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对显得有些紧张的澜茹淡淡一笑,诚恳地为方才道歉:“对不起,方才我并不是生你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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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章
他主动道歉,只想告诉澜茹,他明白她的心意。
至于他明明明白了她的心意却依然不理睬,只说明了,他对她无心。
以一种简单而直接的方式来处理别人对自己的感情,或许是最快速简洁的。
这,也是他一惯的处理方式。
“不,我不介意。”澜茹先是受宠若惊,随后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清秀的面庞涩然一笑,摇了摇头:“我请您留步,不是想让您为难。只是澜茹想让您明白,澜茹对您的心意只是澜茹个人的情感,在现实中,您还是段先生的知已好友,而澜茹也一如既往地是龙泽的下人。这一点,不会改变!希望您不要介意澜茹,澜茹自知其貌不扬,身份低下;以后澜茹也不会缠你或故意亲近你,如果您实在看澜茹眼烦,那澜茹以后大可避开您,只要杜医生不要因为澜茹而生疏了与段先生的友谊,那澜茹便不会于心不安了。”。
说到最后,她唇角一扯,无可避免地自嘲一番。
于心不安,呵,她只是因为再也没有机会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地看他罢了。
她确实不会缠他、不会故意亲近他,可是她还是会想他;还是会想有机会可以呆在他的身旁,偷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哪怕一个轻淡笑容。
“澜茹是吧?”看着眼前的那双清澈的眸子,看着她脸上那种急切又诚恳的神情,杜逸寒不由微微感动。
他从易锦梓的口中不止一次地听到过她的名字,只是,他却从没在意。
没想到,在她一颗纯洁的心灵下,还有一颗卑微的心。
他不喜欢她,与她的身份无关。
他不会喜欢她,更与她是美是丑是否可爱无关。
他只是早有所爱,并且,他爱的还是本该禁忌的爱。
“嗯。”心砰然一动,第一次,澜茹在杜逸寒的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这让她几乎是欣喜若狂,一张俏脸也陡然飘红。
“呵呵,其实你很好,只是我早有了心爱之人;但,只是爱则不得罢了。”涩然一笑,他豪不忌讳自己提起自己的爱人,只是他隐了那个所爱之人的真实身份。
“杜医生?”澜茹心一暖,没想到,杜医生竟然跟自己解释,这让她感动莫名。
然而,她很快地注意到杜逸寒脸上那种落寞神情,那种淡淡的忧伤,却是那样的让人心动。
“是,她吗?”咬了咬唇,澜茹还是忍不住问出。
如果她猜得没错,杜医生所说的心爱之人,应该是夫人吧。
她早觉得,杜医生以前在看在看着夫人时,总是容易走神。
而方才她从没见过杜医生那样生气的样子,可偏偏是夫人向他提起了自己后才变色的;现在看来,估计是因他明明喜欢着夫人,而夫人却将塞给自己,这才让他气恼了吧。
“她?”杜逸寒一怔,看到澜茹眼里的那种同情,不由感到好笑。
真是一个单纯的丫头,方才她自己还黯然神伤;一转眼,却为伤了自己心的人担忧。
假装忧郁地点点头,却也有一半真实:“嗯。所以以后我可能不会常来此处了。并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他!”。
他清楚自己所说的‘他’是谁而不是‘她’,然而澜茹却不知情。
可她不知也不要紧,刚好便让她误会吧。
“哦。”澜茹明白地点点头,可是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不是因为杜逸寒不喜欢她,她早知道,杜医生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喜欢上自己?
虽然杜医生或许不是那种看重身份的人,可是,她却有自知之明。
更何况,他喜欢夫人也是人之常情。
夫人那样优秀,美丽,温婉,善良,聪明,还有恍如世外之人般的空灵;这世上,有几个优秀的男子不喜欢她呢?
“好了,你回去吧。我也要回医院去了。”见澜茹已经不再一副委屈难过的样子,杜逸寒不由扬唇一笑,拉门钻上了车。
“杜医生慢走!”澜茹微一鞠躬,用标准的女佣礼,送着杜逸寒开车离去。
而后,她的心情也轻快不少,虽然知道自己跟杜医生没有可能,可是这也是她一早便有认知的,倒也不算太难过。
何况经此一事,她相信,至少杜医生也不讨厌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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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上次的一段插曲,杜逸寒真的又是好几天没来龙泽;而这两天,段延祺也不再轻闲,似乎开始忙碌起来。
这夜,已经过了十点,而段延祺外出还没有回来。
易锦梓竟然有点异样的不自在,本早早上床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只得披衣起床。
“咚咚咚!”一声有节奏的叩门之声,虽轻,却十分清晰地传到了立在窗边正无聊看星星的易锦梓。
原本她以为会是段延祺回来了,可是转念一想,最近一段时间他一直睡在这间卧室的,根本不会敲门。
而澜茹已经回去睡了,如果有事,她敲门之后也不会不唤自己。
而其他人,根本不会有谁来。
突然,她的眼皮一跳,似想到了门外来人是谁。
拉好衣服,她快步走到外厅,伸手打开门,果然见潇金正一脸肃容地立在门外。
“怎么是你?”她好奇他此时会来找自己,还是第一次专程来自己的房间找自己。
“你以为是谁?”潇金原本严肃的面容在看到一脸紧张的易锦梓后,扬起戏虐的笑。
忍不住地,他跟她开起了玩笑。
面一红,易锦梓也有点尴尬二人间这种反常的问题。
她轻咳一声,将他迎了进来。
200章
“有事吗?”她知道,无事他不会找她;也许因为秘密原因,他一般见她时,跟普通龙泽的手下无异。
见她眉眼间溢了丝淡淡的担忧,潇金不由心中咯噔一声,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是不是成真。
“如果我来告诉你,段延祺的气数将近,你会怎么想?”他坐到她的对面沙发之上,见她要忙着倒茶水,忙摆手轻笑:“你想让我在这里留下证据吗?”。
本无心一句,却因说得太过直接,让易锦梓还是红了脸。
“你是说,你们准备行动了?”如果她没有猜错,最近接近大半月的风平浪静,应该是暴雨来临的前凑。
眼看已入深秋,或许,再不动手,将再也没有机会。
易锦梓曾听段延祺在一次无意中对伏虎提起,说做完这次的生意,以后再也不会接手了。
当时她心中一震,以为自己误会了;然而当晚,他却温柔地拥着他以为已经睡着的她,轻声自语:“锦梓,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将来,完成这次的任务我便可以回头了。到时候,我要你再为我怀上一个可爱的宝宝,然后我们一起幸福地将他养大...”。
当时,她醒着,却听了他的话后,再也没有睡着。
当时的心情,她复杂万千。
根生的恨与滋生的柔软情意折磨着她,让她不知道,自己想要怎样?
“嗯。我告诉你,只是想提醒你,无论最近他出了什么事,你一定不可以心软。更不可以露出半点惊慌,只平静地呆着,然后等着我们,将你彻底地解救。”看着面色苍白的易锦梓,潇金在心底叹息。
看来,再深远的仇恨也比不上天天的耳鬓厮磨;尽管她是恨他的,可是对他,也不是全没有爱。
唉,但愿她理智,在正义与邪恶之间,选择前者。
恍如一道惊天巨雷打在心头,易锦梓看着面前的潇金,清楚地从他的眼里看到同情。
可是,他的话,却更让她震惊。
她知道,那个人,报应来了。
只是,她的解救,真的会彻底吗?
乱了,乱了,心,乱了!
麻木地点点头,后来的话,易锦梓已经无法听清;耳中只有那一句:然后等着我们,将你彻底地解救。
段延祺,这个一直让她咬牙切齿、根植脑海的男人!
她曾发誓,她活着,就是要报仇。
如今,她也算用自己的一份力,在为自己报仇。
也许再过不久,她的仇就会得报,可是那颗有点空落的心,为谁而慌?
。。。。。。。。。。。。。。。。。。。。。
夜晚的清辉洒落窗台,独立在窗边,望着那本该是那人回来的方向,易锦梓怅然若失。
他不会回来了,潇金方才的话说得很清楚,他们要开始行动了。
而他这两天的开始忙碌,是因为这个情况吗?
段延祺,她明明该恨他的,为什么他要带她回去?
为什么她要知道当年父母的死因,为什么他要告诉她,他曾经所遭受的一切苦痛?
又为什么,他从那样一个邪恶而残忍的恶魔,变成了如今的亲平温和?
如果,他还是童年的他,该有多好?
如果,没有发生过那一年的意外,该有多好?
如果,他与她没有再遇,该有多好?
可是,一切都已经发生了,任她想忘也忘不了;想深刻,却唯有让自己心痛。
段延祺,魔鬼,祺哥哥,坏人,好人...
这些,她好想抛开,好想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好想她不再去想!
然而,面上紧拧的秀眉提醒着她,她无法放松心情,无法不去想。
“哗啦!”拉上窗帘,她转身回房。
翻找出前两天在街上找到的一张歌蝶,放入DVD中,而后静静地坐到床上。
闭上眼,她任轻柔的音乐在房中漫延,如同单溥的被单,轻裹住她微凉的身...
每一寸目光交错成无言片段
在心底里还有今生无解的忧伤
只因相遇匆忙将那时光随青春流放
看城外水色山光都已被你笑忘
那一次相遇的目光将我彻底变凉
所谓地老天荒是一副少年模样
魑魅魍魉的世间将你我飞短流长
到最后才看到彼此眼中的泪光...
泪水,悄悄滑上脸宠,晶莹剔透,交汇成前尘时光。
那个清秀俊朗的男孩子,紧紧地牵着她的手,不让她在湿透的雨天里摔倒...
那个温柔帅气的男孩子,帮她拉高被雪花飘落的领口,捧起她的小手,替她轻呵热气...
两两相望
不知道身边的高山变成了海洋
只看见前生来世中你我不变的模样
两两相望爱要怎么来收放
我不再飞翔折断了翅膀
你眼中的泪光是我坠落下去的地方
两两相望今生我们会怎样...
紧咬的唇,印上了一圈血红;那一次次的伤害,那一段段的折磨,不时便冲散曾经的暖洋。
如黑魔一样,吞噬着她,啃咬着她;并一遍遍地提醒她,不可忘记。
泪,被她倔强地擦干,可是当熟悉的曲调不断回响,泪水还是擦了又干,干了又擦。
困意,终于在这一遍遍地歌声中,渐渐来袭。
累了,困了,或许,睡着了,一切都会消停了。
两两相望
不知道身边的高山变成了海洋
只看见前生来世中你我不变的模样
两两相望爱要怎么来收放?
当段延祺轻轻打开门,便听到一首极度熟悉的歌声在房间中回唱。
脚步一顿,他原本疲惫的神情骤然柔软。
这歌,如此的熟悉,如此的遥远;那是童年里,他曾与她,最爱看的电视主题曲《花姑子》。
他至今都记得,调皮可人的她,总是爱拉着他的手,不厌其烦地问:“祺哥哥,如果我是花姑子,你就是陶醉哥吧?我好喜欢陶醉哥。”。
“不,我要做安幼舆!”他固执地摇头,不是不喜欢那里的陶醉,只是他更喜欢她。
因为故事里的安幼舆最后还是与花姑子在一起了,他不想当个只是空等了一辈子、痴守了一辈子的陶醉哥。
“不嘛,我就要你做陶醉!”。
“不,我要做安幼舆!”...
201章
嘴角忍不住扬起宠溺的轻笑,他想起,那时的他,第一次没有认同她的话坚决拒绝了她的要求。
因为从那时,他便在心里认定了她;就算以后长大,他也要与她在一起,而不是只是作为她一辈子的祺哥哥!
轻轻地走到床边,他看到她已经睡着,只是脸上的泪痕未干,让他微微一阵心酸。
他明白她的苦,从她听这首童年最爱的歌曲,他便知道,她还思念着曾经那段美好的时光。
他无力后悔他曾对她所犯的错,一切已经发生,他唯有用尽全力来弥补以后。
轻轻地吻干她脸上的泪珠,他让音乐继续,转身进入洗浴间。
虽然他很累,可是他却没有时间停下来休息。
最近的行动受到一点打击,原本豪无问题的营运码头,前天突然被一队新来的海关检验出他们船行的轮船上潜藏了大批毒品;而此前一直暗渡陈仓的那个检查官,也连夜被撤职查办。
事情发生得突然,他身为船行的执行总裁,根本不可能完全置身事外。
所以洗完澡,他需要泡一杯咖啡,到书房中与伏虎商谈接来的应对措施。
对陈楚羽他已经允下承诺,这次的货从他的手中经手,绝不会出半点纰漏;而此前将近半月时间,他已经由试放到大批量地接运,确实一帆风顺。
可就在前天,一切来得都太突然,突然到这一切,似乎有点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快速地冲完澡,因怕吵到睡着的易锦梓,他简单地擦擦湿淋淋的头发,也不打算吹干了。
然后随意地围上浴巾,他推门出来,听到那首歌还在不断回唱,不由走去轻轻地关了。
一时,房内静得只有他与易锦梓的呼吸声,让他连出门的脚步都要放轻。
“祺哥哥...”一声轻浅的呼唤,仿佛来自很遥远的地方,却又那样清晰地传入段延祺的耳中。
忍不住地回头,他看到床上的人儿翻了个身,唤了一声之后,又低哝一阵,而后房中再次归于平静。
可是,这一声恍如隔世的轻唤,却在段延祺的心底激起层层涟漪,让他的心有力地砰跳起来。
祺哥哥!他期盼她的这声呼唤已经太久,虽然她只是呓语,或许只是梦到了儿时的光景,可是却让他依然雀跃。
梓妹妹,他的锦梓!她在梦中唤他,说明她的心中还是有他的。
远离了初时梦中的憎恨,会不会,她已经在心里接受了自己?
锦梓,锦梓...
脚步不受控制地走回床边,他的手指,停在她流出泪水的脸庞上空。
她哭了?
她还是哭了...
他以为,她在梦中梦见的应该是快乐的童年时光,可实际上,他却还是看到她流出了泪水。
锦梓,我的锦梓!如果可以让你欢笑,以后我决不让你流泪。
轻轻地俯身亲吻着她的泪珠,他的溥唇寸寸触摸她的脸庞,心中,爱意泛滥。
此时的她,好美好美;尽管脸上挂着晶莹的泪,却动人到让他心醉。
如同不可侵犯的圣女一般,让他只想爱怜她,不想侵犯她。
嘤咛一声,柔柔痒痒的触感,碰醒了睡梦中的易锦梓。
迷迷糊糊睁开眼,她看到一张满是柔怜的俊脸,正贴在自己的脸上。
那样的熟悉,那样的温柔,那样的暖...
“祺哥哥?”没有惊得跳起来,没有条件反射地推开他,她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脱口唤出好久不曾在她口中发出的那三个字。
只这一声,惊住了正因她突然的清醒来吓了一跳的段延祺;正做贼心虚地打算离开,却被她这声微微沙哑却饱含思念的声音摄住心魂。
“锦梓?”他讶异地看她,打算直起的身体却被她突然一把圈住:“不要离开我,祺哥哥,不要走...”。
她的泪水伴着哭声漫溢开来...
祺哥哥,她看到他原本正牵着她的手,与她一起下学回家...却在到了他的家门口后,看到他呆呆地立在门外,书包掉落...
她唤他,他却没有回音;跑过去的她,却看到爸爸满身是血地从里面奔了出来;并握着一把滴着鲜血的刀,一脸恶狠狠地在砍向已然呆立的他身上。
她吓呆了,想喊,却喊不出,只能睁睁地看着爸爸的刀落在他的身上;血,从锋利的刀口喷涌出来...
“杀人了!”有尖叫声,警笛声以及疯狂的叫喊声,她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又是怎么结束的。
只是到最后,她见他独自立在段叔叔和阿姨的尸体前,一言不发。
她走过去,拉他,却被他甩手推开。
转过身,她第一次看到面目森冷的他;他的眼底,有恨,有怨,有冰冷。
推开她,他豪不管身后的她哭喊着他,绝决离开...
“祺哥哥,不要走,不要留下我...”孤伶伶的她,站在孤伶伶的地方;四周漆黑一团,再也见不到任何的光亮。
祺哥哥,她的祺哥哥,他再也不要她了,他再也不理她了。
他那样绝然地转身奔走,却再也不管身后,她哭得伤心绝地...
“不要,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好怕...”依旧沉浸在梦中的易锦梓,只觉得心好痛好痛;一种压抑得快透不气来的痛,让她哭着抱得段延祺死紧。
原本纤弱的手臂似乎缊藏了无限气力,只紧紧地搂着他,不肯松手。
心,化开无限柔情,只为她一句,祺哥哥...
不管她是梦是醒,他都不要她害怕,他都不忍她流泪。
反被动为主动,他的手臂有力地将她抱起,紧紧地抱着她:“不怕锦梓,我在这里。我不会走,我也不会丢下你,我会保护你,永远地守护你!”。
202章
从来没有哪一刻,有此时这样的让他觉得温暖。
经历了太久的孤独与寒冷,这一刻,他的心与身,全都温暖无比。
锦梓,他的锦梓,她终于不再一味地恨他,终于肯再叫他一声:祺哥哥!
纠缠到几欲窒息的吻,不知由谁先发起,那泪水伴着温热的气息,从他的口中传到她的口中。
当吻停下,呈现在两人之间,是完全的清醒与复杂得不想说话的情感。
易锦梓由梦境中清醒,意识到方才那个与自己拥吻纠缠的人,正是眼前让她曾经又爱又恨的人。
然而,意外地,她没有厌恶他的吻,甚至,无比沉伦地任他亲吻。
她的眼神,有一种迷离到让段延祺疯狂的诱惑;甚至他怀疑,此时的一切,是他在做梦,而不是真实。
他轻轻地吻上她光洁的身体,一寸一寸,似要将她全身的皮肤都吻遍。
她的轻颤,让他不敢打破这样的梦境;他怕一出声,这一切便都会烟消云散。
当他结实的身体覆上她的柔软时,那真实的触感,让他满足地叹息。
这不是梦,这真的不是梦。
锦梓,他的锦梓,真的那样温顺地承欢在他的身下,与他,紧紧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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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挥汗如雨地躺在她的身侧时,身边的人儿依旧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的脸,目光柔和。
“锦梓。”他紧紧地拥着她,内心与身体的满足,让他只是轻唤着她的名字,笑得幸福。
然而,这种短暂的幸福还是被他的手机铃音打破;那欢快的音律,热情的歌词,让易锦梓秀眉一动,想起那日从南京回来时,在车上的情形。
没想到,他竟然将这首歌设成了他的手机铃音。
她突然想笑,不知道他的手下听到他设的这首铃声时,会不会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
他原本是那样冷酷的一个人,甚至连笑,都是奢侈。
“长长的头发,黑黑的眼睛,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你...亲爱的姑娘,我爱你,生生世世为你付出一切我也愿意...”原本累极的段延祺不想松开怀中的人去接电话,可是他却知道此刻是谁打来的。
“在书房等我,我很快过去。”拿起电话,段延祺淡淡地吩咐那头的伏虎,而后合上手机。
身体一动,易锦梓下意识地张了张嘴,然而,她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她看得出他眉宇间的疲倦与担忧,可是,她明知那是为了什么却什么也不能说。
刚才,她放纵自己接纳了他,只是因为,她在恨与爱的衡量下,爱他的心占了上风。
她恨他,同时不可避免地再一次爱上了他。
她恨这样的自己,却更恨,她与他这种让人疯狂的关系。
如果可以,她情愿自己一直是在梦中,与他这样平静相处的美梦中!
“我离开一下,很快回来。”看到她眼中的不舍,他以为她还跟刚才梦境中一样,害怕自己的离开。
虽然他不知道她今夜怎么会这样反常,只是他却清楚,这样的她让自己欣喜若狂。
他要尽快处理好这次的任务,他要尽快地,给她一个美好的将来。
“嗯。”温顺地点了点头,易锦梓的脸在他温柔的注视下,不可避免地红了。
她知道他是误会了自己在依恋他,其实,她此时的举动,又何尝不是依恋?
看着他起身下床,简单地套上睡衣,而后在她微合的眸上轻印一吻:“你先睡吧,晚安!”。
带上门,段延祺没有看到,房内的易锦梓,眼中映上了一抹松懈与失落。
她是矛盾的,她的心与她的情,根本不可能做到偏向爱与恨的哪一边。
她只是静静地放任自己,在这段时间内,平静地对面一切。
包括,他可能会遭到的一切。
她的仇恨与解脱,或许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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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泽的情势越来越不利,无论是正当的生意还是那批货的方面,全都出现了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意外动荡。
段延祺整日忙于应付各类的事情,整个人显得比以前沉默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