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天送你回来以后,我在楼下停了很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从你下车开始我就一直想着你,林亦晴,我想我对你一见钟情了。
我被你直接的表白吓到了,张着嘴傻乎乎半天没有说一句话,厌恶充斥在车里熏得我眼睛发酸,那一刻,我不是不感动的,可是,你知道吗,我的心小小的,只能住一个人。
要怎么开口想你叙述那一切呢,我和聂雨轩的故事。其实遇见他只比你遇见早一个月,但是凡事有个先来后到。他以一种万股的姿态强驻进我的心里,在我们初初相遇的那一刻让我听见宿命疼痛而凛冽的指引,从此之后我对他的迷恋就像着了魔。
其实他能比你早多少呢,一个月而已,真的。那天有男生叫我朋友去酒吧玩,我不得以被拖着一起去了,我不是驰骋欢畅的女孩子,那晚我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循规蹈矩的坐在角落里一声不吭的喝酒,一个醉鬼过来拉我喝酒,我惊慌失措地求助周围,很多人来劝他,但是只有他,如同黑暗之中突然乍现的光明,四两拨千斤的打发了那个醉鬼。
但他一杯冰水递来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一件事。是者的,极度的光明活着极度的黑暗会让人什么都看不清数的,我只能看见他的容颜,淡漠的,锐气的,他的气息在黑暗中铺天盖地的袭来,像一张大网将我捕获。
我被他拉到酒吧外面,夜风一吹我醒来一大半,可是夜晚寒冷的空气让哦连打了四五个喷嚏,他将我拖进怀里,霸道的命令口气说,以后不准到这样的地方玩。我本来想说,你是什么人,你为什么抱我,你凭什么这样要求我。那么多反驳的话语都隐没在唇角,我只能呆呆的应一声,哦。
我“哦”了那一声之后就哇哇的呕吐,朦胧中自己的他伸手揽住了我的腰,我往他怀里一倒,从此沉沉的睡去,好似永远不会天白,永远不会醒来。
可是当我醒来的时候,在酒店的房间里看见衣衫完整的自己和趴在桌子上酣睡的他,那一刻,有一种很温暖的东西贯穿我的心脏,我想,那就是爱情吧。我蹲下来看着他孩童般的谁知,他睁开眼睛看着我,清晨的阳光撒满房间,我们四目相对。
顷刻间,这一生从此掀开新的篇章。
那天遇见你的时候,我刚重新世界的CK里买了一枚纯钢的截至打算作为圣诞礼物送给他,600多的价格我看都没看就拿下,只想起他修长的手指上戴着我送给他的戒指,我满心欢喜简直就要溢出来的时候。所以几十身上只剩下最后三块钱我也还是义无反顾的拿下。
我那么喜欢他,我喜欢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超过喜欢他了,可是这些事情我要如何对你说起呢。所以当你那么认真的对我说,林亦晴,你就是我要的人的时候,我只能推开车门,落慌而逃。

 

[聂雨轩之于我是长痛长爱]
我是第几次在的手机里看到这个女孩子发来的信息呢,自己都记不清楚了。在人声鼎沸的必胜客餐厅,我看着远处他帮我堆盘子的身影,我的眼泪忍不住的掉下来了。
什么时候我变得这么没出息,情绪全由他指引,一哭一笑全不由自己控制。我无数次趁他起身的时候翻看他的手机,我看到他在短信里叫那个女孩子宝宝,宝宝你自己要好好的,按时休息,按时吃饭,不要让我担心。
那么我呢,我置自己于何地?每每想到此,我的心脏便剧烈的绞痛。
但是当他走出来的时候,我已经藏起眼泪,他凝视我一会,轻声说,你又哭了?亦晴,我不喜欢你总是哭。我慌张的摇头,我没有哭,真的。我挺开心的。他的眉头皱起来,哭了就是哭了,不要装。我想要再辩解,一看到他不耐烦的样子,只好沉默。
那一顿饭我们吃得很不愉快,是我不好吗我把气氛弄得那么僵硬,我让我喜欢的人不开心了,都是我的错。空气里都充满了我自责的小灰尘。那天晚上我们走在萧索的大街上,周围偶尔有一对一对的恋人走过去,我的眼睛里泄露出一些羡慕来,为什么,我和聂雨轩之间要夹那么多人。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是有女朋友的,那天清晨在酒店,我主动去亲他,他推开我,认真的对我说,我有女朋友,她在上海。我只思考了一分钟,然后我告诉他,我不在乎。我仍然去亲吻他,这一次,他没有拒绝我。
是我自己先犯的错,是我不该觊觎别人的禁脔并且产生要据为己有的想法。虽然聂雨轩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我和她是不会分手的。但是,他也说了,亦晴只怪你出现的太晚了。
他也是喜欢我的吧,那么,我要为了爱情做一次战士吧,用我内心的力量去战胜时间带来的鸿沟,我以为我有毅力,我有信心,可是真当我在这条路上踽踽而行的时候我才发现,这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那么多次他当着我的面接电话,叫她宝宝,说跟一群兄弟在一起的,我仍然要装作波澜不惊的时候,我才晓得我将自己置于怎样的屈辱之中。
朋友都于心不忍责备我愚蠢,但是没有人能动摇我坚定的眼神。我以为,这就是爱,没有谁可以阻止。
可是你偏偏出现了,你给我全是最好的东西,你给我的宠爱,你给我的关怀,你给我公主般的优待。虽然我知道你那些招数也许对无数的女孩子用过,但是从一样很受用,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你是真的从来没有这样对过一个女生吗。
我只是不明白,但我把一切事情和盘托出之后你的脸色怎么会那么震惊,过了很久,我看到你的手撰成一支蓄势待发的拳头,然后打在了路旁边的一块玻璃上,顷刻间,玻璃四处飞散,我被吓得说不出一句话,你逼视我,林亦晴,你需不需要那样糟蹋自己?
我一耳光扇在你脸上,这是我的事,不要你管。
我这句话很伤人吗,你的头侧一边,声音里竟然有轻微的哽咽,你说,他那样的爱也叫做爱吗,如果是我的话,我怎么能一边不要跟女朋友了断一边又对你说你出现得太晚了真遗憾。你说林亦晴,你以为随便哪个女孩子的事情我会管吗,是因为你,我喜欢你,我才管,你明不明白。
我的泪倾泻而出,小泽,谢谢你。你不是第一个劝我的人,很多朋友都说长爱不如短痛。可是没有用。聂雨轩之于我,是长痛,长爱。

 

[你只能看着我荒芜]
那个耳光扇过来的时候我真恨不得在地上挖个洞把自己埋了,人家才是光明正大的女朋友,而我是只能藏在暗处的地下恋,所以当聂雨轩拔足去追的时候,我连喊他站住的勇气都没有,只能靠最后的意志盛着势单力薄的自尊微笑着遣散周围的人。
所有的人都散去之后,我咬紧的牙关才松开,蹲在地上,失声痛哭,我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我为什么要自己置身于这样的耻辱中。当你那双NIKE AF25周年纪念版停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已经哭的嘶力竭筋疲力尽了,你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我扛起来,开车带我去酒店,把我塞进浴室里用热水狠狠地淋我,我终于大声的叫了出来。
聂雨轩,我恨你!我恨你!
小泽,其实我一直不明白,我究竟哪里好让你可以隐忍的包容我那些过往,耐心的照顾我,日日夜夜的守护着我,陪伴我,温暖我孤单的,最后的尊严。你叫我学校里的朋友帮我请了假,自己也请假陪着我。豪华套房是多少钱一天呢,我不知道,但是你只要我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是可以让我毫无顾忌的大笑活着大哭就够了,别的都不重要。
那段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呢,我整夜整夜地失眠,一闭上眼睛就是当天难堪的情景。我经常半夜哭闹,头发大把大把的掉落,或者是突然心情暴躁,把你买来的食物统统都扫落。那么多次,你气的转身就走,可是不大半个小时,你一定会折回来。
多少天之后呢,我终于闹不下去了。那天晚上我安静的睡了,你累得趴在床边也睡着了。半夜我醒来,接着月光看到你静好无辜的眉眼,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大颗地砸下来。
其实你是多麽出类拔萃的男孩子,早在你第二次去看我的时候就有姐妹认出来你,本城出名的贵公子单季泽,家族生意遍布世界各地,父母离异后你跟随做IT的母亲去了国外。去了国外舍不得这边一起长大的朋友,所以隔三差五的就飞回来玩几天,坐飞机这种事对于你来言就像我们坐公交车。
她们说你曾经有过的女朋友数以千计,可是从来也没有见过你对谁有对我这么好过,我只是笑笑,并不当真。我当然相信这世界上有仙德瑞拉,可是别忘记了,她遇见的第一个爱人就是王子,他们中间没有系啊写乱七八糟的国王和记忆。
小泽,就算你再喜欢我又有什么用,我觉得自己就像只残破的布娃娃,哪里还值得你这样的疼惜。
我想我一辈子也忘不了那天,聂雨轩的女朋友在学校门口拦住我,神色倨傲的问我,你是不是林亦晴,我还只点了点头,那一耳光就劈头盖脸的扇过来,而当我抬起手像想还回起的时候,聂雨轩竟然拉住我,第一次用那么无奈的眼神看着我,他说,亦晴算了好不好。
我那么喜欢的人,他喜欢别人,他维护的是另外一个人。他看的到我的悲痛,看得到我的绝望,可是他把我丢在一大堆观望是非的人群中间,完全忽略了我的感受。
那一瞬间,我觉得我的心脏里有些什么东西死掉了,我想,那就是我的爱情吧。
所以当你在女生公寓楼下见到一个女生就叫她带一束花给我,知道99束的时候,我仍然麻木的没有一点反应。几乎。全楼的女生都劝我,下去吧,下去吧,我依然不为所动。我听见你在下面喊,林亦晴,我喜欢你,我想要照顾你。
我终于走下去,你的眼睛里充满了悲伤,你说,不要因为一个人伤害了你就对全世界关上门,让我照顾你,重新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爱情这个东西。
我冷冷的笑了,没有用的,小泽。你做再多我也不会爱你,有些人他们的心只能耕种一次,一次过后宁愿荒芜,后来的人只能看着它荒芜。
你只能看着我荒芜。

 

[我也许有一点点苍老了]
你离开的时候一直回头张望,实在等待我的出现吗?你的那些兄弟们围着你,拍打着你的肩膀,我的周围也有很多产出的旅人,我隔着人潮安静的看着你。亲爱的小泽,我的阿波罗,再见了。你一定想不到在机场的另外一端,哪个神经兮兮的戴着一副大大的太阳镜,用围巾遮住整张脸,哭的浑身颤抖的女孩就是我吧。
其实我来送你来了,可是我不想被你知道,所以我用这样的方式藏匿了自己。
飞机起飞的时候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好像在我已千疮百孔的心脏上划上一道永不愈合的伤口,风一吹,有血液汨汨的冒出来。
我的永远永远不会让你知道,就是那个夜晚,你像懵懂无知的婴孩熟睡,嘴角挂着晶莹剔透的笑容,我坐在床头无声的哽咽的时候,你的妈妈拨通了我的手机,她说,林亦晴,我在你们隔壁房间,请你过来一趟。
我没有想到我竟然是以那样狼狈的姿态见到你的母亲,她穿着CHANEL的套装,脸上是精致的妆容,可是眼角眉梢依然藏匿不住深深的疲倦,她客气的给我泡了咖啡,对我微笑,可是那一切又充满了客气的生疏,我惶惶不安的静默,听见她开口的第一句话是,我是来带我儿子回家的。
窗外忽然大雨滂沱,从而是五楼看下去的街景瑰丽却萧索,她缓缓地述说她查探到的关于我的一切,包括我跟聂雨轩那段我拼命想忘记却又无时不刻被人提及的恋情,我无地自容地低下头,最后比妈妈清清楚楚地说,你开个价吧,我只想拯救我儿子,他从来没有这样闹过,我必须带他走,请你体谅一个做母亲的心。
我站起来的时候浑身抖得像一片落叶,我说,阿姨,我能体谅你作为母亲的心,但是也请你给予我最基本的人格尊重,我不要钱,钱买不到我对小泽的珍视,但是我知道我该怎么做。
小泽,我必须放你走,没有什么感情能强大到抗拒母亲的爱,我无法拿一句残破的爱情让你留在我身边而让一个母亲心碎,你值得更好的追逐,你值得更好的爱情。
当你看到我和聂雨轩有再度牵手招摇过市的时候,其实我只是因为我对他说了一句,你曾经亏欠我,现在我要你偿还。我可以不在乎周遭那些猜忌和嘲笑的眼神,我可以忽视那些蜚短流长的言论,只要你看到我和他在一起,只要你以为我和他又死灰复燃,只要你死心,回到属于你自己的疆界去,我愿足矣。
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会冲上来打他,你那么暴躁,你指着我说,林亦晴,你还有没有自尊。你的双眼发红,手臂上青筋暴起,我知道你是真的愤怒了,那个时候,我的心比谁都痛,我的悲伤比谁都要巨大,可是我却轻描淡写的扶起他对你说,我的事,不要你管。
你走了之后,我蹲在地上哭了很久很久,聂雨轩轻声问,你是不是爱是上他了?我茫然的摇头。我只知道如果可以换一种方式同你道别,我真的愿意做得优雅一点,让你记住我美好的一面。可是我没有办法,你知道吗。我没有一点办法,如果不亲手断腕,又如何让你重生。
你必须彻底死心,然后离开,然后才能获得新的感情。
如果说有什么是错的,那么就是那天你不该找我去帮你买那个红薯,街上来来往往的美女那么多,也许你随便换一个都没有日后这么多纠葛,你记得我说过什么吗,长痛,长爱。我想所谓宿命,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你知道阿波罗跟达芙妮的故事吗,她并不是不爱他。可是他们最终也没有在一起。那么小泽,我把祝福送给你作为送给你照顾我的回报,这样可以吗?
圣诞那天我路过中心广场,看到一个女孩子手里捧着一大把的蓝色妖姬,她的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我的眼角有一点点潮湿,朋友问我,亦晴,你怎么了?我笑着摇头。
我想我也许是有了一点点苍老了

42.给我一段临安路

皓言,我回到了这个城市,我看到90后的女孩子们穿着低腰裤,不管不顾的在自己年轻的脸上穿鼻环和唇钉,她们有明亮的眼睛和张扬的气质,她们像极了曾经的我。我们原本应该璀璨温暖的青春岁月,因为对爱情错误的理解,而被诠释成了一个残酷的公式。
在时光的缝隙里,在临安路的街头,皓言,我是如此想念你。

[一]
你来的时候我已经喝了6瓶喜力,脸色红得活脱脱就是猴子的屁股。你带着女朋友一起来的,你牵着她的手。大家先不看她,所有人的眼神齐刷刷的望向我,连你,都不由自主的盯着我。
唉,过去这么久了,我们之间的事还像是没有终结,那些目光像麦芒一样扎在我的身上令我忐忑不安。你女朋友竟然就坐在我的旁边,我用余光打量她,她全身上下从头到脚都没有一点我的影子,她穿的是最最普通的白T恤和牛仔裤。
周皓言,你的品味真是变了,我真替你觉得丢脸。
最后大家商量好去唱歌,临走的时候她不小心把饮料倒在我身上,黄澄澄的果粒橙迅速染黄了我的纯白棉布裙,她吓得连忙用纸来擦,我摆摆手,算了,擦不掉的。她的脸上生起绯红,声音小小的说,能洗干净吗,洗不掉的话我赔给你吧。
你冷眼看着我,我也不甘示弱的看着你说,算了,皓言的女朋友嘛,自己人,没事的。你哼了一身,拉起她就走,对大家说先送她回家,等下直接去钱柜跟我们汇合。我理都没理你,我跟在背后恨恨的向小朵小声抱怨,我姑妈从法国寄回来的,她赔得起吗。
唉,周皓言,你记得我以前最喜欢说什么吗,豆角配茄子,公主配王子,恭喜你终于找到了你的豆角。只是我自己也搞不清楚,你的女朋友没一点比我好,可是为什么我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不舒服。


[二]
当我唱到“我还是不是你的女人”那一句时,你推门而入,全场安静了几秒钟之后爆发哄堂大笑。我们瞪着彼此,然后,也忍不住笑了。
他们把你推到我身边坐下,那是一个灯光照不到的灰暗的角落,大家去抢麦,只有我们安静的坐着,一动不动。忽然你靠过来对我说,那条裙子贵不贵?
我轻轻的笑,周皓言,你知道我的风格,那不是便宜货,但是我真没打算要她赔。你冷笑一声,林落落,你说个价,我赔给你。我欲言又止,忍了又忍,你真是不知好歹,明知道我忌讳什么偏偏要刺伤我。过了一会,我赌气似的弹你的额头,不要你赔裙子给我,罚你送我回家好了。
你侧过脸来看着我,黑暗中你的眼睛那么亮,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是从前的你又回来了。 你还是妥协于我的要求送我回家。路上,你停下脚步来,望着我。我对你笑,皓言,你记不记得那一年,就是在临安路上,有人偷我的钱包,我跟在他后面追,你冲出来帮我,结果我没抓到他反而抓着你一顿暴打。
我们都陷入了往事,我们跌入了记载了我们共同的青春的那些记忆里,那个你只有我,我只有你的时刻。那时侯我绝对想不到后来的日子里我们会这样客套的寒暄,想不到我们中间会夹杂着这么多的物是人非,你每天去学校接我再送我回家,临安路上留下多少我们欢喜的片段和画面。
这条路见证了我们太多的喜,和,悲。
我们的眼睛凝视着彼此,我想我们的心在那霎时都狠狠的疼了吧,我的眼泪无法抑制的汹涌,身体剧烈的颤抖,你过来拥抱我,紧紧的勒住我,你的声音里也有一些哽咽,你问我,落落,你好不好,这些年来,你过得好不好。
我轻轻的推开你,皓言,你呢,你好不好?
我们就那样悲伤的站在深夜的临安路上,互相问着这句废话,你好吗?你好不好?

[三]
你似乎对我余情未了,所以一定要弄个人在身边监督自己,所以你总带着她。
晚上在酒吧的时候我们大家坐得围成一个圈,男生旁边是女生,呈ABAB排序,正好十个人。大家似乎是有意的安排我坐在你左边。
不知道是谁提议玩撕纸条。我坐在第6个,传到我这里时纸条的长度已经只有两三厘米的样子了,也就是说,如果你来接,我们的嘴唇势必会碰到一起。
时隔这么久,我已经不记得你的亲吻是怎样的感觉,那一刻,我感觉到掌心里氤氲开来大片的潮湿,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所有人都等着看我们上演这出戏,可是,在最后关头,你跳起来,你说,我不玩了。
我看到你女朋友脸上如释重负的表情,还有朋友们失望的样子。周皓言,我发誓,我在那个瞬间想杀了你!我气的浑身发抖,手一甩,老子不也玩了!说完这句话我就冲出了包厢,小朵追出来安慰我,我连连摇手,我没事,真的没事。
夜风很凉,把我的酒意吹醒了大半,折身准备进去的时候发现你沉默的站在我的身后。你低着头不敢正视我,喃喃自语般的说,你明白的,落落……我打断你的话,是的,我都明白。就如同当初我哭着在你面前说,皓言,你明白的,我不可以。
我们从来都是这样互相体谅,互相理解,互相懂得。
那晚我们坐在灯红酒绿的场所都板着脸,音乐震耳欲聋,所有人都跑去舞池。只有我和你冷眼旁观这一切,越是喧闹的城越是盛产寂寞的灵魂。几杯酒灌下去所有的不快乐都浮上来了,我借着酒意故意笑意盈盈的调戏你,周皓言,你说实话,有没有想过我。
你用力的点头,落落,我很想你。我勾住你的脖子,那你恨不恨我?你沉思了一会儿,还是用力的点头,你刚离开的那阵子我的的生活完全被打乱了,每天睁开眼睛就是晚上,不吃不喝不活动,整个人像行尸走肉……
我用力的摁住胃,每次空腹喝酒胃就一定会痛,这是老毛病了,你比谁都清楚。你抱起我,没跟任何人说就冲了出来,你焦急的安慰我说,不要哭啊,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我趴在你的背上暗暗落泪。
我是个娇气的人,可是这一次的泪水,不是因为疼痛。

[四]
这次不像往常那样是单纯的胃痛,医生说我是胃出血,要住院。你心急如焚的守在我的床头问我,怎么办,你在这里还有没有亲戚,要不要通知你爸妈过来?
我睁着眼睛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你,说话用那么无助的语气,我爸妈去香港了,我在这里只有你。我承认我坏,我知道我一撒娇你就离不开,于是你去给我买豆浆。
豆浆是暖的,你安静的看着我一小口一小口慢慢的喝,我真希望,时光就这样静止下来,没有回不到的过去,也没有即将到来的未来。
到底是多久以前呢?我们最初的时光,或许是我老了记忆混乱了,所以过了个一年半载也像是过了大半辈子似的。那个时候你没有女朋友,我也没有别的人,每天只要看到对方的笑就觉得这个世界真美好,你带我去拜佛。眉目祥和的观音面前,你牵着我的手虔诚的拜下去,你说,生死契阔,与子成悦。说完这两句就不说话了,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我知道下面两句是什么。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是什么时候开始出问题了呢。皓言,是我们高估了自己还是高估了爱情的力量。你用自己赚到的钱给我买了一条银手链。我以为这就是你天长地久的承诺了。
可是,当有一天,我的妈妈从英国赶回来,穿着Burberry的衬衣盛气凌人的看着我手腕上那条链子,轻蔑的问我,你戴这样的东西吗?女儿,你这是自跌身价。然后她打开一只红色绒盒,那是一条镶满了碎钻的DIOR手链,我被它的美丽震撼到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