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老婆要跑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狗子要生气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怎么还没更新】
【茶花也可以得个奥斯卡的,感觉要从狗子眼皮下跑路很难】

【追平】
【撒花花撒花花撒花花撒花花撒花花撒花花撒花花撒花花撒花花撒花花】
【哈哈哈哈】
【茶花要跑了要跑了昭王你不要去】
【女主小心机,竟然骗得大魔王团团转!】
【撒花花】
【撒花撒花】
【陷进去了嘿嘿嘿】
【啊换回封面了哈哈】
-完-


第30章 、罪臣身份揭穿(10)
◎“本王要亲手捉拿这兄妹俩——”◎
到玄宝寺后,茶花才知晓经历了先前那桩案子之后,玄宝寺的香客不减反增。
民间都传是玄宝寺的佛祖显灵,赐了一场天火,这才让五阴教的人无所遁形。
是以即便是在今日,这山上亦是络绎不绝的行人上山下山。
到了佛殿中,赵时隽前脚才让人捐了香油钱,后脚茶花见了那大殿中一堆乌乌泱泱的人后,忽然小声道了句“怕风”,想要到些僻静的地方去歇一下脚。
一旁冯二焦都看得有些傻眼。
眼巴巴地非要昭王殿下亲自陪着上玄宝寺的人是她,现在陪她来了,这脚底心都还没站热乎呢,她转头又说怕风?
赵时隽低头朝她扫了一眼。
若放在平常,哪个在他面前这般矫情啰嗦的,他早就没了耐心。
可念在她这几日的虚弱可怜的份上,他那底限倒是连降寸许,竟也没有朝她表露出什么不耐。
可他打量茶花的目光却还是让她下意识地绷直了后背。
男人朝身侧的人交代了几句,然后才转身对小姑娘开口道:“走吧。”
茶花望着他一副喜怒难辨的神情,愈发不安地问:“去哪里?”
“不是怕风吗?”
赵时隽道:“陪你到客房里去。”
茶花见他竟也真的松口答应,自然是强忍了心底的讶异抬脚跟了过去。
后院一个小沙弥将他二人领去一间客房之后,茶花才又询问:“殿下是不是生气了……”
赵时隽走到那桌旁,信手翻开倒扣在桌上的茶杯,缓缓往里头注水,反而没有回答她这话。
生气不生气的,他都还不是陪她过来了。
“茶花,你可真是个琉璃做的美人,耐看不耐用,可知你这一病耗了我多少日的心思……”
“只怕都如你这样的,日后光是捧在掌心都还嫌不够,还得叫人含在嘴里小心翼翼地护着。”
他都不知道,在没他之前,她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茶花被他那幽沉不定的语气说得略是无措。
她轻垂眼睫,见他杯中的茶一口喝了干净,便轻轻挪步走去,给他重新斟满茶水,再度奉到他面前。
“殿下润润嗓子……”
她抿了抿唇,讨好之情几乎溢于言表。
“先前是茶花猪油蒙了心,见殿下身份贵重便一个劲儿地害怕,眼下方知晓,殿下不仅是身份贵重,便是待人……也是一等一的好。”
她先前是有多不识抬举,眼下便有多识时务。
赵时隽哼笑了一声,倒是被她这话给取悦三分。
“算你是个有良心的。”
他接过她手里的杯子,又应允她,今晚陪她在这里住上一晚。
茶花口中道着谢,像是怕麻烦了他一般,后面总算收敛了一些。
一直到傍晚前,她也没有再提过什么,而是随那些和尚在经房里听了一整天的经文。
至于赵时隽则是寻了寺里棋术高超的法师对弈了几局。
这边天将将暗黑下来,这个时辰那些和尚也终于停止念经,叫茶花也跟着回了房去。
只是天黑还没有多久,冯二焦便又打外头进来,轻手轻脚走到赵时隽身后小声道:“殿下,茶花姑娘那边想见您……”
真真像是一刻都离不开的样子。
赵时隽捏着一枚黑子,听到他这话反倒把眉一拧,口中冷斥:“啰嗦,没见着我这局棋还没下完?”
冯二焦顿时闭上了嘴,复又一脸惶恐地后退两步。
差点就忘记了,他家这主子向来都最不喜欢被人打断下棋的思绪。
再等这一局棋下完之后,法师很有眼色地道自己该回去清修片刻,赵时隽便与对方口头客套了一番,才起身离开了棋室。
在到茶花屋子之前,冯二焦自然是把茶花今日早早歇下后,却很快梦魇的事情说给对方听去。
只是说完他自己也忍不住咋舌。
就算日后真的顺理成章地成了殿下的妾室,就连做个噩梦都要叫人过去陪着,是不是也过于娇气?
许是知晓自己的行径一次比一次过分。
是以在男人到来之时,茶花便打量着对方的脸色,为他先倒了杯热茶,小声道:“夜里寒凉,殿下快些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吧……”
她将声音压得极低,宛若犯错的孩子一般,在他面前越显得小心翼翼。
赵时隽瞥了她一眼,柔声道:“我没生你的气,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了。”
茶花抿了抿唇,待他喝完了茶后,这才接回那只空杯子,低声道:“我想让殿下今晚上陪我……”
赵时隽来的时候就同茶花说过,他白日里陪她过来可以,但等晚上她睡下后,他便另有要事要下山回去一趟。
赵时隽顿了顿,抬眸望着她,启唇却仍旧是耐着语气缓缓答她,“茶花,我们先前不是说好了吗?”
“你要实在害怕,我叫两个丫鬟过来一左一右陪你,待我忙完了手头上这件事情,往后天天陪你都可以的……”
他说罢起身便要让冯二焦叫两个丫鬟过来。
可还未起身,一只凉滑的小手便一把捉住他的手指,令他愈发诧异。
他回眸看去,见小姑娘急的额角都生出了些许汗意。
“殿下再等等……”
好似哪怕挽留不住他,也要想叫他再多陪她一会儿。
她这一病倒像是变了个性子一样,变得万分识抬举不说,又实在是黏人的厉害……
赵时隽垂眸盯着她那只紧紧扣住自己的小手,沉吟片刻,才轻柔下嗓音道:“这样吧,待我处理完了,再连夜赶上山回来陪你可好?”
横竖也就是去问袁寂两句话的功夫,问完之后,该怎么做,明日再说就是。
茶花见他这松口简直和没有松口没有区别。
可她已经没了任何法子,只能“嗯”了一声,随即起身走到桌旁继续倒了杯茶递到他面前道:“天冷,殿下再喝杯茶吧。”
赵时隽方才才喝了一杯,哪里会觉得渴?
可这小姑娘不像是那些有眼色的下人,有的只是满眼的纯澈天真。
她今日做得实在不是一般的反常,但念在她生病情有可原的份上,他也没有半分计较。
他正要接时,忽然脑中传来刺痛。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头晕目眩。
直到这一刻,茶花颤抖不止的心口才终于触到了地面。
她伸手搀扶他一把,明知故问道:“您怎么了?”
赵时隽借着她的手臂稳住身形,揉了揉额角的瞬间,脑海里电光火石间想到什么,随即猛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厉声道:“是方才那碗茶……”
茶花霎时惊得打翻手中的茶杯,被他揪到眼底下,叫他瞬间撞破她那双惊慌失措水眸中一闪而过的心虚。
屋里忽然传来轻微脆响声,好似是杯子摔坏的声音。
冯二焦下意识地抖了抖一身赘肉,险些以为茶花又惹怒了男人。
可下一刻却是小姑娘过来将门打开,轻声同他说道:“殿下说是今晚上陪我,不出去了……”
冯二焦心里啧啧不停。
这可实在是过于色令智昏啊殿下……
但就算给他一万个狗胆子,他也不敢破坏赵时隽的好事,只能叹息道:“那就劳烦茶花姑娘照顾好殿下。”
说罢顿了顿,又分外地委婉说道:“只是这里是佛门重地,稍微……克制一点。”
至少不要太过明显。
茶花闻言,也不管是听懂还是没有听懂,都闷闷地“嗯”了一声,随即将门反手关上。
待将门拴严实地插上之后,她心口都止不住砰砰的动静。
茶花抬眸扫了一眼榻上的男人,随即便走到后窗的位置将窗户一把推开。
之所以选择要来玄宝寺,是因为茶花上回被袁寂绑架在此处时,知晓了这后面是有一条不为人知的小道可以避开旁人下山离开。
门外的冯二焦见屋里的灯陡然灭了,颇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正准备靠着柱子阖眼睡去。
岂料俞渊突然风尘仆仆地赶来,手里还握着一封沾着血污的信件。
冯二焦见状迟疑地上前去,拦着对方道:“大晚上的,你怎跑上来了?”
“殿下人呢?”
冯二焦道:“将将才歇下没多久,你要不等会儿?”
话音才刚落下,俞渊便皱着眉十分不耐地将他一把推倒了旁边,而后上前去拍门求见。
见里头没人应声,他脸色猛地一变,不等冯二焦过来阻止便直接一脚将门踹开。
那门拴被人生生地踹断。
再叫这冯二焦从地上爬起来拍着身上的土骂骂咧咧追进去时,俞渊却掐了掐男人的脉搏,沉声冲着冯二焦道:“你这差事做的可真不错,连殿下被人下了药都还不知道?”
冯二焦瞬间大惊失色。
玄宝寺里半夜的动静可谓是炸开了锅。
而半个时辰后,茶花却已经和陈茶彦顺利地在山脚下碰了头。
他们既非第一次逃亡,这点默契自然也还是有的。
陈茶彦在旁人眼中是个病痨的人,且除了是茶花的兄长这一条,在下人眼中更没有任何的分量,夜里自然是无人会守着他。
夜风冷飒,今夜巧又没有月亮,哪怕走到跟前,若不是抓住对方衣摆,甚至都看不清楚个人影子。
“咱们先去一趟琴行……”
虞宝镜最后给茶花的那封信并没有说太多的内容,但唯独与茶花道明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取良籍,根本就不需要薛槐的指纹。
而琴行那里,有她留给茶花的东西,也算是对茶花帮助过自己这件事情上仁至义尽的报答。
陈茶彦默默地点了点头,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二人一盏茶后到琴行敲门,屋里歇下的掌柜问清来人是茶花后,才谨慎将门打开,将他二人迎了进去。
掌柜取了两份良籍递给茶花,沉声道:“我与虞娘子相交多年,她也是信得过我,才将这件事情委托给了我。”
“这原本是虞娘子留给她自己用的,但对茶花姑娘也着实是有一份过意不去,这才将东西留了下来,叫我后面再转交给你。”
茶花接过那两份渴求依旧的良籍,心中亦是百感交集。
“劳烦掌柜日后见到虞娘子后,代我向她道谢。”
掌柜的见他兄妹二人仿佛也惹事在身的样子,自然也不会多问什么,转而让他们从后门隐蔽离开,只当今夜无人来过。
在天亮之前,茶花和陈茶彦寻了地方更换过行装后,便一直守在了县城门不远的偏僻巷口。
“天一亮,咱们就出云舜。”
倘若赵时隽为此而感到生气,派人在这大门口严查,那茶花和陈茶彦打扮成中年夫妻的模样以及手上这份正当良籍也足以蒙混过关。
“茶花,他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陈茶彦打量着妹妹有条不紊地挽起了妇人的头发,忽然开口询问。
茶花愣了愣,只摇头回应了他。
陈茶彦目光反而复杂,压低声音道:“倒是没想到……”
余下的话没有说完,茶花也自觉地没有追问。
……
丑时三刻,屋里都静谧得好似没有活人气息一般。
室内明烛晃影,冯二焦在窗户底下发现个印着脚印的驱邪香囊,复又拿去了男人面前。
赵时隽抵着额的指节泛着青白。
强行灌药催吐之后,脸色也是泛着森森病态的苍白。
唯独那双眸子,黑幽幽地沉积着火烬下隐忍的火光,阴沉得颇是渗人。
“烧了。”
他沙哑着嗓音,语气平静地说道。
冯二焦见状,连他脸色都不敢过多打量,只好转身取来蜡烛,当着他的面将那东西点燃。
火光映在男人的眼中,犹如两簇怒火般旺盛。
俞渊迟疑一瞬,虽知晓他眼下心情必然不豫到了极致,但也不敢耽搁正事,将那封染着血污的信纸递呈给他。
赵时隽在看到上面的字后,掀起眼皮盯着俞渊一字一句地问道:“什么意思?”
俞渊道:“陈茶花,就是袁寂口中那个看到过的女子……”
“据袁寂招供,那把青锋剑的主人一直都和她在一起,他们……兄妹相称。”
若不是因为半道上茶花暴露了美色,袁寂他们也不会生出歹意,重伤陈茶彦。
即便是俞渊当初听到的时候,也很难想象茶花那个病痨哥哥竟然极有可能就是陈茶彦本人……
而赵时隽这一刻与他的想法无异是不谋而合。
怎么可能——
他颅内仿佛有烈火焚烧一般,头疼得剧烈。
如今再慢慢想起他兄妹二人对他的避之不及,想到茶花害怕官府的模样,包括在得知他是昭王后的反应……
而在见过袁寂之后,她更是直接病倒,借此一直蓄谋到今天,对他下药成功。
手边一只矮几被人近乎暴怒地掀翻在地,赵时隽胸口猛地上下起伏。
“属下已经派了专程的人守在县城门口,待明日一早到了放行时辰后,但凡有人进出都会逐个排查身份……”
“不必。”
俞渊愕然抬起头来。
男人冰冷刺骨的嗓音缓缓响起:“直接将东西两头进出云舜的地方封锁起来。”
“一日抓不到他们就封锁一日,一个月抓不到就封锁一个月……”
“本王要亲手捉拿这兄妹俩——”
说到此处,话音戛然而止。
陈茶彦是哪里来的这么多妹妹……
赵时隽咬牙狠声发笑。
他们这兄妹情深的样子,在他面前倒是扮演得极其逼真呢!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2-12 23:20:49~2022-02-13 18:41: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36692715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苦茶子飞飞(催更版)、荒野女巫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鄭慈慈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最新评论:
【哈哈哈哈哈想不到吧小赵这真是你大舅子啊!】
【感觉这次跑不掉】
【亲自抓她桀桀桀桀桀】
【加油】
【好看】
【哈哈哈,中了小茶花的计】
【哈哈哈哈哈哈哈醋了】
【狠狠的更!!】
【撒花】
【爆更爆更】
【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
【撒花花撒花花撒花花撒花花撒花花撒花花撒花花撒花花撒花花撒花花撒花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茶花这下逃不过了。】
【终于到我最喜欢的她逃他追他插翅难飞环节了哇哈哈,太太写的好精彩,而且比起其他部的男主狗子对茶花算是嗯尊重的了到现在都没有硬上弓(不是)而且照别人口中他那脾气在茶花面前真的收敛了不是一点了连底线都是一降再降】
-完-


第31章 、折她(1)
◎“装什么纯情?”◎
晨曦的云层透着一抹阴沉。
厚厚的积云背后,那灿烂橘金的光映出了莹亮的边缘,好似黑暗裂隙里透出来的光明征兆,令人难免会心生希望。
可当县城门口排起长队之后,百姓们等来的不是以往例行的开门放行,而是封锁云舜的消息。
这消息一出,整个云舜都沸腾了。
陈茶彦听到后都怔了一瞬。
“他这是疯了不成?”
封锁了云舜,县里县外的人还如何进出?
即便是过路的人要走云舜这必经之路,也会被耽搁在外面,如何能继续赶路?
茶花望见那些士兵将大门封锁之后,更是以身挡在最前,手中的长刀完全不是摆设。
期间自有不依不饶的百姓想要闹腾,可在那开了刃的武器面前,谁也不敢真的靠近。
若有人胆敢硬闯,丢了小命那也不过是转眼间的事情。
也是这个时候,茶花才意识到,赵时隽很有可能已经知道了她和哥哥的身份了……
否则他不至于决绝到这个地步。
而知道的时间显然在今早之前。
也就是说,昨儿夜里,她只要稍稍慢上一步,也许就会彻彻底底地失去最后逃脱的机会。
可即便如此,她的心中也无法存在庆幸。
当下的局面,仍旧会使她和哥哥艰难万分。
顺利离开云舜的愿望在天亮之后落空,哪怕心里失望,陈茶彦和茶花也不得不离开这附近,另辟蹊径。
早集上十分热闹。
有人开始摆摊,卖什么的都有,即便是封锁出路也无法阻止老百姓们的日常营生。
路过包子铺的时候,陈茶彦去买来两份,分给茶花。
茶花当下实则没有什么胃口。
但念及后面还有更多的困难还要面对,体力是他们逃跑路上不可缺少的东西。
她默默地吃了一些,又听陈茶彦道:“昨儿守了一宿,眼下你定然是又困又饿……”
他当下走在人群当中,一面却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态。
茶花道:“哥哥不必忧心,我还不累……”
陈茶彦低头便看见她眼底憔悴的青影,轻摇了摇头,“这回你我都不可以再逞强了。”
“就算你不累,哥哥才将养好些的身子也不敢肆意折腾了。”
若是再像上回那样半路上病倒,反倒没得拖累茶花。
茶花闻言,自然知晓他这话是为了宽慰自己。
白日里到处都是官兵检查,显然不是合适的行事时机,陈茶彦便用良籍身份去客栈里定了间房,兄妹二人这才寻了地方补了一觉。
在茶花醒来之前,陈茶彦兀自又出门去,将各个可以出入云舜的出路口都去打听了一番,可收获却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陈家村的人都被一拨又一拨地带走,这意味着什么……陈茶彦心里很清楚。
那位昭王眼下便如同被激怒的疯狗一般,势必要紧紧咬住他和茶花不放。
云舜虽是个小县城不假,但那个男人当下却生生地将这地方变成了他掌心一只封死的鸟笼。
将所有人都关在里头,为的就是要抓住陈茶彦和茶花。
是以即便是逃出来,但倘若再不能离开云舜,沦为赵时隽手底下的泄恨之物也是迟早的事情。
其实早从一年前陈茶彦自己就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就算被赵时隽下狠手折磨死,他也认了。
可茶花……
陈茶彦略是痛苦地阖了阖眼,无法想象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的妹妹落到那个男人手中,会受到怎样的折磨。
茶花一阵奔波之下嘴上不说,可身子骨确实疲累不堪。
这样的疲累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是精神上持续的紧绷和压力。
一觉睡醒之后,茶花浑身的气力便明显回复了许多。
陈茶彦回来时恰好又带了些吃的给她,将外面的消息一一都压低了声音讲给她听。
赵时隽下了死命令,让人封锁了云舜,自然不可能坐等着他们两个会自己乖乖地撞到他手里。
而是派了人,将云舜寸寸地皮都翻了一遍,要不了多久就会搜到这里。
而拖延的时日越长,陈茶彦和茶花活动的范围无疑就会越发艰难。
以对方这番雷厉风行的速度,只怕他二人都坚持不了几天。
“茶花,我已经找到出县里的办法了。”
陈茶彦吃完东西后,过了很久才好似下定了决心,对茶花忽然说道:“眼下既然不能出去,这县里就会有人出高价在暗中买路子出城去。”
在这世道,有些人甚至会为了一个铜子儿去死,为了高价,背地里偷偷地做些违法的营生又算得了什么?
有人在离码头几十里开外的芦苇荡里藏了小船,只要钱给到位,对方便能铤而走险地将人顺着河路送出县去。
“唯一的顾虑便是你我要分开行动。”
茶花很是诧异。
陈茶彦道:“即便是假扮成兄妹以外的其他身份,但只要是一男一女的组合在那些搜查的人眼中会尤为显眼……”
“茶花,这是唯一的方法了,我们不能再拖了。”
茶花盯着他,却问:“那哥哥要怎么离开?”
分开行动,他要茶花先坐上小船,那么他呢?
陈茶彦道:“我会等那船夫将你送到地方后,再等他回来。”
……
天暗下来后,茶花和哥哥再度离开了落脚的地方,往夜市人群拥挤的地方去。
那些穿插在行人中的官差时不时便会翻过可疑之人的面孔查看,也确实如陈茶彦说的那样,一男一女在一起被盘查的几率更高。
陈茶彦在他们接近之前,带着茶花躲进一处巷口,“茶花,我们便在这里分开,你上了船后,动作要快一些,知道吗?”
茶花看着他接着便为自己指明方向,为她准备的事无巨细,心底不知为何却充满了不安。
“倘若哥哥不来,我会回头去找哥哥的。”
陈茶彦笑了笑,“你是傻的嘛?倘若我出不来也只是一时半会儿出不来罢了,你若是回来,等我能出来的时候岂不是叫我白费了力气?”
茶花被他的话说得哑然无语,这样一想这主意确实也好似不大聪明。
“茶花,你能为哥哥做到这地步已经很不容易了,在哥哥眼里,你也不过还是个半大的孩子罢了。”
要知道旁的贵女都珠围翠绕,锦衣玉食,有丫鬟侍奉,可他的妹妹却要陪着他吃尽苦头……
陈茶彦收敛了那些情绪,将手里的包袱给她。
茶花知晓逃生时间的宝贵,说不出推脱的话,便只能抱着包袱低头就继续往人群里去。
她一步三回头,看见哥哥仍旧站在那阴暗的巷口里,眼眶又蓦地发酸。
但到了最后还是狠心地收回了视线。
直至终于脱离了人群走到了荒僻的郊外,茶花提起裙摆便头也不回地往河边跑去。
这一路上影影绰绰的树枝叶影就像无数次噩梦里张牙舞爪的恶鬼,让她一刻都不得停歇,永远都在挣不脱的道路上不停逃跑。
很快,到了陈茶彦说的地方后,茶花在芦苇荡里果然看见了藏着的一艘船。
船上的老叟见了她道:“可否报上名来?”
茶花抿了抿唇角,微微喘匀了气息后,便报了个哥哥交代过的假名字。
对方确认了她的身份,这才让她上了船来,又与她道:“姑娘放心,你哥哥与我都说好了,我必然会将你顺顺利利地送到对岸……”
话音才刚落下,那老叟耳朵动了动,便猛地将茶花拉卧倒下来。
接着便是一阵火光透着草叶的缝隙传来。
“搁这河里的营生可没有人能比我更熟了,只要你不动,他们绝对找不过来……”
许是陈茶彦与这人交代过什么,这老叟面对陌生人的搜捕时反应竟很是娴熟。
虽他这般自信,可茶花却还是掩住慌乱的心口,连呼吸都不敢太过用力。
“这里没有……”
那些人找了好几圈,果然一无所获。
“果真没有?”
冷厉的声音响起,却是赵时隽手底下的俞渊。
茶花捏了捏掌心的冷汗,更不敢发出任何动静。
又过片刻,才听俞渊的声音继续从远处传来:“茶花姑娘,陈茶彦眼下就在我们手中,你固然可以逃,但你哥哥便没有这样好的运气了!”
说罢,俞渊目光敏觉地往四周扫来,企图这话可以激起对方的慌乱,露出破绽。
然而一圈下来,仍旧是风平浪静。
俞渊皱着眉,复又等了片刻确定没有端倪,这才冷冷地道了句“撤”字,带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