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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真是大好人,果然将她们姑娘放在心上。
芳菲对太子充满好感,送走随安,急急忙忙地进去。
“姑娘,这是太子殿下命人送来的紫玉膏,听说是宫里的太医令亲手所制,能止血生肌、袪疤美肤,您不会留下疤的。”
裴织哦一声,唇角含着笑。
所有的伤都涂上药,裴织换上干净的衣服,浑身带着一股药香。
紫玉膏的香味细腻而轻淡,比很多香料的味道都要怡人,并不难闻。
裴织觉得有些熟悉,这样的味道她在太子身上闻过,显然是太子殿下专用的,而且他经常使用,才会在身上留下紫玉膏的味道。
洗漱完,裴织正坐在榻上让丫鬟帮忙擦干净头发,宣仪郡主来了。
宣仪郡主身边跟着两个提着食盒的宫女,一双哭肿的眼睛笑眯眯的,她来给裴织送吃的,这是她特别吩咐人做的。
“阿识,你快吃吧,别饿着自己。”
宣仪郡主主动将食盒打开,然后坐在一旁,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裴织。
裴织:“……”
先前宣仪郡主的态度就有些黏糊,现在好像更黏糊,要不是知道她倾心三皇子多年,都以为宣仪郡主移情别恋到她身上。
裴织饿得厉害,很快就将桌上的食物吃完。
宣仪郡主问道:“阿识你饱了吗?不够我再让人送过来。”
她一副担心饿到裴织的模样,看得芳菲和芳草心惊肉跳,暗忖不会连宣仪郡主都知道她们家姑娘是个饭桶了吧?
裴织笑着摇头,表示饱了,对她道:“郡主,夜深了,您先回行宫歇息罢。”
宣仪郡主轻轻地嗯一声,低声道:“阿识,这次是你救了我,我会记住的……”
她心里很感激裴织,这是除了母亲和外祖母,第一个不是因为她的身份而对她释放善意的人,她十分珍惜。
裴织朝她笑了笑。
第59章 跟着女主吃肉。...)
两人正说着话, 梁萱和裴安珏带着一名太医进来。
宣仪郡主眼尖,认出这太医是专门给皇上舅舅看病的,是皇帝的专属御医,其他人想请都请不动的那种,为了避嫌,这太医也不会轻易给旁人看病。
梁萱道:“四妹妹,这是皇上派来的平太医,你身上可有什么不适?”
裴安珏夫妻俩都关切地看着坐在榻上的裴织,也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他们觉得裴织的脸色十分苍白,整个人透着一股疲倦的羸弱,让人不觉揪起心。
想到她今天经历的事,两人都十分心疼。
裴织站起身迎了迎,朝平太医道:“多谢皇上关心,我身体还好,没什么事。”
不过太医都来了,为了让那些关心她的人放心,裴织只好坐下来,将手伸出去给平太医把脉。
芳草取来一张帕子覆在她的手腕上。
平太医给她看脉。
裴安珏夫妻俩紧张地看着,虽然裴织说她身体无碍,可想到那头被侍卫们抬回来的虎尸,他们仍是担心得不行,不让太医看过,他们都不放心。
平太医一边看脉一边询问裴织身上可是有什么不适。
芳菲芳草候在一旁回答,说已经擦了紫玉膏。
平太医也是知道紫玉膏的,知道这东西应该是太子让人送过来的,含笑道:“紫玉膏是太医令研制出来的生肌去疤的膏药,确实是好东西,可惜制造过程比较麻烦、用的药材太过昂贵……”
这话里透露的意思,这般贵重的东西,效果非常好,不用担心会留疤痕。
梁萱和宣仪郡主都十分惊喜,女孩家最怕在身上留下疤痕,能完全去疤的药极为稀少,不用在身上留疤,她们都为裴织高兴。
平太医问完话,收回诊脉的手,脸上露出笑容,“裴四姑娘的身体确实无甚大碍,就是疲劳过度,喝几贴安神汤、多多休息即可。”
裴安珏夫妻和宣仪郡主都松了口气,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
平太医亲自开了一副安神养身的方子,让人去抓药熬药,便回去复命。
宣仪郡主还想留下来继续陪着,被裴织劝了回去。
“郡主你回行宫歇息罢,明日再来看我也是一样的,我又不会跑。”裴织笑着说,看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你留在这里,我也不能休息,还要陪着你。”
宣仪郡主马上道:“那我就回去啦,你赶紧休息。”
劝走宣仪郡主,裴织也是困得不行,准备和裴安珏夫妻一起回行宫休息。
刚出帐蓬,就见侍卫抬来一顶轿子,要送她回去。
这是太后先前吩咐的,有轿子代步不用走路,裴织欣然坐上轿子。
回到行宫的住处,裴织和裴安珏夫妻说了几句话,终于撑不住回房休息。
这一天,她也实在累得够呛,喝过味道古怪的汤药,倒在床上不久,就直接睡死过去。
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秋日的阳光从窗棂倾泄而入,带来几分好眠的惬意气息。
裴织抱着被子懵了会儿,意识完全清醒后,慢吞吞地爬起身,这一动,只觉得浑身骨头酥软,像是一个长年不运动的人突然跑了三千米长跑。
她颓废地倒回床上,不想动弹。
守在门口处的芳菲听到动静进来。
“姑娘,您醒啦,可要用膳?”芳菲含笑问,神色雀跃地说,“早上太后娘娘让慈宁宫里的娴秀姑姑过来问您的情况,奴婢说您还在睡,娴秀姑姑让人不要打扰您,让您好好休息,今日也不必去猎场那边。”
裴织听罢,更不想爬起,在屋子里躺着挺尸,什么都不用理会的咸鱼生活,多舒服啊。
“现在是什么时候?”
“巳时二刻。”
原来快到午时,这一觉睡了近五个时辰,怨不得那么饿。
用过膳,裴织披散着头发,懒洋洋地坐在靠窗的小榻上,背后枕着一个隐囊,榻几上摆着水果点心,都切成小块小块的,方便她一口一个。
芳草坐在旁边为她读话本。
她的声音清脆伶俐,像百灵鸟般清灵动听,读起话本时,抑扬顿挫的声音就像在说一个美丽的故事。
这日子,真是咸鱼又惬意,裴织十分满意。
芳菲走进来,看到这一幕,不觉有些好笑。
她笑着道:“姑娘,镇北侯府的几位姑娘过来看您,大少奶奶正在花厅里招待她们。”
裴织认命地爬起,“我换件衣服就过去。”
两个丫鬟帮她更衣,芳菲灵活地给她梳了一个松松的纂儿,简单地插了一支玉钗,清新怡人。
花厅里,梁萱陪着几个姑娘说话,回答她们的问题。
裴织走进来,得到她们热烈的欢迎。
“阿识,你身体怎么样?”齐幼兰关切地问。
其他人盯着裴织上下打量,昨晚裴织回来时,已经很晚,她们就算担心也不好过去打扰她歇息。今儿一大早,她们就想过来了,想到她昨天经历那般可怕的事,可能还在歇息,按捺到现在。
裴织坐下,含笑道:“我没事,多谢你们关心。”
众人见她面色红润、精神不错,确实像是没事的样子。
“你没事就好。”齐幼兰柔声细语地说,“如果身体有什么不适的,一定要及时请太医过来看看。”
虽然没有受伤,但也有可能受到惊吓,毕竟昨日那样的情况,受到惊吓是难免的。
裴织很有耐心地应着,唇角含着浅浅的笑意,一双黑亮的瞳眸宛若荡漾着星光,认真地看着人时,让人有种被她重视的错觉。
温如水、齐幼兰等人和她说话时,心里都有种说不出的愉悦之感。
大概是因为不管是谁,她都会很认真而耐心地倾听罢,让人很难对她升起恶感。
黑莲花女主的魅力真强。
温如水由衷地感慨。
接着裴织听说宣仪郡主病倒了。
昨晚歇下不久,宣仪郡主就浑身发热,幸好宫人发现得及时,吓得康平长公主大半夜的赶紧召唤太医过去,经太医诊断,她这是受到惊吓引起的发热。
这事并没有瞒着,今儿一大早,就传遍行宫。
连萱仪郡主都受惊倒下,何况是裴织这当事人。
所以一大早,太后就让人过来看裴织,担心裴织是不是也像宣仪郡主一样受惊倒下,齐幼兰等人也十分担心。
裴织笑道:“让你们挂心了,我从小身体就健康,倒是没什么事。”
众人都跟着笑,放下提起的心。
温如水心里暗忖,像宣仪郡主这种才是正常的古代贵女应有的反应,裴织未免太过云淡风清,果然是心智过人的黑莲花女主,这般险境都能化险为夷,平安归来,丝毫不受影响。
【系统,你看这女主,多厉害啊,你觉得我小胳膊小腿的,能和她硬刚吗?】
系统:【……】
见它没回答,温如水也不在意,【所以我决定啦,我要抱女主的大腿,跟着她吃肉。】
系统终于不装死,好奇地问:【你怎么抱她大腿?你不怕被她发现你的异常,然后弄死你?】
温如水没有回答,她睁着一双明媚的大眼睛,专注地盯着裴织,像是要将她看透似的。
关心完裴织的身体,众人又问道:“阿识,你昨天是怎么脱困的?”
这个问题,连梁萱都忍不住身体前倾,好奇得紧。
那样的情况下,裴织能脱困,平安归来,真是让人无比的好奇,都想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
“可能是我比较幸运吧。”裴织笑了下,简单地说自己脱困的过程,三言两语就交待完,省去了很多细节。
一句话,她带着疯虎逃进密林里,利用密林的地形摆脱疯虎的追袭,然后趁机用弓箭射杀它。
前天她和安玉公主比骑射,很多人都知道她的射骑不错,听她这么说,也没有怀疑。
纵使如此,仍是让这群闺阁少女们瞪大眼睛,倒抽口气。
虽然她没有细说,她们也能想像当时的情况有多凶险,想要独自一人射杀一头疯虎有多困难,偏偏她却做到了。
她和她们都是不一样的。
明明看着就是一个柔弱的闺阁少女,根本无法想像她是如何凭一己之力摆脱当时的险境。
怨不得二皇子都当众夸她是打虎女英雄,对她极为赞赏。
温如水在心里抽着气,再次狂呼系统,【系统,这女主真是叼爆了,这么厉害的打虎女英雄,蠢货才会去招惹她。】
系统再次装死。
几个姑娘坐了会儿就识趣地离开,不打扰裴织歇息。
裴织继续窝在房间里咸鱼躺,听芳草读话本。
下午,裴织准备出门。
梁萱有些紧张地问:“阿识,你要去哪里?”
经过昨天的事,她有些草木皆兵,害怕裴织出去又遭到什么意外之事。
“我想去看看宣仪郡主,听说她生病了。”裴织朝她笑,“大嫂放心,我就在行宫里,不会去哪里的。”
梁萱松了口气,叫来几个人高马大的嬷嬷陪她一起去。
裴织走的依然是沿湖边的小道,这条路比较短,不用走太久。
她现在浑身骨头都是酥软的,整个人都在泛懒,只是有些事情既然知道,就不能不作出点表示。
裴织来到太后居住的宫殿。
太后身边伺候的宫人都认识她,见她过来,赶紧迎过去。
娴秀姑姑亲自迎出来,笑着说:“裴四姑娘来啦,太后娘娘和宣仪郡主刚才还念叨着您呢。您身体怎么样?可有不适?”
裴织已经很习惯这些人见面就询问她的身体情况,答道:“我没事,听说郡主生病了,她现在如何?”
娴秀姑姑语气透着几分轻松,“今儿早上已经退烧,现在精神还算不错。”
娴秀姑姑带裴织到宣仪郡主居住的偏殿,太后和康平长公主都在。
两人都担心宣仪郡主的身体,今儿并未去围场那边,守在行宫里陪宣仪郡主。
“阿识,你来啦。”宣仪郡主坐在床上,额头裹着巾帕,脸色苍白,神色倦怠,看着就是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
裴织朝她笑了笑,给太后请安。
太后拉着她,关切地道:“你这孩子怎地过来了?没有生病罢?”
外孙女昨晚突然生病,来势汹汹的样了吓到她,也怕裴织和外孙女一样。
“娘娘放心,我身体很好。”裴织乖巧地说,“先前听说郡主生病,我过来看看。”
太后很高兴她对宣仪郡主的关心,只有康平长公主不以为然地撇嘴,不过她倒也没有不识趣地说什么。
反正不管裴织怎么做,她都觉得裴织是抢了自己女儿太子妃位置的敌人。
裴织陪着宣仪郡主说了会儿话,见她神色困盹,叮嘱她好好休息,起身离开。
宣仪郡主一脸不舍,“阿识,谢谢你来看我,我、我真高兴。”
裴织对她黏糊的态度接受良好,伸手摸摸小姑娘的脑袋,表示明天会过来看她。
走出太后的寝宫,裴织遇到迎面走来的姬昙之。
“裴四姑娘。”姬昙之站在秋日的阳光下,容色绝艳,浅色的瞳孔蕴着一汪笑意,“你是来看宣仪妹妹的?”
裴织与他见礼,微微含笑点头,一双秋水般的翦瞳凝视他。
姬昙之赞赏地说:“昨日的事,在下听说了,多谢裴四姑娘救下舍妹,没想到裴四姑娘是个女中豪杰、打虎女英雄……”
裴织:“……”
许是看到她无语的神色,姬昙之轻咳一声,眼里的笑意愈深,“营地里都传遍了,裴四姑娘昨日遇险时,凭一己之力射杀一头疯虎,可谓是巾帼须眉,人人都称赞你是打虎女英雄呢。”
裴织:“……不敢当,不过是侥幸逃脱。”
面对姬昙之那一脸笑意,裴织决定放弃解释。
昨日回到营地,她就有心理准备,肯定会有人对她如何杀死疯虎的事好奇,说不定会传出点什么,现在传出个“打虎女英雄”,其实还算好。
想到这里,裴织突然问:“姬小将军,不知能否问你一个问题。”
姬昙之神色微讶,温声道:“裴四姑娘请问。”
“你知道有什么药物能让动物发狂的?”裴织问。
姬昙之怔了下,没想到她会向自己问这个问题,他认真地思索了下,说道:“让动物发狂的东西有很多,光是在下所知的草药就有好几种,还有一些毒药……”
姬昙之显然是个博学多闻的,一口气罗列出十几种能致使动物发狂的药物。
等他说完,裴织朝他笑了笑,“多谢姬小将军为我解惑,就不打扰您了。”
“裴四姑娘慢走。”
姬昙之朝她拱手,站在秋日融融的阳光下,目送她离开,浅色的瞳眸晕染开一片光泽。
第60章 他想保护她。...)
裴织在傍晚时, 才知道自己得了个“打虎女英雄”的称号,姬昙之当时并不是随口乱说的。
据说这称号是二皇子说漏嘴才传开的,所以也算是二皇子管不住嘴秃噜出去。
这会儿,所有人都知道皇上钦点的太子妃不是什么柔弱的闺阁少女,而是能上马杀虎的猛人,甚至有些没见过裴织的人,已经将她幻想成虎背熊腰的猛女。
这般勇猛的太子妃,也不知道太子殿下能不能驾驭得住,日后东宫估计会很热闹。
裴织:“……”
梁萱气得不行,“二皇子怎么能这样!”
裴安珏赶紧安抚:“别气,就算二皇子不说,四妹妹射杀疯虎的事也瞒不住,总会有人传出些什么的。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二皇子管不住嘴,太子会教他做人。”
“真的?”梁萱怀疑地问,太子难道会为这点小事去质问自己的兄弟?
裴安珏:“应该吧。”
他只是随口安慰妻子,太子会不会拿这事去折腾二皇子,他还真不清楚,也不敢去窥探皇家之事。
梁萱识趣地没多问,小声地道:“夫君,昨日那疯虎是怎么回事?皇上可有查出什么?”
裴安珏神色微顿, 声音也压低了些。
“尚且不清楚,皇上派内廷禁卫去查,如今查到什么,只有皇上知道,我们都没机会接触。”说罢,他的神色沉了沉。
皇上越是压着, 越证明这其中有猫腻。
梁萱不禁忧心起来,生怕这事是针对裴织。
为何针对裴织?因为裴织是未来的太子妃,所以幕后指使者的目标,其实是太子。
会是谁做的?
是想拉太子下马的某些皇子和朝臣,还是针对大禹的那些外族?
晚上,裴织坐在窗边看话本。
月亮升到中天时,她朝候在一旁的芳草道:“你去歇息罢。”
芳草暗暗打了个哈欠,询问道:“姑娘你几时睡?”
“等会儿。”
打发走芳草,裴织推开窗格,让秋夜的寒风吹进来。
不久后,太子殿下来到窗外,眉头微蹙着,似是对她又在窗边吹风的举动很不满意。
“怎么还不睡?”
裴织笑盈盈地看他,“我在等殿下,我知道殿下会来的。”
秦贽深深地看她一眼,翻窗进去,将手里的食盒放在桌上,再将里面的食物一一摆出来,继续投喂未婚妻。
他关切地问:“你的身体怎么样?还疼吗?”
他问的是她身上那些外伤,昨晚抱她回来时,就嗅闻到她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只是因为男女有别,他不好为她处理,只能等回到营地,让人送紫玉膏过去。
“好多了,殿下让人送来的药很有用。”裴织眉眼柔和,沐浴在灯光下,越显温柔美好。
这样的美好,很容易吸引异性的目光,仿佛男人对女性最美好的想像都在她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让人欲罢不能。
秦贽悄悄握起拳头,克制住碰她的冲动。
他突然说:“禁卫查到些消息。”
“什么消息?”裴织咬着一块暗红色的枣泥糕,抬眸看她,神色平静,并未因为他的话生出多少紧张感。
秦贽盯着她,眼里有几分疑惑,更多的是炙热和喜欢。
他喜欢的姑娘仿佛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是如此的泰然淡定,又不失柔情与狡黠,仿佛是一个矛盾体,格外吸引世人的目光。
他想到三皇子……
老三在他生病的时候,竟然敢打她的主意,这证明老三也不蠢,能看到她的特别,值得他为此冒着得罪自己的风险。
“那头疯虎,是被人提前喂了药放到那里的,时间一到,它就会从昏迷中醒来,然后攻击周围的人。这疯虎其实并非是针对你们,幕后指使之人其实想让疯虎闯进营地,制造混乱……”
裴织和宣仪郡主只是当时恰好在附近,才会第一时间迎来疯虎的攻击。
如果当时她们不在,那头疯虎会闯进营地,攻击营地里的人,所有人都可能会出事,还有留在营地的太后……
总之,幕后指使者的目标,就是想用一头疯虎来作乱。
可惜没想到,裴织会主动引走疯虎,甚至弄死它。
裴织脸上露出恍然之色,“原来不是针对我或宣仪郡主啊……”
“当然不是!”秦贽终于伸手过去,将她的一只手握在手中,专注地盯着她,“孤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人伤害到你。”
裴织能感觉到太子殿下说这话时是真心实意的。
他确实想保护她,免她忧免她惧。
“殿下,谢谢你。”她朝他甜甜地笑着,欣然地接受他的保护。
她现在可是柔弱的贵女,那些打打杀杀的事,还是交给这些男人吧,咸鱼才是平凡生活的本质。
“殿下,可有查出幕后指使之人?”裴织继续问。
秦贽先是摇头,接着说:“禁卫在山里的一个隐秘的山洞中搜出几具南诏人尸体,死亡时间在八个时辰以上。看情况,这次的事是南诏人所为,不过……”
“证据不充分?”裴织帮他补充,“就算有南诏人的尸体在那里,也不能证明疯虎是他们放到那里的,对吧?”
秦贽赞赏地点头,“是的,过于刻意了。”
南诏人的尸体出现在西山的山洞里,像是畏罪自杀,又像是要挑起大禹和南诏的矛盾。
当然,如果真是南诏人所为,那问题来了,是谁将他们安排进入围场的?
在秋围之前的半个月,每日都有驻军进山里搜查、巡逻,连西山附近的猎户都不会在这种时候进山。
以军队这般严密的搜查、巡视,就不信有人能躲在山里不被发现。
所以这事到底是何人所为,或者对方只是打着南诏的名义生事,还有其他的指使者,有没有大禹人参与进来,还要进一步排查。
裴织想了会儿,便放开这事,继续专心吃宵夜。
等她吃完,秦贽将食盒收起来,说道:“你好生歇息,这两天都待在行宫里养伤,莫要再去围场。”
裴织愉快地应一声。
秦贽见她乖巧的模样,心头又生起几分痒意,最终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飞快地跳窗离开。
裴织看着他消失的身影,忍不住将脸埋在手臂间低低地笑起来。
那笑声从风中飘来,秦贽忍不住捏了下自己的耳尖,心口越发的滚烫难抑。
还是要尽早将她娶过门才行。
否则他一定会越来越忍不住,想要将她抢进东宫。
走出行宫,一名暗卫出现,主动接过他手中的食盒,恭敬地道:“殿下,皇上叫您过去。”
秦贽嗯了一声,大步朝营地而去。
这两天,昭元帝和太子都是在营地的帐蓬休息。
昭元帝让军队搜山,让内廷禁卫查询疯虎之事,大动干戈,营地里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随同来秋围的朝臣人人自危,就怕一个不慎,事情牵扯到他们身上,不死也脱层皮。
他们非常清楚,只要事情涉及到太子,皇帝就像变了个人。
这次虽说没有刺客刺杀太子,可也波及到未来的太子妃,变相地打了太子的脸,皇帝会善罢甘休才怪。
就算皇上不在意,太子岂会罢休?
有太子在皇上那里说话,所以这事没完。
幸好,秋围时间不长,还有两日就要启程回京,只要这两天众人安分守己地等待个结果就行,倒也不算太难熬。
夜已深。
昭元帝坐在帐蓬里翻看折子。
见太子进来,他有些疲惫的脸庞露出笑容,将太子叫过来,将一份秘折递给他。
秦贽迅速地看完,疑惑地问:“父皇,南诏要派使臣进京?”
昭元帝颔首,“你七夕遇刺之事,南诏王不承认,认为是北蛮人想要祸水东引,借刀杀人。南诏王已经处死他的兄弟,并派使臣进京……”
说到这里,昭元帝愉悦地笑出声。
南诏王的兄弟就是派死士进京刺杀太子的那位南诏王爷,与南诏王是同母所出。就算南诏王不肯承认,可面对大禹派去的使臣的问责,最后也只能给一个交待。
亲自下令杀死自己的亲兄弟,南诏王估计心里恨得吐血,却不敢得罪大禹。
昭元帝就喜欢南诏王这种看不惯自己、却又不敢反抗的无能狂怒,让他心情愉悦。
秦贽撇嘴,“看来这次的事,应该和南诏无关。”
昭元帝微微颔首,“是的,幕后之人只不过是借南诏名义生事。”
反正南诏已经背了一次锅,再背次黑锅也无妨,父子俩都清楚,这事查到最后,所有的证据都会指向南诏。
“不知道是谁,如此憎恨南诏。”秦贽抚着下巴思索,竟然想挑起两国的战事。
如果真的打起来,南诏绝对抵抗不住。
昭元帝含笑问:“贽儿,你不怀疑北蛮?”
秦贽摇头,眼神极冷,“北蛮人确实一直有覆灭大禹之心,但他们没这么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朝臣中安插探子,这事更像是……”
他眯起眼睛,心里闪过几个怀疑的人选。
昭元帝站起身,声音变得柔和,“等南诏使臣进京,你便和老二、老三去接待。”
秦贽愣了下,然后点头,对他的决定并未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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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围的第四日,昭元帝继续带人进围场打猎,仿佛前天的意外没有发生似的。
朝臣也没有多问,跟着皇帝进入围场,一群年轻的朝臣勋贵之子都争着在皇帝面前好好地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