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坏了?直接就让你退学了!”
秦风闻言翻了白眼,又从袋子里拿出一根香蕉吃了起来,刚才那一番折腾是很耗费体力的,他这会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
“你小子到底有毛病没啊?刚才在操场上还惨的像是被十个八个人给轮了一遍的样子,现在就这么能吃了?”
看到秦风的表现,朱凯不由狐疑了起来,这一会秦风就干掉两个苹果四根香蕉了,正常人也没这般能吃啊?
“唔,我这人生病就爱吃东西。”
秦风含糊不清的将话题引到了冯永康身上,说道:“冯永康去了这么就不回来,你说他去干嘛了?”
朱凯果然被秦风的话转移了注意力,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还能干嘛?泡妞呗,奶奶的,这小子毛不知道长齐没有,居然就敢泡学姐了?”
秦风摇了摇头,说道:“我说不是泡妞,咱俩打个赌不?”
“赌什么?”朱凯来了兴趣。
“我要是赢了,给你个方子,你帮我抓了中药去炖老母鸡,连着一星期,当然,钱是你出!”
秦风看到朱凯想说话,摆了摆手说道:“我要是输了,你大学这五年的内裤外衣,全都归我洗了,怎么样,这条件很优厚吧?”
“五年的衣服全都是你洗?”
朱凯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起来,秦风开出的条件,的确很优厚,吃一个星期的老母鸡才几个钱?哪里比得上洗五年的衣服?
朱凯的祖上其实不是豫省人,而是晋省人,祖上曾经开过银庄票号,家境十分富裕。
解放后朱家虽然破败了下来,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靠着祖上留下的一些家底,朱凯的父亲做起了古玩生意,家资少说也有几千万。
所以就算是输了,朱凯也能掏得出这笔钱,只是他生性谨慎,怕秦风给他下套子,这才犹豫再三。
“哥们一口吐沫一个钉!”秦风斩钉截铁的说道:“当然是五年的衣服,而且我要是输了,连被子都给你洗了!”
“好,我赌了,我就赌冯永康是去泡妞的,你赌他是去干嘛的?”
朱凯想了好一会,除了认为色令智昏的冯永康是去泡妞之外,他再也想不到那小子追着护士出去会做什么事情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打赌
“老朱,你可要给我买家养的老母鸡啊,吃饲料的我可不要。”
秦风慢条斯理的又剥了个香蕉放到嘴里,说道:“还有,那些中药可不便宜,你现在还有机会反悔的啊”
其实秦风不缺这点调养的钱,只不过来到大学之后,接触的全都是同龄人,让秦风难得的使了一次少年心性。
朱凯闻言愣了一下,没好气的说道:“行了,我说要赌的是你,哥们都答应下来了,你怎么反倒是磨磨唧唧的了?”
从家里离京的时候,父亲给了他张存有十万块钱的银行卡,说是打小帮他存的,上大学一次性给他,但日后朱凯想再问家里要钱,就需要合适的理由了。
所以相对于京大绝大部分学生来说,朱凯并不缺钱,而且还是个小富翁,按他的想法,秦风即使敞开肚皮吃,那才花几个钱?他根本就不在乎。
“好,那我说了啊”
看见朱凯真着了急,秦风笑道:“我赌冯永康这小子是想当我的陪护,找护士是去开条子的,然后回到学校请假逃避军训!”
“开条子躲军训?”
朱凯有些傻眼,不确定的说道:“姓冯的没那脑筋吧?看他整天咋咋呼呼的,能有这个心眼?”
朱凯最喜三国,而三国中则是最喜诸葛亮,他一向自诩是诸葛亮式的人物,不过刚才即使他绞尽脑汁,也没将冯永康的行为往逃避军训上面联想。
秦风笑了笑,开口问道:“老朱,你们家乡的学校,有几个考进京大华清的啊?”
“只有两个,我考进了京大。还有一个人考进了华清。”
朱凯解释道:“我们那是个小县城,能有两个人考进来就很轰动了,可这和冯永康有什么关系?”
“京大一年就招生几千人,可全国有多少人?”
秦风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个苹果,看到外面有处坏的地方,秦风手腕一翻。一片剃须刀夹在了中指和食指指尖,仅靠拇指和小指转动苹果,短短的几秒时间,一长串完整的苹果皮就自动脱落了下来。
“靠,这这是什么手艺?”
朱凯被秦风的这番动作给惊呆住了,他不是没见过人削苹果,但就是机器来削,怕是都没有秦风这般整齐。
“玩熟了不就是了?算不上手艺。”
秦风笑着将苹果塞进了嘴里,看到朱凯一阵无语。冯永康买了三十多块钱的水果,这才来了没半个小时,都快被秦风给吃光掉了。
“老朱,别小看了任何人”
秦风继续着刚才的话题,说道:“全国那么多考生,老冯就算占了个京城户口的便宜,能考进京大,那就绝对不是没脑子的人。你真以为他就像表面那么简单?”
“倒也是,那小子敢跟教官叫板。不过校长一说话,他立马不吱声了。”朱凯回想起下午操场上的那一幕,不由点了点头。
冯永康看似鲁莽,但他在秦风受伤后所指责张大明的话,别人挑不出任何毛病,而当校长介入到这件事里面之后。冯永康马上就偃旗息鼓了。
“那我也不相信他是为了逃避军训去追小护士的。”
朱凯很认真的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过几天军训结束之前,可是要打靶的,实弹演习啊,他肯错过这个机会?”
“信不信由你。那小子估计快回来了,一问不就知道了?”
秦风也不争执,指着放在另外一边的纸笔,说道:“老朱,把那纸笔帮我拿过来”
“要这东西干嘛?你这病不用写遗书吧?”朱凯撇了撇嘴,这小子也是生就一张毒嘴。
“我呸!”
秦风啐了他一口,用右手接过纸笔,说道:“哥们这是写药方呢,你回头去学校门口的同仁堂抓药去,老字号的中药质量还是有保证的
对了,老母鸡要去学校东边的市场买,你找个饭店用高压锅炖上就行,还能赶得上晚上吃!”
虽然是自己卸下来的胳膊,不过秦风是练武之人,骨骼远比普通人坚韧,这一下也让他伤了些元气,还是需要好好补一下的。
“靠,你也太无耻了吧?还不知道谁输谁赢呢?”
朱凯被秦风搞得一阵无语,这哥们自我感觉忒好了点儿,凭空猜测了一种可能性,就觉得自己稳赢不输了。
“嘿嘿,我就是瞎猜而已,回头要是我输了,你的衣服我不全都包圆了吗。”
为了保证自己不会赖账,秦风笑着说道:“不过我要是输了,赌约就要从病好之后开始履行,这没问题吧?”
和自个儿赌,秦风肚子几乎笑岔了气,除了澳岛的那位赌圣叶汉之外,其他的什么世界赌王之类人,秦风还真没放在眼里。
“这样说还差不多。”
听到秦风这句话,朱凯的心气才顺了点儿,正想探讨下他伤势恢复的情况,耳边突然传来了开门声。
“哎,姓冯的回来了!”
朱凯一下从床边跳了起来,回头望去,果然是冯永康回来了,这哥们做贼似的先伸进来一个脑袋,看到没有外人,这才大模大样的推开了门。
“你小子是来看秦风,还是来泡妞的啊?”
朱凯一把拉住了冯永康,没好气的说道,他要给这件事先定个性,只要冯永康说是泡妞,那就是秦风输了赌注。
“嘿嘿,两不耽误,两不耽误!”冯永康笑的很贱,脸上一副得手的小狐狸的模样。
朱凯闻言大喜,松开冯永康之后,回头看向了秦风,说道:“秦风,听到了没有,这算不算是我赢了啊”
“你赢什么了?你们俩在赌什么?”秦风还没开口,冯永康就出言问道,脸上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
“老冯,你刚才出去是干嘛了?”秦风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对着朱凯说道:“问清楚再说,急个什么劲啊!”
“我刚才出去?嘿嘿,不告诉你们!”
冯永康这会拿起了架子,脸上露出奸笑,说道:“老冯这称呼我喜欢,小朱子,想知道我干嘛去了吗?偏不告诉你!”
“滚蛋,你还小冯子呢,不就是色令智昏,出去泡妞了吗?”
朱凯满脸不屑的说道:“人家能来实习,最少也是大二大三的老生,就凭你这新生蛋子,也想泡学姐?”
话虽然这么说,其实朱凯心里对冯永康还是有点羡慕的,最起码他就做不到冯永康那种厚脸皮、死缠脸打的本事。
“切,哥们我上学晚,就算跑那妞也比她大一岁,怎么样吧?”
冯永康斜着眼睛看向朱凯,说道:“小朱子,我才没你那么满脑子龌龊思想呢,我去找那护士小姐,是去谈理想、谈抱负的”
“妈的,思想有多远,你就滚多远”
朱凯闻言做出一副要吐的样子,说道:“还谈理想谈报复,你小子在军训的时候,眼睛总是往女生胸脯上瞄,还以为我没看出来?”
“咦,这倒是奇了。”
冯永康上下打量着朱凯,过了半晌摇了摇头,说道:“我不往女人身上瞄,我还往你身上看不成?你有吗?”
“妈的,你你就一流氓!”朱凯终于发现,斗嘴他是斗不过冯永康的,那小子简直贱到了无敌。
“谢谢夸奖,流氓是一个高尚的职业,我正在为此而努力!”
冯永康露出一副无比光荣的模样,看得秦风都有些无语了,这家伙简直就能和小胖子谢轩一拼。
谢轩在管教所呆了两年多,那里可才是真正流氓荟萃的地方,而冯永康则是受过文化熏陶的新派流氓,要是俩人见了面,估计那才热闹了。
“行了,别贫嘴了。”
秦风将手中的苹果吃完,抬手一扔,苹果核准确的丢到了床头的纸篓里,不过以秦风的坐姿,他是应该看不到纸篓位置的。
扔了苹果核后,秦风一本正经的说道:“老冯啊,正好你回来了,我想给你说个事。”
“什么事儿?”
冯永康看向秦风,拍起了胸脯,“哥们你是为了咱们全班人的幸福,不是为了全校新生幸福受伤的,有事儿您说话,上刀山下火海,哥们义不容辞!”
冯永康说的也没错,秦风的受伤,导致全校军训暂停了半天,此时学校里早已传的沸沸扬扬了,秦风在那些新生眼中简直就是万家生佛!
“其实事情很简单的,就是你去医院外面,帮我找个护工吧”
秦风有些为难的抬了抬被吊在脖子上的左手,说道:“你看哥们这样子,手不能抬,没个人照顾还真不行,对了,护工的钱不用你给,你帮我去找来就行了!”
“什么?找护工?”
听到秦风的这番话,原本吊儿郎当的冯永康,屁股像是着了火一般的从凳子上弹了起来,大义凛然的说道:“秦风,你这说的什么话啊,你为了大家受了伤,怎么还能让你自己出钱找护工?
而且护工做事情肯定不小心,我决定了,在你受伤住院的时间里,我就是你的护工,保证随叫随到,24小时全方位为您服务!”
第一百五十三章 无耻
冯永康的这番表演是声情并茂,最后居然还弯腰行了个绅士礼,看得朱凯目瞪口呆之余,差点没将午饭给吐出来。
“老冯,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秦风脸上没有一丝不好意思的神色,悠悠说道:“你还要军训,每天那么辛苦,只要陪夜就行了,晚上没事帮我倒到马桶吧!”
“倒马桶?还训练?”
秦风的话让冯永康的脸色一阵发黑,没等秦风把话说完,这哥们连忙掏出了一张纸来,郑重其事的说道:“为了能让你更好更快的恢复,回到我们学校的大家庭里来!
我决定了,从今儿起就不参加军训了,全心全意给哥们你服务,不过倒马桶什么的就算了吧,京城老四合院里家家户户都厕所了,哥们你多走几步路不就行了?”
“妈的,你们两个都是贱人啊!”
朱凯此时已经欲哭无泪的,一把抢过冯永康手中的那张纸,这一看,顿时眼前一黑,张口骂道:“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合计好了来算计我的啊?”
“算计你什么?”
冯永康把那张纸抢了回去,小心翼翼的叠好放到口袋里,说道:“对了,我还没问呢,你们俩打的什么赌啊?赌注是什么?”
“滚远点,哥不想和你说话。”朱凯无语哽咽抬头望天,只是除了白色的天花板,他再也看不到别的颜色了。
“秦风,怎么回事?这哥们脑袋抽了吧?”
冯永康走到秦风床边坐了下来,献殷勤的说道:“秦风。别请什么护工了,你放心,有哥们看着你,每天吃的喝的保你满意。就是全聚德的鸭子,我也能每天给你整一只来!”
“鸭子我兴趣不大,吃的也不用你准备”
秦风的右手掏进了冯永康的口袋里,拿出了那张纸一看。啧啧道:“建议由冯永康同学为秦风的护理,还盖着个主任医师的章,我说你这本钱下的不小啊?”
“可不是,刚才出去那主任买了一条烟,还欠了那个小护士三顿饭,哥们我容易吗?”
冯永康叫起苦来,可怜巴巴的看着秦风,说道:“你要是一请护工,我那些钱可都白花了。你得帮帮我啊!”
“妈的。那护士长得不错。别人想请吃饭还请不到呢!”
病房里的朱凯终于彻底崩溃了,转身就往外走,“秦风。我去市场了,哥们愿赌服输。不过回头你要告诉我,你怎么知道这个贱人是去开护工条子的?”
“你们拿我做赌注?”
这下冯永康听出来,一脸不满的说道:“你们怎么能这么做呢,没有征求我的同意,就拿我做赌注,这是对我个人极大的不尊重,秦风,你要给我个解释!”
“唉,你要是不肯帮我,那我还是自己去找护工吧!”秦风长叹一声就要下床。
“别啊,我就是要帮你,才不让你找护工的!”
冯永康连忙拦住了秦风,一脸谄笑道:“都是自家哥们,有话好说,这有便宜,也不能让那些护工们赚啊,更何况哥们我是免费的”
“贱人都矫情啊!”
秦风脸上露出了笑容,他从家中遭遇变故之后,这些年的生活都非常的紧张,来到大学识得这两个损友,倒是让秦风感受到一种从没有过的轻松。
“老冯啊,以咱们哥俩的关系,让你当护工也不是不行。”
秦风沉吟了一下,慢条斯理的说道:“不过你看人家朱凯,为了我的病专门去市场买母鸡给我炖汤,你这是不是也要表示下啊?”
俗话说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秦风这摆明车马就是想敲冯永康,当然,对他来说纯粹就是好玩,而且冯永康的家境也不错,不至于让他伤筋动骨。
“靠,我算是看出来了,敢情哥几个里面你最黑啊?”
听到秦风的话后,冯永康一脸悲愤的站了起来,“原来还以为你老实,敢情扮猪吃虎的是你?对了,你这晕倒也是装的吧?”
围着秦风转悠了几圈,冯永康脸上露出了狐疑的神色,像秦风这种能把他和朱凯都玩弄于鼓掌之上的人,怎么会吃如此大的亏?
“喏,那是X光的片子,你自己去看”秦风没好气的说道:“要不你从这楼上跳下去,回头你也能住在这里!”
“妈的,这是五楼啊,我有病怎么着?”
冯永康将脑袋伸到窗户处看了一眼,飞快的缩了回来,说道:“说吧,哥们我认栽了,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不过提了要求之后,我每天在医院的时间你就不能支配了!”
“其实吧,也不是什么要求。”
秦风笑了起来,说道:“我有个祖传的药酒方子,专门治疗跌打损伤,等到我这伤好了之后,每天擦一下的话不会留下后遗症,你看我在医院这样子,也没法自个儿去泡酒吧?”
秦风这话说的是半真半假,药酒方子是没错,但功效却和他说的有点不一样。
当年秦风初学八极拳的时候,并没有八极拳的内家心法,所以在练拳过程里,积累的一些隐疾,直到他的修为进入暗劲,才感受到体内的那些暗伤。
秦风所要泡的药酒,就是以药力混合酒性,治疗那些暗伤,眼下他又自残伤了胳膊,再也不服用药酒的话,怕是连以前的伤势都要发作。
“嗨,我以为什么事儿呢,不就是泡坛子酒吗?”
听到秦风的要求,冯永康松了口气,说道:“咱们住学校里,宿舍里面让泡酒吗?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住哪儿呢,怎么一训练结束就找不到你了?”
“我住博士生宿舍那边。就两个人住,没人管的”
秦风随手在纸上写了莘南的电话和宿舍地址,说道:“你去考古研究所找莘南,让他给你开门把酒罐子放进去!”
“博士生宿舍?”
冯永康的眼睛都直了。“我们六个人住一个宿舍,你小子居然两人一间,没天理,太没天理了啊!”
“我运气好罢了。同宿舍的那哥们是我以前的一个朋友,找了关系才进去的”
秦风没忍心再打击冯永康,他还没说莘南最近谈了女朋友,经常晚上不回来住呢,如果那哥们真的和女朋友确定关系的话,日后恐怕秦风就是一人一间宿舍了。
看着冯永康脸上一副便秘的表情,秦风忍住笑,说道:“对了,那药材有点贵。哥们你别心疼啊!”
“我认栽了还不行啊。贵就贵了。方子拿来吧!”
冯永康算是服了秦风了,自己等人每天要在六人宿舍里面听着呼噜声闻着臭脚丫子的味道,人家秦风不声不响的就住进了双人间。这待遇简直就没法比啊。
“对了,老朱说的实弹打靶。你不感兴趣吗?”为了不再拉仇恨,秦风故意转移了话题。
“没兴趣,我爸有朋友在部队,想打枪还不容易?”
冯永康满不在乎的说道:“军训才无法子弹,以后哥们带你去部队打,各种枪械,子弹随便打,打到你厌烦,不提这事儿了,你的药方呢?回头办好这事儿,我还要请那小护士去吃饭呢”
冯永康果然不是个好鸟,这逃避军训之余还搂草打兔子,如果被朱凯听到一定会气疯掉,按照这样说,他也没全输给秦风啊。
“给,对了,那人参必须要用野山参,不然效果达不到。”
秦风在纸上写下了一副由四十八种中药配成的药方,递给冯永康,说道:“你把药材买齐之后先拿给我看,酒最好用那种五十四度的董酒,我开的药剂量有点大,能泡四十斤,你酒罐子买大点儿啊”
秦风现在还年轻,体内的暗伤不那么明显,如果等到四十开外,恐怕整个人就要废了了,他开的正是半年的剂量,服用这半年之后,体内的隐疾就能尽数消除掉了。
接过药方,冯永康咬牙切齿的说道:“好吧,我认了,你先歇着,我给你抓药啊!”
虽然药材多少钱冯永康不知道,但他老爸是个好酒的人,家里好酒不少,对于秦风所说的董酒,他却是知之甚详。
董酒的名声不是很响亮,很多人都不知道,但董酒却是董香型白酒的代表,以独特的工艺、典型的风格、优良的品质驰名中外,在国内名酒中独树一帜。
董酒的工艺和配方曾三次被国家权威部门列为“国家机密”,国密董酒由此得名,独特、复杂的生产工艺及配方,再加上其坚守纯手工酿造,使得董酒酒质明显高于普通白酒,
品质高价格自然也高,冯永康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单是秦风提出来的四十斤五十四度的董酒,恐怕就要花上两三万块钱了。
“哎,哥们,老山参用五十年以上年份的,五万块钱足够了啊!”
眼看冯永康就要走出病房,秦风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去,听得冯永康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一头撞到门板上。
“老老子这大学三年才五万块钱生活费,你你也太狠了吧?”
九八年那会,京城二环外一套小房子,也不过就卖个十来万,冯永康这心都在滴血啊,为了逃避几天军训而已,平白要掏那么多钱,他感觉自己脑袋是不是抽疯了?
“掏不掏随你,我又没逼你!”秦风此时的嘴脸,让冯永康恨不得把他另外那条完好的胳膊也给打断。
第一百五十四章 麻烦
“得,哥们算是服你了。”
冯永康回头冲着秦风翘起了大拇指,说道:“长这么大能让我服气的人不多,就凭这一点,钱我花了,心甘情愿!”
说完之后,冯永康推门走了出去,服气归服气,但心里不顺那是真的,他怕自个儿要是再留在病房里,搞不好真有动手教训秦风的冲动了。
正如秦风给朱凯所说的那样,冯永康看似性子冲动,实则是个非常聪明的人。
他进入京大上学,一来是想系统的学习文物修复和鉴定知识,日后好接管家族的生意,冯氏古玩行在京城那也是底蕴深厚的。
第二就是,能考入京大的人,可以说是荟萃全国之精英,日后从学校毕业,这些同学肯定都会成为社会上的精英人士,对自己人脉的拓展也是非常有帮助的。
冯永康平时看上去疯疯癫癫的,但为人处世却是滴水不漏,不仅和本班的同学,就是和考古系专业的学生也是相处的极好,这一点他做的比秦风都强。
用几万块钱交给朋友,在别人看来绝对是败家子的行为,但对冯永康而言却是值得的,因为他不缺这个钱,而且秦风身上,也有足够的潜力值得他去这么做。
和冯永康差不多,其实朱凯也是抱着这种心思的,像他们这种人交朋友,讲的是个对等,秦风表现的比他们优秀,这一点就够了。
“这两个哥们都是个趣人啊。”
等到冯永康走出了病房,秦风摸了摸下巴,脸上露出了笑容。
秦风不差钱。不说现在《文宝斋》每月都开始有了进账,但是他作假卖出去的那批古玉,就有四十多万。
除了留二十万在津天,剩下的钱。秦风都存在了一张银行卡里带了过来,用来制作药膳和购买药酒完全是绰绰有余的。
之所以从冯永康和朱凯身上敲了一笔,是秦风看出来这两人家中都是比较有底蕴的,不是缺钱的人。更重要的是,在秦风的潜意识里,对朋友大方的人才可交。
就像是秦风自己,如果是李天远和谢轩要用钱,秦风绝对二话不说会掏出所有的钱,鉴于自身的性格,也导致秦风特别讨厌那种对金钱斤斤计较的人。
“两人家中应该都是倒腾古玩的,日后寻摸点东西找补给他们!”
占朋友便宜的事,秦风是不会做的。眼前只不过是他对二人的一种考验罢了。他也不会让冯永康和朱凯白白掏出这笔钱。毕竟两人还都是学生。
活动了一下左臂,秦风隐隐感觉到还有点痛楚,当然。那吊膀子的绷带完全是摆设,左臂虽然不能做剧烈运动。但正常的行为却是一点都不妨碍的。
“狗日的周逸宸!”
对于周逸宸,别指望从小就是流浪儿的秦风能说出什么好话来,眯缝着眼睛琢磨心思的秦风,正在想着如何才能好好的教训下周逸宸。
“小逸,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你不要再去找那个学生的麻烦了。”
处理完这件“意外”事故后,韩铭去到京大哲学性找到了自己的小舅子。
他知道周逸宸的性格,那绝对是睚眦必报,如果没让他感觉到爽的话,恐怕这小子还会去找那个叫秦风的麻烦。
周逸宸如果是敢作敢当的性格那也不要紧,关键是每次麻烦过后,擦屁股的总是他们这几个姐夫,有时候韩铭都想调出京城了,也算是怕了自己的小舅子。
“姐夫,不会的,我那么大度的人,怎么还会去找他麻烦?”
周逸宸脸上满是笑容,下午秦风满地打滚并且凄惨嚎叫时的情形,让他心中的怨气去了一大半。
唯一还让周大少不爽的是,他还没当着秦风的面嚣张一次,回到班级后,周逸宸就在考虑是不是等哪天秦风出校园的时候,再找人收拾他一顿?
韩铭的到来,倒是让周逸宸下定了决心,还要再教训那小子一次,因为是他,让姐夫跑来“教训”自己,这事儿得算到秦风的账上。
如果被秦风知道周逸宸此时的想法,估计他也要仰天长叹:脑残人士的思想,果然是与众不同。
“我警告你,秦风在学校已经出了一次事,再出事的话,你小心事情闹大!”
周逸宸这货哪里会有城府?这话刚出口就被韩铭看了出来,京大这种地方藏龙卧虎,他是真怕周逸宸再惹出祸事。
“知道,知道了,姐夫,你那么忙,赶紧走吧!”
周逸宸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下午的爽快感被韩铭的到来消除了一半,这也让他愈发痛恨秦风了。
“不在京大校园出事,在外面出事学校总归管不到吧?”赶走了姐夫之后,周逸宸掏出了手机,往外拨打了个电话。
周逸宸的电话是打给学校外面那条美食街上的一个“大哥”的,当然,能在学生面前称大哥的,也就是个不入流的小混子。
这人叫大黑,年龄三十岁左右,曾经因为故意伤人罪入狱到三年,出来之后就在京大外面开了个游戏室。
在京城,坐牢叫做上山,上过山的人在一般小混子的眼里,那都是“大人物”。
靠着自己坐牢积累下来的“名声”,大黑在大学园这边,也算是赫赫有名,手下有七八个看场子的弟兄,美食街上的饭店每个月都要向他缴纳一些“保护费”。
除了在外面敲诈那些商户之外,学校的学生,自然也是大黑重点关注的对象。
不过大黑比较聪明,他从来不去找那些穷学生的麻烦,专门挑一些穿着名牌衣服,这年头就能用上手机的学生下手。
大黑聪明之处就在于,京大的学生都是来自五湖四海,就算这些有钱学生在家里再有势力,对京城而言也是鞭长莫及。
大黑用他店里私设的赌博机,吸引了不少家境优越的学生,可以说,他那游戏室几乎完全靠着这些学生赚钱的,每个月都有好几万块钱进账。
不过大黑有一次却是碰到了铁板上,那就是遇到了更不讲理的周逸宸。
周逸宸上京大,完全是为了孟瑶来的,他在哲学系读了两年,愣是连古希腊伟大的哲学家柏拉图是哪个国家的人都分不清楚,绝对算是京大校园的一个奇葩了。
这样的人哪儿会呆在课堂上?于是学校门口的游戏室就成了他的常驻点,每天闲的蛋疼的周逸宸几乎都泡在那里。
俗话说十赌九骗,机器骗起人来更是杀人不见血,大黑比较狠,他将店里所有自己的赔率调的都非常低,还不到百分之二。
这样的赔率,就是说在这台机子上花一百块钱,机子只会往外吐两块钱,剩下的九十八块钱,那都是大黑净赚的。
周逸宸去年的时候,在大黑的店里整整玩了一个月,最后一算,居然输出去了整整八万块钱,而且还记账欠了二十二万,加起来一共有三十万之多。
九八年这会的钱还是比较值钱的,就是在美食街买下一个店铺,也用不了三十万,到了月底一算账,当时周逸宸就傻了眼,因为他掏不出那二十二万来。
周家虽然在京城有点儿势力,家中也有做生意的人,但周逸宸只是个学生,即使对他再宠溺,也不可能没事给他几十万花的。
更重要的是,周家那位开国少将老爷子,是最烦人去赌博的,无奈之下,被逼赌债的周逸宸,只能又找上了疼爱自己的姐姐。
周逸宸脑残,不代表他姐姐姐夫也都是脑残,这事儿一听就不对,肯定是有人给周逸宸下了套。
于是韩铭找了他的一个在京大附近派出所工作的复员战友,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这样的事儿在地方上多了,那战友一听就明白了,当下也没从派出所叫人,让韩铭出了几个当兵的,直接把大黑的游戏室给砸了,而且连着那几个小痞子全都被教训了一顿。
之所以用当兵的,那是因为当兵的不归地方管,打了人也白打,眼见招惹了更不讲理的兵哥哥,大黑也只能自认倒霉,将八万块钱赔给周逸宸之后,还要摆酒道歉。
不过这样一来二往,大黑和周逸宸相互之间倒是也熟悉了。
知道了周逸宸有军方背景后,大黑顿时刻意巴结起来,周逸宸之所以在京大校园里耀武扬威没人招惹,缘由就是他曾经让大黑帮他教训过几个追求孟瑶的男生。
“周少,放心吧,你把那小子的姓名和班级发我手机上,我回头就去医院看看,认认脸,以后只要他敢出学校门,我一准打断他的腿!”
对于周逸宸交代的事情,大黑还是很尽心的。
因为从上次店被砸事件处理完之后,他通过周逸宸和当地的派出所拉上了关系,每年只需要送上一笔钱,他的店再也没有被找过麻烦。
“嗯,教训他的时候一定要给我打电话,那小子的叫声听起来很爽!”
个人趣味一向都不大正常的周大少,仿佛又看到秦风在满地打滚的样子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贱人
总算学校领导还没忘了秦风,在晚上五点多的时候,孙副校长在医院领导的陪同下,来到病房看望了秦风同学。
“妈的,要来也提前打个招呼啊!”
原本面色红润的秦风,在孙副校长等人推门进入病房的一瞬间,脸色骤然变的煞白起来,这种突然间的逆转气血,让秦风差点没吐出血来。
“秦风同学,我代表学校党委来看你了。”
从知道秦风是个孤儿之后,孙副校长对秦风就不怎么关注了,如果不是他分管军训工作,恐怕这一趟也不会来。
“谢谢领导关心,我我没事!”
秦风强自做出一副坚强的样子,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是让人看上去很心酸,整个就一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模样。
“这次是学校没有做好安全防护措施,责任在我们。”
孙副校长回头看了一下,说道:“不过秦风同学能带病参加军训,轻伤不下火线,这一点是值得肯定的,钱主任,今年的优等生奖学金的发放,要考虑到这一点”
见到秦风那凄惨的样子,孙副校长难得的动了一点儿恻隐之心,反正花的都是学校的钱,奖学金给谁不是给啊?
跟在孙副校长身后的钱主任马上表态道:“孙校长,您放心,对于秦风这样的好同学,我们一定会首先纳入奖学金发放对象的!”
“嗯,这样就对了嘛,奖学金的制度。就是为了表彰像秦风这样的学生的!”
孙副校长对钱主任的答复很满意,走到床前,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信封,说道:“秦风同学。这里是一点慰问金,你先拿着,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向我提嘛”
虽然资料显示秦风无父无母。但最近各个名校都在军训,孙副主任也怕秦风自己将受伤的事情给爆料出去,当下还是要将秦风给安抚住。
“感谢校长的关心,我给学校添麻烦了”
似乎知道面前的人是校长后,秦风表现的十分激动,几次努力的想做起身体,急的一头大汗未果后,喃喃道:“校长,我我怕住院会耽误学习成绩的。不就是胳膊断了吗?我没事。我我要出院!”
“别别。秦风同学,你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要养好伤,以后再好好学习。成为一个对国家有用的人才!”
秦风那真挚的话语,让场内的大小领导们都有些动容,秦风首先想到的是给学校添了麻烦,这得是多么质朴的孩子,多么优良的品质啊?
秦风嘴唇蠕动了一下,声音很小的说道:“那那学分要是没修够呢,我我脑袋好疼,不知道受没受伤?”
秦风这纯粹就是在谈条件了,他伤的是胳膊,关脑子屁事啊?当然,秦风是认准了领导们不会和他计较,才说出这番话的。
“这个你不用担心,特事特办嘛。”
孙副校长回过头来,看着钱主任说道:“秦风同学在军训中的表现,体现了当代大学生不怕吃苦流血的精神,要是因此耽误了学习,你们要沟通协调好!”
钱主任连忙答道:“是,孙校长放心,我们会办理的。”
“嗯,这样才对嘛,秦风同学,你好好休息,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找我。”
孙副校长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次的慰问算是结束了,而这件风波也被化解于无形,在和秦风又说了几句话后,一行学校的领导退出了病房。
“奶奶的,总算捞到些便宜。”等到所有人都出去后,秦风的脸色也恢复了正常,心里还是比较满意的。
有了孙副校长和钱主任的那句话,相信学校对他一定会宽松很多,到时候哪门课要上不及格的话,让钱主任和导师去沟通就好了。
“秦风,你小子太牛逼了!”
孙副校长等人刚刚出了病房,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朱凯拎着两个保温瓶走了进来,一脸羡慕的说道:“早知道老子也受伤算了,这不是保证你毕业吗?”
刚才学校领导的慰问,都被朱凯躲在门口听了个真切,他这会真是恨不得躺在床上的人是自个儿,秦风这此受伤,好处简直大发了。
“老朱,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秦风闻言哈哈笑道:“不过我这也是一条胳膊换来的,你要眼红的话,回头军训实弹打靶的时候,给自个儿一枪,待遇保准比我还要好”
“你少出馊主意,我要是给自己一枪,说不定马上就被退学了。”
朱凯翻了个白眼,将两个保温瓶放在了床头柜上,说道:“一瓶里面是汤,一瓶里面是鸡肉,鸡肉那瓶里面还有俩馒头,你右手是好的,不用我喂吧?”
“不用,不用,哪儿能劳烦您啊。”
秦风眉开眼笑的打开那瓶装着鸡汤的保温瓶,也没和朱凯客气,试了下温度后,“咕咚咕咚”一口气将整瓶鸡汤喝了个干净。
“嗯,味道不错,用的是老参,里面的天麻也是野生的,不错,真不错!”
喝完之后,秦风眯缝上了眼睛,咂吧了下嘴,一脸回味无穷的样子,看得朱凯差点一脚将他从床上给踹下去。
“能错吗?老母鸡才他娘的二十多块钱,你那些药材就花了我八百多”
朱凯一脸悲愤的说道:“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一届的新生里面,就数你秦风最黑心,这简直宰人不用刀子啊!”
“哎,哥们,这样说就过了啊”
秦风将脸一绷,义正言辞的说道:“咱们是什么关系?是亲如兄弟的同学啊,钱这种身外之物算的了什么?你没听过人生九铁的说法吗?”
“人生九铁?那人生九铁啊?”朱凯闻言愣了一下。被秦风的话题给吸引住了。
“人生九铁就是一起同过床,一起同过窗,三铁是同乡,四铁一起扛过枪。五铁一起下过乡,六铁一起逃过荒,七铁一起遭过殃,八铁一起分过脏。九铁一起嫖过娼!”
秦风像是背顺口溜似的说了这九铁后,笑道:“咱们是同窗,这关系多铁啊,提钱伤感情,以后就不用说了”
“妈的,你你就是一贱人!”
朱凯被秦风说的愣了半晌,以他的嘴皮子,连冯永康都斗不过,哪里比得上在监狱里熏陶了四年的秦风啊?
“过奖。过奖。你太高看哥们了”
此时秦风正打开了第二个保温瓶。将那煮的稀烂的鸡肉往嘴里塞着,含糊不清的说道:“廉颇当年骂蔺相如是贱人,哥们怎么好意思和他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