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高蝉十分高兴,向他们介绍了那若若小姐,原来她是武当派知名人物高明海的千金——高柳若,高家和章家以前是世交,高明海正带着高柳若寻医问病,正好在路上遇到了章高蝉,知道了故人的儿子不仅活着,更有了一身通天的武功和医术,还当上了掌门,十分高兴,很放心地让章高蝉带着高柳若来徐云城找药给她治病。
“若若姐的病是怎么回事?我听说章大哥你找百明草。”丁玉展问道。
章高蝉叹了口气,说道:“若若现在不会武功,是因为小时候练功走火入魔了,伤了经脉,已经是积年老伤不好治了。我研究了很多医书,配出了一味方子,但是却少一味药,百明草。最近我一直在找这种药。”
“药铺里没有?很贵吗?”王天逸问道。
“唉,百明草医治的范围极小,用途极其有限,所以它的价格反而极其便宜,它又生长在悬崖峭壁之上,很难采。一般药店根本不要这种药,而有时候药农就算看见它也不会采,因为不值钱。我们问了所有的药铺都没有这个东西,只能自己亲自找,可是徐云城的山太多了,唉,难办啊。”
“我最近没事,帮你找吧。”王天逸笑着说道。丁玉展也表示要帮忙。
这个时候若若脱了围裙也进来坐了,章高蝉很高兴,要画下药的图给他们认,突然想到王天逸的名字自己只知道怎么读,却不知道怎么写,问道:“王小哥,你名字是怎么写的?是不是“立”“日”“心”那个“意”?”
王天逸笑着说道:“天地的天,逃逸的逸,就是玉兔的兔加个走之底。”
“兔?你名字里有兔?”章高蝉很吃惊,把王天逸弄得一头雾水。若若也看出章高蝉有些不对劲了,拉着他衣服问道:“高蝉,什么事情?王小哥名字怎么了?”
“没什么。”章高蝉愣了一下,笑着说道。
“你骗我!你这傻子一说瞎话就耳朵红,我看出来了,你说啊!”若若软语求章高蝉道。
“哦,我想起来了一个事情,以前我遇到个算命的,算得十分灵验,说我‘遇兔则吉’,这次果然王小哥替若若解了困,他名字里有个‘兔’字,真是灵验啊。”这话说得若若和王天逸他们都笑起来了。
不过章高蝉又多打量了王天逸几眼,他刚才并没有说实话,他确实遇到过一个算命人,算得也是极其灵验,很多的事情都一一应验了。他也从不信变得有点相信起来,不过那算命人说他命中有道生死劫,如果过了,则一生命运大吉;如果过不了,不仅自己,连自己的亲人都会大凶。“你要记住,遇兔大凶。”那算命人对他这样说,他怎么问,那人也不解释这话的意思。他以为是指属兔的,所以慢慢地他不再带属兔的手下出动了。
但是今天却遇到了一个名字里有兔的人,不由惊疑起来,但是想到王天逸的人如此好,又想到那算命人说的那生死劫的时间离现在没有几年的时间了。“这样好的一个青年人过了几年怎么会让我和我的家人大凶呢?他现在地位很低武功低微,几年之内能有什么作为?就算他变得和我一样厉害,他明显是个侠义之辈,我也是侠义中人,怎么可能和我有冲突呢?我是孤儿,只有若若可能成为我的家人,他又帮过若若,难道他这种人还能对女子下手?我多虑了,算命人指的那个人不是王小哥,是另有其人。”
章高蝉失笑了一下,晃晃头甩掉了这个古怪的想法,亲自给王天逸夹了菜:“下过雨,山上很滑,你们明天注意安全,千万不要爬悬崖,帮我看看就行。”

孝子无双

吃过了中饭,雨也停了,相见恨晚的丁三和章高蝉切磋起武艺来,章高蝉欣赏丁玉展和王天逸的侠义思想,打算下午自己专门留下来指导丁三他们三个武艺。唐博却自称有事,马上就要告辞,
王天逸知道自己的水平离他们两个太远,雄鹰和野兔是很难沟通的,章高蝉也很难指导自己。所以看见唐博要离开,他就自告奋勇地要去帮章高蝉和若若找药。
“没事,我正好要游玩一下呢。”王天逸笑着向章高蝉说道。
“王小哥,那你就去北面的山上看看吧。我们还没搜那个方向,那地方山势很陡峭,而且刚下完雨,你千万不要自己爬悬崖,看看就行。如果找到了,告诉我的人就行。”章高蝉赶紧嘱咐他。
“你们两个下午回来吃饭。”高柳若说道。
“放心吧,章大哥、若若姐。”王天逸笑着把百明草的图收进了怀里,告别了高柳若和章高蝉,和唐博一起走出了院子。
唐博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一出院子就拉住王天逸说道:“兄弟,我们怕要分别了。”
王天逸听了很吃惊,赶紧问怎么回事。
“我三叔唐权海已经到了这里,他是特意绕了个圈子来这里接我回去的,我可能很快就和你分开了。”看到王天逸失望的样子,唐博也叹了口气,说道,“不仅是我,丁三的姐夫杨昆应该马上也到了,丁三也要走。不过你先别告诉他。”
王天逸有些伤感,不过他也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和唐博四手相握眼圈都有些红了。两人唏嘘了良久一起往客栈门口走去,王天逸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他把药王庙的事情自己又说了一遍。他害怕对方来寻仇,问唐博怎么办。
“你既然走了,我去给章大哥说说这事吧,不然心里总是不踏实的。”王天逸说道。
唐博听完微笑了一下:“哈,没事的。正好我三叔唐权海来了,下午就要领我去见秦剑门和其他一些武林人士。李义前我家也早就认识,我让三叔给他说说。他们秦剑门那么点的小门派,我三叔又是我们家的重要人物,他说了话,给李义前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再纠缠此事。”
“至于章高蝉,你求他反而无用,”唐博想了一下又说了起来,“他武功再好也只是一个人,一个人在偌太的江湖上有什么用?他人很厚道,但是厚道不一定管用啊。且不说他的昆仑派已经销声匿迹很久了,没有多少声望,说了话没多少人会听的,就算他想帮你,他也不能天天跟着保护你啊,这里他根本没有任何的势力。而我们唐门不同,我们家有成百的高手,江湖上任何风吹草动我们的耳目都会知道,我们的高手可以在需要的时候出现在江湖任何地方。我们有人有钱有威望!虽然这里不是我们的地盘,但我想我们对秦剑门说的话比章高蝉说的话管用。”
唐博的话让王天逸学到了很多东西,看着王天逸听得出神的样子,唐博拍了拍王天逸的肩膀,诚恳地说道:“天逸,我知道你是热心人,但是有时候你不要强出……”唐博本来想在临走的时候劝告天逸在江湖上不要强出头,这样很危险。但马上想到要不是他强出头救了那高柳若,谁知道那愤怒的章高蝉会怎么对付他,所以生生地把话咽回去了。
唐博无奈地摇了摇头,最后说了这样一句话:“如果你惹了事,就告诉对方你是唐家博六的朋友!有什么事情要帮忙尽管来找我!”
王天逸和唐博分手后,径直出了城来到了北面的山里,山势果然很陡,王天逸心情不好,在山里的羊肠小道里漫无目的地乱走,脑子里却在伤感马上就要来的分别。雨后山路泥泞,又非常陡峭,极是危险,王天逸不小心一跤摔倒,一直朝下滚了十丈远才停住,这才想起来自己来这里是干什么的,慌忙拿出那图,四处查看起来。
只是现在春天已来,到处都是新绿,找根草哪有那么容易?王天逸一边走一边看,眼睛都花了。
不知不觉间,行至一极高的峭壁处,下面站着个人肩头搭着一捆绳子,正抬头往上看,王天逸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发现一个药农打扮的人背着大药篓腰悬长索从崖顶爬下,看那架势要去悬崖中间的一棵横着长出来的小松树,那松树离地面还有十几丈的距离,虽然下面有几丈高的土坡,但也坡度极陡。看那人踩一脚滑一脚地往下慢慢爬,王天逸只是看都觉得眼晕。心想:“刚下了雨就去这种地方采药,莫不是疯了?这也太危险了吧。”
王天逸刚转身要走,就听“啪”的一声,地上看的那人惊叫起来,王天逸抬头看去,只见长索放得太长,承受不住重力,被拉断了。而那人紧紧攀住岩壁伏在那里没法动了,腰里耷拉下一段绳子来,他离那松树还有一段距离,现在却是进不得退不得了,被困在悬崖上了。
“大哥,求求你,赶紧救人啊!”那地上看着的人跑了过来,哭着拉住了王天逸。王天逸这才发现那人原来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孩,王天逸看了看那悬崖,倒抽一口冷气,问道:“这怎么救?那么高,猿猴也下不去。”
那小孩把绳子递给王天逸,哭着说道:“大哥你把绳子拴在崖顶树上,把我放下去吧!求求你了!大哥,只求你在上面看着绳子别再断了就行。”
王天逸这种要求怎么好意思推脱,和那小孩气喘吁吁地跑到崖顶,才知道是长索在悬崖边缘磨的时间太久,给磨断了,他们把绳子系在树上,那小孩就要往自己腰上扎绳子,王天逸看那小孩身体单薄,四肢无力,不像是身手敏捷练过武术的样子,而且还在掉泪,他犹豫一下,还是伸手把绳子抓了过来,说道:“我下去救人,你看好。”
说着王天逸用绳子扎好腰,慢慢爬下去了,那峭壁异常陡峭,再加上雨水,太滑,王天逸好几次都差点掉下去,靠着身手敏捷,反应快,王天逸好不容易到了那人停身的地方,看到那人就靠着两手紧紧抠着崖缝在那里支持,十指都出血了,他身体一动都不能动,脸也是紧紧贴在石头上,后脑勺对着王天逸,连头都转不过来。
“我来了,把手给我!”王天逸冲他喊道。
“不行!”那人大喊,“请你把我腰上的绳子和你的绳子系在一起!”
王天逸一愣,他没有下过悬崖,寻思一下觉得此人说的更加保险,就又下了一步,和那人并肩站着,左手攀住一块突起的石头,右手伸手过去抓住了那人腰里的绳子,单手要把绳子系在腰里。
“请你系长一点!一定要系长一点!”那人反复大喊这句话。
王天逸很奇怪,他想的是系长一点是指两人可以一前一后地往上爬,就把那人的绳子在手里顺了很远才和自己系到一起。
“系好了,把手给我!”王天逸大喊。
“谢谢!稍等!”那人居然别着脸开始向下爬!“你!你干吗?!”王天逸大惊,自己好不容易下来救这个人脱离险境,这个人居然还往下爬!
“请您抓紧石头!这地方太陡,我要拉紧一下绳子了!对不住你了,回头我报答你!”那人大喊。然后王天逸就感到腰里的那绳子一下子紧了,一股大力传到了自己腰间,王天逸死命地攀紧岩石抵抗腰部的拉力,看来那人直接顺着绳子下滑了,吓得王天逸大骂:“你他妈疯了!啊!要死了!要死了!你想干什么!”
不过那力量很快就消失了,王天逸听声音知道他下到那棵松树那里了。“终于采到了!”那人大声欢呼起来,而王天逸都要急得哭出来了。“大哥,求求你,我们还是赶紧爬回去吧!”抠着石头缝动弹不得的王天逸早吓得屁滚尿流了,为了活命,竟然哀求起这疯子了。
“对不住兄弟你了!”王天逸听下面那人歉意地说道,他心里现在已经快把那人的祖宗八代都骂光了。“你再坚持一下。”王天逸腰部一紧,知道对方在爬,他只好赶紧攀紧石头,没想到那石头已经松了,“啪”一下被王天逸拉了出来,惊呼声中,两人一起坠下,王天逸死命地抓住了绳子,他由从腰部传来的力量估计了下面那人的坠落方向,大吼一声一腿撑在峭壁上,自己下坠的方向改变了一些,正好和那人从那小松树两边坠下,两人之间的绳子挂在了那松树上,瞬间就拉直了,两人被挂住了,就这一停顿,王天逸和那人在半空中撞在一起,都是惨呼一声。
“原来是你!”那人转过头来,和王天逸互相看见了对方,异口同声地惊叫道,那人竟是李孝先。
这时,啪嚓一声,那松树被连根拔出,两人又掉了下去。
在这生死关头,王天逸快捷无伦地拔出长剑,一下子把剑在石头上拍断,右手拉住李孝先,左手死命地把断剑插进悬崖上的缝隙和土里来延缓下降的速度,李孝先也双手紧握住一把采药用的鹤嘴锄用力挂住斜坡,两人连滚带爬地终于在拴在悬崖上的那根绳子彻底拉直之前,顿住了身形,趴在了峭壁上。这个位置离下面的斜坡距离不算远了,王天逸斩断了那绳子,两人慢慢地滑下了这陡崖。
“刚下完雨,你就敢爬悬崖?!而且刚才你还那样,差点把我一起摔死!如果你不是李孝先,我就……我就……唉!”满头冷汗的王天逸委顿在地上结结巴巴地说道,浑身还在因为恐惧而发抖,他想说的是“如果你不是李孝先,我就揍死你这混蛋”。
“太谢谢你了,王兄弟!”李孝先没有听出王天逸的意思,他对王天逸行了个礼,说道:“刚才我太想拿到那药草了。我父亲的病急需这种药的。我找了好多天了!”
王天逸听到李孝先是为了给他父亲治病才做这种不要命事情,这才知道他的孝顺名声不是自来的,满腔火气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敬佩你!李孝先。”王天逸站了起来抱拳说道。

风起秦剑

李孝先看王天逸说的郑重,不由一愣,愕然问道:“兄弟你这是?”   “你果然人如其名,名不虚传!在药王庙我就听百姓夸你了!像你这样孝顺的人我真的是没见过几个。”王天逸实话实说道。
“唉,”李孝先却挠挠头,“我不知道他们都盯着我干什么?我觉得我做的都是我该做的。”
这个时候,那个小孩跑下来了,李孝先给王天逸介绍,那原来是他的一个小厮——祺安,说着让祺安把一些草药拿了,和王天逸一起坐下,亲自给王天逸刚才滚下来的时候划破的伤口敷上草药。
上完了草药,两人坐在那里聊了起来。
“咱们年龄差不多,我比我大哥小十岁,生我的时候母亲去世了,”李孝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父亲怕继母对我和大哥不好,一直没有续弦,自己既当爹又当娘地把我们两个抚养大,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父母的生养大恩我们粉身碎骨也还不了啊!

“但是爹爹最近几年得了严重的肺疾,身体每况愈下,我遍访名医都说是绝症,我……我只能尽力用药来维持爹爹的寿命了。”说到后面李孝先眼圈红了,却没有流泪,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痛楚了。
王天逸看着他这个样子,想起自己漂泊在外,好久没有尽孝道了。也是胸口堵得难受,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静静地坐着,都思念起了父母,王天逸过了一会才问道:“李兄,你家也是一个门派,你不用自己采药吧?”
“你不懂。这里的药农很多,但是有些地方我们都上不去,更何况他们了。我刚才采的那棵龙胆草,很少听说有人采到的,珍贵得很,我家开着药铺这种东西的存货也快没有了。我找了很久才发现的。”
“李兄,你不是门派少当家的吗?平常不忙?都是天天找药?”王天逸刚说了这句,突然想起自己上午还伤了他大哥,马上紧张起来,“对了,对了,李兄,上午的事情很不好意思。”
李孝先看他又窘又怕的样子,笑了起来:“没事。我看了大哥的伤势了,剑伤只是擦破了点皮,真正严重的是大腿的拉伤。”说到这,李孝先想到他大哥是起了杀心才在雨里强用“翻天覆地”导致摔倒受伤的,低下了头也不好意思再说。
“真是太抱歉了!”王天逸犹豫了良久,还是开口问道,“你大哥会报复我吗?要不我去你家上门谢罪吧?”
李孝先听到“上门谢罪”四字神色一变,今天中午李义前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好不容易气消了,这家伙还上门干吗?这不是主动再给大哥脸上难看吗?况且大哥的脾气李孝先清楚,又不是那种不讲江湖道义的恶霸。所以李孝先赶紧说不用上门道歉了,又说道:“我大哥也是个好人,而且他很讲江湖道义,今天的事情既然都过去了,大哥决不可能再找你报复的。”
王天逸看李孝先人品如此之好,他大哥自然差不到哪里去,不过想到李义前那么可怕,一见面就要自己的一根手指,心里还有点害怕,继续说道:“我看你大哥很……很……真没事了?”
李孝先知道王天逸想说什么,叹了口气说道:“我大哥其实是个很好的人。只是最近几年他着急啊!我们秦剑门几十年前也很厉害,控制了徐云城周围的大片地方,可是现在我们北有泰山,西临少林,南近长乐帮,唐门也经常来这边交易药材,我们家的势力日弱,现在我们连徐云城都控制不了。前几年,他们达成了协议,把徐云城定为了中空地带,药材生意谁都不能垄断,地盘谁都不能来,我们李家的势力范围他们就规定到了六分之一的徐云城,这个协议是直接签好后才给我们家看的,涉及我们家的利益,我们却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李孝先哀叹一声:“本来武林中讲靠山吃山,本土帮派有权垄断当地生意的,我们家原来也垄断药材生意,但那协议一签订,我们家就只剩下几条街的地盘了,药材生意也没法独家经营了,只能开开药铺了,这样门派马上没钱了,结果就是变得更加弱小。父亲一气之下。身体也日渐不行了。这事我认了,我也没怎么插手过江湖事务,我一直老老实实地打点药铺照顾爹爹。但是大哥却很不甘心,他一直想重振我们秦剑门,但是太难了,他们都太强大了,我们这种小门派又能怎么办呢?所以大哥脾气慢慢地就越来越坏,我也不敢劝他。”
王天逸对于这种事情不知道怎么劝才好,只好默不作声。李孝先出神了一会。才发觉冷场了,赶紧叫那祺安把自己的佩剑拿来。
“王兄弟,刚才你为了救我,长剑折断了,这把剑你拿着!”
王天逸自然坚辞不受。
李孝先瞪起了眼来:“怎么?看不起我?”
王天逸无奈之下只好接了过来,看那剑比自己那把不知好了多少,心下感动。这个时候,李孝先着急回家熬药了,问王天逸来这里干什么,王天逸把百明草的事情一说,李孝先吃惊地问道:“要那百明草干什么?那东西和野草差不了多少。”
“野草有时候也有用。反正是朋友要,我还得找。”王天逸笑着说道。
“哈,那你找对人了!”李孝先笑了,“这东西药铺不会卖,但是我家有!”看着王天逸高兴起来,看那架势想跟他回去取,李孝先又想起大哥今天下午在家里呆着呢,又苦笑起来:“王兄弟,你先回去客栈等着,一会我让祺安给你送去好吗?”
“姚先生,这事我们没法帮你们少林了!”李义前在秦剑门的大厅里对坐在他对面的少林俗家弟子姚厚力说道。
“咳咳,是啊,咳咳,唐家的唐博发话了,咳咳,唐权海也在,我们家都答应了,我们有心无力啊,咳咳。”秦剑门的掌门李浩然坐在大厅的主人位置上一边咳嗽一边说话。
“爹,你没事吧?”李义前赶紧站起来给李浩然捶背。
姚厚力坐在那里也是气得不行,唐家突然发话了,把他的如意算盘打了个烂,他是开封富顺银号的二老板,富顺是少林的产业,姚厚力也是少林的俗家弟子,最近他突然接到命令要逮一个人,这个人本身不厉害,却不太好逮,因为他身边跟着丁家和唐家的公子。
他很奇怪这样一个青城的小角色怎么会劳动上层下命令,又根据最近的情况,他猜是因为少林在山东的全军尽没,听说起因就是两份青城的请柬,高层大概是想找个当时的见证人问问吧。
但是上面没有说原因,只告诉他在徐云城丁玉展和唐博马上就会被各自的家族带走,必须在这个人进入长乐帮领地前逮到他!抓人必须是秘密的,而且不能伤不能杀。考虑到徐云城各派的眼线众多,少林不方便自己出动好手,上面指示他和秦剑门合作抓人。
为了这件事情顺利成功,以及保密,上面承诺给秦剑门不少好处。有了上面的承诺,披星戴月赶路而来的他今天刚到徐云城,就开始和秦剑门密谈。
结果很顺利,这个人刚刚伤了李义前,李义前对他没有丝毫好感,而且抓了他让姚厚力带走就会得到很多好处,比如扩张李家的地盘,少林协商给李家二分之一的药材生意,这样的美事谁不乐意干?况且姚厚力给他们说的是,王天逸得罪了少林,所以需要这样秘密抓捕。这样一来,秦剑门做事也不违背什么侠义准则,更何况,少林要做的事情谁敢不帮忙,李浩然和李义前很自然就同意了。
偏偏可气的是,刚才唐权海领着一群人来了,住在秦剑门的姚厚力自己也去拜见了,临走时候,唐博突然说道:“我有个朋友王天逸,好像得罪了你们秦剑门,希望你们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找他麻烦。”
面对赫赫有名的唐权海和豪门新虎的唐博,李义前有什么法子,只能马上承诺决不找王天逸的麻烦。
“不行!”姚厚力下了决心,“煮熟的鸭子不能让它飞了!”   拳胜利口

“李掌门。”姚厚力对正在咳嗽的李浩然说了一句,看到李浩然和李义前都向自己看了过来,姚厚力没急着说话,而是端起茶杯先喝了一口。
姚厚力他是个胖子,现在一笑满脸的肉都挤到了一起:“两位想太多了吧?唐家是很厉害,但是他们是水,他们再强,也不会在这里呆一辈子。而你们是石头!水走了石头还在!这么点小事一做,就有那么多的好处,你们何必考虑那么多呢?”
“姚先生,”李义前一边给父亲捶背一边说道,“我们知道您的意思,但他们是武林四大家族之一,对他们说的话我们怎么敢轻视呢?既然答应了不动那小子,我们真的没办法了。实在爱莫能助了,您不如找些少林的好手来吧。我们家定会好好招待。”
姚厚力心里大骂放屁:能找自己的人还找你们这样的小门小派于什么?这是颠僧空性大师特别交代的,这么一想,那个青城的小子还真有点邪门啊,连空性都惊动了。再说就算现在再找时间也来不及了!那小子马上就进入长乐帮的领地了!心里骂归骂,可姚厚力脸上表情和心里想的截然不同。他呵呵笑了起来,做出一副李义前的话很好笑的样子,摇着头说道:“据我所知,唐门在徐云城并没有高手常驻,只在城里开了一个药店,徐云城附近的山里还有一个种药的药厂是他们家开的。就这么点人手,你们考虑他们干什么?他们家也不怎么重视这里,知道进不来,也很少有大人物来这边。唐权海和唐博这次一离开,他们也许这辈子也不会再来这里了!担心什么呢?我们开的条件那么优厚,换了别的帮派早扑上来抢着做了。李贤侄,你说我们开的条件怎么样?”
,李义前听到姚厚力提到少林的条件,捶背的手慢了一些,李浩然感觉到了,说道:“姚先生,那个人可是唐家六少爷的朋友啊……”
“什么朋友?!”姚厚力声调一下子提高了,他等的就是这句话,“啪”的一声把茶杯重重地撂在了茶几上,“李掌门和公子都是老江湖了,我问你们,唐博是什么身份?王天逸是什么身份?”
不等李浩然和李义前回答,姚厚力已经站了起来,大步走到李浩然前面,左手伸出了尾指,右手攥成了拳头,把拳头和尾指同时伸到了李浩然前面,表情激动地大声问了一句:“我问你们,猛虎和田鼠能做朋友吗?他们能成为真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