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从衣服的下摆处钻进去,只觉得腰际被一双发烫的掌心拢在其间,他的手也不安分,渐渐的滑到上面,一瞬间我竟然忘记了反抗,就觉得□逼人,欲罢不能的感觉折磨着自己,痛苦也是欢喜。
我挣扎了一下,薛问枢还不松手,于是我抬起手就朝他脑袋上拍过去,他终于松开手,眼眸里有股氤氲的水汽,“…我就摸一下而已。”
“这里是学校,你安分点。”
“没有了,他们都在摸。”
他努努嘴,树林里果然有几对情侣在亲密,尺度倒是比我们俩之间大的多,我嗔道,“你过分了,这是人家学校,你个外校生凑什么热闹。”
“那,咱开房去?”.
“啪”一声,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这次真的毫不留情。
薛问枢这次回来是因为一个哥们马上就要去日本留学了,几个好朋友聚聚,去了地下商场的网吧玩一夜的魔兽,然后又马不停蹄的去吃火锅,吃完火锅又去K歌,K完了去金碧辉煌洗浴中心玩乐,一个晚上洗澡睡觉打牌按摩捏脚,薛问枢那时候正看电影吃水果,跟我发信息汇报腐败的生活,我问,“小姐好看不?”
他很诚实,“不好看,那时候我正在看东成西就,压根没顾上小姐。”
“按摩舒服不?”
“手法太轻了,跟调情似的。”
他又问我,“明天晚上去吃饭?”
“你哥们没约你?”
“约了啊,大鱼大肉的吃腻了,想去吃辣汤包子。”
“不好意思啊,晚上我有约了,我EX请吃饭,辣汤包子哦。”
“…打包,不要剩下来的。”
陈潇宁约我吃饭是每次我回来必定的保留节目,自从上次他发过那样的信息给我之后我们之间再无联系,倒是我这次回来主动找了他,约他去吃顿饭缓和一下我们的关系,也不至于把这样尴尬弄到僵化,其实他若不表示,我倒宁愿这么糊涂下去。
有时候人总是为了求一个明白,真相被揭露之后,总是更残忍的现实在眼前,与其给自己徒增伤心和烦恼,不如装一次糊涂,装一辈子的糊涂。
这顿饭两个人吃的都有些不自在,末了我叫了一份辣汤和三丁包子打包,他有些奇怪,我解释道,“给我弟弟带的。”
我已经习惯说这样不痛不痒的谎言,不想多生无谓的事端和莫名其妙的揣测。
他“哦”了一声,“我送你回去吧。”
“我先发个信息给他,正好等他放学了,要不你先走吧。”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哦,那我先走了,你到家时候发给信息给我。”
我点头,“好。”
可是信息发出去却是石沉大海,十分钟都没有人回复,一般薛问枢很少这样,除非是打篮球去跑步,我又拨了他的电话,那个冷冰冰的女声传了出来,“对不起,您拨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我有些不安了,店里面来的人渐渐少了,走的人越来越多,原本闷热的空间里也容得下一丝凉风,可那股凉风吹在我身上竟然有些刺骨,我想了想跟薛问枢在一起的男生,好在有我熟悉的人,于是发了信息给陈奕,他很快回到,“薛问枢不跟我们在一起,下午打完桌球他遇见了唐雪婧,两人说了些话就一起走了。”
唐雪婧——这个名字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
高中那时候唐雪婧跟我一个班,虽然只有一年同窗时间,可是怎么也忘不了,她长得真漂亮,留着齐耳的短发,明眸善睐,不见得有多惊艳,但是那股娴静的气质让人无法忽视,她总是微微的抿起嘴笑,温婉的好像是静静的开在窗台的鸢尾花,当时《金粉世家》热播的时候,很多人都说,唐雪婧就是活脱脱的冷清秋。
而她,又会跟薛问枢有什么关系。
他们曾经是初中同学,还是同桌,和薛问枢聊起过去的同学,他也只是淡淡的提了提唐雪婧,没见的对她有多少情谊。
可是越是这样,我越是不安。
内心的那种不安越来越浓厚,紧紧的把我包裹住,不能呼吸,直觉告诉我那些虚妄的猜想都是无稽之谈,只是我仍然克制不住去想,直到一阵铃声唤回了我的注意力,是薛问枢的,“手机没电了,刚回家充了电,你在哪,我快饿死了。”
前后不过二十分钟,但我好像已经像是等待了漫长的一天。
原来,等待一个人,是那么心焦的事情。
这么多年,我还是学不会,那么无谓。
薛问枢家门口有一个小食街,待我赶到那里时候他已经坐在露天的凳子上吃铁板鱿鱼,他吃的津津有味,我把打包的辣汤和包子递给他。
他眼睛都亮了,“啊,好饿啊。”
刚才的一快一扫而空,我忍不住笑起来,他把一串铁板鱿鱼递给我,“好吃呢。”
我接过来敛了敛笑容问他,“你下午去哪里的?” 
“去唐雪婧她家的,哦,跟他们打完桌球,我在半路上看到她的,说了几句她让我去她家看看,哦,她要结婚了,她的新房。”薛问枢连脸都没抬,兀自的说着,夹了包子送到嘴里,又嘟囔起来,“她,长残了,没你好看了。”
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都饿成这样了,他居然还能想到“漂不漂亮”这个问题。
只是我心里甜蜜蜜的,因为他说出来唐雪婧的时候心无芥蒂,因为他比我诚实。
那时候我就知道,薛问枢从来不会隐瞒我任何事情,他不会主动的说,但是我问起来,他也绝不会跟我隐瞒。
不是他学不会欺骗,而是他太骄傲了,根本不屑欺骗。

 

第 23 章
“她家庭条件很不好,爸爸妈妈在她初中时候就都下岗失业,你知不知道?”
我摇摇头。
“她连大学都没上,她男人也是,现在做电脑配件的小本生意。”
我很惊讶,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薛问枢,他笑起来,“没想到吧?曾经的优等生,老师手心里的宝现在会到这种境地,连我也没想到,她说她结婚时候要请我,给我发请柬呢。”
我问,“那你去不去?”
“看情况吧,不过不太想去。”
我忍不住酸起来,“是不是怕看到往日美丽的同桌嫁做他人妇,心里油然生出一股强烈的失落感?”
薛问枢哈哈大笑,“我哪有什么失落感,我是怕新郎看到我不平衡了,唐雪婧现在又没你漂亮,气质差了一大截。”
我凑近了,注视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你以前喜欢过她。”
他又伸出手卷了卷头发,这样的动作只有在他犹豫,尴尬,发呆或是解释的时候才会出现,我紧紧的盯着他的手指,然后看见他放下手,一脸茫然的说,“好像有吧,但也好像没。主要她以前漂亮嘛!而且又跟她玩的不错,但是那时候才初中吧,谁懂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我才不信,你早熟!”
薛问枢笑起来,眼角的笑纹越来越深,他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笑着跟我说,“这你说对了,我初一时候就来…恩,你知道的。”
“来那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