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逸和丁三闻言一振,只听郭六说道:“我知道每个城市里的贼也是有头目的,他们也分地盘,象济南的这样的城市,如果是个独自作案的贼肯定会被地盘上的贼打死,而且看这个贼连门板都偷了,肯定不是什么独行大盗,只能是个小蟊贼,只要是小蟊贼就肯定受地盘上的贼头管着。我知道他们偷了包裹什么的一律先上缴贼头,由贼头看东西值钱与否给他们赏钱,如果他敢独吞,被发现会被打死的!所以我们只要找到贼头,肯定就能找到包裹,找到包裹不就是找到请柬了吗!”
丁三和王天逸大喜,但接着王天逸问:“那怎么找到贼头?我们先抓个小偷吗?”
“不用!问流氓就行了,就像咱们认识时候抢剑的那种流氓,他们黑道对这种事情熟悉的很!明天我们去城里找几个小流氓问问,嘿嘿。”郭六也高兴起来。
丁三马上抱着王天逸跳了起来,他比王天逸看起来还高兴。“对了,那请柬是谁给谁的?给我们说说,别错过了。”丁三停了下来。
王天逸不好意思的冲两人一抱拳:“抱歉,各位兄弟,你们帮了我这么多,我都一直没告诉你们我的真实身份,我是青城派的,我叫王天逸,请柬一个是给长乐帮姓盛的副帮主,一个是给一个叫伍田赐的人。”
丁三和郭六对看一眼,都是满眼笑意,丁三笑着拍着王天逸的肩膀说道:“兄弟没事,我们也没告诉你真名,我叫丁玉展,在家里排行老三,所以你叫我丁三也行,哈哈”然后又指着郭六贼兮兮低声说道:“他最假,连姓都改了。”
“我叫唐博,因为在表兄弟里排第六,所以都叫我博六,博郭发音相近,我就自称郭六了。”郭六笑着说。
王天逸看看丁三又看看博六,三人一起大笑了起来。“太谢谢你们帮我找请……”王天逸话还没说完就被丁三一句话打断了,“好兄弟!”丁三把手握住了王天逸的手,博六也把手放在握着的两只手之上,“好兄弟。”他也笑着说,王天逸心下感动非常,把另一只手也和他们握在一起,眼里泪光闪动:“谢谢你们!好兄弟!”
王天逸身为戊组弟子,对江湖传闻听得太少,他根本没把这两个惹人喜欢的兄弟和江湖上人人闻之变色的两个姓氏联系在一起,他不知道如果换了一个甲组弟子,哪怕是他们的大师兄韦全英听到这两个名字同时出现,只怕也会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第二天,王天逸看着郭六拿着两根木棒过来递给他们,丁三吃惊地问道:“拿这个干什么?”
“嘿嘿,你们想不想用这个揍流氓?难道用手?那多累啊。”郭六把木棒递给他们,自己满地找了十几个比较圆的石子揣进了怀里。
“哈哈哈哈,你太聪明了,博六!我喜欢我喜欢!”丁三挥了挥手里的木棒大喜,“你要是早想到用木棒去修理流氓的主意,我在济南也不会这么无聊了!”
“闭嘴。”
三个人心急找请柬,天没亮就窜进了城里找流氓,一直转悠到中午,也没有找到要找的流氓,有时候遇到长得像流氓的人,三个人就呈品字形把他围在中间,“你是不是流氓?”丁三满面凶相的用木棒指着对方的鼻子尖。
“我我我我……怎么是流氓啊?你们认错人了,我可是……可是……可是要考取功名的读书人啊。那边有捕快,你们……你们……不要乱来啊!乱来我就叫了!”反正怎么回答的都有,但是就是没有自称流氓的。只要被他们围上哪怕一看就是流氓的人都成了守法的好百姓了。
“吗的!上次在北城门不是很多自称鸭掌门的流氓吗?!早知道找不到流氓,当时应该把那个长得像头牛的铁掌门废物绑到山上去!”丁三气得不行,在大街中央大叫起来,吓的周围的路人的全闪一边去了。
“站住!上次在北城门打八爷齐巨的就是你们?”一个满脸痞子相青年正在路边的摊子上喝面条,听到丁三大叫,马上一个箭步,挡在他们前面,手一招,吃面条蹲在路边吃饼的十几号人一下子把他们全围上了。
“就是爷爷我!怎么着!”丁三答道。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那个痞子还没说完。
“得来全不费工夫!!”博六接道。
“这叫相约不如偶遇。”王天逸也沾染了丁三博六他们的说话习惯。
他们三个和十几个痞子同时开怀大笑起来。
第十一节 博六叹息
领头的那个痞子看着对方三人毫无惧色,心中不禁一阵冷笑:“自己领着十一个人,虽然没有刀剑,但是每人都揣着匕首和短把镰刀在怀里,知道你们是外家功夫的好手,自己还特地为你们准备了好东西,嘿嘿。”正想着,突然听道有人喊自己名字。“秦三儿,过来!”扭头一看,街角站着一个捕快,马上脸上笑成了一朵花,推开自己的同伴跑了过去。
张贤亮在当济南当捕快已经二十年了,眼看着自己以前的同僚有的在济南混成了捕头,有的去了下面的州县现在也都成了一手遮天的人物,只有自己当了二十年的捕快,还在原地踏步,老婆也是不下蛋的老母鸡,连一男半女都生不出来,自己小小的捕快也娶不起小妾,眼看着自己家的香火要断,天天就是唉声叹气,哀叹自己命运不济。今天他照例早退回家吃午饭,一转过街角,就看见一群流氓围着三个武馆弟子模样的年轻人,领头的那个小流氓他还认识,“妈的,这群小流氓天天就给我惹麻烦!”
“秦三儿,你们铁掌门的跑到中原商会的地盘上干吗?”张贤亮厌恶的问像一条哈巴狗一样跑到自己面前的秦三儿。
“张捕快,我们找个朋友,嘿嘿。”秦三儿巴结的笑着,一面握住了张捕快的手,张捕快把手从他手里不耐烦的抽出来了,抖了抖手,被塞进手里的银子最少也得有五两。
“你们悠着点,别在我的辖区惹出人命来。”张贤亮指着秦三儿的鼻子义正词严的说道。
“您老放心,我们向来把人沉到湖里去的。不会给您添麻烦的。”秦三儿脸笑得就像菊花绽放。
张贤亮不屑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秦三儿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走回王天逸他们三个面前,对着一条胡同口笑着说:“这边请。”做了个请的姿势,博六微笑着回礼:“请带路。”
秦三儿的原来的打算是把三个人带酒楼后面的一个小空地上,打个半死,装进麻袋带回铁掌门交给八爷发落,一盏茶的工夫之后,他就知道自己打错算盘了。他躺在了地上不敢睁眼,因为脸上撒满了石灰,满脸的血和石灰混在一起发出了奇怪的味道,虽然看不见,但是从周围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中,瞎子也猜的出来倒霉的不是他一个。
刚才,他刚从怀里掏出石灰包,穿白衣服的那个小崽子就微笑着一拳托在了自己拿石灰的手背上,自己被自己带来的石灰撒了一脸,幸好闭眼快否则眼睛就废了,然后脑袋和小腹同时挨了一下,自己一下子就摔在地上,耳边听道一个声音大喊:“天逸,你刚才那手真漂亮!你怎么敢抢在我前面做这个事情!”接着就是另外一个声音:“白痴闭嘴!赶紧干活!”
看着十二个大汉爬了一地,丁三却很着急:“都给爷爷站起来!站起来!敢装死我打死你们!快!”有几个伤的轻的,鼻青脸肿的扶着墙爬起来,博六和王天逸很奇怪,丁三看有的头破血流实在站不起来,竟然自己跑过去一个一个把他们提起来,推到墙边。
“丁三,还有一个。”王天逸以为丁三有什么事情,看到白里透红的秦三挣扎了几次都没站起来。
“我不要他!”丁三两眼放光,指着靠着墙贴了一溜的十一个人大声说道:“谁还带着石灰??赶紧撒我!快!我赶时间呢!”
十一个人面面相觑,一起摇摇头,有的还大喊:“少侠,我们铁掌门向来以侠义为重,怎么能做这样违反江湖道义的事情啊,没有石灰啊!”
丁三看他们确实没有,脸上变了颜色,怒道:“没有石灰,你们站起来干什么?!耍我吗?混蛋!”一阵暴风骤雨式的棍打脚踢,眨眼间十一条好汉又被横在了地上。
转过头来看到目瞪口呆的王天逸,大叫道:“兄弟,下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一定不要和我抢啊!这样有趣的事情下次轮到我了!”
而博六已经把秦三儿提起来放在地上了,不住的点头,“恩,石老二,他住的附近我倒去过,看来不需要你们带路了,嘿嘿。没想到住在济南城的那一边啊。你很聪明,告诉了我想知道的。”
又微笑着对躺在地上的十一个人大声说道:“铁掌门的好汉,你们滚吧!”
这十一个苦命人被打了两次,已经奄奄一息了,博六说了放他们走的话,只有四个人挣扎着撑起了身子,这时候,站在博六身边的秦三儿听到一阵尖啸之声从身边发出,然后就是几步外身体重重倒地的沉闷声音。随后脖子上挨了一下重击,眼睛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看看你们两个!打的人家一个能站起来的都没有!下手这么重,一点侠义精神都没有!唉。”博六叹口气,背着手从满地的人中走了出去。
第十二节 谁最倒霉
王天逸三个按照秦三儿说的地址,来到了济南西北边的一个小胡同,胡同里只有一个院门,长长的胡同里空荡荡的,只在胡同口蹲着两个痞子打扮的人在晒太阳,看见他们三个朝胡同口大摇大摆的过来,马上站了起来。
“站住!干什么的?”
“石老二在这里住吗?”
“吗的,找我们石员外干什么?”
“我们东西被偷了……”
“不想活了吗?”说着两个人立起眉毛,从怀里掏出两把匕首来。
“看来就是这里。”王天逸笑着对丁三博六说道。
“老爷,这是吊眼赵刚送来的。”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拿着一个青花包裹弓身对正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的一个瘦瘦的老头说道。这是后院的堂屋,里面只靠墙放了一张八仙桌,桌子两面各放了一张太师椅,两边各立着四条大汉。
那老头正是石老二,他睁开眼睛打量了一下那个包裹,“点点。”
管家应了一声,把包裹打开,从里面把一些碎银拣了出来,用放在桌上的一杆秤称了,“碎银十七两,女士衣服两身,胭脂盒一个,小铜镜一枚……”管家一面报物品,一面在帐本上记着,报完抬起头来问道:“老爷,就是这些,给吊眼赵多少工钱?”
那老头已经站了起来,正在把银子,衣服等分门别类的往放在身后的四个箩筐里装,听到这话,说道:“给他二两吧,算了,给他一两,最近生意不好啊,唉。”
装好东西,又坐下来仔细的看起账本来了,正看着,突然听着前院闹哄哄的,还有惨叫声传来,正在惊异的时候,一个家丁气喘吁吁的推开后院门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石老二问道。
“老爷,前面有三个拿着木棒的小子闯了进来,说是东西被偷了,我们前面的弟兄挡不住啊。”
“自报家门了没有?”
“问了!没搭理我们。”
“哦。”石老二眯起了眼睛,这事不是没有发生过,偶尔会有会点武功的镖师或者流氓在丢了东西之后找到这里来,不过他们都是外地人,不清楚济南帮派的厉害,事后都被修理的很惨,有的还丢了小命。石老二对这种事情并不害怕,他知道在前院的都是自己做贼出身的手下,偷鸡摸狗还算可以,打架连流氓都不如,顶不住是太正常了,所以自己才聘请了几个能打的流氓当自己的保镖。至于找会武功的保镖,他觉的没有必要,反正自己是铁掌门罩着的,天塌了有铁掌门顶着,自己何必费那个闲钱?!
“哼,要是丢了东西都找我,那我这里不成了失物招领处了吗?就算确实是我手下干的,你找到了,我就还给你,那我们做贼的颜面何存?这里是贼窝不是和尚庙!把我们这些做贼的当什么了?!”石老二正在为了贼的尊严恨恨不平的时候,看到三个少年提着木棒从院门里走了进来。
“老爷,怎么个打法?”一个保镖靠过来问石老二。
石老二眼睛贼尖,一眼就看出领头的那个少年穿的衣服极其的昂贵,估计是个有钱的少爷,他暗想道。根据惹了他的人身份不同,他给手下规定的打法有打死、往死里打、打残废、打得跪地求饶、教训一下这五个等级。
看到来了个有钱的主,石老二不禁动了脑筋,不如把他们教训一下,扣在这里让他们爹妈拿钱来赎,想到这里不禁心头暗笑。
“打得他们跪地求饶!”石老二冷笑道。
一炷香的功夫以后,石老二跪在翘着二郎腿坐在太师椅上的丁三面前痛哭流涕:“三位爷爷,我都翻了账本三遍了,确实没有你们说的东西啊!我真的没印象啊!”
“放屁!那么好找的东西你都找不到?”丁三用木棒点着已经胖了一圈的石老二的脑袋大喊道:“两张请柬、几身衣服、一百两银票、一头骡子、几本《三国演义》,还有一对门板!不在你这里在谁哪里?耍我啊?”
“还有咱们的锁,那是我捡回来的。”博六补充道。
“对啊!一对上了锁的门板那么显眼的东西你怎么会没印象啊?!”丁三点头说道。
石老二恨不得一头撞死,从自己十二岁开始在济南当贼开始,就从没见过有贼扛着一对上了锁的门板回来给贼头的,“妈呀!弄不好这是仇家派来整我的!”石老二老泪纵横,刚才他和八个保镖很快全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时候,他看见管家跑了出去,那三个天杀的也没管,肯定是去找铁掌门去了,“九天神佛加上太上老君和玉皇大帝,保佑铁掌门的人快到啊!”石老二在心里撕心裂肺的祈祷。
看到丁三又要拿木棒打自己的脑袋,“保命要紧!去他妈的铁掌门!”他马上从怀里掏出三张一百两的银票陪着笑举过头顶:“三位爷爷,要不我赔你们三百两银子吧?”
盘腿坐在八仙桌上的博六轻蔑的一哼:“做梦吧?不交出请柬我拆了你的宅子!”
石老二咬了咬牙,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张二百两的银票,看着丁三面色有些不耐烦,又赶紧膝行几步,拉翻了一个箩筐,里面倒出来一堆碎银块,然后又爬回来:“五百两够不够?不够的话,三位爷爷把这些碎银子也都拿走好了,呵呵……”
还没笑完,已经烦了的丁三劈手把石老二手里的银票夺过,团成了一团,塞进了目瞪口呆的石老二嘴里,“烦死人了,给爷爷吃下去!不然我打烂你这颗贼头!要是再烦我们,我就把那些碎银块全让你一块一块的吞下去!听到没有?!”
石老二只好泪流满面的把五百两银子吃了下去,耳边听着丁三在发牢骚:“你这个贼知道我们三个为了这两张请柬昨天一晚都没睡好吗?而且我们的门都没有了,睡在山上多危险啊!”
“山上?你们在山上住?那山在哪里?你们东西在哪里丢的?”石老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王天逸坐在另一张太师椅上,看到石老二这个表情有些怀疑,就说道:“出了北城门不远,路东的那座小山,是在山上丢的。怎么了?”
石老二听完,一开始哽咽,后来更是号啕大哭起来,他哭的如此伤心,把王天逸三人也弄的呆住了。
“我比窦娥都冤啊!六月飞雪啊!天啊,那不是我的地盘,我的手下不会偷那里的东西啊!”石老二抽泣着说了起来。
听了石老二哭哭啼啼的诉说,三人才明白,原来四大城里的势力达成了协议,贯穿四个城门的两条官道作为势力的分界线,各个势力下面都有自己专门的贼头,谁也不敢越界。铁掌门的地盘在西北,那座山本来在城外,不属于谁的势力范围,但是因为靠近济南城的东北角,也就是和中原商会的地盘接近,铁掌门的贼是不会去的,而秦三儿说的贼头石老二恰恰是铁掌门的贼头。
“我们贼是最弱小的,论能打,连小流氓都不如,所以有时候他们敢踩界,但是我们绝对不敢,我现在就是走南北方向的路,都是一律靠着路西走,那座山虽然在城外,但是离城门不远,我就是出城连往那边看都不怎么敢啊!我冤死了,就是偷,肯定也是中原商会周六安手下干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我造了什么孽啊,无辜被打成这样,还吃了五百两银票!五百两啊!呜呜呜呜呜呜。”石老二说到后面已经泣不成声了。
而坐着的三个人面面相觑,好久王天逸试探的问哭得喘不上气来的石老二:“那周六安住在哪里?”
已经快没气的石老二听到这话,突然身子一振,跪直了身子:“我告诉你们!你们一定要去找他!都是贼头,不能光我一个人遭罪!”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三人正在商量怎么去,因为那边三人都不怎么熟悉,而石老二宁死也不去带路,好像因为铁掌门和中原商会不和,他和周六安也是死敌。
“我去了会被砍死的……”石老二跪在地上抱着丁三的腿大喊,突然发现那三个天杀的突然都抬头盯着门口,一脸惊奇的表情。
“你们两个见多识广,这几个人是不是西域来的啊?”王天逸问丁三和博六。
石老二闻言也好奇的转头向院门看去,不由的大喜。只见一个用白布把头包的严严实实只露出眼睛和嘴的大汉正领着四个头缠白布的人进了院门向这里走来。
那五个装束奇怪的人进来院门向前走了几步,越走越慢,最后一起停住了脚步:“请问这里是宋员外的家吗?哦,对不起啊,我们走错门了。”领头的大汉大声自言自语式的说了这几句,就扭头带着四个人回头走去。
“八爷啊!你可来了!呜呜!”跪在地上的石老二这时候也不怕丁三了,站起来哭着飞跑出去,而丁三他们三个也没阻拦,他跑了几步一把拉住了那大汉的袖子。
来的这个大汉正是被打的很惨的齐巨,本来他们五个气势汹汹的从前院冲进后院,但是一见八个保镖外加一个家丁趴了一院子,呻吟着爬不起来都是一惊,走近一看,更是从头凉到脚,坐着的那两个人他们都认识,就是痛殴自己的两个家伙。想到自己只带了那被打过的四个人来,而且对方好像还多了一个帮手,齐巨不禁看到了趴在地上的那九个人就是一会自己的下场。手下也都是一样的想法,他们越走越慢,头上的汗把白布都浸湿了。
齐巨突然灵光一闪,假装走错了门,撤了回来,“妈的,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面子了!”而且对方好像没认出自己来,太好了!齐巨还有两步就走出后院了。“我回去就把七个哥哥,外加帮主都叫过来!对!还得叫上总教头!把这两个小兔崽子宰了!哈哈!”齐巨紧张的手心全是汗,眼看就要成功脱险了,可是天不随人愿!天杀的石老二这个时候哭哭啼啼的拉住了自己,齐巨恨不得一拳打死这个混蛋。
“呜呜,八爷,你可要为我报仇啊,他们太可恨了。”
“你认错人了,我不知道什么八爷、八弟的。”齐巨不敢在两个冤家前面展露武功,只能用手去推石老二,偏偏这个该死的石老二整个人都抱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当!”一颗石子飞来,半个都嵌进了五个人面前的门框里。
正在和石老二纠缠的齐巨和四个手下惊恐的转身看去,只见盘腿坐在八仙桌的博六右手一上一下的丢着几颗石子,微笑着招着左手让他们过去。而丁三大笑起来:“我当是谁啊?原来是你们几个啊。”
“八爷啊,你要把他们砍头剥皮……”齐巨转头看着还在抱着自己胳膊喋喋不休的石老二,眼睛都变红了,满腔怒火的一拳打在了石老二眉头上,把他打飞出去昏倒在地。
齐巨五个倒没有挨打,他们在博六坐的八仙桌前整整齐齐的站成一排,低着头,两手紧贴大腿,神态恭敬的像在听掌门训话。“好啊,我们正愁没人带路呢。不过你们知道要是你们敢耍我们是什么后果吗?”博六右手里换上了五颗黑漆漆的透骨钉一上一下抛着,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站在八仙桌前面的五个好汉出的冷汗把衣服都浸透了,头点的像鸡啄米。“少侠放心,放心,济南我熟的要死。我虽然不能跟你们进去,那样会引起帮派大战的,但是肯定把你们领到周六安那里!呵呵,我带路你们放心放心放心放心。”齐巨搓着手陪笑道。
在济南东北的一个胡同口,望风的两个小混混站了起来。
“站住!干什么的?”
“周六安在这里住吗?”
“吗的,找我们当家的干什么?”
“我们东西被偷了……”
“不想活了吗?”说着两个人立起眉毛,从怀里掏出两把短把镰刀来。
“看来就是这里。”王天逸笑着对丁三博六说道。
博六微笑着回头冲在不远处蹲着的五个人挥了挥手,那个大白萝卜马上领着四个白布条兔子式的跑了。
“跑得倒快!唉吆!”博六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一没留神被地上趴着的一个人差点绊倒。“哎!我说你们两个不会把人往边上打吗?怎么都撂在路中间,差点绊倒我。喂,我说话呢,你们听见没有啊?”
第十三节 老周高兴
周六安的贼窝和石老二家差不多,也是分前院、后院。不过今天他心情好的很,刚才他正在吃午饭,手下告诉他中原商会的曲河来了,他大喜过望,曲河在中原商会坐第十二把交椅,负责中原商会地盘上的安全,自己这块偷盗的生意也是他管的,由于他是白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但碍于身份,一年也就来视察两三次。今天不知道哪阵风把他吹来了。
“曲爷,您今天怎么来了?正好一起去那边吃饭吧。”周六安站在坐在后院客厅上座的曲河前面,满脸堆笑,胖胖的身体弓的像个虾米。
“哦,不用了,老周,我吃完了。”曲河四十多岁的年纪,像所有中原商会的高层人物一样,他以前也是少林派的俗家弟子,腰上挂着一把刀。
“曲爷,请过目,这是这个月的账本。”周六安从手下那里接过一本册子,恭恭敬敬的递给曲河。
曲河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接过账本,随手翻了几页又放到了桌上。这个举动让一直紧盯着曲河表情的周六安不由的有些紧张起来,“曲爷,这个月比前段时间生意稍微有点差,我已经严令手下多跑了……”
“嗯。你做的很好。除了生意,这次我来是让你找个东西。”曲河的这句话让周六安大喜。
“曲爷放心,只要是中原商会地盘上丢的东西大部分我可以给您找出来。”
“我一个朋友,就是和记绸缎庄的宋老板,昨天在凤来楼喝酒,回家一看腰上挂着的玉佩不见了,只剩下半截红绳。他说这玉佩也不值钱,关键是他老爹留给他的遗物,所以他想找回来。那个玉佩上面有个‘和’字。”说着曲河从怀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要放到桌上“这是他给你的报酬。”
周六安一个箭步上前,托住了曲河放银票的手,“哈哈,曲爷,您这样我可担待不起!银子我怎么能要?那个玉佩我有印象,确实在我这里,一会就给你拿来让您带回去。”
曲河一笑,又把银票放进了怀里,心说老周这家伙倒会办事,其实宋老板为了找这个玉佩给了他二百两银子,他自己只掏了一半,现在玉佩找到了,既卖了宋老板一个人情,自己还落了二百两银子的好处。“老周,你这可不对了,贼有贼的规矩,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