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律师?”乔哥哥谨慎的问。
我微笑的随意点了一下头。
他的申请,也似乎松了一口气。
“这是我的两个孩子,因为没有人照顾,所以只能带着。”我将一直站在我身后的两个孩子牵到身前。
带着孩子们来见见他,是我唯一的目的。
“轩轩……格格……这是……叔、叔……”
他已经有了家庭,所以,两个孩子不能制造他的困扰。
“叔叔好。”轩轩礼貌的问好。
“叔叔好!”格格特丝毫没有犹豫。
在两个孩子心中,夜箫是他们永远的爹地,没有任何人或事可以动摇。
即使,血缘。
他们不会跟着亲生爹地。
这番话,昨天晚上在旅店,两个孩子已经表明立场。 “你们好!”他蹲下修长的身体,全新关注着两个孩子。
眉毛、眼睛、嘴巴,都好象……
好象、好象……
象得让人心颤。
“好可爱的两个孩子。”他开始笑得有点不自然,“龙凤胎?你那么年轻,就做了妈妈?……”
他的手一直搭在格格可爱的小头顶上,难舍得不愿松开。
“是的,19岁,就有了他们了……然后,就结婚了……”
关于两个孩子,这些话,那时候来不及说,现在不能说得太清楚。 人生,总是有很多无奈。
“两个孩子真可爱,他们的爹地一定很幸福。”他笑了,望着孩子们,眼里有丝温柔在窜动。 我,钱钱的笑,“那你呢?有孩子了吗?”
仿佛,只是老朋友聊着家常而已。
摇摇头,他的神情黯淡了下来,“我的妻子曾经怀过一个孩子,但是生产时,胎儿脐带绕颈,没能活下来。连我的妻子也在那次生产中……”这也是,他根本不可能舍下珍妮的原因。
虽然没有孩子,但是,他会用尽一生来弥补妻子心灵的创伤。
他的话未完,但是,我已经听明白。
失去孩子的痛,我深有体会。
那时候,如果康康没有活下去,我想,我真的会崩溃。
他的妻子一定很痛吧,特别是,再也不能为心爱的人生育了……
“不如,这两个孩子认你做……干爸爸……吧。”我开口建议。
血缘,也是割断不了的。
格格和轩轩望着他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好感,以及也想接近的渴望。
他惊讶的望了一下我,有点不知所措。
我讪讪的说,理由有点蹩脚,“我……有五个孩子……每年的寒暑假根本没法应付……而且,我也希望孩子能在大自然里成长……如果你愿意……”
“寒暑假你可以把孩子寄放在我这里,我和珍妮刚好寒暑假非常空闲!”他打断我的话,表情很开心,很愉快,但是又有点担心,他小心翼翼的询问两个孩子,“寒暑假住在这里,让我和我的妻子照顾你们,你们愿意吗?……”
他一直是一个很明主的人。
“可以!”轩轩首先开了口。
“轩轩在哪,我就在哪!”格格也乐不可支。
“那么,我认你们做孩子,可以吗?”这次,他问得更加小心翼翼。
“爸爸”
“爸爸”
两个孩子,已经实际行动。
这样,他们都觉得很好,不愿离开爹地,又多了一个笑起来温和的爸爸。
在真正的律师快要到来前,我起身告退。
时间越久,我的心情已经沉淀,不再激动.
当我牵着孩子们,步出那栋小木屋时,他终于没能忍住,问了出口,“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我回头,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是指……不是那种点头的认识……”他的回答有点匆忙,有点不自然,“我、我……失忆了,但是……你很熟悉,好像很重、重……”重要两个字,到最后,他始终没有说出口。
复杂的眼神,命运已经为我们做好了选择,就算知道,都已经只是徒然。
“你想知道吗?……”我把选择题交给了他。
他怔住,僵了良久、良久才摇头,“都过去了……既然,我自己无法回想……那么,就让它过去吧!”
命运的分岔点,一个人向左,一个人向右,已经无法再交集。
“保重。”最后一眼,我望了一眼屋内他妻子的照片,真心的祝福,“一定要幸福!” “你也是……”
“珍惜眼前人。”
“珍惜眼前人!”
居然同时,我们开口。
同时,我们笑了。
释怀的笑容。
乔翎的选择 下
一回到家,妈咪就急忙拉住我的收,“小翎,你可回来了!”她欲言又止,“夜箫?全部都、知道了?”
小翎,夜箫和乔石,你选好了吗?
妈咪居然这样问我。
选?我从来就没有过选这个念头啊!
如果,我会选,当初我就不会一定要为夜箫生下康康,更何况那对双胞胎女儿。
但是,连妈咪也这样问我,夜箫他会怎样想?他的心是否会不安?
我有点好笑又好气!
他让我平白无故以为自己被人抛弃,平白无故的浪费了我的这么多眼泪,我不会放过他!
从那个小镇带回来忧伤、惆怅,渐渐抽去。
我想见夜箫!
扔下格格和轩轩,我飞奔上楼。
此刻想见他的心情,居然有着少女般的相思。
在书房、卧室,都没有他的行踪,我急了,通过佣人才知道,他在宝宝房里。
调皮的放轻脚步,我慢慢、不动声色的推开宝宝的房间。
双胞胎女儿已经快要一周岁,已经到了呀呀学语的时候了。
“爹”大的那个,调皮的抓住他的头发。
小的那个,不甘示弱的力气很大很大的拉扯着他的耳朵,“把拔”
忘了告诉你们,这两个双胞胎绝对是恶魔的化身,调皮的程度,连格格都自叹不如。
他沉默的任孩子们折腾。
逗得孩子们咯咯直笑。
酷冷的他,对着孩子们总是没有原则。
“箫,小心!”我急忙惊呼出声,拉开了不知道在专注想着什么的他。
在想什么?失神成这样!
再迟一步,大的那个就准备爬上他脖子上尿尿了。
“你回来了?”乍见到我,异样的惊讶一闪而过,但是他依然是面无表情,眼神却很复杂很复杂。
“恩。”我随便应了一声,然后一把拎起女儿的衣领,装作生气的甩了两下,“要你使坏!”太坏了,连我的男人也敢欺负!
扁开嘴,一个哭了,另一个马上双重奏。
“坏、坏”两个同时泪眼朦胧的控诉。
受不了,就知道装可怜。
“马上睡觉!”我可不象夜箫,吃她们这一套。
利落的将两个宝贝塞回被窝,我打电话叫保姆上来以后,转身,对夜箫说。“箫,我有话对你说。”
他全身震动了一下,眼神却一点也没有意外。
“好。”他点头。
我们一起走出了宝宝房,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关上房门,我就对他说,“箫,我们分手吧!”我的眉宇掩不住的促狭。
沉默良久,他茶色的眼眸根本看不出情绪,只是,他淡淡的点头,“好。”
好?
他居然说“好!”
我愣了一下。
“我要这栋别墅,你的公司,五个孩子全部都归我!”顿时,我气得快吐血,却只能板着一张脸。
他就这么不在乎?
那好,我就让他净身出户,反正他所有的财产都登记在我的名下!
看他怕不怕!
“可以。只是,我希望有孩子的探视权。”他的神情很冷淡,表情却很认真。
就这样?
他果然不爱我了!
“那还!你可以滚了!”我差点想将东西摔在他身上。
“可以,我马上走!”他没有犹豫,沉默的拉开衣橱,拖出他去公干用的皮箱。
简单的,他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甚至,他连回头多看我一眼,也没有。
所以,他没有发现,我已经泪流满面。
我只是和他开玩笑
我只是想整整他而已啊!
“保重。”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甚至一眼也没有看我。
低下头,拉着皮箱,他就要走出房门。
“齐夜箫!”我痛哭着冲了过去,从后面死死的环住他的腰。
不让他走,死也不让他走!
我这哪是整他啊,分明是整我自己!
“你要去哪里?哪里也不许去!”我痛哭失声。
所有的骄傲,真的快被他磨光。
他僵着背脊,许久、许久,才牵强的说,“你不是希望,我成全你们吗?好,我不为难你们”
这个傻瓜!
什么叫不为难?!
“你肯定外面有人了!你这个混蛋!”我一边用力泄忿的锤着他的背,一边不依的大哭。
“我外面有人?”他冷硬的唇角抽搐了一下。
“我知道你事业越来越成功,但你也不能这样对我啊!你常常在那个女人家里过夜,从来不理会,我一个人在是否会害怕?!”我故意冤枉他,“我要分手!我要分手!我再也不要这么委屈了!”
“你就是因为这,所以要分手?”他过身,太震惊,酷冷的眼神充满无奈,“乔翎,你到底又乱想什么?”
“你自己说,你多久没碰过我了?”起码有二三周了!
“难道不是因为你外面另有发泄渠道,你才不要我了吗?”
我就是要冤枉他!是他害得我流了这么多眼泪!
唇角放柔,他苦笑,“看来,我真很失败,居然让你这么不安!”
“没有女人,从头到尾,只有你。”
很简单的一句话,我的心里却象灌了蜜糖一样。
马上气消,眼泪擦到他衣服上,我勾住他的脖子,不忘自省,“箫,我是不是很小气?”
“有点。”他点头,眼神却越来越柔软。
“你也同样小气!有心事也不告诉我!”本来一直以为通过这几年的“培训”,他已经会主动告诉我很多事情了,没想到,关键的地方居然卡壳了。
“箫,我爱你。”这句话,其实,我也从来没有真正开口,因为一直以为他会懂。
一震,他反手拥住我,很紧很紧。
“我也是。”暗哑着嗓子,他也把心情传达。
他的拥抱,紧到仿佛想把我马上嵌入身体。
原来,一句“我爱你”,比所有的解释更有效。
靠着他的肩头,我告诉他,准备寒暑假让格格和轩轩住到乔石那。
他点头说好。
我又喋喋不休的撒娇,埋怨他是坏人。
冷落我、故意气我。
他以唇封住我的口。
那种甜蜜的感觉,又马上回来了!
吻得我差点喘不过气,他才松开我。
但是,拥抱依然很殷实。
开始解着他的扣子,今天晚上,我准备给他一个火热的夜晚,让他这一辈子都记得,乔翎爱齐夜箫!
很爱很爱!!
“乔翎!”只是,突然,他抓住我不安分的手。
一个带点冰冷的触感套进了我的无名指。
他不自然的说:
“乔翎,我们结婚吧!”
简单、质朴的一句话,却将我整个人劈住了。
夜箫他……
(乔翎番外完)
齐格格:自由恋爱对吧!我们不反对!
我是青春无敌、有一点点恋父情节的美少女齐格格!
今年,我已经16岁,是个高中生哦!
嘿嘿,16岁的我终于轰轰烈烈的迎来了我的初恋!
我的男朋友瑞克·吉洛是一个校园王子,长得魁梧有力,非常的充满了力量一样。
而且,二头肌,非常非常强壮哦!
爹地和轩轩总说我审美观有问题,其实,也不问问是谁影响我呢!
从小到大,我都盼着找一个英雄当自己的丈夫呢。
不用太英俊,只要象爹地一样38岁还这么迷人就好!
不用太酷,只要酷得象爹地一样帅、一样恰到好处就好!
不用太铁汉柔情,只要象爹地对妈咪那样千依百顺、处处包容就好!
当然,我心目中英雄的原型是是完全为爹地打造的。
我真的好羡慕妈咪,在外边,爹地是不屈不挠的强者,在家里,爹地又变成了妈咪手里的绕指柔。
自从六年前,爹地和妈咪一场分手的闹剧以后,爹地和妈咪就结婚了。
爹地明白,两个人之所有误会,是因为妈咪不安。
他们两个人都选好了。
妈咪选择了爹地。
爹地选择了不再坚持。
这几年来,他们象任何一对平凡的夫妻一样,平凡着,但是,很幸福。
这种幸福,令人相当眼红。
所以,我告诉自己,我一定要比妈咪更幸福。
当看到瑞克·吉洛,我的眼前简直一亮,外表酷酷的他,简直就像一爹地的翻版!
但是翻版爹地,我非常兴奋的炫耀。
没想到,第一个反对的居然是乔石爸爸。
乔石爸爸为了我,还特意出了小镇一趟。
但是,
乔石爸爸居然说这个男人看起来不真诚。
气得我第一次和爸爸闹了别扭。
别人说,做爸爸的都是把女婿当情敌看,乔石爸爸肯定是小心眼儿了!
没想到,第二天,爹地居然也知道了……
把他带回家看看,别说我没给你机会。
爹地和乔石爸爸不同,只会冷冷的下命令。
第一次带着瑞克·吉洛,我迈进了家门……
家里人居然全部都到齐了。
只是,气氛有点玄妙……
轩轩穿着很帅气的柔道服,正坐中央。
那个架势,简直令人无语。
忘了告诉大家,16岁的轩轩在爹地的培养下,已经是全国跆拳道冠军了。
而他的旁边,坐着悠闲喝着牛奶的康康。
十岁的康康有着一双透明、好看的茶色眼瞳,他的皮肤有点病态的白皙,从小就身体不太好的他,是大家格外担心,和谦让的对象。
人手各一啦啦队的彩球,一模一样的小脸,充满着兴奋的是我的双胞胎妹妹。
这对小魔女,不提也罢。
瑞克·吉洛的屁股,刚在我家的沙发坐下,爹地冷硬的眉毛已经一横。
不问名字,不问来自,只是冷冷的开口:
“我的两个儿子,你随便选一个,比试一下。”
第一课,爹地就要试探别人的功夫。
“箫,别这样,看人要看人品,武力解决不了问题。”妈咪细声软语的劝慰着。
正当瑞克·吉洛准备酷酷的感激一下妈咪时,妈咪已经非常“体贴”的将跌伤膏奉上。
瑞克·吉洛并不了解,我的妈咪就喜欢说一套做一套。
看来,我的家,真的成了龙潭虎穴哦。
不过,不怕,嘿嘿,瑞克·吉洛小小年纪,已经是校园“老大”了。
整个校园,就数他最横着走了。
只是,没想到……
平时很酷的瑞克·吉洛居然咽了一下口水,手指颤抖着指向了康康。
靠!
虽然说,轩轩的威名已经无人不晓,但是还没比,就开始发抖也太弱了吧!
而且,居然点十岁的孩子,也太卑鄙了吧!
对于刚交往不满意月的“老大”男友,所有非常“H”的电流顿时冻结。
英雄之位,塌荒。
蹙蹙眉,康康和爹地的神情相像的不得了。
点到康康,算瑞克·吉洛倒霉,因为康康绝对是超级恐怖的人物。
“比什么?”康康面无表情的问。
“比……飞镖吧……”瑞克·吉洛挺挺胸膛。
大男人的,怎么会和小孩子比飞镖!
但是,他绝对不知道康康八岁的时候,已经将一个训练老师摔倒差点进医院,后来还被爹地严重警告,必须控制“力道”。
“这么无聊?”康康反感的蹙眉,才勉强点头。
“三哥加油,三哥加油!”两个小不点已经摇旗呐喊。
“你先来!”
“OK!”飞镖,瑞克·吉洛最拿手。
果然,一靶搞定。
飞镖安安稳稳的停在正中央的圆点上,瑞克·吉洛酷酷的眉宇掩饰不住的小得意。
放下手里的牛奶。
康康甚至连站也没有站起来,一只小飞镖飞了出去,将原本的飞镖上坚硬的塑制砍成两半,漂亮的从靶子上打落,安安稳稳的取而代之。
“三哥好强!”
“三哥好棒!”
“三哥赢得呱呱叫!”
两个小不点直接宣布赛事结果
瑞克·吉洛嘴巴张得老大。
唉,和康康比试,真的算他倒霉。
我忘了告诉他,别看看看外表弱到快要翘辫子一样的样子,其实,他有爹地所有的遗传。
“看到了?你不适合我们家,我们家,只有强者,没有弱者立足之地。”
从瑞克·吉洛选康康时,已经被爹地蔽除了成为女婿的可能。
爹地冷冷淡淡的话语,绝对能准确无比的打击到别人。
我的初恋,呜……
爹地都不懂“自由恋爱”四个字吗?
但是,我知道,只要爹地说“不”的事情,我是永远不会反抗的。
咽咽口水,瑞克·吉洛酷样跌倒谷底,显然是被我们一家子男性怪兽快吓坏。
“哥哥,哥哥,喝茶哦!”
还是双胞胎懂人情世故,知道瑞克·吉洛从入门到现在,一口茶水也没喝到。
这杯好客的茶水,缓解了一点点他的尴尬。
茶水入口,我来不及制止……
瑞克·吉洛呕着喉咙狂吐,“有蟑螂!!有蟑螂!!!!”
他以为,两个小魔女会这么好客?
简直天真!
评审了们又多了一条“白痴”的罪名。
“再见!”我的第一任男友,夺门而逃。
明天估计我有一家子“变态”家人的传闻会在校园肆起。
我郁闷的蹲在地上画圈圈。
咒爹地!
咒轩轩!
咒康康!
我身边家里的男人,都很恐怖!
最恐怖的是,他们居然说:
“格格,下次有好的,再带过来给大家看看。自由恋爱对吧?我们绝对不反对!!”
雷.约瑟『爱情,雷声大,雨点小』
第一章
优雅的取出金色烟盒,挑出一根细长的淡烟,点燃,衔入性感的唇间。
一个细致的白色圈圈从冷眼的红唇里,优雅的吐出。
淡烟,象人的心情。
琢磨不透,随风飘逝。
在法国,她的名字叫百合。
一个很风尘的名字。
从最初,穿着清凉的三点式,在男人们如野兽般鼓掌声、尖叫声中,随着震耳乐声狂野舞动,拼命的赚钱,跳到大腿的瘀青还没有办法消散,已经添上新伤。
她的节奏拿捏得非常准确,仿佛她的身体便融入了音乐,成为音乐的一部分。
她的身段很媚,曼妙的舞步,更是令男人们声声惊呼。
她不特定在哪个舞厅表演,只要出得起价钱,一个晚上能跑十几个场子,仿佛身体是上了链条的机器人,仿佛金钱永远嫌弃不够,这就是她的生活。
一个偷渡女孩,为了国内的亲人,在法国拼命的捞金的生活。
直到,某一天,她在一张大床上惊醒,发现自己全身赤裸,下身穿来撕裂般的阵痛。
她的初夜,很廉价,只是被某一家舞厅老板,一杯下了迷药的饮料换取了。
就是在那天清晨,流不出一滴眼泪,但是,她的世界已经彻底塌荒。
于是,她变成了“火百合”。
开始有不停的男人停留在她的床上。
不分肤色,不分年纪,只分身份。
当从她身上爬下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崇高”时。
她床头的钞票也越叠越高。
家乡背对黄土地、寸字不识的老母亲,托人一次又一次的写信给她。
“娃,已收到你的钱。你爹的病,已经住进城里的大医院,勿念。”
“娃,已收到你的钱。家里盖房子的钱已经还清,娃,一个人在外,记得三餐准时吃饭”
“娃,已收到你的钱。你二哥助学贷款的钱总算还清……
“娃,已收到你的钱。你大哥总算娶上一门媳妇,是城里媳妇,乡亲们都很羡慕,都夸咱家出了个孝顺又能生金蛋的好女娃……娃,记得要注意身体,不要让娘担心。”
“娃,已收到你的钱。连你四哥也买上了房子,咱家的钱已经够多了,娃,你什么时候回家?”
“娃,你为啥都不给娘来信了?娘想你了,今年春节能回来吗?”
“娃,你是不是搬家了?为什么娘写了这么多信,一封也没回?”
“娃,国际电话是不是很贵?娃把电话号码给娘,娘给你挂电话去!”
“娃,已经三年了,你到底在哪里?”
“娃,算娘求求你,不要再寄钱回家了”
那一天,她哭了很久很久。
家乡的亲人,已经不再需要钱?
那么,她的价值又在哪里了?
仿佛芭蕾舞者,突然失去了旋转的圆点。
仿佛,一个人突然没有了奋斗目标。
仿佛,人生好像没有了存活的目的。
突然,她空茫了。
纸醉迷金的日子又过了一段时间,直到某一天,她惊慌的发现,她的私处长了一两个小块的硬结。
巨大的恐惧逼迫着她。
逼迫到,她甚至想逃回中国,最后见一眼亲人。
确定只是误诊的那一天,她松下了一口气。
也做下了一个决定。
这身体即使不干不净,但是只要活着,她绝不能生那种肮脏的疾病。
不能让老父老母蒙耻。
于是,她离开了法国。
来得时候,她是坐着一条小船,脏兮兮的和一大群人挤在连空气都散发着难闻的腐臭味的货仓。
走得时候,她是穿着夏奈尔连衣裙,在机场空服人员的恭敬带领下,步入豪华头等机舱。
来得时候,她的名字叫赵曼曼。
走的时候,她的名字依然只叫赵曼曼。
“曼姐,不好了,雷老大又来了!他说如果你不出现,就派人砸了这个场子!”
胸口一震,秀眉一蹙,将淡烟捻熄在漂亮的莲花造型的水晶烟灰缸上。
好一会儿,她才牵强的嫣然一笑,性感的唇勉强绽开,“叫老板放心,我会漂亮的处理!”
娉婷高挑的好身材,步出办公室,步履却怎么也轻盈不起来,反而显得格外的沉重。
他又来了?
以为离开了法国,换了一个新的地方,就是新的生活。
只是,没想到,美国有一个龙门。
势力庞大到,连政客也不敢轻窥。
那个褐发,如天空般一般蔚蓝眼睛笑起来有点孩子般的促狭的高达英挺男子,她不该,在没有搞清任何状况时,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客人。
她不该,在他夸这里妈妈桑比小姐漂亮太多时,露出鄙夷、冷傲到丝毫不系那个理睬的表情。
她更不该,在他双手嬉闹般得抚上她的双颊时,一个巴掌强悍的扇了过去。
她以为,她是赵曼曼了。
却不知道,她的人生依然由别人主宰。
那天,包厢的门被几个大汉守住。
在包厢里,她睁着空洞的双眼,为自己那个鲁莽的巴掌,彻底买了单。
脱离法国,事隔两年,再次,一个男人骑在了她身上,肆意驰骋。
那种感觉,和初夜的噩梦一模一样。
要了她一次又一次,男人旺盛的体力,疯狂的律动,如野兽般快感、掺杂着痛苦的嘶叫,让她最后居然痛苦的昏厥过去。
只是,这一次,和初夜不同的是,她醒来时,这个男人居然还躺在她身边,并支着胳膊,蔚蓝眼睛比天空仿佛还要明亮,“喝!女人!你是第一个敢打老子的女人,为了你的勇气可嘉,老子决定嘉奖你!娶你回家,好好让你体会下,敢惹老子的人,会活得有多凄惨!”
愕住,这是她人生第一次经历被求婚。
虽然这可能不能算是被求婚。
只是,她的心情丝毫无法兴奋。
因为,此刻,她只有一种感觉:
“神经病!”三个字,从她口里,字正腔圆的冷静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