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谕用手舀水,洗了洗脸。令狐己看着他,在水雾中他的脖子,他的肩,他若隐若现的红色乳头。
令狐己觉得很惭愧。李谕在和他感叹科技的进步,他只想人性的沦丧。
李谕倒不是没有注意到令狐己的身材。他暗暗比较了一下。令狐己较他只高那么一点点,形体很标准,双臂十分结实。其实他刚来这里的时候,影帝也练了一身漂亮紧实的肌肉,但这几个月来,他不锻炼,不节食,虽然瘦是瘦了,但肌肉也没了。
李谕假装没看见令狐己比他更结实的胸和背,酸溜溜地想:有什么了不起。把肉弄得硬梆梆的,鼓起来,跟个武夫粗人一样。
李谕忽然又想到自己和韩天东打架的事情。他问令狐己:“你和谁打过架吗?”
令狐己想了想:“你是说不是格斗,而是现实生活中的打架斗殴吗?没有。我不打架。”
李谕安心了点。
令狐己仿佛猜到了李谕在想什么,他微笑着看着李谕,只说:“我向来以实力服人,不用拳头服人。”
李谕懵懵懂懂点点头,说:“也是,用拳头服人,不会长久。”
令狐己低头笑了笑,面对这样的李谕,他忍得实在太辛苦了。李谕明知道自己期待什么,明知道将会发生什么,这一刻还是一脸无辜。
泡完澡之后,按摩师给他们按摩。李谕哭了一天,早就累了,按摩师按着按着,他上一句还在和令狐己说话,下一句就睡着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李谕醒了过来,按摩师已经离开房间了,只有令狐己站在他身边,轻轻抚着他的肩,说:“醒了?你是回家休息还是在这里开个房间?”
这时候夜已经很深了,快要凌晨。
李谕嘟囔着说:“回家。”他只是跑出来休息一阵子,但是白天还有许多事情。
令狐己俯身吻了吻他的额头,动作再自然不过,李谕一时顿住,垂着眼睛。这个吻饱含温情和爱慕,他分辨得出来。
“我会陪着你。”令狐己温柔道。
李谕说:“你也许会不相信,太多人对我说过这话了。”
令狐己说:“我相信。”
李谕说:“你说的是如今,我说的是从前。我还不是…”他想了想问:“你真的喜欢我?”
令狐己说:“是的。”
李谕说:“我可以睡男人,但不会被男人睡的,你自己也说过吧,不会要我伺候。我记着呢!”
令狐己想了想说:“先把谁被谁睡放在一边,你愿意和我躺在一张床上吗?至于我说过的,不要你伺候的问题,那也很好解决——我来伺候你。你觉得怎么样?”
李谕没想到这事情如此轻易就说成了。他十分意外。难道令狐己只是外表看起来阳刚,内里和冯十七一样?他又踌躇起来,他从前从来没睡过令狐己这样的,要他突然下口吃令狐己,还真有点难办。
他又打量着令狐己的身材,是按着他的肩膀呢,还是搂着他的腰?
令狐己看他的目光迷离,就低声诱惑:“要不要试试?”
李谕吓了一跳:“你疯了。我戴孝呢!”
他这么一说,令狐己觉得自己确实有点禽兽了,只能又用唇碰了碰李谕的嘴唇:“好…我们改日约。”
李谕这次微微张开唇,完成了一个简短而湿润的吻。
第二天令狐己离开了,他已经将“吃鱼”挂上了议事日程。李谕则在家中又逗留了几天,办完了丧事又陪了曾秀琴一天,他就匆匆赶回剧组。
冬天最寒冷的时候已经过去了,镜头捕捉到了一抹新绿。李谕演的主角却在最严酷的一段时日里,被迫和妻子分开,做粗重的劳动,离开了心爱的舞台。
这段戏拍得李谕是身心俱疲,因为有许多哭戏。无声的哭,嚎啕大哭,眼泪慢慢滑落,满眼热泪等等。
李谕钻进戏里的时候,也没把和一个人的约定给忘记了。夜深人静时候,他躺在床上,会暗暗地想,他在这世界,怎么就找了令狐己来第一个开荤呢?
一开始的时候,也不是不寂寞,没有渴望有人陪伴的时候,但他总害怕。过去他可以三妻四妾,纳美无数,在这里,都是一夫一妻。他不可能再娶那么多了,既不能娶,也养不起。
但男人不一样,男人就是玩玩而已。令狐己是玩他,他也是玩令狐己。
若得一个人,能在身体上契合,也不错的。至少能纾解他的欲望和寂寞。他既不用令狐己捧,也不用令狐己养。他们身体换身体,这就足够了。
他正想着,令狐己发来了消息,他把自己所有有空的日子都圈出来发给了李谕,要李谕挑一个良辰吉日,以成好事。
第37章
两人约了半个月后的一天,那一天正好两个人晚上都有空。李谕会回京一天。
令狐己这边很冷静,他对李谕说,既然是他要伺候李谕,那就请李谕准备好地方吧。总不能他去伺候人,还准备好一切,太上赶着了。
李谕考虑了一下,是这个道理。他思考了一番,决定让令狐己来自己家。
虽然地方不大,但至少比酒店保密。
令狐己求之不得。
从第五天的时候,令狐己就开始了倒数。他生怕李谕临时反悔,因此并不催得太急,只是偶尔撩撩李谕。
李谕也会和他抱怨一些剧组里的事情。譬如今天的化妆太难受啦,这里的天气忽然又冷了等等。两个人还真像谈起了恋爱一样。
到了约定好的那天,李谕一早上就想到了晚上的计划。他想着自己也该做些准备,躲在角落里悄悄用手机搜“润滑”“两个男人”“用什么”。
他那时候都是有宫中自制的上好香膏密油,男女都可用。现在他当然搞不到大内秘制的东西了。如今一般是用什么,他不太清楚,他但一搜索就使他大开眼界。
然后他还被顺道科普了安全套。这东西令李谕不禁再次感叹,实在是个好东西。要有以前就这么灵的东西,可以避免多少宫廷惨剧啊。
想象一下自己的种子留到令狐己体内的样子,李谕觉得确实不太好。有了安全套,清理起来也方便多了。这么想着,李谕就决定安全套也是一定要买的。
他正想着幸好搜了搜,要不然晚上岂不是要在令狐己面前露馅?突然就听到有人一声:“李老师!”
李谕吓了一跳,差点把手机摔出去。
叫他的是一个年轻女演员,在剧中演他的学生,叫陆宁萱。她进组比较晚,最近和李谕的对手戏比较多,因此常常来找李谕说话。
“李老师偷偷摸摸的看什么呢?那么神秘?”她说话自带亲昵的语气,“不会是偷偷在和女友联系吧。”
她压低了声音,轻轻地问。
李谕怎么可能告诉她自己在看什么,他说:“我没有女朋友。”
他对女朋友这件事,到现在还不是很能接受,他忍受不了自己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之后,她有可能离开自己去和别人在一起。但他很快就要有一个男…床伴。
陆宁萱一听这话,立刻笑得眉眼弯弯的,低声说:“我知道了。”
李谕心思没在她身上,只想着什么时候去药房买那两件东西——润滑和安全套。
药房他家附近倒是有一个,但他去买过润喉片和口罩,就被人认出来了。
他可不想买这些东西的时候被人认出来。于是在回家的路上,他让司机停在了一个离他家较远的药房,带上帽子,口罩和墨镜。小杨看到他这样,莫名其妙:“干嘛去啊。”
李谕嗖一下就窜店里去了。
满面笑容的店员看到这样一个黑衣男子窜进来,脸上一滞,乍一看还以为抢劫的来了。
李谕压低了声音,说:“给我这个。”
店员战战兢兢接过纸条,还好上面不是写着人民币,而是“安全套和润滑剂”。她小心问:“您要多少?”
李谕咳嗽了一声:“两套。”
他在心里骂了一句,以后这些东西都让令狐己来准备!他再也不会来买第二次了!
店员又问:“先生,您要什么牌子的?”
有个买药的老头看到李谕这副打扮,不由好奇地逛到他身边打量了一下,还探头看了看店员手上的纸条,因字迹不大才作罢。
李谕简直要爆炸了:“最贵的那种。”
店员说:“是这样的,先生。最贵的这一款呢,我们现在正在搞促销,买三盒送一支润滑。这个润滑的量还是很大的。您是要买两盒呢,还是买三盒?”
李谕怀疑她是不是已经认出自己了,他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三盒。”
店员愉快地说:“好的先生。”
李谕撒了一把钱:“不要找了。”拿起东西就塞进自己的包里,逃到车上。几分钟时间,小杨已经思索完毕,说:“去买安全套了吧?”
李谕又一阵悲从中来。他从前这些东西,都是内侍给他准备的,如今他还要自己去买。还被手下给识破了。
“你不许多嘴,”他恐吓小杨,“不能告诉任何人,尤其是何樊!”他拍了一下司机:“你也是!”
小杨心领神会:“我知道,我知道。绝对保密。等你的新恋情发展顺利了再说。”她很好奇李谕的新恋人是谁,这段时间也没看到谁和李谕走得特别近。但她也不好过多八卦,引得李谕反感。
李谕想说,他没有开始一段新恋情,只是这话不好解释。
回到家中,李谕稍微收拾了一下,有钟点工做清洁,也马马虎虎过得去了。影帝的装修品味还是不错的,虽然冷清了点,有时候显得不太有人气,最近他在家中的时间也不多。李谕将带回来的花束插在花瓶中,点缀了下雪白的房间。
他之前一直想着换一张床,但一直没时间仔细挑选。今天先这么着吧。然后他将买好的东西放在了床头小柜的抽屉里。
李谕又检查了一遍,一切准备好了,这才开始安心等待令狐己送上门来。
离约定的时间越近,李谕越不安。他突然想打个电话给令狐己,想临时取消。但这没道理呀,一个送上门给他享受的约定,他为什么要临时取消呢?
但今天中午之后,令狐己就再没有联系过他,也许他忘记了,也许他也后悔了。离约定的九点钟只有五分钟了,令狐己仍没有到。
李谕拿着遥控器,一个频道接一个频道的按,足足按了三分钟。就在电视机右上角的时间跳动着,离九点还差三十秒的时候,李谕的门铃响了。
李谕跳了起来,他飞奔着去看了监视器,确定是令狐己,为他打开了门。
令狐己穿了一件灰色的短大衣,围着黑色暗花纹的围巾,手中捧着一支酒。他准时踏入了李谕的屋内。
“先喝点酒吗?”他问李谕。
李谕点点头,去取了杯子。令狐己脱了外套,围巾挂好。李谕在家中穿着一套宽松的睡袍和睡裤,看上去特别好脱。令狐己的喉结不由动了动。
明明三十出头的人了,看上去这么可爱呢?令狐己觉得李谕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这么可爱。
李谕家能佐酒的东西不多,只有水果干,牛肉干,一些小零食。令狐己也不讲究,他看着李谕就能佐酒了。
李谕心情终于愉快放松了许多。今晚的令狐己笑起来特别温柔。他其实很喜欢又温柔又聪明的人,能容忍他。如果一个又温柔又聪明的人还能和他一起疯,那就再好不过了。
两杯红酒下肚,令狐己终于搂住了李谕的腰,他与李谕头抵着头,低声说:“李谕,你知道吗,我真喜欢你…特别喜欢你…”
李谕傻笑着说:“我也喜欢你…真的…你像他们,不像我…”
令狐己并没有醉,他想问,他们是谁?但这时候不重要,这话听起来像李谕的伤感之语,他只要抚慰就好了:“别这么说…”他揽住李谕让他躺在自己的怀中。
两个人用一种特别舒服的姿势躺着,一起先陷在沙发里。
“我们都喜欢你,”令狐己说,“你知道吗…”
李谕叹了口气:“那不是我。”
令狐己吻了吻他的额头,说:“是吗?现在和我说话的是谁呢?”
李谕说:“是我。”
令狐己说:“那就是你。你就是我的那条鱼。”他说了个冷笑话。
李谕说:“我其实一点也不想做一个演员。做演员太累了。”
令狐己说:“那你想做什么?”他是真的愿意实现李谕的心愿。如果李谕说他想做一个编剧,一个艺术家,一个开饭店的,开画廊的,他会马上,毫不犹豫地赞助李谕。
但李谕说:“我想做王爷。”
令狐己差点喷出来,但这个答案确实很有李谕的风格。他服了。
“好吧。你已经是一个小王子了。”
李谕伤感地说:“我曾经是个小王子,小王子长大了就是王爷。但我现在不是了。”他知道令狐己不会当真的,只能借着酒意把这些话说出来。反正不会有人相信,就让他当醉话吧。
令狐己思索了一会儿,问:“为什么呢?”他并不认为李谕的话全是醉话。因为李谕的语气太伤感,那伤感太真实。
李谕说:“不为什么…只是一切都变了…”
他不想再提,闭上了眼睛。
令狐己看着李谕的脸,停了一秒,然后轻轻吻上了他的嘴唇。
第38章
令狐己顺从了自己,也顺从了李谕的欲望。他轻轻碰了碰李谕的嘴唇,像是抚慰和试探。李谕接受了,从嘴唇相触的那一瞬,他就知道这是对的。然后一个更迅速更热烈的吻落了下来。他们在接吻,令狐己完全陷了下去,一切思绪都在向后退。他伸出手揽住李谕的后背,将他贴得更靠近自己。
这个长长的吻结束后,两人只是躺在沙发上拥抱着彼此。四肢交缠,令狐己立刻就察觉到李谕身体的变化,他微笑着说:“我现在可以伺候你了吗?”
李谕从来没有被人如此狂乱,疯子一样地吻过。他有些失神,身体已经像在颠簸的海浪中,不由自主。他点点头,一不小心,就把自主权交给了令狐己。
令狐己在沙发上就扒掉了李谕的睡裤,只留了一件睡袍。睡袍的下摆打开,一切都清晰可见。令狐己用手握住李谕的要害。李谕许久没有被别人抚摸过了,自然特别敏感,当时就喘息着说:“你也脱了…”
令狐己一手忙着解自己的扣子皮带,一手抚弄着李谕已经半硬的阴茎。李谕浑身一阵酥软,只觉得胯间的舒爽一波一波往头皮上冲。他伸手去拉开令狐己的腰带,也要他把东西掏出来。
令狐己的阳物露出时候,李谕看了一眼,笑着说:“也…已经这么大了…”
令狐己又吻了吻他的嘴唇,说:“等一下更大。”
李谕也伸手摸了摸,令狐己抓住他的手。两人贴在一起,都为彼此揉搓着。李谕从前哪为别人做过这事,他都是只顾自己爽的,对令狐己一下重一下胡乱揉捏没个轻重。令狐己咬牙忍着,只是抚弄着李谕的阴茎,李谕早就被他弄得十分舒爽,最激动时他又轻轻刮了刮顶端的小眼,李谕终于射了出来。
李谕一射完,只觉得又畅快又惆怅。他看着令狐己不紧不慢拿纸巾擦了擦手,心想,这就算伺候完了?这不可能就算完了。
他拉住令狐己:“去房间。”
令狐己求之不得,他脱了只剩一件白衬衫,一把抱起李谕,就把他抱去了卧室。
李谕觉得哪里不对,但哪里不对他又说不上来,令狐己已经将他放在了床上。他指了指床头柜:“东西在里面。”
令狐己心领神会,立刻拿出安全套,他一边撕开包装一边低声说:“王爷,我来伺候你穿上。”
李谕被他弄得晕晕乎乎的,伸手拨弄着令狐己的头发,哼哼着说:“伺候好了有赏。”
两人又拥在一起吻了起来。李谕以前从没有抱过像令狐己这样胸膛宽阔的,但今天一试,虽然与以往截然不同,但手感还不错,结实又安心。被他搂着也很舒服。他恶作剧的拧了一下令狐己的乳头,令狐己闷哼一声,轻轻咬了咬他的脖子。
令狐己顺着李谕的颈吻下去,一直吻到小腹下面,李谕那里又挺了起来。令狐己为他带上套子,然后用舌头舔了上去。
李谕浑身一个哆嗦。令狐己按住他:“张开腿。”
李谕不由自主就两腿打开,他并不是没有被人伺候过口活,但令狐己好像就是不一样。令狐己含住李谕的东西,整个温暖的口腔包含着,用舌头轻轻舔舐。然后他放开李谕的东西,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说:“舒服吗?”
李谕已经近乎呜咽:“我还要…继续…”
令狐己不待他要求更多,又俯身下去,继续卖力伺候。李谕还不停地挺腰递送,令狐己一只手抚摸着他光滑柔韧的腰,一只手捏着他的臀,只觉得自己下半身也要炸了。
李谕前面爽着,令狐己已经开始探向李谕后面的穴口了。
李谕脑子里一片模糊,只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戳他,他喃喃说:“什么东西…”
令狐己哄他:“宝贝,等一下让你更爽。爽飞了,爽上天去,我保证…”他已经润滑了穴口,探进去一根手指了。
李谕这时候已经软得跟煮过的面条一样了,人躺在床上,身体和飘起来一样,令狐己确实是个高手,不论是嘴还是手,触摸的每一处都是刺激。
等李谕意识到令狐己要把什么放进自己身体的时候,他后悔也来不及了,令狐己侧躺在他身畔,一手握着她的前端,已经快要射了,后面也是湿哒哒的,他不明白自己后面为什么也会有反应,令狐己还一直吻着他的发鬓和耳垂,酥麻酥麻的,低声说:“宝贝,想不想舒服?我现在就想领赏…”
他点头又摇头。
令狐己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又问了一遍:“我进去了?”
李谕前面后面都等不及了,他又抬手想给令狐己一个巴掌,都到这时候了,还屁话什么。他认栽了,现在他就想要个痛快。
“快点!”他喘息着说,“让我出来…”
令狐己这才慢慢挤了进去,两个人一起动了起来。李谕只觉得身后的令狐己的胸膛起伏完全在带着他动上上下下。他几乎忘记了是怎么呼吸的,自己似乎是叫了出来。令狐己的声音也变得奇怪。两人的喘息都越来越急促。令狐己紧紧搂着李谕,射出来的时候李谕似乎晕了那么一会儿。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令狐己也终于平静了下来。
两个都射了很多,床上一片凌乱的痕迹。令狐己去扔掉了两个人的套子,回来躺在床上抱着李谕。
李谕累坏了。他想和令狐己算账,但现在他嗓子哑了,手也抬不动,浑身都被榨干了一样,只想睡觉。睡一个舒舒服服的觉。
令狐己也累坏了,他吻了吻李谕的肩,问:“宝贝,我伺候得怎么样?”
他竟然还敢提伺候两个字,李谕抓起一个靠枕就砸向他:“滚!”
李谕现在心里五味杂陈,心情复杂得很。
他不至于崩溃,但就好比心中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一块大石头落下来,结果没砸死他的那种劫后余生感。
只是想想,还是有些不甘,他就这么被令狐己绕进去了。
令狐己不敢大笑,只是搂住李谕,说:“好了好了,先睡觉吧,累坏了吧?”
李谕闭着眼睛,说:“你走吧。”
令狐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第一次听到床伴这么对他说。通常他听到的都是“今晚不能留下吗”“到明早再走吧”。
令狐己说:“我今晚没地方去…”
李谕轻轻呼出一口气:“你骗鬼呢。”
他算是看出来了,他信令狐己的话是傻了。
令狐己笑了一声说:“但我今天哪都不想去。”他吻着李谕的后背,那里还留着刚刚的痕迹。他温柔地问:“说真心话,刚才爽不爽?”
李谕不吭声。这也就是他矛盾的地方。刚才他确实爽极了——甚至可以说从来没这么爽过。换个角度说令狐己确实伺候周到。
他以为冯十七和他做的时候,叫那么夸张是恭维他。看来并不全然是夸张。
但他和冯十七,也只是逢场作戏而已。搞了那么一回,回头散就散了。
如今他和令狐己,似乎差不多。
令狐己适时地开了口:“李谕,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李谕说:“什么叫,在一起?”
令狐己又失笑,李谕有时候真的会提出天真无比又似乎很深刻的问题。
谁不知道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可每个人对另一半的期待也不一样。令狐己耐心向李谕解释,他心中的在一起是什么样的。
“在一起就是,虽然你有你的工作,我有我的工作,但是我们的私下里是属于彼此的。我们可以分享开心的时候,难过的时候也给对方慰藉。我们可以一起出去玩,也可以只是腻在一起什么都不做。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好,只有一点,就是这段关系只有我们两个人。”
李谕说:“我属于你?”他从来就没有属于过谁,都是别人属于他。
令狐己说:“我也属于你。”
李谕说:“这和结婚有什么区别?”
令狐己说:“没有法律效力的区别。是两个人的私下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