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王妃!”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懵了,震惊的四下找人,将轿子抬起,里里外外都不见人,周身的百姓已渐渐散去了,诺大的一条街上,就剩下他们,在大雨中焦急的一声声呼唤着!
“王妃——”
“王妃——”
“公主——”
诺妍哭成了泪人,跪倒在地上,“怎么办?公主去哪里了?之前明明在轿子里的,丢了,竟然丢了!”
海静大吼着,“我去西边,诺妍你去东边!”
侍卫和轿夫们也分散开来,全然顾不得身在雨中自己会生病,只知道,若是王妃寻不到,王爷怕是会摘了他们的脑袋!
天地间,灰蒙一片,随着雨势的又渐增大,天色变成暗黑,举目,几乎无法视物。
……
彼时,拙园里的灯笼,燃的正亮,走廊里挂了长长的一排,在昏暗的天地间,照亮了一方。
叶迹翎还在忙碌,书案上摆放着两大摞公文,各关口的驻军,正到了一年一审的时候,他掌管军机处,又因摔伤腿、大婚而耽搁了一段时日,所以,公事自是繁忙。本应在宫中军机衙门处政的,因早上的敬茶,他又把公事带回了王府。窗外的柳条,不时的拍打着窗子,书房里的烛台,也忽明忽暗,搅的叶迹翎心中一阵烦燥,“来人!”
张毅应声进来,似本就有话要说,神色焦虑的率先开口,“王爷,这雨下这么大,不知王妃的轿子是在路上,还是在驿馆呢!奴才正想要请示王爷,要不要派人去接?”
“王妃离府多久了?”叶迹翎屈指揉了揉额心,舒缓着满身的疲惫,虽问的漫不经心,心中却没来由的紧张起来,右眼皮也似在跳。
张毅答道:“回王爷,超出一个时辰了,可能是被大雨耽误了,王爷莫急…”
“本王急什么?”叶迹翎倏地打断,脸色不豫的盯着张毅,冷硬的道:“派人接什么?本王定的时限,若她和肖夜少说几句话,早该按时回来了!”
“王爷…”
海出出到。“行了,退下吧!”
“是!”
张毅蠕动着唇,迟疑着,无奈向外退去,然而,才关上书房门,便听得里面传来“砰!”的一声巨响,似是拳头砸在桌上的声音…
叶迹翎铁青着俊脸,几步走到窗前,望着那仍旧下个不停的大雨,右眼皮似乎跳的更快了,此时,脑中竟满满都是她的脸,该死的,干嘛非要出府?非要找肖夜?他应该…应该派人把肖夜请来,给她请到馨香园,让他们卿卿我我个够!
“王爷!”
门上,突然响起了拍打声,张毅的声音急急的传进来,“出事了!王爷,不好了,王妃失踪了!”
叶迹翎一震,几步走到桌前,俊颜已是难看至极,“进来!”
随同张毅进来的,还有派去保护傅筝的两名侍卫,三人朝地上一跪,连头也不敢抬,侍卫全身湿渌,上下牙齿打着颤,抖的连话都说不完整,“禀,禀报王爷,奴才们护送王妃回府途中,经过东街时,突然,突然下起了大雨,百姓拥挤的厉害,轿子倾倒,待奴才们从地上爬起去扶轿时,竟发现王妃不在轿子里,失踪了!”
“失踪?”
“是,奴才们寻遍了整条东街,都不曾寻到王妃,实不知王妃去了哪里,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王妃竟然就不见了!”另一侍卫微微抬头,说完,又磕下了头去,“王爷,奴才们护主不力,请王爷重罚!”
叶迹翎默然,阴霾的脸上,隐隐泛起骇人的冰寒,琥珀色的眸子,盯着地上的侍卫,凛冽如刀,“连个人都看不住,本王留你们何用?”
“奴才该死!”侍卫似是嗅到了死亡的气息,原本因淋雨发白的脸,一下子又白了好几分。
叶迹翎一甩锦袖,脑中陡然想到了那瓶假死药,及肖夜想带傅筝逃跑的事儿,不禁身子一颤,难道…难道她今日非闹着要出府,便是与肖夜私奔吗?
“王爷…”
“丫环呢?”
张毅刚要开口,叶迹翎的怒吼声便随之抢断,“平阳公主身边的那两个丫环呢?她们在哪儿?”
“回王爷,丫环海静和诺妍在寻人时昏倒了,奴才已差轿夫将俩丫环送回了馨香园,似是发烧了!”一名侍卫战战兢兢的说道。
“丫环还在?”叶迹翎紧绷的神经稍稍松了一下,傅筝待那俩丫环跟亲姐妹似的,那一夜屈服于他,便也是为了保住丫环的命,所以,万不可能丢下丫环跑掉,那么,人究竟去了哪里?
侍卫点头,“是的。”
叶迹翎眸色突的一沉,冷声道:“你们可知驿馆大周肖将军的动向?”
“回王爷,王妃与肖将军谈话之后,便上轿回府,奴才们离开时,肖将军还在驿馆。”侍卫如实答道。
叶迹翎额上青筋隐现,一甩锦袍,朝外走去,“张毅,备马!”
“王爷,您要出府?现在下大雨着…”
“闭嘴!平阳公主若就此失踪寻不到人,大周便会立刻反咬一口,本王怎么跟皇上太后交待!”
张毅激动的话,被叶迹翎狠戾的吼声,呛回了肚子,当下不敢再劝,急忙站起,奔出去准备马匹和雨披去了。
苍茫雨雾中,空旷的青石板路上,马蹄声“哒哒”的响起,马上的人,披着蓑衣,戴着斗笠,如离弦的箭,一纵即逝!
驿馆中,肖夜听闻恭亲王到来,急急而至,他知道,定是有关傅筝的事,否则,该是苏培元前去恭亲王府拜见,而非叶迹翎冒雨突袭!
“肖将军,平阳今日来找你,只见过你一人么?”看到肖夜,叶迹翎安下了一半的心,至少傅筝的失踪,不是与肖夜私奔,敛了敛眸,他如此平静的问道。
肖夜一怔,墨眸涌上担忧,立刻问道:“驸马爷,不知此话何意?公主是出事了,还是她…”
“无事,本王只是随便问问。”叶迹翎淡然一笑,负手朝外走去,“出府办事路过驿馆,便进来走走,打扰肖将军了,本王告辞!”
“驸马爷…”肖夜看着那道纤长的背影,眉头紧锁,心中隐隐感觉不对,想了想,提步跟上,试探着说道:“公主来此,问了我一些事情,便乘着轿子回恭亲王府,天气有变,不知公主此时,是否已顺利回去?”
“可能吧,或者已经回去了。”叶迹翎一脚迈出门槛儿,却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轻笑道:“肖将军,平阳身子骨有些弱,连接宣了两晚太医,若她再有事找将军,烦请将军移驾恭亲王府,可好?”
“是。”肖夜缓缓低下头去,再不敢多问什么,面前的男人,虽是笑着与他说话,那双眼神却太过凌厉,在傅筝不贞的帽子下,他除了做好臣子的本份,再不能想其它。
苏培元由管事撑着伞,立在大门上恭候,远远瞧着叶迹翎大踏步走来,心中的鼓,“咚咚”直响,他不是第一天混官场,能让恭亲王这个时候亲来驿馆,定是发生了严重的事,而这事,只能与不久前来此的平阳公主有关。
“下官拜见恭亲王!”
“免礼!”
“谢恭亲王!”苏培元起身,悄悄看向叶迹翎,那一张冰冷的俊脸,令他双腿都有些发抖。
叶迹翎睥睨一眼,“苏大人,是冷么?”
“回王爷,下官不冷,下官…”苏培元紧张的有些语无伦次,叶迹翎的气场太强大,只一个眼神,他便承受不住,却又急着想撇清关系,免得大周公主出什么事,会怪在他头上,便嗫嚅着唇,小声探问道:“王爷,王妃她…”
“她如何?苏培元,本王问你,平阳公主到此,有何异常?除了与肖将军独处说话外,还见过哪些人?”叶迹翎一针见血的问道,以他的分析,傅筝的失踪,不是自己跑掉,就是被人掳走,现在显然是后者。
闻言,苏培元一惊,心中原本的忐忑不安,竟似成真,当海宁王提出要见平阳公主的时候,他当时只想到海宁王风流,直到海宁王离开后,他想起平阳公主的倾世之颜,再想到海宁王与恭亲王之间的宿怨纠葛,当即一颗心便沉了下去,现在听此话音,定是平阳公主出事了!Pxxf。
“苏培元!”
一声厉吼,将苏培元震的回神,瞧到叶迹翎铁青的俊脸,忙道:“王爷恕罪,下官正在回想,今日…今日王妃还见到了,见到了…海宁王!”
“什么?”叶迹翎心中暗惊,俊眉立刻蹙拢,嗓音压低了一分,问的有些急切,“海宁王到此做什么?他不是离京办差么?他见到王妃说了什么?”
“回王爷,海宁王从京外刚归来,至驿馆暂歇片刻,正巧遇到了王妃到来,下官要出去迎接王妃时,海宁王提议要一道去瞧瞧王妃,他与王妃之间也没有交谈,后来王妃随肖将军走了,海宁王便也离开驿馆了!”苏培元据实以告。
叶迹翎抿唇,高大的身影矗立在雨中,不断的有雨水从蓑衣上滴落,神情肃穆,紧锁着眉头,不知在思索些什么。苏培元虽撑着伞,却仍有半个身子也已全部淋湿,池秋池冰立在马前,静等着主子出来。
久久的,叶迹翎才开口,“苏大人,此事需慎言,万勿张扬出去。”说完,便一转身,朝马匹走去。
“王爷!”
苏培元怔楞间,突然想到了什么,忙又追上去,急急的低语道:“下官记起来了,王妃临行前,曾到正堂来找过海宁王,虽不曾说什么,但下官瞧着王妃神色略有异常。”
“本王知道了。”
叶迹翎点点头,一跃上马,缰绳一甩,朝城中心而去。
身后,飞溅起水渍无数…
肖夜自一堵背墙后闪身出来,在苏培元转身之际,箭步上前,阴冷着眸子问道:“苏大人,可曾是我朝公主出事了?”
“肖将军!”
苏培元惊楞下,他不知肖夜都看到了什么,又或者听到了什么,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恭亲王妃她,她…”
“她到底怎样?”肖夜突然提高了音量,眼神冷厉的骇人。
苏培元咽了咽唾沫,想起叶迹翎的告诫,摇头道:“本官不知,恭亲王不曾说,本官自是不知晓。”
“哼!我朝公主若有危险,你们大邺难辞其咎!”肖夜冷哼一声,豁然回身,疾步至屋中取了长剑,带了两名部下,连蓑衣也顾不得披上,便策马追去!
雨,渐渐小了,潺潺雨雾中,又见快马飞驰,今日,注定不平静…&
第七十八章 莫名被掳,陷入危机[VIP]
傅筝醒来时,窗外的雨,依旧如竹筒倒豆子般,“哗啦啦”下的正欢快。
入目,一张花梨大理石几案,案上摞着各种名人书帖,一排十方宝砚,各色笔筒,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多。另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玉兰。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
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观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东边便设着卧榻,拔步床上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的纱帐。
而她此时,就躺在这张卧榻上。
“这是哪里?”环顾着空荡荡的屋子,傅筝撑着坐起,这间宽敞的屋子,她能确定不在馨香园,倒有些像是书房,却又不及书房的严谨,颈间传来微微的痛,令她不禁轻拢眉,隐约记得,似乎她昏迷前,颈子上被人切了一手肘…她,被人抓了吗?
脑中,这个想法一旦腾升起,傅筝便如坐针毡,有了那夜被掳的不堪经历,她本能的便去掀被子检查衣物,却在下一刻,双颊猛的发白,如遭雷击!
“别看了,你的衣裙全湿了,本王便好心替你换了一套!”Pxxf。
随着开门声,一道天蓝色的身影闲适的迈进来,伴着慵懒的嗓音,清晰的飘入了傅筝的耳朵,她一惊,倏地的扭过头去,眼眸顿时睁大,“海宁王!”
心跳,在这一刻沸腾,果真如此,果真那个淫棍是海宁王!
激动之余,傅筝一跳下床,赤着双足,便冲到了叶羽宁面前,双拳抡起,恶狠狠的捶向他,“淫棍!本公主杀了你!”
叶羽宁一楞之下,轻轻闪避,便躲开了傅筝的粉拳,不以为意的邪笑,“平阳公主,听闻你婚前便不贞,此时还立什么贞洁牌坊?”
“你——”傅筝气血上涌,踉跄而退,眼中的愤恨,如利刃凌迟着面前的男人,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道:“你要还是个男人,就别做缩头乌龟!本公主清不清白,你自己清楚!”
“平阳公主,你…”叶羽宁听着感觉不对,眉睫轻蹙,微敛了痞笑,道:“本王顶天立地,碰过女人无数,有哪个是碰过后不承认的?公主千金之躯,一开口就骂本王淫棍,本王淫什么了?淫公主了么?还是…呵呵,公主寂寞难耐,而你那本就不好女色的夫君,又嫌你脏不愿碰你,所以便…激将本王?”
闻言,傅筝一口气提不上来,险些又被气昏,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珠子瞪的死死的,他侮辱她的话语,令她脑中的弦,一根根变得清晰,她真是气糊涂了,这男人的嗓音,与那淫棍的嗓音相比,差别很大,而且他们说话的语气完全不一样,那淫棍虽也是气的她要命,但没有这样的辱她,而这海宁王,言语里却下流的很…
“平阳公主,怎么样,若是你需要,本王倒可以勉为其难的满足你…”叶羽宁勾起漫笑,在傅筝的失神中,健臂一揽,将她圈入了怀中。
傅筝陡然惊醒,羞愤的双颊通红,立刻挣扎起来,“你放开我!你知道我是大周公主,便知道我是恭亲王妃,还敢对我无礼…”
“呵呵,不就是叶迹翎的女人吗?那又如何,他碰你了吗?新婚夜,似乎听闻他撇下新娘子摔门走人了吧?”叶羽宁肆无忌惮的轻佻的笑着,将怀中反抗的女人,打横一抱,便朝床榻走去,这一举动,惊的傅筝花容失色,本能的尖叫,“不许碰我!不许对我无礼,我要告诉皇上,我要告诉夫君!”
“哈哈!”
叶羽宁狂笑着,双手一松,傅筝被抛在了锦被上,他长腿一屈,跪坐在榻沿,扯起她的皓腕,“平阳公主,本王掳你到此,你猜,本王最想做的是什么?”
“你…你别碰我,否则,我真的会告御状的!”傅筝恐惧的直摇头,那夜的惨事重新上演,她千疮百孔的心,一滴滴的在往外淌着血,清丽的眸中,满是惊骇,在他狂野的笑容下,身子瑟瑟发抖,似下一秒就能昏过去。
“啧啧,瞧你这样,本王还没吃你呢,就已经让人没胃口了!”叶羽宁嫌恶的咂咂嘴,大掌一甩,傅筝仰面倒在了榻上,心中虽喜,却不敢表露出来,依他的话,让自己抖的更厉害,并极怯懦的问道:“我的衣裙,真是你换的吗?你在我昏迷时,有没有非礼我?”
女气气在。“你说呢?”叶羽宁起身,整整松垮的长衫,一副玩世不恭的痞子模样,斜睨向傅筝的眸光里,捉弄的兴味十足,而无一分男女情爱的欲望,其实,傅筝若认真观察,便不会错过他从始到终的这种眼光。
傅筝摇头,“我不知道。”
“呵呵,那本王也不知道。”叶羽宁噙起笑,眼眸中闪烁着高深莫测的精光,算算时辰,那人,该是快到了吧!
“到底有没有?”傅筝微怒,小脸纠结成一团。
叶羽宁还是那般笑,闲闲的道:“你说有就有,你说没有,那就没有。”
“你——”
傅筝气极,也趁着这男人不对她无礼了,忙从床上下来,快速的穿上绣鞋,急着逃离这狼窝,哪知,还没等她走到门口,一双大手,便从后面拥住了她,那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际,令她全身烫红,“怎么,刚来就想走么?你不等等看,会不会有人来接你么?”
“你放开我!”傅筝双手朝后拍打,又惊又怒,她真不知这男人掳她的目的何在,听他弦外之音,似是专门掳她为等叶迹翎来的,难道,难道又是一个和叶迹翎有仇的人吗?
“平阳公主,你还是最好乖乖的,不然,即使本王最不屑和叶迹翎用同一个女人,却也想惩罚下你,明白么?”叶羽宁嗓音很慵懒,慢条斯理,不急不躁,说完还故意吹一口热气在傅筝后颈,激起她一阵痒意,在她浑身颤抖时,又吐出一句,“不知叶迹翎亲眼看到本王和你赤裸在床上,他会怎样呢?
第七十九章 笑里藏刀,傅筝脱险[VIP]
海宁王府外,叶迹翎翻身下马。
听着后面跟来的马蹄声,他沉着的脸上,未有丝毫变化,身形未动,静等着马匹主人的到来。
肖夜果真追来,在叶迹翎的预料之内,在他与苏培元交谈的时候,他便已经知道,肖夜在暗处张望着他,从新婚前一夜,池冰回来禀报他的事里,他已判断出,肖夜对傅筝,绝非是臣子的忠心,更多的是,男女之情。
缓缓回身,肖夜正从马上下来,雨水浸湿了整个身体,叶迹翎轻笑,“肖将军,这一路跟踪着本王,可是有事?”
“驸马爷,请实话告诉我,公主此刻在哪里?”肖夜没心思拐弯抹角,擦了把脸上的雨水,直截了当的问道。
“肖将军多虑了,平阳此刻在王府,今日天气不妥,待天晴了,肖将军若不放心的话,可来恭亲王府喝茶。”叶迹翎淡淡的笑,徐徐说道。
肖夜双拳一紧,目光越过叶迹翎,望向海宁王府的大门,激动道:“驸马爷来此做何?公主是不是在里面?”
“肖将军,本王去哪里,需要向将军解释吗?傅筝是本王的内人,本王自会保她平安,肖将军若一意干涉,恐怕会…适得其反!”叶迹翎眸子一沉,目光冷睨向那两扇大门,口气冷硬的说道。
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需要点的太明,只一个眼神,一个词语的暗示,便能懂。肖夜看着叶迹翎,原地沉默了稍许,重重的抱拳,“拜托驸马爷了!”语落,返身上马,乘雨而归去!
下声声这。“池秋池冰,回王府驾马车到此候着。”叶迹翎嗓音低沉的扔下话,抬脚步上石阶,肖夜是聪明的,若坚持跟进去,恐怕叶羽宁非但不承认,还会逼得他杀人灭口。
“是,王爷!”
池秋池冰领命,一跳上马,向恭亲王府急奔而去。
屋里,傅筝蹲在西墙角落里,嘤嘤抽噎着,叶羽宁闲适的躺在竹椅上,手中把玩着折扇,在吓哭那女人后,他心情便越发的舒畅,这种报复的感觉,很是酣畅淋漓,嘴角不禁轻勾起,漫扬起一抹得意的笑。
“平阳公主,若你夫君来寻你,你可别说,本王是欺负了你,不然…怕是你连小妾也做不成了!”听着那委屈的哭声,叶羽宁嗓音轻快的揶揄,将折扇轻轻敲击在手心,嘴角的笑意,越见深浓。
傅筝略微抬眸,吸着鼻子道:“海宁王,你死了这条心吧!恭亲王是不会来寻我的,他巴不得我犯错,然后借机狠狠的罚我,所以,你最好快些放了我,这样谁都没有麻烦!”
“是么?那本王再把你丢回大街上?啧啧,那怎能行?本王累死累活的从大雨中救回你,岂能连声叶迹翎的谢谢都听不到,就丢你回去?”叶羽宁懒洋洋的笑着,侧起耳朵,聆听着外面走廊上的动静。
“怎么是你救的我?明明我在轿子里,是你…”
“嘘!”
叶羽宁突然将食指压在唇上,阻断了傅筝生气的辩解,她正茫然之际,便听得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心中,猛的忐忑不安,又隐隐泛着激动,会不会…会不会是叶迹翎来救她了?
随着心脏的不规则跳跃,那道脚步声越来越近,转瞬间,便停在了门外,继而,便有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启禀王爷,恭亲王到访!”
闻言,傅筝一震,连呼吸都紧窒起来,竟然真的是他!他竟真的来救她了么?平日最讨厌的男人,此刻听到他的到来,她竟惊喜交集!
“进来吧!”叶羽宁姿势未动,声音依旧是懒洋洋的。
“吱——”
两扇雕花红漆门,从外面推开,海宁王府的中年管家,躬身迎进来一道颀长身影的男子,蓑衣斗笠已褪下,一袭暗绯色的锦袍,一张俊美无双的脸,清清冷冷的表情,不愠不喜,从容的迈前,自叶羽宁面前停下,拱手浅笑,“二哥,别来无恙!”
“呵呵,二哥今日刚回京,五弟这么快便来访,这真叫二哥受宠若惊呢!”叶羽宁缓缓起身,闲笑着,一派惊喜的神情,又似很不悦的瞪向管家,“怎么不早来禀报?该本王去前厅的,怎好将恭亲王迎到内室来?”
“回王爷,奴才…”Pxxf。
“夫君!”
管家为难的话,才开了头,傅筝已从角落爬站起,激动的轻唤一声,便急急的扑向叶迹翎,“我在这儿!”
叶迹翎一震,缓缓回眸,便见那个纤瘦的人儿,已泪眼婆娑的撞进了他怀里,紧紧的抱着他的腰身,泣不成声,“夫君,带我回去,海宁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