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可我没想到今天早上会有命案,周先生的司机会被杀害。”
刘端:“那你没见过凶手的样子,对他没有任何印象?”
林玉儿摇头,“没有,阿sir,事到如此我何必隐瞒,我巴不得你们把他抓起来,毕竟我也怕被他害了,可是真的没有印象...对了,我记忆最深的就是对方的身上有一股酒味,我醒来后,发现床上也有股酒味。”
刘端扯了被子嗅了下,朝老林说:“师傅,确实有酒味。”
姜曳脑海一闪,貌似周败类回家就洗澡了,身上没酒味,这点她很确定,这厮还挺爱干净的,所以不管他后来出去干嘛了又洗澡,反正暂时解除了对方侵犯林玉儿的嫌疑。
话说,周败类的确不需要干这种事,以他的身份,就是要潜规则沈情壁,后者恐怕也很难反抗。
那到底是谁呢?
姜曳说道:“昨晚我们大多喝过酒,剧组跟杨家人都喝了,但像你我这样的,回去后基本都洗澡,不会带着酒味上床,这个人还带着酒味,那肯定回去后就没有洗漱,同住的人可能会知晓杨家人那边我不知道,但咱们剧组这边,有条件单人居住的不多。”
剧组里面只有三个男性有条件住单间,张晶,黎阳跟周败类,不过周败类这个特殊点,他直接跟姜曳属情侣关系一起住,至于其他人都是至少三个人一起住一个房间,毕竟都是打工上班的,或者一般的演员。
其实这就已经有调查筛人的条件了,现在老林思维很清晰,将一共九个警察分派三批。
第一批去搜查昨晚吃酒席人员的情况,且查找对方住所是否有通道,确定嫌疑人。
第二批就是他自己带人进去密道查看情况。
第三批是刘端带人去查司机的第一死亡现场。
其实警察远远不够用,设备跟刑侦手段也不够先进,不像港都那边简便,老林也是迫于无奈,姜曳理解,所以预判到调查的时间会拉长。
老林进了密道后,还让人测试下在里面呼喊后发声会不会被外面听见,接过发现隔音效果很牛,杨家以前是大户,这钱花得值,至于刘端这边让众人不要外出,待在各自房间,至于林玉儿,则是先分配到肖然那住着。
因为检查过了,所以这些房间暂时还是安全的,众人只能待在房间,姜曳自然也如此。
不过在刘端离开前,她特地把他拉到角落,告知了自己那晚听到脚步声后有爬起来往外看过主楼朝外的一面,没发现什么情况。
“至于湖泊跟停车场那边,我就看不见了。”
姜曳回到房间后,很快周败类就来了,他一回来就感受到众人紧张沉闷的气氛,不少女性都被吓到了,不安得很,有些人还吓哭了,拿着破手机各种找信号要给家人打电话。
他加快了步伐,一开门,正瞧见自家的金丝雀正在收拾东西。
“你做什么?”
“准备跑路啊,不管能不能找到凶手,咱们都不可能一直待在这,警察也没权力吧。”
“是没权力,那你觉得警察能查到凶手吗?看你的样子,好像胸有成竹。”
周败类脱下西装外套,一边解下衬衫袖口,戴着眼镜的双目盯着她问。
姜曳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诶,先生说啥呢,我一个初中都没读的文盲,哪里知道这些,不过看着那位老警察挺厉害的样子,那先生你觉得呢?”
周败类取下眼镜,按捏了下鼻梁,说:“刚刚我看到刘警官往停车场去了,估计要查我的车,你要不要一起?”
喊我做什么?我又不爱看热闹。
通过当前一些线索的梳理,以及猜到车子是第一案发现场,以及她亲眼见过尸体的脖子伤口,姜曳的确已经猜到凶手是谁了,所以才略微放松,打算卷铺盖回80年代港圈溜达下,就当领略下复古风,顺便去追下曾经的她的偶像们。
哎呀,想想就兴奋,不知道这个时期的王祖贤跟林青霞多美,哈哈哈。
但她也怕有意外,去看看也好。
刘端找到停车场,一来有姜曳的提醒,二来他也有跟姜曳一样的思维逻辑。
那个司机如果发现了过道,跟凶手有过追逐,很可能出于恐惧跟谨慎,想要开车逃走,那作为周屿的司机,他手里有钥匙,肯定会选择开走周屿的车子。
刘端走过停车场的时候,路过湖边,跟要先带尸体回所里再仔细解剖检查的老法医打了招呼,而后他去停车场,老法医则是坐着车出了工厂,但他们不知道刚出工坊没多久,就在外面的小道上,他们这辆车被拦住了。
前头跪着一个妇人,就那么冲出来杵在那,直喊着救命。
司机被吓得够呛,及时踩了刹车,却见那妇人一看车停了,却还不肯走,老法医询问出了什么时候,一开窗却瞧见后头的岔路出现一个中年男子,他拉着板车气喘吁吁横在那妇人边上,接着拍打车窗求救。
“救命,救命,帮忙救下我的儿子,我儿子发高烧,我实在没办法了,求您了。”
俩夫妻跪下了,被司机怎么劝怎么骂都不肯走,非要他们帮忙把儿子载到镇上医院,他们这边村里没车......
乡下地方,哪里有什么人家有车,可能方圆数百米也就杨家工坊有车子,毕竟运货有货车,一些偏远人家连三轮车都没有。
司机无语了,“我们是这是运送尸体的,杨家工坊出命案了,怎么给你们送儿子!你们去工坊那边借车。”
一听是运尸体的,俩夫妻当时表情就不对了,满嘴喊着不是警察吗?
不过因为刚刚老法医拉下车窗看情况,被那男子瞧见了,见他穿着白大褂,以为他是医生,这下不管了,非要他先下车看下。
老法医:“???”
不是,我看死人的法医啊。
不过到底也是学医的,医者父母心,看这两人死活赖着不走,加上板车上的半大少年也确实可怜,他就跟司机说了一声,扶着车门下去了,看着少年一会,发现他面色潮红,手一摸,特别滚烫,显然发高烧,搞不好39或者40度都有了,就算是开车去镇上也有一个小时多的车程,更别提推板车了,也难怪俩夫妻急成这样。
“怎么烧成这样的?突然还是感冒?”
“不知道啊,娃昨天下午就说难受想吐,还头疼,但后来好了一些,吃了一些饭就睡着了,我们忙着做工也没太在意,今天早上他忽然严重了,开始呕吐。”
说到呕吐,这少年忽然身体抽搐起来,接着脑袋一歪,嘴巴呕吐起来。
司机看着都吓到了,而老法医吃了一惊。
这可不是一般的发烧感冒,倒像是...
他手指微微抖,再转头看俩夫妻,发现俩夫妻脸色也有点不正常的潮红,尤其是那妇人,嘴唇苍白,显然在强忍着。
难道?不会吧!
他忽然肃正了表情,冷冷道:“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你家还有没有其他人跟他症状差不多?还有他到底为什么发病,发病前都做了什么,都给我老老实实说,不然你们全家一起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俩夫妻表情顿时变了。
停车场这边,刘端用找到了周败类的车,车内很快找到了痕迹。
鞋子踢蹬后,鞋底的尘土剐蹭很多在车垫上,而车座的坐垫也滑溜了,更重要的是方向盘上查到有一滴血迹。
周败类跟姜曳过去的时候,刘端已经检查完毕,确定了司机在驾驶座上被杀,都没打斗痕迹,看来是被偷袭了。
后座。
刘端打开后座座位,并未发现留下什么痕迹。
对方出手干净利落,从老法医那边告知的伤口看,大概可以判断是从后面利刃割喉。
“喉咙上还找到棉布按压后的痕迹,说明对方用了棉布吸血,所以车内留下的血迹很少,出手快狠准,而且好像事先判断到他要开车逃走似的。”
刘端觉得不对劲了,如果按姜曳跟沈情壁的说辞,这个凶手跟司机前后追逐,彼此距离不会相差太多,而且大概率是凶手从林玉儿那里出来后,恰好撞上了跑进密道的司机。
见姜曳来了,刘端又重复问了夜间听到的声音,姜曳自然确定了自己的回答。
周败类得知情况后,淡淡道:“他的体能很好,否则也不会选为我的司机,甚至某种意义上他也拿着保镖的工资,所以他跟凶手如果撞上了,直接搏斗都有可能。互相追赶下,如果他是被追杀的,能逃出房子,第一时间哪怕想着开车逃走,也不会蠢到连叫喊都不会,毕竟被追杀的人第一反应是让别人来帮助自己。如果他是在追凶手,那也不至于让凶手甩开这么老远,因为找不到凶手而想着开车逃走......这从体力上不太可能,当然也不一定。我只是纳闷,凶手是怎么判断他一定会开车逃走的?”
不管凶手是被追还是追人,都没有足够的反应时间跟能力,除非....
“有没有一种可能有两个人啊,他有一个帮手。”姜曳颤颤悠悠在边上询问。
她现在确定周败类就是玩家了,他在引导警察认定那个侵犯林玉儿的人是被司机追捕的。
刘端等人也在作此假设,如果当时有第三个人看到自己的同伴被司机追着,那这个人完全有着上帝之眼,知道两人的追讨路线,也认出了司机,当看他们往湖边那片跑的时候,这个人先一步跑向停车场找到车子进入躲起来,然后在司机上车后直接杀了他,而后就近将尸体沉湖处理,只是这人不知道剧组的演戏安排。
“所以这里也可以从侧面说明凶手两人都不是剧组的人。”
那大概率就是杨家人了,本身密道的秘密,外来的剧组就不太可能知道。
而且.....
刘端试着自己进去躲在后座,发现不行,首先要卧倒,让上车的司机察觉不到后面有人,一个成年男子就算卧倒,体格也很明显,加上杨家这边装修不错,到处都有路灯,成年男子太难伪装了。
但女性就不一样了。
姜曳已经猜到了杀司机的很可能是一名女性。
周败类忽然对姜曳说:“你身体瘦,进去躲下看看。”
啥意思啊,不怕把我搞出嫌疑?
狗男人!
姜曳扫了他一眼,乖巧进去,先在座椅上卧了下,刘端说不行,还能瞧见,司机能发现密道,肯定也是个灵敏的人,不可能那么轻易被人伏杀了,接着让她往地垫那边趴伏。
一个个都不会怜香惜玉,姜曳心里叹息,一边照做。
倒是塞得下去,刚好避开了视角方向,但姜曳人高,一米七了,双腿很难摆弄。
那么关于体型跟身高就有筛查数据了。
作为侵犯林玉儿的凶手:杨家人,在场喝酒,男性,体力不错,能逃过司机的追捕,符合这些条件的男性并不多。
作为杀害司机的凶手:跟上面的凶手关系好,知道他的一切,为了灭口而杀人,跟剧组接触不多,不知道次日的拍戏安排,当前可以猜测为女性,身体瘦小,身高不高,同为杨家人,知晓密道的秘密。
姜曳脑海里浮现出了人选杨振的次子杨慎,以及他的老妈也就是杨振的妻子。
最佳母子犯罪搭档了属于是。
既然锁定了嫌疑人,自然要去找人,刚好刘端抓到一个仆人问两人的去向,确定他们是否在自己房间,却听仆人说刚刚厂房那边出事,好多人都过去了,包括两个嫌疑人。
出事了?不过,至少两个凶手确定了踪迹,总不会跑了。
几人立即往工坊厂子那边跑去。


第29章 困境
涉及到工厂, 涉及到事业跟金钱,杨家人哪里管你什么死人还是什么凶手,杨振顾不得警方让他们待在房间里的提醒, 直接带人过去了。
他们跑了, 剧组一些人也慌了, 都跟着跑去工厂。
人的从众心理嘛。
不过这也是因为当地的警力有限,人都派出去了, 根本没什么人看管他们, 全看自觉,一旦不自觉了, 哪里热闹往哪里跑,反正姜曳跑得慢, 到的时候,她发现这个厂房是最小的一个。
任何一种食材的制作都有一个过程,就看繁简的事。
酱油看着是简单的调料,随处可见,可说起工艺来也挺精细的。
首先是黄豆蒸熟, 接着体温发酵,酿造,发油, 晒油。
总共要花费好几个月近半年的时间, 十分不容易。
每个流程都有独特的技术,若有差别,必有口感的差异, 杨家工坊出品的酱油之所以在J省名气大, 就是因为独特的口感。
这个厂房显然位于发油工序, 没有太多工作流程, 平时就看看酿造的酱油发油情况,也就几个员工穿着工作服,多是朴实的脸庞,但现在的惊恐也溢于言表。
人很少,缸很多。
入目三分之二的工厂空间都放置了一口口大缸,上面盖着椭圆形三角锥帽的盖子。
有些大缸看着特别老,也更大,有些则是更新一些,整齐堆排着。
因为本来就快傍晚了,这个时节太阳下山下得快,加上是比较密闭的厂内,窗户也不多,所以此刻看着十分昏暗,有人开了大灯才好些。
这里人多,多数从外面赶过来的,拥挤在一块空地上,其中杨家作为东家,没跟工人们站一起,所以一眼就能看到杨振跟他的妻儿。
两人正站在墙下。
其妻何玉梅看起来端庄娴雅,颇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气质,此刻正在安抚员工,倒是杨慎看着木讷呆板一些,只直勾勾看着地上昏迷的员工,只在姜曳到来后飞快看了她一眼,但在周败类站在她身边后,他就瑟缩移开了目光。
姜曳瞥过这两人,暗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就这两人,竟能干那么凶残的事。
“是怎么回事?确定是发烧吗?谁有温度计?”刘端正蹲地上,一边查看在地上喘气的人,一边问情况。
杨振:“我来之前,员工告诉我有人晕倒了,我本以为是发烧了,过来一看,的确发烧了。”
“温度计也有,在这,警官你看下。”
刘端将温度计拿过来放入妇人腋下侧体温。
“那个人是?”眼尖的姜曳发现边上还躺了一人,只是被其他人围着,一时没发现。
两个人同时发烧?
这不太正常吧。
在场也没有医生,经验丰富的老林不在,所有人几乎都看向刘端,而刘端此刻也有些紧张,但毕竟是被老林一手带大的,镇定下来后仔细查看了地上妇女的脸,问身边跟她最熟的人,问之前的症状跟这两天的情况。
“她前天就说自己不太舒服了,说很累,我们都以为是她干活累,她家里缺钱,厂里上完班还经常赶着时间去下田干活,这连轴转的,铁人也受不了,所以我们一开始也没太留意,只让她少做点活。”
“昨天那会,她脸色有些发红,问她了,她说没事,也不肯请假,估计是怕丢工作吧,就撑到了今天,这不刚刚就忽然眩晕,直接倒下了。”
“对对对,张三也差不多,他跟李玲都是前后不舒服就倒下了,症状也差不多,怪了,最近也不是风寒啊。”
“怎么不是风寒,村里感冒的人多了。”
姜曳站边上听到这些员工你一言我一语的,看着地上两个人,想着是不是流感,80年代时期,Y省这边医疗条件还不行,如果真有流感,可能会很麻烦,毕竟药物不够,尤其是老幼等体力弱的,抵抗力不行就很麻烦。
但这病属于高并发率跟低死亡率病症,有救援余地,所以她也不是很紧张,显然刘端也这么认为,所以抓捕杨慎跟他的母亲才是第一要务。
刘端让杨振安排仆人把两个员工安排到一辆车上送往县城医院,待人送走后,杨振等人正要跟着出去。
“等下。”刘端喊住了他们,杨振转身,有些疑惑,“警官,还有什么安排?”
刘端看着杨慎跟何玉梅,说:“两位,现在怀疑你们跟司机张埕的死亡案件有关,请两位配合我们警方调查。”
在场的人都震惊了,杨慎木着脸,有些惊惶,一直说自己没有,而何玉梅则是安抚着儿子,一边细弱问警官是不是弄错了。
杨振也呆住,满口质问:“怎么可能,警官,我儿子跟我老婆?不可能!”
姜曳忽然在想:从她十八弯把司机唱车祸导致车窗损毁以及车门被破坏,最终导致何玉梅有机会上车藏匿,再导致司机被杀。
这些其实都是剧情逻辑,他们每个人都是逻辑一环。
就是不知道这个每次看着都特别无辜的杨振是什么定位。
刘端也知道现在多是推理,就算把推理过程告知,杨振也有理由推翻,毕竟作为一个老板也是见过世面的。
就在刘端为难的时候,第二个警察忽然进厂房了,堵住大门口,手里提着一个袋子,厉声质问杨慎:“杨慎,这是从你房中扔出垃圾里面找到的证物,你还想抵赖?!”
姜曳之前就发现之前他们跑向工厂的时候,一个警察没跟去,而是去了主楼那边查东西,现在估计有结果了。
毕竟锁定了杨慎,针对性查他房间东西,当然了,这人也不可能把东西留在房间,所以警察找到了处理他那边垃圾的仆人,很快找到了早上仆人刚处理好的垃圾袋。
80年代的偏远地区可没有每天来收垃圾的垃圾车,多数垃圾都会先积攒一起,可能三天才处理一次,所以警察当时就找到了杨慎让仆人处理掉的垃圾。
他当时还问了仆人,说垃圾袋是早上杨慎才让她处理的,还挺悠哉的,一点都不着急,估计这狗东西看出林玉儿不敢声张,而司机的尸体也被处理了,所以胆大包天。
而袋子里面是什么?
别人不知道,但姜曳刘端当时在场,听林玉儿说过她的内裤被取走了,所以知道袋子里面肯定是林玉儿的内裤。
这死变态,但凡没那么变态,作案的时候不在内裤上留下痕迹,或者把内裤直接扔哪里处理掉,而不是藏一晚上第二天再扔掉,可能警方也没法找到决定性的证据。
毕竟知道凶手跟定罪是两码事。
姜曳刘端他们看到证物袋那是虎躯一震,当时气势就抖起来了,但杨慎的表情直接垮了下去,就像是一个苦瓜被抽干了苦水,一下子就瘪了。
就在刘端要过去铐住对方的时候,姜曳眼尖,忽然瞥见一处,反应过来大喊:“摁住她!!”
俩警察都没周败类反应快,他最早冲过去,但啪一下,工厂开关的灯已经被按下了。
“不好,小王,守住门口!”刘端在黑暗中一声大喝。
最要命的是这边厂房的门口背对着外面庄园的路灯,就算门开着,也没多少光度。
整个宽敞且十分封闭的厂房瞬间进入完全漆黑的状态,众人尖叫混乱起来,有很多人窜逃起来,还有人被推倒似的,只听得杨振怒喝逆子,而何玉梅发出作为母亲的凄嚎声,姜曳第一反应不是抓捕俩凶手,而是明哲保身,她当时就扒住一个大缸扒住躲在死角里,免得被人推倒踩踏。
没几秒,一个警察混乱中拿出手电筒,灯光飞快扫射,将黑暗中众人的惊慌跟各色狼狈状态都一扫而过,但光照有限,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不过手电筒的灯是为了找到找到开关。
啪,灯开了。
一切重新亮堂起来,鬼哭狼嚎的一切结束了。
此刻何玉梅已经被周败类扣在地上,刘端目光一扫,将众人的狼狈一览无遗,却没看见最重要的人。
“杨慎呢?杨慎!!!”
众人的状态仿佛禁止,连卧倒在地上被踩了好几脚的人都忘记爬起来了,而众人四下寻找,只瞧见最显眼的就是跟鹌鹑一样乖乖躲在俩大缸包围死角完全规避伤害的金丝雀。
金丝雀被众人瞧着,一时有点尴尬,讪讪站起,看了下四周,发现杨慎不见后,她皱眉了,看向守门的小王。
“你确定没人出去吗?”
小王一口咬定:“肯定没有!”
那就见鬼了,那杨慎是土行孙啊?遁地逃了?
这个厂房窗户很少,而且因为密封条件,本来就一直关闭着,还有锁扣阀门,这个厂房就相当于一间极大的密室。
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性了。
周败类:“要么他还躲在这里,要么这里也有密道,是吧,杨老板。”
杨振的脸色很难看,却不吭声。
当爹是不可能是,当妈的本来就是牺牲自己救儿子,所以当下要从他们这里打开豁口是不可能的。
刘端反应很快,抬手迅速掀开一些大缸的盖子,“查这些大缸。”
人藏在缸底?
他一声吆喝,众人也只能齐齐掀盖子,但不少工人都说这些缸里都是酱料,满满当当的,人一进去就得满溢出来,根本不可能躲在里面,也很容易被人发现,可现在一看,没有一个大缸是溢出酱料的。
“别找外面这些常用的新缸,那里面不是有几口排放最里面的大缸嘛,老旧废弃,这些年也没用吧,加上在里面,所以也没人用从左到右第三排第四列那一口,刘警官,你去看看,它的盖子歪了一点。”
姜曳刚刚就在观察,她代入了记忆里杨慎最初站着的位置,以及他当时身边分布的人员。
如果记忆定格,她代入了自己,以她的视角,她可以确定对方在灯熄灭之后,可以直接从左侧绕开那些混乱的员工,迅速跑到那条大缸罗列之间的缝隙,跳上大缸接触的对角,如走梅花桩,很快就能找到他的目标,然后跳下去。
不过他还是慌了,所以最后重新安置盖子的时候,没安正。
姜曳这话一说,那何玉梅的眼神顿时凶狠了,身体也挣扎起来,此刻她已经被一个警员接管,被镣铐铐住。
刘端被一指点,身体就动了,很快跑上去,没两下就踩着其他大缸的边沿对角到了姜曳提醒的位置。
他一把掀开盖子,表情就沉下去了。
“这里下面是空的。”
空的?
是意味着没人,还是...
刘端瞪向杨振,“下面有一条密道!杨振,你没说实话!这是在包庇罪犯!”
杨振十分紧张,无辜道:“警官,真不是,我不知道啊,那些大缸早就废了,我们从来不管的,不说我,可能连我爹都不知道,大家伙说是吧,我就从来没用过那里,你们用过嘛?”
众人纷纷说没用过。
姜曳皱眉,这就是小地方的可怕,资本可以掐住人的咽喉,公信力远没有地头蛇的一个眼神管用。
你说这么多废弃的大缸,也没瞧见破损,为什么不拿来用?非要摆着当摆设,她可发现最外侧有许多新缸,说明杨家工坊的产能一直在增加,对大缸也有需求,没必要舍近求远,除非这些废弃大缸本就有其他用途比如藏一口密道。
那问题来了,这杨家是什么路数,如果很早以前是碍于历史问题建设了这些密道,那现在和平年代,又是人来人往的厂房,何必呢?
总不会是为了纵着这个杨慎作奸犯科吧?
瞧着杨振也不是这么没脑子的,他看着很有事业心啊。
男宝爹?
姜曳一时想不明白,而刘端不够老道,再气愤也拿杨振没办法。
但他忽然掏出了枪,啪一下上膛。
“我下去追捕,小王,你押着这何玉梅,还有跟局里喊人,派大队来,我倒要看看这龟毛小地有多少人敢跟国家作对!”
刘端这句话是说给所有人听的,包括那些工人。
这些工人听出意思来的,表情都微微变了。
姜曳暗暗吹个口哨,哎呀,刘端小哥哥好帅啊。
不过就他一个人去....
周败类忽说:“刘警官一个人我不放心,我也去,你保护好她。”
这话是对保镖说的,说着他就下了大缸。
小王对此十分错愕,喊都来不及,加上他们这边人手不够,这些本地人又抱团,他压着重犯何玉梅,苦于无力支援,也只能看着周败类消失在缸口。
姜曳第一次这么羡慕别人。
周败类,有钱有势年轻力壮。
哪里像她,一来就是金丝雀,手无缚鸡之力,太难了。
姜曳不爽时,飞快看了杨振一眼,发现这人表情幽深。
小王这边押解了何玉梅,准备让人先开车把她送回局里,此时主楼那边排查人员的结果也出来了,也锁定了杨慎的嫌疑,算是补全证据链,但现在人逃了,对于他们而言也是很坏的结果。
现在也不知道杨慎躲在那,为了众人的安全,自然不再要求剧组人员或者其他人再待在杨家大院,于是在老林跟刘端等人都进入密道后,小王几人商量了下,有了决定,一方面准备松懈对姜曳他们的控制,一方面也的确跟局里报信要求派大队人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