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就握着她的手,可她却感觉不到他。
“锦梓,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来了,不要再为我伤心了,我在这里。”他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微俯过身子,温热的吻落在她的额上:“我答应过你,我会永远地陪着你。虽然不在你的身边,可是我的心,却无时无刻不陪在你的身边...”。
又爱又怜的轻抚她的面,他想到那日她是那样害怕、那样伤心的样子,令他至今心痛。
如果当时他能够保护她,她就不会再被抓回这里,如果他当时...
深深地呼吸,他柔和的面色陡然紧绷,俊眉一拧,已经被外面轻微的响动惊动。
几乎是第一时间,他手中的枪已经豪不犹豫地掏出,一双俊眸寒光大闪,凭着敏锐的洞察力反手直指来人的心口。
“果然是你!”来人声音不高,似乎是怕惊醒了沉睡中的易锦梓,静静地立在门边,一闪不闪地迎视着屋内的男人。
“是你?”俊眉一扬,那人看着来人,似乎有点惊讶。
“呵呵,我看着便觉着很熟悉,却没想到真的是你。”潇金呵呵一笑,看着对面的男人,眼里露着欣赏:“我倒没想到,你竟然还可以活着站在这里。”。
说着,他看了看床上的人,再看看面前的人,有些恍然地笑了。
“这世上所有的事,也不是谁都可以想到的。例如你,潇警官!”缓缓地收了枪,那人不动声色,似乎对来人是谁根本不在乎。
转过身,他的视线再次落在床的人脸上,那样的深厚,深怕看不够。
潇金先是一愣,随后有点敬佩地笑了:“真没想到,你是第一个发现我身份的人。”。
“一个经历九死一生的人,想要发现的事,自然全都应该发现。只是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那人始终冷冷清清,似乎不想被来人打扰了他此时难得的安宁。
可是,潇金却不能尽如他意:“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也不妨有话明说。今天,你切不可以轻举妄动。否则你送命只是必然,怕到时没有上次那么好的运气了。”。
“谢谢你的提醒,我还不至于这样急着送掉我的性命。我这条命拣来不易,绝不会轻易葬送!”说到最后,那人的拳,忍不住紧紧握起:“如果你没有别的事,麻烦你先出去一下。”。
第172章
那人不是担心自己的身份冒露,他却是不想被人打扰了他看锦梓的心情。
今天他潜入龙潜,为的只是多看她一眼。
那日墓前一见,却是隔着远远的距离,让他无法感触到她的真实存在。此刻,她就近在眼前,曾经所有的往事也都渐渐与眼前的人重叠,美好安宁到让他留恋。
“好!其实我很佩服你,希望你忍一时之痛,保住了自己,才能保护于她。”默默地看着那人的背影,再看了床上睡着的易锦梓一眼,潇金意有所指。
见对方一动不动地静立床前,他也不便多话,耸耸肩,退了出去。
“咦,潇先生,是段先生回来了吗?”外面传来澜茹的声音,让室内的人一怔。
而她正端着霄夜准备过来叫醒易锦梓让她吃点东西,却意外碰上不知为何出现在这里的潇金,不由好奇地询问。
“哦,不是!我来找祺哥有点事,但他并不在房里。”潇金的声音很清晰,也让房里的人迅速地有所动作。
“段先生好像之前跟一位先生离开了大厅,估计现在快回去了吧。”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让屋里的人轻轻地俯下身,俊眸深得只照见眼前那张美丽的容颜...
“唔...”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易锦梓,只觉唇上一凉,轻得如同蜻蜓点水,带给全身醉热的她一丝清凉的舒适。
下意识地动了动,却发现手被谁抓住,那样的用力,似乎一生都不想放开。
“锦梓,我先走了,你要好好保重。”耳边是谁深情地低唤,她睁不开眼,似乎这声音,很熟悉。
“阿...龙...”好熟悉的声音,好熟悉的感觉。
她努力地动了动眉,眼睛却无法睁开;只觉手骨似乎一痛,她低声哼了一声,跟着,她的手被人轻放入被,让昏睡的她再度舒坦地睡去。
“夫人,快醒醒啦。起来吃点东西,你这样不吃东西是不行的。”刚刚安宁下来的易锦梓,再度被吵吵的声音吵醒,不满地翻了个身口齿不清地咕哝:“唔,不要吵我...”。
她刚才好像听到阿龙的声音,那样熟悉的感觉,那样的真实。
她不要听到其他声音,好想留住阿龙带给她的那种熟悉的舒适感觉。
“哎呀,夫人你别睡啦,要睡也要吃了饭再睡。m”身体被人拉起,易锦梓不舒服地双手乱挥,听得啪地一声,似乎碰落了床边的什么东西。
“天,那是帮你准备的醒酒茶...”澜茹的惨呼伴着那个声响响起,易锦梓成功地没人再拉她,让她再度软软地跌回床上继续睡觉。
“夫人哪,真没想到你醉酒起来,是这样的难侍候,唉!”澜茹无奈地看着睡得事不关已的易锦梓,再看看被她打翻的茶杯,知道自己有得收拾了。
唉叹一声,她发现自己想让醉了的易锦梓起来吃饭真是失策,只得无奈地叹息一声,乖乖地收拾残局。
不知道过了多久,易锦梓终于耳根清净了;迷迷糊糊中,她好像听到了阿龙的声音,又好像看到毅君一张失落伤痛的脸孔...
“毅君...对不起...”烦躁地翻个身,她的手好像打在一个东西上。
紧跟着,她的手被谁握起,很是轻柔,很是小心翼翼。
“阿...龙?”是他吗?
这种温暖的呵护好像他啊,阿龙,是他来看她了吗?
哪怕是在梦里,他也是这样的温柔,让她全身心都暖暖的。
段延祺俊眉一拧,方才注视着她半天,听她偶尔咕嘟一两句;全是恨自己,对不起那个闻毅君之类的嘟哝,忍不住眸光轻柔、无比怜爱地坐在她的身边。
可是,她不小心的一个翻身,却打到坐在床边凝视她的他。
看着她眉头轻拧面容晕红的小脸,他真是又爱又忧;她总是这样的善良,明明想保护别人,却总让自己受伤。
曾经为了阿龙她是这样,如今为了那个毅君,她也这样!
她以为,她做一个残忍的恶人,别人便会忘了她吗?唉,傻锦梓,怎么会?
至少如他,就算她真的恨自己入骨,他也一样的无法不爱她!
一手轻握她的小手,一手轻轻地抚上她有些发烫的脸颊,段延祺继而轻轻地抚平她不安的眉。
“锦梓...”他的锦梓,他的未婚妻,他最爱的人。
如今,他多希望她能够原谅他,让他好好爱她!
以前的他很失败,也很可恨,可是他不会再错下去了。
往后的生活,他还想与她一起好好地生活;只要有她在身边,他可以抛下所有的仇恨,也不再接手黑道上的生意。
他要为了她,好好地走了正道,好好地给她一个幸福的生活。
“阿龙...是你吗?”温柔的呼唤,让易锦梓的眉头缓缓抚平,她努力地睁开粘在一起的双眼,想看看眼前的人是不是阿龙。
而段延祺却是心一紧,为她心心念念的仍是阿龙而介怀。
如果说之前在楼下她与那个叫闻君毅的双手紧握他都不生气,那是因为他强将自己心中的醋意生生地压制着,他在给她自由。
可是此时看着醉酒后还始终喊着阿龙的名字时,他的心里便像打翻了五味瓶。
那个闻毅君就算喜欢她,也只是有心无力;可是阿龙不同,阿龙曾带着她一起在没有他的地方独自生活过。
那段时间,她们朝夕相对,感情或许早已胜却了一切;就连他,或许也无法入得了她的心,只有阿龙,只有那个阿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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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手在不知不觉中,抓得她生疼;直疼得易锦梓终于有了点清醒的意识,双眼努力睁开了一条缝。
然而,看到眼前的人,她却一时没转过弯:“你,你...不是阿龙...”,说着她再度美眸一合,没有负累地悠悠睡去。
该死!
看着她竟然没有认出自己是谁,段延祺气得直抓狂。
她,竟然都没有认出自己!就算是恨他,也比这样的无视来得讽剌。
如果她不是醉了,他一定以为她是故意气自己!可是他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楚,她确确实实喝醉了。
也正是如此,他才生气!原来他在她的心中,连恨都恨得没有那么的深刻!
“锦梓啊锦梓,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他怕自己伤害到她,逼着自己放开她的手,紧紧地握紧了拳。
方才她那迷蒙而模糊的一瞥,虽然短暂,可是他却在她的眼中看到星光;然而在他满怀期待地等她叫自己名字的时刻,她却只说他不是阿龙。
阿龙阿龙,该死的,在她的心里,竟然只有阿龙!
碰!
忍无可忍,旁边的台灯还是遭了殃;幸好之前没有在使用中,否则此时怕是爆出的火花,也要将他的手灼伤。
这样大的响动,终于惊得沉睡中的易锦梓一惊,身体不由自主地一蜷,全身微微发抖。
枪响!好恐怖的枪响!
阿龙,他怎么可以出事?
为什么那个魔鬼要一枪杀了他,甚至不给她最后接近他的机会,将他冰冷的尸体彻底地扔在那个冰冷的地上...
“不要杀阿龙...不要,求求你...不要杀阿龙...”缩在轻溥的丝被中,她好怕好怕。
阿龙,他死了!
好多好多的血从他的胸口喷薄而出,湿了他的衣裳,染红冰冷又潮湿的地...
不要,不要杀了阿龙...
“锦梓,别怕...不是阿龙,这里没有阿龙。”突然的响声惊得床上的人儿全身发抖,段延祺在听到她含着哭声的乞求后,心一软,再也不忍吓到她。
都是他的错,他都说了不会再伤害她,可是他该死的就连醉了的她都不放过,还要来吓她...
一种由心升起的怜惜,让他连着被子紧紧地抱着她,轻轻地哄着她:“别怕,没事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是台灯不小心爆了。已经没事了...”从来没有什么事可以让他如此的反复无常,可是面对她,他却濒濒反复。
唉!
幽叹一声,或许他与她,真是彼此命中的克星。
在一起的时光,总是相互折磨,相互伤害!
锦梓,对不起,他又错了!
被包裹在紧密的空间里,听着那轻柔的哄劝,易锦梓先前的害怕也渐渐消失,一种放松的安宁再次回来。
然而,她却感觉被子越来越紧,紧得她几乎快透不过气来。
“唔,好热。”全身发烘地挣扎,她好不容易钻了个空子,终于可以将胳膊伸到外面透着气了。
只是她的胳膊在钻出被窝的时候,无意中碰到一个光滑的物体,凉凉的,让她忍不住将发烫的胳膊再度凑了上去。
“咝。”喉间倒抽一口凉气,段延祺整个人立刻僵住了;一种火热的温度迅速贴上他的面庞,并不断地磨蹭着,似乎寻求着什么。
只觉全身一紧,一种发自心底的震荡让他终于放开了她,也让得以一松的易锦梓另一只手一把掀开被子,露出之前澜茹都没有来得及替她换上睡衣的光滑身子。
下一刻,气氛迅速地升温,室内由方才的沉闷变得有点异常的热。
易锦梓滚烫的身体只想寻找那种凉爽的感觉,她也不知道她此时双臂缠着的是什么,只是觉得好清凉,好舒适。
而段延祺,心底忍受了好长时间的自制力,终于在她温滑的胳膊环绕中,爆发得一发不可收拾。
方才的怒气一抛而散,取之而来的,是她那曼妙的身体在他的视线下那样的迷人,让他呼吸不觉发紧。
不再犹豫地低下头,溥唇紧掴住那片诱人的红唇,他的舌不费任何力气地滑入她的口中,与她的柔软丁香紧紧纠/缠...
“唔...”舒适的轻吟自易锦梓的口中发出,仿佛是那是一股清凉的源泉,让她从那份主动迎合的唇齿间不断地涉取。
“嗯哼。”一声无可控制的轻哼,自段延祺的喉中溢出;他的身体如同着了火一般,被她难得的主动与娇媚高高地挑起。
一个轻压,他的身体已经不满足于只是半坐着与她深吻;转为将她诱人的身体压在身上,他的大掌包裹住她丰满的柔软,男性的特征立时勃发,虽隔着衣裤都无法掩住那挺立的分身。
“嗯...”一声足以将所有人的冰冷都软化的轻吟,盯着让他早思念她无数遍的美妙身体,他的理智抛到九霄云外;起身暂时放开她,他快速地褪去自己身上的束缚...
简短的分开,减轻了方才的炽热,也让易锦梓身子一凉,下意识地伸手去拉被。
可是,她乱挥乱舞的手却什么也没有摸到,秀眉忍不住再次轻拧了起来:“澜茹...把窗子关上...”。
她以为突然而来的寒气是因为窗户开着的原因,可是她的头好昏,真的不想动。
终于试着睁开了眼睛,她却触到室内的光线时眼睛一眯,又翻了个身,却意外地拉到了被子。
可是,就在她试图将被子盖上身的时候,一双手拉开了她的手;紧跟着一个庞然大物重重地压在了她的身上,让她忍不住轻哼一声。
“好重...”她以为自己拉的是被子,却不想这被子竟然这样重;不舒服地踢脚去蹬,却听到某人一声轻哼,紧跟着她的双手跟双脚都被牢牢固定不得动弹。
第174章
“唔,我不要这被子...”迷糊中她继续挣扎,却让听着她自言自语的段延祺轻笑出声;松开她的双手,他再度吻住她依旧嘀咕的嘴,与她一起沉/沦。
“唔...”身体莫名一热,一种难以忍受的热让她只能不断地涉取身上的凉气,却发现越来越不对劲;那凉气也正不断升温,有种欲将她一同灼伤的火热紧紧地抵着她。
然而,这种复杂的感觉又仿佛有种异样的磁力,让她不论冷热地依旧想要粘着那个物体,甚至身体有种更难奈的冲动,似乎渴望得到更多。
终于,在她前所未有的热情下,段延祺欣喜地吻遍她的全身,从头到脚,爱遍她的身体每一处。
最后,在她全身泛着醉人的晕红之色时,他再次覆上她的双唇,轻柔地进入那片柔软紧密的花丛...
夜,出奇的静瑟,屋外的灯光依旧通明。
而室内,却温柔遣绻一片旖旎,两个相互缠绕、相互索取的身体,在这个美好的夜晚深深地拥有彼此。
此时,再没有仇恨与伤害,只有浓浓的情爱牵引着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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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当易锦梓从饥饿中醒转过来的时候,头还很昏沉。
嘤咛一声,她习惯性地揉揉眉心,却在手一动之际,身体猛地感觉一阵异样传送。
她的胳膊上竟然一着一丝片缕,而胸上正环着一只健硕的胳膊,从后面紧紧地搂着他。
“啊!”慌乱地一声大叫,她一把拉开那只手,紧张地坐了起来。
可是之后她又想了什么,不顾一切地将那人身上的被子全部卷到她的身上,露出另一具同样光祼的身体。
早在易锦梓微有所动的时候,段延祺便醒了;却没想到她醒来后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竟然将他一个人孤零零地扔在了被子外面。
可是他倒也没有太介意,正懒懒地坐起,却又听到她一声惊叫,而后迅速地闭上眼睛生怕多看一眼。
“哧。”忍不住哑然失笑,他为她此时这种羞赧的神情哭笑不得。
说来,她与他早有过肌肤之亲,并且不止一次;他与她的身体,双方都已经看过,而她却至今都不能接受,这让他多少感到好笑与无奈。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紧闭着眼睛,易锦梓强迫自己忘了刚才无意中看到他光祼的样子,只剩下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个让她隐生不安的疑问。
其实,她并不是傻子,从醒来看到的这一幕,她再不明白也该知道自己与他之间发生了什么。
可是,她懊恼的不是这个,而是她脑海中隐隐关于昨晚的一些情节,此时断断续续地从大脑处传来,让她羞赧欲死。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貌似昨晚她喝醉了,后来对于他的到来她并不是很清楚;可却记得,她竟然没有拒绝他的触摸与他紧紧地拥吻在一起...
天哪,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昨晚是我的订婚日子,你忘了吗?”明白她的难堪,他随意地下床穿衣;本来就是他的房间,衣物放在哪里他顺手得很。
听着那声懒洋洋的声音,易锦梓脸上的血液快要爆破她的脸孔了。
他是那样的理所当然,而她却非但没有推开他反而...
懊恼的情绪让她恨不得杀了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她不过是喝醉了,为什么情况一下子演变成这样?
好像是她主动拉他回卧室一样,他回答得那样的理所当所。
怎么可以这样,他是那样的邪恶,昨晚若不是他设计让毅君也来到龙泽,她就不会心情低落地将自己喝醉。
“段延祺,你明说吧,为什么要跟我订婚?”思及此,她先前的羞赧也消退一些,却依旧紧闭着眸子,不睁眼看他。
穿好衣物,他一回头,却看到她依然不敢看他。
听着她迅速冷却的声音,他知道她误解了自己的心;不过没关系,他会好好让她明白,他并没有任何的恶计。
走到床前,他看着那张美丽的脸蛋在感觉到自己扑到她面上的轻微呼吸时,警觉地扭过了头;一如从前的警惕,让他失笑:“订婚还要解释吗?就是补给你一个正式的订婚戒指,往后再帮你买一个可以戴终生的结婚戒指。”。
往后,给她一个承诺终生的婚礼,一生只有她!
轻拉过她的手,在她想缩回去的同时,他笑着说:“我衣服穿好了,你不用再闭着眼睛了。”。
易锦梓下意识地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他的话意,脸一红,应声睁开了眼。
“可你也应该知道,我们的婚约根本是戏言,你不必补。”她冷笑一声,就不信他会像他说的那样,只为订婚而订婚。
他早知道她不会原谅他,也早知道她们之间的仇恨再没有化解的可能,可是却还导演了这么一出戏,怎么可能单纯?
“以前的一切,我都已经忘了。我只知道以后:以后,我们会幸福地生活一起生活下去。”他看着她充满讽剌的眼,知道她不信他;可是他却知道,他句句真心,绝无虚假。
“忘了?”仿佛听到天下奇闻一样,易锦梓立刻激动起来:“哈哈,我没听错吧?你竟然忘了?”。
她美丽的眸子映满了不信与仇恨:“你可记得,你当初抓我回来时,眼里的那种恨,几乎要将我生吞活剥?你可还记得,你关我在暗室之中时,无论我怎么的哀求,你却告诉我要怪我死去的父母,是他们让你根生了那么重的恨?你又还记得,你残忍地伤害阿龙伤害我时,口口声声说着什么?你说你恨我!段延祺,你是那样的恨我,你一句忘了,就能真的消失了?”。
章第175章
她的话,句句残忍,却又是他曾经真实做出过的。
如今仅是听听,他便有种手脚冰冷的感觉;可以想象,当她在承受他所有报复的手段时,该是怎么的害怕与绝望?
段延祺啊段延祺,她一直说得没错,你真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魔鬼!
“怎么?是不是这些还不够,你还忘了一些更重要的事情?”她看着他寒白的一张俊颜,只觉得剌目无比。
他这是什么样子?自责吗,不信吗?还是他也发现,他所做的事残忍到连他自己都不能入耳?
可是当初他在实施这一切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想到?
“够了,不要再说了。”痛苦地低吼一声,他真的怕她继续数落出他的恶行。
伸手一把将她搂在怀中,他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前,不让她再说下去。
他知道,他是很混蛋,他是该死!
他还差点让她被韩美凌派去伤害她的人将她糟蹋,这些她都不知道,可是却是他亲手放任她受伤。
他不是人,他真的是个魔鬼,一个失了心的魔鬼!
“对不起,锦梓,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伤害你,我不该将对你父母的仇恨转嫁到你的身上,让你承受我疯狂的报复。真的对不起,锦梓,你想怎么对我都可以,是我错了...”往事一幕幕如电影般从脑海掠过,她曾经的哭声、求饶声,是那样清楚地控诉着他的残忍。
是他错了,一切都是他错了...
猛然的动作让易锦梓开始奋力挣扎,可是身体却被他坚固的臂膀有力地搂着。
她恨他,当她提起一件件让她愤恨的往事时,这种恨就更深刻。
可是当听着他无比真诚的自责、还有那根本不像他所会说的道歉时,她的心,一刹那呆了。
他,竟然在跟她道歉。
不管他是怎么样的伪装,不管他是怎么样的邪恶,可是他却不会因为演戏而向她道歉。
怎么可能,她一定是听错了?他怎么可能认错,怎么可能承认他做错了?
然而,她却没有听错,段延祺真的在道歉。
他为自己所做的蠢事向她道歉,他甚至觉得自己请求她的原谅也是那样的罪不可恕。
明明他对她的伤害多到罄竹难书,他却曾希望她可以与他一样,放下彼此间的仇恨,一起共同生活。
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可笑。
他对她的仇恨自然可以放下,因为她的父母早死,她当年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孩子,甚至从来都不知道整个事实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