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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姝起身,阙思远拎起打包好的点心,两人准备离开。
他道:“我和姝姝就不多奉陪了,两位继续。”
顾修诚不愿意就这样放弃,他转身,想要抓住女人的手,却在半途被拦住。
周围顷刻间安静下来,眼眨都不眨地盯着两个男人对峙。
阙思远抓着对方手臂,眼神锐利如剑,声音似冰,“顾总,自重!”
这一刻,他的气势将顾修诚直接压住。
云姝站在阙思远背后,轻轻扯了扯他的衣摆,“好啦,我们快走吧。”
那是非常信任的姿态,顾修诚愣住,云姝在他面前从未有过这样的表现。
阙思远松开手,温和道:“好。”
顾修诚沉默着,秦曼语在一边根本不敢说话,生怕被迁怒。
半晌。
男人道:“我先回去了,你也回去吧。”
然后径直离开,连头都没有回一个。
秦曼语顶别人若有似无的嘲讽眼神,脸上微笑消失,她感到自己的心脏隐隐作痛,无力感传遍全身,她分明握着最好的牌,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咖啡厅越来越远。
云姝还是有些不高兴,本来是快快乐乐出来买东西,结果碰上两个讨厌的人。
阙思远安慰她,道:“讨厌他,我们以后就不见他。”
云姝蹙眉,“其实不只是顾修诚,他身边那位秦小姐,我也不喜欢。”
阙思远脚步一顿,云姝很少有不喜欢的人或东西,这次居然直言不喜欢秦曼语,是不是察觉到了不对劲,“那你和秦小姐以前见过?”
“没有。”云姝道,“就是她给我的感觉不舒服。”
阙思远一哂,原来还是条敏锐的小人鱼。
秦曼语这个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表面功夫一向做得极好,秦顾两家被她完全蒙在鼓里,为了自己的健康,可以不择手段,寻常人还真玩不过她。
……
海城今天天气很差,乌云滚滚,昏昏暗暗。
一个穿着雨衣的男人垂头走在路上,兜帽遮住了他的脸,路过的人会多看一眼,但也不觉奇怪,这天似乎随时能来一场瓢泼大雨,不过提前穿上雨衣而已。
天气也真是说变就变,路人皱起眉头,加快回家的步伐。
冷风吹过,卷起地上的枯叶,带着瑟瑟的寒意。
雨衣男人身材高大,一路不言不语,只顾低头走路,直到来到一个破旧的小店前才停下脚步,走进去。
店主是个黄毛小青年,正激烈地打着游戏,噼里啪啦的背景声回荡在小小的杂货铺内,忽地阴影覆盖下来。
“买什么?”黄毛闻着,眼睛都没从手机上移开。
阴影一动不动。
黄毛终于察觉到不对劲,抬头,看清来人面容后,手机唰地掉到地上,他立刻起身,结结巴巴道:“东、东哥,您怎么来了?”
这位大爷不是被抓进去了吗,怎么出现在他的小店里,黄毛内心叫苦不迭,他可不想以后被喊去警察局问话。
东哥沉沉的眼神落在黄毛身上,“你放心,我只是来拿些东西。”
黄毛点头哈腰道:“您要什么,随便拿,随便拿。”
只要不霍霍我就行。
东哥沉默地走进店里。
半个小时后,穿着雨衣的男人再次走出小店,手中提着一个塑料袋,他找到一个隐蔽的地点坐下休息,此时天色微亮,天黑之后才是最好的行动时机。
东哥回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经历,事情爆发得太快,一切像是有人背后使力一样,那些条子顺着线索找到他,他被抓起来。
虽然秦腾也被关了进去,但东哥敏锐察觉到这一切和秦腾脱不了关系,他将目光锁定在之前秦腾要求抓的女人身上。
凭着剩余的人脉,他终于知道那个女人并非秦腾口中的无背景,她背后站着阙思远,这个男人就因为上次他派人去抓她,索性将他们一锅端。
了解前因后果的东哥自然不愿意束手就擒,他趁押送的空隙,袭击警察,直接逃了出来。
东哥能在海城混出头,很大原因在于他够狠,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他不在乎自己以后的处境,但必定要那天出现的三个人付出代价。
壮实的男人一口一口咬下面包,等待黑色降临。
……
倒灌的雨水密密麻麻砸在屋檐上,又急又快。
屋外一片寒凉,屋内一片温馨。
明亮的客厅中。
女人抱着海豚抱枕歪坐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秀美柔软的黑发散落在肩头,小脑袋时不时轻点一下,最后终于支撑不住滑落在另一边的抱枕上,才清醒过来。
云姝揉了揉眼睛,看了眼时间,距离邵扬出门买东西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人还没回来。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她打开窗帘向外看了一眼,心中忧愁,邵扬不会是被大雨困住了吧,早知道她就坚决不同意对方出门了。
云姝正准备合上窗帘,余光突然看到一个身影站在院子的铁门前,对方只穿着一件雨衣,在狂风暴雨中显得很是可怜。
感觉好惨的样子,他是需要帮忙吗?
云姝迟疑了,她只有一个人在家,请人进门避雨是不可能的,可就这样看着一个人凄凄惨惨,她又做不到,这附近根本没有避雨的地方。
怎么办呢?
出门用的便携伞在这种天气用处不大,有什么其他的工具可以暂时帮他挡一下风雨吗?
对了!
云姝眼前一亮,后面的水池边有几个大型遮阳伞,正好可以拿给他用,现在这个季节的暴雨持续不了多久,躲过这一阵,就让他快点离开。
有了想法,云姝连忙套上雨衣,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她的双腿不能碰到大量水,所以必须小心再小心。
准备万全后,她先是跑到大门前,询问男人的情况。
东哥沉默地立在房子前,这就是那两男一女住的地方,周围的墙高得简直不合理,正当他想办法翻进去的时候,一道轻灵悦耳的女声在暴雨中响起。
“先生,我看你一直站在这里,是需要帮助吗?”
这声音太过动听,东哥下意识看过去,然后就对上了一双极美极美的眼眸,那眼眸中仿佛蕴着无尽璀璨的光芒,里面的担忧是那样的真切。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过这样的眼神了。
东哥转身的动作定住,云姝误以为他是默认了,道:“这附近没有避雨的地方,不介意的话,你等我一下,家里有大型的遮阳伞,可以帮你挡一下雨,我去拿给你。”
说完,云姝就转身去拿伞了。
东哥望着她轻巧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最终安静地站在原地,任凭风雨吹打。
云姝本来是穿着雨衣,又打着伞,但为了搬大伞,她只能将小雨伞放下,双手拖着遮阳伞,慢慢前行,总之双腿保护好就可以。
大门口,男人依旧站在风雨中。
云姝朝他挥挥手,“我将伞从下面塞过去,你接过去撑开就可以了。”
东哥看着那双璀璨的眼眸,按她所说蹲下身,将遮阳伞拖出门外。
云姝催促道:“快打开吧,我感觉你的雨衣里面应该都湿透了。”
手中的遮阳伞构造简单,东哥轻而易举地将它撑开,蓝白相间的宽大遮阳伞挡住了绝大多数风雨,就连身上的寒意都似乎淡了些。
云姝松了口气,这下对方应该会稍微舒服点。
由于刚才只穿了雨衣,不少雨水落在脸庞上,这会皮肤上的黏腻感染让云姝很不舒服,她忍不住揉了揉脸,然后发现一丝不对劲。
啊,口罩绳子断了。
东哥的注意力全程都在她身上,自然也注意到口罩掉下来。
然后,他看见了一张极为瑰丽的容颜,从眉梢到下巴,每一处都精致得不可思议,这是不属于人间的美丽,那双凝聚着万千光华的眼眸此刻带着一丝茫然。
该如何形容那一瞬间的心情呢,大概就像是明明身处暴风雨中,他却像被暖阳照到身上一样。
晦涩昏暗的天地中,她是唯一的光。
东哥的喉咙干涩,这份美丽远远超出了他的预计,让他再提不起任何伤害的心思,想到他竟然有过伤害她的举动,东哥便不由得后悔起来。
听手下说,云姝当时还跳了海,她是不是很害怕,才会做出那样极端的行为,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东哥死死抿着唇,表情懊悔。
云姝当即决定回房子里再拿一个,“你等一下,我去拿个东西。”
房子里和房子外简直是两个世界,刚进门云姝就感觉到暖意涌进身体,她去盥洗室洗了把脸,又去厨房热了些方便携带的食物,拿了一瓶热牛奶,重新戴好口罩,撑着伞走出去。
“我给你拿了些吃的,你要不要?”清甜的嗓音再次响起,“你的衣服应该都湿了吧,吃一点热的,会舒服点。”
东哥想问她,你对随便一个陌生人都这么好吗?
可他没有问出口,只是沉默地接过食物,玻璃瓶装的牛奶传来阵阵暖意,似乎一直传到心底,让他不自觉握紧瓶身。
“谢谢。”他沉声道。
云姝眼眸弯起,能帮助到人,她还是很开心的,“你快喝喝看,这个牌子的牛奶很好喝的,我每天都会喝。”
东哥小心打开瓶盖,这是云姝递过来的,他不想有任何损坏。
热面包和热牛奶下肚,整个身体都仿佛有了无穷的热量。
此时的东哥已经没了任何伤害的心思,只是贪念着每一刻每一秒。
云姝好奇地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他的雨衣帽子很大,投下深深的阴影,到现在她还没见到他的脸,“我可以看看你长什么样吗?”
她的眸光纯然透彻,不含半点杂质,却让东哥心中涌出自卑的情绪。
东哥以前从不在意脸上的疤痕,这是属于他的过去,但云姝是这样美好,疤痕是那样丑陋,光是想着她在看到疤痕时,可能会露出害怕嫌弃的情绪,天不怕地不怕的东哥就忍不住心生瑟缩。
云姝理解了东哥的沉默,对方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模样,虽然有些遗憾,但也不是要紧的事,云姝转而就放下了。
雨水慢慢减小。
云姝看了看天空,“估计一会雨就能停,你也能回家了。”
雨衣男人依旧静默,云姝也不在意,可能他性格如此吧。
雨停了。
云姝刚准备开口,突然听到隐约的警笛声,纳闷道:“怎么回事?难道附近出事了?”
没有回答声。
东哥依旧矗立在原地,警笛声越来越急促,他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什么,可并不准备逃离,他的想法和来时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他不想过流亡的日子,他想有一天能光明正大走出来看看她,哪怕只是在遥远的角落。
东哥知道自己配不上云姝,她是那样美好的存在,站在她身边的人,有资格保护她的人,至少也是阙思远那类,而他满身淤泥,没有任何资格。
云姝以为警车是路过,然而车却在大门附近停下了,其中还有邵扬开出门的车。
她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邵扬已经从车上下来,厉声道:“姝姝!后退!马上!”
云姝下意识听从他的话,向后退了一步。
警车上的警察纷纷下车,摆好阵势,“不许动!”警察一步步接近,雨衣男人一动不动,目光依旧停留在后退一步的云姝身上。
直到他被警察扣住肩膀,死死摁在地上。
邵扬急切地打开门,几步走到云姝面前,查看她是否受伤,确认她状态不错后,他高高拎起的心终于放下,脸上还带着后怕的神色,“幸好,幸好你没事。”
被握住肩膀的云姝一脸懵然,不明白为什么刚才帮助的陌生人会被抓。
邵扬想带云姝回房间,被拒绝了,她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邵扬拗不过她,只能陪她站在庭院中。
男人的雨衣帽已经被扒下,露出那张贯穿整张脸的伤疤,他像是躲避一般,将头转到女人看不见的方向,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
让压着他的警察不由得啧啧称奇,原本以为会是一场拉锯战,结果就这样草率结束了。
不仅是他,在场其他警察也是心中疑惑,不过再疑惑他们也不会在外面说出来。
为首警察走到两人面前,道:“多谢两位配合我们抓到逃犯。”
云姝的小脑袋中瞬间浮现出许多问号,随后才反应过来,迟疑道:“他是逃犯?”
“是的,还是非常危险的逃犯,你没有受伤真是万幸。”
云姝怔然,可对方似乎并没有伤害她的意图。
她的眸光落到被压向警车的男人身上,对方垂着头,依旧和之前一样缄默,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男人的注意力一直在这边。
随着警车离去,那股感觉也渐渐消失。
第92章 拯救被挖心的同族美人鱼11
秦腾在牢里待了几个月,每天重复枯燥的生活。
起初,父母还会来看他,但秦腾成为罪犯的事让公司其他股东非常不满,对秦父秦母探望的行为,也有所意见,秦家父母没办法,只能减少探监次数。
儿子已经坐牢,女儿身体病弱,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在公司的地位。
秦曼语也跟着来过两次,不过她每次出现,面色都极为苍白,似是不适应这里的环境,父母干脆就让她不要来了,秦腾虽然能理解,但心里终究有些难过。
坐牢的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秦家少爷。
监狱中每个人都会被分配任务,而秦腾最开始被分配去钉扣子,这些任务繁杂,需要大量耐心,秦腾的心态让他无法及时完成任务,然后被打发去干杂活。
分料,背货,清扫,每一个都需要的大量体力,在这种程度的任务下,秦腾每天累得和死狗一样,根本腾不出心力去想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有时候躺在狭小的床上,望着白色天花板,秦腾感觉人生已经到了尽头,然而第二天起来,依旧是繁杂的工作,偶尔看向镜子,里面那个一脸木然的人险些让他心态崩裂。
不行,他不能这样下去,妹妹还在外面等着他。
秦腾终于学乖了,努力完成任务,达到了监狱的平均水平,又回到最初的任务量,这才有时间思考监狱外的事,他很担心妹妹的身体,但得不到任何消息,日复一日焦躁不安。
这天,秦腾照例完成任务,凑巧听到两个狱警说话。
“咱们这边是不是要来个‘厉害’的人?”
“你说那个人呀,我听说了这件事,本来他前段时间就应该进来的,好像中途逃跑了一次,又被抓了回来。”
“我也听说了。”其中一人压低声音道,“其实我还挺惊讶的,东哥名声不是挺大的吗,居然这么简单就被抓回来了,听在场人说好像连反抗都没有。”
“那还真是挺奇怪的。”
秦腾集中起所有注意力,听到熟悉的名字,内心一喜,东哥那么厉害,说不定会知道一些消息,但他又担心起对方会迁怒他,毕竟是因为帮助他,对方才倒了大霉。
要不还是暂时先避开吧,秦腾很清楚,监狱从来不是和谐的地方,私下时常有欺凌事件发生,他不想被东哥盯上。
接下来几天,秦腾安安分分,连消息也不打探,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吃睡,生怕引起注意。
可有些人并非他想避开就能避开。
监狱管的很严,但再严也能找到空隙,一天中午,秦腾刚准备走出洗手间,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堵住,他身体一抖,干涩道:“东、东哥?”
疤痕男人沉默地看着他。
那眼神让秦腾升起阵阵寒意,他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好久不见。”
东哥没有废话,直接将人堵了回去,他的身材壮实给人强大的压迫感,洗手间其他人见状不对,纷纷退了出去,避免遭殃。
洗手间门再次被关上,大家面面相觑,这个人虽然是新来的,但看着就不好惹,也不知道秦腾是哪里得罪对方,居然被人堵门教训。
安静的洗手间只剩下两个人。
秦腾咽了咽口水,“东哥,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面容凶狠的男人上下打量他,秦腾早年无意救过自己,东哥是个念旧情的人,一直将这份恩情记在心上,每次帮忙都很干脆。
但正因为他无条件的帮忙,才差点害了云姝。
“你上次——”
东哥的话还没说完,秦腾已经开始紧张道歉,“东哥对不起!我是真的不知道那个女人搭上了阙思远,如果知道,我肯定不会找你。”
“都是因为那个女人,我们才会变成今天这样,你放心,等出去以后,我会努力想办法将你也弄出去,也绝不会放过她!”
他以为自己这番话能降低东哥怒气,然而他想错了,壮实的男人神色越来越冷,拳头越捏越紧,然后没有废话,一拳锤到喋喋不休的男人脸上。
东哥的力气很大,秦腾直接倒在地上,后脑勺重重磕到地砖,一时间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他的脸颊高高肿起,嘴角出现血丝。
强烈的疼痛感席卷全身,秦腾甚至感觉自己的牙齿在松动,他恐惧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出手。
东哥眼神很冷,他原本不想动手,奈何对方不长眼,直接诋毁云姝,甚至对她怀有恶意,他当然要给他足够多的教训。
“你不该想着伤害她。”东哥语气恐怖。
伤害她?
秦腾迟钝地转动大脑,脸上出现不可置信的表情,难道是指他方才说要对付那条人鱼吗,可东哥什么时候和她扯上了关系。
还没来得及辩驳,男人的拳头又落了下来,毫不留情,每一次都朝着痛点出手。
秦腾从没被人这样揍过,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疼,他忍不住蜷缩起身体,狼狈又可怜,接连不断的疼痛感传来,恍惚间,他想,或许死了都比现在要舒服。
这一场单方面的殴打持续到狱警听闻消息赶来,将东哥制住后,秦腾已经痛到无法站起来了。
东哥很危险,秦腾一开始就知道,但他没想到这份危险会反噬到自己身上。
伤痕痊愈的秦腾并没有迎来安稳的日子,上次的事有了结果,东哥的刑期再次加长,然而对方并没有悔改。
“秦腾,我帮过你很多忙,那份恩情早就还清了,但你让我亲手伤害她这件事,咱两没完。”
秦腾原以为坐牢是人生中最痛苦的事,现在他才发现比坐牢更痛苦的是,有个人在牢房中时时刻刻盯着你,让你不得安宁,东哥虽然不再光明正大出手,对方会让周围的人不断针对他。
就连和秦腾住一间房的人,也开始做小动作,他们会故意在路过时撞他,半夜将他吵醒,孤立他。
短短一个星期,秦腾迅速憔悴下去,他甚至连想秦曼语的空闲都没有,只想让自己的生活能舒服一点。
终于有一天。
秦腾忍到极限,他向父母诉说自己的煎熬,痛哭流涕请求他们帮忙,他不想留在这里,哪怕换一个监狱也好。
秦家父母同样难受地看着他,“小腾,不是我们不想帮你,是我们没有力量,顾家在疏远我们,顾修诚已经很久找你妹妹了。”
“阙思远……根本不给我们找人的机会,实在是我们没有办法呀。”
秦腾挂掉电话,神情恍惚,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他只是想让妹妹有一个健康的身体罢了,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一步。
为什么呢?
他慢慢转身,看向通往牢房走廊的铁门,无力感再次袭来。
……
阙思远和邵扬尽力隐瞒关于人鱼心的事,但终究被云姝察觉到不对劲。
“你们一定有事瞒着我,快点说出来,不然我不理你们了。”云姝小脸紧绷,很不高兴,她有预感这件事一定和自己有关,说不定和失踪的茹秋也有关系。
想起族人,云姝非常失落,茹秋就和人间蒸发一样不见踪影,她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回到大海,不打算回岸上了。
可她好希望能和茹秋保持联系,偌大一个世界,能碰到一个人鱼同族太难得了。
阙思远暗自叹气,他不希望云姝知道顾修诚冷酷的心思,担心她受到影响。
云姝希望有一个同族陪在身边,他和邵扬想帮她完成心愿,也派了许多人去那条人鱼失踪前的地点调查,但一无所获,这种情况下,云姝一直在问有没有找到茹秋。
两人只能含糊回答,次数一多,就被发现不对。
阙思远仍在犹豫,他希望云姝能一直无忧无虑地生活,而不是面临同族会被挖心的可能,主要是他无法确定茹秋现在是什么状态,唯一算得上好消息的,是顾修诚那边也没有找到人。
云姝板着小脸,执拗地望着他们。
邵扬先扛不住了,他双手举起做投降状,苦笑道:“我撑不住了,我放弃。”扭头对好友道:“还是告诉她吧,这样也好,她以后对顾修诚会多一份警惕心。”
阙思远联想到之前逃犯出现的场景,脸色沉了沉,再次确认道:“你真的想知道吗?这件事可能会高于你的承受能力。”
云姝坚定地点头。
阙思远无奈,最终将事情全都告诉她。
“顾修诚最初就知道茹秋是一条人鱼,他是故意接近她,骗取她的信任,因为他从一本古籍上了解到,人鱼心包治百病,为了天生有心脏病的秦曼语,他决定得到人鱼心,让秦曼语能有一副健康的身体。”
他删删减减,挑了个不血腥叙述方式,可云姝还是深深震惊了。
她很快提炼出话中的重点,顾修诚想要挖茹秋的心。
在阙思远说出口前,云姝从未想过人鱼的心脏居然也会被盯上,那个被她认定为渣男的顾修诚,从头到尾图谋的都是茹秋的命。
事情的真相超出云姝的想象,她半晌都没能说出话,单薄的身子轻轻颤抖,只要想到胸前这颗心脏可能会成为他人觊觎的目标,云姝就心生惶恐。
治疗一切疾病,这个诱惑太大了。
云姝从小生活在人类社会,很清楚世界上多得是不惜一切代价也想活下去的人。
攥成拳头的小手被温暖的手掌包裹起来,源源不断的热量透过皮肤传递到手中,邵扬笃定的眼神让云姝怔然,像是在说,只要有他在,没有任何人能伤害她。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姝姝,我向你保证,只要我还活着,没有人能伤害你。”
阙思远眉眼间的冷淡化为温和的坚定。
云姝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他们两个人给了她极大的安全感,那些恐惧消散大半,再影响不到她。
仔细回想之前的事,云姝终于明白,她对顾修诚的厌恶源自哪里,第一次在别墅外面见到他和茹秋告别的场景,她的本能已经察觉到他对茹秋态度的古怪。
他虽然表面对茹秋很好,实际上并没有将她摆在平等的位置,或许在对方眼中,人鱼不是人类,也不配得到平等的对待。
就像他之前囚禁自己一样,完全罔顾她本人的意愿。
云姝又想起咖啡厅发生的事,“那位秦小姐知道这件事吗?”
既然已经决定将一切托盘而出,阙思远便将事情都告诉她,“顾修诚以为秦曼语不知道,其实一切都是她在推动。”
云姝又惊到了,顾修诚和秦曼语真是让她无话可说。
了解事情来龙去脉后,她忽地冒出一个想法,“那他有没有想过要拿走我的心治病?”
邵扬原本懒洋洋地撑着下巴,听到她的问题,目光一顿,随后若无其事笑道:“怎么可能呢,我们的小人鱼这么可爱,没有人会舍得伤害你。”
他不准备让云姝知道自己的心脏曾经被人盯上。
阙思远垂下眸,分析一下顾修诚的行为,就能知道对方动过这样的心思,这也是他无法容忍对方的原因,想要伤害云姝的,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
了解顾修诚的险恶计划后,云姝更发愁了,她天天都在想茹秋是不是因为遇到了危险,才没有办法和她联系。
阙思远和邵扬将她表现看在眼里,他们的安慰起不了多大作用,茹秋到底是她在世界上的唯一同族,两人只能加快搜寻茹秋的过程。
直到一天,云姝接到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