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坚强吗?”
“嗯,以后小白可以叫我谢坚强。”
他的玩笑话并没有逗笑她,她怔了片刻,突然剧烈抽泣起来。
她的心都快疼得抽搐了。
以前的谢随有情 绪就发泄出来,在这世界上如野兽般横冲直撞,撞得头破血流也痛快。
现在他变了…
剧烈阵痛势必让男人迅速成熟。
而他的成熟所表现出来的状态,就是轻飘飘,无论是痛苦还是重负,都让寂白感觉轻飘飘的,让她…毫无察觉的同时,也毫无压力。
“什么谢坚强,笨蛋!蠢货!你装什么装啊!有什么不可以一起承担吗!你至于这样自嘲来逗我开心吗!可我一点也不开心!我不准你这样!笨蛋!”
寂白放声大哭,引来路人侧目。
谢随真是服了她了!
“别哭了,卧槽好丢人!”
女孩崩溃式的情绪大爆发:“哇!”
他凶巴巴地威胁:“别逼我。”
“呜!”
谢随低头吻住了女孩的唇,紧紧封住她的哭声,将咸咸她的眼泪全吞进肚子里。
寂白猛地睁大眼睛,忘了哭,惊悚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的瞳子很深很深,睫毛微颤,深情地吻着她,边吻边说:“谢谢你,小白。”
周围吃瓜群众更多了,这他妈什么琼瑶戏码也太好看了吧!
居然还有人带头喝彩:“好!”
集体鼓掌!
这会儿轮到寂白觉得丢人了,她赶紧推开谢随,捂脸跑掉。
谢随舔了舔唇,嘴角抿了抿。
他知道小白很敏感,所以也容易情绪化。
她说的都对,道理也都懂,两个人心意相通,没什么事不能一起承担。
但说到底,他是男人嘛,男人理应帮自家女人承担痛苦。
没什么大不了。
十一的旅行,寂白将目的地选在了苍南山的度假湖畔。旅游黄金周,全国各地旅游景点都是人满为患,寂白本意只是想让谢随出去散散心,苍南山度假,正好不过了。
美中不足的是,他们身边跟了个闪闪发亮的超大号灯泡——戴星冶。
这一路上,戴星冶都感觉自己背后阴森森的,他调了调后视镜,避开了后座寂白怨念恶毒的眼神。
来自某人满满的仇恨值让他感觉自己好像不该瞎凑热闹啊。
尤其是,背后的两个人又处于闹矛盾期间。
哇,他真是…吃撑了要来淌这趟浑水。
下午四点,轿车驶入了苍南山的度假景区,景区酒店修建于波光粼粼的山间湖畔,视野开阔,一望无际尽是苍翠繁茂的绿植,令人心情舒畅。
谢随提着寂白的粉白色行李箱,先去前台办理了登记入住,拿到了房卡。
房间是谢随定的,自然安排得明明白白:寂白单独住一间大床房,他和戴星冶住隔壁标间。
寂白拿到自己房卡的时候,又仇恨值满满地望了戴星冶一眼。
戴星冶哆嗦了一下,感受到她眼神里凛冽的杀意。
“那什么,我觉得吧,咱们房间是不是得重新分配一下啊。”
戴星冶极有求生欲地说:“我这人,不习惯跟别人睡一间房,要不谢随你就和你媳妇”
谢随打断了他:“你赖在我家过夜的时候,没这么多毛病。”
寂白攥紧了房卡,夺过了谢随手里的行李,转身朝电梯走去。
两个男孩连忙跟上来,寂白却重重按下了电梯关门钮,将他们关在了门外。
显而易见是非常不高兴了。
戴星冶摸着胸口说:“老子觉得,要再呆下去可能会被你媳妇弄死啊。”
谢随嫌弃地睨了他一眼:“谁他妈让你跟来的。”
戴星冶重新按下了电梯上行按钮:“这事吧,问题绝对不是出在我身上。”
他俩方才一顿暴哭又一顿狂吻的…都还没缓过神来呢。
…
行李箱搁在边上,寂白倒在了松软的大床上,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谢随订的酒店很高档,地上铺着松软的地毯,房间阳台正对着波光粼粼的湖畔,此刻正好可以看到冉冉落下的夕阳日暮。
她心情有些郁闷。
怪谢随这样隐忍压抑,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为他纾解,这男人就是…自以为是,把她想得太脆弱啦!
晚饭后,谢随主动约寂白出去环湖散步溜达,寂白赌气,不肯跟他一起走。
“我们最好保持距离。”她怨怼地看了他一眼,闷闷说:“保持三米,陌生人的安全距离。”
“我们是陌生人?”谢随无奈地伸手拍她脑袋,却被她偏头躲过了。
“是的。”
谢随淡淡地笑了:“行,保持三米距离,但你得跟着我,别丢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在湖畔小径边,他时不时会回头望望女孩,她很乖,真的跟他保持了三米的距离,不多一步,也不少一步。
她见他回头,便嘟起嘴用力瞪他。
谢随对她报之以微笑。
“谢随,我有话说,你不准回头,但是听好了。”
“嗯?”
“如果分手,能让你轻松一点的话,我…愿意。”
他猛地心一紧,然后蓦然一空。
全世界,空荡荡…
这时,有一对情侣挽着手,亲亲热热地从两人身边经过。
寂白望着他们,心头一酸,忽然就委屈了。
谢随见她驻足不动,他抬头看了看远去的那对情侣,轻轻叹了声,回身走过来,牵起了女孩紧攥拳头的手。
“分个屁”他说:“老子现在就是最轻松的时候,痛快赚钱,痛快谈恋爱,看着小白每天都疼我黏我,别提多爽。”
女孩呛着哭出了声,眼泪润湿了浓密的睫毛。
谢随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抽搐了,他用粗砺的掌腹轻轻地替她擦试着脸蛋的泪痕。
“你今天是不是要把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光?”
她啜泣着望向他:“你说的是真话吗?”
谢随耐心地拍着她的背,替她顺气,无奈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对,他从来不骗她,宁可凶她都不会骗她。
她闷声说:“那你抱抱我。“
谢随将她轻轻揽入怀中,低头温柔地吻住她湿漉漉的眼睛,温热的眼泪润湿了他干燥的唇,咸咸的。
“好了好了,宝宝乖了,不哭。”
他像哄小孩一样安抚着怀里的女孩。
寂白抱着他不肯撒手,撒娇一般柔柔地唤了声:“谢随。”
“嗯?”
“没什么,就喊一下。”
她终于笑了。
他像摸猫咪一样,摸了摸女孩的下颌:“我牵着你走。”
她稍稍平静些,在他的衣服上蹭干了眼泪,哑着嗓子说:“你背我。”
谢随毫不犹豫蹲下身:“上来。”
寂白趴在他宽阔的背上,手臂交叠着环住了他的颈项,将下颌搁在他硬邦邦的肩膀上,顺带偏头吻了吻他的脖子。
谢随托着她的臀,稳稳站起了身,漫步在夕阳湖畔边。
“谢随。”
“嗯。”
“来我房间啊。”
“你想都别想。”
寂白不解地偏头看向他:“不是喜欢小白黏着你吗?”
“那也不行,戴星冶嘴巴大,他会出去乱讲。”
“我才不在乎这些呢,我想怎样就怎样。”
“可我做不到。”
寂白望向他,日暮夕阳笼着他英挺坚毅的侧脸庞,照耀着他那浅咖色的眸子,宛如玻璃球般清澈通透——
“你的名声对我来说很重要。”
寂白怔了怔:“你就是因为有外人,才不和我住一间房嘛”
谢随侧过头,皱眉望向她:“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寂白嘴角绽开了微笑:“我以为,你怕我吃了你呢。”
谢随也低头浅浅笑了一下,扬声问:“你要怎么吃我。”
“这样啊。”她咬住了他的脖颈,在他麦黄的皮肤上咬出了一个浅浅牙印。
“属狗吗?”
“对啦!”
“那再一下。”
寂白又咬了他一下,嚯嚯地笑了起来。
其实小白真的很开朗,爱哭更爱笑,都是真情真性,只是被压抑太久了,她整个人都沉郁了。
只有在他身边,小白才能无所顾忌地放声大哭、开怀大笑。
这就是幸福的模样了。
第70章
夜幕降临,谢随背着寂白, 溜达着回酒店。
微风吹拂着她的头发丝, 散乱地撩着谢随的耳根, 弄得他痒痒的。
“啊!快看!”寂白指着前面的草坪:“萤火虫!”
谢随抬头望了望,前面黑漆漆的, 什么都没看到。
“好可惜哦, 就从你面前飞过去了, 尾巴绿绿的, 好漂亮。”
“有什么可惜,谁还没见过萤火虫。”
“我小时候见过,长大以后, 就再也没见过了。”寂白揽着他的颈子, 问道:“是不是萤火虫只喜欢小孩子,不喜欢大人呢?”
“就算萤火虫不喜欢大人,也会喜欢小白。”谢随神情很温柔:“谁会不喜欢小白。”
寂白浅浅地笑了起来:“什么神仙男朋友啊, 这么会讲话。”
“我是实在人。”谢随说:“有一说一。”
寂白开心地给他脸颊一个么么哒。8221228103583127880“36215215438221
谢随背着她找了很久,并没有发现萤火虫的踪影。寂白让他放她下来,她要自己找。
谢随牵着她的手,带她在花圃草笼中寻找这虚无缥缈的萤火虫。
“谢随, 你唱歌吧, 你唱《虫儿飞》, 可能萤火虫听到了就会出来。”
谢随无语地说:“是不是军训把你脑子训傻了。”
“说什么呢!”
“唱歌就能把虫子唱出来, 那你嗓子是超声波发射器吧。”
“…”
和直男谈恋爱, 真的心累, 想偶尔表现得少女一些,和他撒个娇卖个萌,他总有本事把气氛破坏得很尴尬!
寂白不依不饶说:“你就唱一个,又不会怎样。”
“我不会。”
“那我唱一句,你跟着我唱一句吧。”
谢随挑挑眉:“行。”
女孩开口唱道:“黑黑的天空低捶,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她自小学琴,对调子拿捏很准,嗓音清朗甜美,沁人心脾。
谢随抬头,看着天上的闪闪繁星,听着耳边女孩低声的清唱,觉得很窝心。
“你跟着我唱呀。”
谢随撸了撸她的额头:“你有超声波发射器,我没有,我唱歌不好听。”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谢随各方面都无可挑剔,但并不意味着他没有短处,他是绝对、绝对不会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的。
寂白终于笑起来:“我想听,你也不唱吗。”
“这辈子都不会唱。”
“别这么小气啊。”
“回去了。”
寂白望着男孩的背影:“哎,再陪我找找吧!”
“找得到就鬼了。”
“刚夸了你是神仙男朋友呢,这会儿就原形毕露了。”
谢随背对着她,扬了扬手。
…
次日晚上,寂白准备带着谢随再去找萤火虫来着,可是整夜都没有见到他的身影,他倒是给她来过一条短信,说戴星冶拉他下湖游泳了。
寂白放下手机,心里默默地将戴星冶骂了一百遍。
这家伙根本就是来跟她抢男朋友的吧!
她躺在床上玩了会儿手机,打了个呵欠,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寂白看到是谢随打来的电话,没接,直接挂断,顺手关掉了夜灯,抱着枕头舒舒服服地继续睡觉。
恍然间,她看到窗外好像飘了好多绿莹莹的光点。
寂白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她用力揉了揉眼睛,没有看错,阳台外面飘了好多好多萤火虫!
她从床上一跃而下,走出阳台,四周萤火虫翩跹飞舞着,宛如萤光色的海洋,在黑夜里无尽绚烂,宛若梦境一般迷离。
寂白脸上浮现惊喜的神情,连忙摸出手机给谢随打电话:“快出来看啊!好多萤火虫!”
“做什么白日梦?”
“真的真的!”寂白大喊道:“外面真的飞了好多萤火虫!你来看看就知道了!”
“是么。”
“你快出来看呀,它们要飞走了!”
“那你转身。”
寂白闻言,转过身,看到谢随早已经站在了隔壁的阳台上,打开了一个满是绿色萤光的矿泉水瓶,将里面的萤火虫放出来。
寂白的手机“哗啦”一声,掉在了地上。
傻了。
他身边搁了好几个空空的矿泉水瓶,天知道,他从哪里捉来这么多萤火虫。
闪烁的绿色萤火衬着少年英俊的脸庞,他拿起闪烁着萤光的矿泉水瓶,修长的指尖宁开了瓶盖,将萤火虫放出来。
“最后一瓶了,不拍照吗?”他提醒她。
寂白哪里还顾得上拍照,她鼻子都酸了,眼睛也红了:“你你上哪儿找这么多萤火虫呀。”
戴星冶拿着手机从房间里走出来,对着漫天的萤火虫录像,啧啧感叹道:“你随哥到处跟人打听,说这个季节萤火虫都死绝了,但是峡谷还有,所以今天下午他去峡谷里蹲到天黑,都他妈被蚊子叮成血包了,给你捉了几瓶子。”
寂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苦巴巴地一张小脸望着谢随:“干嘛要这样。”
“喜欢吗。”
寂白看着渐渐被微风吹散的萤火,渐渐地散漫在夜空里,她揉揉鼻子,闷声说:“谢随,我很喜欢。”
但更多的是心疼,为了这点小浪漫小惊喜,他费这么大的劲,真是傻。
“小白,你喜欢的,我都会去做。”
寂白抿了抿唇,微微笑:“那我还想听你唱歌。”
“这不可能。”
“还说我喜欢的你都会去做,一秒打脸了吧。”
“唱歌是底线。”
“你的底线好高呀!”
“换一个,还想要什么?”
寂白沉思片刻,望向对面阳台上那个英俊而温柔的少年,一字一字认真说:“我想要谢随开心起来。”
谢随沉默地望着她许久。
女孩那漆黑的瞳子里闪动着真挚恳切的光芒:“可以吗?”
“可以,我答应你。”
“那一言为定咯。”
“嗯。”
谢随回身走进房间,戴星冶正躺床上看萤火虫视频,说道:“随哥,老子这次是真的服了,你追女孩太他妈有一套了!”
“我追她的时候,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
谢随敛着眸子,似乎有些惋惜和遗憾:“那时候,我对她不好。”
他只顾着自己的感受,整天满脑子想的都是想抱她,吻她,发了疯想上她。
这女孩几乎可以说是他强抢来的。
他想要努力补偿她。
…
夜深了,谢随脱了衣服准备上床睡觉,厕所里,戴星冶似乎来大的,闷闷地对他说:“随哥 ,我叫了外卖,在门外,你帮我拿一下好不?”
谢随骂了声:“你太恶心了。”
“嘿,你是神仙哥哥,不吃喝拉撒啦?”
谢随走出了房间,四周望了望:“外卖呢?”
他话音未落,只听身后传来“砰”的一声,戴星冶将房间门重重地关上了。
谢随回身用力敲门:“你干嘛?”
门内传来男孩嘿嘿的笑声:“随哥,今晚你就别回来了,不然你家小白以后上位,第一个搞的就是我戴星冶的公司,为了我的前途,你今晚就去隔壁睡吧。”
“…”
就在谢随无语之际,隔壁房间门打开了,寂白穿着薄薄的小睡裙,探出脑袋好奇地往外张望。
谢随穿着一条卡通四角短裤站在门边,上半身的腹肌宛如田埂般规矩地纵横分布。
女孩睁大了眼,目不转睛盯着他。
谢随微微侧身,避开了自己的前面,但后面的风光也不可辜负啊,那翘臀上面都可以搁铅笔了。
“你你怎么被关在外面了。”她面红耳赤,声音都结巴了。
谢随无奈地道:“戴星冶怕你搞他”
寂白走出来,用力地敲了敲戴星冶的房门,大喊道:“你怎么把我随哥关在外面呀!”
门里,戴星冶闷声说:“他打呼噜磨牙,我睡不着。”
“胡说,我随哥睡觉从来不打呼噜,也不会磨牙,很乖的。”
“他裸睡,老子也受不了。”
“人家裸睡也不睡你床啊。”
谢随怕她透露的信息量太大,单手从后面揽住了她的脖子,将她带回了隔壁房间:“行了,今晚让我留宿一夜。”
“哎”
房间里,寂白的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搁了,谢随全身上下也就只穿了一条短裤而已。
床是两米的大床,可是整个房间连一张沙发都没有。
寂白靠在入门的转角位置,怯怯地看着他,毫无准备。
“我再去开一间房。”谢随说完便要离开,寂白连忙拉住他的手腕:“你这样出去,让别人看见了。”
他看着女孩红润的脸蛋,浅浅地笑了笑:“我是男人,怕什么?”
“那也不行。”寂白当然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身体,她将他拉到床边坐下来,然后用被单掩住他的身体:“今晚你就留下来。”
谢随抬头,看到女孩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碎花领睡裙,睡裙是浅浅的米色,包裹着她娇小的身体,她似乎并没有穿内衣,隐隐能看到胸前微凸的部分,玲珑乖巧。
他薄唇抿了抿,侧开了视线。
寂白走到墙边关了灯,然后在大床的另一边躺下来,宛如小猫咪一样轻柔,钻进了被子里。
“晚安哦。”
“晚安。”
谢随也躺了下来,两人各占一边,默默无言地闭上了眼睛。
不过睡了一会儿,谢随故意翻来覆去,挪啊挪,挪到了小丫头这边,从后面揽住了她纤细的腰,宽厚的手掌捧着她平坦的小腹。
碰到谢随滚烫的身体,寂白哆嗦了一下,她还是回过身,回抱住了谢随,将脑袋拱进了他硬邦邦的胸膛。
就像是来自于本能,在寒冷的黑夜里踽踽独行的两个人会情不自禁地靠在一起,相互取暖。
苍南山之行结束,寂白新学期的课程也逐渐展开了,除此之外,她的工作渐渐步入了正轨。
奶奶会经常让寂白参与公司的事务,慢慢地将她往接班人的方向培养,因此集团的资源和人脉,她都是需要熟悉的。
和寂静不同的是,寂老太太对于寂白的要求更高,除了必要出席 盛大的宴会之外,许多与业务相关的饭局酒局,也必不可少会让她跟着公司的老员工去见识见识。
圣诞的晚上,寂白和谢随本来约了去吃晚饭,奶奶的电话打了进来——
“小白,今晚有场饭局,是跟宏远集团的人,需要你出席,没问题吧?”
寂白看了谢随一眼。
谢随对她点了点头,于是她回道:“可以的。”
“好,我让秦助理来接你。”
“不用,奶奶你把地址给我,我直接过去。”
她回头看了谢随一眼,谢随握着自行车的扶手,耸耸肩:“上车吧,我送你过去。”
…
半个小时后,自行车在世纪饭店门口停了下来,寂白走到谢随身边,揽下他的脑袋,低声在他耳边上:“对不起哦。”
“我的小白总是大忙人。”
“大概九点,来接你的小白总。”寂白翩然一笑,凑近他的耳畔,轻轻咬了咬他的耳廓。
谢随全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他捏住了女孩的下颌,望了望等在门边的秦助理,沉声说:“规矩些。”
寂白笑着离开。
饭局上人不算太多,主要是双方谈合作,奶奶叫寂白参与的初衷也是为了让她跟着多学学,以后可以独立应付这些人和事。
寂白看着公司的项目经理带着手下一杯一杯地劝酒喝酒,虽然都说的是吃饭喝酒不谈生意,但是推杯换盏间的交锋还是在相互掂量着,都想能够更好地为自家公司争取利益。
因为合作谈得比较顺利,所以晚上八点便结束了,临走的时候,对方说要敬寂二小姐一杯酒,寂白推脱不过,也只能硬着头皮喝了。
秦助理说要送寂白回去,寂白摆手不用,谢随给她发了短信,已经在楼下等着她了。
寂白送走了秦助理,回头再马路对面见到了倚在路灯边的少年,灯光自头顶射下来,将他深邃的眼眸埋进阴影中。
这里离家很近,所以他没再骑车了。
寂白看到他,忽然傻笑了起来,恍恍惚惚地跑过去,一脑袋扎进他怀里:“谢随真听话。”
谢随嗅到女孩身上淡淡的酒精气息,皱眉:“怎么喝酒了?”
她从来都是半杯就倒的体质,根本喝不了酒,那次在雪山脚下的酒吧里她不小心喝了一杯,闹腾一整晚,谢随记忆犹新,这些年从来都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没让她再沾任何带酒精的东西,连有度数的鸡尾酒饮料都不给她喝。
谢随拉着女孩纤细的手腕,扶正了她东倒西歪的身子:“我送你回学校。”
“不回学校,回家。”寂白攥着谢随往家的方向走,谢随无可奈何地看着她:“醉成这样,你还能记得家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