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的时光,曾经有人送过美艳女奴给祂,试图诱惑祂,祂从没有接受,但也知道那衣服底下的,会是何等样式的风景。
剑身似乎有些烫?
莺时低头看了眼,很快抛在脑后,应该是错觉,是水温的原因。
又洗了一会儿,黑色长剑一直没说停,但莺时有些疲倦了。
她出去了一趟,现在身上湿乎乎的,更想把一切事情都解决了,然后舒舒服服的在床上躺着,索性就问了出来,“伯崇,洗好了吗?”
祂正晕晕乎乎的享受着,如卧云端,忽然听到莺时这句话才醒过神。
“对,很晚了,你需要休息了。”祂说。
“抱歉是我不好,只是你洗的我很舒服。”祂温声解释,带着些许小心和担忧,说,“你别生我的气。”
“我没生气。”莺时忙说。
“那就好。”祂一副松了口气的语气,说,“可能还要麻烦你帮我擦干。”
这都是简单的事情,莺时站起身捧着它出去,从柜里找了一块毛巾为它擦拭。
“这毛巾是新的,没用过的。”她不忘解释,避免这个灵有洁癖会心里不舒服。
“用什么我都可以,没关系的。”不是莺时用过的毛巾吗,祂隐约有点失望,依旧温和的回答。
莺时帮它擦好,转身往楼下走去。
“你没有穿鞋。”祂匆匆提醒。
“就这么几步路而已。”莺时说,反正一会儿要洗澡,她不想再折腾。
“这样不好。”祂很不赞同的说,但莺时依旧在走,现在没听进心里去。
“没关系的。”莺时不以为意,
“莺时,你要多爱惜自己的身体。”祂叹着气说。
每天吃外卖,现在又这样,要是能化成人身,祂的眉一定紧紧的皱着。
听着他语重心长外加叹气的声音,莺时顿时笑了起来,不想多说这个问题,她加快几步到了柜台,把长剑放在货架上,顿时,一整层货架都被占了。
“好了,不要这么爱操心啊伯崇,就算是灵,也会老得快哦。”她愉快的点了点剑身。
“莺时。”祂还想再说。
“嘘,我该上去洗漱睡觉了,伯崇,晚安了。”莺时抬手按唇,笑着制止。
“好吧,晚安。”祂说,目送莺时离开。
脚步声消失在了楼上,被禁制尽数遮掩,祂什么都听不见了。
黑色长剑安静的呆在货架上,祂想象这莺时上楼后会做的事情,她的脚步变得轻快,洗漱,沐浴,然后上床。
她的被子一定很柔软,只是不知道是什么颜色。
但她盖上后,一定都很好看。
或许是粉色,蓝色,紫色,唔,黑色也不错,祂想起刚刚湿乎乎贴在莺时身上的黑色旗袍。
她会在温暖被窝的包裹下沉沉睡去。
“晚安。”祂轻声说。
店铺里的灯关了,外面的月光穿过明亮的窗户洒进来,落了一地银霜。
货架上的灵原本在这个时候都会靠近人类的作息,小睡一觉的,或者叫养神?可这会儿忌惮着那把黑色长剑,谁也没办法任由自己的意识陷入睡眠,全都悄然注意着那位。
这么厉害的存在,到底是怎么想的,跑到它们这里来抢地方。
呜呜呜,莺时你快点把它送走啊!!!无数灵在心里哀嚎,有心想和莺时偷偷告状,可一直都找不到避开这个灵的机会。
可恶啊!
半夜,莺时应该睡沉了,黑色长剑微微一动,如烟般的轻雾缭绕落下地面,随后散去,原地就出现了一个满头白色长发的男人身影。
店中的灵全都精神一震,金簪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卧槽。’
大变活人诶,灵变成人了!!!
祂转身,目光一一扫过货架上的诸个灵。
明明目光无形,但所有的灵都感觉好像有一座大山落下,牢牢的压在自己的灵识上,让它们连思维都变慢,只能感觉那沉重的大山,一寸一寸的压下来,将它们通通都碾碎成世间最微不足道的一抹粉尘。
太可怕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灵,只是一个眼神,就能让她们消散。
看着这些碍眼的存在,祂真的很想将它们通通撕碎。
可是不行。
“一群废物。”祂冷嗤一声。
灵们瑟瑟发抖,金簪咽了口口水,往日叭叭个没完的嘴现在一个字也不敢说。
您厉害,您说什么都对。
“记住,以后不许让莺时为你们费心,知不知道?”祂警告。
威压稍稍散去些许。
一众灵们顿时有了喘口气的机会,慌忙一个接一个的回答说知道了。
“还有呢?”祂不满的问,只觉这些灵太过蠢笨。
金簪脑子转得快,想了想说,“您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多嘴多舌,绝对不会让莺时知道今晚发生的事的。”
祂轻笑一声,略带夸赞。
这下灵们顿时懂了它的意思,全都跟着承诺起来。
金簪偷偷看着男人,心中有些羡慕它能化人,又有点担心,唔这个剑灵对莺时好像意图不轨。
但最多的还是害怕,它太强,也太可怕了。就算店里所有灵和莺时联手,可能也不是它的对手。心里哀鸣了一声,它放弃了偷偷告状的想法。
算了,还是老实点吧。
从头到尾,祂都没有动用丝毫灵力,用的只是威压,店中的禁制没有被碰触,莺时更是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睡得很香。
不知不觉,就是一夜。
微风拂过店外的蔷薇,晨起的阳光落进屋内,祂看着星河斗转,月亮坠落,金乌升起,世间一切变得嘈杂,只觉得吵闹而无趣。
但所有的情绪,在轻巧的脚步声响起时,都变得有趣且多姿多彩起来。
笃笃笃。
一步一步不急不缓,祂甚至能想象出莺时是怎么扶着楼梯扶手下楼。
当然也不用想象,祂的意识蔓延,清晰的将莺时的一切都收入眼底。
她今天穿了一条雾紫色的旗袍,一如既往的美。
“莺时,早上好。”那道身影刚出现在店铺大厅里,祂就迫不及待的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伯崇,昨晚还习惯吗?”一夜充足的睡眠让莺时的精神很饱满,她笑着打了个招呼,便去打开了店门。
“很好——”
说话间,阳光瞬间倾斜在莺时身上,给她打上朦胧的光影,美好的像一场梦一样。祂口中的话不由顿住,怔怔的看着。
眼前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祂恍惚的想。
莺时忙活了一会儿,将店内的窗户等全都打开,又草草的打扫了一下屋子,擦拭灰尘,将店铺柜台等都收拾了一遍,才懒懒的伸了一下腰。
“没有灰尘,可以不用这么忙的。”祂忍不住说,很心疼。
店里有禁制,灰尘都是进不来的,就算没有,这些粗活也不该是莺时干的,祂完全可以代劳。
“我知道,只是不擦总觉得不舒服。”莺时笑着说,哪怕明知道有禁制在,可若是不收拾,她心里总会忍不住感觉还是不干净。
“这样你太累了。”祂声音低沉,将自己的心疼和怜惜都展现给了莺时。
莺时抬眼看了它一眼,眼角带着笑,若眼前的是爱慕者,她一定会疏远,但说话的是灵,她根本不会多想,只觉得它真的是太温柔体贴了些。
“没关系的,反正每天也就忙这么一会儿。”她含笑说。
“你还要去阳台晒太阳吗?”不想再说这个,莺时直接转移话题。
“自然,我想和你呆在一起。”祂说。
当然,重点是后面这句话,但是莺时没有察觉,她上前到柜台,随手拿起遥控器,问,“你们今天要看什么?”
灵们注意着那个剑灵,一时间都没说话。
金簪暗骂它奸诈,背地里那么欺负它们,现在却在莺时面前讨好卖乖。
这么安静?
莺时看了眼黑色长剑,猜测肯定是因为它。看来,在她没在的时间里,它们过的很精彩。
“我还想看昨天的节目。”祂发表意见。
还是做饭?莺时想起了这灵对她吃外卖的不赞同,心中一软,又觉得好笑。
再看你也不能做饭啊。
但这都是小事。
“不可以这么霸道,电视你们要一起商量着看啊,不过你是新来的,可以分给你半天的时间,你想要上午还是下午?”莺时耐心的引导,同时也提放着它会生气。
如果生气了,那就再想想,换一种别的办法。
和灵相处,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要和它们分?祂心中不悦,可对着莺时什么脾气也发不出来。
“那就下午。”祂想了想说。
下午莺时要午睡,温柔的触摸不在,祂正好看电视打发时间。
它的声音有些低沉,显然有些不高兴,但好在没有发脾气,莺时心下一松,笑着过去摸了摸它,权当奖励,说,“好,那现在就放它们要看的了。”
“快点,你们要看什么?”她看向货架。
没想到莺时竟然真的把那个大魔王给安抚住了,灵们心中顿时欢呼雀跃,很快有灵大着胆子出声。
有灵带头,别的也开始发表意见。
店铺里顿时热闹起来,如今还留在这里等待有缘人的灵,加上伯崇总共三十五件。
每天早上起来,都会因为电视的事情吵一次。
有过无数次的经验,莺时也没有管,只是说,“我给你们三分钟的时间,到时候选不出来,就听我的了。”
说着话,她打开电视,选择了平时最常用的APP,为了这些灵,她还特意开了会员。
了解莺时说到做到的脾气,更知道她非同一般的审美——
身为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她不爱偶像剧,不爱看综艺,看的最多的是破案剧和纪录片?但是灵们对这种电视大多是没有兴趣的,忙统一了意见。
看偶像剧!!!
莺时无奈的摇头,实在不懂那些狗血满地,你爱我我爱他他爱别人,再加车祸失忆癌症等的狗血电视剧有什么好看的。
但是这些灵喜欢,那她选择尊重它们的爱好。
找好电视,莺时捧着黑色长剑在阳台上坐下,轻轻抚摸着剑身,和它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随手取出手机,思考了一下,定了早餐。
“还是吃外卖吗?”祂不赞成的说。
“我想是的。”莺时含笑。
祂欲言又止,最终没再继续说下去。
一种事情重复的多了,会惹人烦的,祂不想让莺时心烦。
“还是少吃点吧。”祂用无奈的声音说。
“我知道的。”莺时笑眯眯的应下,一边我行我素,三餐都是外卖。
祂看的心疼,莺时太不会照顾自己了。
心中下定决心,等到下午莺时要午睡了,祂就去看教授学做饭的电视,当然,祂依旧躺在莺时的腿上。毕竟,灵看电视是不需要眼睛的。
等到莺时睡醒,祂就又可以享受到温柔的抚摸了。
“莺时,午安。”看着她醒了过来,慵懒的长长呼吸了一声,祂含笑说。
祂悄然注意着莺时的所有习惯,用着温和的声音拉近和她的关系,不动声色表示着自己对她的好感。
对于莺时来说,在收入这柄黑色长剑后,她的生活和以往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最多是店里多了一个会和她互道早安晚安,会温柔体贴的关心她,会絮絮叨叨的提醒她。
“外卖不好的莺时。”眼看着连着一个星期,莺时天天都在吃外卖,祂忍不住旧事重提。
“没关系的伯崇。”莺时面对它的操心表示无奈,笑着说,“还是那句话,我不会做啊。而且做饭也很伤手的,伯崇也不想我的手变粗糙对不对?”
不知不觉,一人一剑已经相处了一个星期,她的态度随意了些,说话含笑,带着些许耍赖的意味。
“我不是要让你自己做。”祂低声说,语气很认真,“你只需要坐着,等待别人为你奉上你想要的一切就好。”
“我是说……或许你可以找个人帮你做。”祂藏好自己的紧张和忐忑,试探着说。
“可是我不喜欢陌生人呆在我的房子里。”莺时微微皱了皱眉,她不是没想过找一个保姆或者住手,但是古董店里的情况到底不适合外人来。
或许,她可以收一个徒弟?
但是太小的话需要上学,她也没兴趣去养一个小孩子,还是算了吧。
“如果不陌生呢?经常相处的那种?”祂立即追问。
这些祂都可以的,祂认真学习了好些天,如今莺时爱吃的菜祂都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至于不会的,之后祂可以继续学。
“那应该可以,但是大家都有事,谁会来为我做饭呢。”莺时随口说,比起这个,她更好奇另一件事。
“伯崇,你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对于这件事,莺时已经好奇很久了,只是之前伯崇尚且不熟悉这里,她也就没有贸然发问。
“祂,莺时,我想我暂时不能告诉你这个答案。”祂很想说说自己的好话,但是心里已经有了计划,就都忍住了。
其实是有点担心之后莺时知道真相会生气。
“不过你之后会知道的。”祂补充了一句,小心注意着莺时的神情,看到她微微抿了抿粉嫩的唇,心里顿时一揪。
拒绝莺时,对祂来说实在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好奇没有得到满足,莺时有些失望,只是这也没什么,她的注意力几乎立时就被伯崇说的话吸引了。
之后会知道?
“好吧,那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莺时笑着说,低头顺手摸了摸剑身。
这几乎已经是她现在的习惯性动作了。
不过莺时还没有发现,而祂乐见其成,从来不会提醒,甚至热衷于引导。
经过一段时间的熟悉,现在被抚摸时,祂已经不会再按捺不住轻颤了,只是意识仍旧会忍不住有些晕乎。
谁不喜欢心上人温柔的抚摸呢。
又是平静的一天过去,随着国庆节的离去,原本每天还会有的三三两两的客人也没了踪影。
莺时乐的清净,整日玩会儿手机,躺在躺椅上,悠悠闲闲就是一天,眼看着到了点,她就关了店门,安置好大家后上楼休息。
莺时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一觉到天明。
这一天和她过往的无数天似乎没有区别,起床洗漱后,找了身顺眼的旗袍换上,踩上高跟鞋,她往楼下走去。
只是,刚走到楼梯口,莺时就发现了不对。
楼梯不对,太干净锃亮了些,不落灰尘,可被水擦拭过的感觉终究是不一样的。
心中顿时浮现种种猜测,莺时警惕起来,脚步放轻,随着靠近楼下,一股饭菜的香味落在她的鼻尖。
白粥,小笼包,小菜,是她最喜欢的早餐。
不期然的,莺时想到了昨天伯崇说过的话。
难道?
“莺时,早安,屋子我已经收拾好了,我还准备了你喜欢吃的早餐,你快尝尝。”伯崇的声音意料之中的响起,带着忐忑和期盼的说。
莺时脚步顿住,心中复杂。
猜测被验证了,她反而有些茫然。
这怎么可能呢?
“你还擦了地?”莺时脑中乱糟糟的,迟疑的问了一句。
“嗯,柜台我也擦了。”祂老老实实的回答,无形的目光注视着莺时,密密麻麻的将她笼罩在内。
祂喜欢这种加入莺时的生活,帮助她,照顾她,加入她的感觉。
而不是作为一个灵,被置放在货架上。
作者有话说:
伯崇入侵莺时生活的第一步,求摸摸
第二步,开始掌控家务
第三步,?
鸳鸯浴成就达成,虽然是莺时加一柄剑?


第52章
◎这种意识被肆意摩挲的感觉◎
莺时四下转动目光打量着店铺,一切都好像被打上了一层光一样。
原来很干净,现在更干净,就好像被水洗过一样。
“你是怎么做到的?”莺时忍不住问,目光落在黑色长剑上,无法想象这样一柄剑,到底是怎么完成打扫房间,甚至还有——
莺时看了眼阳台圆桌上冒着香气的早餐。
还有做饭?这都是怎么做到的。
“就是这样做的。”祂一副无辜的语气说,一句话带过继续催促,“你快去尝尝,都是我跟电视上学的,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是用灵力控制吗?”莺时自然而然的猜测,这也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的可能,灵的确能控制一些东西,但是做家务和做饭?
划不来不说,这未免也太耗费灵力了吧。
祂不吭声,不想骗莺时,带着些许催促意味又说,“莺时,你不想尝尝我做的饭吗?”
莺时眼下有些晃神,没有发现它他态度中的不自然,嗯了一声,目光落在阳台的小桌上,看着仍旧冒着袅袅热气的早饭,有些怔然。
出神了一会儿,她浅浅的笑了笑。
“谢谢伯崇,我很喜欢。”莺时温声道谢。
“这是我应该为莺时做的,你喜欢就好。”祂声音微扬,难掩愉悦,却又满是诚恳。
莺时先去开了店门,转而在阳台上坐下,注视着这一桌香气扑鼻的早餐。
说来好笑,她师傅是个大老粗,师妹则性子急躁,从小都是她操心最多,算起来,这是她吃到的第一餐准备的妥妥当当的早饭。
而这,竟然是一个剑灵为她准备的。
有点不可思议,但是心里很暖和。
莺时认真品尝起来,随后惊奇的发现,伯崇做的饭味道竟然不错,很和她的口味。
“怎么样?”祂有点紧张的问,看着自己做好的饭被莺时吃下,这一幕给了祂极大的满足感。
“很好吃,伯崇,你的手艺很棒。”莺时不吝赞美。
“你喜欢就好。”祂心中顿时被欢喜充盈,不忘叮嘱,“有不喜欢的就马上告诉我。”
“好的。”莺时干脆应下,可一直等到她把早餐吃完,却发现都很附和她的口味。
这其实并不容易,莺时不是个难伺候的人,只要口味过得去,她都会吃。
但能吃和好吃,终究是不一样的感觉。
“伯崇,你简直太棒了,你做的饭我都喜欢,你是怎么做到的?”莺时擦拭着唇角,惊叹的说。
“你这些天吃饭我都有注意,有些你吃的多,有些你吃的少。”祂认真回答。
莺时怔住,没想到这样小小的一餐饭,竟然还包括着这些内情。
“你费心了。”她说,捏着餐纸的手顿下,注视着黑色的长剑,微微一笑。
“外卖不好,莺时,以后就让我来为你做饭好不好?”祂趁势问道。
“当然好,好极了。”莺时说着起身开始收拾早餐,道,“有人给我做饭,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那就这么说定了。”祂激动的说。
忍耐了这些天,祂终于,让莺时吃到了自己做的饭。
莺时笑着看了它一眼端着碗盘起身,厨房在店铺后面,就在为古董护理的对面,里面一应设备都是全的。
“你放哪儿就好,我来洗。”祂说,黑色长剑动了动,飘浮起来。
“别,饭你做了,碗我总要洗一下,总不能都麻烦你。”莺时还没有丧心病狂到什么都指使一个灵的份上。
她认真制止了黑色长剑追上来的动作,让他回去躺着晒太阳,边去厨房洗好了餐具。
“好了,我们现在可以说一说,厨房那些材料都是怎么回事了?”解决好了这些事,莺时开始找他算账。
要知道,她那厨房就是个摆设,锅碗瓢盆都有,基本的油盐调料什么的都不缺,米面也有,但是肉啊蔬菜之类的却是没有的。
“我拜托了一下隔壁的邻居。”祂含蓄的说。
莺时想起了隔壁那个每天必然早期去菜市场买菜的阿婶,她抬手按了按额角。
早知道这些灵不会这么老实,果然,一个没注意就给她整了点意外出来。
“莺时,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祂立即放轻了声音,但这担心的问,不忘解释,“我很小心的,只是影响了一下她的记忆,不会被人发现的。”
“下次不许了,灵是特殊的存在,我们的宗旨是不可以以任何,直接或者间接的方式,影响到普通的生灵,知道吗?”莺时深吸一口气,耐心的说。
“知道了。”祂立即应声。
听着倒是很乖巧,只是——
“给钱了吗?”莺时转而问,没再继续说教,这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需要天长日久的让它们习惯。
“没有,只是我有付出报酬。”
“报酬是什么?”莺时眉梢一跳。
“我给她加了一天的好运。”祂说。
莺时不由皱眉,仔细想了想应该没什么影响才放下心,继续叮嘱说,“记住,不能再有下次了。需要什么菜我去买就好。”
“不用,我来想办法。”祂不想影响到莺时睡觉,偏偏祂听那些人说菜市场的菜要早上去买的才最新鲜。
“不用你想办法,我去。”莺时加重了语气。
祂不说话。
“说话。”莺时敲了敲剑身,继续追问,心中认真起来。
不让灵影响到人,也是怕它们习以为常这种肆意操控弱者的感觉,更加容易堕落,她很担心伯崇。
“我不想打扰你的睡眠,莺时,我去就好,我保证没人能发现我的。”祂闷声说。
莺时怔了一下,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心中一软,又有些哭笑不得。
“少睡一会儿也没关系的。”她刚刚严肃起来的声音再次变轻。
“反正我不同意。”祂不知道该怎么拒绝莺时,只好这样说。
又是这样的执拗。
就跟之前所说的吃外卖,用冷水一样,它总会在意这些莺时毫不在意的小事。
但不得不说,这种被别的存在放在心上的感觉,真的很让人满足。
“那,那就网上买菜吧。”莺时想了个办法。
“不行,菜要自己挑的才好,”祂又说。
“你这都是哪儿听来的。”莺时忍不住又敲了它一下。
这样轻轻的戳弄祂也很喜欢,甚至想蹭蹭莺时。
努力忍住,祂说,“是在电视上看到的,教做菜的人说送来的菜都是被人挑剩下的。”
这一点,莺时还真不敢保证。
“反正你是不能去的,你要是不让我去,那我们就还接着吃外卖吧。”她一时间也想不出办法,直接给出二选一的选择。
祂不吭声。
莺时就知道它这是两个都不愿意,顿时有些头痛。
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倔起来了,偏偏还都是为了她,让她一时间又是恼,又是好笑。她在躺椅上坐下,决定今天跟伯崇耗上了,用指尖轻轻敲着剑身。
剑身冰凉坚硬,指甲落上去发出一声声清脆细小,略有些沉闷的笃笃笃声。
明明剑身只是它的外壳,并没有具体的身体对应,但祂却感觉,那一次次敲击仿佛落在祂的心口,轻轻的搔着祂,绵密的痒意和酥麻素质蔓延,让祂整个意识都软绵下来。
“说话。”莺时提醒,不让他装哑巴。
“反正不行。”祂闷闷吭了两声。
“这话我也会说,反正不行,你不听我的,我就不吃,我还吃外卖。”莺时眉眼轻动,带着狡黠的说。
“我可以让你吃不到。”祂说。
莺时顿时一噎,愤愤的戳了戳他。
就怕这种突如其来的老实话,偏偏这灵有本事,还真能做到。
她用了一上午的时间,软磨硬泡,和伯崇说了各种灵应该注意的事情,它都满口答应,然后就说祂自己去。祂不操控人,只是去买菜,最多模糊一下那些人的注意力,这总没什么吧。
莺时根本不能想象一柄长剑去买菜的模样,那太挑战她的想象力了。
一人一剑就这样僵持住了。
祂想说自己可以化人,但又感觉现在不是时候,一直小心翼翼的注意着莺时的反应,担心惹她生气。
莺时是有点生气的,可每次怒气刚起,就听见黑色长剑带着些许担忧和小心的声音,顿时就发不出来了。
这些灵都是小孩子脾气,要哄着,她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