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随着那一刻的黑暗跌入了漆黑的深渊。
它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熄灭?熄之前的那么长时间,屋里的两人在干什么?熄之后,他们又是怎样入眠的?
他不停的想着这些问题。
连着两天他没去公司上班。
第三天的早上,心蕾来敲他公寓的门。看见一脸憔悴的他,心蕾的眼里布满了心疼。那时,这个温柔的女孩只轻声的问了他一句:“想不想吃稀饭?我帮你煮。”
他当时就把她搂在了怀里,说:“想,你帮我煮。”
他的心那时裂了很大的一条缝,他需要人帮他填补。
从那天起,她成了他真正的女友。
可他还是很自私,以后的日子里,管不住自己的仍然爱着陈玉,却又看着心蕾为他做着牺牲。其实这两年,他过得也很累,始终处在矛盾中,为要不要和心蕾结束关系纠结着。
今天,他却想放纵自己了。
也许是因为那该死的酒,让他这样克制不住的想拥抱一个柔软又温暖的身体。
进门踢了鞋他就抱住了心蕾,带着酒气的嘴不管不顾的亲了过去。似乎从来没有这样迫切的想亲这个女人,以前的很多次,他都是浅尝即止就克制住了。
她的嘴很小,被他包着,他稍一使力,就挤进了她口中,各处都很柔嫩,他舔着,啃着,只想吻得更深。
心蕾被他压得头不住后仰,他觉得她仿佛在逃跑,干脆抱住她身子一转顶在了墙上。嘴还是堵着嘴,他两只手却空了出来,在她身上上下游了起来。
心蕾喘不过气,也说不出话,舌被谢丰吮的隐隐生痛,像要被他吃掉。她第一次遭遇他这种热情,连喷在她脸上的呼吸,都是带着酒气滚烫的。他一只手捏着她的细腰,另一只手按在她的胸上,她感觉胸前一疼,他有力的五指隔着薄薄的胸衣在用力的揉捏,她自然的挣扎起来,“唔。。”了一声想说话,谢丰却把她按得更紧,嘴更是死命的堵着她,似乎是想窒息她。
她的心乱跳起来,满嘴是他四溢的酒气,她头也晕了,似乎她也喝了酒。
眼中却忍不住含了泪。
他清醒的时候,是不会这样要她的吧。
要不,就这样随了他吧。她已经二十八岁了,还当处女,实在说不过去,不给他,又能给谁呢?即使明天他醒来后悔,可是至少,她曾经做过一次他的女人了。
还有,他一直给她那么多钱,其实他们这样纯情,他从没对她越过轨,她凭什么心安理得的用着他的钱去留学?
她身上穿的是洁白的伴娘礼服,半裸的背贴在墙上冰冷,感觉到他的手摸到了礼服背后的拉链,耳中听到“嗞。。”的一声,抹胸的丝质礼服立即垂在了她脚边。
谢丰终于放开她的唇看向她。
看向她的身体。
透过迷乱的视线,他看见了一个晃动着的曼妙身姿,她不抗不拒的站在他面前,心甘情愿的任他看着,只是眼里含着泪。
他心顿时紧了一下,仿佛被一只看不见得手揪了一把。他又把她弄哭了吗?
他闭了下眼。他真的醉了,管不住自己的行动,可意识是清醒的。
如果。。。。
他这辈子注定得不到自己爱的女人,那么,就让一个爱他的女人守在他身边吧。以后,他好好待她,再也不让她沁出这样伤心的眼泪。
低头他吻向心蕾的眼睛。
她闭住了眼。两排长长的睫毛合了起来,一滴水珠挂在上面,他轻轻吮掉;薄唇划过她光洁的面颊,又落在那张被他吻得嫣红的唇上;流连片刻,他的唇向下游去,吮住她细致的颈,他的鼻息越来越重;手不由自主的抚上她的柔软,一层薄薄的衣料妨碍了他的手感,不满足!他摸到暗扣,手指一别,障碍终于除去,他满手极致的柔嫩。
揉着,他心里满胀起**。
还是不满足,他想要的更多。搂抱着心蕾,他边脱衣服边踢开了卧室的门,两人一起倒在了床上。
隔着薄薄的底裤,他抵住了她,感觉到她在抖,他更想要。她的脸在他醉了的眼里格外的媚,胸前更是像有两只跳动的洁白兔子,他伸手捉住,用力的揉着,那团粉嫩在他五指间像要溢出来。
低头他含住,重重的吮,轻轻的咬。心蕾咬着唇轻声闷哼。
他轻声叫她:“心蕾。。”
心蕾缓缓睁开眼看他。
“心蕾。。”
“嗯。。”
“你。。愿不愿意?”
都这样了再去问她,似乎不该。可他想起来了,就不能不问,他一直很尊重她。
心蕾不答,只是眼睛潮湿着。
他的手停了下来,下身却欲罢不能,抵的更紧。
许久等不到心蕾的回答,他用最后一丝酒后的理智控制着自己。他不能强要了她!双手撑住床,他想从她身上爬起来。心蕾却忽然欠起上身搂住了想离去的他。
他顿时定住。
“心蕾。。”他哑着嗓子唤她。
这个女人,愿意为他做一切吧。就像他愿意为陈玉做一切一样。
心蕾吊着他脖子主动的吻向他,温软的唇贴住他,细小的舌生涩的钻入他的齿中。他只觉得小腹一热,身上更加火烫起来。重重的把她摁进床里,双手就褪去了两人最后的阻隔。
他难受,他知道只有一个隐秘的地方可以缓解这种难过,他顶过去,刚进入一点,心蕾就睁大了眼睛惊慌的望着他。她是第一次,怎么办?重点还是轻点?他缓缓的往里推。
可是这样,他也很疼。她很紧张,哪里是干涩的,很难进,似乎被挡住了。
心蕾咬住唇望着他。
不能退出去了,她总归要有第一次的,他也要给自己的火热找个燃烧的地方。疼也要忍住。他低头覆住她唇,用劲的吞咽了几下。
就让她这辈子记住他吧,记住他给她的记号。以后,她真正是他的女人了,他会对她负责,疼她,照顾她,尽可能的。。。爱她。
“对不起,心蕾。。。”说着,他臀一收,用力的挺了进去。
全部埋入。
他还是说了对不起,不光因为弄痛她,还因为他的心,不能像他的身体一样深深的植入她体内。
心蕾“啊。。”的叫了一声,眼角瞬间滑出两滴泪。
他低头堵住她还想呼叫的嘴,把她的呜咽吞进自己的嘴里,拥紧她抖动的身体,不管不顾的用力抽了几下。
要疼。。。就疼到底吧。
心蕾在他身下挣扎起来,两腿紧紧的夹着他,似乎想把他从体内逼出去。
火辣辣的烧灼,她太紧,太涩,绞着他,他也想喊出来。
这样不行!
他停了下来,也松开了堵着她的唇。
心蕾猛喘一口气,没忍住,呜咽了一声,眼角又湿润了。
他还在半醉状态,头仍是晕的,可他知道这时候要哄她。“心蕾。。心蕾。。”他一声声温柔的叫,唇轻触她的唇,“松开一点。。乖。。腿张开。。。一会就好。。一会就好。。”
他听着自己的声音,有点不敢相信,此刻,这个说着这样诱哄话语的人,是谢丰吗?还有,现在,在他身下颤声娇喘的,是那个平素冷静理智的心蕾吗?为什么她会让他这样的怜爱?
原来男人和女人有了这种亲密关系以后,会产生这样的化学反应。难怪陈玉的眼里只有陆东霖,永远看不见他。
他们,早已水□融了。
正文 番外—寻找

没有多久,他就喷射了。 紧搂着心蕾,他咬着她的肩膀,低低的闷哼出声,把自己攒了多少年的子弹,一束一束的倾泻在了她的身体里。
感觉到心蕾在颤抖,他软在她身上,把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了她。心蕾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更是止不住的呻吟。
这时两人才发觉都出了一身的汗。却不是运动得来的,而是紧张出来的。
可他那里还是坚硬的,依然抵着心蕾的最深处。她在难受的扭动,似乎想他早点离开,可他却不想松开,还是紧抵着。
他完全没有尽兴,酒精让他的脑子很兴奋,也让他的血液在沸腾,他像吸了大烟似的,才尝了一口,怎么舍得丢开手?他还想要。只是刚才她太紧,裹得他受不住,所以才中途交代了。
平缓了一下呼吸,他果然又动了起来,哪里终于湿润了,这次舒服多了,他顿时癫狂起来,身下的动作立即变得没轻没重。也忘了心蕾还是第一次。
心蕾没料到会是这样,她以为终于捱过去了,却没想到才是个开始。张了下嘴,她想叫他,还没出声,谢丰已经吻了下来。半天从他嘴下逃的自由,总算可以说话,却听见自己颤声在哼:“疼。。轻点。。”
这时候的谢丰,一半是真的醉酒,一半是已醉在她的身上,听见她的呼叫,更是把她压住了没完没了的索取个不停。
失去控制的男人,犹如洪水猛兽,心蕾这才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成了谢丰酒后乱**的牺牲书。她咬住唇忍着。
至少这个男人,是她爱的。
后来他干脆把她的两条腿抗在了自己肩上,她被折着,不敢睁眼,就感觉自己在被他重重的贯穿,人软成了一滩水,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了,麻麻的疼。心里在求着他赶紧停下来,但是身体的某处却又像是被他从二十几年的沉睡中唤醒了,又如此的渴望他强有力的冲撞。
即使疼。
无法形容的感觉,似乎是痛苦,又似乎是**,挠着她的每根神经,她心里想爆炸,终于忍不住开始喊他的名字,求他快点结束。
谢丰,谢丰,她呢喃着。在她实在受不住的时候,他终于猛地吻住她给了她最后的重重撞击。
她几乎要死过去,两手无力的抓着床单,只会呻吟。谢丰趴在她身上喘息,她嘴里满溢着他给她的酒气,渐渐地脑中只剩下一个问题,那就是明天他醒过来以后,会不会记得他现在做的一切?
许久,谢丰才从她颈窝里抬起头。心蕾半睁开眼看他,就见一双醉意朦胧的丹凤眼,嘴角噙着浅浅的笑,他在轻声唤她:“心蕾。。”声音又哑又柔,也似带着十分的醉意。
她眼底骤然湿润了,“谢丰。。”她也叫他。你要记住,我是心蕾!她在心里喊着,我是心蕾,明天别忘了我。
“嗯。。”谢丰应着,脸又埋入了她颈窝。
她微微侧头,视线里又看见了那个相框。
它摆在床头柜上,四年前,她第一次走进这个房间,就一眼注意到了这个木质小相框。它很土,做工粗燥,一眼望去,就可以看出是地摊上淘来的廉价货,之所以引人注目,就是因为它和这个房间的任何一样东西都不搭。
可是今天,它依然摆在这里。
相框里是两女一男,莎莎和陈玉一人挽着谢丰的一条胳膊。三人都穿着军训的迷彩服,腰间扎着一根皮带,对着镜头在放肆的笑。
那样纯真无邪的笑容,那样青涩充满稚气的面孔,那样蓬勃的朝气。十七八岁才有。
那个时候的陈玉,有袖润的脸庞,阳光下,露着两排细白的糯牙,张嘴大笑着,眼睛闪闪的放着光,飞扬的神采,竟像盖过了旁边的莎莎。她第一眼看见这照片的时候,几乎没认出她来。
谢丰当时瞧见了她惊诧的神情,说道:“是陈玉,认不出来了吧?”他微笑起来,语气仿佛不经意似的,“那时候,她很可爱吧。”
她抬头看他,就见他的视线凝在照片上,眼睛只盯着那个焦点,一错也不错。
四年,这个房间的很多东西都换了。窗帘,台灯,椅子,甚至它旁边的电话也换成了银色的子母机,惟独这个相框,一成不变,还是老样子。
她闭上眼,嘴里说着:“谢丰,你是不是。。还在爱着陈玉?”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问,可是除了现在,其他时间,她有勇气问的出来吗?
她其实知道他还在爱着,她的眼睛看得见,但她想听他的回答,也许他愿意哄她一下,如果他哄,那么,她宁可闭着眼睛相信他。
但他没有。他在诚实的回答。
“。。。她已经是陆东霖的老婆了,今后。。我不能爱她了。”他说的,就是他心里想的。不能爱了,今后,他要尽可能的来爱身下的女人了。
“那你,有没有点。。喜欢我?”她本来想问的是,那你,有没有点爱我,但那个爱字,到了嘴边,却被喜欢替代了。
说爱,有点太奢侈了吧。如果能爱,他早就爱了,她有何至于等到今天?
“有。”他没有犹豫,吻着她脖颈答着。
此刻,他说的每句话,都是不加掩饰的酒后真言。爱,他不敢答应,但是喜欢,他是肯定的。
“我哪里让你喜欢?”她从来没听他告白过,或许现在,乘着他酣畅淋漓,意识有点涣散的时候,她能从他嘴里听到一言半句。
谢丰从她身上翻下去,把她搂紧在怀里,低头吻她粉袖的唇。
然后,闭着眼,他无意识的继续说着真话:“你和她很像,都是那种默默把爱放在心里的女人,很固执,让人生气,可也让人心疼。。。”
“因为像陈玉,所以你才喜欢我吗?”
“。。嗯。”他没想那么多,他觉得就是在承认喜欢她。
心蕾眼角湿润了:“除了这,还有哪里让你喜欢?”
他头晕,困意也袭了上来,随口答着:“。。我还喜欢你的嘴。”
“为什么?”
他的眼已经闭了起来,声音也越来越轻:“。。它很小,含着很舒服,和她的很像,软的。。让人忘不掉。。。”
他只亲到过一次,就在心里想过无数次。这辈子,他都不会再有机会触到它,它属于陆东霖。他嫉妒陆东霖,那种嫉意,渗透到他的每根毛发,每个细胞,只要看见陆东霖,他就控制不住自己要和他作对。陆东霖永远都不会了解他的这种心情,他触手可及的东西,对他而言,却是一辈子不能实现的遥远。
想着,他就睡了过去。
他并不知道,在他怀里的女人,已经泪流满面。
第二天快到十点,他才醒了过来。
第一个感觉,就是宿醉后惯有的头疼。他抚着额,坐了起来。屋里的空气有点混浊,一股隔夜的酒气,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
站起身,他去拉开了窗帘,五月明媚的太阳晃得他睁不开眼。推开窗,一阵凉风携着光芒扑向他,他眯着眼,风卷起窗帘打在他脸上,他像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似的,仿佛顿时清醒了过来。
这屋里应该还有一个人!
心蕾!
昨天他是带着她回家的。
转身他看向床上,一些迷乱的画面在他的脑中清晰闪现,心蕾含泪的眼,她的娇喘,她负疼时的低呼,她像醉了酒一样丽的脸,还有,她诱人的身姿。。。
他的目光最后定在了两点浅浅的血渍上,在米色床单的一片素雅中,这两点袖,仿佛两片风雨过后陨落的花瓣,它们,有点点醒目,有点点**。
他没有找到心蕾!
屋里没有。
她在A市住的公寓一年前已退掉,她法国的手机打不通,他试着拨她以前在A市的手机号,也不通。他给陈玉打电话,陈玉说心蕾没来找她。
他在家里等了一天。
也许心蕾是出去办点事,事情办完,就会回来找他。他这样想着。
但他连等了三天,心蕾都没有出现。
他突然发觉,如果心蕾不来找他,他就不知道该去哪里寻她!他没有她法国的地址,因为他从没问过她。他只知道她到法国后上的那所语言学校的名称,他甚至不知道后来她具体在哪所学校留学。假使她的电话打不通,他将找不到她!
他突然心慌了。
他终于准备接受她,也把她真正变成了自己的女人,这时候,她却不见了。
晚上,在一片漆黑中,他独自坐在公寓里,脑子里回想的,竟全是那一夜的画面。以前的心蕾他似乎全部忘记了,他只记住了那晚上的她。
她的娇,她的媚,她的唇,她的疼,她在他手心的柔软,她惊慌害怕却心甘情愿的眼神。
他第一次真正觉得,这是他的女人。陆东霖说的对,这个女人,才是他应该负责的。
似乎一夜之间,他就对她有了强烈的**。他很想抱她,想亲她,摸她,想占有她。他想听她在他身下娇喘低呼的声音,甚至还想让她疼,他想把自己的力量,都用在她的身上。心蕾,在他的眼里,已不再是以前那个理智冷静懂事的女孩,更重要的,她只是一个他想要的女人,他想拥有她,像普通男人想拥有自己的女人那样。
第四天,他终于等不住了。
给所有他能想到的人打电话,却没有一个人见过心蕾。他终于想起,她会不会回了她的老家。
冲出公寓,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办公室,翻遍了所有的抽屉,用了将近一个小时,他才在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她老家的电话号码。拿起电话他打过去,接电话的人是心蕾的父亲,他以为他还是心蕾的男朋友,告诉他说,心蕾只回家住了一夜,三天前就走了。
他愣了一下,接着问,伯父,她有没有说去哪里?
心蕾父亲答,她不是还要去留学吗?
挂了电话他就接着打陈玉的手机。他记得心蕾说过,陈玉帮她把来回的机票都预定好了。
手机立刻就通了,陈玉正在陆东霖的办公室陪着他上班,他问道:“你帮心蕾定的是几号的返程机票?”
“我帮她定的是一周以后的,但心蕾后来好像改签了,具体哪天我也搞不清了。”陈玉有点吃惊,“怎么,你还没找到她?”
他隔了半晌才“嗯”了一声。
话筒里传来陈玉的喊声:“活该!谁让你到今天才想到去找她!”
他依稀又听见陆东霖的声音,不阴不阳的让他心堵得厉害:“这小子别是跟我学的吧,自己的老婆不见了,才想着去找!”
正文 番外里的番外
他去了巴黎。
这个浪漫的城市,他来过很多次,来看时装,来看书牌发布会,惟独这一次,他是来寻人的。
却寻不到。
心蕾不见了,像断线的风筝,不知道飘去了哪里。
五月的巴黎,天空阴晦,不时的飘着牛毛小雨。他站在并不宽敞的街道上,身边是打着雨伞来去的异国人,斜斜的雨丝披在他肩上,鼻中沁着凉凉的湿气,他突然就有点孤独。
脑中浮现出心蕾的身影,她在这样的街上,也撑着一把伞,走在一群和自己不太相似的人中间,听着陌生的异国语言,那时,她的心中,会在想谁?
站在街头,他想着那个从不轻易让他看见眼泪的女人,浑然不觉身处雨中。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他仿佛从梦中惊醒。抹去额上的雨水,他走到屋檐下,掏出手机,看向液晶荧屏,是他助手的来电。
“老板,”她叫着他,“心蕾把她在巴黎银行的账号销户了,钱打不进去了。”
他举着电话,一句话也没有说,许久,才缓缓的合上了手机。
眼前是银针似的雨丝,落地无声,只沁出凉意。
满眼,氤氲的水润,宁静幽雅的气息,笼罩着这个城市。可这种潮湿和静幽,也分外的容易,滋生孤单,和想念。
他体会到了,今后的他,将陷入另一种孤单的想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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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以后,六月的一天。
夕阳西下。
映染半个城市。
香岛西餐厅内,二楼的落地长窗帘幔半卷。一个面容精致的男人靠窗坐着,晚霞照进他的眼里,仿佛有流光从那双好看的丹凤眼里泻出,邻桌的两个女人一直在偷瞄他,他却只是端坐着,眉心微蹙,眼睛望着窗外交错穿梭的车流。
有脚步身传来,余光里,一个轻盈的身影向着他走了过来。
他转过头。
一张素净的有如白梨花般的脸落入他的眼中,眉眼很是生动,只是脸上仿佛少了一点颜色,给人看着,有种清水般不忍触及的浅丽。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在他对面落坐。
“陆东霖是怎么养你的,怎么把你养得气色越来越差?”
陈玉翻了他个大白眼:“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好不好?再说我又不是小狗,有手有脚的,干吗要别人来养!”
谢丰的眼神很严肃:“你有没有坚持体检?我姑妈说,女人一年至少要体检一次。”
“三月份才查过,商场组织的,我很好,劳你费心!你管好你自己吧。 ”陈玉望着他,“今天怎么了?没人约会,把我这个已婚妇女找出来解闷啊。”
他把手边的一个盒子推向她:“莎莎给你的。我刚从美国回来,她让你有空和她MSN联系。”
陈玉打开盒子,是一盒做工精巧,形状各异的巧克力。抬起头她看谢丰,谢丰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她问我你长胖点没有,我说没有,她就买了这个。”
陈玉盯着巧克力许久,才说:“。。。莎莎,她现在。。还好吗?”
“还是单身,在一家不太知名的杂志社上班。她说有好几个人追她,包括她前夫魏卫,一直想和她复婚。不过她说,她一个也不想要。”
陈玉半天不语。
谢丰看着她:“想吃什么?牛排还是其他?”
他了解她这一刻的心情。自己很幸福,但好友也许将一直孤独,爱是自己来的,不是她抢来的,可她还是会内疚吧。
陈玉终于抬起头,似乎想转换心情:“不想吃肉,来个披萨吧。”
他无语的瞪着她。吃披萨,这个蠢女人!
他忍不住讥讽她:“早知你要吃披萨,我带个烧饼来好了!所以你的脸才和青菜是一个颜色吧?陆东霖是不是从来不管你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