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glamazon’s crazy about the richest. I can understand, it happens everyday around me. But you, I don’t get you, girl. You have Lin, he’s not only loving you, he embraces you, giving you the love you ill never get from the others real men. He makes you strong and special , even if you are none of those things…”

我没听她说下去,转身朝电梯走过去。
“Where are you going ?” 她在我身后问。
“Somehere people don’t judge me.”我冷冷的回答。我早知道她很喜欢林晰,如果不是我,他们可能早就是一对儿了,所以这死丫头表面跟我挺好,心里总是有些芥蒂,喜欢说我这个那个的。我看不惯她也很久了,终于忍不住了,不跟她废话,就是要气死她。

我上了电梯,也没想干什么,乘到30楼,又下来。Laura已经不在了。我冷静下来,觉得她肯定会跟林晰去说些有的没的。有点后悔刚才太冲动了,但心里总是确信,无论怎么样,她说的那种其他人都不可能给的爱属于我而不属于她。


49)
回到家里,意外发现林晰还没有回来。我有点怕怕的,那感觉就跟功课不好的学生在家等待爸妈开家长会回来一样。我坐在浴室的马桶盖上发了一会儿呆,缓过神来赶紧洗头洗澡,想让林晰回来的时候看见我乖乖的躺在床上睡觉。刚刚洗完了,擦干身体,就听见外面关门的声音。林晰回来了。我叫一声:“大笨蛋,你回来啦。”他没答应,只听到他放包挂衣服的声音,然后脚步声朝这里过来了。

他走到浴室门口,靠在门边上看着我。我光着身子站在浴室氤氲的水汽里面,心里知道那是他喜欢看的场面,没有拿吹风机吹干,而是抬起胳膊把湿头发在脑后挽了个松松的髻。我走近他,满以为会得到一个吻或是一句恭维话。但结果他只是拍拍我的屁股说,快穿衣服,要着凉了。

我穿了件吊带衫运动裤出来,他没说什么就去洗澡了。我站在浴室门口,一直等到里面传出淋浴喷头的水声,然后走出去拿他放在客厅桌子上的手机出来看,上一条通话记录,Laura的,打了10分钟。我惴惴不安的回到卧室,盘腿坐在床边上,看着浴室门,等他出来。过了一会儿,他出来了,穿了一身竖条纹的睡衣裤。

我看他还是没有打算开口跟我讲话,忍不住问他:“Laura跟你说什么了?”
他看看我,不回答。
“她乱说的,我什么也没干。”我过去拉他的衣角,“你怎么了,说话呀!”
“她什么也没说,我没让她说,如果有什么事发生,我不想从别人那里听到。”他看着我说。
我放心了,但是他的语气里还是有一点追问的味道,像在说:发生了什么?告诉我。

“什么事都没有,她误会了,你相信我。”我被他看得有点窘,准备钻进被子里睡觉。
“That’s your choice.”他神情变得有点严肃,没有上床,反而走出了卧室。

我急了,一千种情绪纠结在一起涌上来,跳下床,跑出去拉他。

“林晰,我讨厌死这种感觉了,你要什么时候才停止做我的家长?而且还是收养的那种,你都是对的,我全错;乖就爱我,不乖就离开我。你说要离开我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告诉你,你不用走,我会走的。”

我一股脑儿的全说出来,不知道算是恶人先告状呢,还是别的什么,这些话我之前想也没想过,那个时候一下子脱口而出,好像委屈了很久了。我拿了自己的钱包,没拿别的东西,也没穿外套,就要往外走。他在门口拦我,我转身走到厨房,打开消防通道的门出去,他又过来拉我,被我推了一把,不知道哪里装在门框上发出“砰”的一声。我头也不回的朝楼下跑,在4楼与3楼之间转弯的地方,他追上我,抓住我的手肘把我拉进他的怀抱。

2008-11-03 13:42:05(第75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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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他抱的紧紧地不让我挣脱。“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吗?”他的脸埋在我的颈窝里,轻轻地问我。

我喉咙里好像哽着什么东西,说不出话来,也不点头。我知道这么说对他一点也不公平,但是在刚刚那一瞬间,我突然发现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有那么一点不对劲,那个一点点早就在那里了,只是我们一直装作看不见。

“你要我怎么样?”他松开我,捧着我的脸,看着我的眼睛问。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好委屈,憋了半天才说:“我要你爱我。”
他笑起来:“我一直爱你呀,从第一次看见你站在Sheraton那个游泳池边上的时候就爱你了。”
“我不要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不要它结束。我要你永远爱我,不管我是好人还是坏蛋。”
“这好像不大公平。”他说,在楼梯的最高的一级台阶上坐下来,让我坐在他身边。
“就是要不公平,又不是考试,做错了一道题就拿不到100分。”
“你做错题了?”
“你已经批了大叉了,”我留着眼泪说:“我看到你包里那个盒子了,后来就没了,你不打算给我了是不是?”
他看着我,眼睛里带着点笑意,慢慢的从睡衣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一个白金指环,上面镶着一粒小小的钻石。

我一下子高兴起来,但是嘴里说:“怎么那么小啊?”说实话真的有一点失望,钻石不到一克拉,戒托是简单老式的六圆爪。

他没有不高兴,反而很得意地说:“Flaless, river, 我到安特卫普才找到的。除了小一点,这是一颗没有瑕疵的钻石,而且是净水色,火彩完全是蓝色的。”
“前几天你把它藏哪儿去了?”我打断他问。
“20th street的珠宝店里。手寸大了,拿去改。”
“你怎么知道大了。”
“那天晚上乘你睡着我试过了。本来以为你的中指应该跟我的无名指差不多粗细,结果还是大了。”
“才没有你的手指那么粗呢。”
“我的手很细很漂亮的好吧。”他伸直手指给我看。

映着楼道里昏暗柔和的灯光,他的手真的很美,我把他的手反过来,把左手放在他的手心上,问他:“你究竟要不要给我戴?”
他帮我戴上,吻了我,然后说:“我原本打算的要比现在浪漫的多。”

的确,我们俩都穿着睡觉的衣服,坐在消防通道的楼梯上,头发湿漉漉的,我冷的发抖,而他颧骨上还撞青了一块。不过,不管怎么说,至少戒指是无瑕的。

2008-11-03 15:09:22(第76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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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
原帖由 小鱼优优1 于 08-11-3 14:52 发表
48.47的英文对白LZ能给我翻译下吗?偶英文差的呦 白旗

48)中文版
她没理我的提议,反而问我:“他怎么没派辆加长轿车送你回家?”
我被问的有点郁闷,说:“那个人…就是工作上认识的。”
“是啊。看上去很像是工作。”
“根本就没什么,你不要无事生非。”我有点火了。
“漂亮姑娘喜欢有钱人,这很正常,这样的事每天都在我身边发生。但是你,我不能理解,你已经有林晰了,他不仅爱着你,他保护你包容你(embrace的意思太多了,实在找不到相对应的),从别的男人那里你不可能得到这样的爱。他让你变得坚强而独特,哪怕你根本不是坚强独特的人。”

我没听她说下去,转身朝电梯走过去。
“你去哪儿?” 她在我身后问。
“去没人对我评头论足的地方。”我冷冷的回答。

2008-11-03 15:18:37(第77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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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中文版
Huderson :“第一次遇见你,你看上去像是十来岁疯疯癫癫的模特,有个穿Prada的骑士保护你。第二次,你又变成午夜前逃走的灰姑娘…”
“我那么浅薄吗?” 我反问,“不过我还真佩服你的记性,4年前的事情还记得这么清楚。”
“我记性很好的,” 他有点得意,“我叫得出这里所有员工的名字。”
“因为他们制服都别了个写了名字的铭牌吗?”我完全放开了,跟他开起玩笑。
他笑起来,然后正色说到: “我是个追求声色享乐的人,但是首先是个生意人。我不会把生意和女人掺合在一起,所以我们开门见山,你想要什么?”
我想了想回答:“说实话,我从没想过要在这里过夜,买领结花了我两天的薪水,作为回报,我只希望你帮一个小忙。”
“什么忙?为你自己还是为你朋友?”
“我根本不知道他的计划,也没有巴望过你会给他钱或者和他做生意。我只想你跟他谈30分钟,让他说他的计划,然后问他一个问题。”
“有趣。什么问题?”
“要求他为了他的计划牺牲我。你知道怎么做的。”
“我干嘛要演这个又坏有恶心的角色?”
“我可能不太了解有钱人,不过电影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你们喜欢这种有关人性的变态测试题。”
“你只想要答案。你会得到答案的,不过我有种感觉,这个答案会出乎你的意料之外。”


2008-11-03 15:35:21(第78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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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3楼的住客出来倒垃圾,没想到有人三更半夜坐在这里,被我们吓了一跳,林晰一本正经的跟他打了招呼,说我们刚刚订婚,并且下去同他握手,那个人心不甘情不愿的表示了祝贺,然后见了鬼似的逃回屋里去了。我们回到5楼,他抱我进屋,一直抱到卧室,放在床上。他又一次向我投降了,我继续藏着我的秘密,继续要他的爱,还不允许他给自己留任何退路和余地。

So e just engaged. 他没有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他,之后我们也没有谈起什么时候结婚。后来我知道,在法国有这样一种法定的状态,也有证书可以领,高于同居,又不到结婚的地步,我想我们的状态差不多就是那个样子。

第二天早上,一到公司我就发了一封电邮给周君彦,跟他说Huderson同意后天下午和他见面。很快回信就来了,没有说谢谢,只有一句话:Don’t make any deal ith him before then. 我想着这句话的弦外之音,他知道的,我这样一个女孩子,23岁的小职员,曼哈顿几百万的无名之辈之一,我能拿来跟有钱人做交易的东西不言而喻。他究竟怎么想的,是根本不希望我纠缠进去,还是打算要个好价钱?后天Huderson会帮我揭开谜底。

晚上我和林晰约了十几个朋友在soho的一家餐馆里吃饭,宣布了订婚的消息。Laura也来了,我很乖的坐在林晰身边,脸上挂着微笑,但是看她的时候我眼睛里有点挑衅。我不得不承认,我是坏人。

51未完

2008-11-03 16:38:01(第79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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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的想法是这样的,不知道有没有在文中表达清楚:
“我”因为孤独所依赖林晰
因为朱子悦爱林晰,所以开始对他有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看到那盒照片)
因为巴黎,开始爱他
为了向Laura示威,所以和他订婚 (之前说过“我”其实有点害怕婚姻)
当然这也不完全是“我”的责任,林晰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并不爱他,所以一直保持距离,扮演家长的角色,希望“我”独立,从而使两个人都能保有自由和进退的余地。但这样做同时也让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了瑕疵:“我”在别人面前已经是成熟女子,与人周旋为人牺牲,但在林晰面前还是小孩子。

2008-11-04 09:16:57(第80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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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楼上是周星驰吗?

2008-11-04 10:45:26(第81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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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51)
吃过饭,一帮人又去附近的酒吧喝酒聊天。每个人都举起酒杯祝我们幸福,Laura也在其中,有点意味深长的说“Cherish the love hich can stand the test of time.” 我在心里反问,你当爱情当真是场考试?就算是的话,关键也不在你课上的人不认真,书背得好不好,因为考场里自始至终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最后散的时候已经12点多了,我和林晰拉着手走回去。路上一些时髦的Night club仍旧人声鼎沸,不断有打扮的或美丽或怪异的男女从各处赶来,转眼消失在人群里。转到我们住的那条街,因为全是住宅,入夜了比较安静,路上已经少有行人,路两旁的房子里零零落落有几扇窗还亮着灯。走到门口的时候,林晰拉住我,说想在门口台阶上坐一会儿。台阶上挺凉,我就坐在他身上,他伸出一只手梳理我的头发,对我说:“我一直在想你昨天晚上说的话。”
“我随便说的,你别当真。”
“不是,我想过了,有些事情我想让你知道。”
“什么事?”
“关于我过去和朱子悦的事。”
我看着他,不确定他会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他看见我的脸色,笑起来,说:
“你别瞎想,我跟她完全结束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所有关于我的事情。”他继续,“我们怎么搞到一起的我已经说过个大概了。”
“你们住在一起吗?”我打断他。
他点头:“开始是在饭店里,我提出要付一半的费用,她也没意见。那时候我到巴黎已经有一段时间,很高兴自己能付得起房租。两个月之后我才知道那就是个零头而已。后来她在18区买了间新公寓,她的两个孩子那时候全在南部的寄宿学校,假期的时候来巴黎和我们一起住,夏天去海边过。大的那个总是很深沉的只说声Bonjour,小的会把我的东西打碎藏起来或者扔掉。”
“听上去真得很小白脸。”
“是吧。”他自嘲的笑笑,“她照顾我,教我东西,给我买礼物笼络我,跟笼络她的孩子差不多,这种关系可以葬送所有感情。”
“那是因为你是男的,朱子悦是女的。”
他摇头,“男的女的都一样。理想的状态是,即使抛开爱情,两个人也是平等的。”
“是不是这样,一个人可以毫不内疚的抛弃另一个?”我听出来他在暗指什么,有点生气。
“也可以反过来说,没有任何爱情之外的理由让他们在一起。”
他接着说:“当然这只是理想状态,至少我自己就很难做得到,有些事该做的不该做的,我都做了,好把你留在身边。有时候,我真希望和你一样年纪,从小就认识,十几岁的时候在嘉年华会上给你赢一个绒毛长颈鹿。不管怎么说,我们开头开得不算好,我想以后能好好的。”

“没有任何爱情之外的理由让他们在一起”,后来,我躺在床上想明白了,他要我独立,为的不是有一天可以轻轻松松的离开我,而是让我可以轻轻松松的离开他,如果我不爱他,他宁愿不要我。

2008-11-04 11:04:22(第82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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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1-04 11:42:28(第83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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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两天之后是个星期五,周君彦和Huderson的面谈约在下午4点。明显是个垃圾时间,已经是周末,人人都想早点抛开工作去happy了。除了给那个答案,我并不相信周君彦真的可以在这半个小时做什么。不过,五点零五分的时候,Huderson的电话来了:“The anser is no. He’s not gonna sacrifice you for anything.” 他说,“And since e are no kind of business partners, he has had my ord that I on’t have any inappropriate thinking about you in future.”

我听着,没有说什么,想象他说这话的时候一定又是扬起一边嘴角,露出半个带着点嘲讽意味的笑。

“I sense you are having a second thought about your relationship.” 他继续说。
我没理他,转头想到Huderson刚才说的话,Business Partner?就问他:“What do you mean business partner?”

“He just gave me an irresistible offer.”

这么说周君彦真的干成了,我对Huderson说了声谢谢,挂电话之前,他突然问我:“Do you kno SOX?”

我被问的有点摸不着头脑,SOX是美国2002年在安然事件之后通过的一个法案,关于上市公司信息公开什么的。我回答就知道一点儿。

Huderson说:“It seems e both underestimate this young man. He has really done his homeork before he came to see me. And his strengthened character ill be able to see him through any difficulties.”

我们互祝周末愉快,然后挂断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我收到周君彦的电邮,说事情成了,周末回Ann Arbor,走之前想跟我见一面。

我回了说,祝贺他,见面就算了,要去度周末,下了班就出发。

直到快下班的时候,没有收到回信,我以为他一定就这么算了,至此一东一西,不太可能再有见面的机会。正这么想着前台打电话进来说有一份我的快递。我出去签收,是一个A4大小的牛皮纸信封。打开来又是一个小一点的白信封,里面装着一张银行卡,卡上贴着黄色报事贴,上面用中文字写道:密码四位数,你的生日。

2008-11-04 12:08:01(第84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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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52)
What an insulting gesture!虽然他还记得我的生日。我跑回座位上,发邮件给他,问他什么意思。一会儿工夫,他回过来:10分钟后,门厅见。

于是,我给自己找借口:卡还是得给他。

我到底楼的时候,周君彦跟上次一样已经在门厅等我,不同的是,他没有穿什么haute couture,而是一间灰色的印着密歇根大学校徽的连帽运动衫和藏蓝色的牛仔裤, 一个背包扔在脚边的地上。我走过去,什么也没说,伸出手把卡还给他。

“算我放在你那里的。”他推回来。
“你不拿回去,我就当着你的面剪掉。你以后也不要来问我拿。”

他低着头笑笑,还是不拿。已经是下班时间,电梯里陆续有人出来,有几个有点面熟的同事从我们身边走过,看看我们。我说:“我们到外面去说。”拉着他走出去。

我们在浅浅的夜色中沿着街走,“这次来带了一点钱,用掉一部分,事情办成了,剩下的是你该得的。”他一边走一边说。
“这钱你做得了主吗?”我嘲讽的说。
他没回答,“哧”的冷笑了一下,问我:“真的不要?”
“不要。”
他拉起我的手折进街边大楼底层的Porsche展示厅,一个Sales小姐反应很快的走过来,问好然后看着我们,明显是怕我们弄坏东西。
“I like this car, ho much is it?” 周君彦指着一辆银灰色敞篷跑车问她。
Sales吸了口气,看看他,有点调情似的笑着说:“I’m afraid you can not afford it.”
“Try me.”
“To hundred and forty thousand.”
周君彦从我手里拿过那张卡,交给她,说:“I think it can be covered. And I ould like to go for a trial run no.”

2008-11-04 14:14:08(第85楼)

[原创]这是一支别离的歌 -Ne York to Paris-全文完

53)

我无语了,站在旁边任由他证明给我看,这钱他做得了主。不管怎么说,钱本身是样可爱的东西。验明卡内的确有足够的钱一次付清24万刀的货款之后,Sales一时间态度大变,恭敬殷情的请我们到里面坐,香槟奉上,就差没有直说小的刚才真是瞎了眼。收据和其他买车的文件一一拿来给周君彦签字,然后就是等店员到仓库提车。

不过半小时,24万刀灰飞烟灭,变成一辆911 Cabriolet停在门口。周君彦站在上街沿从Sales手里接过钥匙,对我说:“陪我转一圈好吗?”天已经完全黑了,路灯亮起来,周围满是橱窗和玻璃幕墙的高楼大厦里亮起华丽炫目的灯光,好像幽暗的山洞里璀璨的石英。他的声音没有了刚才的自信和镇定,透着点伤感,像是在恳求我。我点点头,跟他上了车。

正是晚高峰,街上很堵,走走停停,但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讲话。车子一直开到渡船码头,已经快8点了。他看看表,问我:“你还要出城,时间来得及吗?”
“骗你的。”我回答。
我们下车,靠在黑色铸铁栏杆边上看着对岸的灯火。“你爸爸怎么样了?”我憋了一会儿才开口问他。
“判了15年,开庭的时候头发全白了。我去年过年的时候回去看过他一次,掉了好几颗牙齿,胃病很严重。”他说的几乎不带什么感情。“很公平的,做过什么,就有什么样的结果。谁都逃不掉。”
他转过头看着我,拉起我左手,手指抚弄着我手上的戒指,继续说:“我也一样。”

我微笑,说:“你看到啦。”不知道为什么这枚镶着小小的钻石的戒指突然让我觉得轻松和温暖。我很想跟他说,不管你做过什么,现在回头还来得及的。但是这话恐怕没什么说服力,因为我已经不会在他身边了。

“Ho lucky he is.” 他轻轻的感叹。

那是他2003年在曼哈顿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入夜之后,城市的灯火把夜空映衬成奇异的蓝紫色,他开车把我送回公司,我们没有说再见,因为不知道会不会有再见的机会。而我开始想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奇怪的命运让生活满是岔路,踏上一条看似通往A城的路,结果却到了B地。只能在B处遥望A,托旅行中的人带去一点未冷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