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丹枝故意:“我要你就给我做吗?周司长?”
周宴京望着她:“你不会要的。”
多年相处,他深知她的性格,这样的事最多放在嘴上。
孟丹枝嘁了声,不再讨论这点:“堂嫂倒是提醒我一点,结婚要穿一套的,你都没衣服。”
原来今晚的话题来源于此。
周宴京确实有考虑过这一点:“找人定制。”
孟丹枝问:“我的嫁衣是外婆做的,你的婚服是别人做的,你感觉这样可以吗?”
“你有什么主意?”他问。
“我勉为其难给你设计一套吧。”孟丹枝貌似真的很勉强。
周宴京勾唇笑,“设计完呢?”
孟丹枝仰起下巴:“我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裁缝店老板娘,还怕做不好你的衣服?”
“你的话,需要多久?”
被周宴京问到重点,孟丹枝迟疑。
设计起码也要十天半个月吧,做衣服也要,刺绣是重工,又是婚服,必须小心,可能几个月。
她粗略估计:“我毕业了应该差不多了。”
“……”
周宴京有猜到,按了按眉心。
孟丹枝看他好像被吓到,忍不住笑起来:“要是刺绣细密点,可能一两年吧。”
“不行。”
周宴京果断拒绝。
半年他能接受,一两年自然不可能。
他瞥她:“上次你也是一两年。”
孟丹枝哪成想他还记着这个,认真:“这回是真的,你的衣服可是从头开始的。”
周宴京:“你只设计就好。”
其他的交给他人定制。
再者,东西全压在她一人身上,他也不太想。只要完成她的嫁衣,他便心满意足。
孟丹枝:“不要算了。”
周宴京直说:“等不了那么久。”
孟丹枝被他这话弄得耳垂如血滴,以前他可不会这么直接说出来的,果然男人都是会变的。
她本以为这个话题就此结束。
一直到晚上睡觉前,孟丹枝领会了一下想要换新郎的后果,周宴京倒是人没动,但他有手。
而且在她上头之后,他静了。
-
次日,孟丹枝和周宴京同时出门。
昨天的雪到夜里就停了,这会儿小区里银装素裹,蒋冬正好在楼下等周宴京,不时看手机。
周宴京甫一出现,脖子上多戴了条围巾。
蒋冬观察十来秒,感觉很遗憾,因为那上面除了条纹,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很明显,夫人没加工。
每日近距离欣赏孟丹枝的刺绣手艺已经成了蒋冬工作上的一个小乐趣,而不是一成不变的工作内容。
孟丹枝光明正大蹭周宴京的车,“送我去学校应该没关系吧?会不会被人举报?”
周宴京道:“不会。”
蒋冬:“……这是司长的车,没关系。”
只要不迟到就行。
孟丹枝:“哦,这样啊。”
蒋冬感觉她挺遗憾的样子,看向自己的上司,这是昨晚未婚小夫妻俩闹别扭吵架了吗?
这边距离青巷里不远,开车更快。
几分钟后,孟丹枝下了车,丢下句“拜拜”,人就真的头也不回和他们拜拜了。
蒋冬欲言又止。
周宴京正低头看新闻:“有话就说。”
他都这么说了,蒋冬立刻开口:“司长您和夫人吵架了吗,还是哪里闹得不愉快,这夫妻之间闹别扭,要有人先示弱,才能长久……”
周宴京抬眸看他,“你这么懂。”
蒋冬笑眯眯。
“怎么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他继续。
蒋冬:“……”
得,您就被夫人讨厌一辈子吧。
-
[惊枝]店里有两个陌生人。
孟丹枝基本能记得常来店里的学弟学妹们,熟面孔,这回的好像并不是学生。
女方看见她,眼睛一亮:“枝枝,这家店真是你的吗?”
“你是?”
“我是你的粉丝。”她激动道:“我还以为别人说假的。”
电影上的裁缝店老板娘和学校人当初爆料的旗袍店老板娘重合,他们自个都不太认识了。
再说,孟丹枝在视频上从未暴露自己的店。
当初上热搜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儿,很多人已经将爆料中的[惊枝]遗忘在脑后。
孟丹枝莞尔:“真的。”
女生和男朋友一起来的,刚好看见她把还未完工的几张设计图放下,“是有新的绣品了吗?”
孟丹枝:“对的,大工程。”
女生想要合影,丢下男朋友,不信任她的拍照技术,正好许杏推门进来,被拉了壮丁。
然后心满意足地离开。
就等过后孟丹枝开始绣新东西的视频了。
显然,她可能要失望了。
孟丹枝并不打算将绣嫁衣的视频放到网上,因为她不想外婆设计给她的花样被别人用了。
说她自私也好,她只想在这一天独一无二。
她打算将自己之前的设计图整合,然后再放出去送给粉丝们,如果想定制,可以用她的图。
许杏趴在柜台上:“你看,要是你出视频带自己的店,可能咱们店早就火了。”
孟丹枝:“那样你忙得过来?”
许杏:“有钱我就有动力。”
孟丹枝沉吟片刻:“等电影上映,来个双管齐下,我已经联系了工厂,不会缺货。”
至于会不会有人来定制旗袍,她这段时间正好空下来,没接定制,除了自己的嫁衣。
有了梁今若的启发,孟丹枝很轻易就看懂外婆其他的图,原来那些线条是这个意思。
这会儿她在想,要是她从小学画画,说不定外婆能有更多的设计图留下来,成为瑰宝。
如果外婆自己学过画画,也许学生会更多。
可惜,他们那个战乱年代,能活下来到和平年代已经很不容易,又何求其他。
外婆后来学一点画画基础,又学了电脑……她比谁都认真,只是生病阻碍了她。
孟丹枝甩开这些记忆:“最近这两天就卖成品吧。”
许杏:“好嘞。”
她对她的决定一般不干涉,小员工十分自觉。
孟丹枝动手绣嫁衣的第一天,张骋宇告诉她:“定档了,大年三十,除夕夜那天。”
“春节档很多电影吧?”她随口问。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张骋宇笑:“去其他档期,可能没人看,春节人多。”
喝汤说不定也不亏。
张骋宇又问:“宣传带到你,你介意吗?”
孟丹枝思索回答:“不能太过分,我不想大肆宣传,我未婚夫的职业不太合适。”
这和非遗的官方宣传不一样。
张骋宇尴尬道:“好,我知道了。”
本来自己把宝押在客串上就很没道理。
定档日期一定,电影官博的宣传就开始带上具体日期,每天开始宣传,只有发到孟丹枝的图片和视频时,热度倍杀前面。
剧组的男女主角都叹气了。
叶似锦和经纪人感慨:“你说这要是孟小姐进娱乐圈,别人还有活路吗?”
经纪人:“小花必有她的名字。”
叶似锦:“高昊之前还想撩她,差点笑死我。”
她说高昊的同时,高昊也在转发剧组的官博,不是第一次看孟丹枝的预告,每一次都被惊艳。
他仍记得在剧组时,孟丹枝出现时。
可惜,身旁已经有了别的男人。
叶似锦说的那个新闻联播的比喻,他至今都没能得到真实答案——是可以上新闻的成功企业家?
还是主持人?还是央视记者?
一直到上一周,全国口译大赛的视频被助理发过来:“昊哥,这个人是不是很眼熟?”
高昊点开,第一句便是官方介绍——
“有请外交部翻译司司长周宴京为决赛选手进行点评。”
助理:“外、外交部?”
高昊吐出一口气,视频都没往后看就关了,给叶似锦发了条消息:【你的比喻是对的。】
他上新闻和人家都不是一个栏目的。
叶似锦:【?你是乌龟吗?】
这都多久了,才反应过来。
-
越靠近除夕,年味越浓,外面的店家好多已经挂上灯笼,还有的提前贴了红春联。
孟丹枝每次和周宴京出去吃晚饭都像在过年。
今年的除夕要比往年早。
孟丹枝和周宴京正式订婚的第一个新年,周家想要孟丹枝去他们家吃年夜饭,孟丹枝思来想去,最后两家都吃。
反正自己家是在中午吃,周家晚上才吃。
周宴京和她一样。
如此一来,相当完美。
年前,孟丹枝买了春联和窗花,给店里贴上,这才挂了放假的通知,起码也要等春节后才开业了。
她还带了剩下的回公寓。
结果周宴京回来时也带了一堆:“单位发的。”
孟丹枝果断抛弃自己的:“用你的!”
公寓不大,贴上窗花和福字,愈发温馨,看上去真和夫妻的小家庭一模一样。
“你个高。”她指使他。
周宴京:“你不试试?”
他伸手将她抱起来,孟丹枝猝不及防,只好赶鸭子上架,贴完后就和他闹到一起。
闹着闹着,气氛就不一样了。
胡闹半天,孟丹枝唇瓣红艳,眼泛水意,把他按在地毯上,居高临下看他。
“周宴京。”
她趴下去,听他胸膛里心跳震动。
“你心跳好像快了。”孟丹枝忽然发现。
周宴京面不改色,低语:“你觉得正常人现在这个姿势上,不会有反应吗?”
孟丹枝耳朵红红的:“你就是不正经。”
周宴京:“很难正经。”
说完,他就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孟丹枝的头发早在之前就散开,铺在雪白的毯子上,陷入那些绒毛里,乌溜溜的瞳仁里映出他的倒影。
“你要干嘛?”她明知故问。
“不干什么。”周宴京回。
孟丹枝狐疑,信以为真,等他俯首时,就知道这男人说的是屁话,阳奉阴违。
时隔许久,地毯又皱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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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家的年夜饭以前在晚上。
苏文心嫁入孟家后,孟丹枝父亲改了时间,逐渐接近中午,习俗也接近宁城,后来时间一长就定了下来。
就算过后变化,这个也没有更改。
年三十的中午,孟丹枝和周宴京一起去了孟家。
今年过年孟家要多一人,李妈做完年夜饭就会回家,她还要和自己的家人吃年夜饭。
他们到时,李妈正在做最后一道红烧鱼。
孟丹枝今天穿得很喜庆,倒大袖立领旗袍配上马甲,大袖是红色,袖口有圈刺绣,往上一点镶了绒。
外面的无袖短马甲,在肩上袖筒那里绕了一圈绒毛。纤长的脖颈被雪白围脖遮挡,像福娃。
今早出门时,收获无数目光。
孟丹枝先蹭到孟教授边上,亲昵许久,孟教授看她和周宴京感情很好,笑得见牙不见眼。
他就没看错人。
她进厨房后,李妈笑眯眯说:“我今年多放了荸荠,枝枝你今年肯定第一个就能吃到。”
孟丹枝:“我要是没吃到怎么办?”
李妈:“再吃一碗。”
孟丹枝被她逗笑,旋身出了厨房,手机里都是同学和顾客们的新年祝福,不曾停息。
张骋宇还提醒她去看电影。
上周他就寄了十来张电影票,生怕她不够似的。
孟丹枝坐到桌边,“宴京哥,下午我们去看电影吧。”
吃完年夜饭最多两三点。
周宴京温声:“好。”
孟照青比他们回来得还迟,毕竟上午还有手术,回来刚好赶上年夜饭,换了衣服坐下就正好开吃。
虽然刚才在厨房里她不相信自己的运气,但她今天准是幸运度高,第一个掘到藏。
“真是我。”
孟丹枝唇角一弯,理所应当收到三个红包。
就连准备走的李妈也倒回来给她发了个红包。
孟照青拿了瓶孟教授珍藏的酒出来,孟丹枝虽然不喝这种浓度的,但还是倒了一小杯。
总共深度也就指甲厚。
就这点,就让她有点发晕,再加上屋内的温度,娇艳的脸上红晕起了便没消过。
周宴京再看她时,她已经在吃菜,时不时才会抬头看一眼孟教授不要喝多了。
等吃过后,已是两个小时后。
孟教授年纪大了,酒量不够,被孟照青和周宴京扶去客房休息,孟丹枝泡了杯柠檬水送过去。
等她出来时,客厅已经安静下来。
小时候,她还能听见鞭炮声,年味十足,现在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安全了,但总觉得少了什么。
孟丹枝一扭头,看见周宴京的背影,他坐在坐在沙发上,背对着她。
“宴京哥,你什么时候给我压岁钱啊?”
她扬声,绕过去,停在半路上。
屋内温暖,眼前的男人早已脱了毛衣,衣领松散,靠在沙发上,正看着她。
他酒后的状态很明显,往常沉稳如墨的眼眸不再平静,仿佛湖水泛起涟漪,变成热泉咕噜噜地冒着泡。流淌出的靡丽与他周身气质糅合在一起。
“枝枝,过来。”他叫她。
这样的他,孟丹枝好像见过。
去年那段被切割得支离破碎的记忆里,一块和他有关的碎片跳跃而出。
第80章 是你主动的。
和周宴京去年的记忆在酒精的作用下,孟丹枝平时很难想起来,她有时刻意去想,只能想到一个点两个点。
而不是像今天。
她见过周宴京喝过酒后,但今天他这幅样子,犹如触景生情,唤醒了那段被掩藏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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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下半年时,孟丹枝正是大三。
她在班上是班委,院里联合几个班举办了一次活动,郑芯苒虽然看不惯她,但也不得不说,她去拉赞助效果很好。
活动结束后,赞助方请客吃饭。
其实谁都知道对方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他毕竟赞助了外院,再加上面上做得好,孟丹枝不好直接拒绝。
时隔久远,她已经记不清其他同学是怎么说的,倒是郑芯苒的话很清晰:“就吃个饭,矫情什么,不会喝酒就别喝,省得醉了还要别人扶。”
孟丹枝有时候觉得她这是关心,有时候又觉得她在嘲讽。
其实那天去的人不少,几个班的班委加起来有近十来个人,男男女女都有。
孟丹枝虽然过去划水,但最后还是喝了一杯。
酒度数不高,杯子不小,过了会儿就脸侧渐粉,许杏偷偷挪过去:“你要不去洗个脸?”
孟丹枝摸了摸脸,“我的脸洗过了。”
那时[惊枝]还没开,许杏还不是打工人,她第一次发现学校的旗袍女神喝了酒之后这么——
可爱。
这是醉了吗?
许杏小声:“你醉了,清醒清醒。”
孟丹枝哦了声:“我醒着的呀。”
许杏兴奋得不行,仿佛发现大秘密,最后还是赞助方没有被郑芯苒拦住,要过来。
她才催促她去洗脸清醒。
孟丹枝被她说得烦了,加上包厢里人那么多,她实在嫌弃,就打开了包厢门。
因为赞助方的缘故,这个酒店有些高档,上面是吃饭的餐厅,下面是宾客的住房。
她一出来,周围全是镜子一般,亮得可以照出她的影子,洗手间在哪里,一时间也分不清。
因为她表面上看起来很正常,表情淡然,有偶尔出来的一些客人还想上来搭讪。
整个这层楼是圆形的。
孟丹枝转了圈,洗了把脸,还真清醒了一点。只是出来的时候,被人堵在洗手间外。
她有点迷茫,又很气。
“你好烦……离我远点!”
长得丑,她才不要和他说话。
直到面前和自己差不多高的胖男人被扯开,她一抬头,看见她很熟悉的男人。
周宴京将男人甩至一旁。
胖男人吃痛:“你谁啊?!”
周宴京:“她哥。”
孟丹枝迷迷糊糊地被他带去了一个包厢,里面坐了几个人,有男有女,她都不认识。
周宴京坐下来,他衬衫扣早解开,面前桌上还放着几瓶酒,还有空杯子。
“宴京哥?”她叫了声。
她脸上的酒醉痕迹太过明显,穿着一袭绿旗袍,纯欲劲儿清晰可见,周宴京刚才没仔细看,眼瞳收了一下。
他也很久没见她了。
“枝枝。”周宴京叫她:“过来。”
一如今日,同样的称呼,同样的二字。
-
客厅里灯光明亮。
孟丹枝从记忆里回神,原来当初周宴京也是这么叫她的,她怎么会一点都不记得。
她走过去,沙发上的男人一直盯着她看,又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她也顺着坐下来。
“宴京哥,你喝醉了吗?”孟丹枝问。
“没有。”周宴京说。
虽然他这么说,但面上红色很明显。
她难得见他这样。
而且一般醉了的人都这么说,孟丹枝眼睛亮晶晶的,机会难得,自己今天是不是可以问问当年是怎么回事?
她实在断片太严重了。
孟丹枝凑过去,悄声问:“宴京哥哥,你去年回来后,还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吗?”
周宴京望着她,瞳中似有钩子。
孟丹枝看着看着就出了神,这时候的他好诱人,好想亲。
她四处扭头看了眼,哥哥好像去楼上了,李妈回家了,爷爷也在房间里休息。
只有他们两个人。
此时不上更待何时。
“宴京哥,你别动。”孟丹枝说,她心脏剧烈跳动,大着胆子亲了上去,他的唇好像也是热的。
她得逞便要退开,却没想到招惹后就不可能轻松。
周宴京箍住她的下巴,将一触即离的亲,变成了真正的吻,他身上还带着酒味。
孟丹枝感觉自己好像也饮了酒似的。
也不知是不是被炫得晕人。
反正两个人分开时,孟丹枝疑似看见有银丝,一张脸顿时涨红,周宴京却低笑起来。
去年,她好像也这么做过。
-
在孟丹枝进入包厢后,其他人都欲言又止。
他们不认识她。
有女生叫:“宴京——”
孟丹枝一听到这称呼,就有点不高兴,虽然不知道自己的不高兴从哪里来。
她此时和他有一年没见。
周宴京问:“你怎么在这里?”
孟丹枝:“不告诉你。”
她又见他眼睛有点红,把许杏的话挪过来:“你喝醉了,要清醒清醒才行。”
周宴京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唇角一扯:“怎么清醒?”
孟丹枝:“去洗脸。”
周宴京问:“那你呢?”
孟丹枝声音温温柔柔:“我洗过了呀。”
她看向他,“你要快点去。”
面前的男人却好像听不懂她的话:“你喝酒了?”
孟丹枝否认:“没有。”
她怕他告诉她哥哥。
明显是在说假话,周宴京当着她的面又倒了杯酒,红色的酒液在玻璃杯里晃着,被灯光映得光怪陆离。
孟丹枝好像刚清醒的脑袋又变得混沌。
她看他抿酒,唇上沾湿,吞咽时喉结也会滚动。
原本解开的衬衫领口呈不太规则的v字形,像一道裂缝般往下,遮住了更下面的身体。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
大喇喇的目光不加掩饰。
灯光不够亮,孟丹枝往前倾了倾,想要看得更清楚,却不想周宴京伸手挡住了锁骨那边。
她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还未失望几秒,又发现男人好像觉得热,将领口扯开了一些,原本挡住的锁骨也能看见一点。
孟丹枝看了会儿,又上移。
他的眼睛像沼泽一般深沉,被映得如琉璃珠,唇瓣红得过分,像好吃的草莓。
她越来越近,终于吃到那颗草莓。
包厢里的人惊呆了。
突然进来个女孩就算了,还强吻周宴京?!
周宴京虽有预料,还是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唇上柔软,她的睫毛甚至能碰到他的脸。
还有清淡的香味,是他想了一年的。
他侧目朝其他人看了眼,不到一会儿,包厢里的人走了个干净,还有人将门关上。
孟丹枝又是舔,又是咬的。
最后感觉不太好吃,又退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