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晚凑过来瞅了瞅,道:“我玩这个很在行。”
“哦?”慕皓天不信。
“我从小就玩。”殊晚说,“那你既然说了,不许反悔哦。”
殊晚拿起飞镖,低调行事惯了,自然不愿意一鸣惊人。她先玩了一把,故意漏掉一两个,慕皓天已经觉得意外:“哟,原来真的挺在行。”
殊晚说:“再来一把。”
慕皓天兴味十足,爽快地付了钱,又拿了一把飞镖:“慢慢玩。”
他喜欢看她玩,不再是如丧考妣的样子,表情专注,一双眸子灵动如水晶,嫣红的唇瓣抿成好看的弧线,真诱人啊!
她扔一支,慕皓天再递一支飞镖过去,华灯初上的夜晚,日子宁静美好。
忽然,一阵欢快的音乐声响起,游戏机上彩灯闪烁,殊晚眉眼带笑:“我赢了!”
老板亦觉得惊奇,恭贺道:“这位小姐技术真好。”
慕皓天眸色诧异,真的赢了?
他小看了兔子。
“你说过不再为难我。”殊晚糯糯道,把衣服塞给他,“那我回去了,再见。”
她一脸逃出生天的庆幸,转身就走,慕皓天叫住她,没好气道:“就算赢了,你也得负责干洗衣服。”
一股脑地又把衣服塞给殊晚。慕皓天气闷,本来可以和兔子玩一个晚上,居然选了一个她擅长的项目!
干洗就干洗。殊晚拿过衣服,赶紧逃开。
剩下慕皓天一个人站在街头,面色凛然。
算了,衣服还在她那里,改天慕皓天还能继续找她。思及此,慕皓天又觉得云开雾散,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我的维尼熊呢?”
好歹是兔子赢的。
拽着公仔,慕皓天大步离开。
殊晚当晚便把西服送到了干洗店,加了钱做特快干洗。她没有慕皓天的联系方式,只能等着慕皓天来找她。
没过两天,慕皓天果然来了。
下午殊晚正在上班,有车停在汽车美容店门口,殊晚和同事小鱼美女跑过去,照常招呼道:“欢迎光临。”待车内的人一出来,殊晚就看见了慕皓天,她脸色表情略僵硬。
“怎么,不欢迎我?”慕皓天瞟她一眼。
“没有。”来者是客,殊晚职业化道,“这边请。”
慕皓天已经有段时间不来汽车美容店,这里是赵长鸿的地方,他不愿意自讨没趣,道:“我不是来做汽车保养,我来问你要衣服。”
“衣服在我家里。”昨天已经干洗完毕,殊晚把衣服取回了家。
“你几点下班?我和你一起去拿。”
“五点。”殊晚今天上早班,五点就下班;晚班的话,得晚上九点才下班。
“那快了,我等你。”
殊晚下班后,慕皓天把车开过去:“上车。”
殊晚不愿意坐他的车,以后跟她算车费怎么办?她说:“不用了,我坐地铁回去。你找个地方等我,我很快把衣服送过来。”
慕皓天不悦,冷冷道:“那我在你小区门口等你。”
还以为他不知道她的住址么?
慕皓天前两天就查了出来。
他一踩油门,开车走了,路上脑子飞快转动,晚上该怎么为难兔子呢?找了理由一起吃饭吧,看她唯唯诺诺地呆在身边,一副心不甘情不愿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慕皓天就觉得心情大悦。
殊晚乘坐地铁回家,炎热夏季,天气变化无常,殊晚刚出地铁站,大雨忽然倾盆而下,电闪雷鸣,整个世界仿佛都淹没在雨帘中,殊晚没带伞,加快步伐朝小区跑去。
小区离地铁站不远,但殊晚跑到门口时已经被淋成落汤鸡,也不知慕皓天怎么开的车,他居然也到了小区,见殊晚*的模样,放下半扇车窗,冷笑一声:“自讨苦吃。”
不坐他的车,活该被雨淋。
殊晚说:“你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下来。”
慕皓天道:“不急,换套衣服再下来。”
殊晚跑回家,全身已经湿透,素色裙子贴在身上,曲线毕露。她用毛巾随意擦了擦头发,脱掉身上湿哒哒的裙子,拉开衣柜找衣服。
因身体的特殊性,她从小对裙子有深厚偏好。若是穿裤子,每次化出尾巴,裤子会被撑破,再变身回来便会出现裸奔的尴尬。
而裙子就不会。
因此,她衣柜里大多都是裙子。
不敢让慕皓天等太久,殊晚随手拿了一条,三下五除二换上,拿着伞、提着慕皓天的西服出门。
外面雨势已经小了,淅淅沥沥,天空明亮开来,阳光从云缝中透出影子,慕皓天钻出了汽车,器宇轩昂地站在门岗处,目光时不时瞄着小区道路,直到殊晚的身影在道路上出现。
她穿了一条及膝裙,上半身是纯白色,裙摆有蓝色条纹,简单的学院风格,衬得整个人清新灵动。
等等,这款式怎么这么眼熟?
他书房中挂着一条,慕皓天看了千百眼,早已铭记于心。
殊晚朝他小跑过去,把衣服递给他:“喏,你的衣服。”
慕皓天没接,上下打量殊晚,最后目光落在她的肩头,左右肩章处各有一颗金色纽扣做装饰,慕皓天问:“这条裙子,肩膀上是不是应该有两颗纽扣?”
“是啊。不过我的衣服掉了一颗。”殊晚指了指左肩,“所以,我把右肩上也拆了一颗,这样看起来就对称了。”
殊晚自鸣得意,总不能因为一颗纽扣,报废一条裙子。又疑惑:“怎么,看起来还是不自然吗?”
晴天霹雳!始料未及!慕皓天像是掉入一个未知的空洞中。
他却不动声色:“没有,我只是见别人穿过而已。”
殊晚没做多想,把衣服塞给他,低低地说:“我洗了最贵的。”
“嗯。”慕皓天发出简短的鼻音,接过衣服,转身朝自己的车子走去,打开车门,发动引擎,飞一般的开走。
脑中思绪纷乱,如翻江倒海。
怎么会是她?
她看起来纤弱无骨,仿佛只要稍微用点力,就能把她整个人捏碎。
偏偏就是她!
细细思量,其实蛛丝马迹早已显露。
她跑得飞快,速度超过人高腿长的保镖;
她曾让两个小流氓捂着裆部嗷嗷乱叫;
她把他派去跟踪的人利落地甩掉;
她玩飞镖比他都厉害……
没有错,那个把他放倒,身手了得的女人就是她!
这根本就不是白白软软的兔子,而是一只伪装性很强的狼!
慕皓天摸出手机,给助理贺北打电话:“给我查一个人,殊晚,我要她的全部资料,越详细越好,七大姑八大姨都不要放过。”

第30章 老鼠

殊晚,女,年方二十。生父殊大勇,生母刘碧英,却因殊氏夫妇家境贫寒,自幼被抱养给远房亲戚严寒梅,成长在清水市。
七岁入学,成绩平平,十六岁升入清水市普通高中,在高一下半学期因打架斗殴被学校开除,而后辍学在家,看电视玩电脑,上过一个日语培训班。
履历平凡,寥寥几行字足以概括她的二十年,毫无吸睛亮点。
殊晚和亲生父母从不来往,也没有七大姑八大姨,她只有严寒梅。严寒梅本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三十九岁那年,丈夫殊闻开着车在高速公路遭遇车祸,车上四口人全部殁命,严寒梅成了孤家寡人,大概是为了老有所依,她从丈夫的某个远方亲戚处抱养了一个女婴,便是殊晚。
二人相互依倚,生活还算富足。
怎么看都是平凡女孩子的成长经历?
惟独她的亲生父母十分可疑,慕皓天手指轻点桌面,投来怀疑的目光:“你觉得这真是她的亲生父母?”他示意资料上的照片,是殊氏夫妇和他们生养的一子一女。这一家人都长得矮矮胖胖,最高的男人身高也不足一米七,若说是殊晚的亲生父母,要么是基因变异,要么是隔壁老王贡献余力。
还得是个高高帅帅的老王。
助理贺北道:“的确不是,殊氏夫妇所在的这个县城,因地域偏远落后,户口管辖不严。有一年,严寒梅找到他们,给了一笔钱,要把孩子的户口上到他们的名下。而后,他们通过正规手续将孩子过继给严寒梅,殊晚与严寒梅成为合法的养子女关系。”
“他们的意思是,殊晚有可能是严寒梅从人贩子手中买来的。”
买来就买来吧,慕皓天问:“那还有什么特别的?”
“没什么。”贺北也觉得奇怪,“如果说她受过什么专业训练,也只有可能来自于严寒梅。殊晚从小生活在城郊的果园中,严寒梅让人把果园的围墙砌得又高又结实,殊晚上学时,严寒梅经常给她请假,一学期差不多只让她上半学期。”
“但是,左邻右舍都说,这家人为人和气,十分正常。”
“正常?”慕皓天冷笑,“正常人哪有她的身手?”
下午,慕皓天视察了集团旗下某家子公司,开车回来时,猛然想起殊晚工作的地方就在附近,鬼使神差地,把车开到了汽车美容店。
殊晚依旧和同事站在入口处,笑容甜美地招呼:“欢迎光临。”一看到慕皓天从车中出来,殊晚的笑容凝在脸上,慕皓天却不似往常的模样,水波不兴地扫了她一眼,把车钥匙随意扔给某位美女,说:“洗车。”
他已经有段时间不来汽车美容店,因为,在工作上他已经无法为难殊晚。郭必达迎了出来,他知道这位太子爷的心思,热情地招手唤来两位美女为慕皓天服务,当然,其中没有殊晚。
殊晚是老板的。
郭必达是个人精,故意把殊晚远远地安排到另一个库位。
慕皓天也不在意,端了一杯茶啜饮,偶尔用余光瞟一眼殊晚。殊晚拿着水枪,跟同事一起洗车,慕皓天在心头冷笑一声,大隐隐于市,这位高手隐忍功力非同一般。
他喜欢过她,甚至试图用强硬的方法将她据为已有,蓦然回望,错得离谱。这只伪装成小白兔的狼不知在心头怎样嗤笑他?
他倒要看看,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天哥,没想到你来了。”赵长鸿一进入汽车美容店,就看见了慕皓天。
“顺道路过,洗一下车。”慕皓天半真半假地笑,不知道是谁通风报信,他来刚来一会儿,赵长鸿就到。
这纯粹是误解,赵长鸿并不知道慕皓天在店中,他只是想来看看,碰巧遇见。赵长鸿亦笑:“你肯来我店里,是我的荣幸。”
慕皓天脸色淡淡不作回应。
“我办公室珍藏了一罐好茶叶,我去拿。”赵长鸿道。他起身去拿茶叶,顺便跟郭必达交待两句,郭必达哼哧哼哧跑到殊晚身边,低声说:“你回更衣室歇着。”
殊晚便缩回了更衣室。
不见殊晚,慕皓天知道有人作祟,心头冷哼一声,赵长鸿真是护着她!
若是没猜错,她是赵长鸿的人。那次在清水市,难道是赵长鸿授意的警告?
慕皓天若有所思。
突然,从更衣室传来一声惨叫:“啊——”
凄厉而惊恐的声音,汽车店所有人皆是一惊。
“啊——”尖叫声在持续,一个女人惊慌失措地从更衣室跑出,飞逃飞逃冲出店外。
赵长鸿和慕皓天惊坐而起,三两步跑过去:“怎么了?”
“有老鼠!”殊晚快哭了,声音亦在发颤,“就在更衣室……”
赵长鸿长舒一口气,还以为天快塌了。
他拍了拍殊晚的肩:“没事,老鼠又不咬人。”
“会。”殊晚小脸煞白,一双眼睛浸满水雾。
殊晚不怕猫狗,不怕猛兽,不惧毒蛇,惟独怕老鼠。幼时,她个头不高,尾巴却已经很长,拖在身后两三米,夏天嫌天热,睡觉时也不收起来,严寒梅觉得这样不成,虽说家里安全,也保不准有人偷溜进来,一不小心被人看到,收都来不及。她说了殊晚许多次,殊晚总不放在心上。严寒梅便吓唬她:“睡觉时不可以把尾巴拖在地上,老鼠最喜欢咬尾巴。”
被吓的次数多了,小殊晚心戚戚,某天,尾巴尖上沾了花生酱,当时没在意,困意袭来睡了过去,被一阵浅痒撩醒,睁眼一看,好吓人!一只硕大的老鼠在她尾巴上跳窜,它在花生酱处,尖利的牙齿上下一合,一口咬在殊晚的尾巴上。
幼小的殊晚当即哭叫出声:“婶婶,老鼠咬我尾巴了!”
一朝被鼠咬,从此忘不了。殊晚对老鼠有心理阴影。
刚才在更衣室,一只灰色老鼠从她脚边窜过,吓得殊晚飞奔而出。
赵长鸿安慰道:“待会儿让人去更衣室看看。不然,养一只猫。”
“对,要养一只猫。”殊晚点头附和,声音糯糯的,眼睫上隐有泪痕,赵长鸿心上一阵柔软,柔声安慰:“没事了。”
慕皓天在旁冷着脸,这两个人真是够了!
殊晚这位高手,何必装小女儿模样?以她的能耐,莫说是老鼠,怕是连毒蛇也不惧!
惺惺作态!
慕皓天实在看不下去,不冷不热地出声:“车洗好了没?我急着走。”
慕皓天走了,殊晚也渐渐平复下来。赵长鸿道:“正好,我有件事想宣布。”他招手唤来郭必达和部分员工,“为了回馈大家对公司的奉献,增加团队的凝聚力,公司这个月将组织旅游。”
这次是小旅游,地点在距离y市一个小时车程的光霞山,4a级风景旅游区,翠色青山环抱着澄净湖水,漫无边际的竹林交织成海,秀美迷人。旅游为期两天,为了保持公司的正常运作,员工将分成三批,最近的一批,就在两天后的周末。
赵长鸿跟郭必达说:“这个周末我正好有空,也想去放松一下。”
郭必达一点就通:“老板,你这个旅游计划来得太突然,我还得花时间安排工作。这一批恐怕只能少去几个人,十个怎么样?我看殊晚今天吓得不轻,给她放两天假也好。”
赵长鸿点头。
殊晚喜欢旅游,周六早上,天刚蒙蒙亮就起床,搭上地铁直奔公司……万一路上塞车来得太晚,错过旅游大巴就惨了,集体出游,别人又不会等她。
旅游大巴过来时,她第一个冲上车,占了前排位置,小鱼美女上车时,殊晚热情地招呼:“小鱼,来坐这里。”
她特意给她留了个靠窗的位置。
店里女孩子关系都不错,小鱼笑着正打算坐下,郭必达瞪她一眼:“后面那么多位置,挤在一起做什么?”
小鱼美女讪讪往后走。
赵长鸿是大老板,自然来得晚,他今日穿了一件灰色休闲t恤,见殊晚旁边有空位,问:“我可以坐吗?”
殊晚一板一眼回答:“郭经理说,后面那么多位置,不要挤在一起。”
郭必达赶紧表态:“我什么都没说。”
赵长鸿在殊晚身边坐下。
汽车走高速,一个多小时就到旅游区,山林翠色逼人,汽车在一家星级酒店门口停下,旅游负责人说:“现在分发房卡,大家把行李放入房间,休息一会儿下来集合。”
员工们的房间在二楼或三楼,舒适的单人房。赵长鸿是老板,待遇自然不同,他住在十二楼最贵的一间套房。
吃过午饭,下午一起游湖,晚上是篝火晚会,回到酒店时已经是九点。殊晚在篝火晚会上赢了一坛农家米酒,她还买了其他东西,下车后赵长鸿道:“我帮你拿。”
“不用,不用。”殊晚直接把坛子抱起。
赵长鸿疑惑:“这么重,你一个女孩子怎么拿得动?”
“哦,是挺沉。”尽管殊晚觉得不费吹灰之力,嘴上仍如此说,正常女孩子,她必须把自己装成正常女孩子,“那你帮我拿吧,谢谢。”
殊晚住在二楼,到房间处刷卡开门,赵长鸿并未进屋,把东西一一递给殊晚,殊晚却有些走神,站在门口畏手畏脚地瞧着屋内,眉头微蹙,赵长鸿问:“怎么了?”
“没什么。”殊晚回过神,从赵长鸿手中接过东西,抱进屋内。
“你早点休息。”赵长鸿站在门口道。
“好。”殊晚回答得心不在焉,她拉开椅子,又摇晃桌子,一个灰褐色的东西从桌子下面飞快窜出,吱吱叫着,看清它的模样,殊晚发出一声尖叫:“啊——”
星级酒店居然有老鼠!
殊晚吓得六神无主,手慌脚乱,一不小心打翻桌上的米酒坛子,哐当一声,坛子落地生花,酒汁淌了一地。大概是动静太大,角落里又窜出一只老鼠,个头大得吓人。
居然不止一只!
殊晚火急火燎地往门外飞逃,一头撞进赵长鸿的怀中,赵长鸿搂住她:“怎么了?”
“有老鼠。”殊晚哆哆嗦嗦道,一股寒气从脊梁骨窜上,遍体生寒。
“没事,有我在。”他轻拂殊晚的背心,一下一下,又轻又柔。
殊晚被吓得不轻,神思游离,赵长鸿说:“给你换个房间。”
殊晚直点头:“离这个房间越远越好。”
赵长鸿拽着她的手走向酒店前台,说了换房间的事,孰料酒店工作人员道:“对不起,酒店客满,已经没有多余的房间。”
殊晚惨兮兮问:“这怎么办?”打死她也不回之前的房间。
赵长鸿想了想,道:“我那房间是个套房,要是你不介意的话,卧室给你。”
别无他法,只能这样凑合。
他的房间在十二楼,算是高楼层,应该没有老鼠吧?
殊晚脚步虚浮地去了赵长鸿的房间,心有戚戚,再不敢踏入之前的房间一步,连行李都是赵长鸿替她拿出来。屋子里几只老鼠肆无忌惮地在天花板、窗帘、柜子上逃窜,赵长鸿眉头微皱,问身边人:“到底放了多少老鼠进来?”
“您不是说越多越好吗?”那人回答,“我们买了七八只。”
赵长鸿看得发怵,赶紧拿了殊晚的东西,拎到十二楼。


第31章 分歧

十二楼的套房,殊晚窝在沙发里,赵长鸿把行李拿上来之后,殊晚畏畏缩缩地瞟了一眼:“老鼠会不会爬过?”
想一想就觉得恶心。
“那把东西拿出来,背包扔掉。”赵长鸿建议。
“好。”殊晚仍是战战兢兢,生怕背包上有老鼠的气息,“你帮我拿。”
赵长鸿把包里东西一一拿出来,洗漱包,衣服,睡裙,内裤……殊晚面上火热,赶紧一把抓过来。赵长鸿眸带轻笑,道:“很晚了,洗洗睡吧。”
玩了一天,早已经困乏,殊晚进了浴室,哗哗水声钻入赵长鸿的耳朵,赵长鸿心神微乱,赶紧起身去找酒店服务员又要了一床被子,再回来时,殊晚已经洗好,身上穿了一件套头娃娃衫睡衣,正用毛巾擦头发。
赵长鸿拿过吹风机:“我帮你吹头发。”
“不用。”殊晚说.
赵长鸿笑,用一种轻松地语气道:“你是不是怕我对你做什么?”
“不是。”殊晚说,反正,他打不过她,“你也该洗澡了。”
赵长鸿便去了浴室,出来时只在腰际围了一条浴巾,露出精壮的胸膛,殊晚正在吹头发,目光朝他身上瞟,他身上有水珠未擦干,顺着蜜色肌肤往下淌,说不出的性感。腰际上的浴巾松松垮款,仿佛随时都会掉落。
殊晚忽然有点口干舌燥。
手上吹风机嗡嗡响着,她一走神,几根发丝被卷入吹风机,“哎哟……”殊晚叫出声。
太丢人了,叫你看帅哥!
赵长鸿走过帮她理头发:“怎么这么不小心?”殊晚面上一红,低低说一句:“谢谢。”有笑意在赵长鸿的胸膛震动,他拿过吹风机,不由分说地帮殊晚吹头发,修长的手指在发间穿过,触到头皮时,仿佛有微弱的电流流过,殊晚一阵惊颤。因她是坐着,目光正好平在他的腰际,结实的腹肌让人血脉愤张,浴巾偏偏扎得不紧,松松垮垮,怎么有种想伸出爪子扯掉的冲动?
系紧点也行……
强迫症果然要不得!
殊晚勉强按捺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淡淡的沐浴露清香环绕在身侧,好奇怪,好奇怪。
赵长鸿关了吹风机,屋内静谧得吐纳可闻,他的右手落在殊晚肩头,温柔却有力:“殊晚,你除了怕老鼠,还怕什么?”
殊晚摇摇头:“别的都不怕。”
“蛇呢?”女人都怕蛇。
殊晚才不怕:“蛇很可爱。”因为她有一半像蛇。
可爱?赵长鸿从没听过这样的形容。他的声音柔和如四月春风:“你一个人在南源市飘荡,心头肯定不好受。”赵长鸿查过殊晚的成长资料,知道她已是无亲无故孑然一身。
“还好啦……”殊晚讷讷道,但婶婶的突然离世,于她的确是轰然一击。
赵长鸿走到她的前方,目中清光浅漾:“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暖黄的灯光在屋内流淌,殊晚有点头晕,摇了摇头,红唇轻动:“你是不是想睡我?”
慕皓天就想睡她。俗话说,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我想照顾你。”赵长鸿声音很轻,带着淡淡的疼惜。
双手放在她的肩头,似最温柔的安抚,赵长鸿凑过来,一个吻落在额头,很轻很柔,像蜻蜓落在荷花瓣,但莫名的力量从吻中透出,殊晚竟然忘了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