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是直接说,她那时候也不会反对啊。
孟丹枝现在有很多问题,但所有的情绪重点还是在外婆亲手给自己绣了件嫁衣上。
她知道这样的刺绣有多复杂,要耗费多少精力。
光她见到的时间就有将近一年,每一针每一线都是手工,一旦中途出错,修改要多麻烦。
这样一件纯刺绣嫁衣,价值千万。
孟丹枝心尖一酸。
外婆对她的好,她好像永远也弥补不上了。
她嘴巴扁了扁:“你怎么知道?”
周宴京拨了下她的头发,“因为我在场。”
孟丹枝恍然。
外婆去世前,病重时期,他在宁城住的那一星期,所以是那时候告诉他的吧。
“为什么不告诉我?”孟丹枝声音有点颤。
好奇怪,她告诉周宴京这个外人,都不告诉最亲近的外孙女,她又不是不喜欢。
外婆给她的,她都喜欢。
周宴京:“她怕你不喜欢中式婚礼。”
时隔将近四年,他仍旧记得在那个园林式的宅子里,那个慈祥的老人跟他说。
“如果枝枝喜欢婚纱,就不要告诉她了。”
“你喜欢婚纱吗?”周宴京忽然问。
“婚纱可以。”孟丹枝莞尔,眼睛明亮:“可是我更喜欢嫁衣哎,我一定要去告诉外婆。”
自己喜欢的,她不用担心。
没有绣完的,她会自己完成,和外婆一起绣完这件嫁衣。
孟丹枝今晚收到巨大信息,躺下后不到一分钟又扭头:“等等,嫁衣在哪儿?”
周宴京早有预料她的问题:“孟家。”
孟丹枝皱眉,家里有吗?
那岂不是家里人也知道?怎么哥哥都一点也不像知道的样子,还是只有爷爷知道。
不管了,回去问问就知道。
她已经等不及了。
才过十点,周宴京就见孟丹枝闭上眼,红唇一动,还不忘催促他:“快睡觉,明天你还要上班呢。”
“后面一句是你真心话?”他问。
“当然了。”孟丹枝闭眼说瞎话:“宴京哥,你告诉我这么大秘密,我这是在关心你。”
周宴京说:“如果还有其他秘密呢?”
孟丹枝睁开眼看他,问:“那……我多关心你几下?”
周宴京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
孟丹枝如今不宜动作大,只轻轻嗔了眼,就知道他没什么大秘密,又在骗她。
-
次日清晨,孟丹枝醒得比周宴京还早。
今天大概是阴天,外面的天还看不到太阳。
难得睁眼身边人还在睡,她很稀奇,小幅度地侧身,这才察觉到他的手一直在她小腹上搁着。
孟丹枝不敢拿掉,怕他醒来。
其实周宴京的睡觉姿势很正经,和他人还是很像的。
她反正从来也没听见打呼磨牙的声音,以前大一在宿舍住,简直就是场折磨。
他这样的大概是最佳床友吧?
孟丹枝反正没有别人和他对比,唯二关于男人睡觉的知识都是来自于陈书音的口述。
周宴京也没哪里不好。
若要一条条挑出来,孟丹枝仔细想了想,实则都很好,工作优秀,性格优秀。
哦,就连床事也会提前和她的课程表不冲突。
孟丹枝正乱七八糟地想着,未料身侧的男人突然睁开眼,和刚回神的她对视了个正着。
她下意识地闭上眼。
过了两秒,又觉得自己这样好像很心虚,慢慢睁开,周宴京还在看她:“醒这么早?”
孟丹枝故作镇定:“刚醒。”
周宴京:“是吗?”
孟丹枝:“是的。”
这一对话二人心知肚明。
等同坐一张餐桌边吃饭时,孟丹枝已经自然许多,将清晨的事抛之脑后。
“今天我回家里。”她说。
“晚上一起。”周宴京停下手。
“不行,那太晚了。”
孟丹枝虽然早在几年前就知道嫁衣是什么样子,但她现在仍旧等不及想要去看。
周宴京略思索,“也行。”
孟丹枝当即大方地挑出一只水晶虾饺给他,假模假样:“宴京哥,这个很好吃的,你也尝尝。”
周宴京哂笑,拿他的东西倒回来谢他,也是头一个。
早餐结束,他先下楼。
蒋冬正在和司机聊天,见到他,多看了两眼,总感觉今天的司长好像不太一样。
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
九点半时,孟丹枝接到电话。
她原本打算上午这两个多小时正好回家里,没料到乔灼还会和她联系:“陈若烟想见你,你要不要见?”
孟丹枝惊讶:“她要见我?”
乔灼:“对。”
孟丹枝想不出她见自己是为什么,但她都快要被押进监狱了,自己去见见也无妨。
半小时后,二人在拘留所碰面。
孟丹枝一开始还在想乔灼怎么迟到,没想到前面人一转身,竟然就是乔灼。
“你头发这么快染回来了?”她睁大眼。
真是染成奶奶灰一夜之间,染黑也是一夜之间,律师的行动力都是这么迅速的吗?
乔灼摸了下头发,“不好看?”
孟丹枝:“挺好的。”
乔灼微微一笑:“想明白还是这样更适合我的职业。”
孟丹枝嗯了声:“你说得对,客户见到夸张点的发色,可能以为你不靠谱。”
两个人一起进去。
陈若烟如今穿着统一的衣服,见到孟丹枝光鲜亮丽,撇了撇嘴巴,又羡慕她。
孟丹枝问:“你想和我说什么?”
陈若烟说:“你知道我爸为什么没来吗?”
孟丹枝诧异,“你不知道?问我?”
陈若烟当然也知道自己这个问题很奇怪,“律师说得……太像假话,我不信。”
昨天她说补窟窿,听起来也像假的。
孟丹枝面无表情:“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来亲生女儿的庭审,我只知道,他快要离婚了。”
陈若烟睁大眼。
难怪……
在她的记忆里,陈达海时常要说哄着阿姨,阿姨很容易哄,心一软就什么事也不要紧。
可惜,哄了十几年,或者二十来年,也没见他得到什么。
明明自己拿绣品出来都被他发现了,他却一点都没有说出来的意思,任由阿姨报警。
陈若烟才刚成年,哪里想得远。
-
从拘留所离开,孟丹枝对陈达海的印象原本是最低,现在看,还能更低。
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的父亲?
虽然她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但哥哥有真正相处过几年,必然是一个很好的人。
当年的事她不清楚全部,但陈达海趁虚而入是事实,从一开始,他就不配是朋友。
“妹妹。”乔灼忽然开口。
“嗯?怎么了?”孟丹枝发现他的称呼又忽然改了回来,正想让他别这么叫,他再度开了口。
“昨天晚上和我宴京闹掰了。”
孟丹枝:“?”
看她毫不知情的样子,乔灼问:“他没告诉你?”
孟丹枝敏锐察觉这事儿很重要:“告诉我什么?”
乔灼低头笑了笑,不知道在笑什么,过后又抬头说:“他说我的头发不适合以前的颜色。”
孟丹枝弯唇:“这个和我说了。”
她又疑惑:“难不成你们因为这个闹掰了?”
就仅仅是一个发色?那乔律师比周宴京还小心眼啊……
乔灼哦了声,调子有点拖长:“看来他还是有点危机感的不是,不然怎么会不说。”
危机感三个字让孟丹枝有点儿多想。
乔灼说:“我还记得你第一次去B大时,是我给你开的门,你探头进来,问我哥哥在不在,周宴京在不在。”
孟丹枝沉默半晌。
这种小事儿她哪里记得,她只记得自己每次去,乔灼都会给她蛋糕和小零食吃。
那时候她还在想,他们这室友居然是个吃货。
“记不得没关系,反正也没什么用。”乔灼只消一眼,就看出她毫无记忆:“闹掰是我的原因。”
孟丹枝想了想:“你们的事我不掺和。”
乔灼:“但是这件事和你有关。”
孟丹枝心里的感觉达到了顶峰。
她目光从他脸上移开,又上移到自然黑的发色上,再过不明显,也意识到什么情况。
乔灼在她的目光下揉了下自己的头发。
他直接说:“既然被发现了,那我自讨没趣干什么。”
“你大概不知道,当年你哥哥警告过我,所以我很好奇,你和宴京怎么走到一起的,他同意?”
问及这个,孟丹枝更不好说。
还有——警告?
孟丹枝终于明白前段时间的不自在在哪里,她只觉得乔灼过于热情,完全没往深处想。
况且,她后来也没有经常去他们宿舍了。
“可能这就是你哥哥和他还是好友,我就只是大学室友而已,偶尔联系一下。”
“不是,是我当时还小。”孟丹枝猜测。
“你现在不小了。”乔灼说,他叹了口气:“明明该是我先才对,只差了那么一点。”
时隔几年再见,她比以前更漂亮,性格却依旧那样可爱。
孟丹枝有点儿不好回答。
她对乔律师一点感觉也没有啊,当朋友相处还行,现在挑明,她都尴尬。
还好周宴京没告诉她,虽然现在当事人自己说了。
孟丹枝半天道:“我已经订婚了。”
乔灼:“订婚还可以解除呢。”
孟丹枝不敢相信:“乔律师,你——”
这也太没有原则,没有道德了吧。
“又没有破坏法律。”乔灼噗嗤一笑,故意逗他:“你要是自己愿意解除,那周宴京也没有办法是不是。”
“……”
孟丹枝一时之间不知道他是认真的还是说笑,应该是玩笑话。
空气静默片刻,她的瞳孔里映出周围的倒影,包括他,只是一部分:“我觉得……”
“我不愿意。”她说。
孟丹枝认真告诉他:“如果换成别人,我大概,接受不了。”
乔灼看见她的面颊染上艳色,他就明白。
昨晚周宴京说对了,他有天然的优势,不论是在对孟照青,还是对孟丹枝。
他笑:“好歹这个我比他先知道。”
“你告诉过他吗?”乔灼问。
孟丹枝摇头,这话她一般不好意思直接说。
乔灼作弄心起,怂恿:“别跟他说了吧。”
急死他。
第70章 等于告白?
乔灼的话,让孟丹枝不知道怎么接。
难道这就是塑料室友吗?
不过……严格说起来,确实没法细说,他在知道他们订婚的情况下,想试着追她。
虽说不明显,如果不挑明,孟丹枝可能意识不到,毕竟车接车送,带奶茶这些都很普通。
但挑明了,那就不得不正式。
是没有违反法律,但情感上过不去。
孟丹枝一向对学弟们敬而远之,正是因为他们有时候告白,她会很难像一开始那样自然相处。
乔灼自己恐怕也清楚。
孟丹枝对他笑笑,“我待会要回家,你呢?”
乔灼说:“回去工作了。”
孟丹枝点头。
只是他一直不动,就只能自己走,走出几步远,乔灼忽然叫住她:“妹妹。”
孟丹枝想了想,还是回头。
“注意安全。”乔灼道。
“你也是。”
离开那道视线后,孟丹枝变得自然许多,舒了一口气的同时,迫不及待回家。
怎么这件事哥哥都不和自己说一声。
要是提前知道,她就不太可能和乔灼单独相处这么多次,陈若烟的案子本身就不难,完全代理都可以。
找新律师也可以。
孟丹枝又想到乔灼最后一句话,叹了口气,至于告诉周宴京……当面和他说?
那、那岂不是等于告白?
回到孟家时刚好赶上午饭时间,李妈提前知道她来,早就做了她爱吃的菜。
“小周不来吗?”她问。
“晚上来。”孟丹枝去厨房里吃了一块,又问:“哥哥中午回来吗?”
“回来的。”
孟照青离家里近,所以没有意外,基本三餐都在家里。
-
十二点多时,玄关终于再响。
孟照青一转弯,对上孟丹枝的眼巴巴,看样子是在等自己,别管有没有目的,反正看到这样就很开心。
“怎么突然中午回来了?”
孟丹枝问:“这是我家,中午不准回来吗?”
孟照青:“你是和宴京杠习惯了吗?”
孟丹枝连忙摇头,“我今天回来是有事的,本来只有一件,现在变成了两件。”
她直接问:“外婆的嫁衣放在哪儿?”
孟照青一怔:“知道了啊。”
他还以为要到婚前,自己去问她属意什么,好才能不浪费外婆的心意,也不让她后悔。
“昨天周宴京和我说了。”孟丹枝催促:“快点,带我去看吧,我在家里这么久,怎么没发现啊。”
“你上大学后就基本不在家里住了,家里多个人你都说不定发现不了。”
“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
大一在学校宿舍住,搬出宿舍就占了周宴京的公寓,寒暑假才会回家,开了店后,寒暑假一半一半在家里。
孟照青带她去了楼上。
嫁衣也是用一个和公寓里那个箱子相同的的箱子装着的,只不过这个箱子他有钥匙。
偌大的箱子里还有一个小箱子。
孟丹枝仿佛在寻找最后的宝藏一般:“钥匙给我吧。”
孟照青递给她,自己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人,快速开锁后,孟丹枝的动作不由自主地缓慢下来。
另外一种意义上的近乡情怯。
即使她早在几年前就看过嫁衣,甚至于触摸过,与外婆聊过嫁衣上的花样应该是什么。
所有的一切赋予到了自己身上。
内箱里做了保存衣物的手续,嫁衣被完完整整地叠在里面,只能看到一点透出来的红色。
孟丹枝伸手摸了摸,然后拿出来。
尘封多年的嫁衣终于再次见到阳光。
耀眼的红像初升朝阳的余光,绣线的颜色初看并不五颜六色,实际却丰富多彩,更有珍珠镶嵌。
大面积的凤绣最为惹人眼,其实遍布全衣的不止如此,从牡丹到石榴等寓意和美的意象数不胜数。
孟丹枝的手拂过表面,刺绣触感很舒服,不同的金线在光下明显不一样的光泽。
鸾鸣凤奏,簪星曳月。
她本以为只有这一身,刚才拿起来时怕堆地就站了起来,低头再看时,箱子里还有霞帔。
孟丹枝高中和大学时身高有一点点的差距。
可外婆好像预料到了一般,不管是放量,还是长度,都和她完美契合。
孟丹枝想起什么,连忙翻到背面。
嫁衣背后的花样不再那么复杂,空出一大片,外婆当初没完成,她的目光一落在上面,就想到应该绣什么。
箱子底部是外婆的设计图。
她年轻时,那些绣娘们哪里有这样精湛的画工,也没有工具,都是想到哪里绣哪里。
等国家发展了,她们也跟着发展,外婆一开始让孟丹枝帮忙,后来自己就学会了用电脑打印图纸出来。
怕孟丹枝没绣过嫁衣,她甚至将后续的花样都做了好几样设计,新婚可用的意象不少,肉眼可见十分华丽。
她自己也有灵感。
孟丹枝像发现宝藏的海盗一般,在房间里待了好久。
一直到孟照青过来敲门叫她吃饭,她才不舍地把东西原位归好,离开了房间。
-
楼下,孟教授已经遛弯归来。
看见孟丹枝,他笑起来:“怎么今天突然回来了,难道是店里没生意了?”
孟丹枝说:“爷爷,说什么丧气话,我这两天店里人满为患!”
虽然都是虚假的客人,但人满为患确实是真的。
孟教授问:“宴京呢?”
“他晚上过来。”
“晚上啊,那小李下午出去多买点。”
李妈乐呵呵地应了:“放心吧老爷子。”
饭桌上有爷爷在,孟丹枝不好问乔灼的事,一吃完饭,立刻把孟照青拉到一旁。
“哥,你以前警告过你室友吗?”
孟照青:“哪个室友?”
孟丹枝:“?”
这话说的,难道不止一个吗?
看她不可置信的样子,孟照青知道她误会:“你怎么突然问这个,谁告诉你的?”
孟丹枝说:“上次因为陈若烟的事,宴京哥给我介绍了一个律师,是你们的室友。”
她一说,孟照青便明白了。
“对。”
孟照青并不后悔:“我是和他谈过。”
那时孟丹枝都还在上高中,乔灼作为他的室友,却看上了他的妹妹,他怎么能放心。
开诚布公谈过一次后,乔灼便没再说什么。
本身孟丹枝那时候去学校的次数就开始变少,自然而然不用他阻隔,就没了影。
如果当时她不在宁城,反而在帝都,他可能还要多盯着。
孟丹枝眨眼:“你怎么不告诉我?”
孟照青摸她头,“我跟你一高中生说什么。”
“……”
高中生怎么了,她那时候已经很成熟了好吧。
孟照青瞧她一瞪自己,就知道在想什么,忍不住笑:“怎么,乔灼又追你了?”
孟丹枝说:“也不算吧……昨天宴京哥请客吃饭。他说,昨天宴京哥因为这件事和他闹掰了。”
说起来……乔灼也有点惨。
当年被她哥哥警告,现在又被周宴京发现。
“闹掰?”孟照青想也不想:“这不是很正常。”
就算他们是因为责任订的婚,那有人觊觎自己未婚妻或者妹妹,他不发火是蠢才。
要是周宴京没作为,他不介意再打一架。
不过……这明知还请客,倒是很符合周宴京如今的性格,孟照青深知他的变化。
孟丹枝忽然问:“哥哥你实话说,我以前的桃花,不会就是这样,全都被你辣手掐断了吧。”
以前小学和初中部是一体的,她在小学,孟照青和周宴京就在初中部那边。
自从离开帝都去宁城上学,情书都变多了。
孟照青笑了,给她一个白眼:“我是有多闲才去关注你一个小学生的桃花。”
孟丹枝:“?”
刚才还高中生呢,现在又变小学生了。
小学生时期她也很漂亮的。
“就算别人诱惑你,你也不能同意知道吗?”孟照青认真道:“除非你解除订婚了。”
孟丹枝:“我是那样的人吗?”
孟照青深思:“虽然还是有点不爽你们现在在一起,但别人远不如宴京,我宁愿是他。”
“乔灼比不上。”他说。
孟丹枝:“你怎么这么嫌弃宴京哥。”
孟照青瞥她,“你不懂。”
天知道他那天见到周宴京和妹妹竟然从同一间房出来,那一刻,有多气。
不过,知根知底比旁人好太多。
-
孟丹枝下午没回店里,而是让许杏看着。
许杏应付起学校的人来都十分熟稔,不光如此,还能推销出去,简直一个小财迷。
也不知道上回怎么敢拿一个月白工当赌注的。
上回晚上孟丹枝拿周宴京当转移学妹注意力的靶子,这件事被一宣传,立刻就成了糖。
这说明什么,说明孟学姐也知道这件事!
可惜,他们虽然有照片为证,但两个当事人都无法询问到,一个是不露面,不回相关消息,一个是没有问的方式。
就连戒指图,都是偷拍,没一个高清正面。
不过就算如此,大家也坚信绝对不是巧合。
同是订婚戒指,又这么相似,他们不敢置信的同时,又害怕这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因为两人真的没什么交集。
张主任都听闻了学校里的传言,往校园论坛上一看,无语住了——
虽然他当初刚得知也很震惊。
反正他是不可能告诉学生们的,一想想,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还有丝爽。
他一正脸,连忙将这想法摈弃。
周宴京到孟家时,外面早已天黑。
两家近二十多年的交情,他在孟家,就像孟丹枝在周家一样,如鱼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