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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意外的是,二皇子的马背上带了个少女一起从围场回来。
齐幼兰第一时间跑过去,看到被二皇子抱下马的少女,脸色微微一僵,缓缓地走过去。
“二殿下……”
二皇子看到她,神色微缓,说道:“兰表妹,温表妹先前从马背上摔下来,幸好只是扭到脚,你带她回去,顺便让太医看看脚。”
齐幼兰点头,将所有的苦涩心情掩下,过来扶温如水,“二殿下,我带温表妹下去了。”
二皇子嗯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
两个少女站在原地,齐幼兰盯着二皇子离开的背影。
许久,温如水小声地说:“大表姐,我脚疼。”
齐幼兰回过神,什么也没说,带她去一顶帐蓬休息,又为她请来太医。
二皇子和温如水同乘一匹马归来的一幕,很快就传遍营地。
很多人心里都犯嘀咕。
他们听说二皇子带回来的少女是丽贵妃娘家妹妹的女儿,是嫁到温家的小齐氏所出,生父早亡,跟着寡母回京投奔镇北侯府,身份自然比不上齐幼兰。
不过都是表妹,如果二皇子看中这表妹,想要娶她,不知道丽贵妃会作何想,难不成让二皇子将表姐妹两个一起娶了,正妃侧妃就都有了。
齐馨兰赶过来,看到温如水被太医包扎起来的脚,脸色耷拉下来。
她看了眼坐在一旁发呆的大姐,朝温如水道:“温表姐,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遇到二皇子表哥的?”
温如水道:“回来的路上,我不小心摔下马,是二殿下恰好路过,就好心地带我回来。”她看向齐幼兰,决定还是解释一下,“兰表姐放心,我对二殿下没有非分之想,也不想嫁给他。”
只要想到丽贵妃和齐氏是嫡亲的姐妹,二皇子和她是血缘关系极近的表兄妹,温如水就接受不能。
齐幼兰看过去,对上她坦然的神色,脸蛋悄悄地红了。
她赶紧摆手,“温表妹,你胡说什么,我、我……”到底是未出阁的少女,有些话不好意思说出来。
齐馨兰倒是很高兴,觉得温表妹比小姑姑顺眼多了。
小姑姑虽然看着安分守已,但给人的印象十分不舒服。齐馨兰并不怎么想和这位小姑姑接触,倒是温如水,性格爽朗大方,并不讨人厌,只要她不和大姐抢二皇子,她还是很喜欢这位表姐的。
**
裴织在行宫里,也听说二皇子和温如水同乘一匹马回来的事。
“难道二皇子表哥喜欢那位温姑娘?”宣仪郡主满脸好奇,眼里闪烁着明亮的芒光。
裴织一眼就能看出她在想什么,不觉有些好笑,“应该不会。”
“怎么不会?”宣仪郡主肯定地道,“这事营地里都传遍,二皇子若是不喜欢,怎么会亲自送她回来?”
裴织不与她争辩,托着腮看她。
宣仪郡主被她看得有些脸红,羞涩地道:“阿识,你看我作甚?”
被这般美丽的少女如此专注地凝视,那双漂亮的瞳孔里倒映着自己的模样,仿佛被她装进心里一般,不管是男女,都会生起一种隐秘的虚荣心。
裴织笑道:“看你可爱啊。”
宣仪郡主脸蛋爆红,却又十分欣喜,她有些羞涩地道:“阿识,你明天还会来看我么?”
“如果你想我来,我就过来。”
宣仪郡主先是开心,然后又有些沮丧,咬了咬嘴唇,“后天一早就要出发回京,你明天还是好好歇息,不用过来了。”
裴织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裴织离开后,宣仪郡主坐在床上默默地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丫鬟弄青端着药过来,轻声道:“郡主,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弄青是宣仪郡主的大丫鬟,十分了解她的脾气,知道她从小心仪三皇子,也知道她很喜欢裴四姑娘。
虽说先前因为三皇子和裴四姑娘的传闻伤心难过,对裴四姑娘心怀芥蒂,不过这芥蒂在裴四姑娘被钦点为太子妃后便消失了。
宣仪郡主看向殿外,有些难过地说:“这几天,三皇子表哥一直没来看我……”
她生病一事,该知道的人都知道,连大哥姬昙之都特地过来看她,关心她,给她送了礼物,可她最想见的三皇子却一直没有出现。
她心里清楚,三皇子其实并不想娶她,是她一心一意地想要嫁给他。
可她心里还是生出妄想,说不定三皇子表哥会改变心意,娶自己为妻呢?
弄青有些无奈,又不愿惹她伤心,只好道:“三殿下应该很忙,所以没空过来。”
“真的?”
“假的!”
一道威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主仆俩看过去,发现是康平长公主,弄青吓得赶紧跪下,不敢吭声。
宣仪郡主幽怨又伤心地唤了一声:“娘……”
康平长公主大步走过来,狠狠地瞪了弄青一眼,挥手让她下去。
她坐在床边的圈椅,朝女儿道:“娘不会将你嫁给三皇子,你还是死心吧。”
宣仪郡主咬着唇不说话。
康平长公主狠心地说:“你也看到了,你生病,三皇子不仅没有来看你,甚至没有过问一句,就已经说明他的心不在你这里。”
宣仪郡主垂着脸,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来。
从小巧的下颌滴在被子上,晕染开来。
康平长公主又疼又气,将她搂进怀里,“宣仪莫哭,娘会给你找一门好亲事,将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话还没说完,就被宣仪郡主推开。
看到女儿翻身滚被窝里哭,康平长公主愣了下,顿时怒道:“你这是作甚?为一个不喜欢你的男人和我置气,你还有理了?”
“我没理,您也没理!”宣仪郡主的声音闷闷地传出来,“我知道娘你还不死心,想将我嫁给太子表哥……可是阿识这次救了我,你不感激她救了你的女儿就算了,甚至还想抢她的太子妃之位……娘,我不要,我喜欢阿识,我不要做对不起她的事……”
康平长公主有一瞬间的错愕。
她那软弱又天真的女儿,竟然敢对她说这种话。
错愕过后,她怒火冲天,夹杂着些许不为人知的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地说:“你不听娘的话,将来有得你受的时候,届时别找本宫哭!”
说罢,她霍然起身,甩袖而去。
宣仪郡主抬起朦胧的泪眼看她离开,越发的伤心,拱进被窝里大声地哭起来。
母女俩不欢而散的事,很快就传到太后耳里。
太后捻着佛珠,神色微沉。
华嬷嬷见她捻佛珠的速度飞快,就知道太后娘娘正在做什么决定,她迟疑地道:“娘娘放心,母女间哪有隔夜仇,她们很快就会和好的,您放心罢。”
太后闭了闭眼,声音无力,“我了解她们母女俩,康平太强势,总想要最好的,宣仪软弱天真,最后妥协的只会是宣仪……”
偏偏康平长公主所选择的,却不是宣仪喜欢的,结果可想而知。
“罢了。”太后道,“与其让康平胡乱折腾,败了母女俩的情谊,不如哀家出面,先遂了宣仪的意。”
华嬷嬷惊了下,“娘娘,您不是不想将郡主嫁入皇家吗?”
太后道:“哀家是不想,但……”
她的目光闪烁,没有再说什么。
第61章 婚前准备。...)
为期五天的秋猎终于结束。
回程的路上,裴织依然被叫去太后的车驾陪伴。
马车里除了太后和宣仪郡主以及伺候的宫人,便没有其他人。
看到裴织,宣仪郡主朝她笑了笑,整个人看起来恹恹的,精神并不怎么好。
裴织以为她是大病初愈,没有多想,处处体贴照顾她,给她倒了杯果茶,问她要不要休息。
“不用,这几天睡得很好。”
宣仪郡主颊边泛出一抹小小的笑意,声音虚软。
因为宣仪郡主的精神不好,裴织也没和她打牌玩游戏,有一下没一下地陪她说话,很快就察觉到宣仪郡主的异常。
她似乎对自己有些愧疚,偶尔目光闪烁,不敢和她对视。
裴织有些莫名,面上故作不知。
回程路上的两天时间,裴织都在太后的车驾里,发现康平长公主一直没有出现。
这并不符合康平长公主的行事。
她心里恍然,终于明白宣仪郡主为何如此,看来应该是康平长公主又和她说了什么,导致这小姑娘对自己心生愧疚。
左右不过就是康平长公主依然觊觎太子妃之位,想将女儿嫁给太子。
可惜宣仪郡主不喜欢太子,母亲对她的逼迫,只会让她痛苦不堪,甚至会觉得对不起救过她的裴织。
明白原因,裴织依然故作不知,对宣仪郡主的态度如常。
当御驾终于进入京城,裴织便和太后、宣仪告辞,离开太后的车驾。
宣仪郡主掀起车窗,看着裴织上了威远侯府的马车,眼神呆呆的,直到再也看不到人,无精打采地收回视线。
“宣仪。”太后突然叫了她一声。
宣仪郡主看向外祖母,打起精神,“外祖母,怎么啦?”
太后朝她招手,宣仪郡主坐到她身边。
太后伸手摸了摸外孙女苍白的脸色,眼里闪过心疼,柔声道:“哀家的宣仪长大了,转眼就到要说亲的年纪……”
宣仪郡主脸蛋微红,默默地垂下头。
“羞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是常事。”太后笑着说,“哀家要风风光光地将你嫁出去。”
宣仪郡主羞赧地笑着,尔后想到母亲也说过这话,脸上的羞涩渐渐地敛去,面色变得苍白。
那天虽然她难得和母亲吵了一架,但母亲的话到底在她心里留下痕迹。
太后哪里看不到她脸上的变化,沉沉地叹气。
“外祖母。”宣仪郡主疑惑地看她,见她神色暗沉,关心地问,“您的身体不舒服吗?”
看她关切的模样,太后越发的舍不得让她受苦,女儿和外孙女她都疼,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轻声问:“宣仪,你对三皇子……”
未完的话,看到外孙女羞涩通红的脸蛋儿,便知道她的答案。
“外、外祖母,您说什么呢……”宣仪郡主眼睛乱瞟,就是不敢看她,同时心里又有些慌乱,难道连外祖母都知道她喜欢三皇子表哥?
太后将欲出口的话吞咽回去,摸摸她的脸,没再说什么。
**
华灯初上,裴安珏夫妻和裴织终于回到威远侯府。
刚进门,就见威远侯夫妻迎面走来。
“你们回来啦,没发生什么事罢?”威远侯一双眼睛急切地往裴织身上看过去,见她俏生生地站在那里,没有缺胳膊少腿的,终于松口气。
威远侯夫人道:“听说围场突然跑出来一只发狂的疯虎,我们都担心得不行。”
裴安珏夫妻俩脸上露出恍然之色,终于明白为何他们一回来,父母就急急地赶过来,原来是过来看裴织的。
“爹、娘,四妹妹没事,你们放心吧。”裴安珏说,又问道,“京里可是传了什么消息?”
威远侯道:“京里都传开了,听说西山围场跑出一只发狂的疯虎,正好出现在织姐儿附近,那只疯虎是冲着织姐儿过去的,后来如何也没说清楚,这几天我们都提心吊胆的,生怕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来。”
裴安珏和梁萱对视一眼,暗忖莫不是裴织射杀疯虎的事还没传回来?
见裴织平安无事,威远侯夫妻没留她,让她去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那边还不知道这事,你们都别说漏嘴,省得吓到她。”威远侯夫人叮嘱儿子和儿媳妇。
两人自是应下。
裴织去寿安堂给老夫人请安。
知道孙女今日会回来,裴老夫人一直等着,时间到了也没去歇息。
见到孙女进来,裴老夫人拉着她的手仔细端详,见她面露疲惫之色,顿时心疼坏了。
“阿识赶紧去歇息,有什么事明儿说也一样。”她催促道。
裴织乖巧地应一声,问侯完老夫人的身体情况,便回秋实院休息。
翌日,裴织刚醒来,就听说裴绣一大早就过来找她。
“阿识。”裴绣开开心心地过来挽住她,靠在她身上,十分黏糊地说,“你不在这几天,我好想你,早知道我也和你们一起去西山围场。”
裴织笑道:“我也只是去了几天时间,这不是回来了吗。”
裴绣像只跟屁虫,紧跟在她身边,小声又紧张地问:“我听说你在围场遇到发狂的大虫,当时真是担心死了,幸好你没事。”
昨晚听说裴织回来她就要过来找她,被母亲拦下来。
裴织道:“我没事,这事你不要告诉祖母。”
裴绣点头,“放心吧,我娘早就交待下去啦,我们都不会告诉祖母的,省得她老人家吓到。”
裴织对威远侯夫人的手腕还是很放心的,比大伯要可靠多了,甚至有时候觉得大伯配不上大伯母。
两人吃过早膳,去寿安堂给老夫人请安。
威远侯夫人、梁萱、三夫人和裴绮也都在,坐在一起说话。
“阿识和绣绣来啦。”裴老夫人笑着招呼两个孙女,“我们正说这次秋猎的事呢,阿识也过来给我们说说。”
裴织和裴绣坐下,见众人都看着自己,裴织便挑了一些围场的事和她们说。
一群女眷听得津津津有味。
从西山回来后,裴织在家里歇息两日,便去尚书府探望外祖父和外祖母。
岑老夫人见到她,激动地将她搂到怀里,上上下下地查看。
“外祖母,我没事的。”裴织明白外祖母的担心,软声软气地说,“我没受伤,什么事也没有,你别担心。”
岑老夫人拉起她的袖子,看到手腕上还未消退的疤痕,眼泪差点掉下来。
“阿识受苦了。”她含着泪,怜惜地说。
裴织最怕老人家为自己心疼哭泣,使出浑身解数哄她,好不容易才让外祖母的眼泪止住。
岑老夫人叹道:“早知道会遇到这种事,当时就不应让你去西山围场。”
裴织笑了笑,柔声说:“这只是意外,谁也想不到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外祖母不用担心。”
岑老夫人拍拍她的手,心知这是太后开口让外孙女一起去秋猎,根本没法反对。
傍晚,岑尚书和两个舅舅都回来了,还有岑府的少爷们以及裴安璧都从族学回来。
裴安璧看到姐姐,紧绷的面色微缓,一双眼睛黏在她身上,仿佛要确认她安然无恙。
裴织朝弟弟笑了笑,去给外祖父和两位舅舅请安。
岑尚书和两位舅舅都关心了裴织的身体,叮嘱她日后小心一些,遇事莫要逞强。
只有岑元青、岑元白两人用瞻仰的眼神看着裴织,小声地问:“阿识,你真的在围场射杀了一头老虎?”
裴织好笑,“你们说呢。”
两人一脸敬畏,还能说啥?
这表妹不仅在学识上碾压他们,连骑射功夫都能轻易将他们打趴……
她已经不是人,简直就是小怪物。
这样可怕的小怪物,幸好他们从来没想过娶回家,否则一辈子都要被她踩在脚下喘不过气。
裴织在岑府住了几日。
这几日,白天时她去岑府的书楼看书,或者跟在外祖母和两位舅母身边学习管家理事、人情往来之事;晚上则去书房听外祖父讲一些朝堂的事,聆听外祖父的教诲。
岑尚书从来不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他对儿女一视同仁,若是女儿或孙女的才学比儿子更甚,他会极为高兴,反倒倾力培养。
裴织是未来的太子妃,岑尚书对她的教养更为细心。
“太子自幼是个聪明的,听说他有过目不忘之能,他在上书房读书时,只要太傅讲过的他都能很快理解、悟透,并且举一反三……”岑尚书说到这里,顿了下,继续道,“所谓慧极必伤,太子殿下亦是如此……日后你若是进了东宫,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想到外孙女下个月就要大婚,岑尚书十分不舍,暗暗为她担心。
自古以来,嫁入皇家的女子没几个有好下场,将来太子登基后,后宫三千,女子能分到的宠爱又有多少?
当女子色衰爱弛,结果可想而知。
裴织木了下,终于反应过来,外祖父在暗搓搓地教导她和储君的相处之道。
有些话,岑尚书不能说得太明白,譬如太子的隐疾,可惜他知其一不知其二,料想能称为隐疾的,可见一定情况很不好。
所以只能隐晦地提点外孙女,以免她进了东宫,因为什么都不知遭大罪。
裴织不好解释太子的隐疾是因为精神力太过强大所致,故作轻松地道:“外祖父放心,太子殿下很好的,这次秋围,我在围场失踪,还是太子殿下第一个找到我呢。”
岑尚书愣了下,说道:“太子确实有心了。”
对于这点,岑尚书心里挺满意的,至少能看出来,太子对外孙女极为上心,只希望这份上心能保持久一些。
眼看婚期越来越近,威远侯府的人一再来请,裴织终于回府。
尚书府的人极为不舍,都明白这是裴织最后一次来府里小住,日后她是太子妃,想要见她就难了。
岑老夫人恨不得再多留外孙女几日。
裴织笑道:“外祖母,以后有时间我会来看你们的,你好好保重身体。”
岑老夫人应一声,亲自送着外孙女出门,站在仪门处,盯着威远侯府的马车消失在门口,转身暗暗地擦了擦眼泪。
回到府里,裴织便开始了待嫁的日子。
因为婚期越来越近,她已经不去青蕤阁上课,每日抽一些时间听兰嬷嬷讲一些宫里的事,剩下的时间都是在做绣品、保养身体、背婚礼流程之类的。
太子的婚事一切流程都依循祖制,婚服由宫里的尚衣局准备,届时裴织只要在上面意思地缝两针就好。但在拜见长辈时,需要送给长辈的一些绣品,像荷包、鞋袜等,就要她亲自来做,以示孝心。
至于保养身体,这是必须的,太后特地送来四名宫里的嬷嬷帮她保养。
这保养不仅是为了让她以最美的形态当新娘子,也是为了让她的身体保持最好的状态,以免婚礼那日发生新娘子身体不适之事,招了晦气。
剩下的背婚礼流程之类的,对裴织来说,反而是最简单的。
晚上,裴织趴在床上,由着丫鬟为她按揉穴道,推开筋骨,据说如此长期下去,能让女性的身体变得更加柔韧,效果之好,甚至能做出一些反人类的高难度动作。
这是宫里来四位嬷嬷中的一位教的,芳茹很用心地学下来,决定日后没事就帮她们家姑娘推揉。
裴织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按完后,时间已不早,裴织终于能舒舒服服地躺下休息。
入睡之前,她由衷地感慨,幸好这辈子只结一次婚,否则每天都这般忙碌,还怎么当一条咸鱼?
忙忙碌碌间,转眼已是十月深秋,天气越来越冷。
天气虽然变冷,威远侯府却是一片热闹喧天,府里到处披红挂彩,喜气洋洋。
傍晚,一群人聚集在老夫人的寿安堂。
“明儿嫁妆先送入东宫,会有礼部和宫里的人过来送嫁妆,届时你们盯着点。”裴老夫人说,看向儿子和儿媳妇。
威远侯夫妻双双应下。
裴老夫人将事情仔细过了一遍,发现没什么需要叮嘱的,便让他们离开。
威远侯留了下来。
裴老夫人问道:“怎么?是不是还有什么遗漏之处?”
威远侯忙道:“没有,没有,明日是送嫁妆,流程我们都过了好几遍,不会出什么差错……”说完,他看向母亲,欲言又止。
裴老夫人捻着佛珠,掀起眼皮看他,“既然如此,没什么事就回去歇息,明儿还要忙呢。”
威远侯窥着母亲的脸色,觉得府里的织姐儿就要嫁进东宫,她有如此好的前程,母亲应该高兴。
“娘,后天织姐儿出嫁,这是大喜的日子,儿子就想,是不是该让绢儿出来,也好让她给自家姐妹送嫁……”
第62章 添妆之日。...)
威远侯边说边小心地觑着老夫人的脸色。
他想,老夫人疼爱裴织,眼看着明儿伊始就是裴织的大喜之日,老夫人的心情应该不错,可以趁机给爱女求个情,让老夫人答应放她出来。
除此之外,也有趁着未来太子妃大婚之时,宾客盈门,让裴绢多露露脸,给她说一门好亲事。
威远侯依然没放弃裴绢,一直想将她放出来,将来让她风风光光地出嫁。
只是先前裴绢所做之事差点害了整个侯府,就算他是侯爷,也没办法给她求情,只能按捺下来,暂时将她关着。
这并不代表他放弃爱女,心里仍是最关心这女儿的。
裴老夫人沉着脸,冷冷地看着他,脸上所有高兴的神色悉数收起来。
“娘,绢姐儿先前确实做错了,如今她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保证以后一定不会再犯,您就给她一个机会吧!而且她和织姐儿是姐妹,姐妹间哪里有隔夜的仇?儿子觉得,明儿是织姐儿的大喜日子,也让绢姐儿沾沾喜气……”
威远侯越说越小声,就算他迟钝,也能感觉到母亲此时十分生气。
终于, 裴老夫人开口,骂道:“沾什么喜气?是招晦气才对!”
“娘……”
“你给我闭嘴!”裴老夫人气得抄起手边的茶盅朝他砸过去,“不管你有什么心思,都给我收起来!阿识的大喜日子,不是让你拿来趁机表现父爱的时候,要是婚礼上出了什么事,你这侯爷也不必做了!”
言意之下,就算裴绢有悔改之意,她都不会轻易松口让这祸害出来。
裴老夫人不愿意阿识的婚事有丝毫的闪失,更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放裴绢出来。
“能有什么事……”威远侯嘟嚷。
“万一呢?”
威远侯顿时不吭声,如果有个万一,他确实不敢保证。
见裴老夫人气得直喘气,威远侯不敢再说什么,忙安抚几句,赶紧离开,省得母亲气急之下又抄起茶盅朝他兜头兜脸地砸过来。
只是他实在心疼女儿,离开寿安堂后,转脚便去了春华院。
春华院依然被一群人高马大的仆妇守着,裴老夫人下过死命令,不准旁人进去,也不准里面的人出来。
不过如果威远侯要进去,这群仆妇也是拦不住的。
威远侯走进春华院,见院里满地都是枯枝败叶,也不见有人来清扫,不禁生气,怒骂这些捧高踩低的刁奴,着实可恨。
一个嬷嬷期期艾艾地说:“侯爷,不是我们不扫,是姑娘不让。”
上次有丫鬟扫地,哪知道姑娘突然发疯一样地跑出来,嘴里嚷嚷着反正没人管她的死活,还打扫什么院子。
众人被吓到,哪里敢去扫。
“为何不让?本侯看你们以为本侯治不了你们,胆敢欺负她!”越说威远侯越生气,少不得狠狠地训斥这群奴才。
春华院的下人都训得快要哭了,觉得自己的命怎么那么苦,跟了一个作幺的主子,被关在院里不说,还要被侯爷发作。
威远侯将一群下人都敲打一遍,终于出了口气,进屋看望女儿。
当看到靠在床边、瘦骨嶙峋、眼神呆滞的爱女,威远侯差点忍不住泪崩。
“绢儿,你放心,爹一定会让你祖母尽快将你放出来的!”威远侯拉着女儿的手,含泪保证。
裴绢呆滞的目光缓缓凝聚,仿佛终于回过神,哀哀地叫了一声“父亲”。
父女俩少不得抱在一起哭。
威远侯去春华院探望裴绢的事,威远侯夫人很快就知晓。
她正和管事嬷嬷说着明日礼部和宫里来人抬嫁妆之事,届时还会有各府的女眷过府来添妆,府里定会很忙,很多事都需要由她来拿主意。
听到下人禀报,她不甚在意地说:“由着他罢。”
管事嬷嬷却有些担心,“夫人,侯爷会不会趁着四姑娘大喜的日子,向老夫人求情,让二姑娘出来?”
二姑娘做的事虽然一直瞒着,不过管事嬷嬷作为威远侯夫人的心腹,还是知晓些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