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随回头睨她一眼:“我是让你看啊。”
寂白更不解了:“那我也不是没有见过烟花啊。”
“我知道你见过,谁还没见过烟花了。”
“所以啊,你干嘛要这么惊喜。”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惊喜了。”
“你刚刚明明就”
“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
“”
寂白闭嘴了,她决定不再搭理这只动不动就凶她的杠精。
天上又窜起一簇更大的烟火,哗啦啦地炸开成好几个花团,颜色也格外绚烂。
“谢随,快看。”
谢随刚刚被寂白说了,他故意低着头,憋着不去看,闷声说:“谁还没见过烟花了。”
寂白有点想笑,她抬起谢随的下颌,柔声说:“看吧,我不会笑话你。”
他的下颌缀着淡淡的青茬子,微微有些硌手,但寂白觉得还挺舒服,像摸猫咪一样,刮了刮。
谢随终于重新望向天空,漆黑的眸子里有了光。
其实,他并不觉得烟花多么稀罕,但这一瞬间绽放的美丽,他很希望让她看到
谢随固执地觉得,这世间所有的美丽,都应该属于她。
…
很快,谢随在自己居住的三合居民楼前停下来轻轻地敲了敲底楼的单元门:“方阿姨,您在吗?”
门打开,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女人出现在寂白面前。
她打扮朴素,穿着格子棉服,身前还挂着围裙。
见到谢随,她神情亮了亮:“小随啊,快进来,还没吃晚饭吧,进来一起吃饭。”
“方阿姨,不吃饭了,今天来找您是有事。”
谢随也不废话,将寂白手里的礼裙盒打开:“我朋友的裙子坏了,您手艺好,能不能给补补?今天大过年的打扰挺不好意思,我给您加班费?”
“哎哟,什么加班费,我们家老头应急的医疗费都是你给掏的呢,快别说这些话,进来坐,我看看这裙子。”
谢随拉着寂白进了屋子,寂白看到家里墙边挂着好几条漂亮的裙子,还有西服和各式各样的正装,看样子应该是专业的布料修补铺。
方阿姨从房间里拿出眼镜和针线盒,打量着礼裙的滑线处。
“这裙子做工精美啊。”阿姨诧异地望向寂白:“不便宜吧。”
寂白见她是识货的,顿时放心了不少,问她道:“这能补吗?”
“能是能,可我也不敢轻易动手,这可是高定的裙子啊。”
寂白连连摆手:“阿姨,没关系,能补到什么程度我都不介意,只要今天晚上能穿上就行。”
“是急用?”
“嗯。”
方阿姨想了想:“这样吧,我帮你缝补一下,让你今天晚上能穿出去,不过也只能应应急,真要完全修补好,还得去找专业的师傅。”
寂白惊喜道:“谢谢阿姨!”
谢随说:“阿姨,您得快些,小白八点就得走了。”
“行行行,我现在就开工,肯定帮你的小女朋友赶上时间。”
“我不是”
她解释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方阿姨说干就干,穿上了裁缝的小皮围裙,拿着裙子进了工作间。
寂白也只能将半截话头咽回肚子里。
才不是他女朋友呢。
谢随薄薄的嘴唇浅抿了起来,寂白不满地戳了他一下,他用力地憋着笑,看这模样,心里还挺暗爽的。
方阿姨的动作相当专业,找来了暗金的丝线,替寂白将滑线的地方结结实实地缝合了起来,从外侧看,完全看不出裙子有任何异常。
“好了,丫头,快进里屋去试试。”
方阿姨将裙子递给寂白,带她去里面无人的房间里试裙子,谢随也巴巴地跟进来,又被方阿姨赶了出去:“干啥,女朋友换衣服你也看啊?”
谢随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行吧。”
他就在外面等。
十分钟后,寂白走出了房间。
谢随站在院子边,敲响了打火机,准备点烟,回头便望见她。
鎏金色的长礼裙修饰着她苗条的腰身,下摆是层层的蕾丝纱织面料,微蓬,镶嵌着璀璨的碎钻,灯光下格外闪耀动人。
她迷人的香肩宛若驼峰,锁骨沟壑深长,修饰着她白皙性感的颈子。
方阿姨为 她梳了一个漂亮的发髻,乌黑浓密的秀发挽了起来,束在头顶,垂下几缕细碎的发丝。
上天赐予了她最奢侈的美,她将这美融入了骨血中,一举一动,勾魂夺魄。
他仿佛看到了这一生中最明亮璀璨的那束光。
寂白抱着蓬松的裙摆,迎上谢随深邃的目光,忐忑地问:“怎么样?”
谢随打火机里的火苗被风熄灭了,他避开目光,连忙将嘴里的烟摘下来,扔在了暗处。
他脸红了。
“好、好看。”
生平第一次,某人说话都结巴了。
寂白没有注意到谢随神情的变化,她专注地打量着自己的裙子,转了一圈又一圈:“我觉得完全没问题了,可以去年会的。”
“嗯。”
寂白转身对方阿姨道谢:“阿姨,真的太感谢您了,多少钱,我给您。”
“哎哟,举手之劳而已,小随以前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们家老头的命都是他救回来的,既然你是他的小女朋友,就不要说钱的事了。”
寂白还未解释,谢随已经将自己停在树下的山地自行车推了出来,冲她道:“上车,送你。”
“今天已经很麻烦你了,我打车过去吧。”
“年三十,你出去打车试试。”
“呃。”
寂白回想了一下,刚刚一路走来,好像街上真的没有看到几辆载客的出租车。
她只能捧着裙摆,小跑到谢随的车边:“那行吧。”
谢随见她白皙纤细的臂膀都露在外面,此刻寒风瑟瑟,小姑娘嘴唇都冻得发紫了,他毫不犹豫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了她的身上。
棉服带了他身体的热度,顷刻便将她冰冷的身体暖遍了,暖得她连礼貌推辞的话都说不出口,这衣服好舒服的。
寂白打量着他的山地车:“这没有后座位啊。”
谢随理所当然地说:“坐前面。”
“”
夜空飘着鹅毛雪,寂白裹着谢随的外套,纠结地看着山地车前面的杆子。
倒也不是不能坐,就有点奇怪啊。
他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色毛衣,单手撑着车龙头,另一只手垂在身侧,随时准备着拥她入怀:“来啊。”
寂白磨磨蹭蹭,没有过去:“这行不行啊?”
谢随看出了她眼底的犹豫,说道:“现在反悔不去,老子还能赶着回家看春晚。”
寂白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下流光溢彩的礼裙,不再犹豫,抱着纱织裙摆,坐上了谢随的山地车。
谢随等她坐稳以后,手环了过来,稳稳地掌住了车龙头,脚用力一踩,山地车驶了出去。
年三十的马路上没有多少车辆和行人,谢随的速度踩得很快,争分夺秒地将她送达目的地。
寂白拿着手机地图导航,上面显示还有五公里。
“左转,然后上天桥。”
“下天桥往右。”
“前面有减速带,慢点噢。”
驶过减速带,寂白的身子跟着抖了抖,其实坐在这杆子上面挺不舒服的,她屁股都被硌疼了。
“马上就到了。”似乎察觉到女孩的难受,谢随加快了速度。
“谢随,你冷不冷啊?”
“你自己感觉。”
寂白整个身子都被他圈进了怀中,身后就是他滚烫的胸膛,紧紧地贴着她的背。
他分明穿得这样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全身都在发烫,体内像是烧了个锅炉似的。
烧成这样,寂白也不担心他脱了衣服会冷了。
谢随凸出的喉结正靠着她的头顶,时不时还会碰到,硬硬的。
他注意到女孩似乎在看他,嘴角扬了扬,将下颌搁在了她的肩膀上,凑近她耳朵柔声问:“我帅不帅?”
“”
寂白扭过脑袋,平视前方,不再看他。
他稍稍靠近她,嗅着她身体散发的幽香,不是香水也不是洗发水的味道,是属于她的独特气息,这气息总是令他的血液翻涌,无法平静。
远远的,能看见高耸的世纪饭店明亮的霓虹。
高耸大楼的led屏幕上滚动着“寂氏集团年会”几个字样。
这场年会安排在江城最顶级的世纪饭店,现场请来了不少明星装点门面,伴随明星而来的就是蜂拥而至的娱记媒体。
整个世纪饭店门口铺叠着红毯,闪光灯咔嚓咔嚓亮个没完。
谢随将山地车停在了马路对面,寂白捞着裙子从车上跳下来,还回头揉了揉自己硌得都快麻木了的臀部。
谢随笑了笑,将她的手扯开:“我的小dy,注意一下形象,好不好。”
“哦哦!” 寂白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说:“我都忘了,我现在穿着漂亮的裙子呢。”
是的,她穿着漂亮的裙子,裙子修饰着她无与伦比的美。
谢随贫乏的词汇无法形容她现在有多可爱,总而言之,她的一颦一笑,一个动作,都能让他心跳加速。
“谢谢你。”寂白真诚地向他道谢:“今天幸好遇到你了。”
“感谢要落到实处。”谢随指了指自己的脸:“亲老子一下。”
寂白撇撇嘴,才不会亲他呢。
谢随见她不愿意,附身过来:“那让我亲你一下。”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我很正经。”
寂白将外套脱下来,换给了谢随:“走了哦。”
“大概什么时候结束?”
寂白想了想:“大概会等到零点跨年之后吧。”
少年点点头。
“外面挺冷的,快回去吧。”寂白说完转身要走,他忽然叫住了她:“等一下。”
“嗯?”
谢随伸出手,落到她紧束的鬓间发丝上,轻轻摘掉了几片雪花。
雪花碰到他温热的指尖,顷刻融化。
寂白迎着他漆黑深邃的眸子,这一刻的谢随,温柔得快不像他自己了。
明星入口与公司成员入口不在同一个地方,寂绯绯对此却毫不知情,她踩着高跟鞋,穿着漂亮的蓝色晚礼裙,从寂明志的大奔车上走下来,径直走上了明星的红地毯。
娱记们停下拍照,不解地面面相觑。
粉丝们低声议论:“这是谁啊?”
“不知道。”
“是不是走错了?”
…
主持人也有些尴尬,连忙叫住了和大家打招呼的寂绯绯:“小姐,您是不是走错了?”
寂绯绯环顾左右,才发现不少粉丝拿着霓虹牌,上面写着支持自家爱豆的宣言。
粉丝们小声议论——
“她不是寂绯绯吗?”
“谁啊?”
“就是那个励志的盛世白莲花。”
“啊,居然是她,她什么时候c位出道了?”
“出什么道啊,就她这样虚伪白莲花,有粉丝也全是黑粉吧。”
…
寂绯绯这才发现自己走错片场了,她低声道了句“抱歉”,捂着脸从旁侧的工作人员通道匆匆离开。
她的脸颊臊红不已,暗骂父亲愚蠢,居然把她送到这边的入口。
绕到大楼另外一侧,这边没有媒体记者和粉丝,不过门面装饰更加奢华,这边才是世纪饭店的正门,集团成员董事以及企业合作伙伴,都是从这边通过。
与会的都是有一定影响力的人物,因此这边的安保工作更加严格,几十个便衣保安混迹在人群中,时刻准备着应付突发状况。
寂绯绯走到正门边,两排的礼宾人员一一检查入场宾客的邀请函,寂绯绯拿出了寂白的邀请函,递给礼宾。
邀请函上没有照片,一般而言也不会有人作假,礼宾看了看邀请函,便请她进去。
这时,门边的秦助理看到了寂绯绯,好奇地问道:“寂绯绯小姐,怎么是你?”
寂绯绯看到秦助理走过来,脸色变了变,故作镇静地说:“秦助理,我来参加年会啊。”
秦助理诧异地问:“你拿的是寂白小姐的邀请函吧?”
“是又怎样,寂白身体不舒服,来不了了,她不想让奶奶失望,所以求我代她参加年会,你有什么意见。”
秦助理面无表情道:“这样的话,我需要跟寂白小姐确认一下。”
寂绯绯冷冷道:“我爸的车还停在外面呢,你要不要去跟我爸确认一下?”
寂绯绯搬出了自己的父亲,好歹父亲也是奶奶的亲儿子,秦助理怎么样都要给点面子吧。
却不想秦助理坚持说道:“寂绯绯小姐,没有邀请函是不能入内的。”
“可是寂白来不了了。”
“她来不了,是她的事,您能不能进去,又是另外一回事。”
“秦助理,你不要太过分了。”寂绯绯冷冷地望着他,沉声道:“说到底你也不过是寂氏集团的员工罢了,我可是奶奶的亲孙女。”
“寂白小姐也是老夫人的亲孙女,这封邀请函,是老夫人亲笔写给寂白小姐的,全场仅此一封,您明白这封信的份量吗。”
寂绯绯死死咬住了下唇,唇肉都发白了,嫉妒宛如毒蛇吐着信子,盘踞在她的心头。
她嘴角挂起一丝恶毒的微笑:“那又怎样…她来不了了。”
寂绯绯话音刚落,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清朗的女声:“姐,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第38章 午夜(评论破1w8或营养液破4w5,加更!)
寂绯绯瞪大了眼睛, 难以置信地看着款款走来的寂白。
一身流光溢彩的长礼裙勾勒着她苗条曼妙的身材, 脖颈肌肤白皙修长,宛若引颈的白天鹅。周围的灯光落在她的脸颊上,仿佛是铺上了一层蜜粉,她嘴角带着微笑, 眼神清澈,气质温雅。
不管怎么说,姐妹俩的模样应是有相似之处,但是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寂绯绯发现, 她和寂白的长相差别竟越来越大。
父母心疼女儿, 每天让周阿姨变着花样给寂绯绯煲营养鸡汤、鱼汤、蹄花汤,渐渐的, 寂绯绯的体态渐渐朝着丰满的方向发展, 致使五官也变得不再分明。
而十五岁之后的寂白,仿佛一夜之间绽放的幽兰,美得令人惊羡。
寂绯绯对于寂白的讨厌, 含杂着嫉妒, 那种每每看到她,都会感到烈火灼心般的嫉妒。
上一世的寂白太善良,她无法从姐姐那伪善的微笑里洞察到她疯狂的嫉妒, 所以她傻傻地以为姐姐真的对她好。
然而事实上, 寂绯绯让寂白十多年的成长岁月, 倍受煎熬, 宛如身处地狱。
这样她心里才稍稍平衡一些。
她要抢走她的健康,抢走她的宠爱,抢走她喜欢的男孩,甚至抢走她的生命
而此刻,寂白冷漠地看着身边同样一袭盛装的寂绯绯,问道:“邀请函能还给我了吗?”
寂绯绯死死攥着手里暗纹金边的邀请函,退后两步,环顾左右。
不少家里的堂姐妹站在边上,冷眼看她的热闹,寂绯绯从来都是家族里骄傲的小公主,如果她就这样离开,以后不知道还要被她们笑话多少年呢!
寂绯绯感觉自己的脸都快丢尽了,她只好摸出手机,给父亲打了个电话,很快,寂明志和陶嘉芝两夫妻匆匆赶到世纪饭店门口。
“白白,你怎么来了”陶嘉芝看着寂白腰间的划痕,此刻已经完全不见了。
“爸,妈,寂白今天分明说她自己身体不舒服,要把邀请函给我,现在她又巴巴地过来,这不是故意让我难堪吗!”
她给自己找了个很拙劣的台阶下。
夫妻俩和寂绯绯交换了一下眼色,秒懂,当着这么多亲戚,此刻如果寂绯绯下不来台,他们家都会跟着丢脸。
于是陶嘉芝把矛头指向寂白:“白白,今天明明是你身体不舒服,这会儿怎么能怪姐姐呢,如果不是你苦苦哀求姐姐,让她代你参加宴会,她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你这样做…真是太不厚道了。”
“爸,妈,她就是讨厌我呢。”寂绯绯开始抹眼泪了,扮可怜扮无辜,她是最在行的。
寂白从始至终,一言未发。
她不想和这些人争辩,他们言之凿凿地把所有的污水泼到她的身上,如果她矢口分辨,就更加成为别人眼中的笑话了。
这样很掉价。
就在这时,寂老太从酒店里走出来:“年会快开始了,都在闹什么?”
“董事长。”
“奶奶。”
“妈。”
老夫人一出来,周围人立刻恭敬了许多,大气都不敢出。
寂老太刚刚在门边已经听了个大概,此时心里自然跟明镜似的,她睨了睨冷静而沉着的寂白,眼底浮现一丝欣赏之意。
难为她小小年纪竟然有这份心性,被自己的亲生父母和姐姐指责甚至诬陷,都还能这般沉得住气。
寂老太又望了一眼盛装出席的寂绯绯,淡淡道:“如果我没记错,你是没有被邀请来年会,怎么过来了?”
“奶奶!是寂白恳求我来的,她今天身体不好,又怕奶奶失望,这才叫我代她来的,现在她又不承认,爸妈都可以给我作证。”
寂老太扫了寂明志夫妻俩一眼:“是吗。”
“是是的。”陶嘉芝和寂明志在母亲的灼灼目光的凝视下,显然有点心虚。
这时候,寂白才低声分辨了一句:“不是这样的。”
寂老太拍了拍她的手,然后对寂绯绯道:“看来你是不明白,我就索性跟你说清楚吧。”
她扫了周围的寂家堂姊妹一眼:“家里的姐妹兄弟,能来的,我都下了邀请函,却独独你寂绯绯没有,是因为你犯了错且不知悔改,你以为用妹妹的邀请函就能进来吗?我告诉你,就算你今天进了这道门,我也会叫人把你轰出去!”
寂绯绯猛地睁大眼睛,她感受着周围姐妹们嘲弄的目光,脸颊火烧火燎,咬牙道:“如果不是寂白求我,我根本不会来”
“姐,一定要逼我把你弄坏裙子的证据拿出来,你才会死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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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绯绯狐疑地看着寂白:“你有什么证据。”
寂白淡淡道:“裁缝阿姨说这条裙子的划痕是人为的,做得非常有技巧,只要我穿上,线就会一点点地破开,你不是要阻止我参加年会,你是千方百计想我在年会上把咱们家的脸都丢尽。”
此言一出,陶嘉芝和寂明志愣住了,他们总是偏心寂绯绯,但是如果寂绯绯真的做出恶毒的事来陷害寂白,他们也是很难原谅的。
尤其寂明志这样要面子的男人,绝对受不了自己女儿在人前丢脸。
“绯绯,妹妹说的是真的吗真的吗?”
“你真的做了这样的事?”
寂绯绯连连摇头,大声分辨道:“胡说!她胡说,我只是用指甲划了一道口子而已,哪有这么严重!”
此言一出,众人恍然大悟。
寂绯绯连忙捂住嘴,望着寂白沉静的脸色,她才恍然明白,被算计了!
寂老太看了寂白一眼,对她的表现相当满意。
而这个时候,秦助理适时地站了出来:“这套礼服价值不菲,如果是绯绯小姐把它弄坏了,赔偿的问题该怎么算呢”
陶嘉芝拉着哭哭啼啼的寂绯绯要离开,听到这句话,连忙回头道:“都是自家姐妹,说什么赔不赔的。”
“这是董事长送给寂白小姐的礼物,需不需要赔偿,寂白小姐说了算。”
陶嘉芝望望老夫人,她气定神闲站在边上,眯着眼睛一言不发,似乎也是在等寂白的回答。
她连忙劝寂白道:“白白,你和绯绯可是姐妹啊,咱们家的事,关起门来自己解决,闹开了多丢脸,对不。”
关起门来自己解决?
寂白冷笑,这些年家里关起门来解决的事,还少么,哪一次不是寂白让着她,才让她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礼服坏了就是坏了,即便缝补好,也不是最完美的样子了,既然姐姐承认弄坏了她,原价赔偿吧。”
寂绯绯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原价!你疯了吧。”
寂白还没说话,家里的姊妹们倒是站出来打抱不平了——
“弄坏了人家的衣服,就应该赔偿啊!这是天经地义的。”
“就算你有病,也要讲道理吧。”
寂明志走出来,叹了声:“行了,赔就赔吧。”
“爸,你怎么”
“闭嘴,还嫌不够丢人吗!跟我回家!”
闹着一场好戏,吃瓜群众们心满意足地散去了。
寂白走到寂绯绯身边,拎走了她手里的邀请函,看也没有多看她那怕一眼,跟随秦助理和奶奶一起走进了酒店大门。
寂绯绯迈着滞重的步履,原路折返,旁人低声绪语和轻蔑的目光,宛如刀子般,一刀一刀地刻在她的背上。
每一刀,都带着血。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年会大厅里。
寂老夫人带着寂白四下里交际,认识集团的董事和合作伙伴们。
寂白对于这种场面交际的事宜表现得略生涩,但是她拥有良好的仪态和礼貌,诚恳真挚的谈吐也令她收获了不少宾客的好感。
西装革履的叔伯远远地看着跟在老夫人身后的寂白,也微微有些诧异。
老二寂明志家里这么个不声不响的小女孩,怎会突然如此受老夫人的宠爱,整场年会全程都带着她,帮她扩展人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