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棋楷,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想要你的同情?”他表情如常,“Merlin,我真羡慕你活得单纯。”
“那你是喜欢男人吗。”
“不,我是双性恋。”
江米米的好奇心被满足了,一时又不知再说什么好了。这时,看见有一片树叶落在水面,随着水流飘零远去。
就像一些人无法掌控自我的命运,也在狂风骤雨抑或激流漩涡中被毁灭了吧。
“我也做过一些了解,你以前传过几次绯闻,难不成都是为了掩人耳目?”
毕竟,在演艺圈若是一位男艺人长年片叶不沾身,难免会有性向疑问的话题流出,而用一些无伤大雅的绯闻做掩饰,是再好不过的手段。
“也算是。这种事两厢情愿、又是互惠互利。那究竟是你不愿意,还是你男朋友不答应?”
“男朋友?”
“整天板着脸,把你看得那么死。”
“…”
江米米这才明白过来他指的“男朋友”竟然是萧末法,矢口否认:“他不是我男朋友。”
谢棋楷倒是比她还要惊讶了,脸上的诧异几乎是没有任何的掩饰。
“谢棋楷,我不答应你,是因为我不要做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不想欺骗别人,也不想和你有这样的瓜葛,仅此而已。”
她说着,在心里叹了口气:“总之,我会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我没有看见那辆车,也没有来过这里。”
谢棋楷从草上站起来,拍了拍手,盯着缓缓而行的河流,片时,他眼中所有的情绪被强行冰封住,只是说:“回去吧,天色晚了。”
步履如常地又补上一句:“这些事确实和你没关系,是我自己想要说而已。”
江米米怔怔望着男人准备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他所在的世界彻骨般地冰冷,是她无法体会与想象的冰天雪地,是失尽血色般的人生。
“对了,你知道黎攸言在干什么吗?”
她一愣:“…我和他也没好到那种程度。”
“哦,他就是在自寻死路。”谢棋楷耸了耸肩,语气清淡。从上衣口袋掏出一根烟,“啪”地一声点燃打火机,边抽边道:“两个字:‘作死’。”
**
第一季“黑暗者”只有二十四集的长度,五月也迎来《封魔》整部剧的拍摄尾声。江米米与韩谦睿他们接受公开的采访,即便躲在山中数日,到底还是要有见光那一天的。
首先拿出来“狂轰乱炸”她的无非就是关于谢棋楷的“同居”绯闻,当时某人从洗手间出来,打算回到主场,可怜身旁除了保镖和维维,连一个救场的也没有,她实在避之不及。
“Merlin,你和谢棋楷是住在一起吗?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公布恋情呢?”
“咪咪你怎么评价他的呢?对他什么感觉?”
米米只好正色,说:“谢棋楷是朋友,是前辈。”
“为什么?他对你来说没有吸引力吗?”
这种陷阱题无论怎样回答都能让人抓住把柄,换做以前,她就直接告诉媒体对他这样的男人没兴趣了,但恻隐之心却不知怎么的跑了出来。江米米想起那天在河边最后一幕看见的背影,还有他说话时隐藏在语调之下的无奈讽刺,话到嘴边就连自己也没能控制住了。
“他还不错,对工作人员和所有演员都很好,但我们确实没有在一起。”
有句名言是这样说的:任何一个消息在经过官方否认之前都不能相信。
江米米的这番回应在被媒体添油加醋之后,果真成了另一种版本。
“最近人气飙升的江米米与谢棋楷,之前一起出席宣传活动,早前有拍到两人同进同出,还有在片场亲密无间的照片。虽说江米米本人做了回应,但每一次艺人传出绯闻,大多数都会否认。江米米对谢棋楷言语之中不乏赞美,这样两个人在未来不就是有发展的空间吗?谢棋楷这边也澄清了绯闻,不过有避重就轻的嫌疑…”
晚间的娱乐新闻如上述做了报道,萧末法再次从各种渠道迫不得已地知道这则绯闻。当时,他手上动作一顿,慢了几秒才从口袋里掏出皮夹,取出整元纸币交给营业员。
低头望向手中拿住的蓝色毛巾还印着卡通小狮子的造型,他看了一会儿,嘴角的笑依然是很生疏而拙劣。
结束第一季的拍摄之后,江米米很快投入真的生活与学习之中,她渐渐习惯身边被纷扰的假象包围,起先不得不拿去全数气力去周旋和应付,到最后也明白什么是越抹越黑,索性由它们去了。但同样习惯的,还有总是在身边转悠、怒刷存在感的某位黑衣男子。
这天,江米米实在是憋不住了,才开口问小俞:“最近,你们老大很忙嘛?”
“呃,好像是吧。”
因为她都没看见他来出勤,老实说,真的极其不习惯。而实际上小俞不知怎么告诉她,萧末法是有来过几次,但,俩人却没有碰面。
好不容易在公司总部的大厦排练舞曲的时候,江米米才得以与那人在走廊上偶遇。甫打照面的一瞬间,两个人还都意外地愣了楞。
她慢一拍,但立即兴冲冲跑上去,告诉他:“你总算来了!我告诉你,傅立勋说我和朗柒要开演唱会了!”
俩人第一张专辑《领袖》就卖出天文数字,加上《封魔》和《千秋往事》又都已经杀青。这段时间江米米回学校写论文,准备毕业;朗柒则在准备期末考试,至于剩余时间,就都全数扑在几个大城市的巡回演唱会上面了。
这对于本来就是以“歌手”作为目标的江米米而言,喜悦之情再易懂不过了。
然而,萧末法并没有说话,甚至是冷漠地对待了她的反应。
江米米像是被这男人的举动彻底噎住了,反而站在原地不动,又小心翼翼地补上一句:“你怎么了,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吗?心情不好?”
“没有,你不用在意。”萧末法似乎还带了一些开玩笑的口吻,“想好怎么在我‘眼皮子底下’,躲过媒体发展恋情就够了。”
“我?要和谁?”
“你不明白?”
“我不明白。”
江米米简直想破口大骂:我和你什么关系?有必要默契到你一声不吭我就知道你全部想法的程度吗?
何况,他们从没交心,不曾真正想要了解彼此,他从来都不会主动或者被动地进行交流。特别是这个男人,他还总是封闭内心,拒绝与别人交谈,他是她遇见过最难搞的人物。
如何交流,还是拒绝交流;如何表达,要不要表达的主动权,永远在他的掌控之中,江米米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去亲近这个家伙。
话到这里的时候,气氛已经僵了,但两个人依然没有丝毫想要和解的意思。萧末法望着江米米的眼睛,一个模糊的念头浮上来,但还来不及去细想,已经说出口:“不管是谢棋楷,还是傅立勋,随你的便。”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和谢棋楷去小树林谈话是为了什么,他只看到她自从进入演艺圈,就和身边每一个男人都关系密切。
他看到她与韩谦睿称兄道妹,与吴肖阳十分投缘,又在傅立勋的保驾护航之下受尽照顾,还有与那个姓谢的,炒绯闻、搞暧昧,尽是不清不楚的牵连。
他们之间始终隔着一段距离,他不走过去,她也跨不过来,所以就算想到要稍微改进,也好像总是不能把力道使在正确的地方。
江米米听见有其他工作人员走近的声音,她抬头用尽所有情绪,狠狠瞪了萧末法一眼,立刻转身躲开了。
等到跑远了,一股更心慌与压抑的情绪才涌上心头,所有说不出来又没法完全吸收的感觉让泪珠子从眼角掉下来,眼圈一阵阵地泛红。
江米米想着好不容易才得到的那一丝温情,为什么又会在突然之间被抹去,甚至不留下一点痕迹。
心绪不宁的结果是她在转角的时候差点撞上来人,对方的声音一听就是很诧异:“这是怎么了?又被谁欺负了?”
傅立勋实在觉得她这模样可爱,没问原因之前,倒先笑起来了。

  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
萧末法总觉得江米米眼神不对,等想起来他说出口的话是否会伤到她的时候,才赶紧迈步去追。
这时候傅立勋不知怎么已经站在她身边,俩人一边走一边还在商谈。江米米侧过脸、垂下眼睛,萧末法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能在原地显露出冷淡的自嘲。
他看着他们一同走开,面上还依然心平气和,但陡然变快的呼吸已经显得尤为在意和局促,又竭力不让自己的心情表现出来。
自从留她在家呆过一晚,又不小心看见他没穿衣服,所有往后的故事,就变成一帧帧的胶片,无限地在俩人眼中被放大,他们开始留心过去从来不曾注视过的事情。
他搬重物时会骤然绷紧的脊背;他眼底浓墨重彩似得阴影。或者,是她尴尬时咬住嘴唇的动作;她难受时黯然下弯的眼角。
明明发现彼此更多的优点,然而,俩人却相处的越来越不能够愉快。
江米米微微叹气:“傅立勋,你之前就说过,相信我的,是吧?”
“这绯闻很难分辨真假吗。”
“但就是有人不相信我。”
傅立勋先是以为她又在为那些无聊人士的闲言碎语烦恼,正要开口安慰,却善于捕捉她脸上神情的细微变化,他知道她能如此挂心,说明那个人不是寻常。
“嗯,看来谢棋楷他们是打算拿你消费做话题了。我们就不再坐以待毙,我这边会安排。”
“我知道,回应记者的时候还不够谨慎,不灵活。但我对谢棋楷只是…”
只是出于人性之中的同情心。
傅立勋不是猜不到那个对她来说可能很重要的人物究竟是谁,但他刻意忽略到这种别扭的感觉,说:“我很明白,你安心等着就对了。”
江米米稍稍定了定,又觉得这人帮得她实在太多,口直心快地说:“你好像不在乎这种事能增加曝光率。”
毕竟与谢棋楷的绯闻确实是利大于弊,而身为经纪人,最重要的不该是需要很会炒作、挣很多钱的明星吗。
他微微蹙眉,想了想,严肃地说:“我对姓谢的不够放心,怎么能让他随便利用你。”
江米米有点小感动,男人的目光生动盎然,迷人得像一副彩绘的画,却是补上一句:“何况你不够狡猾,不懂如何得体地周旋媒体记者,留下把柄反而麻烦。”
“…”
傅经纪人向来说到做到,没过几天,这则绯闻的热度还真就退下来,记者们都去关心路婉清与秘密交往的导演男友分手一事。听说,路名模最近的工作量被大幅度削减,如今又被分手,看来相当不好过。
随着Gloria首场演唱会迫在眉睫,朗柒也发现江米米的状态不够好,她很拼命,但拼命到几乎不正常的地步。
本以为是梦寐以求的愿望终于达成,任谁都难免会兴奋过度。后来,她又总觉得这并不是全部的理由。
江米米却没有给朗柒机会来聊这个话题,她牵扯到先前的一件私事,俩人在回家途中,她突然提及:“我不知道该不该讲…我自己认为,不应该插手或者多嘴,但是,每次看见你…我就忍不住。”
“没关系,我能懂你的心意,所以你只管讲就好了。”
看见朗柒善解人意的笑容,江米米也就放开胆子:“之前在《封魔》取外景的地方,我遇见黎前辈。他好像与谢棋楷有什么往来。谢棋楷说,他在做很危险的事情。”
朗柒面上一怔,良久,她应道:“我也知道他在涉险,却不知道在他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事。这种感觉,有时候很真实、也很绝望。”
“黎前辈不告诉你,他一定是想…”
“保护我。”
朗柒接过江米米的话,好像早就习惯甚至说是对此感到麻木了,对于这个说法,她无力反驳却也不甘于就此当做恩赐般地接受。
“在能够帮上他的忙以前,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缄默。”
她的语气从容不迫,好像认定就不再回头。江米米望着她明亮的眼睛,双眸流转之时那样光芒乍现,心中又久久无法平静,就这样被朝夕相处的她吸引过去。
别人说全心全意爱着的时候,难免会生出几分卑微,但米米看见更多的是彷如月光在漆黑夜空的勇敢,以及她所有的坚持都来自往昔的珍贵与美好,也都胜过这世间的所有暗影。
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忙碌的学业和疲惫的训练让朗柒也感到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规律地逝去。又过不久,她去自家“Hero娱乐”的录音棚录制《千秋往事》的片尾曲《丰碑》,碰巧遇见熟人过来打招呼。
“朗柒!”吴肖阳面带笑容走过来,俩人简单问候,他说:“听说韩森导演下一部电影有意找你当女主角?”
“嗯,是有这个可能。”
“那你如何打算,男主角定了吗?”
“可能是黎攸言。”
话音刚落,吴肖阳有一瞬间的错愕,但很快他回过神,看着她点点头。
“韩森他也是看了《千秋往事》的花絮,才起了这个念头。”
“是么,那真是强强联手。你好像还有什么犹豫?”
“嗯…我觉得黎攸言不一定会接这个剧本。”
“这又是为什么?韩森导演的戏是多少演员求不来的,你别说我出卖韩谦睿,连他都想争取来演。”
吴肖阳自是不知,那俩人好不容易在兜兜转转之后才弄出那么一道界线,又千辛万苦地退回自己的界线之内安生过活。演对手戏简直就是对她的考验,也是他极力想要避免的事情,更别提韩森此次的剧本中,他们会有十分亲密和煽情的床/戏。
“我不确定他还会想和我演对手戏,不过,事情还没定下来之前,也都说不准吧。”
吴肖阳一时心中有许多想法都冒了头,但是,纵使那些话在舌尖徘徊,他还是不会说出口。如何定义她与他心底的那些疑问没有关联,何况,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吧。
他现在是不够优秀,但他会努力抓牢每一个机会,因为渴望所以会有害怕那再正常不过,但这不是我们固守原地的理由。
“对了,我拿到一场话剧票子,他说最近有节日可以…”
朗柒不由打断他:“六一儿童节?”
吴肖阳跟着愣住,反应过来之后也立刻笑起来,“也是,这有什么不好,要不要一起去?”
“我问下安安行程,到时候给你答复。”
他听她这么回答,已经在心底渐渐生出一些喜悦,却还是用很拙劣的演技掩饰住了。
**
夜晚的派对充满未知的刺激与摇滚乐的冲击,远处山下的建筑有锦带似的连绵光柱,而这个再高雅的场所也经不起喧闹的折腾。黎攸言对于酒精、美女甚至是交际都没有兴趣,他难得有闲情转战餐厅,还挑了窗边的位置坐下。
当一扭头看见来人的长相,多少是有些吃惊的。对方戴着长方形镜片的眼镜,五官有着成熟男人的潇洒和某种底蕴的积淀,神情举止威严又有个性。他坐下来以后,一只手夹着烟,开口就问:“Sabrina(朗柒)已经答应我签合同,你还在等什么。”
韩森是香港新一代著名导演,还只有四十来岁,已偕同几位业界友人开创出一个武侠片的新时代,说他是华语武侠片之中最具影响力的导演之一也不足为过,他们称其“鬼才”,这个男人每每出现在大众眼前都是风华正茂、踌躇满怀。
而他的电影,每一秒都是一副美到极致的山水墨画。《山河为镇》的热潮还没褪去,他的下一部新戏已经成为焦点。
韩森笑的近乎狡猾:“喜欢剧本吗?”
《逢山奇谈》是一个融合妖与人、戏中戏、武侠古装等元素的玄幻故事。戴着斗笠与脸谱的男人在山中迷路,无意撞入当朝公主“彦君”的行宫,这样简单纯粹的开头,却将一段浪漫又哀伤的爱情与山中绵绵的小雨、幽幽的冷火谱成绝美的曲调。
黎攸言不能否认,包括人物、台词,电影的主旨,他都太喜欢。
韩森看他端着茶杯的手动了一下,也不着急,反而是沉着地说:“首先,你需要钱。我给的片酬算是你能拿到的最高价了,换了任何一个剧组都给不出那么高的数字。”
男人抿了抿唇,也算是默认。
“其次,不接这部电影,你会后悔。”韩森依然用他犀利的语调把所有事实都摊开来给对方看,“等到我用韩谦睿或者其他哪个男演员顶替你的位子,电影上映了,你坐在下面看着大荧幕,到那时候,Frost,你会不会假设,如果,当初接下这部戏的是你,会和Sabrina擦出怎样的火花。如果是你,这个故事能不能被演绎更震撼,更经典。”
韩森的话语无疑不是字字充满可怕的说服力,看着他眼中的神采如同被隐没在黑暗中忽隐忽现,黎攸言与他拉锯再三,到底是斗不过经验十足的名导。
“我还是很想拒绝。但不得不说,你确实说服我了。”

  二十九章

Error:No candidate servers found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
萧末法的目光定在她半张睡出红色印子的脸颊,“你觉得哪里说错了?”
“我觉得你哪里都错了。”
萧末法闻言,抬眼去看口吻很是来势汹汹的江米米,她的脸色因为缺少睡眠本来就很不好,现下可以说是极度的不愉快。
江米米终于与他对视,那一瞬间几乎是在用吼的:“我没有和谁谈恋爱!也没有对谁有好感!”
“傅立勋是我的‘伯乐’,我当然尊重和感谢他。谢棋楷与我没有半点关系,我也不不想和他扯上什么绯闻!还有,你还怀疑谁?韩谦睿?吴肖阳?还是和我合作过的任何一个男演员?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知检点,非得和每个男明星都有一腿吗?”
“我不这么认为,也不是这个意思。”萧末法个子高,为了顾全对方和保持正视的目光,他不得不弯下腰,“只是你不够警惕,我也确实有一些对你和别人的关系有误会。”
“怎么说的反而像是你久经沙场了?”
但更奇怪的是,她什么时候开始要向他解释自己的人际关系了,就算真与哪个人交好,也没必要接受这男人的质疑吧。
说话同时,萧末法在脑海中回忆起与妹妹近期聊过的一通电话,他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问起她们女孩子喜欢收到什么样的礼物。
萧治愈在那边惊讶万分,尔后,才又是觉得好笑和欣慰了:“以前在部队的时候我就想说你,只懂什么军纪军规,又老是像爸那样整天冷冰冰的,女孩子都被你吓跑了。”
她顿了顿,柔了声音,说:“哥,离开那里不是你想要的结果,也不是你的错,不要总是那么自责,何况你现在不也很成功吗。”
但不管是军人还是保镖,这些职业最需要的都是有头脑,有武力值,还要有广泛的社会知识,但不要求他们如何懂得主动哄女孩子。
“那现在你是要我怎么办。”
萧末法向来话少,江米米一时也分不清那是借口还是理由,但她不会因为他这几句含糊的话就消了气。
正动着脑筋要那家伙做点什么才能顺意,听见有人敲了敲休息室的门,小俞走进来,满脸的神色殷勤,扬起声音和他们打招呼,说:“老大,你订的蛋糕送来了,招牌舒芙蕾,趁热吃啊。”
说完,也不做多一秒的停留,急急忙忙转身走了。
此时江米米更顾不得其他了,看着盒子两眼发亮。这种甜点其实也叫蛋奶酥,吃起来有点像热乎乎的棉花糖,而且差不多超过三十分钟就会塌陷下去,所以得尽快享用,外表看着是圆圆的奶黄色,软软香香的,特别能讨甜点爱好者的欢心。
“你打算用这种‘实际行动’向我道歉?”
“不是,今天你过节。”
“…”
——可今天是六一儿童节啊!!
那男人面上诚然,完全看不出是有心调侃,江米米平日最讨厌被当作小孩子,结果这下子是真被气到了:“你还开玩笑?那我不管了,你必须给我咬一口!”
萧末法没料到她会提出这种要求,心里暗想她还敢说自己不是小孩子,明明提出的要求那么幼稚无理。
江米米见他也没拒绝,抓起胳膊就来一下狠的。男人脸上的表情习以为常又无可奈何,并没有因为她使出全力而觉得半分痛感,他始终保持冷静,果真就是一个时刻处于戒备状态的军人。
她卯足了劲,牙齿印和湿湿的唾液都留在他的皮肤上面,逐渐地让人感到热热的温度,这其中除去叫人觉得不卫生之类的现实想法,反而是另一种感觉更突兀地在男人心底扩散。
这种举止亲昵的小动作,几乎是又叫他感到陌生,甚至是在轻柔恍惚之中,被一种更恳切激荡的体验击中。
这哪里是幼稚,倒像是情人之间亲密无措的举动。
萧末法难得地还有些神游,江米米的目的已经达成,这才笑呵呵地放开他。
“好了,气消了就继续休息。”萧末法目光一沉,又说:“你那位经纪人也不知道注意你们身体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