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绫知道,很多材料其实买不买都是无关紧要的,但张文涛与学校附近的书店都有私下往来,店主总会向他推销一些书籍和复习材料,张文涛叫学生买,到时赚取一定的提成。
其实这笔钱也就是张文涛除工资外的主要收入来源。
学生们纷纷在本子上记下,对于学生来说自然是老师让买什么就买什么,反正老师让买的,家长一定会给钱。
而苏绫和张雅芙作为张文涛的‘女儿’,唯一的好处就是买这些复习资料从来都不用自己花钱,书店总是会给他送上两套样书的。
接下来便是开始复习,卷纸上的题大家都已经答好,是以张文涛便从靠墙第一排开始点名,每人回答一题,按照座次自动往下轮,答错的惩罚便是不许坐下,以往每到这个时候,苏绫前身都会紧张得小腹绞痛,相信不少成绩不好亦或是某科偏弱的学生遇到此处都会有如此感觉。
靠窗那排学生只有两名回答错误,略显尴尬地站在原地,看着张文涛在黑板上讲解,而后继续往下轮换答题。
而让张文涛有些吃惊的是,本以为一定会‘鹤立鸡群’的苏绫却是起身落落大方地解题后便坐了下来。
因为苏绫是坐在从靠墙往右数第三排,所以轮到她的时候已经是后面颇难的应用题,这才是令张文涛略微吃惊的原因,不过他随即便猜想苏绫是事前查找了答案,亦或是从同学那里抄来的解题。
整个晚自习,张文涛几乎都是围绕这张重点试卷进行讲解,苏绫听得认真,遇到不理解的地方更是孜孜不倦地发问,丝毫没有在意旁人目光,倒引得不少人侧目相看。
待八点钟下课铃响起,同学们就收拾书包呼啦地冲出教室。
“王美涵,你跟我到办公室一趟。”张文涛沉着脸说完,便转身走出教室。
就听同桌的谷雪嘀咕道,“自打王美涵在校外处了对象成绩下滑,张老师就天天盯着她。”
只见王美涵小脸紧缩着走出教室,这让知道张文涛兽行的苏绫皱了皱眉头。
张雅芙并未等苏绫,而是先去停车场取车,张文涛已经叮嘱过她以后晚自习不许要等他下班,他会抽空为一些学生补习功课。
梁玲吉亦是在跟苏绫打过招呼后匆匆离去,她的母亲已经在校外等待了。
在安阳锁上班级门后,苏绫犹豫了一下便抬步朝着办公室方向走去。
夜深沉,早在晚自习开始时走廊就已经熄了灯,苏绫借着窗外月光来到办公室,此刻不少老师刚刚上完晚自习正在朝外走,与苏绫擦肩而过。
待到达办公室时,正听里面一名女老师的笑声,“张老师,教学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别累着身体,我先走了啊!”
“好好好,再见!”这是张文涛的声音,一本正经,严谨得很。
随即一名女教师便踩着高跟鞋匆匆从苏绫身旁走过。
办公室内只剩下张文涛和王美涵二人,因为大门并未关严留了一道缝隙,所以苏绫站在门口恰好可以看见对面张文涛办公桌的情形。
只见张文涛四下打量一眼,想来是确定人已经走光,才把书本往桌案上轻轻一磕,站在一旁的王美涵明显双肩一颤。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过来?”张文涛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缓缓抬头,目光带着贪婪地盯着王美涵消瘦高挑的身材。
王美涵一直垂着头,咬着唇,不敢去看张文涛,只是呐呐地小声道,“张老师,我爸爸在校外等我呢…”
“呵。”张文涛冷笑一声,“我晚自习前已经给你家里打过电话,你父亲叫我课后好好帮你补习。放心,我答应你父亲晚上送你回去的。”
王美涵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一步,“张老师…”
“小小年纪不学好,在校外处对象交朋友?耽搁了功课不要紧,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可就是你的不是了。”张文涛眯了眯眼睛,沉声笑道,“马上就要月考了,以你现在的成绩,你觉得还能留在一班吗?”
“张老师!”王美涵猛地抬头,“我一定好好复习,您千万别把我调走!”
这两天张文涛不时找她谈话,向她施压,言语间的意思隐晦,虽然没有明说,但王美涵隐隐能听懂一些。但她真是不能被踢出一班,那样她爸爸会打死她的!
“只剩下最后一个星期了,你以为复习有用吗?学校倒是给了我两个自留名额,但是名额有限…”张文涛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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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见鬼的张文涛
第三十章
听到自留名额,王美涵眸中爆发出一丝希望,赶忙抬起头,但却被张文涛充满精光地眸子吓得一个瑟缩。
“张老师,您要是把名额给我,我保证这学期会把成绩提上来。”王美涵咬唇。
张文涛便仰头无声一笑,“还有呢?”
“还有…?”
王美涵面色发白,嘴唇哆嗦,心中闪过厌恶却又不敢表现在脸上。
“你今晚…要是乖乖听话,老师就把名额给你。”张文涛已经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看着这张惹人怜爱的小脸,再看这副即将任他摆弄的娇躯,心脏都已是忍不住开始剧烈跳动起来。
王美涵被他狼性地目光吓得瑟缩,快速朝后退了两步,面色微怒,“张老师,我爸爸要是知道…”
“你爸爸不会知道的。”张文涛轻笑着打断她的话,整个人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门外,苏绫轻轻蹙眉,她就知道张文涛这禽兽三番五次将王美涵叫到办公室八成是没有好事。
再看这王美涵,身材高挑纤瘦,难掩青春秀丽,长发扎在脑后束成马尾,眼睛细长晶亮,倒是生了一副惹人怜爱的好相貌,难怪引得张文涛窥视。
就在这时,苏绫的肩膀猛然被人拍了一把,她闪身回头,面上便是闪过一丝讶异,压低声音道,“你怎么在这?”
来人竟是傅青岩。
“我刚从教室出来就看你往办公室来,做什么呢?”傅青岩配合着她压低声音,眼睛越过苏绫肩头看向门缝,当下就凝注了脸上的笑容。
此刻的张文涛已经上前一把抱住了王美涵,后者大力挣扎,喊叫声亦是清晰地传到了门外,“放手!你放手!我爸爸就在外面等我!”
张文涛气喘吁吁地制服她,一手捂在她的嘴上,“别跟我装模作样了!你这身子叫多少混子玩过了?嗯?上学期我亲眼见着你们大早上从旅馆出来,被人家玩的爽么?”。
“让我玩玩还能拿个名额,让人家玩上千遍不也是白玩?”
门外的傅青岩倒吸一口冷气,亲眼见着张文涛不似以往那般为人师表,竟然意图对学生施以兽性?
傅青岩面色剧变,当下就要冲进门去,却被苏绫一把拽住了胳膊。他回身,神色暴怒,“为什么拉着我?”
“救命!”王美涵的嘴一挣脱束缚就放声大喊,猛然又被张文涛捂上,心中顿时升起一阵恶心与绝望。
苏绫摇了摇头,老师学生都已经放学回家,学校里空无一人,傅青岩虽然有手机却没有照相功能,取证显然是不可能的,如果王美涵不敢将张文涛的兽行公之于众,那么张文涛大可翻脸不认帐甚至反咬一口。
毕竟他是县二中尖子班级的班主任,年年业绩最为出类拔萃,为人师表做派正直,别人只会说他们空口白牙诬赖张文涛。
想扳倒他不是那么容易,反而还会被张文涛这头恶狼盯上。
骤然间,苏绫眸中红光一闪,窗外忽然风声大作,办公室内未被关上的窗户噼啪大响起来。
张文涛先是一愣,随即似乎被这阴森恐怖的气氛激发兽欲一般更是放肆起来,只是下一刻,窗台上的花盆猛地平地飞起,咣当一声就砸在了他的额头之上。
还未待反应,张文涛就已经惨叫一声倒在地面。
拼命挣扎的王美涵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混乱之中只觉得身上的力道一轻,顿时猛地起身连滚带爬跑出了教室。
迎面,就撞在了门口的苏绫身上,使得王美涵一屁股跌坐地面,抬头见到苏绫和傅青岩顿时面色一松,哭声道,“救命!”
傅青岩还未来得及从对苏绫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就赶忙上前扶起了王美涵,“你没事吧?”
王美涵抬手死死捂住嘴巴,泪珠与断了线般噼里啪啦往下掉,她使劲摇头,又使劲点头,整张脸皱在一起,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一边哭,王美涵一边转身从门口往里望,原来张文涛没追出来是因为昏倒在地,旁边竟还有个破碎的花盆?刚才她大声哭喊死命挣扎,慌乱中并不知道张文涛被花盆砸昏一事。
“我们报警!”傅青岩也是一脸怒气,做梦也想不到张文涛这位学校里出类拔萃的严师竟然是个衣冠禽兽!而苏绫竟还每日跟这个衣冠禽兽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苏绫转头看向王美涵,却见她先是一怔,随即死命摇头,哭腔道,“不行!不能报警!”
“为什么不报警?那不是便宜了这禽兽?”傅青岩死死皱着眉头。
王美涵失声痛哭道,“我爸爸会打死我的,学校会让我退学的,同学以后会怎么看我…不能、不能报警…”
傅青岩深吸口气,转头看向苏绫。
苏绫抿了抿唇,“如果你不报警,或许不会被你父亲打,或许不会被同学瞧不起,但你打算以后继续承受张文涛的骚扰吗?”
她声音平静不起波澜,似乎上一个完全的局外人。
王美涵双手捂住脸颊,无力哭泣,使劲的摇头,口中不住重复,“不能报警、不能报警…”
“好。”苏绫点了点头,转身便准备离去。
傅青岩一怔,快步跟上了她。
却不想身后响起王美涵急促地脚步声,“别扔下我!我怎么办?”
傅青岩多少有些怒其不争,皱眉道,“你自己不愿意报警问我们有什么用?”
王美涵双颊挂泪,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拽住苏绫的胳膊,“苏绫,张老师不是你继父吗?”
苏绫皱眉,转头看她。
“你帮帮我,你帮我跟张老师求求情!让他给我留一个名额行吗?”
这话更叫苏绫眉头紧皱,半晌她叹了口气,抽开手臂大步离去,徒留王美涵双目挂泪呆呆地站在原地。
既然她自己都选择卑微的活着,别人又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走出教学楼,取了自行车来到大门口,却没有如预想一般看到夏卫东等候的身影,看来他是已经放弃了。
热风吹拂在脸上,苏绫淡淡一笑,跨上车子,与傅青岩道别离去。
看着苏绫的背影,又转头看向朝着大门口跑来的王美涵,傅青岩亦是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当晚,张文涛很晚才回到家,只是一回家就把餐厅架子上已经蒙了灰的佛像擦得锃亮,又是燃香又是拜佛,鬼鬼祟祟神神秘秘,搞得王亚洁和张雅芙满头雾水。
第二日,九月十号,教师节。
第三十一章 大恩人
第三十一章
教师节这天,苏绫一大早刚刚出现在学校门口,就见几辆黑色轿车整齐而划一地从胡同中窜出,将校门堵个严实之余,隐隐有将苏绫圈在中间之势。
这一动作当下引起了周围学生纷纷观望,傅青岩刚从父亲的车上下来,见此就是一怔。
而傅琛也停住了倒车的动作,打开车门走出轿车望了过去。他是昨天晚上刚刚到家的,这几天一直忙着上下打点和矿上事务,没来得及跟儿子谈谈,今早送他上学便是想路上好好谈谈,却不想傅青岩依旧死咬着救人和图纸一事是他自己做梦梦见的。
对于此,傅琛显然是不太相信的。
此刻,突然出现在校门口整齐而划一地轿车显然吸引了他的眼球,在这青城县巴掌大的地方,能开得上轿车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都是有些脸熟的。
而这大清早出现在校门口的一排同款轿车,分明是冲着谁来的,这就不得不令他觉得奇怪。
再看那被轿车围在中央的女生,傅琛皱眉,觉得眼熟,再看一旁儿子面色紧张地表情,他忽然想起那日在矿地上,跟在儿子身边的不就是这个女生?
“苏小姐。”为首一辆车门打开,来人正是夏卫东。
这两日他经过深思熟虑,也曾怀疑过自己三番来请一个初中女生是不是不太靠谱,但想到李县的话,又想到那日苏绫的话,他直觉地相信自己没错。
而无论他的直觉有没有错,在想到躺在病床上的儿子后,他都觉得应该一试,不放过任何机会。
夏卫东能在朝西市一个三线城市爬到房地产大亨的地位,能在青城县受到县政府如此地礼遇,自然也不是善茬。即便在这青城县内无法做到黑白两道通吃亦是不可能安然发展到今天的。
苏绫可以拒绝他一次两次三次,但不能阻止他动用些其他别的一些手段。
“夏先生是想众目睽睽之下将我掳走么。”苏绫转身,一手按住自行车把,一手负在身后淡淡地盯着夏卫东。
“希望苏小姐能体谅我为人父的心情。”夏卫东抿唇,又牵起一抹微笑,“还请相信夏某并没有恶意。”说罢,便冲着身旁手下侧了侧头。
苏绫淡淡地站在原地,敛目,周遭行人学生众人不宜动手,打斗却又不是她在行的,好个夏卫东。
“当年刘备请诸葛孔明三顾茅庐,现在夏某决心丝毫不亚于刘备,苏小姐,上车吧。”随着夏卫东的话语,两名大汉已经上前走到苏绫身后,抬手示意苏绫移步。
周遭学生纷纷瞪大眼眸,今天校门口处可是实打实上演了一出黑社会戏码,黑衣保镖奢华豪车,但目标却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苏绫?
学校里出名的人物不少,但绝对没有苏绫这号人物。当然,抛开这次的跳楼事件不谈。
傅青岩已经急得眉头紧皱,转头看向父亲道,“爸,你认识夏卫东吗?”
“有过两面之缘。”傅琛点了点头,随即皱眉道,“青岩,你什么意思?”
“苏绫是我朋友。”这夏卫东强行将她带走是要做什么?看苏绫的态度显然不是自愿的。
傅琛便摇了摇头,“夏卫东这人虽然只打过两次交道,但也算是个正人君子,人家的事情你不要瞎跟着操心,我无缘无故的出面算怎么回事?”
“爸,你看他们这架势像小事吗?”傅青岩有些急了。
傅琛拧眉,“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更不能出面!你这孩子怎么糊涂呢!”他脑子灌水了因为傅青岩的一个女同学出面?虽然以他傅琛在青城县的地位以及人脉并不用怕那夏卫东,但二人井水不犯河水的,他脑子出问题了才出去装那根大葱。
傅青岩不知道夏卫东的意图,所以更加担忧,眼看着苏绫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与夏卫东对视,而两名保镖已经伸手扣住了她的肩膀,他顾不得那么许多,“爸,你不是想知道那天矿上是谁给的我图纸吗?”
傅琛一愣,想不到怎么就扯到这个事情上了。
“是苏绫!那些人都是苏绫救的,是她帮了您大忙。”傅青岩沉声道。
这话倒叫傅琛一怔,随即摇了摇头,“青岩,你现在的任务是学习,别在搞男女朋友的事情上耽误学业让我失望。”
显然,傅琛不但不信,相反地,见着儿子这副态度以为他跟这女生有什么不正当关系,否则不至于这样着急。
“您不相信我?您忘了那天是苏绫一直跟在我身边?如果没有她,咱们矿上那次失误恐怕就闹大了,您能像现在这么安稳?”傅青岩也是眉头紧皱,虽然答应过苏绫不说出真相,但事出紧急,而且后期他依然有办法可以补救。
“她?”傅琛眉头紧皱,“她有这本事?”
“不然夏先生为什么大费周章?”傅青岩转了转眼珠,斩钉截铁地道,“她会算命。”
“嗯?”傅琛一怔,他突然觉着从矿难一事开始,他就被儿子牵着鼻子走,而且都是这些不同寻常且无惧可循的事情,儿子一本正经斩钉截铁,倒是叫他有些犹豫起来。
他对算命这东西深信不疑,开矿讲究风水,风水学更是有着科学依据,周易中亦有讲解,而那次矿难被人推算出掩埋者的具体位置,若说有高人在背后指点,这理由倒是令他信服,否则其他理由都很难成立和解释。
“苏绫的本事大着呢。”说到这,傅青岩忍不住牵了牵嘴角,“那天在我们学校王校长的升迁宴上,您忘了?”
傅琛面色一僵,猛然想起那天揭穿宁大师的女孩,可不就是眼前这个苏绫!
那一手筷子直插桌面的手段,当真是震惊全场,只是事后她自己解释是雕虫小技。
无论事实如何,似乎都证实了青岩的话不是凭空捏造,升迁宴和矿难都有着苏绫的身影。
要是傅青岩说的是实话,这个苏绫可真是他的大恩人了!
傅琛为人,是在道上出了名的重义,如果苏绫是他的恩人,自然没有理由坐视不理。
更何况他觉得有必要搞清楚事情真相,当下开声道,“住手!”
第三十二章 试探,祖师爷
第三十二章
傅琛出声,周遭目光便都投射过来,包括夏卫东。
那两名本想动强的属下亦是顿住了动作。
傅琛摇了摇头,面上挂起微笑走上前道,“夏先生,很久不见了。”
夏卫东在这青城县投资,对县城里有名有号的人物自然摸得门清,更何况几次商宴都与傅琛打过交道,此时心中虽然疑惑,面上依旧笑道,“原来是傅先生,您这是…?”
“您看这校里校外都是学生,夏先生又是有些名望的人,怎么就在学校门口对学生动起粗来了?”傅琛疑惑看向苏绫,打量这孩子却见她并无惊吓之意,面色甚是镇定。
这种架势下还能保持如此镇定,不得不令傅琛高看了一眼。
远处,孙琪、张雅芙等许多人都陆续骑车来到校门前,见这架势就都止步围观起来,尤其是孙琪等人,其中一名女生笑道,“又是因为苏绫?她最近怎么回事,这么爱出风头?”
“不对啊,那不是傅青岩爸爸吗?”
“咦,还真是!”
见此,孙琪面色更沉。
见人围得越来越多,夏卫东也有些不着痕迹地皱眉,面上笑道,“傅先生误会我了,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对苏小姐动粗的,眼下的情况实在是无奈之举啊!”
“哦?”傅琛挑眉,“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吗?”
“这事恐怕只有苏小姐能帮得上我。”夏卫东眯眼笑了笑,转头对苏绫道,“苏小姐,无论如何都请跟我走上一趟!”他故意咬重这‘无论如何’四字,以表示今日决心。
傅琛皱了皱眉,刚想说些什么,却不想站在原地的苏绫忽然颔了颔首,“那就走一趟吧。”学校里面已经有不少老师带着保安闻讯冲来,眼看着事情就要越闹越大。
夏卫东先是一怔,随即面色微喜,转身抬手为苏绫打开车门。
苏绫钻进车中,夏卫东就紧挨着他坐了进去,从车窗探出头对傅琛道,“傅先生,今天还有急事,改天夏某人摆宴向你陪个不是!”
“等等!”傅琛话音未落,车子已经窜了出去。
傅青岩赶忙开门上车,“爸!跟上去!”
傅琛站在原地,苦笑着摇了摇头,今天这到底是闹哪一出?
车上,苏绫与夏卫东坐在后座,前者闭着眼睛先行开口,“如果我没记错,夏先生先前刚被江湖术士骗取了十万块,为什么还对玄学秘术深信不疑?”
夏卫东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对这东西夏某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苏小姐不知道,以前我做生意次次亏本,亏得倾家荡产,后来听了朋友的话请了一位香港风水大师来动动风水,自那以后就一直顺风顺水,经过这事你说我信是不信?”
“夏先生为什么没有找那名风水大师来为你解难?”苏绫淡淡开口。
“不瞒你说,找是找了,人家也来过,都说看不了。”夏卫东摇了摇头。
“夏先生就相信我能看得了?”苏绫挑眉。
夏卫东也露出苦笑,“志文今年才十六岁,病倒在床上日渐消瘦,只要有一线希望,我这做父亲的怎么都得尽力去试试。”还有就是,夏卫东莫名地相信一种直觉,一种与苏绫经过短暂接触后生出的直觉。
而苏绫是李县提到的人,这两日他已经到李县那里将事情打听清楚,知道那日李县出现的突发状况以及苏绫的所作所为。
仅凭这个,他都得试试。
这些玄奥之术很难相信,却又令人不得不信,而苏绫当初拆穿那宁大师的一手还历历在目,就算不行,总要一试。
“夏先生不但是慈父,还是善人。”苏绫颔首轻笑,搞得夏卫东怔住。
本以为自己今天作为不但冒昧更算是过失,以苏绫的脾气八成是要翻脸的,却没想到她竟然道了一句他是善人?不过他近些年生意做起来,的确搞了个慈善机构,不但捐助了两所希望小学,还扶持了一批特困大学生。
苏绫自然不会凭借人地一次作为判断此人是善是恶,夏卫东这人面相本善,为救儿子行事偏颇不至为过。
她在得到灵宝经前第一次拒绝是真的拒绝,而后夏卫东三番请求,她多少有些试探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