡座里,景虞穿着一身职业套装包臀裙,身材凹凸有致,恰一进来便有不少人向她看了过来。
景虞是个美女,美女在哪里自然都免不了被搭讪,更何况是这样的场所里,男女之间眼神□□裸的暗示,她在吧台坐了几分钟的时间,便有不下五个男人过来请她喝酒,都被她给一一拒绝了。
年轻的调酒师冲她吹了个口哨,眼神暧昧,“请你喝一杯?”
景虞摇头,“不用了,谢谢。”
调酒师假意难过,“美女,来酒吧不喝酒你来做什么?”
景虞勾唇,绚烂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精致的五官,白皙的皮肤,光是一眼便让人难以忽略,调酒师在心底想,这个女孩真是极品。
她吹了个口哨问道:“帅哥,给你打听下,陈少一般几点会到?”
调酒师眼神复杂的在她脸上扫了一圈,其实以往来这里守株待兔期许能与陈少见一面的女人也不在少数,但是陈少爷一般对这些主动送上门的女人都没有太大好感。
连带的他也以为景虞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人,但还是老实回答说:“其实我也摸不准,他有时候晚,有时候早。”
景虞抿嘴说了句谢谢,虽然这样的回答等于没说,正想着如何是好,门口便响起一阵骚动声,会所经理谄媚的声音大的景虞都能听见。
“陈少,包厢早就准备好了,就等您大驾光临呢。”
景虞转过头去,便看到几个年轻男人昂首阔步走了进来,正中央的年轻男人便是陈秋略,与下午那副西装革履的模样相差甚大,此刻英俊的脸上更加带着几分桀骜不驯。
经理将几个男人迎到了二楼的包厢里,不一会他便急急忙忙的跑到这边来,气急败坏的对调酒师说道:“阿奇,怎么回事,陪酒的还少一个,质量也不行,陈少爷要生气了怎么办?”
他说完便注意到了坐在高脚架上的景虞,姿势潇洒帅气,说实话这样一个美女,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他指了指景虞,“就你吧?新来的吧?”
景虞愕然一下,转眼想了下又点了点头,便快速的跟着经理过去。
一会经理带着景虞推开包厢门,刚才还盛气凌人的经理此刻赔着笑脸,连忙将景虞推上前,“陈少,真不好意思,这不,马上给你找了个,怎么样?还满意吗?”
景虞抬头看包厢中央坐着的年轻男人,他手里玩转着一个打火机,偶尔会擦出几丝火花,眼神锐利而轻佻的看了过来,不知道是否是已经认出了景虞。
他点了点头,冲景虞说:“过来。”声音清冽,透着几分沙哑。
景虞默默走了过去,她又觉得有几分好笑,这个男人明明挺年轻的大男孩,偏偏在这里故作深沉。
她听话走过去,另外几个女人意味不明的看了她几眼,景虞还不是很明白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景虞坐在他身边,乖巧的给他倒酒,男人的手掌下滑到了她的腰处,却并不动作,只是懒懒的抱着她。
景虞坐了一会便观察出几分端倪了,这群都是些花花公子,但是这群年轻男人又十分看陈秋略的眼色。
中途陈秋略让她给唱一首歌,景虞有些不愿意,其余人则是起哄道:“陈少让你唱歌,是你福气,还不想唱。”
陈秋略却只是闲闲的靠着沙发,姿态优雅懒散,挑眉说道:“你唱一首,我就考虑答应你,撤销那个广告,如何?”
“真的?”景虞没想到他还能记得,试探的问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说,十分真诚。
周围的人不断起哄,叫嚣着,我们陈公子还能出尔反尔不成,景虞想了想便点头,在场这么多人,他一个太子爷应该不至于当场反悔吧?
因此她点了一首歌,是一首老歌《亲□□人》,景虞声色清亮又透着几分低哑,唱这首歌效果非常好。
唱完后,包厢里纷纷给面子的鼓起了掌,景虞脸色通红,冲陈秋略说道:“你说的我已经唱了,我的要求你也要说话算数答应我。”
陈秋略懒懒的挑眉,手里把玩着酒杯,不以为然的语气,“是吗?我只是说会考虑一下,可没有说一定会答应。”
景虞的脸色一下有些愤怒了,“你。”
她却又挑不出他任何错处,仔细一回想,他刚才分明也没说一定会答应。
景虞红着脸瞪他,他漫不经心的笑了笑,一双脚翘起放在了矮桌上,然后指了指桌子上的一杯酒说道:“不如,你把这杯酒喝了,我就答应你怎么样?”
“我怎么知道你又耍什么花样?”
他无辜的笑了笑,“我能耍什么花样,我承诺只要你喝了这杯,往事不追究,你的要求我也一定给你办妥了。”
景虞仅仅考虑几秒,便端起了酒杯,一仰头,一涌而尽,四周口哨声、起哄声此起彼伏。
她冲他扬了扬空了的酒杯,“喝完了。”
陈秋略冲她鼓起掌来,意味不明的说道:“可真是女中豪杰,我还真小瞧你了,好,你的要求我会同意的。”
景虞说了句谢谢,便觉得天昏地转,这酒后劲太大,她控制着自己快要晕倒的念头,冷静的说道:“我去下洗手间。”
陈秋略冲她点头笑了笑。
景虞从包厢出来,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快要模糊了,体内深处升腾起一股燥热感,让她几乎要窒息。
她跌跌撞撞的冲进了卫生间里,用冷水冲了脸,感觉好了许多,她将自己锁在厕所里,她坐在马桶上便要昏睡过去了。
再次迷糊醒来的时候,外面响起了说话声,“陈少,门从里面锁了打不开。”
她听到陈秋略的声音,“给我把门砸开。”
“砸坏了我赔。”他气急败坏。
景虞意识清醒了几分,她狠狠的咬了自己一口,是真的狠,疼的她眼泪都掉下来了,手背的皮都被她给咬破了,此刻正向外蹦着血珠。
景虞此刻来不及去管这些,比起失血过多而死,她更害怕第二天早上起来在某个莫名其妙的床上,如果够惊喜或许还会有几个莫名其妙的男人。
砸门声一下一下从外传来,整个门都震动几下,景虞打开窗户,她观察了一番,发现从窗户翻出去,可以顺势爬到外面的那颗榕树上,顺着树干下去。
她忍着身体的燥热与疼痛,打开窗户顺势爬到了榕树上,顺着树干下去,等她站在地面的时候,劫后余生的感觉让她全身都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全身几乎都湿透了,满头大汗。
她快速拦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将她送到小区外面,她克制着体内的燥热,整个人浑身无力,虚弱不堪,体内又开始涌起那股燥热,让她难受的简直想要抓狂,如同蚂蚁在全身爬一般细微的触感,让她整个人都异常难受。
下车后,她一直克制着没露出异样,等出了电梯便实在无力的瘫倒在了走廊里,浑身又痒又痛,身上在爬树的时候,有些地方蹭伤了,她血小板偏低,受伤时止血很不容易,虽然这些年她一直都在注意饮食,吃药治疗,却也一直不见好转。
恰在这时,走廊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向着她走来,她瘫倒在地,意识模糊,她一颗心又瞬间提了起来。
空荡的走廊上,站着一个清瘦高挑的身影,快速向着她走来,来人正是徐勉,他脸色阴霾,皱着眉头带着明显的担忧。
景虞还恍惚以为自己看错,担忧?原来还会有人担忧自己,她眼眶忍不住有些酸涩,这样想着,倔强的眼珠便蹦了出来。
他一下便将她拥入了怀里,力气非常的大,景虞整个身体软软的使不上任何力,就这样被他霸道的抱着,他身上散发着熟悉的气息,景虞的泪一下便汹涌出来。
十八岁之后的景虞总是想,或许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自己能真心去喜欢的男人,她不知道未来自己会遇见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呼吸急促,头发也因疾走而带着些微凌乱,而更加凌乱的是他的心情,这几个小时里,担忧害怕又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情让他几乎抓狂。
这个妖精一样的女人,从第一眼,似乎已经注定了他这辈子都逃不开,明知道不应该去招惹她,可是却又偏偏去招惹了,于是其后很多年煎熬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