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帮我看看盈盈，她年龄小，我怕她被小朋友欺负。”
“幼儿园也有霸凌，我担心盈盈……”
望远镜递到他眼前。
房惟年笑，“谢谢哥。”拿过望远镜，看得格外仔细，“……盈盈在玩洋娃娃，她身边那个小女孩儿，是那个胆子最小的小女孩儿……小嫣儿推了个四轮车，一边推一边吆喝……哥你说小嫣儿吆喝的是啥？”
“收破烂儿。”谈允川淡定的道。
房惟年：“……收，收破烂儿？”
这什么情况。
谈允川耸肩。
小嫣儿以前没见过收破烂儿的，在唐家村见了一回，她可算是开眼界了。回来之后，已经推着她的婴儿车在家里收过两回破烂儿了。
只收东西，不给钱。
不光不给钱，如果给她的“破烂儿”有点沉，不好推，还得倒贴她，替她推车，替她吆喝。
替她推车倒没什么，替她吆喝……姨婆和舅舅才吆喝两声，就笑瘫在地上了……
……
小班的配班老师汤老师，一脸茫然。
头回见这么玉雪可爱的小姑娘，卖力的推着四轮车收破烂儿……
主班老师水老师年龄大，经验多，和气的笑，“这样蛮好的。”
汤老师一开始没明白，不过到让孩子们收玩具的时候，她就懂了。
小嫣儿推着车，孩子们争先恐后把玩具往车里放。太乱的玩具小嫣儿不收，孩子们就自己整理。
汤老师和保育员朱姨，省心了不少。
到午餐时间了。
小朋友们洗手洗脸、上洗手间，洗得白白净净的，在餐桌边坐好。
香喷喷的午餐端上来了。
小嫣儿饿了，拿起小勺子，一口接一口，吃得很香。
三位老师要照顾二十多个孩子，还是很忙的。
第一天在幼儿园吃午饭，孩子们不习惯，不配合的很多，“我不要吃这个。”“我不饿。”“我要吃妈妈做的菜。”“我要找妈妈。”
何米可把小碗放到朱姨手里，“喂喂。”要朱姨喂她。
常佑林不爱吃这里的饭，叫了保育员两回，保育员在哄别的孩子，没来得及到他这儿，他一生气，就把饭倒了。
“你这孩子。”保育员气得够呛。
小嫣儿放下勺子，严肃的拍拍桌子，“小常同学，浪费粮食是不对的。”
“我，我让我爸掏钱买……”常佑林嘟囔。
小嫣儿：“‘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房悦盈站在小嫣儿这边：“‘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昂昂背了整首诗：“‘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常佑林挣扎了许久，还是小嫣儿面前败下阵来，“我吃，我吃。”从地上抓起一把米饭，要往嘴里放。
“小佑林，这个不能吃了。”汤老师忙过来阴止，“老师给小佑林换一碗饭，小佑林好好吃，可以吗？”
“可以的。”常佑林开心极了，“不用在地上抓饭吃了，真好！”
汤老师抿嘴笑。
水老师和朱姨虽然忙得团团转，也露出了笑容。
孩子就是孩子，熊起来是真的熊，可爱起来也是真的可爱啊。
午饭后老师带孩子们散了步，回来就准备睡午觉了。
爸爸妈妈给小嫣儿准备了粉色的小褥子、小被子，小枕头也是粉色的花朵。
小嫣儿躺在粉色花丛中，甜甜睡着了。
汤老师经过她身边，忍不住俯下身子，在她的小脸蛋上亲了亲。
花朵一般娇嫩可爱的小姑娘，真让人喜欢啊。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明天还是下午三点开始。
☆、回家
下午, 小鱼来看望小嫣儿。
小鱼带了两块心形饼干，两个孩子一人一块，坐在小凳子上说吃边聊天。
“小嫣儿, 你上学习惯吗？”小鱼关心的问。
“还行吧。”小嫣儿轻轻的叹口气，“就是有点想家。”
她想家了, 想爸爸妈妈，想姨婆, 想舅舅, 想在家里自由自在玩耍。
“我也一样。”小鱼表示他和小嫣儿的想法相同, “我也想家。不过我还是要上学的，这样爷爷奶奶可以休息一下。如果我不上学，爷爷奶奶一直为我操心，会很紧张、很累。”
“小鱼哥哥，你不淘气呀。”小嫣儿替小鱼抱不平。
小鱼哥哥又不淘气，爷爷奶奶怎么会累呢？
“小孩子就算不淘气，也累人。”小鱼解释，“所以要上学。让爷爷奶奶休息、休养。”
“那, 姨婆陪我玩也会累吗？”小嫣儿疑惑。
“会吧？”小鱼不太确定。
“姨婆最喜欢我了。”小嫣儿不服气。
姨婆那么喜欢她，所以姨婆陪小嫣儿玩，一点也不累？
小鱼认真的讲道理，“小孩子不淘气, 也会累人的。所以小朋友白天应该上学，让爷爷奶奶、姨婆休息；晚上应该回家，让老师休养生息……”
汤老师听到他的话, 忍俊不禁，“小宝贝，你才四岁，词汇量好大，好有学问哦。不过呢，休养生息这四个字，用到这里不合适。休养生息，休养是休息保养，生息是繁殖人口……”
小鱼和小嫣儿好奇，“什么是繁殖人口？”
汤老师：“……”
汤老师：“是这样的，休养生息是古代的词，古代是农耕社会，人口的增加很重要，繁殖人口就是生孩子，增加人口……”
两个孩子一脸我明白我懂了，“怀孕啊。”
汤老师才入职不久，和小孩子打交道还不够多，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了，有点茫然。
她在学校学的知识，到实际工作中明显的不够用。现在的孩子太早熟了，什么都懂，她应该继续跟两个孩子深入讨论吗？可这是两个小娃娃，一个两岁半，一个四岁……
水老师向她招手，她就赶紧过去了。
她对这份工作有了新的认知。
不要以为哄孩子很容易，现在的小孩子古灵精怪，聪明着呢。
小鱼陪小嫣儿吃了块饼干，就回中班了。
下午小嫣儿学了首儿歌，听了个故事，和小朋友们玩了一会儿，总的来说，算是还不错。
到了快放学的时候，小嫣儿和其余的小朋友一样，眼巴巴的看着外面。
爸爸要来接她了，她要回家了……
真想快点见到爸爸……
接孩子的家长们早在外面等着了。园门一开，家长们就涌进来了。
知道孩子等着焦急，家长们就心急。
一位身高腿长的帅哥，步子大速度快，走在最前面。
“小嫣儿，家长来接你了。”汤老师把小嫣儿带出来，“还有盈盈。盈盈，你爸爸交待过，让小嫣儿爸爸帮忙一起接你。”
房悦盈开心的跳起来，拉了小嫣儿，两个孩子边跑边回头摆手，“老师再见。小朋友再见。”
谈允川看到两个孩子，弯下腰，一手一个抱起来，
常君赫也把常佑林接出来，常佑林不高兴的嚷嚷，“叔叔你坏！我不是第一！”
常君赫威胁，“再大喴大叫，打你小屁屁了。”
“你打呀，打呀。”常佑林把屁股撅起来，“你打呀，我不怕你。”
常君赫在常佑林屁股上拍了一下，把他抱起来了，“常佑林小朋友，你要是再闹，明天我不来送你，也不来接你，换你爸爸来。”
常佑林在心里把他的爸爸和他的叔叔比较了一下，乖乖的，不闹了。
他叔叔比他爸爸帅多了。
虽然叔叔不是第一，但还是叔叔来接他更有面子。
谈允川一手抱一个孩子，还是轻轻松松的。
小嫣儿搂着爸爸的脖子，叽叽咕咕讲着幼儿园的事，吃了什么，喝了什么，玩了什么，学了什么。
发现房悦盈羡慕的看着自己，小嫣儿大方的建议，“小房子，你也可以搂我爸爸的脖子，也可以和他说话。”
房悦盈有点犹豫，谈允川微笑鼓励。
房悦盈也学小嫣儿的样子，搂着谈允川的脖子，小声说着她在幼儿园的经历。
谈允川笑声低沉，“真的吗？很不错。”
房悦盈得到鼓励，笑容多了，说话声音也高了。
回到101，姨婆来开门，热情欢迎，“欢迎小嫣儿回家。欢迎小房子来做客。”
小嫣儿和姨婆亲热个没完，“姨婆，我可想你了。”
两个小姑娘洗了手和脸，姨婆切了水果给她们吃。
小嫣儿要求看电视，而且要看有弹幕的，而且要爸爸把弹幕念给她听。
谈允川陪两个小姑娘看电视，念弹幕内容给她们听，猜测小嫣儿的心思，“小嫣儿想看彩虹屁了？”
“嗯。”小嫣儿有点委屈的点点小脑袋。
“老师没有夸你？”谈允川继续猜。
“夸了。”小嫣儿还是委屈，“只有……”她掰着指头认真的数了好几遍，“只有九句。”
谈允川温柔又耐心，“班上有二十五位小朋友，老师每位小朋友夸九句，就要夸二百二十五句。老师会不会夸不过来呢？”
“对呀。”小嫣儿想开了，嘻嘻笑，“老师夸不过来，所以我来复习一下粉丝的彩虹屁吧。”
“复习彩虹屁。”在厨房切菜的姨婆，听到小嫣儿这孩子话，笑得不行了。
彩虹屁也要复习一下，小嫣儿你好忙呀。
妈妈和舅舅也相继回家。
舅舅是中学生，学业重，逗小嫣儿和小房子玩了会儿就进屋学习了。
妈妈给两个小姑娘削水果，陪她们说话，柔声细语问她们在幼儿园的情况。
知道小嫣儿在幼儿园开心顺利，妈妈也就放心了。
不过她还是有点奇怪，房悦盈怎么会在这里。
房家，她了解得不多，不过听唐乐渝多次提起，好像是很了不起的人家。
唐乐渝为了嫁进房家，真是煞费苦心。
她在幼儿园遇到唐乐渝，唐乐渝就是陪房家人去面试的。
唐乐渝口中高不可攀的房家，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啊。
妈妈陪两个小姑娘玩了会儿，和爸爸在阳台浇花，说悄悄话，“房家不是首富吗？就算房惟年有事，没空接孩子，保姆总会有的。我好像听说过，房惟年带孩子上节目，也是要带保姆的。”
谈允川沉默良久，“亲爱的，晚上我告诉你。”
唐佳念知道这会是长篇故事，“好，晚上咱们再细说。”
谈允川知道，瞒不下去了。
房惟年会找上门，房伯宣也会找上门，佳念迟早会知道。
谈允川打算夜深人静的时候，把有关他身世的事情全部告诉佳念，但晚饭过后，房惟年就来了。
房惟年不是一个人来的。
……
外面停着一辆车。
房惟年充当司机，脸色苦恼，“爸爸，您连个招呼也不打，就这么直接进去了？这不合适吧。我大哥恼了怎么办？”
房伯宣坐得稳稳的，“你要接盈盈回家，是什么心情？”
房惟年愣了愣，“就，就是普通的心情啊。”
“不着急？”
“有一点吧？”
房惟年也不太确定。
他现在顾不上着急不着急接女儿了，他怕的是老房子这不速之客到了谈家，不知会掀起什么样的风浪……
“你半天没见盈盈，就急着接她回家。”房伯宣语气里有愤怒，有心酸，“我儿子二十五年没回过家了，我又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房惟年愕然。
镜子里映出房伯宣的容颜，房惟年蓦然发觉：爸爸老了，已经有白头发了……
“好，我陪您一起。”房惟年把心一横，豁出去了。
房惟年敲开了谈允川的家门。
姨婆来开的门，她看过电视，当然认识房惟年，“小房子爸爸，快请进。”
房惟年笑容灿烂，“姨妈您好。姨妈，盈盈这孩子挺挑剔的，她在这儿没少麻烦您吧？不好意思啊。”
“没有没有，孩子挺乖的。”姨婆见房惟年一脸笑，说话又很客气，还挺喜欢他的，“不用换鞋，快请进来吧。”
姨婆招呼房惟年进来，想关门，房惟年清清嗓子，“那个，姨妈，后面还有一位……”
姨婆这才看到站在门外的房伯宣，“这位是……？”
房惟年迎着谈允川的目光，硬着头皮，“我爸爸。”
姨婆呆了呆。
她当然知道房惟年是湖城首富的儿子，那房惟年的爸爸，不就是湖城首富房伯宣吗？房伯宣怎么上这里来了？
“爷爷！”房悦盈迈着小短腿跑过来，“爷爷来接我啦！爸爸，你和爷爷一起来接我，也太好了吧？”
房悦盈到底是个孩子，高兴得又蹦又跳。
小嫣儿好奇的跟过来，瞧着门外的房伯宣，“小房子的爷爷，大房子的爸爸，不就是老房子吗？”
“嗨。”小嫣儿热情打招呼，“老房子，你好呀。”
房惟年一个哆嗦，艰难的冲谈允川笑了笑，躲到一边了。
大哥他惹不起，爸爸也惹不起，小嫣儿也惹不起，谁都惹不起，躲起来算了。
“小嫣儿，不许这样叫。”唐佳念温柔责备女儿，“这是不礼貌的。”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姨婆舍不得说小嫣儿一句不好，“房先生，您请进。小孩子的话不用放在心上。”
从门外到门里，只需要一步。
这一步，房伯宣不知鼓足多大的勇气，才迈了进来。
谈允川站在他的正前方。
又高又帅，英气逼人。
小嫣儿被妈妈提醒了，很不好意思，“叫老房子不礼貌呀？那我不叫了。”
“对不起。”小嫣儿甜甜笑，“老房子……不对，妈妈说不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的？”房伯宣看到小嫣儿的笑容，心就酥了，“小房子的爷爷，大房子的爸爸，可不就是老房子吗？”
房伯宣蹲下身子，溺爱的笑，“小嫣儿由小房子、大房子联想到了老房子，思维能力真好。”
小嫣儿笑咪咪。
思维能力好，这个夸奖她以前没听说，有新鲜感，满意。
小嫣儿心里一高兴，就特别乖，“房爷爷好。”
房伯宣这个激动就别提了。
小嫣儿叫他爷爷了！
房悦盈跑过来，熟练的钻进爷爷怀里。
谈允川一直站着不动，唐佳念觉得有点奇怪。
虽然和房家没交情，但他和房惟年一起拍过节目，小嫣儿和小房子也玩得挺好，见了房家老爷子，不是应该热情欢迎吗？
男主人没动静，女主人只好客气点。
唐佳念含笑开口，“房老先生您这是……”
“接孩子。”房伯宣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接孩子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明天还是下午三点开始。
☆、小川
唐佳念更加觉得奇怪。
不光唐佳念, 就连姨婆也觉察到了异样。
这位房老先生号称要接孩子回家，双手揽着房悦盈，双眼却满是深情的看着谈允川？
这什么情况。
房惟年心里发酸。
他本来是谁都不敢惹, 想躲得远远的，但在这一刻, 对老房子的同情占了上风，和谈允川说话时带了鼻音, “大哥, 爸爸亲自来接你了, 你回应一下他啊。”
唐佳念极度震惊。
姨婆一脸茫然。
她们简直不敢相自己的耳朵。
大哥？爸爸？允川是房惟年的大哥？房惟年的爸爸，是允川的爸爸？
唐佳念心里有无数疑问，但谈允川脸色不好，她温柔的、安抚的望着他，什么也没问出口。
小嫣儿对这个爷爷比较满意，热情好客，“房爷爷，你请坐呀。”
“爷爷, 坐。”房悦盈也说。
两个小姑娘拉着房伯宣的手，把他拉到沙发前，推他坐下。
往常如果有客人，爸爸妈妈、姨婆总会给客人倒水的, 但今天爸爸妈妈和姨婆都站着不动，小嫣儿觉得很奇怪。
她坐在房伯宣身边，晃着小短腿, “爸爸妈妈，姨婆，来客人啦。”
来客人了，怎么不请客人坐，也不倒水呢？流程不对呀。
房伯宣坐在两个小姑娘中间，有点激动，也有点局促，两只手不知不觉放到腿上，跟小学生似的。
房悦盈觉得好玩，也跟爷爷学。
小嫣儿看见了，也把两只小胖手放到腿上，“上课啦，小朋友们认真听讲。”
小嫣儿和房悦盈咯咯咯的笑起来。
她俩觉得这样很好玩。
姨婆习惯性的鼓掌，“小嫣儿好棒！听讲好认真！”意识到房悦盈也在，紧接着补了一句，“小房子也好棒！”
爸爸妈妈也不再沉默，“小嫣儿上课的时候就是这么认真对不对？真棒。”
“我很专心哒。”小嫣儿表扬自己。
接下来，爸爸妈妈和姨婆花式表扬小嫣儿。
小嫣儿笑弯了眉眼。
好了，今天的彩虹屁够了，不用再复习了……
房惟年还沉浸在伤感的情绪当中，没来得及像谈允川夸奖小嫣儿一样夸奖房悦盈，房悦盈不高兴的跑到他面前，用力瞪他。
房惟年惊觉，蹲下来小声问：“盈盈怎么了？”
房悦盈生气，“你都不夸我！”
房惟年道歉，“不好意思，刚才爸爸在想心事，没顾上你。爸爸接下来不会再走神儿了，真的。”
房悦盈蹬蹬蹬跑回去，坐到房伯宣身边，满怀希望的看着房惟年，好像在无声的说，“开始吧，开始吧。”
房惟年赶紧夸了房悦盈几句。
房悦盈觉得面子挽回来了，小脸蛋上有了笑意。
姨婆给客人倒了水，“请喝水。”
小嫣儿长长舒出一口气。
客人总算有水喝了。
她放心了。
她快活的招呼，“小房子请喝水。大房子请喝水。老房子也请喝水。”
“喝水，喝水。”房伯宣谢过姨婆，端起水杯，手微微颤抖。
这是他儿子家的水，这是小川家的水……
房惟年偷眼瞧瞧房伯宣，更同情了。
平时老房子多威风啊，可现在慈祥随和中又带着受宠若惊，甚至是战战兢兢。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老房子想接孩子回家，当然不只是接房悦盈这个小孩子，更有谈允川这个大孩子。
小孩子好接，大孩子就难啰。
房惟年想给老房子帮忙，拼命套近乎，“哥，你家的水真好喝。我和爸爸，还有盈盈，都特别喜欢。”
“好好喝。”房悦盈捧场。
“好好喝。”房伯宣附和。
房伯宣主管着房氏集团，气场和平常人是不一样的。从他嘴里说出这三个字，有点怪异。
唐佳念心头有阴云在弥漫。
不对劲，非常非常不对劲。
房伯宣是客人，但允川不仅不和他打招呼，甚至不愿正眼看他。
房惟年刚才说什么“大哥，爸爸”，所以允川和房伯宣……是父子……？
不对啊，允川的爸爸早就去世了，允川是遗腹子。
唐佳念悄悄把谈允川和房伯宣的外貌做了对比。
不太像。房伯宣是眉清目秀型的，允川比他好看太多了。
“都喜欢我家的水。”小嫣儿很开心，“喜欢就多喝。多喝水，好处多。”
“谢谢小嫣儿。”房伯宣很激动的样子。
唐佳念又把小嫣儿和房伯宣的外貌做了个比较。
小嫣儿在唐佳念眼里是完美的，房伯宣再有气派，也不像小嫣儿的爷爷。
小嫣儿长得像奶奶。
谈允川的母亲谈燕宁，曾经当过电影演员，是令人惊艳的大美人。
谈燕宁息影之后在美院任教，和唐佳念的母亲是同事，又是老同学，两家常来常往。
唐佳念对谈燕宁的印象很深刻，但对谈燕宁的丈夫、谈允川出生之前就去世的那一位，却连名字也想不起来。
仔细想想，谈燕宁生前，根本没提过这个人。
是这个人不值一提，还是根本没有这个人呢？
如果根本没有这个人，如果房伯宣是允川的爸爸，那也不对。
谈燕宁去世之后，允川由唐家资助长大。房伯宣那时候已经是湖城的风云人物了，如果允川是他亲生的，他为什么不管？房家再怎么样也不缺允川的抚养费吧……
“嫂子。”房惟年在亲热的叫她，“谢谢嫂子，把我哥照顾得这么好，把小嫣儿教育得这么好。”
“哪里。”唐佳念微笑。
“佳念，谢谢你。”房伯宣语气诚恳，“小川和小嫣儿，都被你照顾得很好。”
唐佳念：“……”
她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谈允川把房惟年手中的水杯拿过来放在桌上，“你要回家了对不对？我送你。”
房惟年忙道：“不着急，我可以再坐会儿……”
“不，你要回家了。”谈允川把房惟年揪起来，“我送你们。”
“小房子，回家了。”谈允川招呼房悦盈。
“好的。”房悦盈答应着，礼貌道别，“姨婆再见，伯伯再见，阿姨再见，小嫣儿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