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其中没有关联,概率很低。
姜曳毕竟不是主要相关人员,她跟阮挽很快被警方礼貌“请离”了,倒是周正倒霉催的,得带去警局继续调查,当然李静恩那边也会被叫过去问询。
姜曳出门的时候,打了个电话给李静恩,让她心里有点底,省得到时候慌里慌张吓到了,但还没开口,李静恩就先雀跃问:“怎么样,怎么样,阮挽有没有扇你巴掌?扇了几下?”
你自己死到临头了还惦记着我被扇巴掌?
“没,她这么大度的人,怎么会...”姜曳正好瞧见阮挽走出来,立即挂了电话,用微信打字告诉李静恩情况,那边估计被吓到了,久久没声,姜曳则是保持了礼貌而不失优雅的微笑朝阮挽说:“学姐,你去哪,要不要我...”
这话还没说完,阮挽打开自己车门,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学妹,我并不大度。”
啪一下,车门关上了。
姜曳看着车子离开,表情垮下来,哼哼唧唧上了跑车,同样开车离开,不过跟阮挽不是一个方向。
阮挽瞧着后视镜里背离的绯红跑车,微微挑眉,但很快神色沉了下来。
这个凶手的目标应该是曹家。
姜曳是被牵扯进来的,但为何她看着这么害怕?
阮挽是检察官,但她的职能多针对经济型犯罪,这类目标多数智商高,手段多,懂得伪装跟掩饰,这也就要求检察官具备更强的敏锐素质。
她几次观察姜曳,发现这人虽然一如学生时期又傲娇又聪明,但她今天对这个案子好像有一种迫切的试探以及本能的惊恐。
这种惊恐是极端的。
前面红绿灯,阮挽把车子停下,垂眸沉思起来。
家里破产了,这人都能大着胆子破罐子破摔把她拽进隔间强行威胁,有着鱼死网破的魄力,那会大抵是太年轻了,怕她出于厌憎,跟家里人说些什么,进而影响到她家的财产处理等等,所以才兵行险着。
其实当时自己哪怕对她没有好感,也不至于跟电视剧里演的那么离谱,她属实多虑,所以当时自己既气恼又觉得好笑,最后倒也心软了,答应不追究,可当时对这人的性格是有所领教的。
看着越胆小的人,其实胆子越大。
姜曳此人无疑很会审时度势,对自己的性格有所了解,否则她那般大胆就是雪上加霜。
所以,以其亲妈司徒天海在司法界地位斐然,人脉通达,她自己如今的事业也如日中天,按照她以往性格,一个凶杀案的凶手不至于让她这么小心翼翼。
这姜曳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姜曳这边也在猜阮挽突然去酒吧,搞不好是知道酒吧是曹昀的,不然以她的性情,不至于为了给周正面子特地来参加并不相熟的李静恩生日会。
所以曹家是本来就有经济案被官方调查吧?
“这曹家有毒,希望不要牵扯到我身上。”
姜曳一面担心,把车子停靠路边,跟司徒天海汇报了这个情况。
论司法关系,她拍马也不及老娘,正好这个案子牵扯其中,她得找老娘取取经。
司徒天海其实很忙,以前都全球飞,近年才将业务控制在国内,律所也扩张了几十倍,人才云集,可她还是忙得脱不开身。
但姜曳深知自打国外遇袭差点挂掉的事后,但凡牵扯到身家性命,自己还是有点逼数的好,主动跟老娘汇报,免得被后者捶死。
“你回天玺别院。”司徒天海没说什么,只是语气冷凝了几分。
俩母女各有房产,并不一起住,天玺别院是司徒天海的住所,平常姜曳都住自己家。
一个小时后,司徒天海一开门就瞧见了偌大的客厅里,橘光暖色,她家的姜大宝闺女正穿着睡衣葛优躺在沙发上,横七竖八的,睡得很香。
司徒天海放包的动作小了很多,小心脱下高跟鞋换鞋进入客厅,又进边上换衣间换了家常服,到客厅发现壁上电视播放着某个选秀节目。
一流水的俊男靓女,而且都穿得很清凉。
司徒天海表情略嫌弃,关闭电视,拿起毛毯盖在姜曳身上,却见到后者手里拿了自己书房的刑侦类书籍。
恩?
司徒天海若有所思,抽出书来翻了翻,她很熟悉自己的崽子,这臭丫头的爱好基本跟她的利益符合,她学法,多数也不是想继承自己的事业跟人脉,纯粹是为了经济法,为了合法搞钱避雷,也不至于像她爹一样自诩精明,却被人下套了,最后一败涂地。
刑侦学理当不在她的需求内,所以她现在是迫切感觉到这些案子威胁到她了吗?
司徒天海沉思着,起身去了书房,将阿SA搜查到且传来的资料详细浏览起来......
酒吧这边,周正等人已经被带到警局,而李静恩那边也在李家人的陪同下配合讯问,秦光海还在现场,他仔细查看了现场,后来在地板下面找到了一个暗门,暗门下面是一个凹字型的地道。
在地道里,秦光海发现了一些蹭在地上的油漆,估计是那个凶手修补墙壁的时候在身上留下,后离开时不小心蹭在了墙上。
往另一边出口是厨房储藏库,这地方一向废弃很久,平常也只有店长有出入钥匙,别的员工压根不知道还有这个地方可以出入,这储藏库内依旧有个地板暗门,秦光海亲自出入一遍,从储藏库出来,观察了下储藏库,而后出去,绕了一圈回到换衣间。
他让人找周正以及经理要来了负责装修的人员名单。
“小房间里面没有留下置换衣物跟焚烧衣物的痕迹,说明此人要么直接穿着一身油漆的衣物往来这间店,要么身上携带背包,但你说过你们这里好像不让外人出入...”
经理给了名单,闻言承认了,“对,老板要求还挺严的,说要给朋友们一个惊喜,所以一开始装修期间我们这里就禁止外人进入。”
秦光海猜测凶手就在装修人员里面,但这个人很可能跟女性死者有关系。
他回了警局,开始一边调查装修人员身份,一边调查店长跟女性死者的的身份背景。
本以为调查死者身份是最难的,甚至警员们都想着要排查前面那个酒吧的人员流入情况,找老员工询问,没想到女性死者的尸体DNA一比对,直接对应上了一个失踪案。
“张可莹?我怎么记得这个名字有点眼熟。”
“我也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们说的是这个吧。”
有人手快,将网络上一条新闻搜出,“之前咱们办曹恒的时候,被他侵害过的女性大多被网民弄上了热搜,其中有一个就是张可莹,但后来调查出来,张可莹跟曹恒没啥关系,两人不认识,属于个别网民胡说,不过这个张可莹的确失踪了,她的失踪却是跟曹昀挂钩。”
“但这事好像也有五年了,档案库里面有。”


第17章 不在场(日更6K,加更规则老规矩,看作话)
此时警员们提及, 众人才恍然,秦光海看了下DNA数据库的比对资料,“留DNA的是她哥?”
“对, 张霖, 当时因为张可莹的失踪, 他还闹过一阵,告曹昀qiang奸并残害他妹妹导致他妹妹失踪, 但结果查出张可莹在曹昀旗下的酒吧工作, 跟曹昀有过接触,且两人之间存在30万元的金钱赠与关系, 双方发生关系属自愿,有聊天记录以及各方人员作证, 且张可莹确实将那笔钱花掉了,不属qiang奸伤害,至于张可莹失踪也没有证据指向曹昀,后来这事就不了了之了,张霖也从此消失。”
虽然警员说得委婉, 可秦光海通过档案中记录下曹昀酒吧老员工们的笔录发现张可莹的确有一段时间跟曹昀关系暧昧,且出手突然开始阔绰,买了很多衣物跟高档保养食品。
不过后来调查得知, 这些都是买给张可莹妈妈用的, 后者生了癌,需要高额手术费。
当时的警方认为张可莹可能因此就答应为曹昀包养,得到了金钱以缓解其母的手术费压力...但后来其母手术失败去世, 张可莹给张霖留下信件离开, 经过鉴定, 信件中的笔迹确切为张可莹留下, 最后失踪案也不了了之。
从动机上来讲,这个张霖有嫌疑,当然要查。
警方大范围搜查,那边尸检也确定了两个死者的死亡情况。
1,根据尸检情况,店长王兆德大概死于五天前凌晨4-7点之间,死亡原因是凶器从后面插入心脏,直接毙命。
2,张可莹死于五年前三月份,死因是掐脖窒息而死。
“张可莹的死亡地点现在还查不出来,但那个小房间里面目前有打斗痕迹,比如这个桌椅,当前猜测王兆德出于恐慌,为了修补墙上显露的尸体痕迹,拿着从店内偷来的装修材料到小房间,当时他还带了食物,但来不及吃,所以他的胃部并没有食物残留,凶手知道小房间的秘密,尾随他也进入了小房间,两人经过短暂的搏斗,王兆德被杀...现场经过清理,并未留下血迹跟凶手痕迹。”
“当前看来,张霖嫌疑最大。”
警方暂时锁定张霖调查,豁然发现这人换了一个名字,样貌体型跟装修公司那边对应上,就是当日在酒吧初入的装修工之一。
哦豁!这基本可以88%锁定真凶了,但还需要关键性证据才能定罪。
警方很快“请来”了张霖。
姜曳睡醒后,司徒天海正在弄海鲜蔬菜沙拉,不过边上小桌子上摆放了一些案情资料,姜曳看了下。
“张可莹?”
她翻看了张可莹失踪案的资料,也看到了张霖的照片。
挺清秀的小伙子,身量不高,消瘦,但带着几分耕作人家的精干气儿。
“这曹家兄弟祖传的QJ犯啊。”
姜曳神情厌恶,司徒天海抬眼瞧她,不咸不淡道:“你怎么知道曹昀是QJ犯?那上面可有法庭的审判,认为他跟张可莹属情侣间赠与财物,发生关系属自愿,不构成QJ罪名,将他无罪释放。”
她是律师,对真相的认知敛藏于心,表面也只能认司法公文,这是职业习惯。
姜曳撇撇嘴,“曹昀这人我听说过,看似大方,其实很鸡贼,跟女方在一起的时候,到处游玩花销都是自己能一起享受到的,甚至享受主体是他自己,若是送高昂的物质呢,比如买车,车子的署名在他那,压根不会记女方的名,就算给女的零花钱,就真的只是几千几千小额零花钱,一旦分手,车子房子这些还是他的资产,花销的也就那些零花钱,所以静恩还说这人担不得花花公子这个名头。所以我不太相信如果是正常交往关系,曹昀会一口气给张可莹30万元。说难听点,对他们这种人而言,玩女人也计较成本投入,可能在他眼里,张可莹这种涉世未深的贫穷女孩根本不需要那么多钱就可以上手,也不可能当正派女友供着,更不会带出去一起游玩见朋友...30万,十有八九是为了摆平某种麻烦我猜是他先侵犯了张可莹,后来发现看起来软弱好欺负的张可莹不依不饶,于是他不得不花钱买平安。”
所以所谓的攀附豪门是有很大风险的,现在的土豪都精着呢,但坏起来也是真的坏。
相比而言,她可真是个散财小仙女。
她谈个恋爱都恨不得把对方下半辈子给包了,外界竟都认为她是狐狸精,可真是让她黯然神伤。
“不过张可莹那会也真的需要钱,最后还是为了她妈妈的手术无奈妥协了,只是不知道最后发生了什么事,搞到闹出人命这个地步。”
姜曳深知女性尤其是贫穷的女性,在这世上总是要活得更艰难一些。
因为她们本身就已经是别人的猎物。
司徒天海往沙拉里面挤入沙拉酱,淡淡道:“张可莹的妈妈其实不是手术失败而死,她根本就没进行手术,她是自杀的。”
“我猜是有人把三十万的来历告诉了她,她受不了。”
放下资料后过来用叉子叉了小西红柿正要吃的姜曳错愕。
审讯室里,张霖显得很沉默。
因为多年的装修工作,这个在五年前还有几分少年气的男孩迅速蜕变,多了类似中年男子才有的沧桑。
那是被生活压倒的疲惫,他的模样跟五年前差太多了,何况还留了胡子,警方都差点没认出来。
对于警方的质问,张霖抬起头,木然道:“我做过很多装修工作,一家家一户户,酒吧也不在少数,就算知道这是曹昀的酒吧,难道我还能拒绝?”
在资料里面,张霖不是最近为了混入曹昀的酒吧才入职的,而是在这家装修公司工作了三年,得知曹昀的店要装修,他虽然不情愿,但为了糊口,他还是答应了。
“一开始我也不情愿,我怕在这里遇上曹昀后会忍不住打他,后来才发现这里已经不是他的店了,我这才安心工作。”
秦光海观察他的神态跟肢体动作,发现这人看起来冷漠,实则言行姿态很自然,瞧不出撒谎的痕迹。
接着秦光海问张霖五天前凌晨4-7点在哪里,是否有人可以证明。
其实这个时间点很尴尬,大多数人还在睡觉,如果身边没有伴侣的,很难有人给作证,当然了,伴侣的证明有时候警方也是不好采信的。
所以...
“我在睡觉,我舍友可以证明,我住宿舍,六点多我就起来洗漱了,遇见我的人也不少。”
张霖这话一说,众人才意识到他的经济条件不好,在本市并无房产,更租不起房子。
也对,他们这个城市的房价可是全国有名。
后来警方从张霖的室友那确定了他的不在场证明,案子好像卡住了,难道作案凶手不是张霖?
秦光海翻阅着当前收集到的案情信息,忽然看着几张现场照片以及化验结果若有所思,过了一会,说:“王兆德可能不是在小房间里面遇害的。”
众警员闻言顿时惊讶。
秦光海拿出小房间的照片,指着桌椅道:“这张桌子很重,要把它撞歪出这样的幅度,力道肯定很大,按照高度,凶手或者王兆德其中之一的腰部上下位置应该留有瘀痕,如果参考搏斗的方向以及被杀的结果,王兆德是被袭击的一方,当时大概率是他撞到了桌子,而王兆德的尸检报告上没有显示任何打斗情况留下的伤痕,尤其是腰部是正常的,说明他生前跟凶手并未发生搏斗就被凶手直接从后面击杀了。”
“还有小房间没有留下血迹,按王兆德的死法,必有血液喷溅,既然没留下血迹,就说明被清理过,既然清理了,为什么会留下桌子不搬正?”
对啊,这是逻辑问题。
“我觉得这桌子撞歪的效果倒像是凶手在杀人后故意所为,为的是让小房间成为第一死亡现场,进而掩盖真正的杀人之地。”
“扩大痕检范围吧,整个酒吧都搜一遍,别拘于小房间。”
过后,秦光海再次驾车来到酒吧,他在小房间,凹字甬道以及储物间来回两趟,忽然站在储物间之中。
他在想,如果当时王兆德一大早来酒吧是为了处理尸体的事,那他会从哪里拿装修材料?
秦光海仔细询问了经理跟装修公司那边记录的装修进度,确定厨房是当时最后收尾的地方,有些材料也都堆在这里...经过确认,确实发现少了一些材料,但因为量不大,周正又财大气粗,给的经费很足,经理也没怎么当回事,就无所谓了,当时没人放在心上。
“王兆德是拿着早餐来店里的,在还没吃早餐之前,他如果搬运了这些装修材料,肯定会洗完手再带着早餐进去小房间吃东西,因为小房间里面没有洗漱的条件,容易把这些有害物质吃进肚子,而经过检验,尸体指甲缝里残留了装修材料粉尘,这可以说明他在外面遇害。”
“还有垃圾桶里的早餐袋下面沾有一定粉尘,说明它不是直接提进小房间的,而是中途搁置在布满粉尘的外部装修空间...”
“第一死亡现场在其他地方。”
因为李静恩生日会的事,酒店已经投入使用,有线索也早已被清理干净,不过装修遗留的一些东西还有一些残余是留存下来的,比如没用完的油漆残余一般不会被装修方收回,而是留了一些在酒店,万一哪里碰漆损坏了,自己拿相应的色号修补下就可以,不用刻意喊装修公司的人来。
这些东西其实被放到后院仓库去了,于是秦光海等人开始排查仓库。
不管是曹昀,还是周正,这两人都财大气粗,看中的这个酒吧面积其实很大,仓库也不小,东西不少,有杂物,也有一些酒类饮料。
秦光海排查的时候,经理就在边上,因为周正被怀疑跟这个案子有关,现在外面新闻热度也盯上了他,哪怕他是清白的,这种局面对他跟人以及周家的生意影响也不小,能尽快破案最好,不然这每天的股票下跌都够让人糟心的。
周家那边很在意,又不好直接把锅甩给已经惨惨戚戚的曹家,毕竟像周家这种有些年头的名门有自己的处事法则,讲究“若是打虎不死,还不如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最怕没弄死还结成死仇,但凡对方死灰复燃,那麻烦就来了。
于是周家目前只是联系过经理,让他务必全力配合调查。
经理说:“其实除了连着那个小房间的储藏间,这个仓库也没动,因为经营酒吧本来就需要很大的储物空间,每天的日用品消耗量也大,这边外面的都是消耗品,纸巾啊这些的,有时候也会把储藏期长的一些包装食品放在这。里面的就是装修剩下的一些杂物,哝,就在这边,这边是油漆,这里有剩余的一些水泥...有时候哪里有亏损,自家员工自己搞一搞就能修理,所以都没被转出去。”
秦光海:“你们这才刚装修完,就敢开店?不怕有甲醛?”
经理笑,说道:“用的都是国外进口的材料,经过检验很多次,都在及格线以下,这点可以放心,我们老板在这一块一向很谨慎,毕竟邀请的都是他那个圈子里的人。”
这倒是,秦光海瞥过包装上的英文名,挑挑眉梢,再一瞥,发现有些地方还挺空,但有些东西都有年头。
“以前这里东西很多吗?”
经理:“多得很,老板盘下这家店的时候,这家店都开了好多年了,留下的旧设备也不少,什么制冰机烤箱冰柜冰箱等等,不过三个月前不是连续大雨,仓库进水,大多数都泡坏了,曹二公子压根就不管,也不要,是店长王兆德帮忙清理的,不过后来他请假...额,他请假后的第二天,他以前约的收货方还过来收货了,还是我在店里接待的,把那些旧设备清走了。”
秦光海略思索,这时痕检员戴着专业的眼镜跟光笔查看这块区域,忽说道:“头儿,这里有血迹,还有头发。”
鲁米诺试剂检验之下,被清理过的现场还是遗留下了一些证据。
或许这就是百密一疏,但希望这些血迹跟头发不全是死者的。
众警察想到王兆德被身后偷袭一击毙命,应该很难从凶手身上留下证据。
若是没有证据,哪怕找到第一死亡现场,恐怕对于破案效用不大。
本来秦光海也没多大的希望,没想到经过检验在场的血迹虽然都属于死者王兆德,但那根头发的DNA却显示不属于他,而属于另一个人!
正好数据库里面有关于这个人的DNA数据,两相对应上了。
同一时间,警方在排查酒店那段时间出入的监控,发现了一个人曾经鬼鬼祟祟出入过这家店。
最重要的是这个人曾经跟张可莹是认识的,他们曾一起在这间酒吧工作过。
他叫秦谷。
姜曳跟司徒天海尚不知警方的调查过程,两母女分析了张可莹的案子,猜测张霖的作案可能很大,但又觉得太明显了。
“当年张可莹的案子这样了结,如果说背后没有曹家的资本运作,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张霖必然十分痛恨曹家,而非只想杀掉曹昀。”
“如果这些案子都是他做的,目的性这么强烈地利用你将自己妹妹的案子揭露出,最终目的就是毁掉曹家,但目前曹家利用曹恒两兄弟营销凄惨的印象,尤其渲染曹昀的惨死跟无辜,试图扭转网民对曹家的恶劣印象,让公司股价回升。”
先不说曹家这一手打算属实利用感情挽救生意,但人都挂了,资本家的本质就是要留住资本并且让资本创造更多的利益,在他们的世界里,利益只能属于加法,如果曹家俩兄弟的破事让曹家公司那市值数百亿的经济体崩溃,那他们家距离被股东们踢出盘也不远了。
所以曹家当前不顾一切收尾,但这不符合张霖的目的。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现在看局势,距离毁掉曹家还差一些,至少没有确切证据证明张可莹是曹昀杀的,可他自己已经浮出水面,还被警方盯上了,这对他很不利,不符合他此前设计在山中干掉曹昀又秘密处理掉店长的手段。”
“所以当前看来,张霖反而不符合凶手人设,倒像是刚好凑上了,被当成了幌子。”
姜曳如此分析,司徒天海亦觉得古怪,但两人都没有武断,后者联系人脉,去搞更多的资料,而姜曳事业在疯狂拓展,也忙得很,不可能为了一个案子牵扯全部心神,她很快去自己卧室附属的书房工作起来。
司徒天海虽说对自己女儿挑剔,但素来挑剔的她唯独不对姜曳的事业过多言语,那是因为姜曳在这方面不需要她操心。
姜曳用了三个小时安排好了公司在国内的事务,又给国外的合作方发了邮件,约定明天早上洽谈下一个项目。
洗完澡后,姜曳本打算入睡,却想起了无限空间跟魔方,说实话,她现在脑海里还记得之前拿到魔方后阅览得到了一些知识体,但也只得到了一部分,比如她在生日会上听那些人谈论的内容就跟这些搭边,可至少99.99%的内容还在魔方之中,她暗想这算是类似玄幻小说里面的传承体吗?直接把知识压缩在一个载体里面,然后直接传给目标?
那她这算是一下子get了一个机械工业学科的博士级知识传承吧至少是博士级?
这是什么天大的好处?!本来姜曳还很遗憾没有得到什么超级玄幻血统,现在却觉得也不亏了。
多少人寒窗苦读呕心沥血能学到这么多知识?
可魔方现在好像没法阅览了,它消失在她的思维空间中,但她隐隐感觉到只有在无限空间里面才能阅读它。
这个无限空间特别奇怪,姜曳思考片刻,用电脑搜索了一些机械工业的知识,再对比脑海中的知识概念,很快判断出她当前的“知识概念”已属于高等知识,有些在网上甚至完全搜不到。
姜曳拿出笔来,在纸上化出了一个机械机床的模型以及各个区块的细节,这模型有点复杂,她足足花了半个小时才将它完整复刻下来。
看着这个数控机床,姜曳根据它的作用去网上搜相关工业机床,页面跳出很多大公司生产线机床的信息,但肯定没那么详细,毕竟是各家的技术核心,属于专利了。
“我的妈呀,他们这些好像还没我这个高端。”
姜曳也算有点商业天赋在身上,立刻反应过来它具备的商业价值,心脏疯狂跳动,但她很快又冷静下来。
虽然这个机床模型更高级,但它的内部区块细节却是缺失的,她还没能从魔方那阅读到,再换句话说,她若是想利用这些知识做些什么,也得谋划下怎么合理将知识转化为实际的生产力。
资金,技术来源以及商业布局等等都得好好计划。
姜曳陷入了一个宏伟的计划,她当然知道这个计划如果盘活了,她会创造远超现在的事业格局,这种野心就是她的动力,完全无法扼住思想。
她迫不及待用手机订购了一些机械工业学科的书籍,先买基础的,而后她又用纸笔复刻出记忆里的部分知识并结合网络......
两个小时后,她疲惫睡去,睡前还满脑子都是魔方,没想到这一睡,她竟重新回到了无限空间之中。
这一次,她进入前得到了系统的提醒。
是否要伪装样貌?
姜曳迅速想到了第一次进入无限空间时见到的那个黄狗男子。
对了,那黄狗男子她最后是不是瞧见他手里拿捏着一颗眼珠子了?
当时把她吓得一下子就脱离了无限空间。
现在想来,那颗眼珠子与其说像孙胜丢失的那一颗,何尝不是也像曹昀丢失后却出现在王兆德嘴里的那颗。
巧合太多了。
那个黄狗男子是不是跟现实的曹昀案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