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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云无语地看着她们,暗忖果然是被太子妃宠得天真烂漫的小丫头,才会以为太子会欺负太子妃。
这时,屋子里飘出一道含糊中带着哽咽的声音。
两个丫鬟越发的担忧,认为一定是太子在欺负太子妃,瞧太子妃都要哭了。
锦云却红了脸,暗忖殿下确实是在欺负太子妃,却不是她们所想的那种欺负,她赶紧将两个小丫头带走。
到了偏殿,锦云一脸正色地道:“日后殿下和太子妃在一起时,没有他们召唤,你们不准随便进去。”
芳菲芳草咬了咬唇,如果没什么事,她们当然不会冒然进去打扰主子。
锦云知道她们护主心切,太子的名声不好,确实容易遭人误会。
她也没急着辩解什么,决定日后要严厉教导她们,省得行事莽莽撞撞的,就算太子妃有心护着她们,她们也没办法在东宫待久,反而会为自己招祸。
太子妃将她们交给自己,未尝没有让自己多教导的意思。
大半个时辰后,裴织整个人缩在男人怀里,浑身汗津津的,眼尾还有些湿润。
秦贽用一张大毛毯将两人盖住,亲了亲她红通通的脸,柔声问:“阿识,还受得住吗?”
裴织将脸埋在他怀里,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太子爷也不在意,就像只吃饱喝足的猛兽,浑身都透着一股餍、足和慵懒的气息,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怀里人的肌肤,毛毯下两人搂在一起,贪恋着那肌肤相触时温暖无瑕的美好触感。
倒是裴织被他弄得有些受不住,气息渐渐平复后,推了推他,“我要沐浴。”
太子殿下低眸看她,暗叹一声真是个小娇娇,便搂着她起身。
他随便地往身上套了件衣服,就用毛毯裹着她,将她抱往净房那边。
裴织:“……”她还没穿衣服呢。
净房里有一个大浴池,平时不怎么用,不过这大冷天的,宫人每天都会烧好一池的热水,方便主子们泡澡。
看了眼那浴池,又看向正在宽衣解带的太子爷,丝毫没有羞耻心地当着她的面脱光,裴织有些腿软。
泡完澡,裴织连根手指头都懒得动。
原本需要饭后消食的,现在这一通运动下来,不仅不需要消食,反而折腾得有些饿了。
芳菲和芳草跟着锦云送宵夜进来,看到靠在太子殿下怀里闭目养神的太子妃,容貌娇美,神色安恬,两个小丫头眨了下眼睛。
她们有些羞愧,原来太子殿下真的没欺负太子妃。
吃过宵夜,裴织终于熬不住,爬上床睡觉。
天寒地冻的夜晚,最适合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早睡,秦贽自然很乐意抱着媳妇儿享受温床软枕。
入睡前,他突然想到什么,趴在她耳边问:“阿识,听说你今儿在皇祖母宫里睡了个晌午觉,和宣仪那丫头一起睡一张床?”
裴织含糊地嗯一声,昏昏欲睡。
哪知下一刻,就被人摁压在被褥里,沉重的压力让她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问道:“作什么?睡觉了?”
太子爷阴测测地说:“你竟然敢和孤以外的人同床共枕?!!你以前说不习惯和人睡……难道是骗孤的?”
裴织:“……”
她怀疑这位太子爷是在借机生事,亦或是她的小日子时憋坏了,今儿终于解禁,所以可着劲地折腾,还要理直气壮地给自己找借口,仿佛这样就不是他贪欢纵、欲似的。
等再次被他压着做床上的极限运动时,裴织更确信这点。
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精力有多充沛,没经历过的人根本无法想像,就算觉得自己比这位太子爷年轻的裴织,差点就被他榨干。
等她真的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后,那位太子爷施恩似地说:“今天就放过你,日后你若是再犯,孤可不会心慈手软。”
神他娘的心慈手软!
刚才丢脸地哭出来求饶的太子妃想咬他一口,得了便宜还卖乖就是这位太子爷。
太子爷深谙打一棒子再给颗甜枣的道理,他亲亲热热地将人搂到怀里,格外温柔地哄她,“阿识别生气,孤比你还生气呢,日后不要随随便便和别人躺一张床,孤会生气的……”
“那是宣仪郡主,是女孩子,是你的表妹!”裴织强调道。
“女孩子也不行,孤不喜欢!”太子殿下理直气壮地说。
裴织翻身,不想搭理某位太子爷的无理取闹。
贪欢的结果,是裴织第二天起床时,腰酸腿软,整个人懒洋洋地躺在暖炕上不想动弹。
幸好今儿的天气依然不好,她不用去请安,也没人来东宫探望她,怎么咸鱼躺都没人说什么。
倒是午后,皇上又有赏赐到东宫。
这次的赏赐是一萝筐的冻梨,也不知道是哪里送过来的,皇上吃了觉得好,就想着他的太子,让人送一筐到东宫。
有这么个黏糊儿子的公爹,裴织觉得挺好的,她跟着太子殿下一起享受。
咸鱼躺的太子妃顿时精神起来,带着东宫的宫人一起吃冻梨。
猫冬的日子,就应该吃吃喝喝养膘才是。
裴织知道只要精神力在的一天,自己身上就根本养不起膘,所有的膘都化为精神力,所以不妨碍她吃吃喝喝。
就在裴织窝在东宫吃吃喝喝养膘时,朝堂上的昭元帝趁着下雪的日子,想给众人添些热闹的喜庆气氛,于是猝不及防地连发两道赐婚圣旨。
为二皇子秦赞和镇北侯府的大姑娘齐幼兰赐婚。
为三皇子秦贤和宣仪郡主赐婚。
所有人都懵了。
二皇子和镇北侯府大姑娘的婚事有迹可寻,毕竟镇北侯府是丽贵妃的娘家,她一直想让娘家侄女成为自己儿媳妇、二皇子妃。
但三皇子和宣仪郡主?
压根儿就没听说什么风声。
虽说宣仪郡主倾心三皇子之事不少人都知晓,但这毕竟只是在女眷中传,加之碍于太后的面子,也不会有人不识趣地拿这事说项。
加上康平长公主平素的行事方式,没人觉得康平长公主会将女儿嫁给三皇子,不然宣仪郡主也不会痴恋三皇子这么久,一直没什么结果。
作为三皇子的外祖父,自从赐婚圣旨下来,安国公的脸色就变来变去。
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唯有康平长公主,简直是气爆了,怒气冲冲地杀进慈宁宫找太后。
结果如何,没人知道,反正据说康平长公主那天离开皇宫时,是坐着轿辇离开的,没人能看到她的脸色如何。
同样生气的还有梅贵妃。
永和宫里,梅贵妃气得砸了桌上的一套内务府刚送过来的蝶恋花的粉彩茶盅,手指抖个不停,可见是气狠了。
三皇子和安玉公主担心地看着她。
“母妃!”
梅贵妃抚着闷痛的胸口,眼里含着泪,哽咽地说:“本宫就知道,皇上是个偏心的,太后也是个偏心的,他们都偏着太子、偏着宣仪!可怜我儿,没爹疼、没祖母疼,还要被随便塞个没人要的小丫头……宣仪那小丫头片子哪里能配得上我儿?本宫不服!”
梅贵妃也不傻,哪里不知道给儿子的赐婚圣旨是太后促成的。
分明就是太后想将宣仪郡主塞给儿子,才会让皇上赐婚,一但皇上赐婚,便没有商量的余地,不娶也得娶。
三皇子见母妃气成这样,心里焦急,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最后只好请外祖父过来。
第77章 猪狗不如的穿书女。...)
接到三皇子的消息, 安国公匆匆忙忙地进宫。
梅贵妃是安国公的嫡亲女儿,作父亲的想进宫来看望女儿,皇上还是很宽容的,并不禁止这种人伦常理,只是时间不能过久,免得坏了规矩。
见到父亲,梅贵妃一时没忍住,就像少女时期般委屈地哭起来。
她是真的委屈,只要想到皇上偏心太子、太后偏心宣仪郡主,她的儿女就像根草一样,没人在意,甚至还被塞一个她不喜欢的女人作儿媳妇,她怎么不委屈,不伤心?
安国公知道女儿的性格,开门见山地说:“其实这桩婚事也不错。”
“哪里不错?”梅贵妃气得直哭,“你又不是不知道康平平素是怎么看待我们母子几个的,她拿本宫和三皇子当小妾、庶子看待,高高在上,不屑一顾。那宣仪被她养得软弱无能,说得好听点天真烂漫,说得难听点,就是个没主见的,要是她成了三皇子妃,根本撑不起,届时辛苦的还不是我儿?”
但凡作母亲的,都想给儿子找一个能靠得住的妻子,至少不要像宣仪郡主那样,需要男人照顾。
这点丽贵妃就做得很好。
就算她和丽贵妃不和,也知道丽贵妃挑了个好媳妇,镇北侯府的大姑娘齐幼兰是齐老夫人精心培养出来的,堪当大家宗妇,不说皇子妃,就算当太子妃都使得,这样的姑娘才是她们心目中的佳媳。
宣仪郡主有那样难缠的娘亲,性格又软弱,谁会想要这样的儿媳妇?
安玉公主也忍不住气道:“外公,母妃说得对,那宣仪根本配不上三皇兄,三皇兄若是娶了她,一定会倒大霉。”
安国公没有母女俩那般悲观,他看向三皇子。
三皇子回以一个苦笑。
安国公顿时明白了,他心里暗叹一声,正色道:“你们听我说,我之所以说这桩婚事不错,也是有考量的。”
梅贵妃母女俩脸上都是一副不以为然之色。
“你们莫要忘了,宣仪郡主不仅是太后的外孙女,她还是镇国将军府的姑娘,镇国将军这些年镇守西南一带,手握三十万兵马,连皇上都要敬重几分。”
梅贵妃和安玉公主俱是一怔。
康平长公主自从丧夫后,就带着女儿长居公主府,仿佛与镇国将军府割裂开来,逢年过节时都极少带女儿回将军府,久而久之,众人似乎都忘记宣仪郡主还是镇国将军府的姑娘。
“三殿下若是娶了宣仪郡主,也算是与镇国将军府联姻,多了一份筹码。”安国公说到这里,脸上露出笑容,“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吧?”
经安国公一番徐徐剖析,梅贵妃和安玉公主终于明白,勉强点头。
突然发现,好像宣仪郡主这儿媳妇(皇嫂)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
“但是……”梅贵妃迟疑地道,“听说镇国将军是个顽固的,他是皇上的人,他将来真会支持贤儿吗?”
三皇子目光微闪,不由捻住腰间的一块玉玦。
安国公冷笑一声,“这是皇上和太后促成的婚事,镇国将军府就算不同意,也已经和三殿下绑在一起,容不得他们不作为。”
何况,还有他在呢!
他这安国公可不是易与之辈,手里也是握着实权的,必要时,他也能出面让镇国将军支持三皇子。
梅贵妃脸上的悲容渐渐地退去,也在思索这桩婚事带来的好处。
撇开宣仪郡主本人不谈,她身后所代表的利益,似乎比裴四那边带来的好处更多?
安国公的目光在外孙和女儿脸上滑过,继续分析,“你们别忘记了,二皇子要娶的是镇北侯府的大姑娘,镇北侯驻守北地,手里同掌三十万兵马,二皇子娶了镇北侯府的姑娘,镇北侯就算不想站队,将来必要之时,也会为了二皇子去争一争。”
何况二皇子还是镇北侯府的嫡亲外孙,镇北侯早就绑定在二皇子这艘船上。
梅贵妃神色一凛。
她在心里算了下,太子有皇上偏宠,目前地位稳固,二皇子有镇北侯府支持,将来确实能争上一争。只有她的儿子,虽有安国公府,却没有实际的兵权……
怎么看都是三皇子吃亏。
那还不如娶了宣仪郡主呢,将镇国将军府拉到他们的船上来。
安国公目光深沉地看着女儿,没有忽略她脸上的变化,沉声道:“现在,你知道这桩婚事的好处了吧?”
宣仪郡主本人就算是个阿斗也不要紧,只要她身后的镇国将军府能为三皇子所用就行。
梅贵妃勉强点头,也不像先前那样委屈悲伤。
不得不说,经过父亲一番分析后,她也觉得儿子娶宣仪郡主是最好的,没有比宣仪郡主更好的人选。
见梅贵妃接受这桩婚事,确定她不会瞎折腾后,安国公没有久留。
三皇子亲自送他出宫。
天气冷,爷孙二人没有骑马,坐在马车里,车轮轱辘,碾着地面未化的雪而行。
安国公打量对面坐姿优雅笔直的外孙,不由低声感慨道:“皇上果然不容小觑,这帝王心术,无人能及。”
看皇上选的太子妃、二皇子妃和三皇子妃,微妙地达成一个平稳的局面,彼此制约得死死的,谁也越不过谁,最终掌控权依然在皇帝手里。
三皇子目光微动,明白外祖父的意思。
他的脸色有些晦涩。
要说他对那位置没想法,那是不可能的!明明都是父皇的儿子,谁又能比谁低一头?太子不过是占了个嫡长的位置,但不代表他能一直受宠下去。
他们的父皇还年轻,且看十年、二十年后,谁又知道会如何。
“贤儿,日后你行事要……谨慎。”安国公低声叮嘱外孙,“皇上心思难测,他明面上偏宠太子,却没给太子足够的权力和保障,你看太子的母族承恩公府,只有帝心无实权,还不如安国公府……”
如果哪天皇上出了什么意外,太子光杆司令一个,能有什么保障?还不如有镇北侯府支持的二皇子呢。
拨开皇上故意布置的重重迷障,才能看清楚三位年长的皇子的优势。
竟然是脾气耿直的二皇子最有优势。
但在今儿皇上连发两道赐婚圣旨后,情况又变得不一样。
先看二皇子,就算他不娶镇北侯府的大姑娘,他作为镇北侯府的外孙,镇北侯府本就是他的底气,如此还不如再找一个得力的妻族,为自己增添助力。
二皇子这桩婚事,称上鸡肋无比,于他的助力不大,甚至限制了他未来的发展。
再有三皇子的婚事……
赐婚三皇子和宣仪郡主,三皇子身后便多了镇国将军这一大助力,瞬间便补足他的短板,完全能和二皇子争一争。
太子、二皇子、三皇子,三位成年的皇子各有优势,竟然形成微妙的平衡。
安国公越想越心惊,始终猜测不出那位帝王到底在想什么,直觉皇上这一招太过高明,帝王心术可见一斑。
不愧是当年逼得先帝提前退位、最后病逝京郊渠春园的皇上啊……
他不管做任何决定,都是无比清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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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侯府上下都在为这桩赐婚高兴。
接了圣旨后,镇北侯府的老夫人忍不住去祠堂给齐家的列祖列宗上香,禀告他们这事。
上完香,她对站在一旁的齐幼兰道:“祖母总算没有耽搁你的终身。”
若不是她和大女儿丽贵妃私下有过约定,大孙女何至于都快十七,仍是没有说亲,暗地里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笑话他们。
幸好,他们总算等到皇上的赐婚。
齐幼兰抿嘴笑着,“祖母,我一直没怪您,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
出身在镇北侯府,享受着家族的精心教养,她的婚事从来都由不得自己任性,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将来一会嫁给宫里的二皇子。
这是镇北侯府和丽贵妃的考量。
不管如何,镇北侯府和二皇子之间的血缘是割舍不掉的,就算丽贵妃和二皇子无心去争,有镇北侯府在,也由不得他们置身事外,总会有人逼他们去争。
所以,二皇子的妻子一定不能再找个家族强盛的,但给二皇子找个落魄家族的贵女或小官员之女,丽贵妃又舍不得委屈儿子,挑来挑去,发现娘家的侄女反倒最适合。
至少,出身镇北侯府的二皇子妃,不会让人觉得二皇子在给自己拉拢势力。
齐老夫人怜爱地看着她,拍拍她的手。
齐幼兰扶着老夫人离开祠堂,嘴角微微扬起,终于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有人欢喜有人愁。
整个侯府都因为赐婚圣旨高兴时,镇北侯府西北角的客院里,温如水无奈地看着发疯的母亲。
小齐氏怒骂不休:“凭什么啊?凭什么好处都是他们的,却牺牲我们母女俩?丽贵妃那贱人,她抢了我的东西,抢了我的荣华富贵,她竟然毫无愧疚之心,连个皇子妃的位置都舍不得给我女儿……”
温如水打断她,“娘,您别说了。”
小齐氏神经质地看着她,死死地掐住她的胳膊,“还有你,也是个没用的东西!竟然连二皇子都勾引不了!要是你有本事,现在你就是太子妃,哪里还稀罕一个二皇子妃,你就应该做太子妃,迟早让那些欠了我们母女俩的人跪在我们面前求原谅……”
我的娘咧,你也真敢想、真敢说!
温如水实在没办法,只好问系统:【快快快,有什么能治疗精神病的药,给我一颗。】
系统冷酷无情地说:【抱歉,由于宿主的炮灰拯救任务毫无进展,无法开通商城,商城里的东西你都不能用。】
一句话,宿主太废了,道具是没有的。
先前的白月光道具,还是新手奖励道具,用完就没了。
温如水只能紧紧地搂着小齐氏,直到她从歇斯底理的状态中渐渐恢复,最后疲惫地睡着。
困难地将小齐氏挪到床上,大冷天的,温如水竟然出了一身汗。
她累得坐在脚踏上,有些无语地看着蒙着布的窗棂。
直到现在,温如水已经确定,她这个娘――小齐氏患有精神病。
其实也很能理解,明明都是侯府的嫡出,兄姐都有极好的前程,长兄是镇守一方的镇北侯,长姐是宫里的贵妃,只有她被推出去联姻,远嫁苦寒之地的北地,青年丧夫,拉扯着一个女儿过日子,孤儿寡母、相依为命。
为了女儿的前程,她选择回到京城,却发现自己离开太久,久得人事皆非。
她不再是侯府千娇万宠的嫡小姐,而是寡居的姑太太,这里不再是她的家,只能客居在府里最偏僻的角落里,所有的繁华热闹和荣誉都与她无关。
本就不是什么心志坚定之辈,最后被巨大的落差折腾得疯掉,也是正常的。
温如水觉得自己真可怜,穿成一个炮灰不说,还附带一个有精神病的娘,系统除了指手画脚瞎叨叨外,完全没有任何帮助。
系统嘲讽道:【你终于意识到自己废物了吧?让你去攻略男主,你自己怂,不敢!你说要效仿前辈,攻略不了男主,就攻略男主的长辈,让男女主尊你为母亲,让人不敢再算计你,那也行。可看看你,都过了多少个月了,也没见你去攻略皇帝。】
说到这里,系统也是满腹的牢骚。
它是炮灰拯救系统,但宿主一直不自救,它也没辙啊。
温如水尴尬地笑,【我这不是在思考出路嘛,总觉得攻略男人挺没劲的,没保障。】
【那你要什么保障?】系统冷酷无情地说,【你要记得,这是一个皇权至上的封建时代,攻略男主和当权者,是炮灰自救最好的方式。要是在现代,我还能鼓励你自立自强,可这时代,还真没办法鼓励你去这么干。】
温如水明白系统的意思,被它催得也有些烦。
【行啦行啦,再过几天,我和大表姐一起进宫行了吧。】
系统这才满意一些,就怕宿主又找借口。
明明姨母就是宫里的贵妃,要进宫见老皇帝多简单啊,偏偏温如水一直磨磨蹭蹭的不肯进宫,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如果温如水知道系统的想法,一定会翻个白眼。
她也没想什么,而是过不了心里那关。
当初说得容易,实施时才发现有多难。毕竟老皇帝是自己姨母的男人,相当于是姨父,如果她对老皇帝出手,这不是乱那个啥么?
而且她觉得吧,如果她真对老皇帝起了什么心思,只怕丽贵妃第一个撕了她,然后其他宫妃第二个撕了她。
别小看老皇帝的魅力,那可是成熟英俊、权柄在握的中年美大叔。
这样的男人简直是行走的荷尔蒙,让女人着迷,只怕那群宫妃都被他迷得不行,哪里允许冒出个小妖精去勾搭老皇帝。
过了几日,宫里的丽贵妃派人过来接齐幼兰进宫。
丽贵妃喜欢娘家侄女,每个月都要接人进宫小住几日,这事很多人都知道,如今齐幼兰成为未来二皇子妃,丽贵妃更愿意与未来儿媳妇好好地培养感情。
温如水第一时间跑去齐老夫人那儿,表示她也想进宫。
“我很久没见姨母,想见见她。”迎着外祖母打探的目光,温如水低下头,小声地说,“娘亲的情况近来有些不好,我、我……”
温如水知道,谁都不是蠢的,她突然说要进宫,肯定会引起怀疑。
所以她只能示之以弱,打消她们的怀疑。
果然,齐老夫人没有怀疑什么。
她暗叹一声,小女儿的情况她也是晓得的,只觉得苦了这个外孙女。
过了年,温如水也要十六岁了,可却一直没能相看亲事。
其一是她的身份不上不下,只是府里的表姑娘,偏生小齐氏入了魔瘴,心有执念,齐老夫人帮看的人选,她一个都不满意,觉得他们的身份太低;其二是,温如水也觉得自己才十五岁,还没成年,实在不想英年早婚,便暗中使了点小手段,打算先在镇北侯府赖个几年再说。
她当然知道古人早婚,晚婚的女人简直就是举世罪人。
可她是个炮灰,在考虑婚事之前,还是先解决她的炮灰命吧,万一真的逃不过,中途一命呜呼,什么都是枉然。
齐老夫人到底没有阻止,叮嘱齐幼兰,“你对宫里比较熟悉,进宫后,你要好生照看妹妹。”
齐幼兰微笑应一声。
温如水跟着笑,心里叹息。
她知道齐老夫人这么叮嘱没毛病,也是好意,如果她母亲在,估计又要难受了,觉得老夫人这是在刺她们母女俩的心。
齐幼兰为何对宫里如此熟悉?还不是她出生在京城的侯府,时常被丽贵妃招见嘛,可怜她们母女俩,成为侯府维持荣华富贵的牺牲品……
得到想要的答案,温如水便回院里去收拾,同时将这消息告诉小齐氏。
小齐氏躺在床上养病,古人没有精神病一说,温如水也不想让人将小齐氏当成精神病人看待,所以按照大夫说的,她是忧思过重病倒了。
为何忧思,大家都懂的,还不是为了女儿的婚事。
小齐氏听说她要进宫,顿时像回光返照一般,双眼发亮,拉着她的手道:“进宫后,你要好生地表现,最好能……”
能什么?
温如水头皮发麻,不等她说,赶紧道:“娘你放心吧,女儿都省得的,女儿赶时间,这就走了。”
说着,拽着丫鬟帮她收拾的行头赶紧离开。
今儿天气不错,下了几日的雪终于停歇,天空也不再是阴沉一片。
镇北侯府的马车在宫门前停下,两人被等候在那里的宫人引进去,坐上步辇前往钟粹宫。丽贵妃心疼娘家的两个姑娘,让宫人准备了步辇抬她们过去。
来到钟粹宫,丽贵妃笑盈盈地叫两个姑娘坐到身边,与她们说话。
齐幼兰经常进宫,和丽贵妃十分熟悉,丽贵妃不仅是姑母,还是未来的婆母,不禁又亲昵几分。
温如水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两人相谈甚欢,开始纠结起来。
丽贵妃的长相英气明艳,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那身段更是玲珑有致,火辣无比。
温如水觉得自己虽然也是个小美女,但年纪还小,虽说青春无敌,可怎么样也比不过丽贵妃这等成熟又有韵味的御姐。
更不用说宫里的女人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看惯宫里的各色美人,她有什么能让皇帝倾心的,甚至不顾纲常纳她?难不成靠她是丽贵妃的侄女吗?真是越想越觉得攻略男主长辈这种任务不靠谱,真不知道那些穿书的前辈是怎么做到的。
温如水都想打退堂鼓了。
幸好,进宫的第一天,皇上并没有来后宫,温如水不用纠结遇到皇上时该怎么表现。
丽贵妃留两个侄女在宫里小住。
她虽然亲近齐幼兰这个从小看大的侄女,对温如水也是怜惜的,怜惜她在北地长大,生父早亡。
这种怜惜还有对妹妹的怜爱。
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同胞姐妹,妹妹小齐氏当年为家族远嫁北地,中年丧夫,如何不让她心疼。
温如水感觉到丽贵妃对她的怜惜和纵容,更觉得攻略皇帝不靠谱,要是她真干这种事,真是猪狗不如。
所以,那些穿书的前辈到底是怎么能心安理得地做这种任务的?
丽贵妃拉着温如水的手说:“如儿放心,姨母会为你找一个如意夫婿,让你风风光光地出嫁的。”
温如水僵硬地扯出一个笑容,“谢谢姨母。”
她的良心更疼了。
她真的做不出抢姨母男人这种事啊啊啊!!
【系统,咱们再换个攻略的对象吧,好不好?】温如水在心里呐喊。
系统很暴躁,【那你说换谁?事不过三啊,再过三就不行了!】
温如水:【…………】
第78章 宫斗大剧。...)
雪断断续续地下了数日。
眼看天色放晴,宫人一大早就将地上的积雪打扫得干干净,裴织起床后,见天色不错,决定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
最近宫里的消息并不少,东宫的消息尤其灵通,窝在东宫猫冬的裴织也听到不少传闻。
听说宣仪郡主现在仍住在慈宁宫陪太后,丽贵妃也将两个娘家侄女接到宫里小住,其中一个是丽贵妃未来的儿媳妇,另一个是温如水。
鉴于秋猎时,温如水和二皇子曾有一回同骑一匹马的事,很多人都在心里琢磨,难不成丽贵妃的心真那么大,要给二皇子将娘家两个侄女都纳进来?
也不怪他们这么想, 丽贵妃在这种时候将两个侄女接进宫,难免会让人多想。
用过早膳,裴织坐上步辇,慢悠悠地往慈宁宫而去。
刚到慈宁宫,还未正殿,就听到里面传出来的一阵欢笑声。
裴织扶着锦云的手下步辇,询问过来迎接的娴秀姑姑,“不知皇祖母这儿来了什么娇客,怎地如此热闹?”
娴秀姑姑笑道:“今儿天色好,两位贵妃带着其他宫人过来给太后娘娘请安,丽贵妃还带了她的娘家两位姑娘一起。”
裴织心里了然。
昭元帝是个孝顺的,若是政务不忙,下朝后会顺便过来给太后请安。宫妃们想见皇上,都会特地跑过来给太后请安,赖在慈宁宫等皇上过来,借机多看皇上两眼,若是能引起皇上的注意,让皇上晚上翻她们的牌子,那就更好了。
嫁进东宫的这段日子,裴织发现宫里几乎没什么秘密,或者说,东宫的消息素来灵通,没什么秘密能瞒得住东宫的耳目。
裴织终于知道,自从她和太子成亲后,昭元帝就没怎么进后宫,每天都是在他的寝殿里歇息,后宫的女人听说都有一个多月没能睡到皇上。
当然,会如此清楚,不是东宫特地打探帝踪,而是因为昭元帝对儿子十分黏糊,每日都要召唤太子过去说话。
听说太子没成亲以前,都是昭元帝亲自来东宫看太子的,现在东宫有太子妃,他这公爹不过好来,以免碰到儿媳妇,那就将太子叫过去。
一来二去的,裴织也从太子那里窥探到些许帝踪,知道皇帝一个多月没进后宫。
后宫不得干政,宫妃不能冒然地跑到前朝给皇上送汤送水之类的,所以她们想见皇上,除了来慈宁宫外,竟然没其他地方可以见到皇上。
宫妃做到她们这般可怜,也没哪个朝代有的了。
见太子妃到来,守在殿前的小宫女们赶紧掀开镶绿色卷草纹襽边的帘子。
一股热气腾腾的香风扑鼻而来,裴织的五官灵敏,差点忍不住打个喷嚏,她不着痕迹地皱了皱鼻子,先屏住呼吸,适应后方才缓缓松气。
“太子妃来啦。”
太后被一群宫妃簇拥着,怀里抱着昭元帝最小的公主,笑着朝裴织招手。
裴织含笑走过去,目光往殿内一扫,发现今儿给太后请安的人有很多,除了大半的宫妃外,还有三位公主、宣仪郡主和齐幼兰、温如水。
裴织给太后请安后,被太后拉到身边坐下。
除了两外贵妃外,其他人都起身给裴织请安。
连最小的小公主都一丝不苟地行礼,显然被那日敬茶时,安玉公主的下场吓到,知道他们这位太子妃嫂嫂的厉害。
坐在丽贵妃身边的温如水见那些宫妃和公主一个比一个恭敬,对裴织敬畏不已。
“皇祖母,您这儿真热闹。”裴织笑盈盈地说,看向坐在梅贵妃身边的安玉公主,不由灿烂一笑,“好久没见安玉,安玉今儿看起来真精神。”
这话差点让梅贵妃和安玉公主绷不住脸色发怒。
自从敬茶那日,安玉公主被昭元帝亲口禁足,憋了一个月终于被放出来。
安玉公主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父皇如此惩罚,委屈又伤心,面子里子都丢光了。好不容易解禁,她鼓起勇气跟着母妃过来给太后请安,顺便也见见宣仪郡主,哪知道今儿会在这里遇到太子妃。
再听她这茶言茶语的,真是气炸了。
自己会被禁足,还不是她害的?听听她这话,好像自己现在精神好还是她的功劳似的。
不得不说,宫里的女人就是喜欢将一句简单的话脑补出无数的含意。
齐幼兰目光微动,不动声色地观察殿里众人的反应。
温如水则是满脸敬畏地看着裴织,暗忖不愧是黑莲花女主,瞧瞧这战斗力,听说梅贵妃和安玉公主可是后宫一霸,多嚣张的母女俩,在她面前竟然只能敢怒不敢言。
不愧是一路从太子妃顺利登上皇后宝座的女人。
这时,太后竟然还附和道:“太子妃说得不错,安玉的精神确实很好,看来这段时间有好生反省。”
真是哪壶不提开哪壶,梅贵妃笑得脸皮都僵硬了。
要不是知道太后是个慈和不过的,都以为她在联合太子妃打压她们母女俩呢。
安玉公主气得柳眉倒竖,正要开口,被眼疾手快的梅贵妃暗中压住。
和太子妃过招几次,梅贵妃知道这位不是什么易与之辈,分明就是个伪装成小绵羊的霸王花,杀人不见血,吃人不眨眼,没有一击即杀的全万之法,千万别和她过招。
“母后说得是。”梅贵妃龈牙暗咬,面上笑得很柔媚,“安玉这段日子其实一直在反省,她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今儿过来,也是特地给母后和太子妃赔不是的。安玉,你说是不是?”
安玉公主想起这段日子母亲的叮嘱和安慰,决定忍下一时之气。
她站起身,规规矩矩地给太后、裴织赔不是,说自己那日不应该动手。
安玉公主心里憋屈得不行,始终不明白,那日自己的手腕怎么突然就疼得不行,明明自己只是因疼痛反应过激,并不是要当众动手。
可惜没人相信她,就算母妃相信却没用。
裴织当然很大方地原谅她啦。
太后一脸欣慰地说:“哀家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知错就改。”
丽贵妃等人看了场好戏,见以往嚣张的梅贵妃母女俩忍气吞声的模样,俱是心情舒畅,纷纷附和太后的话,将知错就改的安玉公主夸了又夸。
温如水:“……”
看着殿内和乐融融的一幕,第一次接触宫斗大剧的温如水目瞪口呆,终于明白自己和裴织的差距,觉得若是自己进宫,只怕斗不过一个回合,就会被这些女人撕得片甲不留。
所以攻略老皇帝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再看安安稳稳地坐在太后身边喝茶,云淡风轻的太子妃,她有些怕怕的,自己和她的段位果然相差甚远,当初决定不招惹她是对的。
太后是个很好说话的老太太,因为数年如一地礼佛,脾气也越发的慈和。
只要不踩到她的底线,她会是一个很慈善的祖母。
其实太后算是一个幸运的女人,当年先帝宫里的嫔妃比现在昭元帝后宫的女人还多,据说个个都不是好相与的,这也和先帝的风流有关。
但她幸运地生下先帝的嫡长子,即现在的昭元帝。
虽说在昭元帝成长的过程中,太后确实受了很多委屈,不过等昭元帝成长,不仅能护着她,甚至还早早地登基,将先帝弄到京郊的渠春园养老,太后更没受到什么迫害,终于舒心地成为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没人敢给她气受。
心情舒畅,儿子孝顺,太后的脾气自然也越发的慈善。
有这样的婆婆兼祖母,对那些宫妃和皇子皇女来说,是幸运的,否则敬茶那日,安玉公主也不会因为受委屈,就敢当着太后的面哭着跑出去。
太后心知肚明这些宫妃跑来请安的用意,她没急着将人赶走,慢悠悠地和她们说话。
说着,便说到丽贵妃的两个侄女。
丽贵妃道:“母后,您瞧臣妾的这两个侄女,她们都是很好的孩子,模样儿也不差。”
太后喜欢小姑娘穿得喜喜庆庆的,丽贵妃今儿便心机地将两个侄女打扮得光鲜亮丽,都是一溜的海棠红芙蓉和山茶栀子花的禙子和挑线裙,颈间围着狐狸毛的围脖,娇俏可人,两人坐在丽贵妃身边,就像母女仨人似的。
太后笑道:“确实都是俊俏的孩子。”
这时,丽贵妃拉着温如水的手说:“母后您再看臣妾这侄女,这是您第一次见她呢。她的父亲出自北地温氏,我那可怜的妹妹嫁去温氏不久,丈夫便因病去逝,自个拉拔唯一的女儿……”
她先说小齐氏的经历,引起太后的嘘唏。
这时代的女人,一但守寡,日子都不会过得太好,幸好皇上并不主张寡妇守节,否则那些丧夫的女人日子更加煎熬。
纵使如此,女人守寡后还是极少有过得好的。
太后自己也是个守寡的,先不说她和先帝有没有感情,但她作为女人,自是感同身受。
周围的宫妃哪里不知道丽贵妃特地提娘家妹妹遭遇的原因,这是要引起太后的怜惜呢,不禁暗骂她面憨内奸。
“臣妾那妹妹最忧心的便是这孩子的终身大事,这不,她就求到臣妾这里了。”丽贵妃说着,怜爱地看向温如水。
听她说到这里,殿里的人都忍不住目光灼灼地看过来。
难不成真像传闻那样,丽贵妃要给二皇子纳了两个娘家侄女,先来太后这儿讨个名份?
丽贵妃无视那群女人的视线,继续在太后面前卖力表演,“臣妾自然也想给这可怜的孩子寻门好亲事,只是臣妾素来粗鄙,眼光也不行,便想起母后素来是个眼光极好的,若是母后能给她看门亲事,就是她天大的福份了。”
在场的人终于反应过来,丽贵妃原来并不想将两个侄女都给二皇子纳了,而是想让太后出面解决一个侄女的终身大事。
有太后出面,将来不管温如水嫁给谁,夫家都不敢亏待她。
丽贵妃果然是个内里藏奸的,连侄女的婚事都敢拿来讨好太后。
这也是个试探,如果太后愿意帮忙,再好不过,如果太后拒绝,那也没什么,丽贵妃并未将脸面看得太重。
再看她先前一番铺垫,先引出妹妹小齐氏可怜的遭遇,再引出温如水的婚事,太后若是怜惜几分,说不定真会同意。
太后打量温如水,含笑道:“你这么说,哀家一时间也没什么好人选。”
这话里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
丽贵妃一脸惊喜地道:“母后放心,她年纪也不大,可以等得的。”
瞧这打蛇随棍上的赖皮劲儿,看着像是赖定了太后。
温如水一脸恍惚地被姨母扯着向太后下跪谢恩,整个人都是懵的,回过神后,越发的觉得宫里的女人没一个简单的。
连看起来憨直的姨母竟然都如此有心计。
见丽贵妃快人快语地向太后讨了个恩典,不仅堵住外面的流言,还狠狠地回敬那些笑话她的人,众人心情都有些复杂。
能当贵妃的女人,再憨直也是有些手段的。
梅贵妃如何能看着劲敌在太后面前得脸,于是她也决定出击。
梅贵妃的目光落到太后身边的宣仪郡主身上,硬生生地扯出一个慈爱的笑脸。
“母后,臣妾一直想带安玉过来找宣仪郡主说说话,只是这些天天气不好,今儿好不容易放晴,这不就来了。”
经过这几天反复思索安国公的话,梅贵妃越发觉得宣仪郡主这儿媳妇还算不错,也做好心理准备,能当着太后的面展现慈爱。
“宣仪日后是臣妾的儿媳妇,臣妾如今真是恨不得和她多亲香,也学学丽贵妃姐姐,如若能将她接到臣妾那里住个几日就更好了。”
第79章 刻薄的太子爷。...)
梅贵妃明显在向太后和宣仪郡主释放善意。
三皇子是她的儿子,虽说她不是中宫皇后,算不上正经的婆婆,三皇子妃仍是要尊称她一声母妃的。等宣仪郡主和三皇子成婚后,按照规矩,宣仪郡主要给她这婆婆请安,今后和梅贵妃相处的时间多着呢。
古自以来,婆媳之间的关系最为复杂,很难做到亲密如母女。
梅贵妃主动示好,释放善意,太后自是十分满意。
太后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和善,看梅贵妃的眼神十分赞赏,她笑着说:“宣仪住在哀家这边,你若是想和她亲香,来哀家这里便是。”
梅贵妃十分惊喜。
原本她只是想在太后面前作作样子,说几句好话,哪知道竟然能得到太后允诺,日后她岂不是可以趁机来太后这儿见皇上?
其他宫妃也反应过来,心里不禁大骂梅贵妃奸滑。
以前她就总是用安玉公主当借口,将皇上勾去她宫里,现在竟然连未来的儿媳妇都能利用上。谁不知道皇上下朝后,若是无事,都会过来给太后请安,陪她老人家说说话。
若是梅贵妃趁机赖在慈宁宫,岂不是时常能在太后这里见到皇上?而且也不用找什么理由,人家想和未来的儿媳妇培养感情,能说她奸吗?
更不用说,梅贵妃此举,真是一下子就讨好了太后,抹去太后上个月对她的斥责。
太后心情好,给她好脸色,若是在皇上面前为她美言几句,还怕皇上看不到她,不去她的宫里吗?
一时间,在场的宫妃心里煎熬得厉害,对梅贵妃各种羡慕嫉妒恨,恨自己没能像梅贵妃一样,生个像三皇子这般大的儿子,娶了宣仪郡主。
就算没有三皇子这样的儿子,娘家优秀的侄子也行啊。
梅贵妃没想到自己看不上的儿媳妇不仅能给儿子带来利益,还有这样的作用。
一时间,她都有些后悔。
早知道宣仪郡主这般有用,早些年就应该给儿子定下宣仪郡主,她手里有宣仪郡主,太后看在宣仪郡主的面上,一定会支持自己。
届时,还怕见不到皇上么?
只要她能时常见到皇上,多吹枕头风,还怕皇上看不到三皇子的优秀么?
像皇上这种偶尔心情不好,一两个月都不踏进后宫的事,以前也没少发生,宫妃们脖子都伸长,也见不到皇上一次,素得眼睛都发绿。
她虽然尊为贵妃,其实也没被皇上特殊对待过,和丽贵妃一样,心里都知道皇上的心不在她们身上。
但若有太后帮忙就不同了。
梅贵妃从未有现在这般清醒地意识到宣仪郡主的作用,对宣仪郡主露出越发慈爱的笑容。
她笑容明媚艳丽,笑容可亲,“母后说得对,其实宣仪和安玉也算是一同长大的表姐妹,她们姐妹俩本就应该多亲香,日后臣妾应该多叫安玉和宣仪一起玩才是。”
安玉公主听到母亲这么说,先是有些愣,发现母亲给她使眼色,赶紧道:“母妃说得对,皇祖母,我也喜欢和宣仪表姐玩。”
说着,她还朝宣仪郡主笑了笑。
宣仪郡主原本安静地坐在太后身边的,没想到梅贵妃和安玉公主对自己的态度一个比一个和善,让她受宠若惊。
她有些结巴地说:“安玉若是想来找我玩,我自是欢迎的。”
她有些害羞地笑了下,心情十分愉悦。
太后也很高兴,一时间,整个大殿气氛和乐融融。
气氛正好,外面响起静鞭声,众人一听便知道是皇上来了。
一群宫妃赶紧整理衣襟、检查妆容,脸上露出最美好的笑容,暗地里忙碌的模样,看得第一次接触宫斗剧的温如水格外不适。
她恍惚地跟着众人一起去迎接皇帝。
昭元帝带着太子、二皇子和三皇子过来给太后请安。
刚好下了朝,今儿的政务不忙,昭元帝心情甚好,就带着三个儿子一起过来。
一番忙碌地拜见请安后,众人重新入坐。
昭元帝注意到今儿太后宫里还多了一个陌生的脸孔,不禁问道:“她是……”
被帝王一双深邃迷人的桃花眼注视的温如水有些恍惚,恍惚过后是心惊肉跳,因为她发现,那群宫妃此时看她的眼神暗藏不善,像要将她撕了似的。
只要皇上的眼睛看向其他女人,不管那女人是什么身份,都能让这群宫妃心生敌意。
丽贵妃赶紧道:“皇上,这是臣妾妹妹的女儿,臣妾接她进宫来住小几日。”
温如水紧张地出列行礼请安,默默地垂下头,不敢直面圣颜。
昭元帝微微颔首,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过多的关注。
温如水重新退回丽贵妃身后坐着,心里蓦然生起一股怅然若失之感,然后又是一阵轻松。
御宇多年的帝王确实威仪英武、俊美无俦,那身沉浸权柄多年的尊贵气度十分迷人,估计很少有女人能逃得过他的魅力,这是那些未经事的年轻男人所比不上的。
也不怨后宫那些嫔妃对其他女人严防死守了。
刚才她十分清楚地意识到,皇帝看她的眼神和路边的宫人差不多,不过是因为她是丽贵妃侄女,多问了一句,便没什么了。
她果然没有特别到能让皇帝一眼就心生妄念的程度,昭元帝这样的反应才是正确的嘛。
所以,放弃攻略皇帝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皇上今儿带着三个儿子过来给太后请安,显然并没有急着离开,让殿里的宫妃都十分高兴。
昭元帝和太后说话间,也时不时过问一下几个小辈。
这些小辈有裴织这太子妃,宣仪郡主和齐幼兰两个未来皇子妃,还有几位公主。
等他听说丽贵妃想向太后讨个恩典,帮她那可怜的侄女相看门好亲事,他还颇有兴致地问丽贵妃有什么要求。
丽贵妃受宠若惊,心知机会难得,赶紧道:“也不需要什么要求,只要人品、家世过得去,对这孩子好就行。”
温如水的条件摆在那里,她自然不敢提什么太高的要求,所以往简单地说,越是简单,往往越有操作空间。
昭元帝笑道:“爱妃这话倒是有些难住人……”他略一思索,“罢了,朕也不是月老,可不会给人牵线,若是日后你们给她定下亲事,朕倒是可以为他们赐婚。”
这简直是意外之喜。
丽贵妃赶紧拉着温如水起身谢恩。
温如水整个人都是懵的,心里忍不住和系统叨叨,【系统,你看你看,皇上对我压根儿就没意思,还要给我赐婚呢!我头再铁,也攻略不了啊。】
系统可能也对现在的情况绝望了,整个统都沉寂着,没有吭声。
直到皇上带着三个皇子离开,慈宁宫里的众人面上都是笑吟吟的,每个人心情都很好。
宫妃们见到了皇上,还能和皇上说几句话,心情极好地在太后面露疲惫之色后,体贴地告退。
裴织准备离开时,宣仪郡主突然叫住她。
两人到慈宁宫的偏殿说话。
看宣仪郡主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满脸黏糊的模样,裴织知道今儿自己又要当她的心情垃圾筒。
慈宁宫的宫人贴心地准备好茶点,便退下去,让两人说话。
宣仪郡主满脸快乐地说:“阿识,梅贵妃和安玉今天对我真的好亲切,这还是第一次呢,我说不出心里的感觉……”
裴织喝了口茶,问道:“那你心里怎么想?”
再傻白甜,总有点想法吧?
宣仪郡主双眼迷蒙地看着蒙着纱布的窗口,今日的北风有些大,在窗外呼啸而过,带来冬天的气息。
“我自然是很高兴的,但又觉得有些不对……”
虽然梅贵妃和安玉公主的态度让她十分惊喜,其实她也没被冲昏头。
她并没有忘记梅贵妃母女俩以往对自己的态度,那是一种皮笑肉不笑的假笑,眼里的轻蔑有时候遮掩不住,更多时候,安玉公主还会联合宗室女给她暗中使绊子,明显想让她丢脸。
她虽然天真,却也不蠢。
今天她们的态度改变得太快,让她高兴之余,又有一种不真实感。
难道是因为皇上舅舅赐婚,无法改变事实,所以梅贵妃母女俩只好接受她,改变对她的态度?
宣仪郡主喜欢将人往好的方面想,可是有康平长公主这样的母亲在,她也不可能真的觉得全世界都是美好的。
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想找个人来倾诉,帮忙她分析情况。
裴织没有急着帮她分析什么,只是道:“既然你不能确定,你可以自己多看多想,再不行,你可以去问皇祖母和你娘。”
“我娘?”宣仪郡主吓了一跳。
外祖母就算了,还问她娘?
想到赐婚圣旨下来的那天,她娘怒气冲冲地进宫,她躲在殿外偷听外祖母和她娘说话,她娘那愤怒的模样,她就有些害怕。
她最近都不敢回公主府,避居在慈宁宫里。
裴织道:“长公主毕竟是你的母亲,她不会永远生你的气的。”
宣仪郡主犹豫了下,到底没说什么,只道:“那我去问外祖母罢。”
两人聊了会儿,见天色不早,裴织告辞离开。
傍晚,太子回到东宫,见面就抱起懒洋洋地卧在美人榻上的太子妃,先在她脸上亲了下。
裴织:“……殿下,您刚回来,还没净脸洗手呢。”
太子殿下:“你是嫌孤脏?”
“当然没有!”裴织果断地说,“只是您今儿在外忙了一日,从宫外回来,身上有些灰尘,还是先净脸洗手比较好。”
说来说去,还不是嫌他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脏。
太子殿下阴测测地看着她,神色阴郁暴戾。
在场的宫人吓得两股战战,瑟瑟发抖地跪下,埋着头,恨不得马上消失。她们对太子妃也充满了担忧,不知太子妃为何如此大胆,万一殿下控制不住脾气,打了太子妃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