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动手啊,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聂天宝坐到在地上的时候,方雅志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一把拉住了秦风,说道:“年轻人,怎么可以动手打人呢?”
“方老板。你问问他。”
秦风没好气的指着聂天宝,说道:“这人口口声声的说我叫什么马子边,抓着我不放还让我揍他,是不是自己在找打?”
秦风也没想到。事隔好几年了,聂天宝居然还对自己念念不忘,不过既然对方找揍,那就不妨成全他了。
“老方。你这朋友是过分了点。”
一直跟在秦风身边的周老板,也皱着眉头说道:“小秦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客人,这位聂老板行事,是有点不妥吧?”
周立洪的话,等于是肯定了秦风的说话,方雅志不由送来了抓着秦风的手,将还坐在地上的聂天宝扶了起来。
聂天宝呼了声痛,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指着秦风,喊道:“他他就是马子边,当年在石市骗了我好几十万!”
“骗了你几十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雅志已经完全糊涂了,一边是老友的朋友,一边却是认识多年的生意伙伴,他已经不知道该相信谁好了。
“我说你这人真有毛病吧?”
秦风皱着眉头看向聂天宝,说道:“我姓秦,单名一个风字,叫秦风,不认识你说的什么马子边,还有,再说我是骗子,小心我揍你啊。”
“你你长得就是很像他嘛。”聂天宝盯着秦风,嚷嚷道:“分明就是,你你就是马子边。”
人的记忆是会随着时间减退的,当年马子边的面孔在聂天宝心中已经有些模糊了,所以在看到秦风后,他不自觉的就将马子边的形象和秦风对应了起来。
“我说老方,这哪儿跟哪儿啊?”
周立洪想了一下,看了一眼那些看热闹的人群,说道:“围在这里也不像话,都进来说话吧。”
“好吧,聂老板,咱们进去再说。”
方雅志也很无奈,扶着还在喋喋不休的聂天宝进了周立洪的店铺,看聂天宝这幅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那骗子骗了他多少钱呢。
“聂老板,你也别口口声声的说小秦是骗子”
进到店里坐下后,周立洪皱着眉头对聂天宝说道:“你先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给我们大家说说行吗?”
“这这个”
听到周立洪的话后,聂天宝顿时犹豫了起来,模糊不清的说道:“就是前两年在石市,他拿了两个假翡翠挂件,骗了我二十多万。”
当然因为被骗这事儿,聂天宝在石市几乎成为了一个笑柄。
所以他也不愿意在周立洪以及方雅志面前自曝其丑,万一这事儿要是在京城里再宣扬出去,那他也没脸来京城开珠宝店了。
“是什么等级的翡翠?”方雅志这话问的比较专业,价值二十多万的翡翠挂件,放在他店里也是极品。
“是是帝王绿的。”
聂天宝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现在只是想将秦风绳之于法,然后再动用自己的关系,在监狱里好好教训下对方。
“帝王绿的挂件,二十多万?”
听到聂天宝的话后,方雅志顿时明白了过来。敢情是自己这位老朋友想占便宜,没成想最后却是掉进了别人的套子里了。
要知道,帝王绿的翡翠,就是这几年整天泡在赌石场中的方雅志,都从没有见过,那可是传说中的物件,区区二十多万就想买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等等,聂老板。你说小秦就是那个骗子,请问,你有什么证据吗?”秦风是自己带过去的,眼下被人指责成骗子,周立洪感觉自个儿应该帮秦风洗清掉。
聂天宝指着秦风。说道:“他他长得和那骗子一样。”
“不知道聂老板见的那个骗子,年龄有多大呢?”周立洪摇了摇头,没凭没据的就胡乱指责人,怪不得秦风会揍他。
“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吧”
对那骗子的年龄,聂天宝倒是还有些印象,当下回忆着说道:“或者更大一点,不过绝对不超过二十七八岁。”
“二十五六岁。几年前的事情了,那现在就是块三十了。”
周立洪闻言指了指秦风,说道:“你看看我这位小友像是多大的年纪?你看他像是三十岁的人吗?”
周立洪此话一出,聂天宝顿时傻了眼。因为秦风的那张脸任凭他怎么看,也就是二十一二岁的样子,比当年骗他的那人都面嫩了许多。
“老聂,你应该是认错人了。给这小兄弟道个歉吧。”
方雅志也在一边连连摇头,对着秦风说道:“小兄弟。这事儿是我们的不对,为了表示歉意,回头我让人送块翡翠挂件来,你看怎么样?”
别管怎么说,聂天宝都是自己的朋友,方雅志也不想让他过于为难,当下就想送点东西给秦风宁事息人。
“别啊,方老板,这事儿不对,那人长得分明很像他呀。”
聂天宝也是一口浓痰蒙了心窍,嚷嚷道:“就算不是他,那也是他哥哥,不行,这事儿我得报警!”
“老方,你这朋友太过分了吧?”
见到年龄对不上聂天宝还是如此纠缠不休,周立洪顿时沉下了脸,对着方雅志说道:“老方,你知道秦风的老师是谁吗?就凭他这三番五次的污蔑秦风,要是传出去的话,我看你的脸面也没有了”
“嗯?聂老板,你先别打电话,事情搞清楚再说。”
听到周立洪的话后,方雅志制止了聂天宝打电话的举动,看向周立洪,说道:“老周,这位小兄弟的老师是谁?只要能证明他不是骗子不就成了啊。”
方家是世代经营古玩的,知道干这一行,人脉是极其重要的,而且解放后方家衰败,自己这几年又是一波三折,真犯不着得罪行里的人。
“他的老师是齐功齐老爷子!”
为了强调秦风的身份,周立洪紧接着又说道:“而且小秦不是齐老爷子课堂上的学生,是当众收的弟子。老方,你说齐老爷子会收个骗子做徒弟吗?”
周立洪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自然不是听风就是雨的人,昨儿在秦风等人走后,他马上就找朋友打听起了秦风的名字。
这一打听,秦风在韦华会所的事情,也就显露了出来,那可是齐老爷子当众要收的弟子,这事儿几乎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所以周立洪今天才会如此力挺秦风,即使是得罪了自己的老朋友,他也不想开罪齐老爷子的弟子,毕竟在他所经营的这个行业里,齐老爷子的影响力实在是太大了。
“什么?齐老爷子的弟子?”
听到周立洪的话后,方雅志不由高声叫了起来,怪不得他吃惊,因为齐老在国内古玩行里的名声,实在是太大了。
就是已经被当年那件事折腾的有些走火入魔的聂天宝,在听到齐功的名字后,也顿时清醒了过来,在国内古玩行里,没听过齐功的名字,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藏友。
“聂老板,这这事儿,我想是你误会了。”
方雅志看向聂天宝,声音里已经带有了一丝不快,“聂老板,快点给这位小兄弟道个歉吧,我说你这事儿办的也忒孟浪了点。”
在国内古玩行里混,没谁想得罪齐老爷子,而且这几年齐老已经不带学生了,眼下却是为秦风破了例,想必是对他喜爱有加的,得罪这样一个人,殊不明智了。
在得知秦风是齐老爷子弟子后,不知为何,聂天宝再看向秦风的时候,他似乎和当年的骗子又不像了,最起码也是如同周立洪所说的那样,年龄就对不上了。
“秦兄弟,实在是对不起,我是想起当年受骗的事情,一时气愤认错了人。”
聂天宝从一文不名起家,混到现在也有数千万身家,自然是个能屈能伸的人,当下站起身来,态度十分恭敬的对着秦风鞠了一躬。
“哎,聂老板,这个我可当不起。”
秦风连忙站起身,托起聂天宝后,说道:“我也十分恨骗子,刚才被您给骂急了,这才动了手,说起来还是我不对呢。”
秦风的话让聂天宝对其的怀疑又消除了几分,这神态和当年那骗子的嚣张气焰完全不同嘛,应该不会是同一个人。
“多谢秦兄弟,等改天有空,我一定再向您摆酒赔罪”
想着今儿发生的这事,聂天宝也是心中郁闷,原本以为抓住了当年的骗子,没成想认错了人不说,还白白挨了顿揍。
第二百四十三章 蛇吞象(上)
“真是莫名其妙,老方怎么会有这种朋友?”
等到方雅志和聂天宝离开后,周老爷子尚自愤愤不平,秦风算是他的朋友,聂天宝如此作为,简直就没把自己放在眼中。
“周老,算了,被人骗了的心情也能理解。”
秦风大度的摆了摆手,反正刚才给了聂天宝一拳一脚,自己又没吃什么亏,话再说回来,秦风还真是聂天宝口中的马子边,并没有冤枉自个儿。
“那也不能到处指责人是骗子吧?”
周立洪摇了摇头,看向秦风,说道:“秦兄弟,回头老头子请客,咱们去喝御膳粥,别和这种人一般见识。”
俗话说人老成精,周立洪早就看出来了,秦风似乎对那《雅致斋》的兴趣并不大,虽然没法结下这段善缘,但周立洪还是想和秦风处好关系。
“周老哥,今儿是不成了,我晚上还有事,改天我请您。”
周立洪一口一个秦兄弟喊着亲热,秦风也是打蛇随棍上,改口喊了声老哥,其实以他的辈分,如此称呼周立洪也不为过。
客气了一句之后,秦风眼睛往对面瞅了瞅,接着说道:“周老哥,对那家店,我还是有点儿兴趣的,您要是得空,帮我探探那边的口风如何?”
“真的,你对老方的店子有意思?”
听到秦风的话后,周立洪愣了一下,继而拍起了胸脯,说道:“秦兄弟。只要你有兴趣,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了,一准能让老方给你个最低的价格”
“周老哥,这个可就难说了。”
秦风摇了摇头。说道:“方老板这朋友不就是来盘店的吗?要是他们谈好了,哪里还有我的份?”
“这个还真不好说,要不这样,秦兄弟。我现在就过去看看?”
周立洪闻言皱起了眉头,他不知道那姓聂的人和方雅志关系如何,手头资金情况怎么样,是否真有实力接手那家店?
念及此处,周立洪还真不敢大包大揽,万一老方和那聂天宝已经达成了协议,那自个儿岂不是要失信于秦风了?
“周老哥,不用那么急的”秦风笑着摆了摆手,说道:“那位聂老板看样子应该是今儿才来的京城。没那么快就达成交易的。”
“嗯。我看也是”
周立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秦兄弟,你是怎么打算的呢?那家店你最高可以出到一个什么价位?要不要我帮你先摸摸底?”
“周老哥,说实话。小弟懂一些风水堪舆上的学问”
在江湖上混,有时候还是要装装神棍的。见到周立洪听到风水二字眼睛发亮之后,秦风接着说道:“方老板的那家店,正建在拐角处,面对两处街道,正好呈一个剪刀型,这是破财聚煞的风水格局,纵然人气再旺,买卖做下去也会将家产赔的精光!”
秦风这番话说的是半真半假,在风水中,是有一个被称之为剪刀煞的风水局的。
剪刀煞的格局是十字型,但并不是九十度垂直的,而是呈两个锐角和两个钝角的状态,就象一把剪刀一样,因此这种煞被称为剪刀煞。
犯剪刀煞是指出事的房子位于十字路口的一角,也就是处于两个锐角之内,民谚也有“路剪房,见伤亡”之说,从这种论点上看,方雅志的《雅致斋》正好符合这个特性。
“秦风,你你说的是真的?”
周立洪闻言愣了一下,他是老派作风的人,对风水相术还是相信的,但却是没有想到,秦风一个当代的学生,也会有如此精湛的风水堪舆之术。
“周老,您让方老板请个风水先生一看便知,只要稍微懂行的,相信都能看出来。”
秦风并不怕有人去看《雅致斋》的风水,因为他所说的都是存在的。
不过秦风曾经丈量过那店铺两边的距离,却是九九之数,两边均为吉位,可以冲煞消灾,无形中已然将那剪刀煞给破除掉了。
不过秦风能看出这一点,是源自他脑子的九宫堪舆秘术的缘故,这本典籍在当代早已失传了,所以秦风并不担心那些所谓的“风水大师”看出端倪。
“这这如何是好呢?老方的这家店要真是犯了剪刀煞,那麻烦就大了。”
周立洪也懂得一些风水堪舆的知识,原本他是看不出来的,但是听秦风这么一提,再一回想那雅致斋的布局,顿时感觉到还真是个剪刀布局。
要说周立洪和方雅志的关系还真不错,听到秦风的话后,马上就为方雅志担起心来。
周立洪知道,这剪刀煞的布局破解起来非常的麻烦,不仅需要改动店铺本身的结构,甚至还要周围的环境来配合。
如果那店铺是方雅志买下来的,他有权利动工改造,但那只不过是从市场租来的,别说周围环境,就是改动店铺外观的一砖一瓦,都是需要市场管理处批准的。
“秦兄弟,有件事还想请你帮帮忙。”
想到这里,周立洪一脸诚恳的看向秦风,说道:“我和老方是多年老友了,不能看着他败落下去,这店铺的事儿,你就当不知道,还请不要传出去。”
“周老哥,您这不是坑人吗?”
秦风脸上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来,说道:“他方老板高价将店子转出去了,那新来的人怎么办?别人也是无法破了这剪刀煞的。”
周立洪被秦风说的哑口无言,忽然眼睛一亮,说道:“秦兄弟,你既然能看出来,想必也有办法破解吧?”
“办法是有。不过花费太大,最少需要三四百万以上。”
秦风就是在等周立洪问出这句话来,当下说道:“以方老板对这家店的装修,转让费要个几百万。原本是可以接受的,我刚才之所以犹豫,就是这剪刀煞的原因。”
“那这事儿怎么办呢?”周立洪有些帮老友着急,如果这消息一旦传出去。恐怕方雅志的《雅致斋》就再也无人问津了。
“好办啊,那个姓聂的不是来了嘛?”
秦风压低了声音说道:“看那人的模样也不像是的懂风水的,让方老板狠狠的宰上一刀呗,反正四百万的价格我是不会要的”
“这这能行吗?”
周立洪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秦风想出来这么个馊主意,那聂天宝看上去也不像是个善茬,万一日后惹出麻烦,还是老方倒霉。
“建议,我只是建议而已。”
秦风笑着站起身。拱了拱手。说道:“周老哥。您放心,这剪刀煞的事情,从我的嘴里绝对不会漏出去一个字。今儿就到这了,我还得赶紧回去。这几天忙的是一头烂额。”
“好,秦兄弟,我送送你。”
周立洪叹了口气,说道:“晚上我去找找老方,把这事儿给他说说,看看老方是个什么打算?”
“周老哥,留步!”
走到门口的时候,秦风拦住了周立洪,带着谢轩往潘家园外面走去,不过在转身之际,眼睛却是隔着玻璃看向了对面店里的方雅志和聂元龙。
方雅志似乎正在给聂元龙介绍着店子的结构,指手画脚的神情有些激动,显然两人的价码没能得到统一。
“风哥,这家店的风水真有问题?”
在谢轩想来,秦风的话要是能相信,那老母猪都能上树了,没看到对门店铺里的聂元龙,当年被秦风骗的差一点就精神失常了嘛。
“当然有问题”秦风左右看了眼,说道:“先别问,走,上车再说。”
“风哥,您那剪刀煞说的是真的?”
来到停车场发动了面包车后,谢轩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他其实是看中了那家店面的,如果秦风愿意的话,谢轩甚至想问老爸要钱投资了。
不过要是投资这家店铺,谢轩这奸商肯定要将莘南等人的股份进一步摊薄。
原本出了三十万他就要占据百分之八十的股份,如果出上三百万的话,他能给那四个人留下一成份子就不错了。
当然,投资与否还要看秦风的意思,只要秦风说个不字,那就是个聚宝盆,谢轩也只能将其当马桶用。
秦风手指放在膝盖上敲打着,随口说道:“自然是真的,不过我不是说了嘛,是可以破解的。”
“那不是好花好几百万吗?”
谢轩一脸沮丧的说道:“要是三四百万的话,我能问老爸去要,七八百万,我爸恐怕一时也拿不出那么多的现金。”
“轩子,你没发烧吧?”秦风转过头看向谢轩,说道:“我脑子有病才会发七八百万收这破摊子,一百万我都嫌贵呢。”
“一百万,那只刚够店铺三年的租金而已,傻子才会那么做呢”
听到秦风这话,谢轩基本上已经绝了接掌那店铺的心思,除非那位方老板脑袋抽筋了,才会将单是装潢都花费近千万的店铺一百万转让出去。
“方老板不是傻子,不过咱们可以让他傻眼。”
秦风眼中露出了一丝冷笑,原本他已经决定不租那间铺子了,毕竟他使用不了那么大的面积,也没有相应的货源来维持销售。
不过在见到聂元龙之后,秦风却是改变了主意,一个成熟的计划在他脑中闪现出来,他秦风就是要在这玉石行当里,玩一出蛇吞象的戏码来。
第二百四十四章 蛇吞象(中)
“风哥,怎么让那方老板傻眼呢?”此时的谢轩,小眼睛里冒着精光,就像是说相声中的捧哏,接着秦风的话问道。
以谢轩对秦风的了解,他知道秦风如果泛起坏水来,别说一个《雅致斋》了,说不定来琉璃厂的《荣宝斋》都能被他给整趴下。
“轩子,你回头在潘家园宣扬下那《雅致斋》风水的问题,就按我给老周说的那样,一个字不漏的给我传出去。”
秦风想了一下,接着说道:“轩子,你再添油加醋点,将事情说的越厉害越好,最好能买通几个营业员,让她们也参与进来,就说在店里工作一段时间内,身体出了毛病”
秦风脸上露出了坏笑,原本他只不过是想在潘家园先小打小闹的立住脚,没成想刚一来就有个这么好的机会,如果把握得住的话,日后国内的古玩行,当有他秦风一席之地。
秦风八岁的时候就变成了流浪儿,受尽白眼,在他的价值观里,动用什么样的手段积累财富不重要,重要的是最终的结果。
“将剪刀煞的事情宣扬出去?还,还要买通那些营业员?”
谢轩有些惊愕的看向秦风,说道:“风哥,您不是答应了周老板,一个字都不往外说的吗?这这样好吗?”
在江湖上混,最讲究的就是一诺千金,这也是李天远经常挂在嘴上的,就是谢轩这种半黑不黑的小混混,在港岛古惑仔电影的熏陶下。也深以为然。
“没错,我是答应了,我当然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说了。”
秦风的右手弹钢琴般的在腿上敲击着,似笑非笑的说道:“轩子。那屋子里面可不是我一个人,我答应了不说,不代表你也答应了啊”
顿了一下,秦风接着说道:“那个买和田玉饰品的女孩脸色很不好。让她出面就行,不过这事儿你别找她谈,我让于鸿鹄那边出个人。”
以前师父载昰经常说举头三尺有神明,江湖中厮混的人,对这句话都是深信不疑,很多帮派喜欢拜关公,就是源自于此。
秦风虽然不大相信什么神明,但是他也有些忌讳,一般发出的誓言都会遵守的。不过秦风自个儿遵守。并不妨碍谢轩去四处宣扬啊。
而且对于秦风而言。他所出的这些主意,走的是商业斗争的线路,否则以秦风的手段使起坏来。三天就能挤兑的《雅致斋》关门大吉。
“风哥,您您真坏啊!”
谢轩也是聪明人。脑袋一转,就明白了秦风的心思,当下吃吃的笑了起来,说道:“风哥,您放心吧,不出三天,我让整个潘家园里的大小老板们,都知道这件事!”
潘家园从建成之日起,就成了京城的一道风景线,挤兑的老牌古玩街琉璃厂生意日益败落,就是说潘家园是国内古玩市场的风向标,都不为过。
所以只要谢轩将这消息在潘家园里传来之后,那等于就是整个京城亦或者是国内,都知道《雅致斋》风水不佳的事情。
“对了,风哥,那姓聂的正在和方雅志接触,万一咱们做的这些事,都便宜了聂天宝怎么办?”
谢轩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按照老爸对聂天宝的评价,那是个胆子十分大的人,未必就会在乎什么剪刀煞的风水格局。
“你笨啊,今儿聂天宝不还说在石市被骗丢尽脸面的事儿吗?”
秦风说道:“造谣的时候把聂天宝的事迹也给宣传一下,内容怎么样你随便编,总之就是要让他在京城圈子里颜面扫地。”
做古玩生意,第一是眼力,第二是信誉,没有眼力就不能镇得住场面,而没有信誉,就会失去客人的信任,更是无法生存。
在聂天宝身上,这两件都应了,购买假翡翠且不论花钱多少,那是没眼力,而他准备当众拍卖假翡翠的事情,却是让很多有实力的大商人对他敬而远之。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气得聂天宝差点吐血,原本想着借助那两件极品翡翠,将他那《玉石斋》的翡翠饰品一炮打响。
没成想这一炮打是打响了,却是鞭炮炸在了茅坑里,让聂天宝的名声,在石市商业圈字里是从里臭到外。
聂天宝从石市转战京城,也是想着两个城市间古玩行交流的不多,没人知道他的那件丑事,想在京城东山再起。
不过聂天宝怎么都不会想到,就在他抵达京城还每到三天的时间,他在石市占小便宜吃大亏的事情,被传的路人皆知。
虽然此刻谢轩还没有开始实施这两项计划,但那一脸激动的样子,已经可以说明其兴奋的心情了,恨不得马上就要这两件事付诸行动。
“轩子,做的隐秘点,别被人知道了。”在京大门口下车的时候,秦风给了谢轩于鸿鹄的电话。
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谢轩一人行事未免太慢了,而于鸿鹄的那些手下虽然干正经营生不怎么样,但偷鸡摸狗造谣生事,绝对是一等一的好手。
这两天折腾出了不少事情,从苗六指的开锁公司到何金龙的拆迁公司,今儿阴差阳错之下,还有望得到一个古玩店,几件事都是错综复杂。
所以即使以秦风的头脑,也需要冷静一下,将这几件事的前因后果好好梳理一番,有时候步子迈的太大了,很容易扯到蛋的。
回到宿舍的时候,莘南又不在,秦风拿出谢轩带来的笔墨纸砚,铺在桌子上写起了毛笔字,每当他心情浮躁的时候,这是最好的减压方法。
随着半刀宣纸上都写满了字之后,对于这几件生意,秦风心中也有了个大致的纹路。
以苗六指的江湖经验,那家开锁公司几句不要秦风费心,只需要吃干股就行,而收服盗门神偷一脉,才是秦风最重要的收获。
至于八字还没一撇的古玩店,如果秦风能够成功的上演一出蛇吞象的好戏,这家店铺他将交给谢轩来打理。
跟着自己好几年,秦风可是深知那小胖子的秉性,别看他年纪轻轻,如果谁要和谢轩动心眼子,恐怕被那小子卖了还在帮他数钱呢。
最让秦风有些头疼的却是何金龙那帮人,虽然在李然的操作下,拆迁公司的成立几乎没有任何问题,但这行业本身,却是存有很大的隐患。
从古至今,国人常挂在嘴上的话,无非就是“衣食住行”四个字,穿衣吃饭骑车上班,只要要求不高,这三项都能得到满足。
但是“住”,却是困扰百分之九十家庭的一个因素。
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即使经常可以见到七八户人家挤在一个小四合院里的事情,但你要拆迁对方的房子,仍然不乏拼命三郎的出现。
所以拆迁工作,老实人是做不来的,但交给何金龙他们做,秦风又怕这些心狠手辣的家伙将事情惹的太大,其中的分寸是很难掌握的。
“坏事总是要有人做吧?再说了,何金龙他们也是为了国家建设嘛。”
秦风最后用很政治化的语言为这件事定了性,不过他日后主要关注的重心,肯定还是会放在拆迁工作上的。
在其后的几天里,秦风将手机给关了机,除了催促李然办理拆迁公司资质的事情之外,也就是没事骚扰下脑子还有些困惑的孟林。
孟林那哥们这几天一直在回味和秦风的谈话,越想越感觉不是那么回事,只不过被秦风用话给挤兑死了,却是也尽心尽力的帮秦风协调办理开锁公司的一些手续。
剩下的时间,秦风除了睡觉之外,几乎都是在图书馆度过的。
现在已经进入到了十二月份,眼看入学后的第一次考试就将来到,秦风可是憋着劲想提前拿到本科毕业证的,这可关乎他未来几年的生活。
只有成为齐功硕博连读的学生,秦风才能真正的摆脱校园生活,有更多的时间去打理自己的生意,同时也有更多的关系人脉和财力,去寻找自己的妹妹。
不过这种忙碌的学业生活只维持了三天,就被找到了学校的周老板给打破了。
“周老哥,您来之前怎么也不打个电话啊?”
秦风是从图书馆回来的时候,在宿舍楼门口发现周立洪的,周立洪也是个趣人,居然和宿舍楼看门的老头聊得津津有味,临走时还答应送那老头一套笔墨纸砚。
“打电话?我都快把店里的电话打坏了。”
听到秦风的话后,周立洪口中的吐沫星子差点吐到了秦风的脸上,“我说秦兄弟,你也太不讲究了吧?电话一关就是三天,这不是逼着我老周找上门来?”
“咳咳,周老哥,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秦风给周立洪倒了杯热水,指了指刚从图书馆借来的几本书,说道:“您老不知道,齐先生说了,今年要是能通过本科的各学科考试,我就能跟着他做研究了,您说我能不拼命学吗?”
“可可是你也不该去宣扬老方那剪刀煞的事情啊。”
原本是来兴师问罪的周立洪,在秦风提到了齐功之后,那气势却是莫名的弱了三分。
第二百四十五章 蛇吞象(下)
方雅志的事情,始终是好朋友的事情,周立洪再气愤,听到齐功的名字,那心里也是打了个突,得罪了齐老爷子的弟子,他还要不要在这行里混呢。
“周老哥,你说什么?我去宣扬剪刀煞的事情?”
听到周立洪的话后,秦风脸上顿时露出了诧异的神色,说道:“老哥,这话可不能乱说,秦风虽然年轻,但做事光明磊落
那天的事情,除了咱们几个在场的人之外,秦某再没向任何一人说过,您要是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发誓的!”
秦风这番话是拍着胸脯说的,他也有这个底气,话说他秦风是秦风,谢轩是谢轩,他又管不住谢轩的嘴,别人怎么说和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不是你说的?”
周立洪闻言愣住了,他本以为是秦风散布出去的消息,搞得老朋友现在是四面楚歌,这才上门兴师问罪的,没成想秦风压根就不承认。
“周老哥,我这段时间忙的屁股都快着火了,我哪有功夫管别人的事情?”
秦风指着桌子上的一摞书,没好气的说道:“我一次考别人四年的课程,考不过去就不能毕业,您老以为我很清闲吗?”
秦风这话倒没骗周立洪,他这几天是忙得不可开交,明儿李然约他带着何金龙去认识一些城建方面的人,秦风都给安排到了晚上,白天实在是没时间。
当然,就算秦风再是天才,他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一二个月内。就能通晓大学几年所有的知识,他现在只是在做准备工作而已。
以秦风的手段,记不住大可以去抄的,他准备了一叠扑克牌大小的白纸。每天就是将各科目必考的一些内容,全部抄在上面。
秦风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能抓住他抄袭的老师,反正就是将京城里最出色的反扒队员放进考场,怕是也抓不住秦风的痛脚。
“这这是我误会了?”
盯着秦风的脸庞。周立洪有些糊涂了,嘟囔道:“那天店里就咱们几个人,不不是你说的,难不成还是我店里伙计说的啊?”
“哎,老哥,说不定就是你店里伙计呢。”
秦风闻言撇了撇嘴,说道:“我这几天都没出京大校园,如果您说的只是这件事儿,那和我一丁点儿关系都没有。”
“难道是小刘说的?”
周立洪恨恨的跺了下脚。气道:“这小子真是扶不上墙的的烂泥。告诉过他多少次少喝酒少说话了。肯定又是酒喝多了在外面胡咧咧。”
周立洪的那店伙计,是他一个远房亲戚的外甥,能说会侃。人倒是挺适合干古玩这行的,就是喜欢喝个小酒。但凡一喝多,那是什么都会说的。
“秦风,实在是对不住,老哥没打听清楚就来找你了。”
想到自家伙计的为人,周立洪脸上顿时一阵发烧,事情的根源出在自个儿身上,他却是跑来怪罪秦风,这事儿办的是有些不靠谱了。
“周老哥,没事,不过这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啊?”
秦风这话问的是半真半假,他知道谢轩肯定是将消息放出去了,不过这几天实在是忙,忙到他压根就没顾得上这件事的进展。
“唉,别说了,老方算是被害惨了。”
周立洪叹了口气,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潘家园传起了那《雅致斋》风水不好的消息,原本有意接手的几个人,纷纷打了退堂鼓。
不仅如此,那个聂老板在石市沾便宜出大亏的事儿,也被人打听了出来,传的是沸沸扬扬,都被人说成是卖假玉的了”
原来,就在秦风等人离开后的第二天,潘家园就在流传着《雅致斋》犯了剪刀煞的消息,而且是越传越烈,许多人都跑去《雅致斋》外面查看了。
正忙着转让《雅致斋》的方雅志听到这个消息后,顿时急了,当天下午就跑到雍和宫那边找了位“风水大师”来堪舆地形。
原本方雅志在路上就给那位“风水大师”塞了个红包,想请其多美言几句,将谣言给压制下去。
但是谁知道,到了地方之后,那位“风水大师”居然临阵变了卦,直言这就是“剪刀煞”的风水格局,对人的身体和财运,都会造成极大的影响。
风水大师这番话刚说出口,看热闹的尚没什么反应,但是《雅致斋》的店员们就先闹了起来。
尤其是一位脸有病色,瘦的只有六七十斤的女店员,哭天喊地的要求方雅志赔偿她的身体。
那位女店员一时情急,只说了身体,漏掉了“健康”两个字,搞得那些不知情的游客,还以为六十多岁的方雅志老不正经,将自己的女店员给非礼了呢。
另外几个本来只是感觉到会经常疲惫,身体并没有毛病的营业员听那女孩一哭,顿时也拿不住劲了,纷纷围住了方雅志,都要讨个说法。
六十多岁的方雅志这两年多来,原本就是内忧外患,整个人的精神和身体状态都不是很好,被这一闹腾,只感觉天昏地转,一声没吭的就昏厥了过去。
也幸亏方雅志对待那家店的经理不薄,在周立洪等人的帮助下,将《雅致斋》关了门,把方雅志送进了医院,这场闹剧才得以告一段落。
不过进了医院后,那位跟了去的风水大师的话,又让方雅志气急攻心。
敢情大师说出“剪刀煞”的事情,只是为了赚取一笔破煞的费用,但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当时闹腾腾的场面打断掉了。
风水大师还没忘记这茬,追到了医院里再一说,简直就是火上浇油。气得方雅志差点没闹出了人命。
原先《雅致斋》犯了“剪刀煞”的事情,传播还仅仅是局限在了潘家园的范围之内,但今儿这事一出,顿时整个京城的收藏圈子全都知道了。
甚至方雅志还有许多来自全国各地的老朋友打电话慰问时。都会很隐晦的问上一句剪刀煞的事情,让方雅志连死的心思都有了。
“谢轩这坏小子,借力打力的手段用的不错。”
听周立洪说到这里,秦风不禁在心里暗笑了起来。俗话说人言可畏,有些事情就算是假的,说多了也会变成真的了。
不仅如此,在第二天的时候,一直跟着忙前忙后的聂天宝,也听到了有关他的传闻。
那传闻将聂天宝在石市因为贪图便宜吃亏上当的事情,描绘的活灵活现,直接就把他说成了一个贪小便宜吃大亏的奸商。
听到这传闻后,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的聂天宝。当时就被气的脸色蜡黄。
再也没有脸面呆在京城了。匆匆告辞而去。因为聂天宝实在受不了那些探望方雅志的人,看向他时的那种神色。
聂天宝这一走,再加上京城这么多不利于他的传闻。方雅志顿时心如死灰。
他赌石时的豪赌几乎将家族里的现金全都给败光了,原本就指望转让潘家园的《雅致斋》套取一些现金。以解燃眉之急,但以目前的态势,几乎没有人会愿意接手了。
要知道,生意人最重风水,聂天宝要是没出事,或许还没什么,但现在一倒霉,几乎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雅致斋》的剪刀煞上,试问还有谁敢以身试煞呢?
周立洪和方雅志是四十多年的老朋友,当初经营这家文房四宝店,曾经得到方雅志很多的关照。
事情出了之后,他以为是秦风传播出去的谣言,一时气愤下,这才上门兴师问罪的,其实周立洪也没猜错,只不过这事儿不是秦风“亲口”说出去的罢了。
“聂天宝竟然跑了?妈的,便宜这小子了。”
听完周立洪的解释后,秦风在心里暗骂了一句,那老小子倒是见机的快,如果聂天宝敢还留在京城的话,秦风不介意将他气个半身不遂偏瘫中风的。
“唉,这事儿都怪我。”
秦风做出一副惶恐的样子,说道:“周老哥,要不是我最快,和你说的这件事,恐怕也不会传出去的,这这都怪我!”
周立洪连连摆手道:“秦兄弟,这也怪不了你,那店子的确是犯了剪刀煞”
在那位说话说一半的“风水大师”之后,也曾经有几个想占便宜,趁着这件事盘下那店子的老板,又找了些人来看店铺的风水。
这些人来到之后,得出的结论都和秦风一模一样,这店铺的方位的确是犯了“剪刀煞”,而且如果想破除煞气的话,需要改动周边的环境,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如此一来,那些老板们也都打了退堂鼓,彻底对这店失去了兴趣,再加上事情出了以后,店员们都拒绝来上班,《雅致斋》已经关门歇业了整整三天了。
“周老哥,那那您看这事情怎么办?”
秦风一脸悔意的说道:“别管怎么说,这剪刀煞的事情,总归是我秦风说出去的,要不然,我去给方老板道个歉?把老人家气出个好歹可不行啊。”
“别别介。”周立洪连忙说道:“不去还好,你这要是去了,估计老方真能被气死。”
按照周立洪的说法,这事情十有八九就是自己的店伙计传出去的,要是秦风将话挑明了,他也没脸再去见这位老友了。
“那要不这样吧”秦风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下,说道:“我把那家店盘下来算了,反正我现在手头也有点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