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音之握着剑柄试了试手,嘀咕道:“有点磨手。”
鸿鹄脑袋从剑首上探出来,毫不留情地啄了一口她的手腕。
聂音之:“……”她抱住剑,立即改口,“我开玩笑的,你好漂亮啊。”
灵剑这才罢休。
聂音之经脉里的如意剑气还没有被清除干净,五年的日积月累,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彻底割裂的。
不过她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命剑,命剑又是一柄比较霸道的主儿,清除掉残留的如意剑气是早晚的事。
聂音之心念一起,剑随意动,带着她冲出剑林,剑光拖出一道雪白的影子,发出清唳的呼啸。鸿鹄剑灵展开双翼,围着剑林上空盘旋几圈,非常招摇。
剑林中一时间群情激愤。
聂音之想到被击落的红叶刀,有这个前车之鉴,断不可能再重蹈覆辙,她强硬召回叫个不停的剑灵,急速飞离剑林上空,落到顾绛所在的悬崖上。
魔头斜倚在软榻上,被剑光刺得微眯了眼,嫌弃道:“你那鸟可真吵。”
“你的红叶还不是很吵。”聂音之不服气,红叶围着他们急速转圈时,刀鸣声和鸿鹄叫声也差不离。
顾绛啧一声,同款嫌弃脸,“都吵。”但红叶没有她的那么晃眼。
聂音之举起灵剑,手腕灵活地挽了一个剑花,摆了一个姿势,“好看吗?”说完她从雪亮的剑刃上看到自己的投影,随意挽在脑后的发髻松松垮垮,两鬓垂满了碎发,乱七八糟的。
在顾绛开口之前,她抢先道:“别说话!”聂音之跑到他身边坐下,取出一面镜子塞进他手里,捉住他的手举起来,调整好角度,开始给自己梳头。
顾绛:“……”
“你拿好了,别乱动。”聂音之抬了一下他的手,顾绛只好又给她举回去。
聂音之梳头梳得很慢,她对挽发髻还不是很熟练,偏偏又想梳个好看的头型,折腾了半天才梳好,梳完头,又要补妆,麻烦得要死。
顾绛看着她描眉画唇,长眉微挑,忽然开口道:“你那边眉毛画高了。”
聂音之立即抬眸看向他,“哪边?”
顾绛扬扬下巴,“左边。”
聂音之对着镜子来回照,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听他这么一说似乎是有点,便想办法调整了下。
“有点细了。”
聂音之看他一眼,照了照,又多描了几笔。
顾绛沉吟道:“这么一看,右边的颜色淡了。”
聂音之还没补完,顾绛又道:“好像高了点。”
“你刚刚说左边的高了!”聂音之意识到自己被他捉弄了。
“唔,是吗?我刚刚说的左边?”顾绛忍笑忍得手抖,只好用魔气托住镜子。
聂音之瞪向他,扑过去将魔头按倒榻上,捉住他的脸,用螺黛将他的眉毛涂成两条大黑虫子才罢休。她坐在顾绛身上,捏住他的下颌左右看了看,“浓眉大眼的,很不错。”
顾绛一撑手臂坐起来,聂音之惊呼一声往后倒去,他急忙身后揽住她的后背将她按回怀里。
聂音之撞在他肩上,刚抹好的口脂蹭在了他领口上。
顾绛松开了她一点,垂下眼眸,看了她片刻,指尖抚上她的唇。
【什么??我听错了吗?慢镜头bgm??官方认证了!副cp终于有自己的歌了!】
【是不是心动了是不是心动了?!】
【这是剧官方也妥协在他们的糖里了吗?老实讲,以前好多场景我都觉得可以慢镜头bgm的】
【亲她!魔头你是不是不行!坐你身上了你都不硬?不行换我来,我也想要老婆坐我!】
【达咩,魔头现在的眉毛太好笑了,太像蜡笔小新,我萎了】
【如意剑的联系也断了,现在女主女配彻底没有了瓜葛,要是还给女配这么多镜头,是想搞双女主线吗】
【嘻嘻,看看收视率吧,哪边的收视率高就多播哪边呗】
【要不,聂音之摸摸叶子吧?先检验下他到底行不行,毕竟两千多年了,万一坏了可怎么整,及时止损呐】
【笋不笋呢你,四川的笋都要被你挖完了,小心红叶今晚就来取你狗命。】
【上次摸叶子的时候,我看到魔头用袖子挡了,投一票他能行!】
聂音之没听到它们说的什么歌,她瞪大眼睛,苦思冥想,他上次用袖子挡了吗?为什么她没有注意到?
顾绛原本想帮她把糊出来的口脂擦掉,结果越擦越糊,只好讪讪地收回手,不敢吭声了。
聂音之一看他这个样子,立即警觉地去照镜子,看到镜子里糊了一圈的嘴,像刚刚啃完小孩,直接气笑了。她补了半天的妆,全白费了。
她看一眼天边西坠的斜阳,洗干净脸,不打算上妆了。
聂音之身体里的旧剑气没有排除干净,这里灵气充裕,很适合她修炼,他们干脆在这里滞留了几日。
其实按照顾绛的想法,这里只有刀山剑林,没有那些烦杂的人和事,他很愿意在这里住下。
但这里的灵气实在太过充裕,聂音之觉得他会难受。
他确实难受,已经习惯了。
聂音之摸着自己的命剑,爱不释手,剑还没有名字,要她来取。聂音之问道:“你的刀也是你自己取的名字吗?为什么叫红叶?”
顾绛抬眸看了一下果盘,聂音之心领神会,洗干净手给他剥了一颗葡萄喂到他嘴里,顾绛吃完了才回道:“你看到刀山旁边的树林了么?秋天时满山都是红叶,我取刀时,正是秋日。”
“这么随便?”聂音之瞧不起他,又给他剥了一颗葡萄,“我还以为会有什么深奥的寓意。”
顾绛嗤笑道:“那你取一个深奥寓意的。”
“我觉得鸿鹄就很好听了。”聂音之嘀咕,小小的鸿鹄在剑首上拍打翅膀,看上去对这个名字也挺喜欢。
顾绛道:“鸿鹄只是一种凤名,并不独特。”
剑首上的鸿鹄立即倒戈,开始摇头,不要这个名字了,它要独特的名字。
简直一点主见都没有。
“那要不你跟我姓聂吧,剑跟主人姓,天经地义,就叫聂白。”
鸿鹄还没来得及反应,顾绛笑一声,“真难听。”
聂音之立即转头瞪他,把手里剥好的葡萄自己吃了,“你的红叶也没好到哪里去,那你倒是说几个名字来听听啊。”
顾绛看了一眼点心盘,浅绿色的绿豆糕被压成了花瓣的形状,他一本正经道:“那就叫翠花吧。”
作者有话说:
红叶,翠花,还挺般配不是?
灵剑:……
*弹幕内容不代表作者观点哦。只代表作者看到过这样的。弹幕也不是一个人发的,是很多很多不同的人发的,三观什么的自然是各种各样都有。如果挑些平平淡淡的来写,那不就没什么趣味了嘛。


第28章
聂音之皱起表情, “翠花?”
这明明是一个疑问的语气,但是鸿鹄剑灵不知怎么回事,竟然发出一阵灵光, 剑刃上金光游走, 须臾后, “翠花”两个小小的篆体字落在它紧靠剑格的刃上。
聂音之捧住剑,要崩溃了, “我还没决定呢!你真的喜欢这个名字吗?!”
她以后唤剑来,难道都要大喊“翠花”吗?
顾绛笑瘫在了软榻上。
聂音之现在还没空收拾他, 她抱着翠花徒劳挣扎,苦口婆心, “要不再改改?白火火怎么样?你是火焰凝成的呀!”她一抚掌,“我想到了,离为火,白离好不好?白闪闪呢?白霜呢?”
灵剑一闪一闪,可惜剑铭一旦落下就改不了了。
聂音之最后只能认命,但还是试图挣扎一下, “好吧, 那你大名叫‘翠花’,小名我说的都要, 叫你你可要应。”
翠花忽闪忽闪,鸿鹄展开翅膀点了点头,对自己一下拥有这么多名字表示很开心。
【翠花,还大名翠花哈哈哈哈哈, 我笑吐了!魔头看你造的什么孽啊!红叶都比翠花好听一万倍。聂音之, 你吃了这么大的亏, 今天要是不暴揍魔头一顿, 你就崩人设了!】
【白火火?白闪闪?笑拉了,两个取名废,糟蹋剑呢?糟蹋刀呢?废物夫妻】
【白离和白霜还像点样子,这个做大名差不多】
【天啊以后聂音之召剑,就得大喊一声翠花!也太社死了!魔祖,不愧是魔祖,好歹毒的心肠】
【翠花哈哈哈,傻剑剑还乐呢】
【顾绛,你是不是就是想要个情侣名!我觉得红叶小名可以叫‘酸菜’,翠花上酸菜!】
聂音之瞪着笑瘫了的人,用力把自己眼眶憋红。
顾绛转眸看到她的样子,笑声戛然而止,立即坐起身来,有些无措地托起她的脸,“这么不喜欢这个名字?”他皱起眉,开始思索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将剑铭抹去的。
聂音之眼中含泪,委屈地吸吸鼻子,听取了弹幕的建议,“那你也得给你的红叶取个小名,叫酸菜,以后都要这么喊它。”
老子跟你同归于尽!
顾绛:“……”
“我就知道你不愿意。”聂音之酝酿许久的泪珠从眼中滚落,滴到顾绛指尖,他就如同被烫到了一般,蓦地缩回手去,“好,我答应你。”
顾绛说完,当即抬起手,他的指尖还残留着聂音之的眼泪,薄唇轻启,“红叶。”
虚空中一阵波动,泛出红光,顾绛从中一把抽出暗红长刀。
红叶和翠花狭路相逢,一刀一剑都炸了毛,红白两色的光霎时纠缠在一起。
鸿鹄张开双翼,翅膀上的火焰熊熊燃烧,蹲在剑首上对着红叶刀啾啾叫,红叶唰地一下迸出一片黑红色的刀光,戾气逼人。
鸿鹄顿时一缩脖子,半只鸟都缩进了剑首里,仍不服气地大叫。
顾绛屈指弹向刀刃,指尖和刀刃撞出“呜”一声嗡鸣,红叶剧震不休,那蔓延的刀气便如潮水似的收回来,红叶悬在半空还在不停颤动,整把刀都有点懵。
鸿鹄瞅准这个机会,从剑首里冒出来,双翼大张,雪亮的剑光扫出去,连扫红叶刀两大耳光。
聂音之大惊失色,手忙脚乱将抱住灵剑,批评它道:“咱们不兴乘刀之危的。”
顾绛道:“从今天开始你小名叫酸菜,以后叫你酸菜也得应。”
红叶震惊,刀鸣声表达了它强烈的不愿意,挨紧刀背的刃身上,“红叶”刀铭如烧红的岩浆一般亮了起来,仿佛在向狗逼主人强调,刀刀有名字!
顾绛修长的手指又伸到了刀刃上,刀铭倏地暗下去,酸菜妥协了。
顾绛满意地收回手,转眸看向聂音之。
聂音之用手背蹭蹭眼泪,心里笑开了花,“这还差不多。”
此时此刻,被遗留在刀山的封寒缨十分茫然。
一日前,他一只兔子被扔在刀山,实在没什么事干,心神便放在了万魔窟里,兔子窝在一处草丛睡觉。
虽然和聂音之的交易还没有谈妥当,但冲破封印是势在必行,他也得清理清理对他阳奉阴违、心怀鬼胎的家伙了。
魔修被锁在万魔窟中十年,在封魔印下建立起了大殿城池,呈环绕之势,拱卫着中心的玄色高塔,那石塔黑得仿佛能吸入所有的光,塔尖直抵头顶的封魔印,魔尊的大殿就在塔顶。
封寒缨几乎不离开高塔,万魔窟中的群魔争斗,他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十年前那场正邪大战,封寒缨被正道围击,又遭身边亲信背叛,硬生生挨了十九道诛魔雷,受了极其严重的伤,众魔被逼入万魔窟后,封寒缨落下这座玄塔,就闭关鲜少出来。
要不是塔尖上弥漫的“血月影”,像一层阴翳一样蒙在众魔心头,所有人都得怀疑魔尊是不是陨落了。
三个月前,“血月影”忽的从塔尖上插入封魔印中,满天的封魔铭文都被激活,天罗地网一般将整个万魔窟罩在其下,众魔千真万确看到“血月影”渗出封魔印,逃了出去。
万魔激动不已,前赴后继地朝封魔印撞去,又被大盛的符光拍回地上。
然而,众魔万万没想到,“血月影”离开没多久,又回来了。
自那之后,玄塔顶端的“血月影”稀薄了不少,现在竟隐隐有消散的迹象。
魔修之间勾心斗角,就算被封在这个鬼地方,也有势力划分和争斗。拥有同源魔气的魔修自然而然凝聚在一起,除玄塔外,将万魔窟划为四大城池,城中均有一位魔首。
但他们彼此之间也不太平,弱肉强食是修真界中亘古不变的真理,在魔修之中更甚。
同源魔修彼此凝聚与别城争斗,城内魔修又互相吞噬,和养蛊无异。
除了“血月影”,只有封寒缨一个人继承。
眼见着封寒缨日薄西山,便有人开始蠢蠢欲动了。熔金城主无召派人潜入玄塔,试探封寒缨的反应,金黄的一缕魔气层层而上,几乎快要涌入无人踏足过的玄塔顶端。
塔顶空旷的大殿内,只孤零零摆着一张坚硬的坐塌,那坐塌同是用玄石打造,似乎与整座塔身是融为一体的。
座上盘膝坐着一个玉冠博带的玄衣男子,那宽大的长袍几乎拖到地上,室内均是暗沉沉的黑,唯有他那张脸白得瘆人,长眉斜飞入鬓,眼眸微阖,眼尾上翘,眉心点着一颗殷红的朱砂痣。
在这种极致的黑与白中,那颗朱砂红得近乎妖异。
封寒缨静静睁开眼睛,他的瞳仁仿若也是身下的玄石雕成,幽如深潭,竟不见神光。
“熔金”魔气探入大殿门缝之前,封寒缨整个人从座上消失,下一刻,殿门轰一声洞开,一只苍白的手从袖袍内探出,掐住了那缕金黄魔气。
封寒缨抬手,嘴角勾出一个嗜血的微笑,冷声道:“滚来受死。”
他说完松开手,金黄魔气连滚带爬地顺着石阶往下逃窜,封寒缨往大殿外的露台走去,他在顾绛和聂音之手里受了那么多气,有人送上门来让他发泄,正好不过。
他看着一个魔修跌出玄塔,屁滚尿流往熔金城跑,速度太慢,封寒缨耐心有限,实在等不及了。
“血月影”从塔顶泼下,宛如洇染的水墨,须臾间和那魔修擦肩而过,魔修连声惨叫都没能发出,就无声无息消融在黑红色的魔气里。
片刻后,血月影在众魔的观望中,撞上熔金城的护城阵法,带着血色的魔气从结界屏障上铺开,转眼屏障崩溃,封寒缨砍菜切瓜一般宰了那些敢迎上来挑战他的魔修。
掠过熔金城上空,哗啦啦的血水从魔气中往下落,像落了一场血雨。
他毫无停滞地入了熔金城的城主府,拖出这位胆子肥了,敢侵犯他权威的魔首,在熔金城上空,当着四城魔修的面,碎了他的经脉内府,斩了他的四肢,掏出内脏。
足足折磨了一刻钟,才彻底掐灭他的神魂。
熔金城主的惨叫声响彻整个魔窟,魔首陨落,“熔金”魔气从他身上爆开,形成了浓稠的金雾,引来城中魔修疯狂掠夺。
天幕中的封魔印同时大盛,不断耗蚀着魔气。
封寒缨甩了甩手上的血,垂眸俯瞰众魔,就在众魔修忐忑不安地以为他会大开杀戒之时,封寒缨的身影凝滞片刻,那阴霾一样的“血月影”倏地缩回了玄塔。
刀山剑林内,炎炎兔被红叶的刀鸣声震动,急忙从草丛里跳出来,红叶从刀山上射出,刺破虚空,从天空中消失了。
封寒缨:“???”说好的忙完了来接他们呢!
他们!们!
【封总呜呜呜呜你终于支棱了一回,邪肆狂狷的魔头,非你莫属!】
【封总好帅!斯哈斯哈】
【本剧的反派工作,还得靠封总啊,欣慰】
【才在万魔窟中大杀四方,霸气外漏,转头兔子哭哭,看不出来,小缨子还有两幅面孔呢】
【被抛弃的封兔兔也太可怜了!兔兔不哭。】
聂音之从入定中醒来,看到弹幕,才想起来被丢在刀山的封寒缨,她推了推顾绛,“封寒缨是用着你的魔气吗?那他消耗魔气,你会不会不舒服?”
顾绛懒散地睁开眼,“不会。上天巴不得魔祖将自身魔气全部散出去,分而化之,魔气散出去越多,魔祖所承受的天威便越小。”
聂音之明白了,接着他的话道:“魔祖也会越弱,最终彻底消失?”
“嗯。”
聂音之托腮看着他,思索片刻,“那消融的魔气都去了哪里?”
“你要试一下么?”顾绛坐起来少许,斜靠在软枕上,手心里浮出一团魔气。
聂音之伸手拨弄了下,那团魔气随着她的拨弄,在他手心摇曳,摸上去冰冰凉凉的,“要怎么试?我滴点血进去?”
顾绛摇头,“用不着血,你不是在学封魔铭文么?用封魔铭文就行。”
“啊,你知道了?”聂音之怔愣片刻,她都是偷偷在学,魔头成天都在睡觉,是怎么发现的?
她解释道:“我不是针对你哦,是因为要去万魔窟才想多做点准备,刚好你给我的卷轴里也有……”
“我知道。”顾绛笑起来,屈指轻轻弹了下她的脑门止住她的话,“你可以在我身上实践一下。”
聂音之犹豫不决,“会不会伤到你?”
顾绛笑了一会儿,“你对自己还挺自信。”
聂音之恼羞成怒地掐他一把,“我可是专为灭魔而生的。”
“说什么傻话,你就是你,是聂音之。”顾绛道。
聂音之眼眸微微睁大,一眨不眨地看向他,顾绛也定定回视她,被她看得久了,他眼中露出些许疑惑,“怎么?”
聂音之沉默了片刻,好奇地问道:“顾绛,你活了这么久,有喜欢过、爱过什么人吗?”
顾绛不明白话题怎么会突然转到这方面,不过,还是老实回答道:“没有。”
“那,你要试一下么?”聂音之学着他之前的口气,“你可以在我身上实践一下。”
顾绛敛下神色,盯着她看了许久,正色道:“会不会伤到你?”
聂音之噗嗤一下笑了,“你对自己还挺自信,你以为我会这样说吗?我才不。”她凑到顾绛面前,抓住他的手贴到自己脸上,歪头轻轻蹭了蹭他手心,“我很容易受伤的,你得把我捧在手心里才行。”
作者有话说:
*翠花小名白霜、白闪闪,红叶小名酸菜来自评论区的小可爱,爱你们~
宝们,翠花这个名字当然是会改掉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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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女配的美人鱼又黑化了》
满级天师洛黎穿书了
穿成了被女主追求者人鱼王珈蓝绞杀的书中反派女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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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讲话的小人鱼,每天温顺地请求她抚摸自己的尾巴。纯善乖巧的小人鱼,每天都给她带有海神祝福的吻。
与此同时,洛天师的名号也越传越开。
洛黎以为自己的命运就此改变。
直到那一晚,她被潮湿的水汽唤醒。
透明漂亮的鱼尾长出尖刺,他湿漉漉的猩红眼睛脆弱又无助。他眷恋地将美丽的面庞帖在洛黎的掌心,蹭了又蹭。
小哑巴在她耳边黏糊糊哀求:“梨梨,好难受。”
随后化为了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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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黎:你管这叫成熟?说好的美人鱼,为什么变成了鲨鱼??
系统:这是因为宿主您捡错鱼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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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由最深最恶的诅咒言灵而生,她是他欲望的初始。
所以就算她忘记了他也没关系,就算再次相遇她要找的不是他也没关系——
他吞噬了那个真正的“珈蓝”,取代了他。
他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她的关怀与爱。
而他只需要乖乖听话——再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了。


第29章
【啊啊啊啊民政局我搬来了!求求你们快点doi!!现在立刻马上幕天席地白日宣淫干柴烈火搓粉抟朱缠绵床笫颠鸾倒凤巫山云雨!!】
【姐妹, 穿件衣服吧,这怕是不能播】
【现在要是切镜头,那我就默认他们已经do了】
【有什么是我们sssvip不能看的?不准切!我要看!】
【好甜, 我甜齁到了, 别再给我喂糖了, 我吃不下了】
顾绛的指尖动了动,摩挲她滑腻的脸颊。聂音之只觉得贴着她脸颊的手心突然发起烫来, 那热度很快烫到不太正常,几乎有些灼人。
她急忙放下他的手查看, 可他手心看上去并无异状,一点也没有红, 但手的热度,手肘的热度,一路往上都烫得惊人。
聂音之伸手去摸他的脸,被烫得手腕一抖,急道:“顾绛,你怎么了?”
“没事。”顾绛皱着眉, 瞳孔涣散, 眼神十分迷离,他的脸色看上去很正常, 但聂音之触摸到的热度已经烫到不是人能承受得了的了。
红叶在旁发出阵阵嗡鸣,像是在替他表达难受。
“没事才怪,你比烧菜的锅子都还烫了,怎么会没事?”聂音之扯开他的领口看了看, 往他胸口里摸去, 指尖被烫得通红, “你肚子里不会已经熟了吧?”
顾绛哈哈笑起来, 又经受不住似的闷哼了几声,他曾经饮下的聂音之的血在他身体里沸腾,“你看。”
聂音之莫名地瞪向他,都这种时候了,怎么还笑得出来。
顾绛身上溢出了氤氲的水雾,宛如水沸腾后的蒸汽,雾气很快消融在虚空中,但紧接着,顾绛身上冒出了更多的水雾,几乎将人都淹没了,聂音之愣了下,伸手去撩,“灵气??”
因为他身上溢出的灵气实在太多,才凝为了肉眼可见的灵雾。
顾绛躺到软榻上,宛如一个人形烟囱,身上蒸腾的灵雾几乎将周遭都陷入一片雾蒙蒙中,“嗯,这就是魔气消融后的去处。”
聂音之懵了,“你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现在怎么办?我给你……”
顾绛有气无力道:“现在这一处悬崖应是这世上灵气最为充裕之地,你快入定修炼,别浪费了,你的修为实在太弱了。”
聂音之:“……”
她拂开灵雾看了看顾绛,顾绛闭着眼,除了脸色过分苍白外,根本看不出他正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好吧,那你吐出来的灵气,我全都吞下去,才不便宜了贼老天。”
顾绛勾唇对她笑了笑。
聂音之在他身旁盘膝坐下,闭眼入定,将灵气吸纳入内府,浓郁的灵气在他们周遭风起云涌,形成了一个小型的灵气漩涡。
鸿鹄从剑首上探出脑袋,展开翅膀飞入聂音之眉心,银白色的长剑从原地消失。
刀山附近,封寒缨蹲在一只大猫的头上,从兔子身躯内伸出四只黑色的小爪子,两只爪子揪住老虎的耳朵,操控方向,两只爪子藤蔓似的环在老虎脖子上,固定自己的身体。
翻山越岭,正在往剑林狂奔。
隔得老远,封寒缨就看到天边的灵气漩涡,知道他们还没有离开这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认准方向,爪子扯一下老虎耳朵,往那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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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笈宗,明霄峰上。
展示灵台后,萧灵昏睡了一天,醒来后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眼中毫无神光,完全封闭了自我,整个人像是一具行尸走肉的空壳子。
从灵台记忆里也能看得出来,颜异逼问出来的那段经历,是萧灵被朱厌蛊惑后无意识的行为,事后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大约被埋在了意识深处,陡然间以那种难堪的方式浮出水面,让她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放任她继续封闭下去,萧灵很可能会精神崩溃。
颜异一句问话造成了这样的结果,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眼睁睁看着一个后辈毁在自己手里。
好在阮家大公子阮蒙还在云笈宗内做客,这种灵台封闭之人,不能强闯,只能在她陷入美好梦境中,心神放松之时,寻到一丝空隙,想办法将她引导出来。
颜异做不来这种安抚他人的细致活,更何况是要把萧灵从那样的心结里带出来,同为女子要更为合适些,便只能由他师妹,当日在殿上提醒他的女修长老叶菁来主导,他在旁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