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不太愿意讲道理:“到我手上的东西,就是我的了。”
阮音书:“…”
“你是强盗吗?”她偏头,诚挚发问。
邓昊也学着她侧头,问程迟:“你是强盗吗?”
几个人说了几句,老师喊讨论截止,点了个人起来回答问题。
下课之后,阮音书去问当天的语文作业,回来之后李初瓷便一脸极有分享欲地凑近她:“话说,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能坐到这个位置吗?”
阮音书一边在书本上勾作业一边回:“为什么?”
“我之前听班长说的,我们那时候不是最后来班上的吗,程迟刚好是在我们前面来的,他们顺便坐了最后一排,我们才能隔一排坐他们前面的。”
李初瓷又道:“不然以程迟的受欢迎程度,要是第一个来选位置,你觉得我们还有坐他周围的可能吗?早就被人抢光了。”
阮音书耸肩:“这么夸张吗?”
“当然了。不然咧,在你的认知里,学习成绩好的女孩子就不会喜欢痞痞坏坏的男生了吗?”李初瓷扯扯袖子,“我告诉你,正好相反,很多女孩子都容易被坏男生吸引,尤其是那种天生听话的。”
她看李初瓷讲得头头是道一脸了然,不禁哑然失笑:“你这么热衷于研究呀?”
“当然了,我们刚换位置那天有个女生拿着花从一班出来,你记不记得?那个就是二班第一名,其实要不是心理素质不好几次发挥失常,本来也该在一班的。”
“她那天来,花是要送给程迟的。”
说完之后,李初瓷啧啧嘴:“程迟就是那种虽然不说话,气场也冷,但天生招人好感。而且天不怕地不怕,很洒脱很特别,也许很多女生就是喜欢他这点。”
想了想,阮音书略略做了个猜想:“我觉得可能还有个原因。”
“什么?”
“可能单纯只是颜控而已。”
“…”
///
一节下课,邓昊看到阮音书把自己的语文书递给了程迟,立刻起哄:“哎哟哟哟,干嘛呢?!”
“滚远点,”程迟一把推开他,“别把口水喷上来了。”
邓昊:????
阮音书看他们打闹了一阵,把滑下来的书包带挂上椅子的时候才想起来,问程迟:“你真的有在背吗?”
程迟怔瞬片刻:“什么?”
“《劝学》,你真的背了吗?”她持怀疑态度,“这都过去多久了,你怎么还没找我背呀?”
他点点头,竟是很自然地应下,“行,那今天放学找你背。”
“真的?背多少了?”她眨眨眼。
他也学她眨了眨眼,“放学你就知道了。”
他坐在那儿,不过是阖了几下眼睛,眼尾轻开,生出几分轻佻又凉薄的勾人来。
就当今天给自己放个假吧,回去再想逐物杯的那道大题,况且她很久没检查过背书了。
阮音书点点头。
放学之后,阮音书本来准备清书包去新教室的,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还要检查背书,便将放进笔袋的笔重新拿了出来,继续写作业。
反正她已经深谙程迟只有等人走光才会进入正题这个事实。
等人都走光了,阮音书这才回过头,看程迟果然在位置上看书。
第一次看他看书看的这么认真,她倒不好意思打扰了,小心翼翼走过去看了一眼。
一只纯黑色的手机被夹在书页中间,这个刚刚令她生出几分感动的人,正在令人感动地打游戏。
阮音书:…
等这人一局游戏终了,这才发现她来了,略显兴味地抬眉:“课代表怎么过来了?”
“课代表来检查你背书了,”她倒是很乐观,“游戏打得那么快活,课文应该背的很熟了吧?”
说完,她已经做好他要背诵全篇的准备,在他前面一排坐了下来:“可以开始了。”
他神色倒也半分未变,很是悠闲从容的模样,抄着手,合上书。
阮音书等着。
很快,男生声线沾着磁性:“那我开始了?”
“嗯。”
“君子曰:学不可以已。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
他只背了这一句,便停住了。
阮音书等了一会儿,以为他是忽然卡住了,提示道:“冰…”
谁知这人很自如地点头:“嗯,我不会了。”
“…”
“…??”
阮音书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一双鹿眼瞪得像两个小铃铛:“…什么?”
“后面字不认识,会背的只到这里。”
阮音书沉默了好一会儿,看他一脸坦然,讶异于他居然能够面不改色说出这种话,也讶异于他居然连谎都懒得扯。
她本来觉得自己要生气,可情绪没酝酿上来,猛地想起他帮她教训吴欧的事情,想起他帮她揽罪的片段,火还没酝酿出来,生生就熄了。
她看过去,抿抿唇:“从哪开始不会?我教你。”
他舌尖在上齿关滑了圈儿,漫然道:“好啊。”
她先是给他把文章念了一遍,然后道:“基本上生僻字我都有注音的,如果别的有不会的,我刚刚也给你念过了,还有问题吗?”
说完,没等他回答,她又说:“为了方便你理解,我帮你把文章大意也翻译一下吧。”
…
讲完大意,督促着程迟把整篇课文念了两遍,阮音书这才松了口气:“这下没有别的问题了吧?应该是可以顺利背了。”
他不置可否挑眉,唇角扬了扬,不知道在说正话还是反话:“课代表还真是认真负责。”
“还不是因为你问题多。”她嘟嘟囔囔。
程迟忽然想起当初,他让她给自己打个勾,但她压根儿没同意。
同意了不就没这么费劲了,看她累得跟道德模范似的。
“当初我说了给我打勾,你为什么没打?”少年似笑非笑,却隐隐有质问味道。
“你说归说,我做不做又是一码事了呀,”她语气里带着轻飘飘的荒谬味道,“你提出了要求,别人不一定就必须做的。”
想了想,她给他举了个例子,颊边的baby fat带着认真的弧度,“程迟,借我五百万。”
这种荒唐的请求提出来,她自己都忍不住发笑,结果这人的表情却严肃正经。
“好啊,”他的笑带着寡淡的轻佻,玩世不恭地支着脑袋,“命都给你,要不要?”
“…”
她当然没当真:“你有开玩笑的功夫去背书,史记都被你背穿了。”
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了,阮音书回位置上收拾书包:“今天就到这里吧,下次背书你可别再耍花招了。”
他无辜地耸肩:“我没啊。”
出了校门,阮音书没看到阮母的车,猜测应该是有什么事来晚了,便准备去街对面买杯喝的,边喝边等。
过了马路,她发现程迟也在身后,回头看他:“你跟着我干嘛?”
他长腿一迈,很快走到她前面,也跟她一样回头:“你跟着我干什么?”
“…”
“无聊。”
她撇撇嘴,走到奶茶店门口,满脑子都是程迟稀奇古怪的操作,奶茶单都没好好看。
店员探出身:“要什么?”
“鲜双响百香炮…不对不对,”发现自己念错了,舌头结了会儿,这才重新抬头,“鲜百香双响炮。”
店员憋笑:“好的。”
看她通红着耳郭死命摇头,程迟莞尔。
店员看向他:“你好,点单吗?”
“嗯。”
他上前两步,定了定头,声音抑扬顿挫,意味悠长,“我要,鲜双响——百香炮——”
店员愣了一下,阮音书也很快意识到他在照自己说错的念,一时间脸颊温度急剧升高,满面通红地伸手拧他的手臂。
少年手臂带着肌肉,紧绷着,捏的她手发痛。
“嘶——”程迟皱了皱眉,“你怎么打人啊?”
她匆匆拉提起取货处自己的水,瞪了他一眼,眼中潋着盈盈水色,“…因为你欠打!”
说完,阮音书气鼓鼓离场。
程迟看着她背影,捏了捏自己的耳垂,忽而又笑了。
逗她脸红这件事,似乎比自己想的——
还要有趣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还有更有趣的事情等待我们程迟到发掘音音已经被发现了有趣,完蛋,以后每天都要被人玩了(露出一点也不同情的微笑)
这章音崽喝了两杯奶茶,我也想吃沙冰喝双响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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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的更新还是在中午十二点哦,爱你萌
很想x6
阮音书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归纳入“有趣”的范围,只是感觉程迟这人…真是闲得可以。
休息了一天之后, 阮音书又重新步入与题目相爱相杀的阶段, 不定时往新教室跑。
第三天中午又看到了纸飞机, 魏晟赶忙坐过来,小声问:“这什么意思?”
“我可以问题目的意思。”阮音书长睫敛了敛,伸手把纸拿进来。
“你有什么要问的吗?!”赵平也凑过来。
阮音书摇头:“最近暂时没有, 自己努力一点都能算出来。”
她又关切道:“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吗,我可以帮你们写上去。”
“那要不这样,”魏晟眼底翻动贪婪的光,“你问问这个人,能不能帮我们把整道题给解出来?”
赵平皱了皱眉:“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魏晟说,“要不给这人点好处也成。嗳, 你们猜这人——男的女的?”
“那怎么猜得出来,”福贤也接话了,“不过按照男女比例来说, 是男生的可能性大点, 毕竟女孩子精通理科的少一点。”
“是男的就更好说了——肯定是有什么目的才做的,不然谁他妈闲着无聊玩这个, ”魏晟站起身, “问问这人想要什么啊!”
“也不一定有目的的,”阮音书拿着笔小声搭话,“也许就是无聊,或者是之前比赛没发挥好,想要参与一下决赛。”
魏晟摇头, 很是坚定:“我可不信有人不怀目的做事情,活雷锋那是扯淡,不存在21世纪里。”
大家对魏晟这个观点颇有微词,小声争议起来。
“那要不这样,我现在小声去楼上门口,阮音书写个东西让那个人拿,我们手机联络,那个人一扯绳子我就上,去看看到底是谁。”
魏晟作势就要上楼。
“算了吧,你这又是何必,就为了让那个人给我们做全部的题?”
“我也觉得,要不别上去了吧,比赛还是我们的,自己解出来比较好吧。”
“而且自己解的话有成就感啊。”
魏晟却丝毫没有被不赞同的声音说服:“但我就是想把那个人的作用发挥到最大啊,如果能很快解出来还不好吗?几万块钱白花花的奖金啊,既然有厉害的人,我们为什么不找?!”
在座几个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了。
能进一高的大部分都是成绩和家境都不错的,这五个人里除了魏晟,家庭条件都很好。
他们是准备以小组形式解题的,最后获奖了也要均分奖金,多的话一万,少的话几千,其实没谁觉得是个大数目,也不觉得要为了奖金无所不用其极。
大家都是怀抱着重在参与的态度,享受解题过程,能拿奖不过是锦上添花。
魏晟看破大家的沉默,笑一声:“我和你们不一样,几万对我来说是大数目,够我们家一年的开支。如果有机会拿到,我就算头破血流也会去抢的。”
每个人的沉默理由各不相同,有人是觉得尴尬,有人是不知道如何开口,有人是在思考什么…
而阮音书听了魏晟这么说,心里倒没有瞧不起他,只是顺着他的想法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你现在上去是为了比赛好,但是假如适得其反了呢,又该怎么办?”
魏晟猛地一怔,看她。
“一开始我们都去找过几次,而且都是卡着时间点去找的,找不到人的话,只能证明这人不想被我们找到,不然也不会几次都无功而返。”
她的声音柔和纯净,连带着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假设这人是男生,他确实帮了我们,也不想被找到。可我们却忤逆别人的想法两次三番去打扰人家,他肯定觉得我们不尊重他,一气之下可能会再也不来。”
赵平听完也点了点头:“现在还挺融洽的,我们偶尔问问题,他应该也是高兴的。万一他走了,我们也少一个同僚,大家都不高兴,得不偿失啊。”
福贤也说:“况且,我觉得能想出纸飞机这个办法,肯定也是一开始不想出面,不然怎么不直接来教室找咱们?又不是逃犯。”
魏晟站了好一会儿,这才叹息一声,回到位置上:“好吧,那就不去了。”
教室里重新安静下来,阮音书在纸上写字,笔落在纸张上,唰唰响着。
未几,赵平小声跟她说:“对于魏晟这种利益至上的人,跟他讲道德伦理方面的似乎没啥用,还是给他分析利弊比较好使,他知道这么做可能会损害自己的利益,就不会动了。”
“你真的挺聪明的,”赵平叹一句,又看到她在写东西,凑过来问,“在写什么?”
因为一直称呼楼上的人为“那个人”似乎不太尊重,毕竟人家帮了他们这么多,所以她在问:【一直不知道怎么叫你,很不方便交流,可以怎么称呼你呢?】过了会儿,纸飞机载着答案摇摇晃晃地飘下来。
简简单单,就一个字母:【k。】
///
k的出现时间不固定,常常在中午和下午,大概一周会出现两到三次,到了就会垂个纸飞机下来,表示自己在场,其余时间都是查无此人的状态。
阮音书每次看到那个纸飞机,都感觉自己回到了很久前的书信年代,联络随缘,佛系人生。
一开始本也想知道是谁,但时间一久,她也就默默接受了这种沟通方式,大家互不打扰。
k出现的时间也不长,一般是占她在教室时间的三分之一,并且不定时消失,神秘得像个地。下。组。织。
那天k一整天都没有出现,值得庆幸的是阮音书也没什么题目要问,便也没去管了。
解了一会儿题目,她想起因为自己整理错题集的频率太高,六科全有错题本,所以喵喵机里已经没有纸了。
阮音书收拾了书包,准备去文具店买点纸。
文具店有一个柜子是摆喵喵机的,相邻的地方是个游戏专区,里面有很多键盘和游戏手柄。
她正从游戏专区穿过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漫无波澜的声音:“装看不见我?”
她停住脚步,回身,居然看到了程迟。
灯光在他发顶捎落氤氲的高光,他一头黑发半湿着,手里拎了个杆子转着玩儿,斜靠在柜子上垂眸看她,下颌往内收敛的弧度流畅自然。
今天不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倒像是来拍港片的。
他站在两个柜子中间,不知道是来买游戏设备的,还是和她一样的目的。
阮音书往自己的目的区走去,圆圆的鹿眼颇有点儿无辜韵味:“是真没看见的。”
说完这句话,她感觉也是打完招呼了,拿了几份填充纸就去柜台结账了。
柜台旁站着刚刚跟她说话的人,这人脱掉外套,显出里面红黑色的背心,肌肉线条清晰好看,他特意站在一个樱桃小丸子的背景板旁边,没什么情绪又很霸道地抄着手:“现在看见了吗?”
阮音书看着背景板:“…”
她本以为程迟这人,就只会嘴上说说她小丸子的事儿,但谁料到他居然变本加厉——
次日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是语文,殷婕先是把上次还剩一点没讲的课文讲掉,讲完之后发现还剩十分钟,索性道:“今天作业有一张默写诗词的卷子,既然还有十分钟,咱们就课上做了吧,免得你们回去作业多。”
“做完之后音书收起来改完,明天给我。”
“嗯。”
阮音书点头,站起来接过卷子,然后开始发。
诗词卷子是殷婕让她整理写的,主要是把这阵子背过课文里的一些句子挑出来,然后只抄上句或下句,另一句留空给大家填。
不是很难,做巩固知识之用。
因为是阮音书自己出的,填的时候也很快,五分钟不到她就写完了,难得地放空一会,想自己等下中午吃什么。
下课铃打响的时候大多数人也都停笔了,她收自己那一组的卷子,因为有些人还没写完,便站在旁边等了一会儿。
她性子不急,所以等的时候也没什么怨念,也不催人,就只是拿着卷子站在那里。
这时候正是中午,大家赶着出去抢饭,交了卷子就走的也有不少人。
阮音书收到倒数几排的时候,看到程迟手里拿支笔,正低着头,在纸上写着什么。
他一般没什么纸,手底下的东西看形状是刚刚发的卷子。
…他在写卷子吗?
甫一冒出这个想法,她立刻觉得有些惊奇,但想了想,程迟最近如果真的按她的要求有在背书的话,这些题应该也能写出来一些的。
她恰好刚收完第二组最后的卷子,顺着走到他身后,考虑了一下自己要不要收他的卷子。
既然他写了的话,那她还是收一下比较好吧。
阮音书探出足尖,轻轻踢了踢他的凳子,询问道,“你要交吗?”
他背对着她,她看不到他在写哪里。
很快,他转过头,独属于少年的柑橘香味混合着轻微烟草味逸来,眉眼半挑:“你踢我?”
“我没有。”她抿抿唇,觉得这个人讲话怎么老混淆重点呢。
“我看你就是在踢我。”
“我只是问问你要不要交卷子,看你好像写的很认真。”
她今天扎了个丸子头,碎发缓飘。
刘海儿长长了一些,但是能在细碎处看到若隐若现的,整齐干净的眉,衬得一双眼更扑簌扑簌的亮。
看起来更像樱桃小丸子了,又懵懂又无辜,还添了些少女的青涩。
他以前一直觉得,刘海这东西一到眉毛上面就很可怕,尤其是女生。
但今天看了她,却觉得…
好像也不能一概而论。
她伸出手,问他:“要交吗?”
他颔首,浑不在意地答:“交啊。”
卷子递过来,阮音书凑近一看,才诧异地发现——
他哪是在写卷子,他是在卷子背面的空白处,绘出一个栩栩如生的…樱桃小丸子。
…
“只不过,”欠揍的人这才发声,“我画的你,能交么?”
底下还有一行字,他写的太潦草,她仔细看才看清,是阮阮小丸子。
“…”
这人的无聊程度真的已经超出她认知了。
“因为你太喜欢扎丸子头,所以给你起了这个名字。”他笑得懒散,似乎知道她在看哪里。
她又把目光挪到那张画上去,人物圆圆的脸蛋,漫画式的大眼,额头上参差不齐的狗啃刘海举世瞩目。
她还能说什么,软软的,很贴心?
阮音书持续不想承认:“谁说你画的是我了?”
“谁说画的不是你?”他舌尖抵了抵上齿关,“不像?”
她竭力平复心情,咬牙:“点儿也不像。”
看她吃瘪真的很有意思,一副努力发火却根本发不出来的模样,像用羽毛给人挠痒痒似的。
他起身,若无其事地倾身凑近她,似乎在观察。
可这观察距离太近了,她甚至能瞧见他琥珀色瞳仁的边沿,洇开一圈模糊的轮廓线。
还有他的下睫毛。
程迟双手插兜,背脊微弯,和她面面相对,声音里带着一贯的懒散,和半分抬不起调的兴味。
“我看看到底哪儿不像。”
作者有话要说: 呸!不要脸!臭流氓!
哪个刘海女孩没有过自己给自己剪刘海 结果把刘海剪缺了的时刻呢:)
只不过是没有程迟这样的帅哥为自己画漫画罢辽还是24小时内留言都有红包,明天的更新也在中午12点~
很想x7
程迟凑近,语调拉长。
看着他的鼻尖痣, 阮音书倒是没感觉到什么别的, 只是觉得脑内警铃大作, 红灯一闪一闪。
光是远看了她几次,他都乐成这副模样。
万一近看了,他还不得笑晕在教室里啊?
不行, 她才不给他更近距离取笑她的机会。
阮音书往后退了两步,没让他得逞:“不行,不给看。”
程迟眯了眯眼,意犹未尽地舔舔唇角。
两个人距离的拉近不过是一瞬间的事,班上的人三三两两走光,仅剩的几个也没把目光放到这儿来。
那不过片刻的、没人发现的片段, 仿佛是他们从时光罅隙里偷来的一星半点的赏赐,不存在于任何人的记忆里。
只有他们知道。
一种微妙的独占感似电流漾开,程迟直起身子。
后退了几步之后, 阮音书下意识抖了抖脑袋, 让刘海儿在额头上趴得更柔顺一些。
然后她眼珠往上瞟了瞟,上目线无辜又温柔, 像是在查看自己的刘海有没有乖一点。
看完之后, 她把卷子放他桌上,用倔强捍卫自己的底线。
“反正我一点都不像小丸子,卷子还你。”
她讲话会带一点缱绻的味道,又裹着稍糯的鼻音,干净温软的声线, 语速一刻意拉慢,哪怕是生气听起来都像嗔怒。
他仍是笑,感觉这会儿如果在漫画里,她头顶右上角肯定会出现一团黑线。
抱着卷子走出去几步,阮音书又回过头,指指他桌上那张卷子,似乎还想徒劳地做做反击。
“画得更像你才对。”
他饶有兴趣地抱臂,挑眉:“你憋了半天就憋出了这句话?”
“…”
“这样吵架不行的,一点也不狠,”程迟摇摇头,居然还教导起来了,“改天我教你怼人,小丸子。”
她转身:“不需要。”
又回头,认真澄清,“都说我不是小丸子了。”
“你跟他计较什么,”李初瓷揉着肚子,“我饿了,赶紧去吃饭吧,一会儿抢不上饭了。”
少女这才被朋友推出教室,看起来还颇有点不情愿,似乎还能跟他大战三百回合一样。
程迟觉得她不自量力的以卵击石太好笑,目送她头顶那几根翘起来的小头发晃荡出教室。
再转过头,对上邓昊一脸探寻的目光:“你…”
程迟不大想听:“闭嘴。”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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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程迟反复提醒过丸子这个外号之后,阮音书堂堂17岁少女,居然想去买点育发液生头发。
不知道意念是不是有神奇功效,就在她朝思夜盼下,日日对着镜子祈祷“刘海长长”出了效果,过了几天,刘海已经遮到眼帘了。
她情难自已,当即下楼去了理发店,千辛万苦地委托tony老师剪一个合她心意的完美刘海。
阮音书天真地以为,只要她修了刘海,程迟的外号就追不上她。
可第二天,这人见她的首句问候还是——
“我今天在文具店a05号柜看到你了。”
直到放了学,她直奔文具店而去,满腹疑惑地找到a05那一排,然后不负众望的——